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进击]边缘少女捕获史 作者:天维 萌哒哒的文案 这是一个杯具妹子暗恋童颜巨矮的洗具故事 这是一个作者脑洞大开以表达对世界的深深恶意的故事 因为当了电灯泡而被异次元之神惩罚,少女希尔达穿越二次元开始了炮灰生涯 希尔达:我觉得我全身都是杯具 利威尔:只有你的脑子里都是屎 一句话文案 捕获之路多坎坷,只怪兵长太妖娆 注意注意 据说每一个进坑的孩子节操都是满格的呢 本文欢脱为主正剧为辅,不定时双更,坑品上乘 女主不白不苏,情商很低性格逗比,不喜请戳右上角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怅然若失 西方罗曼 少年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希尔达·格林;利威尔·阿克曼;阿芙拉·格林 ┃ 配角:进击众 ┃ 其它:进击BG,穿越   ☆、一脚狗血   “给你。”   眼前清秀的男子递给了自己一支甜腻腻的冰激凌,温柔地笑了笑。脸颊立刻火烧火燎,红色迅速蔓延至耳尖,我小声说了句谢谢后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姐姐还在KFC柜台前点东西,她银色的皮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若隐若现,像是深海中偶尔发光的鱼。我偶尔向那里瞄一眼,看到她栗色的卷发淹没在众人中,小巧的身影费力地向前移动。   夏日的阳光照的人有些刺眼。阳光透过细碎的枝蔓照在对面的男生身上,给他包裹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我舔着甜筒,看着他一边吸可乐,把冰块搅得哗哗作响,一边认真而专注地盯着手机。   “何子夏。”我用手使劲攥住衣服下摆。   男生抬起头,如画的眉眼看起来好像中国的水墨画,氤氲着朦胧的雾气,几分儒雅几分疏离。   “你真的喜欢我姐姐?”   即使是我先认识的你?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他顿了顿,突然抬起眼睛,我们四目相交。   “我们已经在交往了,当然喜欢。”   “是不是因为她比我好看,她比我成熟,她无论是大学还是人气都比我好…”   我还没说完,身边突然插/入一个身影,硬生生的让我把话吞到肚子里。我看到何子夏的眸子里突然有了光彩,下一秒便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你们怎么了?说什么呢?”   何子夏摇摇头,弯着唇角站起来,给姐姐让出一个位置。我慌忙低下头,可是余光中,我依然不可避免地看到看到他的微笑温柔似水,漂亮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姐姐幸福的笑容。   悲伤从心尖一直蔓延到鼻腔,心酸的好像挤进了一只柠檬,又苦又涩。我还没意识到什么,身体就先行一步,哗地站了起来。   “哎?天瑱,你要干嘛?”   我没理会姐姐的惊奇,飞快地冲出KFC,一边诅咒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出门再也不去KFC,一边想着赶紧逃走,赶紧从这里逃开,赶紧消失。   如果能赶紧消失就好了。   不要再见到何子夏,不要在面对姐姐,不要再这样忍受三人约会,自己这个多余的碍事的电灯泡,赶紧消失掉算了!   大街上人很多,由于是情人节,今天大街上都是情侣。我快速的奔跑着,毫无目的也毫无方向,在喘息的缝隙里,我可以感受到视线纷纷落到我身上,   “天瑱!天瑱…”   隐隐听到姐姐追上来的呼喊,我不禁扭头看了她一眼,她长长的栗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好像是海洋里翻卷的波浪。她脸色苍白,颤抖的手指指向我身后,焦急地长大了嘴巴。   她在说什么?   下一秒钟,尖锐的刹车声在耳旁响起,巨大而扭曲的声音几乎把我的耳膜生生穿破,仿佛是无数只指甲齐齐划破教室的黑板。我看到黄澄澄的车头灯在眼前碎成了千万片,溅起了无数水晶般锐利的碎屑,扑哧扑哧如数扎进了肉里   “姐…姐?”   扎进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跑到我身边,把我护在身下的姐姐身上。   我伸手,摸到了一手血。刺眼的猩红让我一下子反胃至极,翻涌的酸液令我的的胃仿佛容纳了硫酸一样难受,但我的腿被压在层层重物之下,早已痛得让我毫无呕吐的力气。渐渐地,意识开始涣散,在懊悔和绝望之中,黑暗笼罩了我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和基友说,我又开坑了,嫖的是兵长,基友说让我捂好后颈   你们不留言,兵长就缩一米五九信不信!求更新欢迎加群 :93850977(别忘记备注)   ☆、这是红果果的剥削!   我的名字叫许天瑱,在穿越前是19岁的中文系大一学生,家里有一个姐姐,叫做许天京,21岁,B大高材生,国际贸易系。从小到大姐姐一直是我们家里人的心头肉,老师朋友的掌中宝。   许天京漂亮文雅,多才多艺,待人和蔼。她的人缘好的令我嫉妒。没错,我嫉妒她,我是她亲妹妹,我是最知道她的人,她的优秀是真的优秀,她的善良是真的善良,没有一丝一豪的娇柔做作。无论是对家人还是对朋友,甚至是对陌生人,我那个傻乎乎的姐姐总是一片真心,没有丝毫小人心理。与之相对比,我愈显渺小可悲。   如果她没那么好,或许我还有点可以不爱她的理由。   可是她真的那么好,让我这一点点嫉妒心,都染上了邪恶色彩。   她理所当然的抢走了我的青梅竹马,成为了他的女友。而我永远成为他的好哥们,稍逊一筹的小不点,总是落在她身后,被她的光芒刺痛流泪的小妹妹。所以,如果不是那次车祸,让我们重新开始了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我的生活或许就要这样不停的狼狈下去,直到我找了个平平淡淡的人,过上平平淡淡的日子。   睁开眼睛,我成为了12岁的少女希尔达格林,而身边正给我切面包的少女是我的姐姐,阿芙拉格林,当时13岁,除了比我矮一两公分外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女孩子。上辈子贤惠的手艺遗传了下来,这辈子好运气的得到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金黄色的头发,漂亮的脸蛋和甜美的嗓音。反观之,我比上辈子矮了五公分,成功缩到一米六,仍旧是一头黑发,只不过眼睛变成了绿色,吓得我一阵子不敢照镜子。   四年了,在格林一家的照顾下,我们姐妹俩在接受现实后,老老实实地过上了平淡的日子。除了征兵令下来我们被撵去当兵,这三年算是累了些苦了些,生活到也算得上舒适。   训练兵团里大多数都是贪图内地想去宪兵团的人,比如格林夫妇洗脑下的姐姐,比如我的好友芭芭拉,身为骨灰级动漫迷的我大致也了解进击的背景,知道进宪兵团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不知为什么,和芭芭拉聊天时这么说,心里总觉得别扭。   住在罗塞之墙托洛斯特区里大抵是太安逸了,以前看到调查兵团入城竟然觉得非常刺激,隐隐地想成为其中一员。绿色的披肩,年轻的团长,虽然都是一些疲惫的伤员,但是在我眼里总是有种莫名的气势,这大抵是我心中的英雄情结。我明白在那种风光下,调查兵团承受着什么,他们的性命能换取的少之又少,四周几乎都没有周旋的余地,渐渐被逼入绝境。   吃过午饭后,我们听到了集合哨子和口令,长官们让我们去操场集合。我和芭芭拉拽着一定要把面包吃完的姐姐赶紧过去。   教官在上面讲着话,大抵也是安排兵团选择的一些事宜,我们按队列站好,在烈日下炙烤,聆听着这三年最后的教导。   芭芭拉的成绩很好,排在了前十位,估计可以加入宪兵团,现在心情早就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教官的话丁点都没听进去。而我算是没希望了,排在了20多名开外。近身格斗术还好,但是几乎没一点平衡力的我对立体机动装置几乎要双膝跪地,当初为了平衡下去几乎没日没夜地训练,结果个子停在一米六没在往上窜,睡眠不足一定是主要原因!不说了,一说满是泪。   不过,我向右侧望了望,这个比我成绩还差的家伙,看起来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我不信她比我还悠闲?   “喂,阿芙拉。”我忍不住戳了下姐姐,姐姐问我干嘛。   “明天三大军团的团长就要来演讲了,你想好投靠哪一方了么?”   “两大。”阿芙拉说,“宪兵团可没咱的事了。”   “…知道啦。那驻扎兵团和调查兵团,你选哪个?”   “我还拿不准。”阿芙拉压着声音回答道,“我又不清楚,你知道我从来不看动漫,要不今天晚上你在跟我讲一下。”   “喂喂,晚上我还得早早休息!一跟你讲起来肯定没完没了!再说当初刚到这里来时,我不是给你讲过了么?”我不满地拒绝了她。本来想向她询问一下意见,没想到自己却反而被缠上了,这是什么事!   阿芙拉捏了捏我的手,使了七成的劲。我疼的龇牙咧嘴,“好啦!放手!”   她嘿嘿笑了几句,手指转变力道,轻柔地抚摸刚才用力的地方。   好吧!下午本来想去洗洗积攒了三天的衣服,这样看来还是算了。改变计划,我决定去训练兵团四周转一转,毕竟在这里呆了三年,从小女孩到少女(尼玛又经历了一次初潮)的蜕变,以及对这个世界的领悟和接受都在这里,不得不说我还挺舍不得。   毕竟离开之后,不久就要上战场了啊。   844年,我站在几百训练兵之中,头顶着晌午毒辣的烈日,浑浑噩噩地等待着命运的抉择。只是我不知道,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马上就要翻天覆地,我生命中所熟悉的一切,都要从此画下句点。   ******************分割线******************   下午,芭芭拉在宿舍打包行李,她决定加入宪兵团,荣幸成为剥削阶级的一员。上铺的阿曼达开始拍马屁说她爸爸在内地经商,在商会也有一官半职,如果能认识认识芭芭拉肯定可以帮她在内地站稳脚跟。芭芭拉加入宪兵团纯粹是为了过安稳日子,她家很穷,只有一个奶奶健在,所以她到内地去也一定会把奶奶带上。芭芭拉说她不会像其他宪兵团的人那样,随意剥削无辜平民,如果她父亲交税交得及时,她绝不会为难。阿曼达干巴巴地笑了笑,便随口又扯了些有的没的,终止了这段对话。   “真舍不得你,希尔达。”芭芭拉在叠衣服时,偷偷对我说,“你知道我是直肠子,在那里估计不好混。”   “没关系,凡是没绝对,宪兵团也不一定都是些投机取巧的家伙。”我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搬到了内地已经够令人羡慕了,别对我发幸福的牢骚啊。”   芭芭拉扭住我的鼻子,装作恶狠狠地模样说:“我还巴不得赶紧走呢,总算结束孽缘了!希尔达,你可别想我。”   “快滚吧!我要去散步了,别当大人的路。”   我笑着和她插科打诨,两个人都是精力过剩的主,一会便闹得满室风雨。被撵出门时我趁机顺走了她最喜欢的一块手帕。这算是纪念,也是私心吧。   太阳开始西移,刺眼的光满渐渐收敛,照在身上留下干燥的温暖。沿路的树木在地上投下斜斜的灰色的影子,像一把把匕首齐刷刷地林列一排。兵团代表临时驻扎出在小河南面,当我走到小河附近时,已经远远地看到不少三大兵团的人了。   想到自己不久便会成为其中一员,刚才还躁动的心,此刻竟有些平静。   三年后,我是不是也会重返这里,看着一群青春洋溢的面庞好奇的打量我们,眼中满是羡慕或好奇。   我走到小河旁,蹲下身子,用手撩了一点水洗了下脸。   “喂,新兵。”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向四周看了看。   然后转过身子,“在叫我么?”   “除了你这里还有谁?”   来人没有穿外套,不知道是哪个兵团,比较可笑的是他脸上竟然系了一条面巾,手中还领着一个铁皮桶,里面有一块抹布和两只刷子。   清洁员?兵团里有清洁员么?   “请问您有事么?”   态度很恶劣,我看到他的眉毛拧成了一条蚯蚓,估计了一下这人脾气很暴躁,我只好安安分分地蹲在那里不敢动。   “跟我来。”   他冲我扬了扬下颌,示意让我跟着他。我‘哎?’了一声,还没意识过来,这家伙就自顾自地走了。   卧槽不是一般的恶劣啊这个家伙。我心里对他竖了竖中指。   等我站起身才发现,这家伙个子真够矮的。可能是刚才蹲着产生错觉,他的气势让我觉得此人浑身散发出压倒性的强劲,可现在我站直双腿竟与他平视!果然人只有站起来才会有尊严!   咩咔咔咔咔!   正跟着他往南走,我逐渐明白了他的目的地,现在位于一个叉路口,左右中三条路,因为宪兵团位于中央,左侧都是一群玫瑰花,那么他直直往右拐,结果只有一个——调查兵团!   尼玛,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久,我们来到了调查兵团的临时驻扎地,同样是一排平房,但与旁边的两个兵团相比,这里貌似了无人烟。我大略瞄了一眼,只看到两个绿色的披肩在晃啊晃。   那家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把手中的铁桶递给我,“你负责清理房顶。”   “我?”我难以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可是…”女生啊!!!   他一个冷冰冰的目光扫来,虽没开口但让我膝盖一软,差点哭着跪下去。我没骨气地撇撇嘴,伸手接过铁皮桶。   “人手不够,就不要废话。”看我一脸不情愿,那家伙不但没有好好开口,反而令人厌恶地用一种嫌弃的目光打量我,“一小时后我来检查。”   我心中狂比中指,感情我不是被你逼来的啊混蛋!我好好的在散步被你剥削当苦力啊!还嫌弃姑奶奶!小心我不干了!   心里默默孝敬了他十八辈祖宗,我深叹一口气,捏了捏拳头找来一架梯子,苦逼地爬上房顶。   房顶都是陈年破瓦,上满结了一层老灰,又厚又脏。我忍着恶心用抹布抹,抹不掉的就用刷子使劲刷,一时间灰尘飞扬,呛得我直打喷嚏。   我是训练兵啊,虽然这几天临着毕业了比较闲,但也不能被你这么使唤啊,混蛋!   一想到这里,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着要不然逃走吧,这样被人欺负还真是不能忍!虽然我很弱,但是身为一个在红旗下长大的好青年,反抗剥削反抗压迫是老祖宗教给我的尊严!   正想一甩抹布下去找他理论,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双靴子。   “妈呀!”   我吓了一跳,双脚没踩稳,差点从上面摔了下去,幸好我眼疾手快地伸手拽住靴子的主人,堪堪稳住重心。   但是,下一秒我的脸就被另一只靴子踩在脚下。   “这就是你的成果?”他的声音刀刃一样散发着凌冽的压迫感,让我的小心脏吓得扑通扑通直跳,“重新清理!”   “我…我还没干好…再给我半小时!”我双手扑腾着,使劲把他的脚掰开,“兵长!再给我半小时!我绝对会圆满完成任务!”   脸上的压力这才消失,我小心地站起来,用手拍了拍脸上的灰。心里不禁哀叹一句,脸被踩得生疼,鼻子估计都塌了,本来就姿色平平,这下子彻底成为女屌丝TAT…   好吧,当初我就该长点记性的。看到一米六清洁装我竟然还想不起来他是谁,真的是猪脑子!但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四五年过去了,谁还记得那么清啊。   果然我是M,不被踩一脚就不能开窍!卧槽这什么体质!   利威尔在上面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告诉我只给我半小时,如果还是这个邋遢样,就把我的脸踩进脚下深情的大地中。   我点点头,无比庄严地说我十分乐意为调查兵团效劳,请兵长放心我绝对会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利威尔撇了我一眼,没开口。   尼玛,真是恶劣的家伙。   没敢再耽搁,我赶紧迈开步子去找刚才被我泄恨扔在一边的刷子,谁知被他踩在脚下,身子蹲的有些麻木,我脚筋一抽,听到脚下瓦片松动的声音。   这次是真的滑下去了!我的身子晃了晃,然后直直从房顶摔了下来。   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扑通一声传来了毛骨悚然的闷响。我哎呦一声,痛得在地上起不来。擦破了皮的手指因抽筋蜷成一团,全身就像个被打散了的面团,没有一丝力气。   妈啊真疼啊!虽然才两米,但是自由落体真他妈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啊!   见我掉了下来,利威尔从屋顶一跃而下,靴子与我平视。他皱着眉,一脸鄙夷。   “兵长…能不能,扶我一下…”我伸手,虚弱地说道。   利威尔瞥了眼我手上的污血,一副嫌弃至极的欠扁模样,不过看到我一脸菜色,不帮我马上就要挂掉的表情后,万分坚决地攥住了我的手。   腿部稍微用了用力,我凭借着他的支撑试图站起来,结果我突然顿了顿,身子半蹲半起僵在当场。   “你干什么?”他脸色黑了黑。   我掐指算了算我的阳寿,发现余额即将告罄,已发出红色警报。咬了咬牙,我两眼一闭,“我不小心扭到腰了!”   所以——   “可不可以抱…”   好可怕!利威尔的表情好可怕!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我迅速要缩回舌头身子发颤,瞪大了眼睛万分不安地看着面前杀气四溢的男人,尼玛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闲着没事扭腰玩啊!好害怕有木有!   眼看他钉厚实了鞋掌的靴子又要踩到我脸上,为了保护我已经惨不忍睹的脸皮,我一横心,大喊出来:“所以作为回报——”   视线中利威尔的脚依旧毫不犹豫地向我脸部发射。   “明天我会把这里完完整整扫一遍!”   尼玛!卖身啊!!   我紧了紧脸上的肌肉,心想这是我目前能开出的最好的条件了,要钱要色老子还真是没有令广大读者失望了。利威尔那家伙如果不接受,好,踢死老子吧!   谁知,预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我抖抖索索睁开眼,看见他缓缓低下身子,双手张开环住我的腰部和双腿,然后身子猛地腾空,我一下子变成横的了。   这…这是公、公主抱!   好赚!   我的脑袋一下子离他的胸膛极近,清晰沉稳的心跳声透过那一层薄薄的布料传到我的耳中,好像是一首节奏感极强的乐曲。   第一次被公主抱啊…   在回宿舍的路中,我晕晕乎乎不知花了多久,唯一铭记在心的是那温热的怀抱,以及他那矫健的步伐。风呼呼地刮过耳畔,带来了虫子嘈杂的鸣叫声和山雀婉转的啼叫,以及夹在其中的泥土的焦味。我的脸涨得通红,好像很快就会爆炸,涌出无数颗炽烈的火星。   “你叫什么名字,新兵?”他问我。   “希尔达。”   顿了顿,我决定正经地回答,“希尔达格林,103届训练兵。”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字数很多啊,直逼5000有木有?   看到这么勤奋的WW你们难道不感动么???   难道不会心软不小心收藏了么?   如果不留言,小心兵长削你后颈!   求更新欢迎加群 :93850977(别忘记备注),我们一起剧透!!   ☆、我的选择【捉虫】   早上六点钟,阿芙拉穿着完毕准备起床时,我已经顶着浓黑浓黑的眼圈,失魂落魄地瞪了一夜的眼了。所以,我可以原谅她从上铺下来时,那声刺耳的尖叫划过凌晨蒙亮的天空,生生让宿舍所有人一齐醒来。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不着…”我看着芭芭拉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表情发狠地拿着匕首抵住我的喉咙,不由得向后缩了一下,“喂喂,你这什么意思?你这女人太歹毒了吧又不是我的错尼玛…”   阿芙拉赶紧把起床气超大的芭芭拉从我身边扯走,四周仍然向我投以各种凌冽的视线,我一口气卡在气管里,内心流血大吼——这都是些什么女人啊!一个二个的心都不是肉长的!   洗漱完毕,我和阿芙拉还有芭芭拉一起去餐厅,谁知,这条和往常一样的小路被我们走的极为艰难,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着,我总感觉自己像是在果奔,浑身都被一种诡异的感觉包围着,路过的同学们纷纷以看猩猩的目光打量我。   错觉…一定是错觉,活那么大,无论是在海滩穿着比基尼还是在学校穿麻袋校服,我还从没有过那么高的回头率。   到了食堂,我前脚刚进去,就明显的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刚才还议论纷纷好像开水一般的食堂,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好像全班同学正在期末考,监考老师出去了又杀回来一样。   “芭芭拉,你是不是觉得挺难受的,今天这气氛。”趁着阿芙拉去找位子,我和芭芭拉端着餐盘四处溜达时,问道。   芭芭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估计大家都在选兵团,紧张呢吧。”   “真厉害,我怎么没想到…”   可是,芭芭拉你确定没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像聚光灯一样刷刷甩向我么?   就在这时,阿芙拉顺利地找到了三人的位置,欢欣鼓舞地向我们招手。我和芭芭拉不作停留,赶紧蹿了过去。   早餐时间已过半,我们三个人插/在一列妹子中吃的正香,坐在我前面的女生突然停止了喝汤,伸出小指头戳了戳我的肩膀。我疑惑的抬头,发现这个红发雀斑妹真是面生,我不认识她。   奇怪,交朋友也不用在吃饭时吧?这么神圣的生理活动别打断它好么?   “你是希尔达格林么?”妹子眼睛pikapika闪着荧光。   “我是。”   “我是梅格安,梅格安修史密斯。”梅格安妹子羞涩地涨红了脸,自我介绍起来。   关我毛事?我正咬着面包,含混地应了一声。   梅格安声音不大,刚才跟我说话时都像林黛玉似的细声细语,接下来却不知怎么的突然换了频道,高分贝地砸下一句:“你就是昨晚被人类最强士兵利威尔兵长抱回来的希尔达格林吧!”   一霎那,四周淡定喝汤的妹子刷刷竖起了偷听的耳朵,我一口面包噎在喉咙里,阿芙拉赶紧给我送了一口水。   我缓气的空档,在一旁的芭芭拉不满地开口,“是又怎么了?干你什么事?”   好基友,给你点赞。   梅格安听到了芭芭拉口气中的强硬,一时间慌了手脚,本来就红的脸一下子涨成了胡萝卜似的,跟她的头发完美的达成一致,她慌忙解释道:“没,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因为我们只是普通的训练士兵,平时根本没机会同正式兵团接触,更何况对方是,是士兵长…所以我就想问一问,没其他意思,真的我发誓…”   看到妹子受委屈,我的心也软了下来,昨天的事令我自己都非常惊讶,更何况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妹纸们了,由于当时迷迷瞪瞪,神智早不知飘忽到了哪里,昨天回到宿舍诡异的状况我也没在意,到了今天早上才发觉,也是我神经大条了。   “我只是扭到了腰,兵长他好心送我回来。”   我抬起手,让他们看我受伤的伤疤,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石子划出的割口,现在大部分都结了层薄伽,不太疼了。而腰部的扭伤,躺了一夜,又不算严重,也算好了。   “真是傻人有傻福,从房顶掉下来还只是擦伤,一般人何止扭到腰,倒霉点的胳膊腿都得断好么?!”昨天回来后,阿芙拉看到狼狈的我吓了一跳,像个陀螺似的在宿舍团团转,慌慌张张地给我拿医疗箱,芭芭拉在一旁趁机教训我,我连忙安慰她们说我没事,而且我知道她们是关心,也就没斗嘴。   大家见到我的伤疤后,似乎对昨天的事也能做出合理的解释了,于是便安分下来,风波渐渐平息。我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面包,心里挺不是滋味。   阿芙拉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们只是好奇。”   好奇为什么像我这样的小兵得到了优待么?   叹了口气,我往嘴中塞了一大块面包,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菜吃干净。   *****************分割线***********   各大兵团的招募发言是在晚饭后,安排在篝火熊熊的夜晚,地点是训练场(虐人无数的地方啊)。我看了下劲头正盛的太阳,估摸着离晚饭大抵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为了履行昨天的承诺,我全身武装,操/起家伙往调查兵团走去。   出人意料的,这次利维尔不在,给我开门的是一个说话彬彬有礼的前辈。昨天我的身心在此都受到了严重虐待,这下子反而有点接受不能,让本来已经做足被虐的心理准备的我一下子慌乱起来。   我结结巴巴地给前辈打了声招呼,告诉他我是来帮忙清理的,前辈很通情达理便让我进来了。   “全部?”他听到我的解释,很是吃惊,“不用了,昨天这里已经彻底大扫除一遍了,你就打扫一下会议室好了。”   “真的么?”我受宠若惊地问道,心花怒放不久,又有些害怕了:“还是算了,昨天说的要…”   “没关系没关系,新兵,别那么紧张嘛。”看到我窘迫的样子,小哥乐得哈哈哈大笑,让我一下子又脸红了起来。   卧槽,感觉穿越了一回,脸皮有变薄的趋势啊…   没再多说废话,我和乐天小哥告了别,拽起铁皮小桶就往会议室冲,结果走到半路上突然发现,尼玛忘了问会议室在哪…   唔,走回去再去问他,超不好意思的,我才不想被嘲笑呢。我环顾四周,竟然找不到一个调查兵团的人,不禁在心里默默吐槽——就来这么一丁点人,真不知道是来过场子还是招新啊…   好在这里并不大,只是个临时驻扎地,我绕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会议室,看着上面金光闪闪的门牌,我几乎要跪地痛哭。没再耽搁,我紧了紧头上系的防尘帽,快准狠地一脚踹开了会议室紧闭的大门。   一霎那,迎面射/来了窗外刺眼的阳光,屋内正在开会的一棵棵绿葱水灵灵地看着我。   尼玛,原来人都在这儿啊…   我突然有拐回去抓起那腹黑小哥海扁一顿的冲动。   意识到我正以可笑的pose当众人目光的众矢之的后,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深深地觉得应该解释一下。   吞了口口水,我颤颤巍巍地开口,“那个…我是来清洁的…对对不起走错地方了。”尼玛我不是间谍真的不是啊!   立刻接收到了来自矮子的凌厉视线,我全身打了个哆嗦,尤其是脸马上疼起了来。我没再多说,赶紧鞠了一躬说了句抱歉,把门带上迅速闪人!   啊啊啊啊利威尔的眼神好吓人!中央的金发小哥好吓人!!这次丢人丢得跨物种了有木有!   被一窝精英犀利地注视,我的身子都成蜂窝煤了啊!!   果然这次又被狠狠地虐了…   下午晚些时候,西方开始出现黄澄澄的彩霞,像颗小心脏似的夕阳散发着最后的光和热,将自己仅存的热量播向大地。虫鸣不绝于耳,好像夜晚的来临让他们更加兴奋,草丛一派安宁的表象下隐藏着生命的躁动。我重新打了一桶水,将抹布沾湿,窗外的树木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拧了拧抹布,我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悲伤地听到了腰椎清脆的咔吧声。一时情难自禁,我望着西垂的夕阳,心酸不已地吟了一首我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诗。   “举头望明月——”   我深吸一口气,跪在地板上继续洗刷刷。   “低头思故乡,呜~”   为了配合此情此景,我从地板上抬起头来,心想着窗外应该是一片萧瑟,奄奄一息的夕阳淹没在远处的地平线中,飞鸟发出悲凉的哀鸣,追逐着远去的将要终结的今天。   我在心里构思了一幅超美的画卷,于是立刻摆好表情,一脸怅惘地抬起头。   利威尔的鞋直直印了下来。   “兵长脚下留情!”我尖叫一声,眼疾手快地截住了他悬在我脸上脚,“我已经打扫干净了!从宿舍到卫生间,马桶我是一点一点擦的!”   利威尔使了使劲,把我的手向下玩命地碾,我吃力地支撑住,小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尼玛你这是干嘛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踩脸!   我吱哇乱叫地挣扎着,不停地跟他解释我已经做好了本分工作,谁知那家伙就是不领情,面瘫脸冷冰冰毫无情绪,死鱼眼却依旧狠狠地向我抛去无形的眼刀,吓得我直哆嗦。   快不行了!这家伙的力气太大,我根本无法抗衡!我掐了掐时机,深深地觉着再这样下去即使脸不被踩烂,手也废了。于是我身子向后一撤,一个驴打滚从地上爬了起来。   劳之站起来就与你平视了!矮子!   “我是无辜的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啊啊啊对不起我错了刚才的话我收回…”   利威尔双手抱肩,傲气十足地扬起下颌,一副居高临下看牲口的样子。我默默在心里比了比中指,表面上摆出一副迷茫无辜聆听教会的呆逼样子。   果然,这人装逼装足了,稍稍放了下架子,转身一屁股做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身子向后一躺,王八气十足。危险警稍稍解除,我见他坐扎实了,长舒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不知怎么的,这家伙只要不站着,我都很安心。   “喂。”大爷开口了,“下午是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自己来的啊,不是说了要打扫…”利威尔犀利地用死鱼眼甩给我一个眼白,我一下子福至心灵,“是,是我自己不小心闯进会议室的…兵长很抱歉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呜~”   你大爷的说话不加重要的宾语这怪我么!   利威尔刚开始就兴致缺缺,可能只是拿我当个消遣,见我令人满意地摆出了吃到翔一般的表情,他看起来很愉悦。   接下来我们没再说话,看起来他似乎放过了我一马。我磨磨蹭蹭了一会,然后又低下身子用刷子把墙角旮旯里的蜘蛛网刷掉。   过了半个钟头,最后一个墙角已被我利索地情理了,我直了直身子,摘下手套擦了擦额头的汗。   转身一看,他还在那。姿势依旧没变,身子垮坐在沙发上,二郎腿翘的十分销魂。他的视线定格在窗外,天色已经蒙黑了,隐隐地能看见几颗星星。   晚饭!!我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了这个人生大事,刚才干活太忘我,一不小心就没在意时间,不知道在这旮旯地呆了多久,阿芙拉和芭芭拉肯定找我找疯了。不过幸亏我和教官请了假,不然这件事会给我的训练兵生涯,留下一个哀伤的结尾。   “兵长?”我开口,“这里已经清洁完毕。”   他木头般的身子动了动,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向我这边。   “我要回去了,一会还得开招募大会。”更重要的是,晚饭。   “来不及了。”他回答。   “啊?不是吧,你们团长都还没去呢,招新应该还没开始。”   “晚饭。”他又用看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言简意赅,我膝盖狠狠中了一剑。   暴露了!我脸红了三秒钟,然后迅速开始自顾自地把刷子抹布往桶里塞,也没有管他接下来又要干什么幺蛾子事,我只想赶紧回去吃点饭。   因为加入兵团后要连夜赶回去,根本不会让你好好睡一觉再走。我今天又干了这么多活,身子骨都有要散架的趋势,现在恨不得立刻瘫在床上一辈子不起来。   “我和姐姐约好的,要趁晚饭时间一起商量一下。一会去集合根本没时间了。”我小心翼翼地往门口诺,一边解释一边观察他的神色。   干完活了还不让我走,身为长官就可以欺压下属么!哼~   马上就溜到门口了,看着外面黑洞洞的走廊,我觉得无比亲切,心中一喜——同志们,胜利就在眼前~~   “你觉得呢?”这时,他突然冷不丁地丢出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哎?”觉得什么,觉得该选哪个么??   我立刻停下脚步,结结巴巴地说,“如,如果可以的话,当然还是宪兵团为良策…但是我的成绩不太好,没机会进…进去,不过大部分人都想进宪兵团吧,毕竟内地安全许多,生活条件也更好。”   他沉默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半晌,他又问了我一遍:“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的选择…?   利威尔陡地换了换姿势,翘着的左腿在地上狠狠的一踏,咚地发出令人害怕的闷响。卧槽这是威胁么???我一个激灵,赶紧开口,“但是…但是宪兵团内部的腐朽是人尽皆知的,他们被赋予维护秩序保卫内城的使命,但是现状却令人堪忧。我觉得优秀的士兵不去前线,反而把武器对着无辜的平民,实在是令人寒心!所以如果我有那个选择的话,我觉得调查兵团和驻扎兵团会更令我青睐。”   是啊,能进宪兵团的人,都是历届前十名,训练兵团中的佼佼者,他们是人类生存的希望,是战胜巨人的最有力的力量。可是现在这厉害的拳头不仅没有得到发挥,反而恶狠狠地落在百姓身上,这样腐败的机制,如何能够拯救人类世界?如何能都赢得民心,鼓舞人民,是人类不丧失尊严和信心,勇敢的繁衍壮大?   我深吸一口气,隐隐地有什么声音在我脑海中回响,我的心被一种高莫名的情绪占据,充实而饱胀。   “但是这几年风平浪静,巨人没有来犯,人们似乎已经适应了这铡刀高悬的生活。所以驻扎兵团也是有点松懈。”我顿了顿,接着说道,“与之相比,一直是民主前锋的调查兵团,历年人数也是惨淡不已。极高的死亡率换取的事几乎毫无价值的成果,巨大的伤亡带来的悲伤不比令人鼓舞的研究突破更少。宪兵团由中央做后山,驻扎兵团由百姓做援助,而只有调查兵团,真正地面对巨人,用血肉之躯硬生生地来换取宝贵的成果,信仰远高于生命的成员心甘情愿的为人类做惨不忍睹的牺牲的调查兵团,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礼遇,反而陷入两边不讨好,四面楚歌的狼狈境地。百姓的恐惧和不信任使新兵人数逐步减少,商会的压迫,政/府的消极,这些都是毫不留情的利剑啊!调查兵团是人类的先锋,是主力军,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如此狼狈,如此惨淡!”   一口气说完,我眼中竟热乎乎的有了泪意,两辈子都在考虑的事,今天终于可以说得干干净净了,心底一阵空虚。我向后退了几步,身体由于过于紧张而几乎虚脱,只能倚着墙慢慢放松下来。   利威尔安安静静地听我讲完这些话,出人意料的竟然没插一句嘴,连毒舌我一句话唠都没有。我紧张不安的看着他,他的脸部陷入了烛火打下的阴影里,明明灭灭的光暗交替着,使他的面容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说得好。”半晌,他开口,从沙发上起来,死鱼眼极快地闪过一丝光亮。   在我的不安的注视中,利威尔一步步向我走来,浑身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就像你在面对一座摩天大厦,抑或一片无垠的大海,有一种力量的宏大得让你几乎窒息。他现在就是这样在我面前停下,双眼死死地将我锁定。   “你得到了选择么?”   我点点头,“是。”   “很好。”他扬了扬下颌,这次少了轻蔑,多了一丝坚定,“明天我希望可以在新兵中看到你,希尔达格林。”   从调查兵团的临时驻扎地走出,天上已经繁星点点,夜色浓得仿佛是没调好的墨汁。皎月高挂,高高地洒下银色的光辉,使我的视线逐渐明亮。但是,比起视线的清透,我的心好像更加清明,一个大大的心结解开,身姿轻盈的好像无时无刻都能飞出去,化为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消失在飘渺的高空中。   *************   “希尔达,你做好选择了么?”身边不断有人匆匆离去,视线也更加开阔。阿芙拉紧紧地攥住我的手,她的手上都是冷汗,又黏又凉。   “是的。”我轻轻对她说,“这是我的选择,阿芙拉你不必也留下来。”   “不,我首先是你姐姐。”她使劲握了握我们交缠在一起的手,缓缓展开笑颜,“然后才是阿芙拉...”   芭芭拉从我身边经过时,蠕了蠕嘴唇却未能开口说话。她悲伤地看了我一眼,把手环在我腰间,下巴搁在我肩上。   最后,诺大的训练场上,加上我和阿芙拉,留下的只有14人。   埃尔文团长绷紧了下颌,坚毅的五官宛如雕刻师一刀一刀切割而来。红红的篝火漫染了他金色的头发,使之笼罩上一层柔和的赤光,好像英雄传说中,被万人簇拥的勇士。他站在上面,沉沉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稚嫩的面容,然后他低下头,给我们鞠了一躬,高大的身影被篝火染上赤金色。   刹那间,一切都消失不见。   下一秒,集体回礼。我听见拳头有力地擂在心脏上,胸膛发出的嗡鸣和心脏激烈的搏动声震耳欲聋,响彻夜空。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写的很艰难,因为我不想让希尔达变成一个软骨头的小人,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是那种比较豁达,不拘小节,但是很有尊严。尊严没必要常挂在口中,因为有尊严的人不是说出来的。   这时候希尔达就要做出正确的选择,才对得起她的心。   这章字数上6000有木有!!感动得要哭有木有!!我这可是报数量保质量的日更啊,不留言不收藏对得起我么TAT   好累好累的说!!而且又重新编辑了一遍(喂,不是你错字太多么)   如果不留言,小心兵长削你后颈!   求更新欢迎加群 :93850977(别忘记备注),我们一起剧透!!      ☆、你抱美人我做桥?   844年,我希尔达格林和姐姐阿芙拉格林作为训练兵团合格毕业生,光荣成为新一届调查兵团正式成员。在当天晚上,安排好行程后,我给我们准备好足够的食粮,阿芙拉收拾了几件还算合身的衣服(似乎到了十六岁之后我就没有长高的迹象,阿芙拉都17岁了,估计也没什么希望了),然后便趁着夜色踏上了前往调查兵团驻屯地的路。   沿路经过一些市镇,虽然调查兵团的总部并不算多远,但是到了市郊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团长和利威尔这两大支柱骑着马淡定的走在阵前,我和阿芙拉,已经刚刚认识的原本在七班的训练兵克莱尔汤普森跟着新兵走在中间,身后跟着三个兵团的前辈,我向后扫了一眼,果然看见了昨天骗我的那么腹黑的家伙,他好像叫爱罗伊威尔斯,这家伙敏感地捕捉到了我的视线,无视我厌恶的表情,毫不介意地冲我灿烂一笑。   哼,笑的再好看有什么用?混球一个。   我夹了夹马肚子,阿汤哥默契地打了个响鼻,加快了速度。   调查兵团由于经常开展野外实务,兵团并没有总部。倒是大大小小的驻屯地遍地开花。有的荒废了十几年,有的因为比较便利,经常有人打扫得以干净不少。这次去的驻屯地里罗塞之墙非常近,就位于卡拉尼斯区以西,离城镇似乎也不是太远。   至少比我记忆中的那个古堡要热闹多了,那地方荒凉的几乎可以集体自/尽。   “希尔达。”身后的克莱尔突然追了上来。少年今年芳龄十五,却比我高了十三公分,更何况他才刚到长个子的年纪,再等了三年五载的不定窜到哪儿去了。不过念在在他是男生的分子上,我找不到可比性,索性就不跟他计较。   “希尔达,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特别紧张?”   这家伙闲了一路估计闷得发慌,现在厚着脸皮跑过来和我搭讪。我昨晚几乎没怎么休息,白天还自作孽地去清理了驻扎所,现在除了知道跟着大部队,我已经毫无方向感了,所以更别提聊天了,我现在是一开口几乎都要发射火球的节奏。   “紧张,当然紧张…”   金发碧眼的大男孩显然粗神经地忽略了我的不快,他挠了挠自己厚厚的金发,一副大咧咧的样子,“真是出人意料的坦诚呢,希尔达。”   “怎么,第一印象有偏差?”我竖了竖全身的毛。   “我原本觉得你看起来那么胆小,不会和别人斗嘴,也不会寻滋挑事,凡事忍得那么好。这样的女孩子哪会轻易冲别人敞开心扉,”他悄无声息地冲我的心口放了一支箭,“特别是你身边有阿芙拉在,她是那么真诚,说实话——不要介意哦希尔达,你知道我没恶意——有你姐姐在,很难让别人在你身上下心思了。”   “她很漂亮。”我觉得我满肚子酸水,被阿汤哥这么一颠,搞不好会吐这个天然黑身上,“当然也很温柔善良,个子不高但是她长得也很小家碧玉,总的来说,阿芙拉是完美的。”   所以你们这些浑身长满色胆的下/半身生物,能注意到胸口能开车的我还真是怪了。   见他没什么忏悔的反应,我恶从胆边生,这么水灵的正太不调/戏实在对不起广大读者,于是为了报复心理,也为了消遣自己,我又接了句,“刚才听你提到阿芙拉。感觉语气怪怪的,你该不会对她图谋不轨吧,啧,下流。”   他脸上一红,被我说中心思似的激灵了一下,刚才还水灵灵一片坦荡的小眼神一下子慌乱起来,不知往哪瞅。我‘哎’了一句,心里一喜——这丫还真被我猜到了!艾玛我今儿点了一对鸳鸯谱,明儿没准还能成桩婚呢!   “希尔达,不要胡说!”   “我才不想管你的事呢。”我耿直脖子,高贵冷艳地回了他一句,“好心提醒你,我姐姐超、级、讨、厌、姐弟恋!(重音)”   少年克莱尔很是傻逼很是一根筋,喜怒哀乐全在一张脸上。刚才还一脸正气说他心思纯洁,我语音刚落,他漂亮的小脸就黑了一半。   唉~怎么安慰他呢?这可是没法改的事儿。要怪就怪你爸不争气,早把你妈抱回家,你的人生也就多了点可能是不是?我唇角扯出一个贱笑,心里爽到不行。   大仇已报,此时此刻我心情正欢快,哼着小曲骑着马,小腿随着节奏啪嗒啪嗒踢马肚子,结果上帝看我爽了,自己心里又不舒坦了,三秒钟后让我深刻的领悟到什么叫乐极生悲。   阿汤哥被我一下一下踢得很是烦躁,思考三秒钟后,这畜生明显意识到它对它背上的二逼无可奈何,于是它恶狠狠地扬起马蹄子,爽快的一脚赐给了它身后小伙伴的脸。   我被阿汤这一下颠的不轻,身子一个不稳从马背上一滑,害得我差点被甩下去,正当我擦着冷汗重新坐好时,身后突然传来马匹的嘶鸣,一个女人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   是阿芙拉!!   她身下的马已经失控了,那只小黑马像只猴子似的四处撒蹄子,好像没头苍蝇似的一阵乱闯,周围的人纷纷吓得抛弃队形,没一个敢靠近这发疯的畜生。阿芙拉缩着肩膀,小小的身影在上面像只面团子,颠来颠去,半个身子都甩在空中。   阿汤哥,你做了什么!!   眼看着我亲姐有了危险,我心急的只想靠近,身边的克莱尔也毫不落后地向前去救人,可是这黑马撒泼撒的正起劲,一般的马被它吓得都差点疯,更别说靠近了。我心急如焚的对着姐姐大喊,让她抓紧缰绳,可她叫得比我还响,现场混乱的根本听不清我说的话,这时,仿佛觉得事情还不够狼狈,阿芙拉突然手一松,一只手脱离缰绳,大半个身子一下子拖到了马后面。   我抱头尖叫,卧槽!她在干什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肩膀被什么东西重重地踩了一脚,身子因惯性狠狠地趴在了马背上。抬头刚想骂娘,就见一个身影唰——地蹿了过去,飞快地跳上那只失控的黑马,精准地拉马背上的缰绳,身子敏捷地一翻,然后在所有人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之时,阿芙拉被甩在半空中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好神奇!好厉害!我要点赞!!   呸!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我看到利威尔短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们新兵中间,在他怀中还有更短小的姐姐,此时阿芙拉被吓得昏了过去,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真真是我见犹怜。我看她暂且没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利威尔刚刚刷了一手好帅,看到众人捧心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死鱼眼平淡的就跟死鱼一样。但是身为被他的牛掰狠狠地征服了的我,现在正和众人闪着kirakira的大眼睛,崇拜得热泪盈眶。   利威尔把缰绳递给了爱罗伊威尔斯,然后抱着阿芙拉就走开了。   慢着壮士!你抱我姐姐干嘛?   我反应过来,心底莫名一酸,忍不住让阿汤走到他跟前问道:“阿芙拉怎么样?为什么不放她下来?”   听我说罢,利威尔依旧没撒手,他淡淡地撇了我一眼,一声没吭的就直接跨上了他的马。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姐姐放到他的马上,让她柔软的身子坐稳,双手环住她的腰。   色,色狼!!明明是想吃豆腐!我也可以抱着她!!   “没事了。”利威尔没理我,转身沉声对埃尔文说道。   埃尔文点点头,“继续前进!”   喂喂!!你这家伙,我被你当桥使,踩我踩得那么疼也没拒道歉就算了,厚颜无耻地抱我姐姐,对我正义凌然的抗议表示无视,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我恶狠狠地在后面冲他挥了挥拳头,却不小心扯到了肩膀的淤青,痛的龇牙咧嘴。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没留言好桑心   这章字数缩水了吧!!   有JQ,就不是女主的!!哼!!!!   难道没人么嘤~   如果不留言,小心兵长削你后颈!   求更新欢迎加群 :93850977(别忘记备注),我们一起剧透!!      ☆、图样图森破   这次我们暂居的驻屯地位于山坡半腰处,因为山脚已被开发,建成了规模不小的工业区,所以交通比较通达,零零星星的有几户人家。这个驻屯区是大致分为五块块,位于北部的食堂只有一层,看起来还算宽敞亮堂。西边是宿舍,木门很大,窗户极高,估计脚底不踩三四个凳子是够不着,里面估计都是一排排的双层床,挤得连放桌子的地方都没有。东面是训练场,一些废弃的大型器材堆在犄角旮旯里,上面有一层暗红色的铁锈。而中间是两层的主楼,不知是用于开会还是说悄悄话,我们一班新兵是进不了那里,据传言上面是士兵长们的宿舍,(啧这特殊待遇~)一楼有一个医务室,其余的都是不能轻易乱闯的雷区。   那么南面…   “那里听说可以关巨人。”爱罗伊威尔斯插了一句。   我刚把马拴好,一回头克莱尔而这家伙就不见了,估计是心急得去找阿芙拉了。这个白痴碎碎念了一路上,到了屯所却也不通知我一声,让我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尴尬又无聊。   结果引来了这家伙。   “你很熟悉?”我漫不经心地在人群中溜达,大多数人都在驻屯所墙内的小院里,有的在井边喂马,有的聚成堆,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还有的是留在屯所里没有出去的老兵,此时正忙里忙外的端着水,贴心地对一两只新兵讲讲兵团传说,或吹吹牛逼。   爱罗伊威尔斯无比骄傲的点点头,说他们经常用这个屯所,别的他还不太清楚,这个他有□□成的把握,所以跟其他一些几乎荒废的旧屯所相比,这里是很多老兵都熟悉的地方。   “不过南面都有守卫,我们靠不近,你就别打那个歪主意了。”他婆婆妈妈地说道,“如果你实在好奇,你就去找韩吉分队长,她能让你彻夜不眠从此再没好奇心,不过再过三周我们就开展最后一次境外调查了,因为马上就冬天了嘛,那时候出去纯粹是投食,也恰好是你们新兵的首次出墙。到那时候估计你不好奇,也能圆满你。”   我一听到境外调查,心里一咯噔,头上刷下一排冷汗。刚才已经听说了,出墙调查新兵死亡率有五成!五成尼玛!就算是老兵也得有30%的当饲料啊!怎么这么快?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还没上完妆就入洞/房了有木有!   爱罗伊看我脸色不太好,连忙心怀不轨地问我是不是要休息一下,这次的行程虽不太长但是对我们新兵而言,却是在高度激动的情绪下前进的,时间一久自然会累。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身体有点疲劳了,四下瞅了瞅,我看见几个家伙在草地上卸装备,那片小草好像很软很温柔,不去扑/倒太可惜。   “威尔斯,咱们坐会儿吧。”我指了指那片草地。   “爱罗伊。”他摇摇头,一下子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另一边。那里虽然也挺热闹但是却都是一些老兵,我一个刚进兵团的新兵疙瘩跟他们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我才不!你的名字太难念了,就叫你威尔斯。”   “这种发音障碍你都克服不了?”他笑咪咪地拖着我往那边走,“你脚步利索点,我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   喂喂!我跟你很熟么,这么快就开始给我走后门扩充交际圈了!尼玛还是和老兵?混蛋别瞧不起人了,劳之有自己的小圈子!   “我不去,你们自己的圈子,我一个新人…”   “放心希尔达,他们都是好人。”   我还会信你么,比中指。   无奈我力气太小,跟本没法和这个大老爷们比,硬碰硬是没结果了,我被他得意洋洋地拖过去是败局已定,不过以我的人生观,反抗不了至少要骂一句才泄恨。   “威尔斯,没想到你力气还挺大么。”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看你细溜的小身板,以为你肥皂捡的太多,肾/虚过度。”   “那可真令你失望了。”这厮毫不腼腆,听到我这么说,爱罗伊面不改色心不跳,勾起唇角冲我眨了眨桃花眼,倒是把我结结实实地恶心到了。   卧槽,这是极品!!   劳之出师不利,一脸郁结地被带到了他的小伙伴中。放眼望去都是胡子拉碴的大叔!其中一两个还两眼放光的走了过来,不要啊!   “哟,爱罗伊!”   “怎么样?今年新兵实力如何?我看着人数还没去年的多,又【消音】让宪兵团和驻扎兵团给拐了么?”   爱罗伊人缘不错,他方停下脚跟,身边就围上了好几个小伙伴,有几只一边说一边吸着烟,毫不忌讳我一个对烟味严重敏感的水灵灵的妹纸在这儿,眼睛直勾勾地钉在正抱团的新兵堆里,挑挑拣拣的模样就像上辈子我跟母上去超市买猪肉一样。   恶寒,原来被他拽过来还是有点好处…   “嘿!看看这家伙!!别人去招新都是灰头土脸的回来,这家伙倒好,还给自己顺了个女人!喂,新兵——”其中一个男人眼尖地发现了我,一脸猥琐地冲我扬了扬下颌,“新兵,你躲什么劲儿啊,哈哈我们又不是巨人,不会吃人,给我们说说你叫什么名字,这家伙怎么把你哄得心花怒放,直跟到兵团来了?”   这个男人一说,一双双绿莹莹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迅速集合,头皮直发麻。尼玛威尔斯你这个混蛋果然是不怀好意,我又中招了!!   我恶狠狠的瞪了爱罗伊一眼,那家伙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搞不懂是计谋得逞的自得,还是假戏真做的满足。   这时候,他突然捏了捏我的手。   “你干嘛!”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别害怕,他们没有恶意。”抬头,发现他正在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种以我的情商绝对猜不出的东西,我的小心脏狠狠地颤了颤,刚刚服帖的鸡皮疙瘩又调皮了。   我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开口:“前辈们好,我…我叫希尔达格林,初次见面,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希尔达,你还没回答你跟爱罗伊这家伙是什么关系呢!”   “就是就是!”这群家伙依旧不依不饶,估计是几百年没凑过什么热闹,今天爱罗伊自我牺牲当了一次靶子,众人肯定不会放过他。   也不会放过我啊混蛋!!   “喂,你们这群家伙别太过分了。”出人意料,爱罗伊那家伙见我一脸窘迫,竟然把我往身后一推,堵在抢眼上好心地帮我解围,“希尔达刚刚入团,你们别那么欺负人,要不然到时候她和身边的朋友一说,你这几个家伙就甭想听到自己的好话了!”   话已至此,那几个男人也就不再为难我了,他们随之起起哄,调侃调侃,轻描淡写地损了爱罗伊几句重色轻友,便又勾肩搭背去寻别的乐子了。   艾玛…好累啊,比当训练兵时,负重马拉松还累啊尼玛…   回过神来,那群闹哄哄的老兵都离开了,诺大的前庭顿时冷清不少,除了一些新兵在熟悉环境,其余的人都已回宿舍准备吃晚饭。爱罗伊仍然像颗牛皮糖似的粘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怕他又出什么坏点子开我玩笑,只能防备着,绷着神经让他跟着。   真后悔当初从娘胎里出来时不多带点智商!真是先天不足吃亏在后!   “喂,希尔达,刚才你害怕了么?”   “害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胡说,你的手上都是冷汗,你啊就是太怕生,他们要是见你跟我在一起的样子,估计就没兴趣欺负你了。”   他咧嘴笑了笑,仿佛又想起了昨天我还是调查兵时,初次见到他那紧张惶恐的模样。现在他本性都已暴露,再博我好感我绝对不可能了!我想到这儿就一阵恶寒,真的是披着羊皮的坏心眼儿狼,当初那么无辜的信任他,混蛋!   见我加快脚步,爱罗伊轻松赶上,嘴里还嚷嚷着他刚才舍生取义救我于水火,我现在却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真是没丁点感恩之心,好歹自己也是前辈巴拉巴拉,我本来不想理他,加快脚步装聋作哑是想让他自己自讨无趣,可我低估了他的下限,我用我的智商再次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爱罗伊威尔斯就他妈是个极品有木有!   “闭嘴!”我被他唠叨的心烦,你救了我?当初是你硬把我拉到那的,现在又来请功是什么意思?!你这就是亡羊补牢将功抵罪也不成立啊!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停下脚步回头吼了他一句,尼玛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刻悔青了肠子,因为他早摆好了计谋成功得意洋洋的神色,狠狠地鄙视了我的智商。   “希尔达,言多必失,想感谢我可以用点更温柔的话。”他笑得人畜无害,软软的棕发遮住浓浓的眉毛,显得温柔而阳光,但是我会被这家伙的皮囊骗了么?无数次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爱罗伊威尔斯就是一坨屎,不管他是香味的还是甜味的,踩在脚上都不会舒服!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跟极品抖没意思,就算我智商追得上他了经验也不如他不是?我心理默念清心诀,不管不顾地往前走,不久就看到了宿舍楼。   终于可以摆脱他了!偶耶!!   由于心里过于紧张,我走着走着也没看脚下的路,突然脚下一空,整个身子就直直往下坠——   这什么时候挖的大坑啊!!!   “希尔达!”   见我遇到不测,爱罗伊眼疾手快地抓住我的右手,堪堪止住我下坠的速度,我的身子被吊在这三米多深的大坑上面,身边的石子哗哗往下落,看得我心惊胆战。   “爱罗伊…你别松手呜…”这家伙人品不可靠,见他抓住了我,心里还没有刚才掉下去那一霎那舒坦,我只好放下恩怨,可怜巴巴地挤着眼泪。   出人意料的,爱罗伊这家伙一脸正经,全然不见方才的嬉皮笑脸。他的脸因为吃力而胀得发红,抓住我的那只手也青筋暴露,指尖清白,他说别担心,他一定不会松手。见此,我心里一顿,竟有些感动。   “希尔达,坚持住!”他突然咬了咬牙,眼睛蓦地大睁,程亮的光彩闪过他的双眸,只听他用力呻/吟了一声,另只手竟也死死拽住了我。我只觉肩膀一紧,突然就一下被扯了上去。   我被他用蛮力生生拽了上来,而他因为来不及稳住重心,又被我的惯性这么一带,竟抱着我向后倒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摔在了他身上,两个人在地上滚了两三圈。   “威尔斯!你没事吧…”他闷哼一声,显然是被我砸痛了,我连忙起来晃了晃他的肩。   爱罗伊龇了龇牙,伸手摸了摸后脑勺,脸上身上都是尘土,也看不出脸色如何。我怕他没反应过来,心里一紧又问了他一遍。   “头有点痛…”他一副浑身散架的样子躺在地上,苦着脸摸着脑袋说,“可能是刚才的冲击力太强,你这家伙是不是考虑下减减肥…”   这时候还开玩笑,真是没得救了。我没心思跟他生气,见他还有力气调侃我,心里松了一大半。我把他慢慢扶起来,谁知道刚讥讽过我,他自己就跟麻袋似的,就吊在我身上不使劲,还沉得要死。   “喂,你腿没断吧,使点劲儿啊。”   就这样,我扶着喝醉了酒似的爱罗伊一步一步往宿舍挪。老兵的宿舍就在新兵附近,我也不用绕多少远路,按照原来的路线走就行了。   夕阳渐渐西下,天空被染成了绚丽的橘红色。快到宿舍门口了,我停了停脚步,轻轻松开搀着他的手。爱罗伊的脚并无大碍,自己走了几步,身子到还稳当,于是我们就此告别,往各自的宿舍走去。   “威尔斯!”我走了几步,突然折了回来叫住他。   “嗯?”   “谢谢。”   他勾起了唇角。   “真心的?”   我脸一红,“当然是真心的!”又补充道,“只是刚才你救我!”   他挑了挑眉,咧开的嘴巴里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容灿烂明媚。正当我心里稍稍有些感动欣慰之时,他突然伸出手指指了指脸。   “真心的话,就亲一下。”   卧槽刚才竟然觉得他还不错尼玛我真是瞎了眼!!   我一愣,刚刚摆起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   这家伙破坏气氛就罢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开玩笑真的是正常人么!!你这么极品你妈知道么!!一股反胃感迅速上涌,我想起刚才对他说的谢谢都觉得恶心的出翔,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希尔达!   他奸计得逞了一般贱气地笑着,眼睛里都是贼溜溜的光,好像还在等我上钩。我这次张了记性,赐给了他一根纤细的中指,龇了龇牙,转身果断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还是四千多字啊...   木有留言对得起我么?   所以男主没出场,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想要JQ就冒泡OK?给我点动力,要不然老纸就换男主!   如果不留言,小心兵长削你后颈!   求更新欢迎加群 :93850977(别忘记备注),我们一起剧透!!   ☆、情浅缘深的大坑   阿芙拉自那次受惊后心情一直很飘忽,身体倒是睡一觉就好的差不多了,克莱尔还整天拿花拿零食探望她,现在人结实得很,但是心思却怪怪的。晚上睡觉时,同一个宿舍的戴安娜和卡门都做梦做的无法自拔了,她还在上铺翻来覆去不安分。这让我很疑惑,作息很规律的姐姐从来没有失眠或梦游过,她睡较安静,在她下铺可以说是一大福利,哪像现在床板的吱呀声吵得我神经敏感无法入眠。   明天早起还有晨训,如果不休息好训练很可能无法完成,到时候班长只要轻轻给我画个红圈圈,我就要不及格接受兵团的爱之魔鬼强化训练啊!   事态紧急,刻不容缓,我把耳朵里的棉花取出来,蹑手蹑脚地从床上起来,敲了敲上层阿芙拉的小床。   “希尔达,怎么啦?”我的姐姐脸色发白,眼袋青垂,真是美得让人醉了。   我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回事?睡不着么,怎么老翻来覆去的?”   阿芙拉听罢,脸上露出愧疚之色,“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么?”   “不,说是打扰…哎呀,我睡眠较浅,你从来都不这样的啊,这几天是怎么了,有心事?”   听我这么一说,阿芙拉的脸立刻可疑地染上红晕。她的瞳孔陡地收缩,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好像是要遮住那双过于真诚的眼睛。我心里叹了口气,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心里窝事了,不疏导疏导她估计过不来这个坎。虽然我对这关注的较少,但她的作息与我的生物作息息息相关,她休息不好,我也甭想舒坦了。   “过来,希尔达,我早就想给你说了。”她欣慰地握住我的手,眼里的神采闪闪发光。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晨训时间。秋风呼呼地刮,空气中有一股肃杀的味道。对面的克莱尔找准时机,迎面给了我一拳。我刚察觉到凌厉的掌风,鼻子一痛一热,连忙用手捂住了脸,身子向踉跄了几步。   “希尔达,你在搞什么鬼。”见我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少年叹了口气,停下攻击走到我身边,“怎么,因为没吃早饭所以没力气么?拜托你认真点,你的近身格斗术不是很强么?拿出点态度来希尔达,你这家伙!”   昨晚听了阿芙拉的少女心事,心里乱糟糟的一夜未合眼,今天早上起来时脚部都飘飘虚虚的,扣扣子都扣不稳,更别提这高强度的训练了。我揪住克莱尔的领子,身子倒在他的肩膀处,仿佛找到了支撑。   “很抱歉,让我休息一下。”   “喂,你的气色不太好,昨晚没休息好么?”   “啊,有点…”   说着,我轻轻地把头倚了上去。克莱尔见我靠了过来,一下子涨红了脸,身子缩得比蜗牛还快,“喂喂!你离我远点!阿芙拉就在那边呢,会误会的啊喂!”   少年,你让我好受伤啊!   我哀怨地瞅着他,缓缓抬起右手,冲他竖了竖中指。克莱尔脸上的红晕仍未消散,他紧张地冲阿芙拉所在的方向瞅了瞅,又迅速扭回来头,然后直直对上了我纤细的中指,他脸色一黑。   克莱尔转过身,径直就走。   “啊咧,克克克克莱尔…”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家伙就跑到了阿芙拉跟前,硬是挤走了正和她搭档的卡门,望着面对这两个人而有些不知所措的阿芙拉,我惊讶地张大嘴巴,突然意识到我貌似被抛弃了…   被我认为又呆又大神经的家伙抛弃了!!   我一个人目瞪口呆地孤零零站在秋日寒风中,落叶凄凉地飘到我的头上…   混、蛋、啊!!   我也是妹纸待遇不能这么明显吧!!!   我觉得大早上就遭遇如此挫事实在是一般人无法达到的境界,这种倒霉劲儿真是让人望其项背,可老天爷仿佛觉得虐我虐的不够爽,还得再含一片薄荷糖,所以正当我一个人捶地挥洒宽面条泪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   “新兵晨练的时间你在干什么,希尔达?”   我后背僵了僵。   卧槽…这不是真的。   “报告兵长,我在…我在用身体与大地作交流!!”严肃认真。   五分钟后,我被三个家伙扛着,五花大绑地从晨练场招摇无比地离开了。   利威尔在前面抱着肩走着,娇小的身影蹿的挺快。而我像是一头待宰的猪一样头朝下被提溜着,血液呼啦啦地往脸上流,沉涨涨的脑袋仿佛灌了水的棉。我们五个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过了一会儿,利威尔停下了脚步,打了个手势。抬着我的人也紧随着停了下来,我晃达了几下,然后梗着脑袋瞅了瞅,发现这是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地方。   宿舍不远处的大坑旁。   接着,利威尔再次做了个手势,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的重心陡地变换,那三个人把我举了起来,向后运了运力。就在这一霎那,我大脑一个激灵仿佛明白了什么——   “兵长不要啊啊啊啊啊——”   卧槽卧槽卧槽!我还没来得及说完,身子就被凌空抛起,我的手脚都被束缚住,因此整个人都像个陀螺似的,在空中梭梭转了几圈后,迅速掉进了三米深的大坑中。   在空中失去重心后又被狠狠砸到地上,我被摔得肺部一震,只听到耳朵嗡的一响,眼前的一切都开始被密密麻麻的黑点占据。   好疼啊…   咳嗽掺杂着几声呻/吟,我被摔得后脑勺生疼,后背好像断成了四五截似的,浑身使不上一丁点力气。我尝试着挺直身子,却发现双腿痛得发麻,根本直不起来。这时,头顶的视线中出现了利威尔的面瘫脸。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额际的刘海在两侧打下深深的阴影,在阴影中那两只死鱼眼平淡无波。我连忙用背抵着两侧的土壁,忍痛挣扎着从地上起来,问了一个很蠢逼的问题:“兵长,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错了!我再也不与大地交流了!   利威尔的身影在上方显得无比高达,与我直起身子的时候相比形成巨大反差,我呆在底下,使劲儿梗着脖子,一脸无辜地等着他的回答。   “爬。”他轻启樱唇。   What?这么简短精悍的一字诀我听的无比糊涂,趴?怕?爬?亲爱的你几层意思啊?   心里正纳闷,头顶上的人贴心地照顾到了我的智商,他接着又做了一番解释:“这个坑就是对你的惩罚,在今天中午之前,如果你不能按时爬出来,新兵希尔达格林,从明天起一直到壁外调查前一日,你必须接受强化训练。”   说到这里,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又重重地添了一句:“由我负责。”   语音刚落,我已经开始用嘴咬绳子了,你妈要爬出这三米的大坑,还得牺牲掉早饭的时间赶在中午之前,就算我四肢升级也很难做到啊,更何况我的手脚都被束缚着,浑身上下能用的只有嘴,难道要我用下巴一下一下磕上去么?   利威尔下过旨,便潇洒地离开,走之前还让一个叫艾鲁多的金发男人看在那里,吩咐好别让其他人同僚爱过剩来帮助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了,以后每张字数要控制控制!   如果字数太多,你们看着也不好是不是?   所以我把这一章分成两章了,这样好一点吧,毕竟字数太多,更新很慢。   求留言求收藏!!!没动力了55555555   求更新欢迎加群 :93850977(别忘记备注),我们一起剧透!!   ☆、无法直视的智商   时间过得很慢,不知在这个有缘的大坑里呆了多久,天仍是蒙蒙亮。我在底下依然做着坚持不懈的斗争。但在硌疼了几颗牙后,看着手腕上毫发无损的变态绳子,我心里掠过一丝烦躁。   喂,让我接受这种惩罚,太高估我了吧。   这种绳子看起来很细,实则密度极高,柔韧性一等一的好,能够承受极大的拉扯力,被广泛地运用于实战兵器中,很难对付。我脸上的肌肉因为剧烈的咬合而酸痛不已,牙齿扯得生疼,本来一张脸长得毫无亮点,如果勒断了可长不出来了不说,脸上的门面就毁了啊,我心疼地想着,心里更烦躁了。   啊啊啊…好讨厌,这又不是我的错,明明我被抛弃了已经够倒霉的了,如今又被这样惩罚是做怎样?都是克莱尔这个混蛋家伙!咒你一辈子都别想追到阿芙拉(好像他这样也很没戏),我现在被扔到这大坑里坑着,你们倒好一个二个都去喝热粥去了,谁来管管我啊!   我一边怨念,一边吃力地挪着身子,贴在土壁上像只壁虎似的,只恨不能长翅膀飞出来。大坑内侧并不很光滑,这大大的增加了摩擦力,倒是有可能爬上去。只不过还没有爬多久,我的下巴就蹭破了皮,针扎一般疼,肩膀也酸的好像打了莫名其妙的防疫针。看着身上皱巴巴脏兮兮的衣服,我也不忍想自己的脸成什么鬼样子了,再想都是泪,搞不好会抑郁在这儿。   这样晃了晃神,我的脚没踩稳,竟一下子都仰面摔了下来,身子像个大面团甩在案板上似的,扑通一声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呛的我连打好几个打喷嚏。   艾玛,好累,从心到身累得喘气儿都烦。   “喂,艾鲁多。”我灵机一动,看到上面老老实实监管我的人影,喊道:“兵长没有说我不能解开绳子吧?你可不可以帮我把绳子解开?”   他没鸟我。   “帮我把绳子解开,我会一点一点爬上去!绝对不会偷懒!”再接再厉。   “行行好啊艾鲁多!前辈!大神!”   “呜呜呜你他妈是哑巴还是聋子啊,我都声泪俱下了,你好歹吱一声行吗?”   “吱。”   “卧槽你别逼我啊!”   豁出脸皮挣扎逃脱的我显然得不到上面那只忠犬的同情,这家伙面对这样一个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妹子都能铁下心无动于衷,还真是软硬不吃。   那种死脑筋的家伙最讨厌了!   这条路不通,我自暴自弃地躺在大坑里,开动我的小脑袋赶紧想其他方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照在眼皮上还有点刺眼,隐隐能感觉到阳光的热度。我不知还有多少时间给我剩下,反正如果不想想办法,我就必死无疑啊!   至少要吃一顿午饭吧55555   早上的晨训过后是早饭时间,早饭后要点名,我是把稳地缺席了,也不知道利威尔那个老混蛋有没有替我说一声,如果我缺席再被记过一次,劳之就,就咒他没有小丁丁!!   当初分班分到韩吉的7班,我和阿芙拉顺利分到了一起。本来跟过来的还有克莱尔那个家伙,但是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去了利威尔班里,后来我才知道那家伙的成绩当初在训练兵团是排名第四,是一等一的好兵啊,以后若能进他的特别行动小组,和我上头那个死心眼儿的艾鲁多一个班的话,岂不是发达了!   呆子虽然脑筋不好使,但是人家肯用功,体格壮,成绩好也没办法。   胡思乱想了一会,时间又浪费了不少,太阳升到了高空中,气温也明显的升高。我不能再抬起脸挨晒了,于是用腿像小虫一样往阴影处拱了拱,躲开太阳的曝晒。   算了,不爬了。就算明天要做加强训练,那也是明天的事,我不想再添堵了。   身上的伤口疼的很,大大小小的刮伤,摔伤遍地开花,我的身体好像一个破布娃娃,浑身泥泞不说,身上到处都是伤疤,毫无体面可言。我在下面自暴自弃地躺在那里,时间一久也不知怎么的,也许是我肚子太饿且无所事事而变得多愁善感,我竟然想起了昨晚阿芙拉对我说的话。   要消遣也不要拿这个打发时间吧,干嘛想起来….   可是大脑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在夜幕中她明亮湛蓝的双眸,绯红娇羞的脸庞,轻颤动听的声音,柔滑芳香的长发,以及她的枕头,她的被单,她的话语,这一切都如此清晰可见,就像刻在石头上烙在身上,无法磨灭无法忘却。我好像又回到了昨天晚上,她的身影就在眼前,滚烫的呼吸吞吐在我的耳边,让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虽然很对不起何子夏,但毕竟我们已经来了这么久,与那个世界一点干系都没有了】   【那时候谁都没有站出来,我因为太害怕所以记得很清楚,你们不是都没法靠近么,只有他,关键时候是他救了我一命,我忘不了那种感觉,劫后余生】   【天瑱,我可以吧?我可以喜欢他吧?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我,冒着那么大的危险,还带我回了屯所】   【我好喜欢他,闭上眼睛都是他,脑海里都是他,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只想白天赶紧到来,我能在训练场上看他一眼】   我闭上眼睛,头昏昏沉沉地倚在壁上,肚子咕噜噜地叫得凄厉,疲软的四肢也在发出警告,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实在不乐观。与此同时太阳已升至最高点,炎热的气温预示着时限的逼近,但我已不想去管这些,我没那个力气去做一点斗争。   哪怕是为了自己。   明明是我先遇到了他,为什么你总是和我抢?何子夏是这样,新衣服冰激凌是这样,那么现在,眼前对我而言已经遥不可及的这个人,你也不放过么?   漫天的悲哀涌来,把我的心灌得满满的,一丝一毫的喘息空间都吝啬地挤干净,不留丁点。疲惫,心酸像两株缠绕的藤曼,把无力反抗的我死死地、不留活命地捆住,又像两把吐涂了毒汁的刀刃,在我的心口和脖颈狠狠的捅了下来。   我只觉痛,再无其他。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竟迷迷糊糊地进入睡眠。补了昨晚的一觉醒来,天已泛黄,记忆里的烈日当头已变成了夕阳西垂,阳光像奄奄一息的病人把毫无热度的光鲜照到我身上,厚重的云朵渐渐布满天空,沾染了赤金色的色彩。   头顶已没了艾鲁多的身影,不知道他是有急事离开了,还是时限已到,见我还没戏便打道回府。我已经熬过了正午,很明显没有完成惩罚,等待我的将是明日的严苛训练,但是当下来讲,我目前最紧要的任务还是从这个大坑里顺利出去。   洞口静悄悄的一片,没有利威尔也没有其他小兵,安静得仿佛像考场。我掐了脚指一算,得出一个哀伤的结论——貌似我又被人遗忘了…   你妹啊…就算我是来受惩罚的,也不能把我扔在这儿不管吧!况且我已经错过了早餐和午餐,我不想错过晚餐啊!   身上的绳子依旧绑得死紧,我使劲儿挣扎了一下,还是毫无效果。这个大坑深度差不多有三米,我上午爬不出去,现在睡了一觉力气虽然有所回补,但落下两顿饭,一天滴米未尽,估计也没什么希望背水一战了。   所以,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能——   “来人啊啊啊啊啊!”   我气运丹田,开嗓大吼,不管不顾的直飙最高音。心想着这时再顾及脸面,那就是小命儿的问题,谁也不能只要脸不要命是不是?   “来——人——啊!!”   “利威尔兵长——阿芙拉——克莱尔——”   “…威尔斯!…”   “呜呜呜卡门…戴安娜….利威尔兵长…”   “…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些丧尽天良没有节操的混蛋!我咒你们一个二个都没有小丁丁没有咪/咪!”   就在这时,我正毫无形象、骂的无比酸爽的劲头上,突然插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跟猪一样毫无智商却还有力气大吼大叫,废物!”利威尔身后跟着四五个人,这时出现在了我头顶的坑口,“已经过了时限,你的惩罚将延续至出墙前一日。”   咳,被抓住原形了…   “兵长,我解不开绳子,所、所以根本没法爬上去…”   听我这么说,利威尔再次用看猪的目光看了看我。   我顿了顿,大脑突然灵光一现。   尼玛….   这绳子虽然咬不开,但是如果有刀子呢?   我看着身上的立体机动装置,脸上一片黑线….   因为近身搏斗术后就开始立体机使用训练,当时已临近结束,我百般无聊之下提前为下节训练做了准备,早早在身上套上了立体机动装置,只不过后来被利威尔逮住,被扔到了这大坑里,连着我身上的装备一齐被扔了进来。   我是猪啊!兵长你说的没错,我他妈就是个废物!!   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我的智商,在艾鲁多和他特别作战小组的帮助下,我被取下了身上的绳子,然后终于离开出了这个三米深的大坑。   等待我的,将是无比惨烈的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  分成两截,这一章仍然有3000多字啊!   怎么样,大家觉得兵长崩了没??   感觉兵长的口气很难捉摸,写的好累...   下章有JQ,我好像给闺女点福利~要不写点吧   毕竟马桑高三开学了,我得多打点存稿,要不然下次更新估计要等到国庆节!   求更新欢迎加群 :93850977(别忘记备注),我们一起剧透!!   ☆、离群的后果   因为被分到了韩吉的班,我们班理论课平均要比其他班精华了十倍!很多时候都是我憋着尿忍着眼泪告诉自己还有一分钟就可以了,讲台上兴奋的眼镜都在反光的女人仍旧没有消停的趋势,长久下去,我很是担心我的膀胱。   这次被迫在业余时间接受强化训练,我顺利地从韩吉那儿请到了假,一些听到风声同班的老兵很是慈爱的看着我,他们决绝的表情令我双腿一软,几乎想要自挂东南枝。   “唉,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到你,希尔达,其实你是个很好的孩子。”   卧槽又不是去赴死干嘛搞这么煽情,晚饭时候见不到么?我还不想见你们呢。   第二天早上四点钟,我们准时在小树林处集合。这个小树林无论是植被密度还是高度都无法与外面相比,但是为了安全起见,立体机动装置的训练还是在墙内举行。但是生活在和平年代19年的我,早就见惯了旅游景点里的氧吧密林,对这种普通级别的小葱苗苗根本不屑一顾。   我就怀着这种心态,加入了利威尔的强化训练班。其实班内有十几人,百分之八十是利威尔班的新成员,他们是精英分子,所以训练强度较大。剩余的大概就是一些犯了错误(比如我),自身能力太差达不到出墙的要求(比如剩下的大多数人),还有的就是过于热血脑筋短路,主动加入的傻逼(比如爱罗伊威尔斯)   “还是个每年都会参加一次的傻逼。”我穿上立体机动装置时,冲自讨苦吃的某人吐了吐舌头。   爱罗伊权当补品欢乐地收了:“你们不懂,这可是提高实力的好机会,每年只允许外班参与一次。实力就是小命,在这里不管吃多少苦总比在外头被巨人生吞活剥来得轻松。”   “每年只有一次”我心里一喜,赶紧追问道,“也就是说,这种强化训练只有在新兵期才有,后来就不会这样处罚了是么?”   爱罗伊点点头,然后唇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因为第一次出墙以后,新兵折损率高达50%,留下来的绝对都是实力超强的精英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头皮一阵发麻,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探了探头。卧槽我知道啊干嘛说出来让人觉得无比悲观啊!   爱罗伊是利威尔班的老成员了,虽然没进精英小组,但是就实力来讲也是不容小觑。听克莱尔spy讲,当初爱罗伊威尔斯从训练兵团毕业时,完全有机会加入宪兵团,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选择了令人大跌眼镜的调查兵团(不管什么时候调查兵团似乎都不太被看好),这么看来实力还是很扎实的。不过没有进精英小组,似乎是因为这个家伙团体协作性不太好,说白了就是太过自我,没有凝聚力,在战斗时很容易捅娄子,不是一个识大局的家伙。   唉,性格缺陷啊这就是,跟团长学学吧,埃尔文可是用无数人命换艾伦眼都不眨的人啊。   到训练地后,利威尔班已经高效集合完毕,才不过两三天,这群新兵就被他驯养得服服帖帖,纪律完全是一流。我和爱罗伊也赶紧端正了态度,别别扭扭地跟在了队伍后面。   因为第一天是立体机动装置的训练,树林里设了大大小小的巨人模型,只不过与训练兵团不同,利威尔用的模型后颈材料更加坚韧,范围也更加狭小,要解决掉他们必须要精准的削掉致命领域,这对成员的力度和控刀能力要求更为严苛,同时树枝上积留有腐烂的落叶,上面沾了不少湿软的泥土和早晨的寒霜,如果没有熟练地使用好立体机动装置,钩子抓不稳就会打滑,且降落时没踩好也会打滑。   总之,是挑剔到不能再挑剔的训练,这么一通熬下去,实力不用说肯定是有实质性的增长。这么一想,爱罗伊这家伙还是挺精明的,每年都来趁这么一会,看起来是自讨苦吃,实际上是在执着地保命啊。   见成员已齐,利威尔首先让我们做了一下热身准备,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只是惊悚地绕树林跑五圈,然后等全身都热(tan)乎(huan)了,他才让我们检查一下立体机动装置,准备好要开始进入树林。   检查个毛,这玩意还是新的好么,怎么这么不相信生产商。我捣鼓了几下,试了试腰带,又看了看刀子,觉得没什么故障,便自顾自地穿上了。   强化训练开始,十五个人分成五人一组,共三小组的模式开始分三个方向进入森林。我是B组,任务是进入森林后径直朝北,把沿路的‘巨人’砍杀后,到树林尽头与其余两组集合。爱罗伊是A组,A组大多数是基础不太好的新兵,用他一个老兵带着也算是镇镇场子了。而C组是向西部挺/进,与A组成为B组的辅助两翼,负责西面的清除任务,有利威尔班的部分新兵组成。   树林里的可见度远低于平原,由于湿度较高,空气流动性较缓慢,这里雾气比较浓重,尤其是深秋的早晨,可见度十分有限。   我前面两个家伙速度极快,刚进入森林就嗖嗖地从我身边穿了过去,像一阵飓风似的卷起落叶无数。我保持平稳的速度,放出一条绳子勾住了前方的树木,然后脚尖一蹬,绳索呼呼的缩回,我被惯性急速地从这棵树木扯向另棵树木。   “希尔达,保持好队形!”   见我速度一下子也快了上去,涣散的小队早已不成样子,身为班长的达希亚皱着眉头冲我大吼。   “放心,绝对不会跑丢。”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对达希亚说道,“前面那两个家伙说不定已经发现目标了,我们也赶紧追上去吧。”   “不行,你看,戴安娜已经很吃力了,我们是一个整体,要照顾到队员啊。”   这个死心眼儿!怪不得让他当班长,还真是个一板一眼、富有同学爱的家伙。   “好吧。”我收掉绳索,缓了缓速度,然后把绳钩扔向近距离的树木,“就算你说要照顾到整体,那我们也不能落下速度,A组和C组说不定已经赶在了我们前头,我先去寻找目标,你和戴安娜就在后面负责行程吧,总之至少要有两个人到终点集合,交给你们两个了。”   说罢,我未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双腿一跃就飞快地跳到了远处的树木上,将目瞪口呆的两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傻逼,这种拖后腿的家伙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先行一步!   脱离小队前进了五十米左右,我终于在左手侧发现一个五米高的巨人模型。二话没说,我立刻降落在附近了一棵树上,然后旋转脚跟,一个运力飞速的刷开立体机动装置的绳索,拉着我俯冲过去。目标接近,我在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双肩一拐飞速滑行到模型的背部,然后从腿侧掏出两把钢刀瞅准位置,立刻转过刀刃,迅速出手。   嗖——后颈被我用刀刃干脆利索地削掉,大大的豁口像山谷一样裂开。但由于用力过猛,我的虎口被震得生疼,掌心出汗差点把刀子甩了出去。我在空中被反弹了几米后,降落在附近的枝干上。因为害怕出现TV中的状况,我抽出刀来检查了一下刀面,好在这种材料并未对刀子造成损害,上面倒也没多少磨损。   很好,干得不错希尔达,就这样一往直前吧!   瞬间燃起来的我未多做停歇便又开始前进。随着路程的深入,树木越来越密集,大型的枝桠上分叉出无数小的枝干,小枝干又缠绕在一起,纠纠错错好像一直大网,这无疑使行路的难度直线上升。与此同时,在树林中潜藏着的模型也越来越多。一开始是十五米才发现一两个,现在数量逐渐多了起来,平均四五米就会有两个出现。我已经换了一对刀,胳膊挥到酸麻无知觉,但是目标仍就接连不断地涌出。原本跑到我前面的两个家伙也逐渐被我追上,他们其实已经消灭了绝大部分目标,在一些明显的地方已经找不到完整的模型了。   前方又出现一个!   我迅速冲到两人之前,嗖地放出绳索勾住最近的一口树木,然后用另只绳子绕了一圈,身子跟着其旋转产生的惯性也被甩到模型附近,我掏出刀来,瞅准时机准备出手时——   唰——   就在那一霎那,眼前的目标已经瞬间被解决,我只觉刀光一闪,一股凌冽的寒气刮过我的额头,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那块后颈便从我面前飞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   “哟,好巧好巧,希尔达。”头顶传来爱罗伊的声音,我抬头往上一看,果然看到了那家伙还未收刀的姿势。他正冲我笑眯眯地打着招呼,柔软的棕发被汗水浸透伏在额头,稍显凌乱。   “这个我就收下了!”看我发觉到了他,爱罗伊眯了眯眼睛,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眉际挥了挥,给我行了个美式军礼。   卧槽,A组的混蛋!   抢了我的猎物,还敢跟我炫耀,这不仅仅是小组之间的竞争,我觉得这他妈是个人尊严不可容忍的问题!   “站住!威尔斯你这家伙!你就不能安分点!”   被气了一肚子气,我看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在后面比了比中指,然后只能加速前进。现在大抵是五点钟左右,离结束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我现在已经走到了密林深处,在层层枝蔓的遮掩下,目标的发现更加困难。起刀消灭几个后,我突然发现眼前的模型大部分都已经被削掉,我提着刀,从一棵树跳跃到另棵树上,站在较高的枝干上,我望了望附近的情况,结果心里更加疑惑。   尼玛…几乎被全灭啊,怎么回事?难道爱罗伊那家伙下手这么快,还是前面的那两个效率太高?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呼啸的声音,我条件反射地压下头,一个刀子呼呼地擦着我的耳朵,锵——地一声插入身后的树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估计是倒数第二更了...   马上开学了,又要收拾房子又要准备教材   高三好苦逼啊,在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有一群快乐的高三狗和复读狗   求留言打滚抱大腿~~~   求包养嘤嘤~~   这次三千多字哦~   预告:   下节有福利!!!   ☆、你的唇是温热的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来人,身体向后一歪退到树上,因惊惧一阵颤抖。   利威尔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的从刀靴里拔出另一支刀。   “兵长…”这家伙要干嘛!!看我不顺眼很久了所以现在来杀人么!!!不要啊啊啊啊啊!!!   “这次训练,你是零分。”   以为他要灭口所以正在大脑里脑补各种XOXO的我,听这么一句话一下子愣在当场…   “为、为什么?”   “这次训练是小组训练,训练难度并不大,重点是小组成员之间的配合。”他冷冰冰地说,脚步一下一下离我越来越近,我眼睛死死地盯住那个厚掌的鞋底,心里一阵哆嗦。   “希尔达,你的小组成员被你抛弃在后,如果是在壁外调查中,你早就死无全尸了。”   “可是…爱罗伊威尔斯也是…”   明明那个家伙也是离群独干的啊,我就没见A组的其他成员,何况他还是班长!   “A组已经全员完成任务。”   我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句,利威尔表情依旧没有什么波澜,我知道他不会使用激将法,也不会拿我开玩笑,但是如果他所说的东西成立的话,那么A组,这个都是实力不足的家伙组成的小组,岂不是被他带得有了质的飞跃?!   “爱罗伊是老兵,他虽然不适合当班长,但是深懂团体的力量。这种小场面足够他应付了。”他接着说,揭开了我的疑问。   “所以…这个训练表面上是立体机动装置的强化训练,实际上是为了锻炼我们的团体协调性?”   利威尔点点头,然后拿出小本子,在上面画了一个叉叉。   没看错的话,那是在我的名字下面…   至此,我的训练已经结束,第一天的成绩就这样以零分收场,虽然知道自己得不了什么好成绩,但是零分这么夸张的分数,实在是很难让人心平气和啊…   我和利威尔使用立体机动装置开始往终点飞奔,现在我已经大大地拉低了整组的分数,不希望其他人在出什么岔子,好吧我就是个反面教材,达希亚和戴安娜你们两个家伙不要学我啊要加油555   结果,狗血之神在此时终于等的不耐烦了,在作者和读者都放松警惕的时候,这个安静的美男子轻轻地降临在我的头上,给我来了盆热乎的鲜血。   我正在半空中,甩出左手的绳子勾住了前面的大树,我正预备着射/出右边的绳索把我拉上去时,身上的立体机动装置的皮扣突然松了下来,我只觉腰部的压力一霎那消失,身子一下子狠狠地往左甩去,我在空中翻滚了几圈被扯到了枝干下面,双手死命地揪住腰带。   “兵长!”   利威尔比我先行一步,此刻已安稳的降落在我头顶的枝干上,听到我的呼喊后,循声看到了我。   混蛋,你眼里那是什么,鄙夷么?对一个正悬在几十米高的大树上,生命危在旦夕的少女做这种事情,不觉得良心不安么!   还好他是个有点节操的人,见我被一根细绳暂保性命,二话没说立刻呼哧地飞了过来,我被甩的头晕眼花,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一声“抓住我!”便伸手一揪。   恩?这是啥,绳子么?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上头由远及近地咒骂声,呼呼地风声刮过我耳畔,我手中的绳子被我一扯,身子一下子被一个巨大(…)的东西砸住,我睁开眼看到了利威尔想杀人的表情。   “我让你抓住我的手,你扯绳子干什么!你的智商打娘胎里就没带出来是不是?”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杀千刀的事了兵长??   还没意识过来,身子就被他一揽,我们两个人在空中飞速地甩到了近地面的一个树枝上,由于刚才我抓住了利威尔立体机动装置上的一个绳索,他只能赶紧甩出另一条,勾住下方的树枝,用惯性将我们带上去。   也就是说,没有两条绳索无法保持平衡,我们两个被摔在了那上面,头抵着他的脑袋咕噜噜地滚了好几圈…   “唔…”   好疼…TMD好像活活被压路机碾了遍啊,脑袋好疼,鼻子好疼,嘴巴好疼,全身上下每没一处…慢着!嘴巴?   三秒钟后,我被身下压着的人一下子推开了。   “兵兵兵长…”   从地上打滚起来后,我意识到嘴角正火辣辣地痛着,用手沾了沾,我惊奇地问到了一股铁腥气。   卧槽……   利威尔衣衫不整(///)满身灰土地站起来,和我的下意识动作一样,他伸手摸了摸满是血的嘴唇,上面有我牙齿磕出的印子,在唇角右边的小擦口上正流出小血滴。看到这儿,不用说,我立刻明白是我的亲亲小虎牙干的…   “啧,好脏。”接着,他神奇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用手帕一下一下地抹着自己的嘴唇,丝毫没理会我在一旁囧囧有神地注视。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很了不得的事,但是内心那一股莫名的鄙夷是怎么回事…   尼玛,劳之的血和巨人的血一样是么,一米六?!我恍然明白了这是对我拐弯抹角地侮辱!   他毫不在意没多想啥地把嘴巴擦干净,脸上唯一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我的脸已经从耳朵尖红到了脖子根,少女当然比不得老流/氓,但至少这是人家的初吻,连个表示都没有么死鬼?   然后,鬼使神差地,我突然开口接了一句:“我觉得还不错…”   卧槽!!这不是我说的!!!!我的内心立刻翻江倒海,咆哮的羞耻心把我的虚拟小人按在地上一遍遍地暴踩,你在干嘛!你活腻歪了么!希尔达你个蠢逼是不是嫌活得太痛快了!   话音刚落,四周诡异地凝固了下来。   说点什么,快说点什么!这种诡异的沉默是怎么回事???兵长你不是话很多么?刚才训我一路上现在为什么不吭声了!不要关键时刻扑街啊!!   利威尔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迅速甩给我一个眼刀。   “原本还以为你的智商至少可以和奇行种打个平手,果然还是高估了你。”他浑身散发着黑暗界的浓郁气息,与方才一心一意地扑在手绢上不同,这下子被我成功地炸毛了,此时他的头顶已出现具化的黑焰:“干过蠢事还说蠢话,这种智商真是让三米高的巨人都能和你较量一番。”   兵长缪赞了…   我没说话,脸烧得几乎要爆炸了,只能把脑袋鸵鸟似的埋在胸口,见我这个德行,利威尔又凉凉地说了我一句很惊奇我竟然还有羞耻心,不过以我的自身硬件来看,想学鸵鸟似乎颇有难度。   我的回答是瞬间喷涌而出的鼻血。   虽然很抱歉这时候破坏气氛,但是刚刚从他身上起来,估计被摔蒙了,还没什么感觉,但是清醒过后一回想,立刻被香/艳到了呵呵呵...   我抬头,看到了利威尔那令我终身难忘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   终于写到吻戏了   好爽好爽!剧透一下后面有狼吻(说好的节操呢)   写得这么隐晦,审核的亲们手下留情,没有H也没有脖子以下,只是轻轻的,意外   关于最后一句话,令人终身难忘兵长的表情应该是这样的——   (巨崩)   【另,这应该是开学前最后一更了,忧桑。我爱你们,求留言】   ☆、不纯洁的小心思【人设】   一场秋雨一场寒,几阵绵绵的细雨下来,气温陡降,凉气逼人。第三天的训练,我已经穿上了防寒斗篷,像把伞似的赶到了训练场。   韩吉班的训练量虽无法跟利威尔班相比,一天折腾下来也是累的成了狗,更何况正常训练之余,我还参加了强化训练,各种非人类体力透支性的魔鬼任务不说 ,被利威尔和爱罗伊两个人天天虐啊…   身心都受到了巨大创伤有木有…   那天从训练场上回来后,我累得早饭也没吃,半个小时直接睡到了床上。后来阿芙拉帮我捎了一块面包,我迷迷糊糊地几口吃了干净,然后被卡门和阿芙拉拖着去参加任务。   “希尔达拜托你自己走走路,你好沉啊….你的嘴怎么了?早上训练弄伤了?”   阿芙拉细心发现了我左唇上的小伤口,皱了皱眉,她口气中满是担心地问道。   被她这么一说,我的心脏又不安分的乱跳起来,为了掩饰我的窘迫,我赶紧挥挥手,胡乱应付了几句:“啊,没事没事,不小心磕到了。”   “说起来,最近天气是不是有点干燥上火了?”   “怎么了?”   “今天早上晨练结束后,我看到利威尔兵长的嘴巴也破了皮。”卡门眨巴眨巴眼睛,“熬夜过度,压力太大,说是上火也情有可原。咱们可得注意一下。”   阿芙拉表示深以为然。   回忆结束,我默默囧了囧。这时候还在想这件事,我的确说得上是不务正业了。此刻我头顶着正午的太阳,骑着马在小队里面,由韩吉领着做任务。   这次是壁内调查,地点就在罗塞之墙外部,玛丽亚之墙内部,在斯比亚河与凯特力和交汇处的艾普斯小镇。至此之所以让调查兵团的人来,是因为小镇里的驻扎士兵失踪案件,据目击者称在今天凌晨时分,三个驻扎兵团的士兵偷偷打开了玛利亚之墙的大门,跑到了城墙之外。   “傻逼啊,干嘛跑到外面。”我听说后,一脸黑线,“驻扎兵团不需要出墙送死吧,他们这是找刺激是不是。”   再说,这种个事情不应该是宪兵团的职责所在么??   “如果是在内地的话,根本不需要我们调查兵团来插手。”韩吉一边领着我们三个小萝卜头,一边解释道,“但这次任务是在壁外,对调查兵团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我们就欢快地冲上去投食,是么?我TMD可一点都不热爱巨人啊!   这是怎样的奇葩啊,我的班长!但是,现实对我的打击远未结束,如果仅仅是出墙这个任务对我而言就要提心吊胆,那么我们和利威尔精英小组一起调查,可谓是身心皆虐啊…   视线前方,那个矮子骑着马一颠一颠地走在前头,身后跟着的少年们随便揪出来一个,都能把我们打的妈都不认识。我闲来无事仔细瞅了瞅,倒是认出了里面几个熟悉的脸庞,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班在明年或后年就会愉快地全灭。   呵呵。   由于路程的缘故,我们过了罗塞之墙已经是天黑了,为了养足精力外加行程并不紧迫(上头说只要尸体就行)我们就在凯洛鲁巴区边缘找了个旅馆,全员在这里留宿一夜。   这次韩吉班里抽了三名成员,我、卡门还有强化训练中进步神速的戴安娜。阿芙拉因为综合实力排名较低,所以这次名额中并没有她,看她失望的样子我真想冲上去握住她的手,跪在那里求她跟我换一换。   胡思乱想了一会,我把马牵去马厩拴好。马厩在旅馆的西面,刚刚进来的晚,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么多地方塞下十几头马,毕竟这里商贸那么繁荣,往来络绎的商贾投靠这里的话,我们的马估计就要拴在外头了。但等我过去之后,不由得舒了口气——真是想多了,马厩干干净净,零星三四头马正低着头啃干草,身后是空拉拉的位置。   哼着小曲,我拉着阿汤哥把它拴在了里面。   然后,在我拴好马,欢乐地返回旅店之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忧伤的问题。   “20几啊?”我看着手中门牌号,心里一阵纳闷,刚才拴马时耽搁了一下时间,分房间时我没在现场,据说和我分到一个房间的那个人把钥匙和门牌留在了前台,让我别耽搁太晚赶紧上去。可这个号码明显的生锈了,老化的看不清楚。后面的那个数字看着既像3又像5,且分不清楚就罢了,现在和我一起住的那家伙我也不知道是谁,岂不是连问都没法问。   算了,反正这个小旅馆也没多少房间,大不了到二楼挨个找。   我没在耽搁,问了问晚饭的时间便蹬蹬跑去二楼。与想象中不同,这个外表破旧的小旅馆实际上收拾的简洁又干净。二楼是木质地板,由于时间久远,天花板还是老式的雕刻,地板踩在上面会吱呀作响。窗户也只有走廊尽头才有一个,不过大的出奇,在白天的话采光应该还是不错的。   头顶的吊灯打下淡黄色的光线,照在这幽深的走廊上,显得十分微弱。我试着用钥匙捅了捅锁眼,但是光线不足,我一个人摸索了许久才找到地方。但很可惜,钥匙插/进去后,我使劲拧了拧,门却没有丝毫动静。废了这么大劲,第一扇门没有打开。   第二扇,试了试,插不进去。   第三扇,咦?可以!不过拧不动,不是。   最后,我来到了第五扇门前,这是一扇与前面四个完全一样的木门,上面还有几个虫洞。我深吸一口气,转了转酸疼的手腕,心里暗道如果这不是的话,那我真的要去查登记记录了。   我把寄托着我最后希望的钥匙插/进了门锁。   ‘咔吧——’   终于听到了令人欣喜的响声!我几乎要欢呼雀跃了。没再耽搁,我赶紧转了转门把手,门锁应声弹开,很好,就是这个房间!   吱呀一声打开门,屋内安静的气氛一下子笼罩住了我,目之所及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进来后把门轻轻合上,然后在墙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了点灯开关,然后轻轻一按,电灯嗡的一响,三秒钟后,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啊,终于能看清东西了。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正面对着我的是两张白呼呼的大床,松软的枕头和干净的被单上散发出丝缕清香,门旁衣架上发现了一个绿色的披风,估计是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个人用的。不过话说他已经进来了,为什么关着灯呢?   我绕过两张大床,来到一张背对着门的书桌旁后,找到了答案。   利威尔双臂叠在书桌上,脑袋伏在上面睡的正香。   啊,原来是这家伙,话说要睡觉干嘛不回床上睡,腰不疼么……慢着!   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要走的脚步顿了顿,一下子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是男的吧,为毛和我分到一起?我原以为要么是卡门要么是戴安娜,即使是韩吉和佩特拉我也考虑到了,现在这家伙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意思是这个双人房要我和他一起share了?   卧槽好恐怖有木有!这一点都不科学好么!!我还是个妙龄少女,他一个临近三十的正常男人,晚上睡觉时不小心把我XO了怎么办?这他妈是谁分的房间?   我正想着,突然觉得肯定是我进错了房间,这个房间要承包也是他承包,我的钥匙模糊不清,走错房门很正常,而他先拿的钥匙,走错门的话不太可能吧。   这么一想,我觉得我推测的很有理,所以走上前,我决定要问一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的行程也不算短,连续走了一路上,大多数人的体力都已到了极限。我若不是不停的吃东西,估计还撑不到这个旅馆。此时此刻,利威尔黑色的脑袋枕在手臂上睡的正香,眼睛安静地合着,少了很多凌厉的色彩。看到他的睡颜,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放缓了脚步,慢慢地靠近他,听到了他均匀的吐息声,那一下一下的呼吸就像一把小挠子,在我的心头抓啊抓,我的心被挠得痒痒的。   算了,他也是累了。如果到了九点钟还没人来的话,我在这里休息一下未尝不可,反正以兵长的人品和我的美艳,发生XO的几率,根本不可能。   我心头一软,拿起了他挂在衣架上的披风,打算给他盖上。这几天刚下过一场雨,气温下降不少,更何况秋天夜晚易结霜,寒气大,这样就睡下去第二天肯定会头痛脑胀。正想像偶像剧里温柔的男主一样,为娇小的利威尔盖上披风时,突然那双漆黑的眼睛陡地张开。   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一股力气钳住,我的双手就被猛地人一扯,身子重心突然转换,我的脑袋下子磕到了书桌冰凉的桌面上。   利威尔充满戾气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上方。   “你干什么?”   看清是我后,他脸色缓了缓,却依旧皱着眉头。我被他压在桌子上,两只手被他死死按住,这姿势真令人浮想联翩,一时间我结结巴巴地开口,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好像很有嫌疑啊,我这个样子…   “我想把这个…给你。”我用脑袋往披风那里点了点,示意他我刚才的举动。他顺势瞄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亮,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一下。   喂喂,我已经解释了吧,为毛还被压着?我动了动,这家伙个子那么小,力气却还真是大,我的手腕都痛的要死了。   这时候,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我第一次可以如此仔细的观察他。他的眼睛是纯净至极的黑色,好像一块黑曜石,剔透地毫无杂质,在那两个冰冻了一般的瞳孔中,我看到了我小小的,渺小至极的身影,瘦弱得仿佛不堪一击的小虫,一捏就死无全尸。   咚咚,咚咚   这清晰而有力的声音,是如此贴近我的灵魂。那饱满的血管在搏动的呐喊,是从谁的胸膛里传出,震痛了我的耳朵?唤醒了我蒙昧的心?   他的气息…   全部都是,他的气息…   距离好像更近了,我发现自己的视线在不断下移,掠过他突然更加深沉的瞳孔,他挺直的鼻梁,来到他锋薄的唇上。啊,三天前,就是这里,我的唇第一次受到了另一个灵魂的抚摸,在上面留下炽热的烙痕。   心跳声越来越清晰,我的胸膛俨然已成了擂台场,疯狂的鼓点几乎要冲破我的骨肉之躯,爆炸在这个世界上。世上的一切都还存在么?都凝固了吧,都变成了永恒的时光中的标本,定格在者最美好的时刻了吧。   然而下一秒,手上的桎梏突然松开,压力陡地消失。我身子一松,脑袋又磕到了书桌上。   利威尔干脆利索地结束了这个暧昧的动作,面无表情地从桌子那里走开。我捂着头在书桌上呻/吟了一下,有点痛呢……   刚才,我好像不由自主地凑上了脑袋……   “刚才已经分配过了房间,你来得较晚所以没有考虑到你,后来点名时见你不在,便把我房间的那个多余的床位给了你。”他一边冷静平稳地对我说,一边收拾着掉在地上的披风,若无其事地把它挂好,“所以别多想,这就是你的房间,今晚暂时在这里休息就行了。”   他说罢,目光放到了我身上,我吞了口口水,使劲点了点头。   呜,麻麻,可以重新投胎做男人么,我发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以把持的痴汉是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大大的福利!!   表示在这次任务中,福利还会有滴   所以,小天使们欢迎到群里来!我们一起剧透=3=   兵长爱你们!!   求更新欢迎加群:93850977(备注)   下面是希尔达妹子的人设...   三丫,这二逼什么时候这么撩人了...   啥也不说了,看图...      ☆、万分艰难的行程   晚上,吃过晚饭后,我火速跑到卫生间洗澡刷牙,赶在利威尔参加精英班小会议结束之前洗白白啊呸收拾利索,十分钟后,我手脚麻溜地换好睡衣,迅速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   所以,这一夜我睡得十分安稳。因为利威尔在我睡熟了之后才回来的,在那种状态下,他干了啥我完全不知道,所以无论是他脱衣服换睡衣,或是猥猥琐琐打飞机我都睡得死沉,基本没什么能吵醒我。今天早上看到眼袋乌黑的利威尔和韩吉,我心里感到十分快乐。   除了早上起床鸡窝头的样子被利威尔吐槽了之外,一直到早饭结束我心情都十分愉悦,大家见我和利威尔从一个房间出来都是一脸心照不宣,看我的表情有细细地探究之意,如果没多想的话,卡门你是在同情我么?你们是不是想歪了什么?   结果,到楼下集合的时候,我找不到阿汤哥了。   “我明明把它拴在西边的马厩里了,栓得很牢靠,不可能跑吧那畜生,他又不是耗子没事磨牙干嘛!”我找了半小时几乎要崩溃了,全队的人都骑着马排好队、炯炯有神地注视着我,看得我后背就像被老虎舔了一遍似的发麻。后来老板娘见我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闯时,终于搭理我。   “你拴在哪了?”   “西边啊,就是在旅馆西边的那个马厩,你们不都是栓那儿的么?”   老板娘脸上的粉底裂了裂,“客人的马厩在东面,那里栓的是我们自己养的马。”   Oh,no!!阿汤哥!我不小心把你卖了!!   “那为什么都没影儿了?”   “估计是被我儿子牵到西边一起放了,别担心,时候也不早了,估计几分钟就会回来了。”   见我立刻要自挂东南枝的样子,老板娘脸上刷下来一排汗,粉底硬生生地给冲出了一条沟,赶紧给我做心理沟通,一旁的佩特拉软妹也热心肠的安慰了我几句。还好后来阿汤哥听到了我丧心病狂的哨子,不负众望的跑了过来,我看着它那蠢逼脸几乎要跪地痛哭。   因此,我一个人让所有人默默的地等了四十分钟,一战成名。   到了秋季,西部的平原开始进入又一轮雨季,昨天晚上下了点雨,到今天早上进入玛利亚之墙后,雨势突然变大,豆大的雨点哔哔啵啵地弹在披风上,隐隐地觉得发麻。地上积了小水洼,混着泥土的污水吐着泡泡,马蹄踏过溅起很高的水花。   “现在地面较滑,大家放慢速度小心一点。”韩吉在前面领队,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放慢速度。   由于速度的减缓,到达艾普斯小镇时,我们一行人比预定时间晚了两个小时。镇长冒着雨撑着伞,身后领着一行人在雨中等着我们,给我们接风洗尘。   栓好马后,我们被热情安排到了接待室里,但是呆了没多久,一行人又被叫到大厅集合。   本来打算是稍作休息,再出墙去找人,但是由于在路上耽搁了行程,韩吉决定现在就执行任务,她对出墙之热衷,让我一再怀疑她其实是个披着人皮的奇行种。   幸好这一提议被利威尔否决了。   他望了望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势,很是坚决地开口:“现在出去纯粹是自找死路,道路不通,立体机动装置也容易打滑,在这种情况下不必要的折损率太高,我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我们一行人团结无比地表示兵长话说得好,兵长说的对。   于是,在一米六的权威发言下,韩吉考虑了一下便接受了这一提议,我们的已有两小时的喘息之机。为了打发时间,韩吉突然把脸转向了在一旁的镇长众人。   “你们这儿的安全防范意识是不是太差了?和平了几十年,完全不知道墙外有多危险吧?”   利威尔起身,开始往别处走。   “所以,我给你们讲一下吧,如果没有这些常识的话,说不定哪天还会发生这种事,毕竟普通人类的力量无法与巨人抗衡,这时候就要提高警惕才对。你们不知道巨人们啊….”   我们默默地站了起来,然后一齐随了兵长的脚步….   这个大厅阳台上有巨大的遮雨棚,上满种了许多花花草草,生命力旺盛的藤蔓顺着支架蜿蜒向下,爬到了阳台扶手处,从天而降的雨水顺着它滴下,沾湿了大理石地面。   阿芙拉不在身边,卡门和戴安娜又抱团,佩特拉和一个说话口气很奇怪的男人貌似很熟捻,精英班根本没我插嘴的份。我不好意思在人堆里默默无聊,所以左转右转,在等待雨势变小的时间中,我一个人转悠到了大阳台。   下雨了,虽然不喜欢这种潮湿的感觉,但是空气却是十分清新。前几日的闷热一扫无余,一场清凉的秋雨下来,使气温变得更加清爽。   前世我是一个很低调的女孩,之所以在张狂的年纪失去活力,我的姐姐或许是其中一个原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缺点,偏偏有的人光芒太盛,上帝偏心似的把她带到这个世上。我的姐姐就是没有魔盒的潘多拉,我只是衬托她完美的妹妹,因为是配角,所以我失去了获得很多东西的资格,好像这个世界只分给了我一半,而姐姐拿到了我的另一半,我看着自己手中少的可怜的东西,心里平静得好像连自尊都让给了她。但是即使是这样,所有人都说这样很公平,没有什么不好。   许天瑱和许天京,就像地摊货和奢侈品。明明流着一样的血,上帝却硬生生的把我们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雨水连绵不绝,貌似没有稍稍歇停的趋势。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对不起,装逼一下。   我叹了口气,望着头顶飘来的雨水,心中竟然升腾起许久未有的少女哀怨,卧槽这简直比奥特曼突然在我眼前变身还要惊悚好么……我忍不住吐槽,又没谈恋爱,下了一场毛毛雨而已,怎么自动装起逼来了,难道我的B格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那么能让利威尔跪舔我么?   开玩笑的,呵呵。   我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肺部一下子被清新的气体充满,整个人似乎都精神了起来。调整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心情,我又不由自主的哼哼起来。   然后听到了利威尔的声音。   “一个人对着雨都能说那么多蠢话。”他朝我走了过来,淡漠的瞳孔里倒映出外面淋淋的雨点,直直地望向我的双眸。我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烧得通红。   不知怎么的,最近见到他,我的脸立刻绷得紧紧的,舌头抻得僵直,身子好像被冻住了一样,太他妈奇怪了!   “兵…兵长,那不是蠢话,是诗歌。”我老实地解释道。   “啧,有什么区别。”   “才不一样,诗歌可是陶冶情操的精神结晶,蠢话可是需要一定的智商做基础,诗歌需要的是情商。”我顿了顿,“这是很明显的差距吧。”   “这与我无关。”   “…混蛋(小声)但是真的听鲜明的哦,差距。”我默默地望天,“说起来,利威尔兵长,你对诗歌怎么想?”   利威尔的脚步停在我身边,他转身靠在栏杆上,抬起脸来望了望天上臃肿的云。   “我不喜欢那种闲情逸致的东西。”   “……好直白。”果然诗歌惹你了么,一米六?   我默了默,“说是闲情逸致,其实也没错,这时候谈及诗歌总觉得太奢侈。毕竟首要满足的还是生存资料,但是我不这么想”   听到这句话,利威尔转过脸,静静地看着我。   “我们人类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尊严。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绝不能为了活着而活着,因为只有当我们找到生活所存在的意义时,我们才有资格称之为生灵。丧失了尊严和意义的生命体只是苟延残喘的愚昧生命罢了,所谓的行尸走肉,所谓的巨人,我们不屑与他们等价而论,不就是因为他们或者是只为了一个低俗的天然目的,没有意识,也没有理智,不是么?不论在什么时候,我觉得活着都离不开诗歌,诗歌用语言组成,赞美的却是人类的理智。”我看着他沉静如水的眸子越发深沉,心里蠢蠢欲动的种子便无法遏制地开始生长,雨声和风声以及大厅里传开来的议论声,在我的耳朵里都渐渐消失了,成为了我的声音的背景音,宛如从未存在过,从未在我的世界真实过,“即使现在是末世也好,是兵荒马乱也罢,我们家乡有一句话是国家不幸诗家兴,于是被生活压抑着,人类心中的情感越是汹涌难以抑制,因为我们从来都是在最绝望的时候,拼命找到令我们支持下去的东西,对我而言,诗歌可以很好的成为这棵精神稻草。”   利威尔注视着我,眼中的探究之意愈加浓厚。我连忙低下头,向后退了退,刚才脸部由于过于激动突然爆红,火辣辣的感觉让我几乎想用手欲盖弥彰地遮住,这时候在对上他的目光,还他妈真不如一刀给我个痛快。   “你除了老做蠢事之外,说起来这些无用大道理也是长篇大论。”他淡淡道,“无非也都是些跟废话一样没用的东西。”   “哈…”   随你怎么想。   不知过了多久,我抬起头,却发现他仍在盯着我,乌黑的瞳孔里反射出凛凛的光,逼迫感好像深海里的漩涡,我驾着一叶扁舟在里面玩命挣扎,但是越是挣扎越是不得不被吸进去。   他在干嘛,这小眼神看得我汗毛直树有木有,难道我脸上有翔?喂喂利威尔,再这样看着我我会按耐不住把你攻了的。   好吧只是想想。毕竟人家也是妹纸,被这么有压力的盯着,会受不住的。   “希尔达——”利威尔突然张了张嘴,好像想对我说些什么,我正摆出聆听教诲的孝顺模样,这时候身后传来了韩吉的集合命令,他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们两个皆是一愣,这么说来,我们一不小心,说了两个多小时么……   我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雨,此时已渐渐地小了起来。东边的天空逐渐出现了薄弱的微光,淡淡的光亮点亮了周围的云朵。   一会,天就要晴了。 作者有话要说:  3000多字哦!!   妹纸我上学了都还在撸文,难道不感动么5555   没留言,没动力!后面的吻戏cut掉好了!!   【哭】亲爱的难道不喜欢我么?   好桑心TT   *****小剧场*****   利:“这个发型怎么样?”   希:“呵呵,不错。”   利:“蠢货,说谎时表情不要那么明显。”   希:“说实话,渣到家了。”   兵长踩脸。   【其实想让你认真地说假话啊希尔达】   ☆、我不要这样的侥幸   踩着泥泞的小路走了大约三个小时,我们来到了希干希纳区。这是玛利亚之墙最外围的瓮城之一,位于艾普斯小镇最北部,受玛利亚之墙直接围护。据我的记忆来看,这里应该是鸡蛋壳中最薄弱的部分,一旦巨人突破了玛利亚之墙,那么等待这些居民的只能是引颈待戮般的命运。   就想锁链一样,人类就是束在一起的蚂蚁,外围被打破,方圆百里杀戮不绝,用人类的血为巨人铺就了一条通往罗塞之墙的大道,层层突破。   “说实在的,这里的居民倒是完全没有一丝危机感。”我对卡门说,“你看,明明是最外缘,生命危险最大,市集和交通却这么繁华,这个世界是不是□□稳了,人类没有一点身为食物的自觉?”   从清理出来的主道中穿过,我们一行人被夹道围观了,周围的民众们或冷漠或看好戏地向我们展现各种颜艺,我津津有味的逐一欣赏,心里领悟到这才是高手在民间的真正含义。   大该脱离了市区不久,我们直接来到了玛丽亚之墙出口处。在这里我们还要对三个出墙士兵做进一步调查,在掌握更齐备的资料之前事贸然出去,这是不仅关系此次任务的成功率,也是对我们这些士兵的草率。   利威尔让我们下了马,把我们带到马厩处稍作休息,而韩吉则跟着一位驻扎兵团的士兵去了希干希纳区驻扎兵团的分部。驻扎兵团几乎就是宪兵团的地方下属机构,他们虽然没有中央的教条形式主义,但是这一层层通报,一层层申请也得等个半天。   终于了解上头的命令了,尽全力搜查士兵遗物以作交代,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找到尸体。   这样大老远的从罗塞之墙赶过来,又要通过这一层层关卡,不要说找到活人了,连尸体没腐烂的希望都不会再有了吧?   韩吉去驻扎兵团周旋之际,配给小组的卡门和戴安娜给我们分发的食物和水。这一次出行我机智地带了很多干粮,在路上默默的一直在啃,身边的人吞口水吞的响了,我才忍不住分给了他们一点。   现在想起来,他们应该感谢我有先见之明,不然分配给的时候,估计人都只剩一张皮了。   利威尔倚在我身后的木墙上,身上沾了雨水而显得湿乎乎的。我一路都带着斗篷,头发倒是没湿,所以把斗篷脱下来后我晾在了栏杆上,他的身上却有一块块深色的印记,捏一把估计都能挤出水来。   傻逼,冷了吧?   “兵长还要不要面包?”   见他手中的东西快吃光了,我突然想起包中还有一点残余的粮食,于是问了问他。利威尔撇了我一眼,说:“不用了。你自己留着。”   “不是吧,你一个男人吃这点东西怎么行。”我笑了笑,如果让我分给别人的话没准我还会不甘不愿,但是如果是兵长,那就另当别论了。见他这么客气,我没跟他啰嗦,直接掏出来两块羊角面包。   “我们一人一个吧。”   利威尔伸手接了过来,没吃,却拿出手帕将面包包好,叠起来放到了衣服里。   这家伙跟松鼠似的,还存粮食。我不屑地张嘴咬了一口,一下子将小面包吞掉一半,心里默默的吐槽他这小家子气的行为。只不过彼时的我完全没有想到,正是他这个缜密的打算,才在日后的那让我生死难熬的时刻,救了我一命。   头顶的雨连绵下了好几天,一路走来沿途出现了不少坍塌区,驻扎兵团这几日可是忙得不得了,照顾民生的同时还得忙着修筑大坝疏通河道,这几番下去,原本清闲似神仙的大爷们叫苦连天了。且在这要紧的关头,手下还出了篓子,三个傻逼手拉手到墙外观光旅游了,留下一屁股烂摊子让两个兵团的人好好收拾。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尼玛啊。   正想着,我突然听到了头顶诡异的吱呀声,抬头看了看这破烂的马厩,只是一霎那,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大变。   不远处,卡门和戴安娜还在我的附近收拾着补给,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抱着包裹,毫不在意头顶的雨水一滴一滴,正顺着缝隙滴落。就在这时,恐惧蓦地摄住了我的心神,我尖叫起来——   “卡门!戴安娜!快躲开!”   语音刚落,身后突然被人狠狠一扯,还未说完的语句刹那间被扯散到了风中。我被人从后面猛地拉开,身子突然被带离了原来的位置。   一秒钟后,马厩的遮雨棚在我眼前完全坍落,哗啦一声从空中崩塌下来,呛人的烟雾和飞喷的木屑像苍蝇一样钻到了我的鼻腔内。我被身后的人紧紧的抱着,鼻尖擦落一块木块,恰好是堪堪躲开。   “咳咳咳…”   利威尔扳住我的腰部,把我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他。他的呼吸吞吐到我脸上,声音模模糊糊却近在耳畔。只是那嗡嗡地声音不断从他口中发出,我被刚才那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耳鸣,一时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直到他往我脸上扇了一巴掌,我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希尔达,有没有伤到?你怎么样?”   “没…没事。”我脸色苍白,声音发颤地回答,“可是卡门和戴安娜还在底下…他们被压在底下了…”   我揪着利威尔的领子,大脑一片空白,“兵长拜托,快去救救她们…卡门和戴安娜…”   利威尔看着我,好像是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只是扯着我往外拉,我向后一挣,对他说我不要走!我才不要走!卡门和戴安娜还在底下,我怎么会走!   利威尔没听我的话,见我一个劲儿地想要跑回去,一时间气恼无比,劈头盖脸的骂了我一顿,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想起了在前世天京把我护在身下,而我只能看她一点点死去的场景,心里就痛的好像扭曲了所有的器官。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不要了,这种自己侥幸却让别人付出生命的幸存我不要了,我不想再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我不允许自己再这样心安理得的再次受到命运的援助。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在跟着他去驻扎兵团医疗部的路上,竟然一咬牙把手从他的钳制中硬拽了出来,然后撒开蹄子就往回冲。利威尔在后面喊了什么,我跑得那么快根本没听清,但我想应该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开虐,咩哈哈哈哈   小天使们,你们不给我留言,也不给我收藏,是不是不爱我了嘤嘤嘤...   打滚求收藏啊!保证有大大的福利!   维维都高三了还勤奋地更文嘤嘤,小天使你们好令我桑心...   利:你们这是干嘛   众人:惊喜!生日快乐levi!   利:只感到惊没感到喜   希:啊,难道真的要我红果果一下才行么?果然是老流M啊...   利:现在是又惊又怒   作死妹纸再次被踩脸   小天使们欢迎到群里来!我们一起剧透=3=   兵长爱你们!!   求更新欢迎加群:93850977(备注)   ☆、那你留下来陪我啊   沿路看到了很多闻声赶来的驻扎兵团的人,他们找来了镇上的大夫,提着医疗箱已经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等我一路跑到那里时,我们的马受了惊,却是毫发无损的呆在马厩里,一个个在拼命地扯着绳子,而不远处那个一片狼藉的地方,呛人的烟灰还未散去,鲜血顺着地上的木头淌了出来,把上面的灰尘冲出了一条小道。   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我脸上,伴着又苦又涩的水流淌过我的下巴。湿漉漉的头发把我的眼睛糊在了一起,好像一双是热的手将我的眼睛捂住,不让我看到这么惨烈的事情。   但是,我的双腿却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我跑到了跟前,身体虚软而发冷。在一堆茅草和木屑中我看到了我的披风,上面沾染了雨水和泥土混合成的泥浆,皱巴巴地压在横梁下。而在我的披风不远处,几个士兵使劲扳开了一个又沉又重的木头,又是一阵灰褐色的烟雾,漫天的尘土在空中飞了不远,便被雨水打下。然后,我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呼吸声,卡门扭曲而破烂的身体映入我的眼帘。   鲜红的污血像蚂蚁一样爬到了她的脸上,皮肉破开处露出了鲜红的嫩肉。她的头倚在一只在的破烂背包上,上面满满的都是凝固了的血痕,一只手护住脑袋,虚软无力地折在额头处。顺着她的另只手望去,我仔细看了看,在一堆碎砖中看到了另一只白皙的手。   “这里还有人!!”一个激灵,我连忙抓住了身边的一个调查兵团的士兵,双手发白地揪住他,不顾一切地把他往那边扯,“戴安娜在这里!你们救救她!她在这里!”   那个士兵被我一抓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很快的理解了我的意思,听到了我的话后让我呆在一边别碍事,然后迅速组织了三个人一起把卡门身上其他的木块移走。我呆呆得站在一旁,雨水冲到我的脸上,把眼睛蛰的又苦又涩。不久,等到那些士兵把卡门身上的堆压物全部清理掉之后,她的脚踝露出地面,我看到了戴安娜漂亮的脸庞。   “希尔达!”身后传来佩特拉的声音,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卡门和戴安娜,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及她们,几个士兵在地上把碎砖挖干净了,然后其中一个拿出一条干净毛巾,垫在卡门的脖颈处,小心翼翼地托出她的脑袋。三秒钟前还是雪白的毛巾一下子被染上了鲜红,蜿蜒的鲜血像蚯蚓一样漫染了整条毛巾,到处都是刺鼻的腥气。   医生们把她放在了担架上,准备起酒精和氧气袋。然后这边还在手忙脚乱的抢救,那边的戴安娜却被救了出来。   她身上的队服在就看不出原本的样子。金色的头发柔软的披在她的肩上,丝毫没有丁点凌乱。一个士兵把手放在她的脖颈处探了探脉搏,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于是几个人赶紧把她放到了卡门身边,对医生说了些什么,然后其中一个护士便突然摘下卡门的氧气袋。   “你们干什么!”见状,我冲了过去,伸手拦住了那个护士,“你在做什么!你是要害死她么!”   “你是谁?别在这里扰乱秩序!”那个护士没好气的把我的手甩到一边去,皱起了好看的眉,“她已经就不活了,现在不能浪费氧气给她。”   “你胡说!你刚才明明还在救她,她还活着!!你们是医生吧,你们怎么能这样草菅人命!?”   “那你是让另一个女孩死么?她伤得很轻,她的生存希望比这个女孩大多了,你想让我们放弃她么?”   “我不管!你们是医生,你们不能放弃病人!你们怎么可能随便说就不好了,你们怎么能这样说…”   我还没说完,那个护士的身影就被一个人给挡住,我看到了精英小组里那个总是学兵长说话的大叔,他一脸不耐烦地把我从那个护士身边扯开,骂了我好几句小鬼。我眼睁睁地看着卡门的氧气袋被那个护士摘下,身上的点滴一点点滴着,她的脸色一点点丧失血色。   没力气,没有一丝力气…   我想挣扎,想冲过去,但是却发现我的身体就像一个木偶一样,无安全被这个家伙支配着,一丝力气也没有。   不行啊,你们不能这样啊…   求你们,求你们给卡门一个机会,你们救救她啊…   我哽咽着发出了痛苦的声音,眼前的一切又是昨日的重现,我的无能为力,我的侥幸和无耻,我的软弱和渺小,让这一切看起来遭到了极点。明明可以救她们,明明我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偏偏没有成功,让一个生命被人白白放弃?   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在面对这种事情,为什么再次发生在我眼前,我还是侥幸的那一个?为什么不是其他人,为什么不是卡门?   为什么偏偏是我,没有事情?   我跌跌撞撞地被奥路欧搀扶着往前迈着步子,不知将这样行尸走肉地走了多久,耳边响起的都是士兵嘈杂的吆喝声和吃力的嗨哟声,雨水噼啪地混在其中,让我一时间意识蒙蒙胧胧的,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等我再次意识到周围后,我们已经来到一个光线昏暗的屋子里。四周的空气一下子暖和下来,抬起头才发现,除了我们三个新兵外,利威尔的精英小组全在这里,毫发无损。在屋子的左侧,韩吉和利威尔坐在椅子上喝着水,两个人看到我后表情一下子凝固起来。   “你没有受伤?”韩吉走了过来,把我从奥路欧手中接过,“希尔达,你现在感觉怎样?怎么不见其他人?”   我张了张嘴吧,却无法回答。   “算了韩吉。”见我一副绝望的样子,利威尔抬起头,冲她说道:“现在她受惊不小,能回答你什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只有她一个么?”她放过了我,目光平移,问我身后的奥路欧。奥路欧叹了口气,说道:“剩下的两个小鬼也被救出来了。但看目前的情况,只能救活一个就已经很不错了,另一个恐怕没希望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韩吉也愣了愣,脸上染上了一抹悲伤的神色。   “都是很好的孩子啊,还没出墙就离开了。”   此话一落,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压抑至极,悲伤的暗流慢慢地充斥着每个人的心房。佩特拉默默地用手环住茶杯的杯沿,小心而缓慢。纤细的手指泛着青白色,袅袅地热烟把她的眼睛蒸得发红。   过了一会,利威尔突然开口:   “这次任务,希尔达你先退出。”   什么?我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了看他,脸上写满的惊奇——任务执行到一半,为什么要让我退出?   “我们要留下一个人负责照顾那个幸存的伤员,希尔达,如果今晚你能休息好的话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如果人手不够,我们可以再增加一个辅助。”   “可是,大家的任务…”   韩吉抬起头,冲我安抚的笑了笑。她截断了我的话说道:“我已经调查过了,这次的任务并不棘手,那三个士兵背景普通,不会与上层的人牵扯到太多。这只是个平常的调查任务罢了。要不然,佩特拉留下来怎样?你们两个一起把她照顾好,再回到驻屯所?”   卧槽佩特拉?不行不行,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吧!妹纸实力那么厉害,留下来照顾伤员这样真的可以么?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我稳了稳自己的声音,勉力使自己听起来把握十足,“佩特拉前辈在队伍中的作用不可或缺,这种事情交给我没问题。”   “啧,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这时,利威尔冷冷的声音响起,“你现在的状态,连一个三米多高的巨人都对付不了,还想跟我们出墙?自己找死可以,我不希望你拖着我的队员一起送命。”   ……尼玛……不毒舌我你是不是一天都不舒坦!老混蛋!   我在心里孝敬了他一句,小小的冲天翻了个白眼,恶作剧道,“即然这样,利威尔兵长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留下来?”   呵呵,我那么弱鸡,那么就让你这个人类最强帮助我们,不是正好么?反正我被你们终止了任务,还要拉着佩特拉,与其耽误人家妹纸赚经验,还不如拖你下水!   听到这句话,利威尔的表情凝固了一下,死鱼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感情。韩吉显然是没能反应过来,她瞪着眼睛看着我,一脸呆然。   貌似其余的人都是一样的表情啊…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了,希尔达你这逗比……   “我…”我见状,心里一凉突然有点后悔了。我TM只是开玩笑啊啊啊你们信不信?喂喂,不要摆出一副认真权衡的表情啊,韩吉这可是要出墙啊,没了利威尔你们绝对会提前领便当啊,你们的折损率回番一番啊,这是怎样的惨烈啊尼玛……   “算了,这次的任务并不需要大费周折,需要的兵力并不多。如果是希尔达请求的话,利威尔?”   韩吉把球抛到了身边正抱着肩,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身上。   利威尔死死的盯着我看,发毛的感觉从后背一直蔓延到脖颈。我缩了缩脑袋,只觉得后颈肉发凉……   作死协会就是这么诞生的啊……   过了不久,利威尔点了点头,“那么就这样。”   卧、槽、啊、   得到了兵长肯定的回答,四周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到我身上,里面各种暧昧不明的探究。我打了个哆嗦,心想着这下子成罪人了,把利威尔这个大树给抱走了,其余的人岂不是承受了双倍的风险?脸涨得通红,我开口想说句什么,却在他们高强度的注视下,突然做了一件很没品的事。   我昏过去了。   是的,在三秒钟之后,我身体奇怪的一松,只听耳边传来了扑通倒地的声音,痛感还未袭来,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的点开网页,心碎一地...   啊啊啊,果然还是没人气(哭)   ww要失望了...   但我还是会更的,因为JQ什么的都在后面咩哈哈哈哈!   如果你们可以和我一起走下去的话,我会很高兴。   因为写作是一个太孤单的过程了,你们的一句话,一个点击,都是对我莫大的鼓励。   肯收藏肯留言给我的小天使们,谢谢你们了!   **********预告***************   正在这时,房子的某一处突然传出了吱呀的响声,我的耳朵灵敏的捕捉到后,心中的一凉,第六感告诉我赶紧换姿势,结果在我还没来得及从沙发上起来时,我的预感就应验了。   利威尔出来了,他从拐角的某个小门热气腾腾的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了正在沙发上扮相蠢比的我,只不过现在呆愣在沙发上的我觉得,我的姿势已经成了无所谓的浮云事情,面前的利威尔,以及利威尔胸口那大片春光才是真正的碉堡。   “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蠕了蠕嘴唇,脸颊开始火烧火燎。   “我不知道,你不方便……”      ☆、无法倾诉的伤痛   卡门的葬礼举办的很冷清。在火化场火化后,我和利威尔捧着她的骨灰盒,和徽章回到了下榻的旅馆。但是因为戴安娜还在住院治疗,我并没有太有忧伤哭泣的时间,每天都要往医院跑的日子让我已经忙得团团转了,虽然有驻扎兵团的护理人员,但出于不信任,我实在不能就这样高枕无忧的过我的日子。   对于我这种乱操心的疯癫举动,正在吃早饭的利威尔表示很不屑也不想插手。   “韩吉他们已经出墙两天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会不会已经碰到巨人了?”我有点担心地问,其实硬把利威尔留下来,我心里已经很愧疚了,毕竟只是一句不经大脑的玩笑话,还有几分赌气的坏念头在里面,没想到事情反而成了,这下子如果那些人有什么伤亡出现,可就麻烦大了。   利威尔奇特的用手掐住杯子,放到嘴边送了一口牛奶,漫不经心地回答,“不会。”   “哎?你怎么那么肯定?”不是吧,这两天都可以走多少里路了,据我的记忆判断,至少当天傍晚就能到巨人活动区了,虽然现在那些逗逼们还安安分分的,方圆几十里还没多少只,但是以韩吉的性格,你不找他她还得找你呢。   “现在是雨季,今年雨势不小,在这种天气下巨人一般不会出来活动。而且外面的几条干流估计会发生堰塞,那三个家伙不会跑多远。韩吉她应该会划分范围,没必要浪费兵力。”最后一句话他抬起眸子撇了我一眼,好像看透了我心里纠结的心事,说出来让我宽心。   我确实也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安稳了点。   “兵长,一会跟我一起去看看戴安娜么?”   这几次探望他都没有跟过来,不知道是不方便还是嫌麻烦。所以这次趁机会在戴安娜出院前问一问他,好歹领导也得表示表示对下属的关心嘛。   “好。”他答应了。   于是我把剩下的面包沾着盘子抹了一圈,三下两口吃干净了,洗洗手就去厨房准备便当。这个旅馆倒挺贴心的,如果食材自己准备的话,就可以免费使用厨房。我和利威尔对吃的都是不讲究的人,所以手懒一直都没下过厨,今天打算给戴安娜做点好吃的,特地从市场上买了半只白条鸡,不太肥却也够打牙祭了。   煲好鸡后,我切了点葱放到一个小瓷碗里,端给利威尔让他尝尝看。他正在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干些什么,我出于礼貌敲了敲门,然后便直接端着碗进来了。   进到屋子里,才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烟。   额,人呢?我环顾了四周,客厅里没有,书房里也没有,倒是沙发前的小木桌上倒了一杯红茶,此刻正飘着袅袅的香烟,好像一层曼妙的薄纱。我把鸡汤端到桌子上,一屁股坐下沙发,双腿往沙发另一头一放,全身一下子被柔软包围,我松懒了下来,眯着眼睛打滚。   啊~利威尔坐过的沙发啊啊啊~~   没任务的感觉好好……   正在这时,房子的某一处突然传出了吱呀的响声,我的耳朵灵敏的捕捉到后,心中的一凉,第六感告诉我赶紧换姿势,结果在我还没来得及从沙发上起来时,我的预感就应验了。   利威尔出来了,他从拐角的某个小门热气腾腾的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了正在沙发上扮相蠢比的我,只不过现在呆愣在沙发上的我觉得,我的姿势已经成了无所谓的浮云事情,面前的利威尔,以及利威尔胸口那大片春光才是真正的碉堡。   “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蠕了蠕嘴唇,脸颊开始火烧火燎。   “我不知道,你不方便……”   利威尔眉毛拧在了一起,闻言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不过,他似乎看到了我的窘迫,用毛巾擦了擦身子,然后便把撘在椅子上的衣服拿了起来,背对着哗啦地套在身上。   “走吧。”   “咦?去哪?”   利威尔冷冰冰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不耐,“去看看戴安娜。”   我一惊,又啊了一声,这无疑使他的表情更加危险,于是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连忙解释道:“现在还没到探望时间,我不急的。”   他脸色缓了缓,“你有什么事?”   我指了指桌子上正冒着香烟的鸡汤,有点紧张的开口道:“我多做了一些,给你尝尝味道。”   似乎对我的厨艺很是不信任,利威尔皱了皱眉头,一脸怀疑的样子。我心里更加忐忑了,于是有点心急地辩解:“我很认真的做的,不信你尝尝看,虽然不是太好喝,至少是普通的可以接受的味道!”   难道是怀疑我下了毒嘛,没人品的家伙!   见我有些较劲,他揶揄地嗯了一声,听了我的话,走到沙发前坐下,捧起那碗鸡汤悠闲的喝了起来。我在里面放了点枸杞和香葱,嫣红青翠配在一起显得鲜美可口。他的眉峰有舒展,原本拱成了山峰,现在平缓了不少,变成了小平原。   “怎么样?”   “可以。”他抬头,对我说,“对伤患而言倒是无害。”   尼玛,这算什么评价,原来以为我是要去害人的么!   我气鼓鼓地走了过去,收拾碗碟,一边收拾一边暗自在心底嘀咕,这个从心到嘴都那么恶毒的家伙,长到一米六还真是便宜他了。可恶可恶可恶,吃了我的劳动成果还这么傲娇,奉承我一下会死咩?   这种怨念一直持续到下午,我们两个一起看戴安娜。   戴安娜还是不愿多说话,虽然我们都是一个宿舍的舍友,但平时并无太多交集,这时四下没有她亲密的人,最好的朋友有因她而死,心里的脆弱和无助可想而知。我和利威尔只是陪了她半个多小时,讲一讲笑话,说一说八卦,或者拿当日的报纸给她读读,也并没有说太多没必要的话。因为我们心里都知道能带给她安慰的人不是我们,所以见时候不早,我把汤倒好,放在床头柜上,告诉她让她趁热喝,便离开了。   走到外面后,一个小护士急匆匆的把我们叫住。她是戴安娜的护工,平时也跟我说过几句话,交代交代戴安娜的情绪和身体状况,今天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估计戴安娜又出了什么事情。   “格林小姐。”她冲我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笑容,“请等一下。”   我和利威尔停住脚步。   “我想对您说一些事情,戴安娜小姐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这个我知道。”   “她晚上会一个人偷偷地哭,哭得很伤心。我也是晚上起夜时偶然听到的,真是肝肠寸断的哭泣。”   “偷偷地哭?”我惊讶的问道,“她都说些什么?”   “不清楚,被子那么厚,她又吞吞吐吐,哽咽得厉害,很难听到什么信息。”她抱歉的笑了笑,把视线移到我这边时,突然注意到我身后的利威尔,慌忙又向利威尔打了招呼,见到他的小个子后,视线中明显闪过一丝迷惑。   “算了,这也是我们没办法的事。”我眼睛暗了暗,心里怅然,“我们只是舍友,并非至交,这种创伤,怎么能是我们安抚的了的?”   小护士听我这么说,脸上有些尴尬,一边回答着是是是,一边快步离开了。   于是,这件事情便被我搁置在了一旁,不再过问。毕竟我也不是个心暖过甚的人,一个宿舍的人都混不熟,更何况是这种我无法应付的棘手情况,每天给她送送饭,适宜的讲些心灵鸡汤的话,看到她勉强的笑容,虽然能感受到她心底越来越大的伤口,但我也是无能为力。神经粗的可以跑马车的我对安慰人这一方面,不是门外汉,也是三脚猫了。   只是当时利威尔听到我的那句话后,表情有点阴翳,一丝淡淡的东西闪过他的眸子,速度那么快,我无法捕捉。   就这样,这件事请被我遗忘了。   但是,戴安娜出院的前一天,我得到了她自杀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我塑造的并不是一个平面人物,我希望他立体,活灵活现。   所以希尔达身上并不都是善良,她很自私,有点冷漠,外热内冷,但是会慢慢改。   这次戴安娜的死就给她敲了警钟,她无视了自己的力量,所以酿成了悲剧。   兵长给她扣分了,希尔达,加油,变成更好的妹子吧。   **********************   看到希尔达的人设没!一霎那震惊到了!说好的二逼呢这货!为什么让这么撩人!!!   期待阿芙拉的人设,阿芙拉是我很喜欢的名字啊啊,好可惜。   ☆、迷雾重重的真相   她写好了自己的遗书后,把它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下,然后去了卫生间,喝下了半瓶清洁剂。虽然抢救的很及时,护工听到她的哭声时就撞开了门,但是面对吐血吐的半个身子都染了血色的戴安娜,医生在六小时后表示无能为力了。   她被抬走的时候,我当时正在睡觉,利威尔敲了敲我卧室的门,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十分钟后,我哗啦一声打开门,看到站在月光下眼神深如海洋的他,声音发颤。   “你别骗我。”   他没说话。   利威尔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乌黑的瞳孔里折射出窗外凛凛的光。我小小的影子缩在他的瞳孔中,像是被拘禁起来的,卑微的蚂蚁。   一切都静止了。   他在干什么?他要告诉我什么?仅仅这些而已么?那么,为什么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   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平复一下心情就去睡吧,明天还要参加她的葬礼。”   见他没有接着说的意思,我赶紧抓住时机,问道:“你去医院了么?”   “恩。”   “为什么不叫上我?”   他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你好好睡就行了。”他不待我反应过来,倏地转过身子,把背影留给我,“这跟你无关。”   什么?!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那句话像一道惊雷似的,把我从头到脚劈了下来,我僵直地扶住门框,脑海里不断回旋着那句话。   【这跟你无关】   【我们只是舍友,并非至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利威尔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随着光影的推移愈加模糊。他那吱呀吱呀的脚步声也由重到缓,逐渐消失。   我浑身发冷,不知不觉中迈开了脚步:“兵长,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她会做出这种事,这——”   这明明不是我的错,她的事情,我们怎么能插手呢?明明不是那种无所不谈的关系啊!   “这不是你的错,”他转过头来对我说,“你想对我说的,是不是这句话?”   我愣住。   “如果是的话,给我回去。”他冷淡地摔下这句话,好像一颗颗图钉嗖地向我的脸上发射。利威尔转过身子,不再看我一秒,那般决绝地往前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混蛋!给我说清楚啊!怎么回事!   我一个人站在黑暗里,四肢虚软无力的挂在我的躯干上,好似一团麻袋。心里的寒意从内到外泛至指尖,将我的身子在这月光细微的空间里,冻成了冰块。   头顶昏暗天花板上传来细末的声响,好像什么小动物在用爪子挠啊挠。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身子重重的跌在地上。   “被讨厌了啊。”我咧开嘴,笑了笑。   脸上划过冰冷的液体。   ——————分割线————————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乌青乌青的黑眼圈被闹铃给吵了起来。因为想赶在利威尔起床之前做个爱心早餐,增加一下印象分,我小心翼翼的定了四点的铃。谁知等我洗漱完毕,正想下楼去厨房时,那家伙已经来到我的房间门口了。   起这么早!我想起刚才出门时,抬头瞄了一眼墙上的钟,“才四点半。”   “在参加葬礼之前,先跟我去办一件事。”他的死鱼眼此时犀利异常,好像含了一层薄薄的刀刃,让人看了只泛寒气。   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只好点点头,“早饭……”   利威尔甩给我一个眼刀。   我在心底默默流泪,捧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含泪跟早饭说了句再见。   我们两个先是去前台做了一下结账手续,把钥匙还了过去,然后我们走出旅馆,来到了凌晨五点不到的小镇大街上。   我迷茫的望着蒙蒙亮的天光,迎面吹着萧瑟刺骨的寒风,眼中干涩而又刺痛。我想问问他到底是要干嘛,却又害怕他不想跟我说话,于是便一路闭着嘴,乖乖跟着他。利威尔一路上来连头都没回,话更是能少说就少说,与以往给我的感觉不同,他这次真的是给了我一个冷面。   十分钟后,我们穿过了几条大街,来到了小镇的边缘。这里位于菜市场的最北面,小镇的荒郊,也是了无人迹的地方。我的身侧便是最外层的玛利亚之墙,脚下踩着的是不知多久以前被人遗弃在这里的破旧衣裳,和因受了雨水滋润胶黏的泥土。   在这种艰难的地方行进,而且还和前面的人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实在让我吃不消。   我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开口:“兵长,我们这是要去哪…”   哼,就算你不理我,我也做好冷场的准备了,大不了自己哼首歌,当做自言自语!   “别说话,小心点。”利威尔赐给我六字金言,口气中仍有一丝别扭。我小小的激动一番,“OK,我知道啦。”   他扭头甩给我一个白眼,我狗腿地立刻捂住嘴。   嘿嘿,得到了回答嘛,心里有点小高兴~   过了不久,利威尔在城墙的左侧停了下来。这里离驻扎兵团的驻屯所仍有一段距离,因为上次我们来到过这里,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是在驻屯所对面,也就是彼此的距离是这个小镇的直径,因该来说是最远的距离。   我脑海里又重现了那次惨烈的场景,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这时,坐在我前面的利威尔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在身后也急急地刹住车。   “怎么回事?”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利威尔没回答我,他的眼睛像是在测量着什么东西,在一阵细密地巡视后,他突然用脚踹开了一摞普通的石块,只听哗啦一向,杂草丛生的墙角蓦地扬起一阵灰尘。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叠被掩饰得很好的衣服。   利威尔微微蹙眉,他蹲下身子,伸手拿起其中的一件,在空中抖了抖。我惊奇地看着他这一系列举动,不禁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偷天换日。”他淡淡开口,把身下的衣服用不知从哪来的布包起来,递给我。“你仔细看一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啊?这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好么!   默默地结果那一团满是灰尘的衣服,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当衣服呈现在我眼前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是……”   这不是一般人能买起的衣服好么!   我双眼闪闪发光地抚摸着上面的灰尘,心里激动的说:“是谁这么不怜香惜玉啊啊啊,这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衣裳啊,好贵好贵啊,我只在杂志上见过!”   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利威尔把我手中的衣裳拿了过来,泛泛地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种衣裳一般平民是无法买到的,如果可能的话,只有两种途径。一是靠金钱打通门路,正常交易,二是对那些有钱却无地位,没钱也没地位的人来讲,只有通过黑市了,如果你有对方恰好想要的东西,那么你们的交易可以回归到原始的物物交换状态,这是明令禁止的交易。”   “那我们是要去黑市调查么?”   “不行。”   “唉?为什么?”   利威尔的脸上扫过一丝灰色阴翳。   “因为那里是地下街。”   地下街?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如果没记错的话,利威尔原来不是地下街的小混混?   那么,那里的话他不会陌生,里面的规则和交易,一定也是了解的。   “但是,这些衣服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忍不住问。   “还记得韩吉他们这次的任务么?”   我点点头。   利威尔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手中的衣裳被他狠狠的攥得皱成一团:“那只是个骗局!”   什么!   这句话无异于一道霹雳,直直从我头顶落下,我心里一咯噔,巨大的惊奇如海水般呼啸而来。   “难道,这些衣服…”结合眼前的一切,我的大脑迅速织起了密密麻麻的网,一个荒唐而又无比真实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令我一霎那难以呼吸。   还未等我说完接下来的话,利威尔突然向前走了几步,在一个小洼地面前停了下来。我定定的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脚下像生了根,无法挪移。   利威尔抬起脚,往上面一踹,低洼地上面的草堆一下子四散开来,携卷起漫天的烟尘和泥浆溅了我们一身,但利威尔的洁癖并没发作,他面无表情的擦去脸上的泥水,蹲下身子在水中搅了一会。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里面拽出了一只手臂。   然后,在我的注视下,在我因紧张而大口喘息中,他继续在里面翻搅着,陆陆续续地拖出了三具尸体。   身上不着寸缕,几乎没有伤痕的,男性尸体。   “这三个人,应该就是失踪的那三个驻扎兵团的士兵。”他翻了翻尸体的脖颈,淡淡的开口。   我看到尸体上有三个深深的割口,大致把握了以下,应该使动脉的位置,十分精准。再加上尸体并无其他外伤,如果真的是一刀致命,那么杀手无疑是个人命债累累的歹徒。   “这和衣服有什么联系?”   “你看一下,这些衣裳应该是两个人的。”他示意我手中的衣服,说道,“但是死去的驻扎士兵,人数却是三个。”   “会不会是为了灭口,比如他们的计划恰好被这三个人听到,或是——”   “不,他们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利威尔皱紧了眉头,眼睛紧盯地上三具泡得发白,眼睛浑浊的死尸开口,“他们需要的衣服只是两件,杀三个人可以从数量上给他们摆脱嫌疑。”   “衣服?什么意思?难道他们——难道出墙的那三个士兵,是那两个凶手?”   利威尔没有开口,像是默认。   “为什么?他们不知道墙外有巨人吗?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危险出墙?”   “卡罗姆斯公爵。”他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一下子冻结了四周的空气。   “他的女儿的失踪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到他问我,我回忆了一下。这个案件我给戴安娜读过,当时还好好的感慨了一番,没想到这时候却跟它扯上了联系。   “大概是,两周前…上帝啊!那不正是我们开始执行这次任务的时间!”   我心底一惊,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我的呼吸一下子紊乱起来,我忍不住失声尖叫。   “难道是,卡罗姆斯小姐和那个绑匪的衣服?”   “不,不是绑匪。”利威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冰冷至极的光,“私奔。”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觉得,这篇文朝着侦探小说的方向发展了...   没办法,亲们轻拍,毕竟这是剧情需要!   我保证这是言情文!   后面有大大的,大大的JQ!   嘿嘿嘿   打滚求留言,一个人写作是一件很孤单的事,但是有了你们的留言,哪怕是批评,对我而言都是一种鼓励。   我很感谢你们的留言,因为每看一次,都是动力,支持我好好写下去。   ************************************下章预告*************************   正当我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利威尔突然挨近,一下子坐在我旁边。只是一霎那,我的鼻腔里满当当的都是他的气息。   “有些不对劲。”   “啊?”对于他这一举动,我的脸有些泛红,没底气地说,“那、那里?”   “你仔细想想,”他抬起头,乌黑的瞳仁注视着我,“如果出去的只有两个人,那么他看到的第三个人,是谁?”   此言一出,我的心扑通一下,好像被一双手狠狠地攥了一把。   “你怀疑——”   我话未说完,利威尔的表情突然起了变化,他一下子把我按倒在一边,身子直接压了上来。      ☆、陷入敌手【阿芙拉人设】   “那个,现在已经几点了?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抬头看到了已经高悬的日头,心里念着戴安娜的事情,我怕耽误了时间而不安着,于是问了问走在前面的人。   利威尔逐一回答了我的问题:“时间还早,现在要去找那个目击者。”   “你是说那个举报的人?”   “对,他看到了事情的发生过程,如果能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线索,那么对这件事而言是一大突破。”   “也是啊,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弄明白呢,毕竟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应该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这样说着,我们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栋破败的房屋前。   因为之前韩吉把这件事情给我们分析过,当时利威尔很有心眼儿地问了下目击者的住址,于是此时此刻,我们得以顺利的找到那个举报人。   “因为出去砍樵所以碰巧看到了,我总觉得疑点很多,更何况那时还下着雨,谁会出去砍樵呢?”我抬头望了望这栋老宅子,心里油然而生出莫名的不安,于是有点胆怯地拉了拉利威尔的衣服,说道。   利威尔示意我止声,他打了个手势,让我跟在他后面,然后我们一同来到了门前。   利威尔没像我那样耽搁,他抬起手,在木门上有节奏的叩了三下,然后,木门吱呀一声露出了缝隙,一股淡黄色的光射到他的脸上。   “是谁?”   “打扰了,我们是调查兵团的人。关于上次您举报的那个案件,我们想请您再详细谈一谈。”这家伙到会说斯文话。   屋子里的人似乎是权衡这什么,门的彼端沉默了许久,待我都觉得没希望了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请进。”   与外面风雨凄凄的寒冷不同,刚刚迈进这个看起来破败的屋子,一个暖流便迎面扑来。屋子里的结构很简单,迎面三个房间,都死死的紧闭着,不知道屋子里锁了些什么。走过狭窄的走廊,我们来到了灯线昏暗的客厅。除去头顶的黄色的小油灯,在这个屋子里我找不到任何照明的工具。我和利威尔被安排在一张红色的沙发上坐下,上面因时代久远,皮革开裂翘了起来。沙发对面是烧的很旺的壁炉,壁炉上搭了一条毛巾,上面正滴答滴答淌着水。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们倒杯水。”那个房主说道,低着头,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便弓着腰走了。   “年纪那么大,一个人住在这里啊。”我环顾了四周,发现客厅右侧的墙上因漏雨而氤湿了一大片,显得斑驳模糊。这个房子的条件并不好,看起来就像年久失修的工地,破破烂烂的,一点都没有家的温馨感。   正当我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利威尔突然挨近,一下子坐在我旁边。只是一霎那,我的鼻腔里满当当的都是他的气息。   “有些不对劲。”   “啊?”对于他这一举动,我的脸有些泛红,没底气地说,“那、那里?”   “你仔细想想,”他抬起头,乌黑的瞳仁注视着我,“如果出去的只有两个人,那么他看到的第三个人,是谁?”   此言一出,我的心扑通一下,好像被一双手狠狠地攥了一把。   “你怀疑——”   我话未说完,利威尔的表情突然起了变化,他一下子把我按倒在一边,身子直接压了上来。   我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上便一热,陡地天翻地转的一下,只听我的脑袋咚的一声,脑袋一下子撞上了硬邦邦的沙发扶手,大脑嗡的一响,随之而来的痛楚虐得我直咧嘴。   这时,伏在我身上的利威尔突然支起身子,抽出身上的刀子向前挥舞起来,我被他按在沙发上。使劲梗着脖子,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偶尔听到刀刃相击的锵锵声。   心里急得不得了。   “怎么回事?”我大叫。   利威尔从沙发上一下子滚了下来,身子在地板上像猫一样蜷了一下,然后一个打挺又刷地抽出另一把刀子。我看到那个刚才还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的房东,此时身手矫健的不亚于年轻人,他一只手挥着一只长剑,又快又狠地向利威尔出击,另只手突然向兜里抓了一把什么东西。   “利威尔,小心!”我也没多想,就那样向他扑了过去。   不知怎么的,身体就这样行动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天,看到何子夏和姐姐在一起的样子,那样不受控制的,移动着身体。   粉末如数洒到了我脸上,我看到利威尔正要出招的手,因为我突然的插入不得不刹住车,那气急败坏的表情,以及在莫名的眩晕中,隐约看到的利威尔身后突然出现的黑影。   糟了。   又是我……   ————————————分割线君——————————   我是被饿醒的。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搜索最近的记忆也是那最后让人胆战心惊的镜头,我以为自己把命都交代了呢,谁知睁开眼睛,光线依旧进入了我的视线。   目之所及是一片暗淡的灰墙,狭小的好像眉毛刷一样的窗户,就像是谁在这又厚又冷的水泥墙上,切开了一个口子,高高地悬挂在两个利威尔也够不到的地方,阳光透过那个芦苇叶般的缝隙中倾泻而下,宛如一段流动的丝绸。   身下垫的是干巴巴的柴草,夹杂着细小的木棍,稍不注意,就硌得人生疼。我支撑着自己从那上面坐起来,捂了捂胀痛的脑袋,四下寻找着利威尔的身影。   他在哪?应该跟我关在一起了吧?   还好没非我多大力气,我便听到了细微的呻/吟,顺着声音望去,在一团光线打不到的阴影中,隐隐可见一个蜷缩的人影。   “利威尔?”   他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我不禁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最后脚下一软,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啊啊啊,肚子好饿,浑身没一点力气啊…   我在地上匍匐了一阵,因为腿脚发软而大口喘息着,然后鼓起力气,用手肘支起身体,咬紧牙齿拼命站了起来。   利威尔,你怎么了?   心中的堡垒轰然动摇,原本以为安心的背影,此刻竟稀薄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安全感陡降为零,冷意从指尖秘密地攀爬,让我的身体不住颤抖起来。   不要出事啊,兵长,千万不要出事啊。   “兵长…”好不容易爬到跟前,我赶紧伸手摇了摇蜷成一团的某人,令人惊奇的是,我本以为他会浑身发冷,谁知刚才我手一碰,竟滚烫滚烫的!   好吓人!兵长该不会发烧了吧?哎呀这个逆天的战斗力如果挂了,那我这个战五渣岂不是没有活路了咩!   我欲哭无泪的又伸手晃了晃,希望他能睁睁眼皮,好歹应我一声,但他只是鼻子通气,眼死闭着,根本没什么动静。面对着唯一的活物,孤零零的我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莫名的,无端的恐惧。   卧槽醒来后发现躺在这种笼子里,谁不会恐惧啊!   根据我前世看的新闻,以及逛网易刷来的经验,我惊恐的捂住脸——我会不会已经被XXOO了?或者被D丝男先XO又拍了那种照片骗钱骗睡觉啊!   55555兵长你肿么了快起来啊,我一个人超级超级害怕啊啊啊!   正当我用力晃着身下的男人时,或许是上天听到了我丧尸的独白,我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利威尔睁开了他黑色的眸子,半合着眼皮,开口了。   “离我…远点……”   “啥?”我激动的心立刻被浇灭,“你,你失忆了么?”   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脸上摆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希尔达,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现在不要靠近我。”   干嘛啊…我呆呆地看着他隐忍的表情,心里一阵失落。   还是被讨厌了么?在这种时候,跟我不得不在一起,所以心里很烦躁么?   而且说起来,害他被敲闷棍的人,貌似是我吧。如果我当时没有脑子充血,没有不计后果就那样傻傻的冲上去,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怎么了,希尔达,对被人做出这种事一带你都不像你,即使是兵长,也不会把别人什么的,考虑在自己前面吧?   你不是很自私么?你不是最讨厌,一再退却,一再忍让的感觉么?   我往后极快地退了几步,看着他又闭上了眼睛,不知哪来的力气,麻溜地跑到了原来我蜷着的墙角。   我撇撇嘴,把视线挪到头顶,那灰色的宛如乌云班的房顶上。   接下来呢,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是不是已经能猜出了什么?   哈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   期待下章吧,不过为了晋江严打,所以写的尽可能含蓄,不露骨。   而且这才刚开始,女主角,不会不会被吃掉的。   不过自己想一下,好爽的感觉,呵呵~   下章可以说是第一部最大的JQ!   没留言的话,还是用省略号吧...   *****************************下节预告******************************   【10月11日,14:10】   一辈子?好久了。   我竭力用鼻子呼吸着,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呜咽,却每次都被他的舌堵了严实。   这丫,好像是被下了药啊……   突然,我感觉肩上一凉,连忙斜着眼睛去看,结果头皮立刻发麻!这个混蛋,竟然把我的衣服给扒了!什么时候干的!不对,他是怎么做到的!   *************阿芙拉人设*****************   一就是三丫亲爱的提供的人设,谢谢了亲~~~   女神范十足有木有有!!!      ☆、拥抱还是□□   不知过了多久,我徒劳的朝着对面的小铁门瞅了好几眼,那玩意还跟自行车锁似的,牢固地咬合在一起,没有打开的迹象。   这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不问呢?   肚子饿得受不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快撑不下去了,毕竟那天早上就没有吃早饭,说起来已经饿了好几顿饭了吧?那么说起来,利威尔他还不饿么?   待当时惊异以及愤怒的情绪过去后,我冷静下来又把事情思考了一遍。利威尔分析的是私奔的状况,如果是私奔的话,他们为什么会有三个人?即使是两个人,那么目击者看到的第三个人,是谁?   又或者说,现在可能性最大的答案是,那个目击者到底是不是第三个人?如果这一切都是个骗局的话,那么那个谎报的目击者把我们骗得团团转,又有什么目的?而且那些衣裳叠很整齐的,很明显是要再找回来的,他一个人这样大费周折,究竟要干什么?   这一切,利威尔好像有所领悟,可现在他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敢打扰。   可恶,说那么难听的话,是因为都要死了所以有话说开了么!   我在心里默默地竖了根中指,叹了口气。在这种情况下,同是一个兵团的人不是应该更团结一心才对么?至少在这种时候,不要说这种话啊。我捂着饿得发疼的肚子,在地上躺了下来,双腿蜷在下巴处,头发也因为太脏了没有扎起来,而是散落在肩头上,显得有点凌乱。   “好邋遢…回去一定要洗个澡。“我有气无力地说,”如果能回去的话…现在我觉得,估计要饿死在这里了。”   突然听到我的声音,那头的利威尔突然动了动,他发出了一丝呻/吟,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拿着。”   哎?我抬头,看到了什么东西在空中划过漂亮的抛物线,直直朝我的脑门砸了过来。我条件发射的伸手一接,只听到了噗嗤的响声。   低头,看到了一个羊角面包。   “这个是,是我上次给你的吧?”   我惊讶的问道。   利威尔没吭声,看起来累极了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伙人对他了什么,我拿着面包心里闷闷地想道,这个样子绝对绝对不正常啊。   我吞了吞口水,思前想后,默默地在心里留了下泪….还是掰了一半给他。   感觉变的好圣母,希尔达。   我几口吞掉了自己的那半块面包,把另一半拿在手里,沙沙地爬了过去,为了防止我再改变心意,我使出了刚才吃面包垫出来的力气,加快了速度。   “兵长,你吃不吃一点?”一会儿,我爬到他跟前,摇了摇他的肩膀。   利威尔没有动,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看起来就像领了便当一样,除了过热的体温,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但正在这时,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一直被忽略的问题。   已经过了多久了?突入袭来的念头如闪电一般袭进我的脑海,我瞪大了眼睛,那么,我们被关在这里,已经有多久了?   因为连阳光都很少,所以我几乎忽略了时间的存在。一分一秒流失的光阴对利威尔而言,都可能是生命的消耗,那么现在已经多久了,已经到哪种地步了?   这家伙说不定被下了毒,或者被虐待了一番,再加上现在又发着烧,肯定不好受啊!   “喂,兵长你有没有事?”我又晃了晃他的肩膀,“你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兵长,拜托你开口回答一下我,兵长?”   这时,身下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我一喜,连忙把面包递到他跟前,“兵长,太好了,你终于……”   手上突然被人一拽,身子整个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掀倒,狠狠地甩在地面上,我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上方那个男人的脸庞。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   下一秒,他低下头,轻柔地吻着我的脸庞,他的唇像花瓣一样柔软而炽热,把我的身体一下子好像通电了一般,渐渐的麻痹起来。知道他在干什么以后,我倒吸一口冷气,用手拼命地挣扎开来,他的胸膛硬的好像大理石,我的拳头落在上面软趴趴的,好像调/情一般毫无力度。   “利威尔,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我是谁么?”我一边来回扭着头,躲避着他的双唇,一边说道,只是他的双眸泛着丝丝鲜红,好像被泪水炙烫过的眼眶,那模样好像是被灌输了另一个陌生的,凶狠的灵魂,令人恐惧异常!我的话好像根本传不到他的耳朵里,不,他会听么?即使是有听到,现在仿佛丧失理智的他,会听么?   身上突然传来了陌生的触感,他的手像蛇一样从肩膀滑到我的后背,突然一把搂紧我的腰,把我的身子提到了他的腰肢两侧,我张开嘴惊呼一声,他突然又空出一只手来,一下子扣住了我的后脑勺,将他的唇贴到我的唇上,我被他一咬,全身忍不住狠狠地颤了颤。   他的身体好烫,那火热的温度仿佛也把我点燃了,我躺在下面,从鼻腔里呼出了暧昧而滚烫的气息,我们两个人的鼻息交织在一起,结成了秘密麻麻的情Y的网。我想开口,但是嘴巴被他堵得死死的,他咬着我的下唇,那凶狠的劲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双手疼得发麻,但被他压制住,死死地按在身体两侧,根本动弹不得。而上面他的嘴唇一次又一次地揉捻着我的双唇,好像要把我整个的吞进去,把我一点一点融化在那炽热的呼吸里。   好像一辈子都不会离去。   一辈子?好久了。   我竭力用鼻子呼吸着,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呜咽,却每次都被他的舌堵了严实。   这丫,好像是被下了药啊……   突然,我感觉肩上一凉,连忙斜着眼睛去看,结果头皮立刻发麻!这个混蛋,竟然把我的衣服给扒了!什么时候干的!不对,他是怎么做到的!   与此同时,那双手仍未停歇,身上游离的温热在我的小腹画着一个又一个暧昧的圈,那里就像被电击了一下,忍不住微微发颤。我的身体好像软了,不知不觉化为了一滩软糖。   不行!这里是那都不知道,我的第一次要丢在这里么?才不会呢!   这么一想,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我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把手从地上扳了起来,然后瞅准时机,趁他抬头换气的空晌,我对准他的脖颈狠狠地劈了下去。   “抱歉了利威尔……”   说实话,这份温暖真的很令人留恋。   “不过我不想让你做你绝对会后悔的事。”   他怔了怔,那双红彤彤的眸子里逐渐有了清醒的光。我心底一惊,刚才那一下竟然没劈昏他,是我的劲太小,还是地方没掐好?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利威尔突然停下来动作,缓缓地恢复意识。   他的眼睛注视着我,我看到那双眸子逐渐清亮,我在里面的倒影渐渐地清晰起来。那双乌黑的瞳孔里,我大口喘息着的身影被无限放大,直到瞳孔的主人狠狠地眨了下眼睛,仅仅一秒不到,我们两个便同时恢复了意识。   只不过,我听到了刀刃入肉的扑哧声。   我的手抚过他的大腿,然后颤抖着翻过掌心,映入眼帘的是一滩鲜红的血。我动了动嘴唇,发现我的语言好像被摔碎了一样,很难组织起来。   “利威尔……”   他皱着眉头,一脸愤怒,“我说过,离我远些——”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笨蛋!”我忍不住大吼,愤怒和惊异的情绪充斥着我,让我的神经终于像保险丝一样,嘣地烧断了,“你疼不疼啊?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因为我不想如他们所愿。”他打断我的话,伸手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和他四目相对,“疼痛是最好的,教育方式。”   我看着他,看着他固执倔强,冷漠沉重的样子,突然在一霎那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寒意想海水一样淹没了我,从脚趾一直到头顶。我发现我们的距离,虽然此刻是这么近,是耳厮鬓磨都允许的距离,但是我却觉得这么远,远得我即使大声呼喊,他好像也听不见。   这是一个我不了解的利威尔,这不是调查兵团的严厉而孤僻的兵长。   是属于地下街的,那个凌厉的家伙。   “算了,随你怎么样。”我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哽咽着,“现在你需要止血,我给你扯点布来,这里有没有绷带你凑合一下吧,你放开我。”   他看了我三秒钟,然后松开了手。   该死,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啊!   我看了一眼他的伤情,心里又是一阵战栗。这家伙下手真的不是一般的狠,对艾伦那样粗暴也就算了,对自己这一刀子下去,估计不手麻的人没几个。看看那刀刃已经没入了大腿,如果伤口发炎的话,说不定明天我要面对的,就是一具娇小的尸体。   妈蛋……   正当我翻着浑身上下几两布,犹豫着撕哪一块当尿垫子阿不,绷带时,那边的一坨闷闷地开口,“用这个吧。”   我往那一瞅,看到某人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说道。   “你哪来的?”哎呀不是废话么,这么洁癖的人浑身上下肯定藏了不下于五十条帕子。谁知我刚问罢,利威尔小脸就泛起了莫名的神色。   “别那么多废话!”   被骂了,虽然现在是个残疾,对我而言仍有不小的威慑力。我听言乖乖地爬了过去,双手呈上接过帕子。   哎哟,怪香呢,一个大男人用个帕子还香薰,真不怕别人说你是基啊一米六。我顺手翻了翻帕子的两面,然后看到了右下角那缕金色的绣花。   不,不是绣花,是字母。   A   Afra?   我口中呢喃出了这几个字母,组合在一起的一霎那,我好像做了一个下意识的反应。   我把手帕攥了一攥,然后手一松,那白色的帕子,一针一线仔细绣上去的帕子,就这样像个白蝴蝶一样掉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   “啪、啪、啪!”   这时,门的那边突然传来响亮的声音,我弯腰向下的动作一顿,整个身体的血液都迅速凝冻了起来。   我和利威尔纷纷向声源处望去。   “饿了几天的小老鼠,给我们上演了一出好戏。”只听见了一个清亮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一会儿,一个高挑的金发男人拍着手,从那个狭小的木门处神奇地挤了进来,他绿色的眼睛细细地眯了起来,好像野兽一样散发着莹莹的光,薄薄的唇角弯起了一个邪气的弧度。“缇丽,你觉得怎么样?”   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娇糯的女声,“什么嘛,竟然都流血了,威廉你怎么这么不会招待客人?”   这是谁啊?   我不由得不安地望了利威尔一眼,身体向后缩了缩。   出人意料,利威尔的表情倒没多少变化,仿佛是意识不到危险的迫近,仍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别给我耍花招,威廉。”他的身影突然挡在了我前面,好似无意又好似漫不经心。   接着,那声音猛地一低,一霎那漫天的肃杀之气迎面扑来,“你知道我,最恶心你那无聊的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的发了过去~   没有脖颈以下的吻戏哦~我很小心的走在严打的边缘,希望不会被举报或被cut什么的。   如果不被锁,那真是极好的,不过就像团长说,我现在只是脖子上一层皮TT   下节揭开真相!会有出人意料的角色登场!   不过这个大反派,怎样才会又有魅力,又个性鲜明呢?   有了一个爱罗伊,我觉得再塑造一个掉节操的人,很腻歪啊~~   你们说,要不要这个金发帅哥当一下男配?据说反派的人气,都是从爱上女主(好苏的感觉)的那一刻暴涨的......   *****************************   这里感谢一下五次元女生和...句号君(读者ID是晓白,但我的显示却是‘。’啊)   谢谢你们的支持,抱抱!   送你们帅气的兵长!   利威尔:姑娘,满意我的果体嘛~(巨崩捂脸)   ☆、最狠女人心   听到利威尔不屑的语气,我不禁在心里嘀咕,这两个人看起来好像是熟人的样子,今天遇见,看起来不像是故交老友,反而一副千秋万代不了结的凶恶样,感觉很不妙啊……   妈蛋,该不会是仇人吧!那个叫威廉的男人看起来不好惹啊!   正当我在心里疯狂吐槽之时,那边突然有了动静。   “呵,无聊?”听到利威尔的威胁,威廉一只手揽着那个叫缇丽的艳丽女人,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缝着金边的领子,一脸平淡悠然的样子,但是,他的眸中突然闪过一丝讥讽,“利威尔,现在你站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只是换了身皮,卖命给政府了而已。这样的游戏,当初可是你手把手教给我的,现在却像狗一样嫌弃我?”语气猛地一顿,接着他薄薄的唇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确却凶狠十足的笑,让我后背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你他妈忘了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还是说,当着你女人的面,怕丢了你的面子?”   即使是站在他的背后,没有面对他愤怒的脸庞,我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抑,沉重的气压堆积在我的胸口,让四周的空气也仿佛停止了流动,压缩成无法呼吸的沉闷的固体。   利威尔直了直身子,腿上的鲜血突然像水管一样哗地射/了出来,在地面上溅了一片米粒似的血点。   “住嘴。”他抬起头,目光之中涌起汹涌的骇浪,灰色的水流咆哮着撕扯着水面上一切的东西,巨大的愤怒及轻蔑像匕首一样狠狠地瞄准对面的那个金发男人,“玩弄权术,像水蛭一样骗女人来苟延残喘,维系着你那不值一钱的卑贱的性命,我何时教给你这些了,威廉?你竟然敢跟我相提并论?!”   此言一出,对面的那个男人眉毛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好像被人从后面敲了一记闷棍,整张脸通电般轻轻抽搐。   刹那间,本已剑拔弩张的两人,把气氛弄得更加紧张,好像被谁调低了室内的温度,我从胸膛挤出的气息都冰冷之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出人意料的,威廉的唇角扯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他被谁揍了一拳似的,捂住小腹向后退了一步,突然爆一阵刺耳的狂笑。   半晌,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他沙哑的嗓音,宛如一首低沉的歌谣:“这么说,你忘记她了?”   哎?   此话一出,我全身通电了一般打了个机灵。我忽的抬头望向利威尔,仿佛是在期待一个解释,但接下来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我只看到利威尔身子一动,携卷着凌冽的风刃,直捣男人面门。我发出的尖叫被泯灭在了搅动的气流中,渐渐散如碎沙。   “利威尔!”   这个家伙,忘记腿上有伤了么!   他一跃而起,因为身上早没了立体机动装置,他反转手掌,掌侧为刀,风声呼呼直逼脖颈。而威廉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身影一闪,金色的发丝宛如虚无的炊烟,还未等我仔细看清便消散殆尽,灵活而巧妙的让那一掌劈在了一片虚无之中。我心中一惊,这家伙好厉害!利威尔身上带着伤,不知道能不能应付的过来。这么一想,我只觉提心吊胆,心脏躁动不安地喧嚣着,好像要从胸膛中挣破血肉。   由于刚才的那一张落了空,利威尔的身子失去重心直直栽倒地上,但他可非常人,左手撑地,腰部凌空一转,鲤鱼打挺一般将身子稳在半空。正当这时,对面的金发男人轻巧落地,威廉唇角扯出一个狞笑,突然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呼啦一声对准了利威尔。   那是——“小心有枪!”   我发出一声震惊的尖叫,恰好提醒了还没调整好姿态的利威尔,他双腿险急地往后方一扫,那个男人的手被踢中,□□一下子被狠狠地打落在地。这时,在那个男人的目光迅速集结在我身上,亮绿色的眼珠中闪动着野兽一般野/性的光,好像一把把冰刃直往我胸口发射,我全身一寒,忍不住后退几步。   这时,一把匕首突然插到了我的后背。   “如果把注意力都放到男人身上的话…..你会忘了,这世上可还有女人啊。”   忍着剧痛,我转过身子,看到了缇丽瞬间贴近的脸,她的红唇好像嗜血的血族,在我动荡的视野中娇艳的像是要滴下血来。我长喘了一口气,突然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她一怔,似乎没预料到我反应这么快,脸颊泛起了血丝。趁机没再耽搁,我拧住她的手腕,向前一挣,只听得噗嗤一声,我的后背好像被卸下了什么重担,突然变得好轻,匕首啪嗒一声掉到了我的脚旁。   “你竟敢——你竟敢动手打我!”她的长发被刚才那一惯打散了,原本绾在后脑的金发散落在脸庞,显得有几分凄厉。我浑身痛得发抖,刚才那一下包含了我的愤怒,恨意以及至对方于死地的本能,此刻我已失去大部分的力气。看她对我这样吼,我只是轻轻倚在墙上,冲她翻了个白眼。   “打你?你可是用匕首捅了我……”   “哼,你跟也敢跟我比?”她怒极反笑,艳丽的眉眼上挑,显得泼辣而又狠毒。正当我不知她接下来会怎么做时,只见她推下高跟鞋,往墙上狠狠一磕,咔嚓一声,鞋跟应声而断。   啧,可惜了一双好鞋…   缇丽咬牙切齿地提着手中的两双尖细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朝我走了过来,这个女人本来就够狠毒了,这下子用上了女人最致命的武器,我这种渣还有活路吗?   “你觉得你是谁?哈哈哈哈!”她笑着,突然杏目圆瞪,双唇一咧,撕开了一个凶狠的口子。我还未反应过来,头部就被狠狠地击中,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在地上。她见状又冲我扑了过来,好像想再给我致命一击,我忍住生痛,咬牙伸手扯住她的头发。   “女人打架嘛……”   我一咬牙,手臂顿时青筋暴露,手中的青丝顿时紧如皮条,扯着面前的女人不断向我迫近,“没有扯头发,多无趣!”   她的眼球突起,嘴唇发白,因为过于迫近手脚施展不开,手中的高跟鞋只能在地上胡乱挥舞,蹭的满是灰尘。我发狠地扯着她的头发,牙齿已经咬破了我的下唇,满嘴铁腥味儿。但我知道此时此刻我不能松手,因为一松手,那个女人必定会让我死无全尸!   这时,她突然眸中一亮,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我心里一咯噔。   不好!   下一秒,耳边响起连根拔起的刺啦声,那个女人瞪着血红的眼球,口中发出野兽般咆哮的吼声,生生的把头发从我手中撕了下来。她的头皮已经烂了,正啪嗒啪嗒滴着血,我呆呆的握着手中的一团毛发,看着她像个怪物一样,缓缓支起自己狼狈的身子。   然后,伸手扼住了我的脖颈! 作者有话要说:  5555555555555555555亲爱的们,维维这里来赔罪了   【猛虎落地式下跪】因为断网了,存稿迟迟未发上来...   所以,几乎半个多月都没更新!!   55555所以你们都不要我了   福利也没有呜呜呜呜呜   是维维的错,维维决定,以后会放多多的福利   亲们不要离我而去啊...我就是在上课时都会构思剧情的...   而且人家这次联考,考的好砸啊TAT   5555求安慰   ☆、标题君失踪了【捉虫】   我艰难的喘息着,窒息带给我近乎毁灭的痛楚,让我眼前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好像无数蚂蚁支撑了一张密不透气的网,让我几乎在一霎那失去知觉。   “我不会让你们阻碍我的,你们这些伪善者,自以为是的家伙。”   耳畔中响起女人几乎疯狂的尖叫,那些杂乱的话语随着心跳的波动一点一点涌入我的耳朵。我艰难地抬手摁住女人的手腕,用指尖拼命抵住她尖锐的,几乎割破脖的指甲,企图让氧气更多的涌入我的肺部以保持理智的清醒。   这时候往往是一个人吐露真相的时候,说起来有些讽刺,我们两个的心里都处在崩溃边缘,究竟是谁会笑到最后,一看谁先死的体力,二就是对于弱势者而言,较为灵巧的手段。   心理攻势。   我虽然没有太多的力气,现在也像具尸体一般软绵绵地躺在地上,但是我不想死,我才刚刚……才刚刚意识到,我这辈子究竟为何而来。   我才刚刚发现,那个帕子带给了我太大的刺激,以至于让一直处于混沌中不明不白的我,突然灵台一片清明。   真尼玛搞笑啊,这辈子又要和姐姐抢男人。母上生我时就不能带点道德或情商来给我么?败在颜上,我可以期望利威尔是个懂得欣赏心灵美的男人,但是如果不够聪明的话,在这个不太平的末世里,是会丢掉小命,一切归零的啊。   大脑昏昏沉沉,四肢因缺氧而感到肿胀无力,刚刚在心里疯狂吐槽,让我一时间意识不到眼前的女人又开始说些什么。缇丽的声音原本十分动听,可以说是带着刚刚好的沙哑,好像是混了点酸味的杨梅糖,让人只觉舒服。但此时,我们几乎都已失去理智。一个是觉察到了危险,烧掉了自己脑中的保险丝,不顾一切的达成自己的目的,一个则是意识到了丧生的威胁,爆发出强大的生命本能。   是的,我咬了咬牙,双手一拧,狠狠地扭住她的手臂,让体内蕴藉的力量一下子涌之顶峰,渴求生命的怒火已经让我丧失了痛感,变得不顾一切。   “你给我去死!啊你这混蛋,好痛!!”见我一下子强势起来,缇娜眸中闪过惊慌的神色,虽然极快,但已被我灵巧捕捉到,我大吼一声,想将她的手臂挪开,但她的力量也非同寻常,我已是气绝,脑子里各种念头闪过脑海,但最后我服从了本能的趋使,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眼前细白的手腕。   口中传来温热的触感,还未尝到铁腥,头部就传来钝痛。一下,两下,女人发疯的尖叫着,用手肘磕着我的太阳穴。我的眼泪像水龙头一样涌了出来,并不是悲伤,是因为疼痛,是因为人类原始的痛感让我的眼睛起了生理反应。   眼看下一击又要袭来,我另只手一运力,一松口,忽的撑着身子便坐了起来,同时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那只袭来手,将她发狠的一击堪堪截在半空。   “让你打够本了,缇丽小姐。”我的声音尖锐的令人害怕,听起来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声音,但小命不保,我已无暇估计:“你TM能不能别动,让我还几下,啊?!”   尾音没有收好,那一句包含我怒火的话语像冷箭一般刺破着紧张的气氛,我瞪大了眼睛,眉毛死死地拧成一团。   听我这么一说,她一怔,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呆滞,像是被谁猝不及防的打了一巴掌,方才还血腥灵动的眸子,此刻突然变得无比暗淡。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缇娜原本凶狠艳丽的眉眼顿时变得木讷,好像对目前的状况一无所知,又好像刚刚那个人,突然蒸发掉了。她被我掐着双手,紧绷如猫的身子一下子松懈下来,身子晃了晃,像一只松了绳子的沙袋。   “喂——”   “我刚才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迎着我几乎要喷火的眸子,缇娜小姐眨了眨眼睛,声音发抖地说。   你妹啊…瞬间变成小绵羊有木有!   大脑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变得一片空白,我举着蹄子,一脸痴呆地‘啊’了一声,便不知如何下文。缇丽小姐看了看被我掐的青紫的双手,眼中泛着泪花。   “好痛…一定是那个我对你做了什么吧……”她缩了缩肩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很抱歉,我很抱歉……她有时候会跑出来,我,我……”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一脸便秘地望了望那边被遗忘的两人,那两个家伙还在痴缠不休,一黑一黄两道身影宛如闪电一般交叉飞跃,一招一截都快得的不似常人。   貌似没有人会理会这边,为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出于不信任,我对这个‘另一个’缇丽小姐十分怀疑,心里带着巨大的抗拒,对于她的泪眼婆娑,我只是松了松手,依旧板着一张脸,说道:“你以为我会信么?这种事根本不可能——”   “我是人格分裂啊。”缇丽小姐貌似一脸兴奋地开口,“你难道还没猜出来么?”   “鬼扯啊,人格分裂你干嘛不好好呆在医院里,没事跑出来干嘛?报复社会吗?对啊,肯定是啊,你看看我背上的伤口,就是你干的!”我顺口吐槽。   缇娜小姐听罢,皱了皱眉。   “不。”她语气沉重的开口,目光穿过我,看着我身后那个已处于下风,被利威尔单方面施虐的男人。   “无论是缇格安还是我,缇丽卡罗姆斯,我都真心真意地爱着威廉先生。”   我倒吸一口冷气。   “你是,卡罗姆斯小姐?”   “是的。”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的异常复杂,愤怒,迷茫,悲伤,思念,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我一时迷惑不已。   “是的,是的,卡罗姆斯长女,几周前被绑匪绑架的卡罗姆斯小姐。”缇丽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个令人不太舒服的笑容,像是自嘲又像是轻蔑。“我每天都会买几份报纸,看看我的父亲又做了些什么,真是好奇啊,他会为我做到何种地步。”   “那么,你真的是……私奔?”   “对啊。”   “为什么?是觉得在那种家庭里太束缚了——”   缇娜微微一笑,听我这么说,眉头舒展开来,“这么说也行,毕竟在我心里我们的爱情才是最伟大的。而我的父亲根本无法成全我们的伟大。”   所以,你肩上的家族,你的双亲,你及你家人的名誉都可以毁掉吗?已经到了二十多岁的年纪,却还做出这么肆意妄为的事,为了自己自私的爱情,堪牺牲三个无辜士兵的性命,这样的爱情,“哪里称得上伟大了?”   我抬起头,重新审视起这个娇弱温柔的缇丽小姐。真是可笑,比起刚才那个泼辣的缇格安,这个女人激起了我更深的厌恶。   缇丽愣在那里。   半晌,又拧起眉头,语气中多了几丝愤怒:“很明显啊,我可以为了威廉抛弃我的家族,我可以为他放弃我的生活,而他为了我杀了人,我们的爱情是凌驾于世俗之上的,为什么称不上伟大?”   啊,说得好有道理。不过,这番话,却成功地让我心里生起了更加汹涌的怒火。   “呵,凌驾于世俗之上么?他为了你杀人,你们的爱情已经在道德之下了,如果这还不够,那么你知不知道,那三个无辜的士兵的死,给多少家庭带来无法恢复的伤痛?他们难道不配有自己的生活么?他们难道就该为了你们白白牺牲么?你说的头头是道,把你和那个变态杀人狂吹捧成了苦命鸳鸯,那我还要再告诉你,为了这次狗屁任务,我他妈的犯了一个我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错误,我的两个同伴白白丢掉了性命,我会在内疚中煎熬一生一世!啊,真不值!这一切都是缘起你们幼稚而冲动的爱情!你们的爱情真是可笑而荒唐!!”   “你……你怎么能——”听我这么说,缇丽小姐眼眶中盛满了泪水,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可怖,清亮的眸子里也染上了层层阴霾。   哦哦,缇格安小姐要出来了么?   但是,始料未及的,她紧绷的表情缓了下来。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题目了么,不要吐槽..WW实在想不起来起什么好了...   结果这一张还是没完!!!   尼玛,劳之累到吐血!   果然被各种试卷虐,虐虐虐,结果一点点灵感都木有......   苦逼的高三5555   亲爱的们求鼓励求支持,你们路过时不要只留下一片云彩啊~~~~   没改错字呢,亲们求捉虫......   对这章要宽容......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打啥   ☆、[番外]很隐晦,嗯,不要举报我.....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利威尔想到。   “在我小时候,我的英语老是学不好,姐姐为了提高我的英语成绩,特地买了好多书虫让我来读,说起来也奇怪,大概是那些东西真的有用,自此以后我的成绩开始慢慢有了起色。”   希尔达在月光下抿了一口清亮的泉水,乌黑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发光,仿佛吸收皎皎月光,变的明亮不已。她支起身子,仰起头看着身边的棕发男人。   “哎,威尔斯,我是不是很没良心?”   “跟谁比起来?”那个叫威尔斯的男人勾起唇角,温暖无害的脸上多了一丝狡黠:“是跟我,还是阿芙拉?”   “明知故问,跟你有可比行嘛?这一点我甘拜下风。”   “啊好伤心,希尔达你说话好不留情面。”   “别恶心人了!”   利威尔把目光从她的身上收回来后,心里仿佛被一堵石头沉沉地压着,有点奇怪。对,十分奇怪。他应该是感觉不够到任何异样的,正如两年前她和爱罗伊威尔斯插科打诨时,自己应有的心态一样。作为新兵的时候起,他们两个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从来不知避嫌,也不管风言风语,但是到底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她一身酒气地冲他大吼,他也不会知道这么女孩子内心真实的想法。她看起来隐藏得很好,心思这么细腻却包容忍耐了这么久,也难怪那天要爆发了。   “在心里的‘他’是谁?”   “利威尔兵长……”   他的瞳孔蓦地极力收缩。   “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她微醺的脸上露出一□□人的嫣红,眸子清凉如水。   “不知道~!”   “你平时对所有男人都是这么毫无防备的么,希尔达?既使对一个陌生人?”他感觉到了自己内心压抑着的的怒气,以及莫名其妙的不安和担忧,他接着说道“喝醉酒了就赶紧给我回去休息,一个女孩子在这里——”   “混蛋我才没醉!你这个矮子,怎么连语气都跟他一样?你是谁啊?冲我嚷什么啊?”她口齿不利索地嚷嚷道,眉毛像丘陵一样拱了起来,“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没人敢这样冲我吼过,你是我妈啊,你给我做什么三观教育啊,老子当初政治考了满分,比你还红还正……”   啊,脑子也开始糊涂了。这家伙喝醉了,真的是乱成一团浆糊。   看她脚步虚浮,胡思乱嚷的样子,利威尔再无那个耐心跟她折腾。他抬脚走上前去,蓦地拽住她的领口,把她的脑袋呼地拉下来,拽到与自己平视的角度,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听着,阿芙拉马上就过来,到时候你给我乖乖回去!”   “我——不!”   “希尔达!”   “我——就——不!”   “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想……”他正烧到气头上,下面颇具威胁一味的狠话还没放出口,下一秒钟面前的五官便被无限放大。   她往前凑了凑,将嘴唇覆在了他的上面。   “味道也好像……”她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或许,我不清楚。”   “希尔达,你为什么那么自信可以对一个男人做这种事?”   “你叫我希尔达,还要送我回家。”她突然乖了很多,好像刚才那个偷来的吻,让她磨去了所有的棱角,变的满足而温柔。“你让我很安心。”   她的眼睛眨了眨,湿润的瞳孔里折射出自己小小的影子。   “这是不由自主。”   哦,不要再说其他的话了。   他抿着嘴唇,定定地看着她。   利威尔,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   那东西真是碍事。   自己的的手开始不听使唤地勾住她的脖子,滑过她的耳垂后,把她的脸颊往自己这里继续拉近。对于这一举动,希尔达有些迷惑但没有反抗,相反,知道他的意图后,她把手放到了他的腰侧。   上帝,我要输了。   他感受到了她温热的吐息。就像温泉里往上漾的,诱人的波澜,让人步步趋紧,步步沦陷。他尝试过自我厌恶,尝试过疏离,但是这一切就在她情绪的崩溃后,化为乌有。那些令他无可奈何的愤怒和悲痛,以及自卑,她把自己自轻自贱到了尘埃里,在阿芙拉的面前一次次退缩忍耐,现在她受不了了,很好,因为现在,他也明白了,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错误之中。   而现在是另一个更恐怖的错误。   口齿交缠中,他轻轻在她耳边低沉说道。   “忘记这些,希尔达。”   “什么?”她的眸子仍是一片迷蒙。   “今晚我对你做的一切。”   她的表情十分迷惑,但却乖乖的点了点头。找到一面墙作为支撑后,他扯下她的领口,露出她白皙圆润的肩膀,上面散发着少女独有的香气,宛如盛夏的熏风,让人头脑发胀。利威尔把头埋在那里,用牙齿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半晌,他喃喃道:   “不……这样不对。”   他松开了手。   回忆结束,利威尔在寒风中往面前的篝火里添了点木柴。灰色的余烬像是绞碎的发丝,随着刺骨的西风吹向天际。青白色的树林发出呼呼的呜咽,好像是有人拿着竖笛,吹了一支哀伤的曲子。他静静的坐在树根处,伸手,接了一片枯黄的叶子。   他垂下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它半晌,握了握手心,叶子薄脆的骨骼发出卡卡的碎裂声。   远方渐渐起了妩媚的红,乌黑的天幕呈现出死灰般的病态,几颗伶仃的星子悬在天空中,好似气息奄奄的老人,光芒又瘦又虚弱。但是,利威尔看着东方那抹鱼肚白,以及不久而至的绚丽的金紫色,他想,太阳很快就会出来了吧。   是的,太阳,那肯定是一轮灿烂辉煌的太阳。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咳......我是坏孩子,维维要去面壁.......   这一章很福利吧~因为正文有些拖沓,所以给大家放个番外调剂一下   虽然调调有些怪,但是剧透了很多哦~~~   这是为了谢谢五次元女生和选择仰望,以及晓白的支持,维维热泪盈眶深鞠躬!!   请你们接受我最深情的告白!   希望五次元酱仰望酱和句号酱能够继续支持维维!!   也希望可以有更多的亲支持维维,如果能看到你们的留言,那就是给我最大的动力~   维维祝你们2015年学业有成,桃花朵朵开,好烂一起来!(抹油逃跑)      ☆、凋谢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久等了~   看到亲们催文,于是抛下数学作业,来打了一章!   我可以说,这个任务终于TM的结束了嘛!   接下来还有一张第一部就完结,回归到二逼的日常来。当然,不久之后第二部里主要围绕着第一次出墙展开,但在第二部里有女主的阳关一叠。可以说,是本文的主要虐点之一。   但在第二部里,女主和利威尔的感情会彼此弄清楚,也就是说,第二部结束,这篇文的感情戏也到达高潮。   肉在第三部,呵呵呵呵。第三部有女主的阳关二叠,阳关三叠紧接而来。至于这三叠都是谁,大家可以猜=v=。剧透一下,能留在女主身边的人很少。女主也会在第二部里有很大进步,但是主要进步还是在第三,第四部里。   好了,下面是福利时间:   【五次元女生】打赏香吻一枚,御用挠痒痒一只,在第一部完结小剧场里作为吉祥物露脸!   【晓白】打赏御用洗脚盆一只,读累死一片(看懂了来打我哦哦哦),在小剧场中也可露脸,角色保密。   【轩辕翎】是新面孔,嗯...不欺负你了,香吻一枚!希望继续支持!!   【流年似水】也是新面孔,啊啊好开森~继续支持WW,下次会把第二部小剧场的角色分给你们(喂,第一步还没完结的人这样说好吗)。   【jujube啊】好奇葩的名字,不过是个锲而不舍的家伙,晋江抽了的话别管他啦,无论如何我都很开森!=3=   【木溺溺】谢谢喜欢番外,我也喜欢番外,把很想写的镜头都写了,一个字,爽。   好了,不费话了,我要有上的去写作业,亲们看过留名,我一一回复。爱你们=3=   如果可以,请把我带走吧~~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漂亮的缇丽小姐扇了扇蝴蝶一般的睫毛,脸颊上闪过一丝忧伤。   我忍住口中一口老血,这丫在现代就是白莲花绿茶B的结合体有木有?在我背后插了一刀后,娇弱地45°望天,真的不怕有飞机掉下来恰好砸在你头上么?   绝地会非常精准的砸到你的脑门上。   “我确实不懂。”我朝她迈了一步,强忍着内心想把她的脖子捏碎的欲望,“我压根就不想懂!”   她的眸子狠狠颤了颤,泪水像泉水般涌出,冲刷着那张狼狈的脸。血红的眼眶肿的像桃子,姣好的脸颊上满是粉色的泪渍,她抬起头,咬了咬牙,朝我冲了过来。   正好,我也懒得动口了。   缇丽小姐娇生惯养,平时练猫狗都碰不得,更可况面对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怒火攻心,她能做的只有——   挠。抓。咬。   我不费吹灰之力,一个擒拿手一下子将她制服了。   “喂,怎么不叫缇格安出来?她还有些意思。”   缇丽小姐虽没力气,性子倒是倔得很。双手被我反剪着,身子还不安分的拧来拧去,想挣脱我的桎梏。我说罢,又补了补:“该不是那个家伙特地□□出来的性格吧?怪不得对那个家伙死心塌地。你这样的女人还真是省事,像泥巴一样,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捏就行了。”   她没搭理我,仍然是用吃奶的劲挣扎着,一不留神,这女人竟然逮着机会,张嘴冲我手腕来了一口。   “啊!你是不是狗啊!”我一失神,手中的力气一松,她竟被我松了开。手臂吃痛,我条件反射地缩回手,用力把她往前边一推。   她直直撞上了那边激战正酣的两个人。   准确的说,是威廉身上。   利威尔的大腿血流如注,应该是伤到了大血管。他刚才猛地一落地,那条受伤的腿来不及调换姿势,伤口处的衣料刺啦一声破开,承担了身子大部分的重量。他的眉头狠狠一皱,看起来痛得不轻。我这么一推,把正想趁机攻击他的金发男人打了个趔趄,他猝不及防地被自己的女人撞上,漂亮的杀招来不及施展,两个人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啊咧,兵长快看,我干的好漂亮!   但情况紧急,我正在心里为自己衷心赞叹之时,利威尔的声音又传到我的耳畔,他冲我吼了一句“接着!”,我只觉神经一紧,便赶紧回过神来,冲着那个凌空跃起的黑影伸出手。   咣当。冰凉的触感,以及沉重的金属声响,我心底一颤,竟是刚才被他一脚踢飞的威廉的□□。   这是要做什么?   我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利威尔。   他皱着眉,满脸不耐与焦急。   “开枪!你再发什么呆!”   可是,可是你们的身影这样纠缠在一起,我——“我怎么开枪啊?”   要是不小心打死你了怎么办?!   利威尔听到我这么说,眼中充满了要踩脸的欲望。   “希尔达!”   威廉明显注意到了我这边的状况,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不再同利威尔恋战,目标一转,那个男人狞笑着径直向我冲来。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我心里狂叫着。   我有个坏毛病,一紧张,就挪不开步子。   上辈子被狗咬,被鹅撵,都是看到他们朝我吵吵嚷嚷地过来,我吓的双腿像是扎了根,动弹不得,于是只有落打的分。   可是这次,我手中有枪,我不想死,我下意识的想保护自己。   于是我颤抖着举起手,举起这个沉重的金属疙瘩,上膛,拉栓,将它对准迎面而来的威胁。   耳边是我自己急促的稍有紊乱的呼吸。   枪响了。我的手腕被这一下的冲击几乎碎掉,身子向后一歪,我重心不稳地踉跄了几步,倚在了墙上。泛着冷汗的后背混着干涸的血液,贴着冰冷的墙壁,我大口喘息着,聆听着这个世界突然沉默的寂静。   只有我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不久,我才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瞳孔骤缩,出人意料的场景令我的心脏一下子骤停。   不,或许并不出人意料。   那枚子弹没有打中利威尔,却也没有打中威廉。   因为金发男人的面前,挡着一副娇小瘦弱的身影。她的表情凝固在惊奇与惊异之中,惨白的小脸失尽血色。而在她的肩膀处有一双肮脏的手,那双手在最后关头把她从他的身后一下子揪起来,像领小鸡一样让她挡在了自己前面,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我的子弹就射/中了她的心口。   “威廉……”她的眼睛蒙上一层浑浊,血色的泡沫从她的口中溢出,像是小时候我在菜市场上看到的,煮过活鸡的大锅。她的眼泪淌到了耳朵里。   她想说话,但是疼痛和死亡却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小腹抽搐着,却不甘心的瞪大了眼睛。她咽了一口血污,牙齿磨得格格作响,似乎使劲想说什么。   最后,我听到了她细如蚊呐的声音。   “爸爸……”   温室里精心呵护的玉兰花,在遇到外面的诱惑后,不顾一切的逃离了自己的小屋。风风雨雨,万般摧残,她留下了悔恨的泪水,和醒悟的鲜血。玉兰花已不复往事纯白,她金贵的花瓣在风雨中起了褶皱,花蕊也四散宛如蒲公英的种子。她想回去,但是,她却要凋谢了。   我‘咣当’一下子松开手炝,心里涨的发闷。   好可惜。缇丽,我不是同情你,因为你伤害了我,我不会同情你。但是,你却为这样的男人而死,我觉得好可惜。   “呵,没想到你的枪法倒是干脆利索。”他毫不愧疚地把缇丽的尸体踢到一边,抬起头,眉梢含笑的冲我说道,“只是可惜,你杀不了我。”   我没有理他,也没有开口说话,我望着利威尔,他也沉默着,抿着唇,下巴的线条紧绷。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也失去的某种欲望。   不想碰他,连打他都不想。   就在这时,威廉突然冲过来,像头野兽一样钳住我的腰,把我提到他的腰间,挤在墙上。他的眼中有一种丧心病狂般的疯乱,一只手掐住我的肩膀,另只手捏住我的脸,把我的嘴唇对准他的嘴唇,想要咬上来,我只觉一阵恶心,便张嘴咬到了他的耳朵,我用的力气是如此之大,把我们这几天所收到的折磨,痛苦全都付诸其上,没多久我就尝到了血腥味。可等我松口之后,他却冲我惊悚的笑了起来。   我感到恐惧,反胃,和崩溃。   我要崩溃了。   我感到他的手从衣服下摆滑进我的腰部,然后横冲直撞扯开我里面的衬衣。我听到扣子崩开时宛如骨头碎裂的声音,一颗一颗,像图钉一样把我的心扎的鲜血淋漓。   他想干什么?他想当着利威尔的面,强/暴我吗?   我侧了侧脸,透过金发男人的肩膀,绝望地看着利威尔。   看着他冲过来,一跃而起,一脚踢在金发男人的头上,他的力气那么大,我几乎听到了威廉头骨碎裂的闷响。   然而,桎梏消失的那一刻,我被拉进另一个怀抱。   与方才全然不同的,令我无比安心的怀抱。      ☆、自作孽不可活   窗外的树枝上已没有多少残留的绿叶。枯黄的蝴蝶在空中打着旋落在地上,薄脆的骨骼发出卡擦的响声。   我望着窗外的秋风,双眼一眯,打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结果力度实在没控制好,我这一运神,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又痛的我呲牙咧嘴。   “啧,你的脑袋里到底灌了什么?”不出三秒,那边果然传来了不耐烦的威胁,“觉得冷就把窗户关上,让你来住院不是让你接着染风寒,蠢货。”   好吧,相必广大读者已经猜到了,能冲英明神武的希尔达大人这么说话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现在我的邻床,一脸黑线的一米六。   我嗯嗯的弓着身子,用手臂把窗户推了严实。   “好了,兵长大人,窗户关得可以嘛?”   利威尔表示勉强满意,之后见我一脸得意忘形,又抛给我一个白眼,翻了个身子,把销魂的后背留给了我。   穿着病号服也如此之帅,利威尔给你点赞。   其实,如果不是阿芙拉和我的嚷嚷,任务结束后,他本不想住院的。   那天,利威尔把威廉的脑袋踢骨裂之后,我几乎要精神崩溃了。幸好宪兵团及时赶到,把我和利威尔救了出来。原来韩吉他们果然如利威尔所言,出墙之后没有找到任何尸体,她在此之前秘密同利威尔交谈过,利威尔早就察觉出了异样,他们打算兵分两路,声东击西。韩吉隐瞒众人,按计划出墙,在小范围内进行搜索,而利威尔则留在城内勘察他猜测的线索。至于那次我提的要求——只不过恰巧而已,他们原本的计划也是如此。不过这次交谈属于机密,我们这些小兵根本无从知晓,真是做的天衣无缝。   至于利威尔是如何收集到那么多线索时,我发问后,他翻了个白眼,说是在我看望戴安娜时抽空去做了调查,以来这样可以躲开我不漏声色,二来也可以抽出时间。他说罢顿了顿,抬眸看了我一眼。   他说他也没想到戴安娜会自杀。身为士兵长,他没有尽到责任。   所以说把我冠冕堂皇的说了一通是吗,一米六?我默默的比了比中指。   注意到卡罗姆斯家族的丑闻完全是偶然,他那天听我念报纸后,然有了这个念头。   于是,他开始调查那个据说看到了三个人的目击者。   如果只是私奔,那么不可能有第三方。而如果不是,那么最大的疑点也是在那个目击者身上。他脑海里的真相逐渐成形,只不过还是少算了一种,带我去找那个目击证人时,只是突然了悟,不过也为时已晚。   “那个给我们开门的,是那个叫威廉的变态?”我一阵恶寒。   “应该没错。”   “那么偷袭你的人应该是缇格安吧?我闻那个人身上有女人的香气。”   兵长摇摇头,说他无从得知。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任务总算是结束了。虽害了我连做了一星期的噩梦,但阿芙拉每天都给我做大补粥,我基本上也神清气爽了起来。   而且,威廉变态也被宪兵团抓了起来,毫无知觉的他被考上了手链,被几个宪兵夹着走。   现在回想一下,真TM爽啊……   正这么想着,手臂一展,床头柜上的花被我扫到,啪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小心肝一颤——啊啊这是佩妹特地买给我的百合,好漂亮的百合!我怎么敢让着尘土玷污这洁白的百合!我赶紧弓下身子,伸手去够。   还好我手臂不短,胳膊一伸还是轻而易举的够着了。目标在手,我得意一笑,然后支起身子把花拿起来——   “刺啦——”   卧槽!这不祥的声音!我看到床板上一颗凸出的钉子正卖弄风骚地勾住我的领口,随着我猛地起身,扯着我病号服的布料一路下拉,胸口的衣服被直接扯开了一个大口子。呆愣着的我我还没意识到什么,胸口就一片春光。   悲催的是,利威尔被这声响打扰到,不爽的转过身来瞪了我一眼......   更悲催的是,因为背后有伤需要包扎,我在里面只套了一件薄的就跟透明似的衬衣......   我僵在当场,看到男人的目光后,低头看了自己的胸口。   真棒,就跟果奔没两样!!   大脑一片混乱,我的脑海里连续闪出电视剧中的狗血镜头,那里面娇弱的女主角们捂着身子尖叫一声,用被子把自己呼啦一声遮住。我心里寻思着要不要也要那样来一次,但是我低估了自己的脑回路,在理智还未给我做出判断之前,我已经直视男人的眼睛,恬不知耻地脱口而出:   “有料吧?”   希尔达,你看,兵长的眼神好像要杀死你啊!   没错,这次任务到底也是给了我不少回馈,一就是我的个子奇迹般地长到了一米六三,(这是我和利威尔说话时发现的,因为他微妙地仰起了脑袋)二,就是我的CUP有向前世进军的趋势。   啊,我前世是C,现在撑死也就是个70B,不过我对此已相当满意,毕竟刚进兵团时候,我还是一马平川。   于是我问问利威尔满不满意。   利威尔如果是正常的言情小男主,纯情版的回答一定是:“我,我什么都都都没看见(///)!!”   妖孽版:“(笑)嗯?看着还不错,只是具体手感有待实践。”   霸道版:“哼!够不够料不都是我的,蠢女人。”   作为正常男人的利威尔,在听到我的话后把目光在上面溜了一圈,然后平静地直起身子,伸过手来。   我们之间的距离隔了一个床头柜,他就是直起身子也够不着我,况且他现在不能下床,我可不担心。于是,在我疑惑又紧张的目光下,他把手伸向了我的呼叫铃。   连摁了四下!!!   卧槽!他要干嘛!不知道病人胡乱按铃会招那个凶神恶煞的护士长嘛!她临走之前可是龇着黄牙特地安排了我——   “没有不适的话,请【千万】不要擅自按铃。”   不然——她把后半句吞到嘴里,在虚弱的病患面前,犀利的眼角一吊,双手青筋暴起,把一只皮带“吱——”一声,狠狠地拧成了麻花。   我全身狠狠地打了个激灵,目光绝望地看着他。利威尔照常面无表情,缩回被窝里后,被子一拉把自己盖好,然后背过身子均匀地呼吸着。   你……你妹!   听到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我身子狠狠地抖了抖……   我,我现在把自己弄残,还来不来得及?   利威尔装睡装的一手奥斯卡,何况就算他没装睡,面对我的解释,他们压根也不会怀疑他好吗?所以我这次,横竖是躲不过去,怎么看都是悲惨结局。   那一天,我深刻的领悟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护士长首先把我狠狠地训斥了一通,我被骂得像霜打的茄子,恹恹地低着头,可后来她又发现了我破烂的病号服,在上药的时候,冷笑着聆听着我死去活来的嚎叫声。   而身为邻床,利威尔当时的表情,貌似很愉快......   【本部完】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此部完!   尼玛好想果奔啊!虽然还没完结但老纸写完了一部啊啊啊   高三狗做到了!   但是......   维维写完这一部后,会休息休息,不过稍晚会奉上情人节(赶巧了)小剧场   方才看到【选择仰望】亲爱的的豪迈留言,虎躯一震,劳之想写了!!!   有动力了有木有!=3=   所以小剧场发上去后,WW就要给这部拉上句号,专心学习了。(被期末考试狠狠爆菊,登录睿云网后泪流满面啊),但亲们的留言我还会及时回复,一一看,并且在稍后送上福利。   下学习维维就不能回家了,因为学期段,需要努力冲刺。劳之考不上北大,至少要上一本啊啊啊!!   至于第二部什么时候开坑。。。。。。   这......估计要到六月份(不要打我~)   到时候有了自己的小笔,以我的速度绝对一天三更=v=(长鼻子)   55555555你们不要离我而去555555   ☆、情人节·小剧场   对,没错。   希尔达深吸一口气,拿起红色水笔,在日历上狠狠打了一个钩。   2月14日,情人节。   万千少女勇猛献身的时刻!   万千单身狗跪着哭的时刻!   希尔达望了望拉得紧实的窗帘,确定安全之后,伸手一扯,身上裹着的披风哗啦一声被豪迈地掀开,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幅散发少女清香的,玲珑有致的身材——   以及一套令人血脉贲张的,艳红色的情Y内衣!   “为了这一天我做了很多准备了,利威尔,今晚就让你化身为狼,嘿嘿嘿嘿嘿……”   没错,她属于第一类人。自从结束单身狗的生活后,希尔达那颗掩藏在20岁少女外表下的,成熟女性骚动的心一天比一天炽热。她很正常,她也有那啥需求,何况有了一个如此性/感的男人在身边,她如果没那个念头,她TM就是‘寡人有疾’。   少女对着镜子欣赏一番后,觉得十分满意。深深地觉得,以她现在的条件至少有70%的把握可以拿下他。   不过,细心的少女免不得瞻前顾后——她是很想那啥那啥,但是会不会不小心中奖啊?   她很正常,利威尔也很正常,这就表明,怀上球了,也很正常。   她不想怀球。她迫切渴望的是两人世界!如果有了孩纸,利威尔被熊孩子抢走了怎么办?真是潜在的情敌,大威胁!!何况,怀球真TM累啊……   希尔达默默心诵:【好像要读累死……薄荷味也凑合。】   “好的,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凭空乍起的声音让希尔达吓了一大跳,她尖叫一声,立刻捡起地上的披风就把自己狠狠地裹起来,呼啦一下子跳到床上。一会,希尔达才慢慢冷静下来,可是,环顾四周根本没人啊?   声音哪来的?   “鬼,鬼啊啊啊——”   “你才是鬼啊!”那声音又响起来,这次还带了一丝嗔怒,“你不是想要套套嘛?我好心想满足你的愿望,你这样大惊小怪好伤人心啊。”   希尔达闻言,脸胀得通红。卧槽这不是内心独白嘛?而且——她环顾四周——根本没人啊……   声音哪来的?   “我在你脚底。”   脚底?希尔达抽了抽唇角,翻过脚掌,果然看到了一个鲜红的塑料包。   卧槽……   读累死说话了!   “我才不是读累死呢!”傲娇的红色塑料片开口道,“你不是说不想要球嘛?你亲妈听到你的独白,特地让我来成全你。”   “哦……”   希尔达艰难地点点头。   “不对!什么亲妈啊!我妈在那?还有,你在胡说什么啊,你到底是谁?”   红色塑料片扭了扭身子,有点不好意思说道:“现在才想起来忘记自我介绍了,欧呵呵呵,叫我晓白。”   希尔达头上拉下一排黑线。   她闻言,掂起那片红色读累死,默默走下床。然后呼啦一声拉开窗帘,拧开窗户,把它悬在半空中。   “那么,再见晓白。”   “咦咦咦?!不要啊!听我解释!”   “你鬼扯那么多,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别激动啊,喂喂,会死人的!你亲妈就在你身后啊!你回头看看啊!”   提到她这么说,希尔达顿了顿。心里开始微微动摇。   于是,她怀疑地看了晓白一眼,红色的小东西努力发射着怨念光波,迫使她相信自己。希尔达叹了一口气,把胳膊收了回来。   然后转过身子,尖叫凌厉。   目光所及,一个迷之生物怀里揣着另一个迷之生物,静静地坐在她的床上。那个大个的迷之生物长卷发黑眼睛,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而怀里那个好像也是活物的小东西,扎巴扎巴细软的眼睛,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妈蛋……希尔达少女忍不住爆了粗口。   “一,不准说脏话。”大个迷之生物施施然从床上起来,理了理身上看不到的灰尘。   “二,见了我不准摆那种表情!”她一步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三,自我介绍一下。”迷之生物在希尔达面前站好,摆上了慈祥的笑脸,“没错,晓白酱说得对,我就是你亲妈。”   “这个是我们的吉祥物,五次元酱,我们一般叫她小五。”   亲妈站在石化了的希尔达面前,期待地问:“有什么想说的吗?是不是很惊喜?”   希尔达动了动,张开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卧槽。”   此话一出,亲妈的脸一下子沉了起来。“不是说了不准讲脏话,你的性格已经让读者厌恶啦!”   “我说这是我的问题吗?原因不是在于你吗?当初捉摸人设的时候,为什么不多长些脑子啊!”   “因为我是高三生好吗,每天压力已经够大的了,所以写着写着就会爆粗啊!”   “那你冲我吼什么吼!”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一旁的吉祥物小五乘着亲妈分神之际,从她手中跳了出来,一下子蹦蹬到地上。她四处环顾了一圈,找到角落中画圈圈的晓白后,唇角一起一抹诡笑。   “哎,我说,你给她读累死了嘛?”   晓白含泪摇摇头。   “那不如这样……”   两只聚拢在一起,小五眯了眯眼睛,悄悄地压低了声音,咕噜咕噜说了一大通。   不久,晓白笑了笑。   小五高深莫测地点点头。   “那,就这么办。”×2.   ——————————分割线——————————   终于送走了那三尊大神,希尔达浑身都是气。今天是她的倒霉日吗,大清早起来就遇到莫名其妙的东西,把好好的心情都搅了!   不过,气归气,亲妈到底还是把一枚读累死甩到了她脸上。希尔达拿着那个小薄片,心情又愉快起来。   计划照常进行。   兵团这几天比较忙,前几天男主角刚刚现身,浑身是伤地被利威尔带了过来。可是他们都没的歇停,刚到一个新的基地,一米六洁癖大爆发,吆喝着连她在内的所有人,拿起刷子抹布把这里里里外外地打扫个干净。   这几天都没有说上几句话。希尔达心伤。   没关系!良宵一刻值千金,今夜红帐温软,希尔达,你可要好好把握!   这样想着想着,夜色悄悄降临。天空中眨巴着几颗星子,散发出暧昧朦胧的暖光,几乎要隐去月亮的光芒。晚风也很清凉,走在外面,只裹了一条披肩的少女,冻得直打哆嗦。   为了这一晚,她牺牲太多了。希尔达自挽,不过,现在心里真的好激动。   自从那晚她得知他的心意后,不顾夜色浓稠,直接冲到他的宿舍找了他。虽然那一次已有了经历,但是今天是情人节啊,即使不是第一次也值得纪念。   来到他的门前,希尔达深吸了一口气,有点不安。这几天他比较累,可能已经休息了。自己这样贸然前来,会不会被泼一头冷水?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心里又有了点底气。   打搅就打搅了,这可是福利,他是个正常男人,不会拒绝吧?   这样想着,希尔达敲了敲门。   三秒钟后,门从里面被打开。利威尔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只不看到来人后,他皱着眉头,横在门前,没让她进去的意思。   “你来干什么?”   希尔达冻得直打哆嗦,“让我进去再说。”   “天已经黑了,你有自己的寝室吧?”   “喂,我有事啦!”希尔达心里一急,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好冷哎,你先让我进去吧。”   利威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听她这么说,才微微侧了侧身子,把门打开了些。   进去之后,希尔达看到了烧了正旺的壁炉,寒意才缓解了些。利威尔关了门走到她身后,抱着肩膀,一副好整以暇,聆听下文的模样。   “说吧,什么事?”   希尔达咬牙切齿,“今天是情人节!”   利威尔有点疑惑,“哦。忘记了。”   希尔达:==   闻言,希尔达叹了一口气,本来热情满满,情绪高涨的她,此刻有点像漏了气的皮球,身累,心也累。   她坐到沙发上,抬起头,说道:“你忘记了,我可记得,我期待了一整天,就为你一面。但是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抱歉,我到底还是没有体谅到你,你很累吧?”   利威尔没说话,瞳孔却慢慢加深。   她把手放到脖颈处,挑了挑系的活结,三下两下就解开了自己的披风。   “不过,还是想让你看一看。”   尽管烧着壁炉,室内的温度比室外高了些,穿的这样少,她还是感到寒意。或许真的在他面前坦露无疑,她有些羞怯了,面颊染上了淡淡的粉。于是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让漆黑的发丝缭绕在肩头,遮住些洁白的肌肤。   利威尔沉默着,眼睛死死地放在她身上,开口却暗含沙哑。   “所以,你冒着寒风,就穿成这样?”   “我,我这不是——”她张口欲辨,却羞愧地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在他的目光下,自己这么笨拙,就像是两三岁的小孩一样,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显得无知。   利威尔却没再开口。他抬步走进,走到她身前,一只手从她的肩处抱了起来,另一只抬起她的腿,再一用力,把她一下子横抱起来。   希尔达吓了一跳,重心不稳,她赶紧勾住他的脖子,“你,你干嘛?”   卧槽,是要这样把她扔出去吗?   她错了!她不该把那些抱怨一股脑说出来的!!   谁知,男人的脚步顿了顿,在门前拐了个弯,直接走到卧室。   “去床上。”   咦?   “做……做什么?”她的声音失去了气势,变得如此微小。   利威尔闻言,挑了挑眉,“做该做的事。”   哎?难道说,自己成功了?希尔达怔了怔,心里的喜悦慢慢开花,像流水一样,慢慢把自己浸泡起来。   “你……你慢点。”她被轻轻地放到床上后,闻到的已满是他的气息。不久,希尔达的身体开始承载上另一个人的滚烫的重量,她的心不安分地突突直跳。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还是会很紧张,很不安。   “刚才那么肆无忌惮,现在却害怕了?”   利威尔的声音暗含嘲讽,却很好听。   希尔达感觉到了自己身上根本称不上布料的衣服正在被男人扯开,她羞得满脸通红,用手不自在地抵在他的胸前,紧张地说道,“这,这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希尔达少女的计谋算是成功了,利威尔显然很吃这一套。那天晚上星稠月暖,微醺的夜风给这间暧昧的屋子里送去了几丝清凉。一切看起来是这么完美。   除了——   “啊啊啊!读累死里面为什么是空的!”   而此时此刻,雪花正从天上一片一片地洒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没有直接描写,也没有脖颈以下的吻戏!希望不会被举报......   久等了,情人节小剧场!   久等了,第一部正式完结!   快给维维爱的关怀!   脑细胞都死绝了~~~   不说了,好累,都没吃饭呢,先去吃午饭了!   一天两更!维维求福利!!   ☆、Back to normal   今天是个好天气。   秋色渐浓,碧空万顷。湛蓝的天空干净而透彻,清爽的秋风吹来的干燥的气息。   我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宿舍的路上,突然想起了前世。如果记忆还准确,那么这个时候应该是最适合放风筝的季节。老家是以煤炭文明的城市,因为资源丰富而得到的快速开发,新城建设了十几年,大厦拔地而起,林林丛丛的倒也有了城市的感觉。这个时节,我和许天京常在城郊的塌陷区放风筝。那里因为挖煤挖过了头,地表塌陷,现在成了人工湖,就近还有一个杨柳依依的小公园。父亲开车从那里经过时,抬头一望,满天都是五颜六色的补丁。   “怎么样啊,希尔达?”   阿芙拉摇了摇我的胳膊,把我吓了一跳。   我从回忆中挣扎出来,晃了晃神,抬眸看了她一眼。她金色的头发在我做任务的这几周里变得好长,衬着她漂亮的脸蛋,好像是莴苣公主。我回了一句:“你该剪头发了,阿芙拉。”   身旁的爱罗伊威尔斯发出了哧哧的笑声。   “算了,阿芙拉。”爱罗伊不怀好意地凑近我,状似和我左侧的姐姐说话,实则把半个身子压在了我身上,“这个家伙现在还在神游太虚,你说什么啊她都不清楚。我看她这次回来,只有武力值增长了,整个人还是一样傻。”   阿芙拉有些无奈的冲我笑了笑。   “啊?”我拉了一下姐姐的手,“你说什么啊?”被这个家伙取笑真是各种不爽,不过为了不让他得寸进尺,我决定无视他。   “我在问,明天休息,你要不要买什么东西?我看你个子好像长了不少,要不去买点衣服吧。”   说到个子,我得意起来:“啊啊,是啊,确实长了很多。不过暂时还不需要啦,总是穿制服的话,新衣服根本无关紧要。”   正说着,头顶突然一热,爱罗伊用手在我头顶比了比,然后平移到他的肩膀。   “唉。”遗憾的叹气。   “喂!你什么意思啊?”   没有回答我,爱罗伊只是冲我笑眯眯地摇摇头。见他一脸贱样,我心里已经了然,恼羞成怒地扑过去张嘴就冲他手上咬——没错,他现在一只手正提着我的行李,另只手刚刚犯了案,还在我肩膀上呢——我下了狠劲,正想借他的手磨磨牙,可惜我只听到了自己上下牙齿相撞的咔吧声。   爱罗伊眼疾手快地缩了回去,身子灵巧向后一闪。   糟糕的是,我已经向他扑了过来。   以我对此人的认知,见我出糗,看我吃瘪是他人生一大乐事。从我还是训练兵时起,他就已经对我下了黑手,所以这等刁民,有一个让我脸朝地狗吃X的机会,绝对不会施以援手。   阿芙拉的尖叫声刺透了我的耳膜,我失去重心的过程中,不知怎么的开了脑洞,心想无论如何要让她知道,她的女高音是多么催命。   但是,我见证了奇迹。爱罗伊这个人品成渣的家伙,竟然在我亲吻大地地最后一刻亟亟赶到,我被他的手臂一览,身子生生甩了回来。只不过因感动流下热泪的同时,我悲痛的听到了自己腰椎的咔吧声。   他帅气地把我按在了怀中,我的脑袋卡在他的肩膀上,转转眼睛就看到了他浓密的褐发。   他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我使劲嗅了嗅。   “好险好险。”稳定身子后,爱罗伊侧了侧脑袋,转头看着我,说道:“怎么样,有伤到么?”   “没有!混蛋你干嘛躲那么快?”   “喂,我可是刚刚英雄救美,你怎么还想咬我的事?”   “呸——什么英雄救美啊,你别恶心人了。”   “哦,也对。我救下的可不是美人。”   一口老血卡在嗓子口里,我被他堵得脸通红。心里燃烧起了更旺盛的小火苗,正想扭转战局,却一扭头,我看到了他紧抿的双唇。四目相对,我怔了怔,发现他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了不一样的东西。   我看到了自己小小的身影,却在他的瞳孔里占据了绝对的面积。   好像……太近了。   这时,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姐姐发出了一声轻咳,宛如霹雳一般让我大脑一个激灵。我的脸烧了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以暧昧的姿势挂在一个男人身上,便受惊了一般,一咕噜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我们要到了。”阿芙拉风轻云淡地说道。   不远处,就是宿舍了。   “哦,那你把行李放在这吧。我自己来。”我对爱罗伊说道。   爱罗伊点点头,把行李递给了我。我刚伸手去接,他却向后一扯,我攥着行李被他往前拉了一步。   “很漂亮。”他靠近我,男性的气息充盈在我鼻腔里,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什么?”   “你,刚才凑近了看了看,很漂亮。”   我抬起头,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张大了嘴巴。   “只不过,你的胸硌得我很痛。”一本正经。   “……那还真是——抱歉!!”方才的气氛一下子消失殆尽。他方才还有点可观性的脸此时又染上了猥琐的色彩。扬起脚,我心里燃起了熊熊怒火,快准狠地往他小腿上一踹。   爱罗伊这个极品我刚才竟然觉得他很迷人真TM傻/逼!!   这次没能躲开,爱罗伊小腿吃痛,连忙从我身边一闪,像个偷了腥的猫一样,瘸着腿,痛并快乐地冲我摆摆手,消失在远方……   竟然对我的痛楚大加嘲讽,真是没品的的男人!我咬牙切齿,这一下子还真是便宜他了,下一次再这样捉弄我就让他断子绝孙。   恨意未释,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我再接再厉的补了几脚。   一回头,却对上了阿芙拉圣母般闪闪发光的微笑。   “喂,你干嘛笑得这么和蔼?”我一阵恶寒,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爱罗伊长的很英俊。”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性格也很对你胃口。”   “一般般吧……”我心里还有点疙瘩,有点漫不经心地回答。其实我想在更在意的是晚饭。   晚饭晚饭晚饭~~   “真是傻。你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见我心不在焉、没有好气,阿芙拉笑着向摸摸我的脑袋,只不过由于海拔原因,她只够到了我的脸,“爱罗伊好可怜。”   晚饭晚饭晚饭~~   见我一脸迫不及待,似乎也听不进去什么了,阿芙拉耸了耸肩膀,没再说什么。   出任务这几天,我发现自己几乎滴米未进。医院的伙食差是出了名的,但是我仍记得,那天我风卷残云般将三天的伙食全部吃光时,一旁利威尔嫌弃的表情。   啊,心里有点酸酸的。   本来在一起出任务,感觉走进了不少啊,在住院的时候说话也有点小放肆。但是这么一来,回归到日常生活后,除了在训练场上,我几乎见不到他一面。我们的距离似乎又变得无比遥远。   或许以后也是这个样子吧。希尔达,你在抱什么希望啊?   望着天边红彤彤的彩霞,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脱缰的思绪赶紧回来。前面的阿芙拉已经走了很远了,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叫我快点跟上,我应诺着,加快了脚步。   其实,我很好奇,未来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或许是happy ending也说不定吧?只是心里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在那个囚牢一样的地方,利威尔手中拿着的白色的帕子,心里一疼,好像是被一双手握住了心脏,猛地收缩。   A-f-r-a.   阿芙拉。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日收到了桃夭文评铺发来的评论,再次浏览,觉得非常感激。大大的评论很中肯,一些缺点我也是由此发觉,十分感谢。不过其中有一些东西,我有自己的见解。   希尔达的确有我自己的影子。可以说,她就是我人前的一面。活泼,大条,幼稚,有点小自私,喜欢发脾气,但是在面对自己的感情时,却自卑得不得了。虽然心思很细腻,EQ却很低,有时候脑子挺灵活,但是一紧张就毛病百出。我在塑造这一形象时,却时没花多大功夫,因为她就是我,一个更接地气的我。可以随意说脏话,可以不优秀的我。   现实中的维维情商更低,暗恋的男生对好友说觉得我讨厌他(其实我只是紧张所以不敢对他说话),结果现在关系很差,唉对这种事情简直是低能到渣啊。   所以,希尔达可以细心的感觉到兵长和姐姐的关系微妙,也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意,甚至感觉到兵长对自己的喜怒哀乐,但是要怎么办,她就不知道了。   所以,她需要成长。她需要变成一个更好的女孩。   我一直认为,塑造人物是小说最重要的任务。在这方面我的确有很多欠缺。可以说,主角之外的人都不很丰/满。所以大家能对这篇文章付诸热情,真的很感谢~   五次元酱,谢谢坚持不懈的支持!也希望其他的亲爱的(默默在心里点名)也可以继续支持其维维=3=      ☆、做回女人的代价   由于出墙日期迫近,兵团的训练负荷与日倍增。到了最后阶段,我们迎来了一年来的寥寥假期。   “说是放松休息,其实是见亲人最后一面也说不定。”我一边打包行李,一边悲观地对阿芙拉说道,“说起来,我们有多久没回家了?”   “训练兵团一年才允许回家一次,我们毕业那年不是直接到调查兵团,根本没有申请返乡嘛。”   “咦?申请是什么意思?”   “啊,你不知道?当初埃尔文团长允许的啊,三天返乡选择。我当时看你兴致勃勃,以为你不在乎,就没有自作主张。”阿芙拉抱着一摞我的旧衣服,轻轻开口,“哎,这些不用了吧?现在回去要拿点厚衣裳。”   我回答了她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哎,如果我知道怎么的也得去一趟吧。毕竟一年多了,我很想他们。”   说起来,差不多大半年没回家了。在兵团肉身吃苦心灵受虐,不知道到家会不会把格林夫妇吓一跳。而且我好想格林爸爸的好手艺啊~即使没有多少肉吃还是无比美味~比兵团的饭菜不知强了多少倍!   不过回去又要长膘了。我暗自捏了捏腰上的肉,心想着马上就要出墙了,长那么多肉纯粹是便宜那些巨人了嘛……   呀,做人可不能这么的悲观。即使明天死,今天也要好好享受。何况日后还有没有喘气的日子还很难说。不过这样说来我是不是也要多吸几口气?   正当我心里乱吐槽时,老老实实整理行李的阿芙拉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抬起头,顿了顿才开口,“天瑱。”   听到这两个字,我像被雷电击中一样,惊讶地抬头,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如果有机会回去,你会怎么选择?”   回去?   “哪里?”   “原来的家。”   她盯着我,眼中浓浓的迫切看得出,她很想知道答案。而我仍然傻愣愣地站着,好像那些话根本没有进到我的耳朵里,我一时搞不懂她在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已经四五年了,我、我有时候都忘了。”   她叹了口气,“真羡慕你啊天瑱。从小到大你一直这样……没心没肺。”   “怎么了姐?”听她这语气,我心里升腾起些许不安,“为什么这样说?”   而且,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可是完美无缺!   阿芙拉抿了抿嘴唇,双手反复折着一件一直没机会穿的短裤,眉毛拧在了一起。   半晌,她的声音轻轻响起:“我办不到。”   “什么意思?”   “我忘不了原来的家。我很不适应这里,总觉得格格不入,好像终有一天要回去。哈哈……你别这样,可能是我想多了,如果有机会回去,我可能——不想回来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心里乱糟糟的。我搞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话题,也搞不懂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好像做了噩梦一样,她迫切地向我倾诉着,眼中的恐惧仿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那么的渴求安慰。   “别说胡话了,你还能到哪去?既来之则安之,你不是还喜欢利威尔嘛?”   听我直呼兵长大名,阿芙拉有些惊讶,但并不值得注意,她回答道:“可我总觉得对不起子夏。”   何子夏?   哦,是的。我那个青梅竹马。   想起小时候和他一起和尿泥、偷红薯,真是一段蛋疼的日子啊。不过或许这些记忆历历在目,他才没有选择彼此熟悉的毫无新鲜感的我在一起。我释怀地想,也是也是,如果当初我们在一起,撒泼吵架的时候万一吵出来小时候怂事就不好了,他的人品虽然不错,我的就不敢确定了。谁都有一段羞于启齿的黑历史嘛,坦诚相待毕竟太难了。   “我都忘了这个人了==。”   “所以说你没心没肺嘛。”她挤出一丝干巴巴的笑容。“而且说起利威尔兵长,我跟他还不及你熟悉呢。你们一起出任务,算得上同生共死吧?”   何止同生共死啊尼玛,劳之清白都撘上去了。男人真是凶残的动物,我算是见识了。事后这货一副毫不尴尬的淡然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狠狠地击破了我的少女心。而且我回团后还等着抚恤金呢,看来这事也吹了。果真是老流/氓啊……   我头上刷下一排冷汗:“额……也算是吧,大家出任务不都是同生共死嘛,需要那什么——团队精神,呵呵团队精神……”   阿芙拉幽幽叹了口气,林黛玉附体一般垂着脑袋,柔弱地坐在我的床上。   “对了,戴安娜和卡门的东西怎么办?”一会,她略带伤感地开口。   听到这两个名字,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心突然被什么扎了一下,蓦地刺痛不已。   “过几天会给他们父母送回去。我也不清楚。”   见我神色僵硬,阿芙拉把手安抚性的放在我的肩膀上,没开口。   “没关系,我挺好。”我冲她笑笑,把她的手拿了下来。   这是我们每个人必须要经历的人生过程,毕竟我们是调查兵团,为失去同伴而悲伤是必然的,但是我们决不允许这悲伤驻足太久。因为死亡对我们而言,啊,应该是一星期以后的我们而言,将是最熟悉不过的敌人。   人生是一条长河,永远向前奔流。我背了背语文课本上的句子。   接着收拾了一会,我们总算大功告成。行李其实也不多,加起来也就两只小箱子。其实很多衣裳买来时是崭新的,现在仍然非常新,平时在兵团不准随意穿便装,根本没有机会穿一穿。   我捏着一只碎花连衣裙,心中起了歹念。   “阿芙拉,现在可以换便装了吗?”   “可以了吧。下午起不就是休息日了?”   “太好了。今儿天也保暖和,天时地利只差人和!”我兴奋地抱着裙子,从床上一跃而下。   阿芙拉有些好笑的看我:“希尔达,你要干嘛?”   “变回女人!”   *********非礼勿视更衣切割线*************   长了个子果然是好的。当初裙子长及膝盖,现在已经差不多到大腿了。我穿上裙子的时候,碎花裙摆飘飘地好像轻风一样,让我柔弱的少女心也飞了起来。   衣柜里太黑,我折腾了好久才穿上,累得出了一身汗。不过总是值的,还没见着光,我就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了。   “怎么样?”我从黑魆魆的衣柜里出来后,自我感觉良好地冲阿芙拉喊了一声。   阿芙拉没有说话。   因为她正在被天然黑克莱尔和利威尔包围着。   卧槽我只是换了件一副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   “啊希尔达!”听到我的声音,克莱尔那颗毛茸茸的金色脑袋抬了起来,冲我若无其事地打了声招呼,眼睛闪了闪立刻又黏到阿芙拉身上去。阿芙拉眼睛一亮,一脸惊艳地站了起来。   “好适合你啊,希尔达!”   听到她的赞美,我并没高兴起来。我盯着一旁面无表情利威尔,好像干了错事一样,心里发毛。   “兵、兵长。”   他打量了我一圈,纯粹用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目光看着我,让我的心一下子激烈的锤动起来,呼吸微妙的紊乱,同时膝盖还没出息的微微发软。   穿着粉粉的短裙,刚才还飘飘然的我有些不安了。   心情都被破坏了,混蛋……   “啊,忘了告诉你。”阿芙拉这时开口,笑眯眯地说:“克莱尔是帮我们搬行李的,(她冲大男孩眨了眨眼睛)真的非常感谢,克莱尔。兵长刚刚过来,好像是有事。”   利威尔点点头,“你过来一下,希尔达。”   找我?   说罢,利威尔迈开步子就往外面走。我望了一眼阿芙拉,发现她和我一样惊讶。不过阿芙拉给我做了一个‘快去啊’的口型,催促我别再耽搁。我一个激灵,也赶紧跟了出去。   下了一场雨后,跟出任务时相比,气温回暖了一些。且今天外面恰好没多少风,倒不算多冷。   我顾忌裙子,没有跑太快,而他的脚步却不留情,让我跟了好久才追上他。我喘着气,扒住他的肩膀,开口:“怎么了?”   利威尔没说话,用他的死鱼眼盯着我的爪子。   我抖了抖,缩回手。   “打算回家?”   “嗯,大半年没回去了……”虽然只有三天假期,要花两天在往反路程上。   “穿成这个样子?你和爱罗伊威尔斯一起回去?”   这话什么意思?我有些怔忪,感到莫名其妙。   “威尔斯怎么了?不,我们不是一个镇的啊。”我见他表情严肃好像要踩脸,身子抖了抖,我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现在不是休息日吗,可以换便装吧?”   利威尔眉头舒展了些,“花哨。”   关你毛事!中指。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因为可以返乡,大家都兴致高昂,兵团的气氛比平时热闹很多。利威尔和我继续往前走,他看起来仍有事要说,我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只不过我感觉到了很多渗人的目光。   沿路很多士兵都停下脚步,看着我的花裙子。这些饥渴的男人估计好几年没见多裙子了,一个二个眼睛发着幽幽的绿光,好像晚上捕食的狼。   我的脸红了红。   利威尔带着我往前走,越走我越不安。周围都是一群精力旺盛的男人,光是他们的目光就让我后背发麻,而且前面又是一个专业踩脸的士兵长,我觉得我深深地感觉到了悔意。是的,阿芙拉,我不该换衣服的,还是这么招摇的一件。   这样如芒在背地走了一会,我们不久到达了目的地。   会议室,和长官宿舍楼。   周围的目光 ,开始变味了。   喂喂,我们只是到会议室有话要说而已,不是宿舍楼阿混蛋!想那么歪?那边的那个大叔,你撞到树了好吗?不要一边流鼻血一边瞪着我啊!   我看着前面目空一切脚步淡定的男人,双手发白地拽着我那罪孽的裙子。   妈妈,我好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  维维要去死!!   竟然断网了!!打了一万多字,竟然发不了!   好对不起米娜!!!!   55555555555五次元酱和仰望酱还在支持我,好感动!!   凉水,地狱珠华亲也谢谢你们了哦~希望可以继续支持维维=3=   下周五10:00准时更新~   引狼下章预告——————————————————————————   利威尔在我面前停下脚步,让我随便找一张凳子坐下,然后他轰地拉开正中央的椅子,态度嚣张地坐了下来。我迈着小碎步挪到了桌子角,静静地把臀部贴在凳子上,毫不声张。   “韩吉在哪?”他掐着杯子喝了一口水,我也跟着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   众人彼此契合般地默默无言。   一会,利威尔自言自语般地接了下去:“果然还是便秘吧。”   我一口水喷到了奥路欧的胳膊上。   “啊啊啊前辈抱歉。” 我连忙拿出手绢,一边极力控制住自己爆笑的欲望,一边有点心惊胆战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哈对不起。”   奥路欧看起来很想骂我一顿,但奈何气氛凝重场合庄肃,他把抬起的手含恨放下,深一口气向后我抛来一个威胁中带有痞气的眼神,看得我鸡皮疙瘩纷纷起立。   这、这明明是利威尔不好!干嘛说这种OOC的话?      ☆、暗恋的伤疤   我错了,真的。   利威尔和我打开会议室的木门后,这是我心里蓦然升起的唯一念头。   会议室的烛光混混晃晃,利威尔班严肃地瞪着面前青白色的瓷杯,听到我们地推门声后,齐刷刷的抬起头,然后对着我这一身穿越的打扮整齐地抽了抽眼角。   尼玛连角度都一致,要不要这么神同步!   利威尔在我面前停下脚步,让我随便找一张凳子坐下,然后他轰地拉开正中央的椅子,态度嚣张地坐了下来。我迈着小碎步挪到了桌子角,静静地把臀部贴在凳子上,毫不声张。   “韩吉在哪?”他掐着杯子喝了一口水,我也跟着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   众人彼此契合般地默默无言。   一会,利威尔自言自语般地接了下去:“果然还是便秘吧。”   我一口水喷到了奥路欧的胳膊上。   “啊啊啊前辈抱歉。” 我连忙拿出手绢,一边极力控制住自己爆笑的欲望,一边有点心惊胆战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哈对不起。”   奥路欧看起来很想骂我一顿,但奈何气氛凝重场合庄肃,他把抬起的手含恨放下,深一口气向后我抛来一个威胁中带有痞气的眼神,看得我鸡皮疙瘩纷纷起立。   这、这明明是利威尔不好!干嘛说这种OOC的话?   虽然前世早有领略,但实际上自己亲耳一听,还是觉得这一定是ET附体无法接受。说好的高大上呢,说好的高冷呢?男神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忘记挖耳屎所以上帝要给我shock?这种词语当着两个妹子的面说出来大丈夫嘛?   或许是没想到有人这么捧场,或者笑点如此之低,在一群苦瓜脸中,利威尔循声向我投以深深的目光,其中阴沉的寒意让我微微压低了脑袋,缩了缩肩膀。   你太没出息了,希尔达……   这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韩吉哼着小曲轻松愉快地走了进来,步子轻便的好似脚底生了风,脸上的笑容几乎可以开出花来。   噗哈哈哈哈——不知情的分队长看起来好无辜。不行,希尔达你要忍住!不能再笑了!   “出墙出墙出墙~”   她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对面,哼着恐怖的歌词把手搭在了佩特拉肩上。见人到齐了,利威尔面瘫模式开启,首先抛出一句废话:“你的脑袋多久没洗了?”   “哎?什么脑袋?”韩吉说道:“如果是头发的话……你上次提醒我是什么时候来着?”   “我没给你专门记着。”他口气中夹杂了一丝嫌弃,眼睛半阖:“如果你忘记了的话,就好好准备一下,你这个样子说不定连奇行种都不会招呼你。”   身边的佩特拉看着韩吉挠了挠头发,坚定地表示了对兵长的赞同。   “嘛,这种事不要在意啦。说起来今天不是讨论这个问题吧?”   说罢,韩吉侧了侧目光,突然看到了我。   “哎?利威尔班的新成员吗?不对!你是上次和我们一起出任务的新兵,是叫希里格林嘛?”   我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摇了摇头。   “我是希尔达格林。”我开口:“叫我希尔达就行。”   “你还没那个本事成为我们的同班吧,小鬼?”身旁的奥路欧不屑地扯起了唇角,不怀好意地说道:“一看就是不出三公里就会被活剥的弱鸡,这种人要是能进来,只能给我们拖后腿吧!”   “奥路欧!”   佩特拉女神!给你点赞!   我期待着他咬到自己的舌头,但遗憾的是他发挥得很不错,得意洋洋地对着我冷哼一声。我无可奈何地支柱手肘,用手遮住红彤彤的脸,尽量避开一些目光。   真是小肚鸡肠啊,前辈……   “这次叫她来,是关于上次任务的后续处理。”利威尔等到争议都渐渐平息,他敲了敲桌子,低沉的声音才响起:“韩吉,这三天你有什么安排?”   韩吉歪了歪脑袋:“嗯,要去交一份报告,还有就是上次的任务收尾事宜,埃尔文交给我处理了。”   “那这次的后续处理交给我。”   “啊?埃尔文怎么看?”   “他的话你不用担心,这点事还是无所谓的。”   “这样啊,那好吧。”   “那么,希尔达。”目标一转,利威尔突然点名,把目光投向缩在桌尾的我,用一种极富压迫感的语调开口:“你的时间呢?”   “哎?我的时间?什么……意思?”   他的眸子里闪过了令我熟悉的寒芒。   就是那天在旅馆里,他告诉我戴安娜的死讯时,对我的悔恨表示的不屑和冷漠。   真是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紧。   明明已经告一段落了吧?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是么?为什么后续处理要我参与?我已经打算好回家了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去了,我——   我会这样说吗?此时此刻,我会看着利威尔那熟悉的目光,那如刀锋一样刺人的冷漠,像以前一样自私自利吗?   手在胸前紧握成拳,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是的,我很在乎他对我的印象,我喜欢他,很喜欢,无法放手也无法迁就。这就是我的坏脾气,何子夏是这样,为了他我等了三年,我知道他和姐姐可能不会轻易分手,但我就是无法迁就。那么利威尔也一样,不管他对阿芙拉有多少好感,我都无法骗自己,是我更了解他,是我与他经历了更多,而不是姐姐。   所以,我会改变。我会变成一个更好的女孩子,让我们多少有些可能。   我抬起头,直起身子,尽量使自己看的底气十足:“我会去。”   利威尔眸子里沉淀的黑色,慢慢淡化了色彩。   “这是我弥补她们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们是同伴,我们必须要彼此负责。可是之前的我不懂得,那么自以为是,自私自利。所以她们用惨痛的代价教给我这个深刻的道理。现在,我希望自己可以有一次弥补的机会,并不是一味寻求原谅,或得到一个肤浅的解脱,因为不管结果如何,是依旧备受折磨也好,或者获得解脱也好,我都不在意。我需要的是不枉此行。”   语毕,我没敢抬头,周围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这番话并不明快,给原本就沉重的气氛徒添压抑。但我别无选择,我那么迫切地想让利威尔看到我的变化,看到我与以往不同的真诚,以抹杀那段不愉快。但是令我遗憾的是,他什么也没说,得到我的答复后,他甚至只看了我一眼,便转开视线,开始与韩吉交流此次任务的话题。   我心里微微发涩,大脑仿佛是一团浆糊,被搅得混乱肮脏,就连奥路欧在我耳边大声的打趣都没听到。   如何才能让你看到我,利威尔?我已经这么努力了,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为什么不能看看我?   暗恋真的是最苦的事。无论你的一颦一笑多么完美,你们的缘分策划多么精心,他都一无所知。如果他伤害了你,那也是你一厢情愿。这就是暗恋,他的笑容你得不到,他的伤害却漫不经心,让你伤痕累累。   【呐,阿芙拉,你是不是……缝了一些帕子?】   【有啊。不过,谁告诉你的啊?】   【出任务的时候看到了。那家伙倒是如视珍宝。不过身为淑女你太主动了吧?】   【那家伙……你指的是利威尔兵长吗?希尔达,尽管只有我们两个,说话也要注意小心一些!你啊,就是……】   【啊呀我知道啦,哎呦!你别敲我脑袋!你别得意忘形哦,只是一张帕子而已~】   【知道知道,我会继续加油的。谢谢你告诉我,信心百倍了呢,希尔达。】   耳边响起前辈们的嗡嗡声,佩特拉正和利威尔交流意见,韩吉则和君达又谨慎地轻声低语。我看着比我只高了两届的佩特拉,看着彼此默契熟稔的众人,眼眶微微发热。   利威尔,我们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更新,下周五10:00~   这次考试维维逆天了哎,心情好棒!!!下章粉红大大的......额,应该有吧?   并经现在只是顶多是暧昧阶段嘛~   kiss多了就狗血了~   感谢草稿箱~      ☆、朋友遍天下,到哪都不怕   关于这次临时更改计划,阿芙拉以一向的好脾气表示理解和包容。她觉得我不能回家已经够遗憾的了,这三天还要再次揭开伤口,她为我感到难过。   “没什么,本来也是我应该做的。”   “唉,来我劝不了你了。那么把你的行李整理整理,旧衣裳我给你捎回家。”   倒是一旁的克莱尔一脸兴奋的样子。他貌似很崇拜利威尔,平时在班里上课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大神,一腔热血只能付诸东流。现在听说我又要跟随他出一次任务,金毛犬羡慕的眼睛几乎把我闪瞎了。   “这不是正好给你机会让你和你女神一起回托洛斯特吗?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赶紧抓住机会搏得美人心吧。”   克莱尔泛起了纯情的红晕。   对阿芙拉而言,克莱尔是她关系还不错的蓝颜。她性格温柔,令人亲近,所以很多男生都乐意和她交往。尽管何子夏是她的初恋,但当时的我更愿意相信,她只是觉得何子夏和我们家关系很好,比较了解才答应的。   “希尔达你也是,抓住机会,尽管你们身高有些不合适,不过路上小心。”   胡、胡说些什么!我涨红了脸,难道我的心思就那么浅显?卧槽阿芙拉还在这儿好嘛!   “你们也是。”我慌张地回答。   =======================不小心又废话的分割线================   戴安娜和卡门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ji)友,两人住在同一个小镇同一个街区,看起来像世代相交的大家族。清洁好打理的戴安娜家境殷实我倒是可以理解,只是实在是没想到一向朴素、看起来连唇蜜都不知道的卡门竟然也是住在——   “希、希娜之墙?”   “希娜之墙近城外郊富人区。”利威尔挑了挑眉,妈蛋好帅。   我抬头,看到了自己面前越来越近的城墙,心里默默吐槽。住在内城好要当什么调查兵啊,一群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妹的当初要不是我考不进宪兵团……   “下来,出示证件!”   一声粗嗓子的吼叫把我拉回现实,一个宪兵倚在城墙入口,眼皮半耷,口中叼着烟,一只手拿着一支□□示威似得敲了敲地面。他粗鲁地冲我伸了伸手,我头皮一麻,求助般地转向利威尔。利威尔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通行证给他们亮了亮。   “哦,调查兵团的人。”看到许可证后,那个宪兵并没有放我们走。他走进后看到了我身上的制服,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一群急着送死空吃税金的笨蛋,怎么会想到跑到内地来,哼哼,是害怕了吗?”   我是调查兵团的干你什么事!   “已经可以了吧?让我们走。”我看他不怀好意地走了过来,身子缩了缩。   “不过,这位小姐模样挺正的嘛。”   正想着,腿部一热,我低头看到了他毛茸茸的大手。棕红色的手指像蚯蚓一样磨砂着我的大腿,顺着棕色的制服裤,那手中慢慢伸向里面。   他色眯眯的表情令我全身发冷,我不由得想起了威廉变态,想起他在我上身游离冰冷的手,一个激灵打过来,我脑袋嗡—地一响,条件反射地冲男人的脸部来了一脚。   “啊!”   似乎么想到我会反抗,那个宪兵被我一脚踢中,哀叫一声后捂住鼻子,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尽管用手捂住,我仍是看到鲜血顺着他的指隙,糊了他一脸。由于宪兵的一声尖叫,周围的注意力似乎都被我吸引了过来,我突然有点不安。   我转过身子,语气有些发抖:“我,我很抱歉,利威尔兵长。”完了完了,这下子又被我耽误了时间了。他一定会把我骂的死去活来……   利威尔没有开口,他似乎想说什么,突然目光透过我,侧了侧脑袋,神色一凛。   我听到了身后枪支上膛的咔吧声。   “你这疯【哔—】!我会以妨碍公务逮捕你!唔……可恶,该死的,竟然敢宪兵动用武力!你罪加一等!”   转过身子,我的脑门刹那间被顶上了黑洞洞的枪口,冰凉的触感让我大脑发晕。我眼神晃了晃,面对着我的那个宪兵仿佛突然变得高大起来,面容扭曲,金发男人的狞笑响彻耳畔。   威、威廉……我全身发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令人战栗的记忆。   这时,腰侧多了一个支撑,那温热的感觉让我一下子又清醒过来。我看到利威尔骑着马来到我身边,伸手安抚性地拍了拍我发抖的身子。他看了我一眼,平静的神色好像是让我冷静。然后他转过身,伸手朝向那个宪兵和他的枪。   面前的威胁突然消失。宪兵难以置信地看着利威尔从他手中夺下那枪,然后啪——地一声扔到一边。   “如果你想上法庭的话,我一定奉陪。不过这是调查兵团的任务,事系全人类的命运,你若是敢耽搁我们的时间,那么后面有什么差错。”他的眸子死死盯住那个男人的咸猪手,黑色的瞳孔慢慢加深了颜色:“那可不是你们宪兵团这群蠢猪可以处理的了。”   “你,你这个混蛋……”   周围议论纷纷,那个宪兵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被利威尔的一句话讽刺的颜面尽失,脸上有些羞愤的潮红。他气急败坏地冲利威尔大吼一声,然后双手青筋暴漏,一个拳头狠狠地挥了起来。   “布鲁诺安德森!”   正在这时,剑拔弩张的生硬气氛里突然插入一个嘹亮的女声,我们三个神色一震,抬头向右侧看去。   一个棕色短发,眉浓目狭的女人抬步向我们走来。   我惊讶地从马上跑了下来。   “芭芭拉!”   “队长!”   我和那个宪兵的声音同时响起,彼此顿了顿后,宪兵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连忙从利威尔身边走开,全身僵硬地站在一旁。   “希尔达?好巧!”芭芭拉听到我的声音后,眼中一亮,一个熟悉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   “同届生?”利威尔问我。   “啊,是我在训练兵时最好的朋友。”我只觉得命运如此戏剧,跌宕起伏宛如事先安排:“让我跟她说一说。”   芭芭拉对这次偶遇也十分惊喜,彼此叙了几句旧。如我所料,虽然芭芭拉是个个性强硬的女孩子,但她实力过人,性格坦率直爽,性格宽容一些的人都能和她成为不错的朋友。再加上一次护运她身为新兵立了功,展示出非凡的实力,上头就提拔她为一个小分队的队长,带领手下五六个人。   “哦,你是说这个家伙?”听到我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芭芭拉没管我是否添油加醋,便挑起凌厉的眸子,走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宪兵。那家伙刚才还痞气十足不可一世,现在倒像个老头一样,高大的身子颤颤魏巍,鼻涕眼泪和血流。   啊,平生第一次觉得,有人脉关系真他妈好。   我还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观看人间喜剧,利威尔突然跨上了马,我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一热,怔了怔抬起头。   他的一只手放在了我的头顶,因为仰视,我的视线被遮住些许。但此时此刻,我却是看得如此清晰——逆光而立的他,脸上的线条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   我甚至可以清晰地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不过——这种气氛,好古怪……   可惜气氛没维持多久,不久头上的压力突然消失,耳边传来他那熟悉的一句‘上马’,依旧是不变的冷腔。   难道是我眼睛出了毛病,为什么我觉得利威尔刚才——   真他妈温柔。   “咦!不要了不要了。”一个激灵,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浑身的鸡皮疙瘩刷刷起了一层。卧槽希尔达这时候发花痴你难道忘了那个一米六怎么踩你脸的了吗?   我跨上马,看到前面的利威尔正不耐烦地扭过身子,似乎说了一句颇具威胁意味的话。于是便不再耽搁,我跑过去,与芭芭拉告别,她有些遗憾地抱了抱我,然后便挥挥手让我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更新,下周五10:00,不见不散~~   维维要留言要收藏555555555动力在哪   连续周更啊身为高三狗~~   快来临幸我吧   引狼——————————————————   我要干什么?   为什么要接近他,近到这个家伙不能容忍的范围内,毫不知觉地迎着他生硬的目光?   展开双手,我迫切地像只小鸽子似的,扑向了那个温暖的地方。   当我意识到自己紧紧地抱住他时,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是安稳的心跳声。   我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闻到了他脖颈处男性特有的沉厚的味道。   “好温暖。”   身下的人微微一颤。   粉红吧   出墙时会有更粉的=v=~      ☆、你的怀抱是温暖的   其实对于这次出行,阿芙拉并不是完全反对。她确实很想让我和她一起回家,免得格林夫妇再为我牵肠挂肚,但这只是一次任务中的扫尾,所以没什么危险,且对她而言,还有一个莫大的机会。   “如果可以的话,希尔达要仔细观察兵长的言行,回来后告诉我情报哦。”   “啊?那是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他在生活中是什么样子,他怎样拿杯子,怎样睡觉(当然这个你可能不知道),喜欢什么颜色,有多喜欢干净等等吧,如果你和他在一起,比较亲密的话,因该会多多少少地知道吧?”   “嗯……他拿杯子的姿势很奇葩,是掐着杯子口直接往嘴里灌,睡觉是直接往桌子上趴,大概只有三四个小时,喜欢干净……倒是出任务的时候,还不忘洗澡,虽然只是战斗澡。不过他喜欢什么颜色,我不太清楚,应该是蓝色黑色一类的吧,男性嘛。”   当时阿芙拉听到我滔滔不绝地说出一大通后,脸色突然起了变化,粉嫩的脸突然变得苍白,她冲我笑了笑,里面夹杂了一丝苦楚,淡淡地回了一句:“是么,这些我都不知道呢……”   现在想起我说的那些话,我后悔的只想扇自己的嘴巴。感觉自己那么冲动,就像小孩子害怕别人抢走自己的东西,迫不及待的所有权一样,幼稚的可以。   不过也真是,为什么我对利威尔了解这么详细?这样觉得好不公平!难道他也这样了解我吗?他也知道我睡姿很好喜欢左卧不太健康,知道我喜欢黄色绿色米白色,知道我拿杯子喜欢翘小拇指吗?我一直这么关注他,他会关注我吗?我在他心里,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点熟稔的士兵吗?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唉。”   我叹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面包啃了一口。   因为行程较紧,我们两个必须在三天之内完成任务并赶回驻屯所,这就意味着实际上我们的任务只有一天半可以完成。利威尔和我在路上几乎没有休息,连夜赶了大半的路,三餐完全在路上解决。   与强打精神的我相比,利威尔完全熬得住,他没有一丝困倦的意思,只是眼底的黑眼圈浓得发青,看着目光总是透露着凶气。我偷偷瞄了他好几眼,他似乎没有发现。   恩,阿芙拉的恳求,应该可以办到吧。   过了不久,我们已经到了城内。宪兵团要求我们把马寄放在指定马厩处,所以现在我们的交通方式改为了步行。   到了内城,我不由得在心里承认,这里果然非同凡响。与我见惯了的那些小镇的低矮木房不同,这里的居民楼显然是用上等石料砌成,精雕细琢的大理石柱上刻满了华丽反复的花纹,显得干净贵气,大方整齐。而街道上行人的言语更是谈吐有礼,声音低平。女士穿着洛可可蓬裙,拿着绸面扇子,发髻盘在脑后,脖颈优美宛如天鹅;男士发型精炼,西装革履,安静地抽着烟都或看着报纸,显得从容文雅。街道宽敞至极,马车咕噜噜地走过去,车轮上不会黏上一片菜叶,更不会被接上不平的石子割破车带。除了这些,我还看到了几个罗马样式的剧院和教堂,里面传来低沉轻柔的颂歌。   连风似乎都非常芬芳啊~   “住在这里真安逸啊,与我们的世界简直天差地别。这里真的是同一个世界吗?”我快步跟在利威尔身后,自言自语。   “啊,都是一些肠子里流油大脑塞满茅草的蠢货。”他走得稍微慢了一些,侧过脸问我:“你向往这些吗?”   “呃,这是,这是很正常的吧。”   利威尔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威廉或许也在这里。”   我脚步顿了顿。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那家伙该放出来了吧?”   “兵长……”我吞了吞口水,后背一阵发毛。“你,你说什么?”   利威尔停住脚步,转过身子看着我。   “他有贵族血统,地上身份是正统的文森特子爵,在希娜之墙内有合法居住权。所以,你以为宪兵团那群家伙能管他多久?”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狭长的眼睛之下,那层青黑更加浓厚。我发现自己有些窒息。因为心脏跳动的如此之快,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寒意深入我的每一个毛细血管之中。我似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那,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可能会遇到他……”我向后退了一步:“那么戴安娜和卡门家也非富即贵,说不定他们会跟他有往来,那你说我们会不会……”   利威尔没有回答我。   我觉得好冷。   之后的路程我们彼此没再说话,好像是掀开了那一页回忆,因为太残酷而选择了沉默。我受的影响之大,已经超出了我的想像。原本只以为只是做做噩梦,过了两三天就能走出来。可是今天走出调查兵团,到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面对这些冲突与威胁时,那阴魂不散的梦靥又一次将我吞噬。我忘不了,他恐怖的笑声,像指甲划过黑板,寒意渗到骨头里;他的手像蛇一样扯开我的衬衣,抚摸着我温热的肚脐。我像个困兽一样在折磨中挣扎,关于那段记忆的一丝一毫我都没能忘记,无论是多小的触媒,都能让我深陷其中,无法清醒。   好像无法摆脱他……   我真的好恨他。   走了几个街区后,卡门和戴安娜的家所在的街区慢慢映入我们眼帘。   利威尔一言不发地先前走着,或许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微微转过身子提醒我让我快一些。我的脚好像灌了铅,刚才在我眼里还宛如人间天堂般的美景,此刻只让我觉得恐惧。   利威尔。   利威尔。   不要走那么快。停一下,等等我。   我心急如焚地往前赶,但浑身冷得直打哆嗦的我,大脑昏沉,深陷回忆里,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往前挪。平时在兵团里,除了利威尔没有人能分享这段记忆,但是利威尔又太难见到,我只能努力地自我控制。而现在,脱离了那个安心的环境,我好像独自一人了。   “利威尔……”   他听到我的声音后,转过身子,一脸不耐烦。   可我却觉得安心了不少。   或许他停下了脚步,而我一点点接近给了我一丝错误的判断,我看着他站在不远处,身子坚毅而温暖,我大脑翁地一响,身子便不受支配般的趋近。见我这个样子,他张开口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好像听不懂,身体的寒冷使我脑子也好像冻僵了,一时间全凭四肢支配。   我要干什么?   为什么要接近他,近到这个家伙不能容忍的范围内,毫不知觉地迎着他生硬的目光?   展开双手,我迫切地像只小鸽子似的,扑向了那个温暖的地方。   当我意识到自己紧紧地抱住他时,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是安稳的心跳声。   我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闻到了他脖颈处男性特有的沉厚的味道。   “好温暖。”   身下的人微微一颤。   “是那些话吗?”   “嗯。”   “……我不会再说了。”   “谢谢你。”   三秒钟后,我被容忍到极限他推开,心里却平静了很多。   虽然我的后背上,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抚摸。   ==========我是崩长分割线==============   与我先前料想的没多少出入,卡门家和戴安娜家离的很近,准确的说,都是在一栋宫殿式的豪宅里。   “原来,卡门的母亲是戴安娜家的管家啊,怪不得……”我跟在一个黑衣女仆身后,和利威尔并排走着。   脚下的大理石光滑可鉴,军靴踏在上面,宛如心跳一般咚咚做响。刚进屋时,我便听到了柔和的音乐声,现在我们离一张枣红色的大门越来越近,那小提琴的声音也逐渐清晰。   不过,拉得好糟糕啊……   到了门前,那个女仆朝我们行了一礼,然后示意我们后退,她像个上好了发条的洋娃娃,一板一眼地执行者机械的命令,没有打停,她随之摇了摇手中的铃。   两秒钟后,屋内的音乐声戛然而止,我们面前的大门从内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光线明亮的宽敞会客室。大大的落地窗集聚了中午正浓郁的阳光,在地上投下碎金般的浅影,透彻的可以使我看到空气中跳动的尘埃。厚重的古红色流苏窗帘像一只大手,把四周的墙壁紧紧抱了起来,显得庄重肃穆。在房间正中央,正对着壁炉的地方是一张巨大柔软的沙发,一个盘着整齐发髻,满头银发的瘦小女人,背对着我们笔直地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杯玫瑰色的红酒。而在她的身边,那个珐琅花瓶一侧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小提琴,一只手还微微打着节奏。   我们被领进这个房间。一个身穿燕尾服的男子像是整个人被熨斗熨了一遍似的,挺着胸膛,迈着笔直的步子走在我们前面。他的脚步轻巧,整个人表情凝重,让我觉得今天会是我的葬礼。   “男爵夫人,调查兵团的贵客已到。”   男爵夫人——就是戴安娜的母亲,听到侍者的报告后,轻轻点了点头。但是接下来,她没有转过身子,向我想象中的那样做自我介绍,她好像要把我们晾在一边,整个人仍像一只笔直的铅笔,裹着深紫色的紧身礼服,自顾自地品酒。   我一时不知所措,慌乱的不知把手摆在那里。而身边的身影一动,利威尔已经迈开步子,径直走了过去。我一晃,也赶紧跟了过去。   因为上次的任务,主要责任方在我,所以安抚家属,通知转寄的工作就摊到了我身上。其实这也是我当时自己提出的要求,本来都是由高军阶的士兵长进行这项工作以表示对家属的尊敬,但念于这次情况的特殊性,大家考虑了下,也就随了我的意见。   “冒昧前来打扰了,男爵夫人。”我行了一礼,看着眼前满头银发,面容清冷的老人,心里有些发毛:“我们是调查兵团派遣的代表,负责上次任务的后续处理。简讯应当已发到您和卡门斯洛特的母亲手中,对此我感到十分遗憾。今天希望您可以原谅我们的失礼和耽搁,将您女儿的遗物归还。” 作者有话要说:  OK!存稿完了......   日常也要完了,没什么意外两章之内就要跳入正文,开始出墙咩   话说我得好好琢磨一下,动作戏什么的好难写。   不过这也意味着本文最大的虐点即将来临(虽然在本部末),但之后一切都会柳暗花明的。   妹子只好先委屈一下了,兵长要各种渣让妹子各种误会才好,我是亲妈。   亲爱的谢谢你们=3=   谢谢支持维维!维维很感动,很欣慰。每天只睡四个多小时,唯有这件事可以让我变得生机勃勃,这与大家一路陪伴和支持是分不开的。我很感谢你们,每一个都是,你们真的是很可爱的妹纸~   让二模来的更猛烈些吧!!!!   ☆、成长之痛   “冒昧前来打扰了,男爵夫人。”我行了一礼,看着眼前满头银发,面容清冷的老人,心里有些发毛:“我们是调查兵□□遣的代表,负责上次任务的后续处理。简讯应当已发到您和卡门·斯洛特的母亲手中,对此我感到十分遗憾。今天希望您可以原谅我们的失礼和耽搁,将您女儿的遗物归还。”   男爵夫人抬眸看了我一眼,表情冷淡肃穆,眼角的皱纹宛如涟漪。   “你是戴安娜的朋友?”   “朋友称不上,我们同在一个小队,一个宿舍罢了。”我的喉咙里像塞了什么东西,毛躁躁的有些异样,让我很想吞下去。“我和戴安娜一样,是上次任务的直接参与者,当时的事故我也在场,所以这次由我来,可以满足您所有的询问。”   男爵夫人听了这番话,心思难辨,表情仍然风轻云淡。她很久很久没开口,只是安静地看着我手中托着的,戴安娜胸口撤下来的兵团徽章,眼中沉淀着深沉的灰色。半晌,我的胳膊都泛着丝丝酸麻,她略略抬了抬头。   “你叫什么名字?”   “希尔达·格林,夫人。”   “很高兴你们能来,把我那个不孝女儿的遗物送到我这个白发人面前。”她说道,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耳垂,“我有些受不了了,这是老年人的恳求。很抱歉让你们为难,但接下来的事我不打算参与,那位是我的大儿子威科姆。”说着,珐琅花瓶边的金发男子温文尔雅地向我们鞠躬,而后顺势将小提琴递给一旁的女仆,他抬步走进,吻了吻我的手。   “幸会,格林小姐。”   我局促的把手抽了出来。他失笑,却仍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极为优雅地起身,然后对男爵夫人行吻手礼。   ”我有些累了威科姆。”男爵夫人脊梁仍旧挺直,眸中却闪过一丝疲惫:“让安妮给我泡一杯茶,我要先回房间。你好好招待格林小姐和那位先生。恕我无礼了,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如此不周。”   “这几日你一直都没有睡好觉,母亲。保重身体,我想戴安娜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我和利威尔看着两个人低声交流,都保持了沉默。因为戴安娜,这个富丽堂皇的家仿佛变得冰冷异常,庄重坚强的男爵夫人也无法忍受了。   死亡是一个太沉重的词,他带走了你心爱的人,却没有带走你的记忆,让你每每在现实与记忆的差异中饱受折磨。   如果不是我......   如果那个小护士的话,我有听进去......   我向后望了一眼利威尔,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后,抿紧了嘴唇。   你怪我吗?   不,我已经饱受你的惩罚了,你还依旧怪我么?   那个自私的我,已经彻彻底底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她正在改,她正在以一个更好的样子出现在你眼前,你会原谅我么?   我已无法奢求卡门和戴安娜她们本人抑或家人的原谅,可你也是我很在乎的人,至少我想赢得你的接纳。   成长真是一件痛苦的事。非得要人犯了错,伤过之后才能得到教训。   戴安娜那个没有音乐天赋的哥哥,威科姆送走了男爵夫人后,又微笑着走了进来。他看我目光放在小提琴上,有些局促地笑了笑。   “格林小姐,刚才冒昧让你们听到这样不悦耳的曲子,真是抱歉。”   我张开口,想回答点什么,却只能假笑着摇摇头。   威科姆见我有些青涩,唇角勾起柔柔的笑,他安抚地请我和利威尔坐在沙发上,然后又让女仆上茶。   “加糖吗?”   “两块,谢谢。”   “不用谢。”他的蓝色的眸子很温柔,配上那含蓄而有礼的微微一笑,让我心底一酥。   卧槽......真没出息啊......   几句含蓄后,身边的利威尔有些不耐烦了,他突然插/了句:“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想见一下卡门的母亲。卡门的遗物我们想亲手交给她。”   我和威科姆正气氛融洽地喝着茶,听他生硬地一开口,皆是愣了一愣,不过我很快反应了过来,有点心亏地点头附应了几句。利威尔用眼睛斜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恩......刚才有些跑题,他生气了。   为了挽救在上司中负责干练的形象,我把茶杯放下,换了种口气。   “我们恳请您满足这个需求。”   威科姆目光闪闪烁烁,在我和利威尔之间来回扫了一通,然后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个请求也十分合情合理,让我如何为自己的懒惰开脱啊。”他起身,向我们朝门外邀了邀。   这是要干什么?   我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威科姆依旧温和有礼地保持微笑,只不过见我一副云里雾去的样子,好心提醒了我。   “很抱歉,如果要满足这个需求的话,要请你们先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看出兵长吃醋的人举手!!   没错,我写的很含蓄吧!   卡文了......果然是撸文综撸伤身了......   虽然离高考还有四十天不到,维维想着很久没更了,还是来更了。   谢谢地狱珠华和晓白酱的不离不弃~维维要亲亲你们!!!   虽然字数很少,但是呕了半盆血。   这个梗下章完结,步入出墙篇。   话说,我已经写了一部了还没出墙,基友说我这是明显的跑题   问一下,跑题了吗?我只是不会写而已哭!   错字肯定一大堆,亲爱的们求安慰,给维维冒个泡,维维对即将来临的三模深感无力......   PS:我对兵长的爱还是一样森!!!   广告:维维要写这篇文的姐妹篇了,暂定两本,一个是团长的(感觉好作死)一个是艾伦(拆官配ing),构思了很久总觉得有心无力,毕竟一个二战的虐心虐肺还没有写,许诺的也是六月,另一个更宏大的穿越三生的也连毛都没有!我真心的有心无力!!   所以,不能再开坑了,好好填坑吧!!!   不过现在仍然是高考要紧,嗯,五次元酱也要好好加油!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六月份就可以任性了,偶也!!   ☆、宽恕   卡门的母亲住在这种豪宅的花园里。由威科姆带着路,我们绕过缠绕纠结的枝枝蔓蔓,终于走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小木屋前。   小木屋有两层高,面朝北,采光极好。虽然木头上的潮气和上面枯死了不知几代人的爬山虎无不彰昭着它的苍老,但透过干净的玻璃和朴素却一尘不染的窗帘,我却看得出屋主人的用心和整洁。   “卡门的制服呢?”听到威科姆的敲门声,我趁机问了问身后的利威尔。   “你来说?”   “虽然很想逃避一下,但是,”我顿了顿,握了握满是汗的手心,“唉,刚才不也挺过来了?”   利威尔平静无波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他低下头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便把身后的包裹抛给了我。我接住,打开一看,里面却不仅仅有卡门的衣服,还有她的日记本、梳子、一张素描等等,满是些零碎的小东西。我不禁有些疑惑了。   “为什么要收拾这么多?”   “这些难道都称不上遗物吗?”   “......好细心,话说这好像是阿芙拉收拾的......真的好细心。”   利威尔眯着眼睛瞪了我一眼,那种戏虐的表情,好像在无声地说‘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   更何况,还是阿芙拉?   卧槽卧槽!又在无形的暴露我的智商!希尔达你个傻逼!   于是,当那扇木门吱呀吱呀地打开时,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第一眼便是我怨气满满的脸。   她冲我很和蔼地笑了笑。   威科姆向我们作了必要的介绍,他替我说明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短暂的介绍后他功成圆满,便告辞了。我站在木门前,一动不动,身子僵硬的好像刚从冰柜里爬出来,笨拙的手足无措。但是,尴尬并未持续多久,老太太——也就是卡门的母亲,仿佛看到了我的窘迫,她轻声向我们问了好,然后便邀请我们进去。   不出人意料,屋子里也是一样的整洁。正对着我们的是燃着橘红色火焰的壁炉,由于常年的炽烤,壁炉上端白色的瓷砖已经熏得发黑,上面布满了一道道细纹。地板干的开裂了,但是在主人细心的呵护下,开裂的地方都补的整整齐齐,只不过或许是因为生活拮据,没办法经常打蜡,我的脚踩在上面,明显的没有戴安娜家那种清脆得直敲到你心里的声音。   我和利威尔坐在一楼客厅的红皮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红茶。   准确的说,是我手里捧着一杯红茶,利威尔捏着茶杯姿势诡异地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   我每次看到他这么喝水,都有一股敬佩感油然而生......   “久等了。”过了不久,卡门的母亲,斯洛特太太换了一身较为正式的衣服出来了,她或许觉得我们等的不耐烦了,有些歉意的冲我们鞠了一躬。   “没关系。”我赶紧站起来,说道:“您先坐下吧。”   她冲我笑笑,这次的笑容里带了一丝老年人特有的疲惫。   我心底一紧,不知道一会该怎么开口。   正当我心里矛盾纷杂,不知如何酝酿一个开场白时,令人惊讶的是,斯洛特太太却直截了当不少。她看到我手里攥着的包裹,双臂合拢,深吸一口气:”那个,是卡门的东西吧?”   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是。”   “我......能不能看看,看一眼可以吗?”   我赶紧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双手呈着这份包裹,说道:“这本来便是给您的东西,斯洛特太太,很抱歉是我们疏忽了。”   斯洛特太太死死盯着这份包裹,唇角带着下巴上松弛的皮肉微微发颤。我的手臂僵硬了很久,微微泛酸。但是,我却未敢抬起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她现在的表情。我一直低着头,害怕看到我心底呼之欲出的结果,那个让我一下子支撑不住,我所有粉饰的坚强纷纷倒塌的伤感结局。   但是,不久我的手臂一松,那个包裹被斯洛特太太拿了下来。   她起身,双手在周遭摸索了一阵,然后在一个角落里拾起了一只红色的拐杖。她把那个包裹紧紧地攥在手里,然后颤颤巍巍地走了起来。不久,似乎又想起什么,她的脚步顿了顿,背对着我们开口:“很抱歉只能招待你们到这儿了,这位小姐和这位先生。谢谢你们帮我把卡门的东西拿回来。”   我心底一阵沉闷,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让我无法开口。利威尔走到我身边,替已经失语的我向斯洛特夫人告别。   “就这样了吗?”我小声问他。   他没说话,拍了拍我的手臂,那里立刻灵敏地颤了颤。   “走吧。”他说。   【就这样了吧?】   我们走到外面的时候,肃杀的秋风吹过我的领口,灌入一股砭骨的冷风,携卷着秋天干冷的气息,向后吹去。   【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收获。】   【就像你爱一个人,爱的再用力,他也不一定回心转意。】   我和利威尔并肩走着,花园里的花渐露萧瑟之意,凋零的花瓣委身泥土,被蚂蚁爬虫吸去最后残余的汁液。   【可我很不甘心】   “我......”   我转过身,正想对利威尔说什么,身后却传来大口喘息的声音,我们两个人不由得纷纷回头,我看到斯洛特太太裹着紫色的流苏披肩,正吃力的顶着西北风,向我们走来。披肩翻涌如北海的波浪,暗紫色的流速和她银白色的头发,像云朵一样,被风吹的四散开来,流散于她背后无垠的天空,和沉谧的晚山。   “希尔达格林小姐!”见我们走的较远,她终于感到非常吃力了,她在离我们二十余米的地方停下脚步,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冲我们喊道:“希尔达·格林小姐!”   她张开手臂,冲我笑着,向我袒露出温暖的怀抱。   我慌忙跑了过去。   我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终于,在凋零的草木,在呼啸的风中,我和她紧紧抱在一起。   我能感受到她的,和我的,彼此受伤的灵魂在这一刻,因触摸到对方而受到了治愈。她的声音被风吹的四散开来,却纷纷灌入我的耳朵里。我听到她一遍遍地说谢谢你,一遍遍地说感谢上帝。   “我知道......”她说:“你是个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啊,格林小姐。”   “在所有人都放弃卡门的时候,只有你坚持救她。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谢谢你,格林小姐。”她的声音哽咽了,“真幸运,卡门有你这样的伙伴。”   她说什么?   “我宽恕你,不,我还要感谢你,格林小姐。”   太好了。   我在心底默默地说。   因为我开不了口了。   我哭得很狼狈,在她温暖的胸口抹了一把又一把眼泪。我想希尔达,你还真是幼稚啊,这时候竟然控制不了情绪,你真是幼稚!   可是,我的心里却允许我这么做,因为那块大石头,终于缓缓落地。压抑在我心底的忏悔,在此刻也得到了最完美的宽恕。   【是我应该感谢你,斯洛特太太。】   谢谢你原谅了我,谢谢你让我成长。   这一切,终于有了美好结局。   ————————————分割线————————————   回去的路上,我的脚步明显轻快很多。   利威尔对我的表现表示勉强满意,我却笑得十分灿烂,大胆地走近他的身边,飘飘然地自我吹嘘起来,然后我头上挨了一个爆栗,视线中的利威尔毫无威严地让我闭嘴。   我心情大好地冲他傻笑了一下,他奇怪地扭过头去,给了我一个销魂的后脑勺。   在马厩处领了我们的马,我们简单地吃了顿饭,便又开始上路了。时间很紧,我们必须在一天内赶回驻屯所。这也就意味着在这次出墙之前,我已经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了。   不过,管他呢?   我已经志气满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维维来更文了~~   估计不出三天,维维就有自己的本本了,撒花!!!!   高考过后神清气爽有木有!!   前几天没有更文,是因为在搞各种聚会。维维吃的蹭蹭长了好几斤!!不过也挺嗨的,老班请我们去KTV开了四个包间,我去的最大的包间,很风光的唱了两首歌~   昨天弄了一下午头发,染了一个诡异的颜色,但早上起来后,照照镜子觉得还不错。   啊~青春!!   --------------------------------   对了,亲爱的们赶紧来冒泡~好久不见让维维挨个亲亲!!!   下章步入正文,出墙喽出墙!   脑细胞又要死一片!   ☆、那时候的天真      我的姐姐阿芙拉,是出了名的美人。   不只是我们调查兵团,就连驻扎兵团的士兵也略有耳闻。调查兵团的新兵里,有一位大美人,金发垂肩,明眸善睐,待人亲切,温柔大方。只不过这个大美人已心有所属,和她凑成这对鸳鸯的,正是人类最强士兵——利威尔。   那么,这位美人好像还有一个妹妹?   啊?有吗?   诺,那个黑发的女孩子,个子高挑的那个。   哎?亲妹妹吗?差距太大了吧?   “大家好像都很难以置信啊,明明是姐妹,差别却这么大......”   出墙前的最后一晚,韩吉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索敌阵图,和动画里大致相似,但是跟记忆中仍是有些出入,或许这只是一个初始形态,艾伦他们所面对的应当是相当完善的索敌阵型图了。   身为一个图痴,我将这堂课上的昏昏欲睡,百无聊赖之中想起上午听到的闲言碎语,嚼过来给姐姐听听。   正在做笔记的阿芙拉似乎习以为常,她伸过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想起上次出任务时,利威尔同样做过这个动作,脸不禁红了起来。   “别胡思乱想。”女神大人笑了笑,“你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我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所以,你别安慰我了好吗……”   “随你怎么想。”姐姐叹一口气,“算了,你认真听课啊!”   “我又听不懂。没办法啊,智商好像也不争气。”   姐姐耸了耸肩,没有接话。不过隐隐之中,我似乎听到她叹气的声音。   唔,对话好像很不愉快。   我低下头,对着自己随手画的阵图发呆。阵图大致呈椭圆形,整体看起来像一块姨妈巾,每个小队都用一个凸形代替,根据图形的大小,每小队大致分三人组和四人组两种。我们新生大多是三人组,负责通讯和物资传输,也就是在通讯队和马车运输队中。在编队的时候不知道团长大人是否上了心,我和同伴的同学,达希亚和阿芙拉一组,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在明天就会成为我生死与共的同伴。   上帝,不要。   达希亚是典型的选择障碍,在他的眼里没有最佳选项,只有‘也挺好’和‘差不多’两个意思,和这样的人一组,就算遇到危险发个信号弹,也会犹豫是要黄色的还是紫色的,而且这种犹豫通常只是停留在浅层次,譬如黄色和紫色恰好都是他讨厌的颜色,所以他不知该选择哪一个是好。而阿芙拉……哦,她才是真正的碉堡。我和她在一起必然会分心,毕竟她是我姐,置生死于度外我还真做不到,而且在韩吉班里,她的成绩是最差的一个。而我经过这几个任务的磨练,在最近的测试中已从第十三名派到第五名,虽说测试的新兵只有15人。   不过,我也是32队的顶梁柱不是?   32队……貌似是通讯兵啊……   毫无印象!虽然看了动漫但通讯兵伤亡率是多少,虽然肯定少于前锋索敌班,但我觉得情况也不太妙。   反正新兵的折损率高达50%......而且这么一说,好像没有正能量了哎……   所以,第二天去集合的时候,我的眼圈是乌黑发紫的。   “阿,希尔达,你这个样子没问题吗?”达希亚和我一起骑上马的时候,看我精神萎靡的样子,颇有些担心地问。   我冲他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没事,最近姨妈痛,气色欠佳。”   达希亚气色很好地离开了。   阿芙拉看起来有些紧张。她和大多数新兵一样,缩在自己的斗篷里,默默地闭紧嘴巴,望着不知名的方向。   我这才发现,除了一些心态很好的老兵,现场的气氛完全就是发成绩单的气氛再现啊!   不是吧?大家难道没有一点斗志?班长呢,韩吉死哪去了,说好的鼓舞人心呢??   “那个,阿芙拉,你肚子饿不饿?我装了一点干粮。听说这次出墙要好几天呢。”   阿芙拉嘴唇发白地摇了摇头。   “别紧张,放轻松。”我干巴巴地笑了笑,仗着身高拍了拍她的肩,试着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我又说道:“你看,大家都没紧张,那些老兵们都谈笑风生呢,威尔斯那家伙都说了,没什么可怕的,巨人……没什么可怕的。”   吧……   语音刚落,那边的一个老兵突然大吼了句“我受不了了”就哇的一声吐在当场。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苦涩的味道,大家纷纷掩住口鼻,用目光无声地谴责。但是,这无疑让现场的气氛更加凝重,前辈打了开头阵,接着又有几个新兵受不了,也跟着吐了起来。   所以说,你们早上都吃太多了么?!   阿芙拉看我的目光中充满了幽怨。   我只好踢了踢阿汤哥,让他带我去其他小队。   比如,看起来气氛很好的威尔斯小队。   “咦,你不是班长?”爱罗伊正乖巧的听从一个金发女生的安排,我来到他身边,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深藏功与名。”他仍是嬉皮笑脸不知死的模样,一边灿烂地露出无害的笑容,一边诙谐地做出回答。不知怎么的,看他这样子,我顿时丧失了打趣他的兴趣,反而在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羡慕感。   好生奇怪,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女人是谁啊?”   “哪个?我们班长么?”   “嗯,好漂亮。”   “纳纳巴,听你这么夸她,她一定会喜欢死你的。”   “唔,本来说的就是实话。”我眯着眼睛,继续盯着美人看。   “口气不对啊。”爱罗伊坏心眼地凑近,他身上的男人味顿时浓郁了起来。“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哈啊?”   “怎么酸溜溜的?”   “你的脑残,难道已经影响到你的嗅觉和听觉了么?”我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伸手把他凑近的脸推开,“离我远点,你身上都是男人的汗味。”   “嗯,我好像五六天没洗澡了。”   “啊?!没开玩笑吧!”   “唔,干嘛骗你,我骗过你吗?”   “你真无耻啊!”   “哈哈,多谢夸奖,我当补品收了。”   我顿了顿,一时间再次……无话可说。   极品啊希尔达,你说你干嘛没事找他啊!太犯贱了啊希尔达!早知道去找克莱尔去找韩吉做作心里疏通啊!虽然克莱尔是个天然黑但是总比这个腹黑强太多啊!   而且,你的段数不比克莱尔高啊希尔达你这个傻X!   好吧,不要再自我吐槽了,我真的已经内伤了,心好累……   不一会,集结的号角声响起,原本冷寂的人群有人闹起来,人声马蹄声交杂在一起。我和爱罗伊告了别。   “希尔达。”走了不远,他突然又在我身后叫住我。   我转过身。   “我在第3小队,就在你们班左面,知道吗?”   额,是吗?我不清楚。   “哦……”   所以呢?   他扬起头,栗色的头发在清晨的阳光下发出金灿灿的光泽。“遇到危险,记得发信号弹,我会马上过去!”   这家伙……分明是想让我哭鼻子。   “我不会轻易欠你人情的!”   傻瓜。听到我的回答,他笑了笑,动了动嘴唇,好像是这么说。   你才是!我也动了动嘴唇,不示弱地反击回去。   爱罗伊的表情很无奈,他好像对我孩子气的表现有些吃不消,一会儿便摆摆手,让我离开。   很久以后,真的是很久以后,我会突然想起这一天。不仅仅因为它是我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出墙的日子,还有对那个时候的我一种深深的羡慕。那个天真直率,被大家爱着的我,那个还未失去很多,还有人保护者的我,虽然那之后不久便是我人生最悲惨的遭遇,但是如果时光肯倒流,我还是选择回到那个时候。   就像琦瑞那个傻了吧唧的丫头曾对我说过一样。   “希尔达,我真的很羡慕你,因为你的身边有那么多人,你被保护得那么好。”   不过,她说这句话时,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宣传】琦瑞是我的另一篇文(存稿中)《选择》中的女主角,在第三部中会出现,原型是我的一个基(chong)友(wu),傻逼又小白。男主是团长(好作死!),整体风格是欢脱的,结局会虐一下但和本文一样,保证是HE~   琦瑞是软妹哦~快来包养一下~   ——————————————————————————   维维的笔记本已经到手啦~~以后可以做到日更!(除了特殊情况)   这样的话本文的进展会快很多。   在接下来的三篇里,会出现本文最大的粉红~   但女主怎么可能会在这时被吃掉呢?所以不瞒大家,仍然是“半途而废”   不过,会尽量让大家满意的,JJ的大河蟹也很厉害(血泪笑)   ——————————————————————————————————————————   话说亲爱的难道把我忘了么~只有五次元酱还记得维维,维维要好好宠幸宠幸(拿皮鞭和蜡烛来)   晓白酱地狱沙华米娜都已经忘记维维了么......      ☆、死亡边界   随着上次任务的完全结束,秋天也收去了留恋的尾巴,冬季姗姗来迟。转眼间料峭的西北风刮在脸上,隐隐的有些刺痛。光秃秃的树杈上已寻不到枯叶的踪影,乌黑的树皮纠结盘曲,像是索命鬼的手指,包含着无法平息的冤屈,挣扎着伸向天空。   达希亚一路上遇到了无数个岔路口。在阵型还未摆出之前,他就已经问了我七八次‘到底是往右转还是往左转’,而且每次回答后,他貌似会忘得更快,所以我到后来索性不理会他。   “到时候注意团长的手臂,你跟着我们就行了。”   “那是看左手臂还是右手臂?”   “我们是在团长哪边?”   “额……左面。”   “你觉得我们应该看哪只手?”   “左手?嗯……或许,右手也可以?”   “……够了,不管左右手,到时候你跟着我和阿芙拉!”   “啊,那到底是看团长的手臂,还是跟着你们呢?”   “……”   由于这次的驻屯所在罗塞之墙内,要到达外界还有走一定的路程。如果我们快马加鞭的话,一天差不多就可以了,但是一路上要路经城镇,不仅如此,在关卡前还要向驻扎兵团层层通报,结果等我们来到希干希纳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希干希纳区位于城墙世界的南部,这里的气候应当是最温暖的,当然巨人数量也不少。我们要做的是在适当的距离内开辟根据地,譬如此次的目标巨木森林,那里水源充足树木高耸,原本作为观光胜地,人为的基础设施比较完善,对于根据地而言是再好不过了。   团长、利威尔和韩吉作为兵团的颜值支柱纷纷走在前,一路上团长似乎没大开口,一直严肃地平视前方,刀削般的脸仿佛被树胶凝固住了一样,五官都在竭力地保持立正稍息的姿态。但是利威尔和韩吉一路上却话不少。因为两个人都很能说,韩吉的随和和利威尔遇到什么总想抨击两句的嗜好,恰好让两个人可以舒适的相处。   嗯……听说TV组是利韩派来着……   哎呀,一定是两个人比较熟啦~   或许……不过为什么有种我生君已老的沧桑感话说利威尔和韩吉不是一届的吧?那家伙有正经儿的通过训练兵团毕业吗?我很疑惑哎……   眼看着里最后的玛利亚之墙的大门越来越近,我觉得自己离死亡的呼唤也越来越近,这时候怎么能在心底留疑惑呢?韩愈大大不是说过,遇到问题不问老师,最后不就是会“终不解矣”吗?   所以我鬼使神差地夹了夹阿汤哥的肚子,缓缓穿过前面的前辈们,不知不觉到了他后面。   “利威尔。”   我用中指戳了他一下。   利威尔似乎在和韩吉说话,然后被我鲁莽地打断,他转过身瞥了我一眼。   “我有一个问题。”   “现在又有什么问题?”果然,又是一副不耐烦的口气。   我的勇气跑哪去了?我的身子好像漏了个洞,所有的自信心都呼呼地从那里被风吹走了,刚才还鼓起勇气戳了他一下,现在却不知怎么的,把一切都忘了干净。   能不能让世界停一下,让他的眸子永远像这样只注视我一个人?   “我……我想知道……”   你喜不喜欢,阿芙拉?   “你是不是训练兵团的毕业生?”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仿佛我是本打开的书,里面满满的都是好奇。   半晌,利威尔摇了摇头。   他没开口。但他的意思是,我们的对话结束了。   我低下头,狠狠地点了点,然后拉紧马的缰绳,让阿汤哥放缓脚步,使后面的同伴们陆续超越我,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但是,三秒钟后——   “希尔达。”   我听到利威尔叫我的名字。   我有些惊讶地抬起脑袋。   视野中,他的背后是缓缓开启的木门,外面的世界吹着寒冷的风,已带来了浓郁的生疏的气息,他没开口,伸手在我的肩膀拍了拍。   “第二十二次壁外调查,开始!”   团长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他举起锃亮的钢刀,迎着旭日,金发和他的制服发出炽烈的光。他带领着身后目光如泉的士兵,呼喊着向前进军。   在向前的人潮中,只有他一个人逆流而来,伸出手臂在我的肩上拍了拍,那是信任和鼓励。   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或许真的可以活下去,我或许可以成为那50%的幸运儿。   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那一刹那的感动,让我知道我从来不是渺小到可以无视的存在,无论意味着什么,我总算落入他的眼里。   所以,一切都还有希望。我是不是,总会走到你心里?   ------------------------------------------------壁外---------------------------------------------   最外围的玛利亚之墙已被我们甩在了身后,沉重的木门轰然咬合的一霎那,我们已经明白,等待自己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白烈的太阳明晃晃的悬在我们头顶,但已到初冬时节,日头就是再盛也散发不出炽热的温度。西北风从远处掠过草地呼啸而来,在宽阔的野外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我们短小的日影在地上摇曳,马无言,人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大家静静地排成两列,在心里默默地演练不久之后就要展开的队形。   啊,巨人。一会就要面对的巨人。   现在是和平年代,在训练兵团里别说是见过巨人,连说起来的时候都很少,除非是有梦想的热血青年,大家基本上选择入伍就是混口饭吃。   队伍前进了半小时后,团长突然扬起左手。   “现在进入巨人的地盘了。”我对阿芙拉说道,“我猜不久就要展开队形了,到时候你别忘了让达希亚跟上我们。”   “好的,你别担心。”她嘴唇已经发紫了,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安抚我说:“我们左面就是索敌班,没关系,他们会努力保护我们的。我们只是传讯班,到时候可以见机行事。”   我用羡慕的眼光看了一眼前面悠哉游哉的马车队,其实他们保护的,主要是马车运输队吧?   不过,既然有索敌班,我们也安心一些。   “啊,希望如此。”   不久,周围的景物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的植被主要是草地和矮灌木,马匹的前行十分通畅,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稀稀拉拉地开始有树木出现,虽然只是些瘦小稀疏的树木,但是不远处,巨木之森远远地映入眼帘。那是一团小小的墨绿色,毛绒绒的树冠好像一顶滑稽的帽子,这里大多是常年不落叶的硬叶林,叶子为了保存水分在上面长了一层厚厚的脂,所以即使是在现在这样的时节,巨木之森看起来仍是生机勃勃。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好像是巨大的脚掌狠狠地踏在土地上,连脚下的大地都嗡嗡呻/吟。我心里一个激灵,一丝不祥的预感顿时涌进我的脑海。   身边的队友好像也感受到了这一丝不寻常。   “怎么了?”   “大地,好像在发颤……”   “希尔达!看东面!”这时,阿芙拉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伸手指向东方,她的声音尖锐而凄惨。   我顿了顿,脖子好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扼住,又好象生锈一般,缓缓地扭过头去。   那是——   “上帝啊,巨人!出现了,是巨人!”   视线中,东面辽阔的地平线上,慢慢的出现一个又一个肉色的生灵。他们支起身子,硕大的脑袋像被绳子牵引住一样,直直向我们冲来。耳畔边接连响起惊慌失措的议论声,整齐的队形慢慢四散开来,原本便瑟瑟发抖的人心瞬间被冻成了冰块。   巨人,好多巨人!   他们……在靠近……   怎么办?怎么办?要逃吗?不然会死的!我们都会——   “全队听令——”   这时,艾尔文团长的声音蓦地炸起。   “长距离索敌阵型,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会虐,做好准备了吗~   是的船长!(被pia飞)   恩~说好的日更!话说写了这么多,总算出墙了。其实拖沓是有,但是我更想做一个铺垫,让女主可以先做任务磨练磨练,这样在出墙中,她可以有很好地表现。   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出墙,所有新兵,包括希尔达都是菜鸟,他们会逃跑,会软弱,会不顾原则也要拼命的活下来,所以女主不会很光彩,我毕竟更倾向于真实。   但是,这样才会凸显出日后女主的强大!   等到第三部时,会同步更团长的《选择》,里面的妹子更惹人喜欢哦~讨厌希尔达坏脾气的亲爱的们,相信你们会喜欢琦瑞的~   ——————————————————————   话说你们你们你们把维维忘掉了是吧!   维维好桑心!   维维晚上要打存稿打到一点TT,连韩剧都没看多少~!   你们就这么不爱维维么55555555555555   ☆、重创   随着艾尔文的一声令下,我一下子攥紧马绳,双腿往阿汤哥的肚子一夹,然后狠狠地把马头往左侧一扯,我带着32班很快疏散到中央阵型的左翼,身后的阿芙拉和慌乱不已的达希亚紧紧跟在我身后。   “阿芙拉,加快速度!”   “我在努力!”   随之而来的是逐渐扩散到外围的索敌队,他们慢慢由中央疏散到整个队型的外侧,像一个箭头一样直刺前方,又宛如一个盾牌保护着整个兵团。   “索敌班跟上!快!巨人在迫近!”   马声隆隆,一时间马的速度已达到极致,每匹马都极力伸展着四肢,像一条绷得死紧的鱼。我的身侧不断穿梭过去一个又一个索敌队员,他们的神色极其凝重,下颌绷成一条直线,马绳被攥到了肉里,却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果然是身经百战的精英!   利威尔和他的小队就在我们的左前方,那里是最前锋的地方。   爱罗伊就在我们左侧,也是首要索敌的位置。克莱尔在我们右侧,属于马车运输队,应当是最为安全的位置。   还好,这样子大家都不会离得太远,遇到紧急情况,大家都可以保持联系。   想到这儿,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号弹。   我们传讯队的信号弹有四种,一种是红色的,即发现巨人,一种是黑色的,即发现奇行种,一种是黄色的,即陷入战事紧急状态、遭到重创,无法继续作战,而最后一种是一枚紫色信号弹,对我们而言便是逃生的希望,它代表着紧急情况,请求援助。   这枚欸信号弹,除了仅有的黄色信号弹佩戴在我身上,其余的三枚都是人手一份。而除了这四枚之外,团长所在的小队还配带着指令型信号弹,即全队唯一有权发射的绿色信号弹,代表着全队前进。   “阿芙拉,达希亚,你们跟上了吗?”   “嗯!”   我转过身,马背很颠簸,但是在摇摇晃晃的视野中,我看到两个人脸色苍白地紧随着我。   现在,队形已经完全展开,我们的周围已完全是空荡荡的旷野,三个人纵马飞奔,时而穿过长满硬刺的灌木,时而路过破败的废墟,或许是由于外侧的索敌队相互配的很好,直到现在,我一直提心吊胆的情况还未出现。巨人也是比较少,或者可以尽量减少风险,轻松地绕过。   不过,一切或许还未开始……   “啾——”   正当我心里正稍微感到舒坦一点时,一声尖锐的啼鸣蓦地划破天穹。我还未抬起头,血红的光芒就照亮了四周的一切。我的心脏蓦地一沉。   这是——   紧接着,又是四声尖锐的鸣叫,整个天空被红色的信号弹充满,好像是一头巨大的猛兽,被人活生生地放了血,喷涌而出的鲜红好像要刺破人们的瞳孔,让世界被一片血浆笼罩。   “保持警惕!前面的队已经发现巨人了!”我回过头,冲两个人大吼道。   阿芙拉面白如纸,身子摇摇晃晃,好像要从马上摔下来了,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保持了冷静,听话地点了点头。而达希亚则目光涣散,双唇大幅度地颤抖着,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我看他这般模样,心里一急,不禁放慢了速度,转身焦急地问他:“喂,达希亚,你怎么回事……”   谁知却被阿芙拉的一声尖叫阻止。   “希尔达,小心!”   怎么回事?   我的心脏蓦地漏了一拍,紧接着,窒息般的疼痛从喉咙攀爬到我的四肢百骸。   终于,还是遇到了。   我转过身,在右侧的破败房屋前,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一只巨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阿芙拉……”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发射,红色信号弹……”   是个男巨人。他的嘴巴奇怪地咧着,饱满的苹果肌发出红澄澄的光泽,好像遇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他的手扒着破房子的一角,双脚踩着两扇吱呀作响的窗户,正耷拉着头,像只虫子一样极力弓着身子,好奇的瞅着我们这些渺小的生物。   而我,却全身僵直,一动不动。   我没有动,不是因为我的镇静,相反,是因为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冻成了冰块,把我的大脑冻成了冰疙瘩,让我停止运动,停止思考,甚至停止呼吸……我只知道自己粗重的喘息着,冷汗重重地从脸上滑落,栽到我的领口里。   好大,他的手,他的腿,他的脸,真的好大。   人类,怎么能战胜他们呢?   好恐怖,不可能的,人类怎么能与他们匹敌?   希尔达,快跑!   快跑啊!不然你会死的!不然你会死的!!   “啊啊啊!不要!不要!!”   正在我内心百般咆哮之时,耳边却炸起了真真实实的尖叫声,我听到达希亚从胸膛深处挤出的绝望的吼叫,好象一只濒死的野兽,无助而痛苦的挣扎着。我心底一凉,身子急匆匆地往那边一转,想阻止他的话还未说出口,就看到那个巨人咧着嘴,伸出庞大无比的手掌,轻而易举地扫过我和阿芙拉的头顶,掀起一股热浪。   然后,死死攥住了达希亚!   达希亚像只老鼠一样被那巨人捉了起来,他的嘴中吐出大口大口地白沫,牙齿和下巴变得滑腻。视线里,那个男巨人慢慢张大了嘴巴。   “不要!不要!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求求你!”   “希尔达!希尔达救救我!我不想死!不要!希尔达!”   我的胸膛奇怪的一松,一股暖流慢慢浇沃着我的四肢。   达希亚还在大声呼救着,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双臂被攥得折成了诡异的姿势。我看到他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巨人正长大的嘴巴,那里正不断的迫近他。   “阿芙拉。”我听到自己奇怪的几乎变形的声音。   “阿芙拉?”   阿芙拉好像死了。   她直直地伸长脖子,盯着那个巨人,那个就位于她的头顶,正在残忍地杀害我们的同伴的巨人。   直到我唤她第二次,她才有所反应。   “希……希尔达……”   “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可是……达希亚……”   头顶再次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肢体被撕解的声响好像是一张被人扯烂的破布,激起我全身的鸡皮疙瘩。我的头顶突然一热,接着便听到鲜血呼啦啦地从天而降,洒满了我的身体。我的口中,眼皮上,满满的都是滑溜溜,热乎乎的腥臭液体。   够了,够了!   事已至此,我没再顾其他,突然折过马身,冲到阿芙拉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然后甩了阿汤哥一鞭子,没命地跑了起来。   耽误不得了……赶紧跑!!   赶紧跑!!!   “希尔达!你等等我!”   阿芙拉的声音也嘶哑起来。但万幸,她从魔怔中清醒过来,此时此刻正跟在我身后,狂乱地追着我。   “希尔达!你疯了么!你慢一点啊!”   疯的人不是我!是你们这群傻瓜!   我听到身后又想起隆隆的脚步声,不用说,那个巨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把达希亚吃掉后,继续死心不改地追上来了。我做了无数次深呼吸,渴望自己冷静下来,但是现实却如此残忍,无论我怎么努力,心脏跳的还是要疯掉一样,咚咚咚咚,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   “阿芙拉,你跟上!”   转过头,却发现她仍落在我身后,白着小脸,艰难的喘息着。但是在她身后长着嘴巴,牙齿咬合咬得咔咔作响的东西,就在她的不远处啊!   “阿芙拉!”我一时气急,忍不住又大吼了一句。   “希尔达你不用管我了!”或许是知道自己速度已经拖我的后腿,阿芙拉咬了咬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巨人,对我露出一个惨然的笑:“你先走,能跑多快跑多快!索敌队看来失误了,这里说不定还有其他巨人!不管怎么说你先去寻找支援,希尔达……你一定要活下去……”   怎么能这样?   她怎么能这样说?   她是我的姐姐,我怎么能丢下她?!我犯过一次的错误,怎么会允许自己犯第二次!   “你胡说什么!我朝哪跑?!”看她一副绝望的样子,我突然镇定了不少。或许愤怒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在这种困境下,被逼近绝路的话,只有放手一博。   我突然掉转马头,让阿汤哥打了个响鼻停了下来。   “希尔达,你要干什么?”阿芙拉冲过来的时候,她的眼里盛满了眼泪。   我抽出双刀,精细打磨过的钢刃在阳光下发出凛冽的寒光。我尽量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不管怎样,不久这把刀子就要派上用场了。   脚下的大地颤动的越来越厉害,我看到那家伙像狗一样眦着牙,泛滥的口水伴着褐黄的泥浆挂在它血肉淋漓的牙上,由于废弃的街道过于狭窄,他两只手高高的支着,身子匍匐在地,右脸贴着地面呜咽而来,同时也带来一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味。   “阿芙拉,一会儿你负责吸引他的注意力,瞅准时机削掉他的手臂。”我看着远处炸起的烟雾和密集响起的信号弹,心里已了然,其他小队的情况,一定是同样惨烈。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天瑱,许天瑱?”   “我就趁机戳穿他的双眼,然后我们一人一刀,把他的后颈削掉。”   “不行,这个办法不行,我们怎么能杀死巨人呢?天瑱你不能这么干……”   她几乎要抓住我的领子了。   “许天京,平时训练你是怎么做的?韩吉的课你都听了么?现在我的恐慌一点不比你少,你能不能给我冷静下来!”   或许是我的情绪过于激动,或许是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被我这么一吼之后,阿芙拉猛地把我向后一推,整个人顿时怔忪在那里。   上帝上帝上帝!都这个时候了,大家能不能都别再犯傻!!   正在这时,面前突然扫过一阵猩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迎面扑来。我猛地转过身,看到第二只巨人缓缓从一栋教堂后露出脸来。他伸长了脖子,口中叼着一具毫无生命气息的尸体,然后他像蛇一样缩了缩食管,那个士兵连同他的靴子和已装好信号弹的手枪,一同滑进了巨人的食道中。   接着,他看到了我和阿芙拉,鼻孔因为兴奋而微微翕动。   “那是……31班的班长……”   31班在我们前面,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的情况或许比我们更糟糕……   31班,全班覆没。   接着,我听到阿芙拉再度响起的尖叫声和黄色烟雾弹爆破的鸣叫。   顿了顿,我抬头看了看那黄色的烟雾,看了看左右同时向我们扑来的个巨人,伸手掏出一颗紫色的信号弹。   事态紧急,无法作战,请求援助!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会虐,下章接着虐......   打到了凌晨啊......求留言哭着求啊......   动力啊~~~~~~   你们还要不要粉红了咩!      ☆、耍帅的后果   我突然想起来,在第一次做任务时,威廉那个丧心病狂像狼狗一样凶狠至极地向我扑来,而当时吓得发抖的我,软弱的像一只雏鸡的我,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就只有那把沉甸甸的□□。   如果没有那次经历,那么此时此刻我和阿芙拉只有死路一条。但万幸的是,那次的任务给了我太多的经验,它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被逼入绝境的时候,保护自己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利用自己手头上所有能利用的东西。   巨人的腥臭味越来越近,阿芙拉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我们都明白只有五秒钟,只有五秒钟的时间来让我们下决定,不然的话我们的下场会和达希亚和31班一样,全身的骨头会活生生地被巨人尖锐肮脏的牙齿嚼碎,然后我们的尸体像牲口一样被粗暴地吞到肚子里。   “阿芙拉,钩住左面的墙壁,用钢刀戳住左面巨人眼睛!”   由于左面的巨人速度更快,两个之中取舍其一,只有先干掉这个才能有喘息之机,进而去攻击右侧的巨人,当然,这个的前提也是我们必须顺利地干掉左侧巨人,必须把时间控制在三秒钟之内。   听到我的话后,阿芙拉颤抖着抽出身侧的钢刀。她的身子是这么娇小,她举起钢刀的样子又是显得这么弱不禁风,和巨大又锋利的刀子比起来,她简直甜美的就像一杯香草奶昔。   “三、二、一,抓住时机!”   果不其然,左侧的巨人率先抵达了这里,他呜咽一声后眦着牙向我们扑来。或许是及时调整了心态,阿芙拉见状极为灵巧地用钩子钩住左侧墙壁,身姿像燕子般轻盈降落。为了给她制造机会,我深吸一口气,狠狠夹了下阿汤哥的马肚子,策马飞奔起来。但是右侧的巨人来势汹汹,为了保险起见,也是无可奈何,我两眼一闭只好直直往巨人的□□冲。   头顶突然袭来猩热的风,我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将身子一旋,整个人一下子倒挂在马肚子上,巨人的手掌落了空。但是第二次攻击很快袭来,我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姿势,那家伙的手再次向身下抓来,我情急之下拼命扯住马绳,就着这大脑充血的姿势,生生地把手割出一个血印,把马匹岌岌向左一闪,巨人的掌心掠过我的头皮,狠狠地扯走了一缕头发。   这次攻击堪堪躲过!   但是你妹,好痛啊……   “阿芙拉!”   你TM能不能动作快些!   听到我的尖叫,阿芙拉咬了咬牙,双腿发力,身子从墙壁上一跃而起。她的立体机动装置使用的比我好,所以在空中也更容易掌控方向。她向后看了看右侧的巨人,然后灵巧地躲过它的抓咬,直直冲向左侧巨人的眼睛。   ‘扑哧——’刀子准确无误地插入巨人的双眼,巨人呜呜惨叫一通,双手一下子改变了目标,在自己的脸上又抓又挠。   她成功了!真是好机会!   我二话没说,没再耽搁,当阿芙拉的刀子插入巨人那乌黑的瞳孔的一霎那,我已射出钢索,抽出双刀,一脚踩在巨人滚烫背上,沿着它的脊椎一路飞速向上。   越来越近了,那个要害——脖颈!   “希尔达,小心左侧!”   仿佛是感受到了背上的小动作,巨人不再顾自己流着血的眼睛,双手发狂般地向后抓来,好像张牙舞爪的章鱼触手,在空中掀起一阵又一阵滚烫的气流。   我的心脏咚咚咚地狠命跳着,大脑已经乱成一团浆糊。   他的手胡乱拍着,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拍成肉酱,而我就在这乱成一团的阵法中,像一只小虫一样绝望地躲闪着,大脑疯狂的好似玩了一场过山车,完全丧失了冷静思考的能力,可以说我现在的躲闪行为一靠本能,二则完全是在靠运气。   怎么办?阿芙拉……   支援呢?为什么还不来?   快一点啊!谁也好,有谁来帮帮我们?   爱罗伊,利威尔!   利威尔!   “希尔达!”   这时,一直应付另一只巨人的阿芙拉举着钢刀,不顾一切地向我这里冲了过来。她的金发早已失去了刚刚出发时的整洁,由于汗水结成了缕,正一条一条地粘在她的嘴角,显得有几分凄美。她的目光中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而那种疯狂使她此时完全冷静了下来,下定了决心握起刀子,狠命地向巨人的手臂砍去。   “阿芙拉,你快躲开!”   这个蠢货,她这是在送命啊!   果然,还没接触到巨人的手臂,她的身子在空中极力躲闪几下后,突然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小小的身子一下子被束紧,好像一只柔弱的小鸡仔。   我的喉咙一紧,大脑发出嗡的响声。   姐姐……   就在那一霎那,不知怎么的,巨人的动作在我的眼里好似慢了很多,我的速度蓦地变得飞快,灵巧地穿过它狂乱拍打的手掌,举着钢刀,凌跃半空,对准他的后颈狠狠劈了下去。   然后,血红色的皮下组织在我眼前展现无遗,皮肉揭起的声音伴随着汁液迸溅的声响传入我的耳朵,我的脸上呼啦的一下被浇了满头的热血。   那一霎那,我的大脑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杀死它了。   我和阿芙拉一起,杀死了一个3m的巨人……   对了,阿芙拉!   左侧的巨人轰然倒下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另只巨人,此时此刻他正握着我的姐姐,表情莫名,唇角粘着腥臭粘稠的口水,准备把她塞进自己的血盆大口中。   阿芙拉仿佛和我有所感应,她从极力挣扎中探出脑袋,向下看了看,和我四目相对。那一霎那一种要失去她的恐慌顿时袭击了我,我的心脏好似停止了跳动,又好像万箭攒心,疼得我连话也说不出口。   “快走。”   她红着眼睛,无声地说。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子被送入巨人的大口中。   我听到了自己的尖叫声,好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绝望的号叫,这种声音竟这么悲凉这么绝望。我的身子突然不受控制地移动起来,疯狂地径直冲向面前8米多高的巨人,双手紧紧握住钢刀,流血的虎口将殷红的血液滴淌在刀刃上,一片凄然。   我一下子跃到巨人的脸上,未尝歇息,立刻举起钢刀狠狠地朝巨人的眼睛刺去,见状,那个巨人却灵敏许多,他举起另只手像赶苍蝇一样伸手便抓向我,我使劲往右一闪,堪堪躲过攻击,谁知身子直直撞上右边的废墟,我只听到轰隆一声,我的身子生生穿过一层墙壁,扑哧一声栽到废墟之上。   “嘶……好痛。”我觉得我的脊椎都要碎裂了……   然而,巨人却没给我喘息之机,摆脱了我这个恼人的小东西后,他好像更加迫不及待,他的口水流得更多,嘴巴张的更大,我小小的姐姐扭曲着,哭喊着,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   不行!你这个家伙!   情急之下,我来不及揉揉我痛苦的老腰,甩出绳索钩住断壁,一下子大吼而出:“混蛋!你这【消音】的【消音】!放开那个妹子,有种冲我来啊!”   哎?有什么乱入了……   不过,这一招或许真的奏效了,巨人听到我的吼声后迟疑了一下,我的姐姐被挂在了它的牙齿上。我不敢耽搁,趁机立刻直直飞向那里,单只手抱住小小的姐姐,然后一运力,将她狠狠地向外抛了出去。   嗯……我也英雄救美了一回。   下一秒,我的身子随即一紧,看着姐姐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后,她失去意识地栽在废墟之中,我的视野里也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手。   我……被抓住了!   卧槽,这就是耍帅的后果么!!   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巨人的手指在不断收紧,我的骨头在咯吱咯吱作响。腹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我觉得我早上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啊,要死了。   第一次出墙就game over,我果然是菜鸟。   我抬起头,视野里是异常干净澄澈的蓝天。我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看不到这些了,此时的我正被巨人往嘴里送着,所以,最后一次,让我眷恋眷恋生之美好。   其实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密集的马蹄声。我浑身一个激灵,血液哗地冲进大脑里。   这是……支援?   “目标,前方发现的8m巨人!慢着,他的手上有人!”   “啊!那边也有一个!纳纳巴班长,她好像昏过去了!”   巨人的动作戛然而止,透过它的指隙,我只看到外面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然后身上的桎梏缓缓松开,我晃了晃,直直从空中坠落。   然后,身子突然被一个怀抱接住,我嘭的一声栽在了来人的怀里,我浑身颤抖着,那人却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他的声音充满耐心。   “希尔达,别怕。”   “没事了,你安全了。”他轻柔地说。   闻言,我吃力地撑开眼睛,声音细如蚊呐:“阿芙拉呢?”   “她也没事了。”   “太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身子也猛地一松,却轻飘飘的好似飞了起来。我正感到有些奇怪,但紧接着眼睛一黑,我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55555555555接着虐~还会虐,现已进入本文最大的虐点之一,来吧,狂风暴雨!   维维被五次元酱深深感动了,维维要亲一亲=3=,五次元酱没关系的,有这份心维维就超开心了!!   端午节送上小番外~那天两更哦~   另外,祝大家吃上甜甜的粽子,继续支持维维!   ——————————————————   5维维要谢罪!这篇文章没有仔细修改,结果句子不成样子!不要拦着维维!让我去剖腹......      ☆、偷吻   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颠颠簸簸的蓝天。我躺在一辆马车上,在我身侧是大堆大堆的干草和冰冷的军械。周围的血腥味很浓,我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身边躺着的还有两个被缠成木乃伊的伤员。   马车还在前进,颠簸的我背脊很痛。我的腰部貌似被缠上了一圈纱布,额头上也被贴了一块,抬起手臂发现上面满是狰狞的刮伤。对于这满身的伤痕,一开始我是很迷茫,但是过了一会那些恐怖的记忆呼啸而来,我打了个冷战后,又不禁庆幸自己竟然还活着。   哎,对了,我记得最后有索敌班来支援我们了。   自己到底还是幸运的。   我支起身子,双手抓住马车边沿,运力将自己提了起来。四周都是纵马飞驰的队友,队形已经散乱了,那么任务应该是告一段落。爱罗伊紧随着这辆载满伤员的马车,他的其他队友不见踪影,只有他一个人骑得很快,棕色的发丝在风中飞扬。   见我醒来,他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希尔达,你感觉怎样?好些了吗?”他的嗓音中有些许不安。   我点点头,无比和蔼地冲他笑了笑:“阿芙拉怎样?她醒来了么?”   “早就醒了。现在已经归队了,本来吵着要一路看护着你,但是她自己现在可没那个本事。”口气明显松懈下来,他也冲我笑了笑,薄薄的唇角挽起好看的弧度。“所以,你别担心,她的伤势比你轻得多。”   我长舒了一口气。   日头西垂,天空中已经布满黄澄澄的晚霞,好似被踩扁的咸鸭蛋,蛋黄溅的满地都是。绮丽的霞晕簇拥着沉甸甸的夕阳,慢慢地消隐与远处的地平线。我心里一惊,连忙扭过身子,冲爱罗伊问道:威尔斯!“我昏迷了多久?”   闻言,爱罗伊明亮的眼睛眯了眯,对我笑得露出了雪白牙齿。这非常不好。   仿佛为了应验我心中不祥的预感,他伸出三根手指,冲我摇了摇。   “3、3小时?”   爱罗伊笑眯眯地开口:“三天。”   “什么?!三天!”我心底一颤,条件反射的尖叫已脱口而出。   希尔达你玩蛋儿去吧!三天!你是属猪还是被下了蛊啊,三天卧槽!   “三小时。”   正当我抱头无声大喊时,我和爱罗伊的对话中突然插入一个清冷的男声。爱罗伊的脸色蓦地变了变,挂在嘴边促狭的笑也消失不见。   看到来人后,我的脸色也变了变。   变、变红了。   “利威尔!”   听到了我雀跃的声音,利威尔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不见喜怒。但我的心底却已经鲜花怒放,春意盎然了~   他该不会是担心我的伤势,所以来看我了吧?啊好体贴~   无视我周遭满满的粉色的泡泡,利威尔放缓马速,转过身和爱罗伊对视了足足五秒钟,然后他转过头去,策马离开了。   哎?   所以……所以呢?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丫便撒蹄子跑得不见踪影,我一脸疑惑地也转向爱罗伊,无声地问他怎么回事。   爱罗伊冲我诡异地笑了笑,没回答。   ——————分割线————————   到了傍晚的时候,我们大致到达了巨木之森的边缘,团长打算在这里临时驻扎歇息一晚。索敌班清理了附近的巨人,这里暂时可以安全的休息。除了轮班的警卫员需要望风外,其余的人都要负责一些琐碎任务,譬如收拾地表以便入睡歇息、拾柴打薪、狩猎准备晚饭等。   我因为好奇,主动请缨和几个男人一起去打猎,阿芙拉有点担心,但她答应留下来煮汤采蘑菇。   其实,我主动要求去打猎并不是因为我枪法准,相反我的枪法跟那几个大老爷们比起来烂的一塌糊涂,所以我不准备摸枪,决心只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另外也不是好奇的原因,因为打猎对我而言并不是新奇的不得了的东西。   好吧,其实是因为利威尔,我听到他想抓些兔子回来,如果运气好的话,他想抓一头鹿。   说起利威尔,其实我也蛮想问他一个问题的,除了一直很想问的他是不是喜欢阿芙拉,还有他刚才与爱罗伊莫名其妙的对视,这让我淡淡地有点担心,因为那个对视满是基情,让我一个女人在一旁突生电灯泡的心酸感。   啊,说起方才的事,我的心底又恼火起来。救我们的索敌班就是纳纳巴的班,爱罗伊也在其中。看到我的信号弹后,他们迅速地处理掉附近的巨人,然后便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但是到了地方后,他们看到的却是人间惨狱,如我所预料的一样,31班全班覆没,新生的鲜血泼了满地都是。所以,他们继续前行找我们的时候,心情都是无比沉重的。   但是,幸好没有来晚。我听罢,一本正经地对爱罗伊倒了谢。   结果,那家伙见我满脸凛然,不知安了什么坏心眼儿,突然低下头在我的唇角吻了一下。   我大脑嗡的一响,原本一本正经地模样一下子僵在当场。自己得逞,爱罗伊欢快地哈哈大笑起来。   所以,我一脸厌恶地离开了,爱罗伊脸上也顶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我觉得自己被猪啃了。   而且,那家伙还有没有廉耻!玩笑开的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真想用搓澡巾狠狠地在他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狠狠搓一通!真是,人那么贱,干嘛长一张那么好看的脸!   越想越气,心里堵得不痛快,我满腹委屈地去找利威尔。   其实我是想洗洗眼,把脑海中爱罗伊那奸诈的牛郎脸甩出去。   利威尔正在检查火药。说实话,我见过他穿便装的样子(真的很像寻常的大叔)、见过他穿兵服的样子,见过他使用立体机动装置的样子,但是利威尔端枪的样子,我还真的没见过啊!   我在一旁捂着咚咚乱跳的心脏,一定非常帅!!   “你也跟过来?”他终于发现了死盯着他的我,   “嗯,阿芙拉负责做饭,所以我没有事可干,我想和你们一起打猎。”   “你只会添麻烦,小鬼。”   “不不,我保证不惹麻烦。我一动不动乖乖听话。”   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又背过身去,不知道在做什么表情。   一会,他终于开口:“记住你说的话。”   “一定!”得到允许,我咧开嘴笑了起来。   在那一霎那,我突然有种冲动,我很想,很想冲过去张开双臂,狠狠地抱他一下,感受下他身上的气息,然后告诉他我真的很喜欢他,超喜欢。   但是,此时此刻,我只是绽开笑容,因为他的小小应许而心甜如蜜。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这几张很沉重,还是甜一下   下一章会更甜的哟~~   因为虐点要到,所以铺垫铺垫。   维维每天晚上都要打字打到1、2点,有时候会很孤单,所以我的基友们都被我各种骚扰~   在这里也谢谢我的那些好脾气的基友们~~=3=   懒得找错字了......大家帮我捉捉虫   ☆、夜色中的心跳   夜晚的树林有一种静谧的气氛,原本墨绿色的树叶在深沉的夜色下显得有些黝黑。点点的星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地面上,给地面好似镀了一层银光。耳边的虫鸣伴着夜风沙沙的响声,让这个夜晚显得无比宁和。   真的难以想象,经历了白天的九死一生,我们还能如此悠闲的看待夜晚。但是不知怎么的,或许是经历了以往太多的惨烈经历,此时此刻我回想起来白天地狱般的惨景,竟然有几分心平气和。而且,当时的我们被困于一个狭小的废墟之城,面对的只有两头巨人,就连尸体也没见很多,所以,闭上眼睛,回忆起白天的杀戮,有几分更多的竟然是对自己成长的赞许。   利威尔安静地带着包括我在内的三个小尾巴,潜行在夜晚沾满白霜的森林中。月光皎皎,照着他的侧脸好似虚幻一般的朦胧。另外两个男人一个是我认识的天然黑家伙克莱尔,一个是人高马大体格酷似团长的切斯特,他满头黑发,一脸络腮胡,胡子茬又短又硬,好似折断的甘蔗,看到他手臂上馒头大的肌肉块,我没出息地躲了躲,有点畏惧地往一旁缩了缩。   “还有多远啊,利威尔?”   实在是被这种静默的气氛搞得受不了,我偷偷往他那边挪了挪,压低了声音问他。   他连头也没回,依旧大步向前走:“现在回去还不晚。”   “唔,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我闭嘴。”察觉到他释放出来的低气压,我赶紧识相地回答他,伸手在嘴上比了比。   捕猎并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特别是在这种荒凉的时候和寒冷的季节。小动物大多选择冬眠来减少自己身体的热量损失。这样的话,原本生机盎然的森林,很有可能变得死气沉沉,想要捕到一顿野味难上加难。   我们四个人一人拿一把□□在起了霜的树林中游荡了很久,果真是一只野兔都没见着。而且今晚的风很大,冷风携卷着土地的腥气,穿过树林呜呜作响,让人直起一层鸡皮疙瘩。因为我的体质较差,在这里待了半小时后,我就已经冻得直打哆嗦了,脚上穿着的皮靴凉的好似铁块,根本起不到保暖作用,而披风则由于我的亢奋而爽快地遗忘在营地里。我甚至听到了牙齿打颤的声音。   啊,出来打猎什么的,真是作大死啊……   希尔达你出门时脑袋装的都是屎吗?   我们像游魂一样在树林里荡来荡去,一边要注意草丛里的动静,一便又要提心吊胆,提防着哪个不识相的巨人突然开玩笑似的冒出来。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沙拉的声响。克莱尔身边的草丛有什么东西动了动,那团墨绿色的灌木丛像波浪一样翻涌了一下,然后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利威尔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在我们前面走着,伸出一只手,对我们做了一个别声张的姿势。   然后他缓缓拿下身后背着的枪支,对准那团灌木丛,突然‘砰’开了一枪。   这一声枪响好似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撕裂了这夜色浓稠的寂静。那丛灌木被火药打的枝叶四散,激起层层的尘土糅杂着干枯的碎叶,沙沙的摇曳好似疼痛的哭泣。但是,随着这声枪响,出现我们眼前的不仅仅是漫天的灰屑,还有一大一小两头鹿。   “啊!出现了,猎物!”   随着我一声尖叫,两头已经受惊的鹿蹄子扬了扬,小腿狠狠颤了颤,作势就要跑。由于克莱尔离这两头鹿最近,见状立刻举起枪开了第二枪,子弹打在不远处的树木上,那两头鹿吓得不轻,呦呦叫了一声,然后惊慌失措地撒开蹄子就跑。   “跟上!”   利威尔沉稳下令,我们立刻跟在两头鹿身后,飞奔紧随。   这两头鹿很明显是有血缘关系的,大只的应当是头母鹿,她的鹿角很小,身下挂着沉甸甸的乳//房,由于身强力壮,她不用多久就把小鹿远远甩在身后。但她并未丢下小鹿,时不时的她会扭头呦呦叫上一通,仿佛在催促她的孩子快点跟上。那头小鹿明显体力不支,他慌慌张张地拼命跑着,却因为速度无法掌握而时不时的脚底打滑,这就让他的速度反而慢了不少。不久,那头小鹿就被我们追的不到3米,彻斯特见机端起枪对准他的小腿就是一枪。   但是,小鹿仿佛察觉到了危险,在枪响之前,突然改变了方向,被逼到绝处似的纵身一跃,然后一下子跃到一片针叶丛中,那是与母鹿几乎背道而驰的方向。   彻斯特的那枪落了空,他气恼地爆了句粗口。利威尔见状,对着克莱尔和彻斯特挥了挥手,于是我们四个人便分成两路,分别去追赶这两头来之不易的猎物。   我和利威尔跟着小鹿,朝着针叶丛行进,而彻斯特和克莱尔则去另一个方向,追赶朝着大河方向逃命的母鹿。   那头小鹿一路跑到了一眼泉水处,伸出粉色的小舌头一下一下舔着泉水喝。这眼泉水貌似温度挺高,我趴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头上,远远地看见袅袅的水气,心里也觉得暖和不少。   “啊——啊啾!”   但是,身体终究是诚实的。不小心打了这个喷嚏后,不远处的小鹿警觉地突然扬起头,我心底一惊,连忙捂住嘴巴。   利威尔扭头瞥了我一眼,眸子凉凉,却没有我想象中的责怪。他转身在我身后悉悉索索的一番动静,然后迎头给我扔下一个东西。   脑袋突然被什么罩住,鼻腔里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我用手紧紧抓住那厚实温暖的个披风。   心跳的好快……   啊……请让我死了吧,就在这一刻。   这边,利威尔自然不会猜到我风花雪月的心思,他动作轻缓的在石头上架起□□,慢慢地将枪头对准那边毫不知情的小鹿。   气氛很紧张,就像比赛倒计时时,最后一个扣篮一样。周遭的一切仿佛也偃止了声息,随着我的心跳一起期待着这场博弈的结果。   喉咙有些发紧,我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我转身看了看利威尔,他正全神贯注地瞄准目标,侧脸安静而凝重。   一会儿,那头小鹿喝饱了水,满满支起身子,抖擞抖擞身上的毛。   利威尔的食指开始满满收紧。   正在这时,什么东西突然从天而降,一下子精准无比的坠落在我的领口里。   我大脑一懵,立刻感到什么小小的,凉凉的东西,在我的胸口处慢慢蠕动。   该、该不会是——   “啊啊啊啊啊!毛毛虫!!”   “你干什么?!”   耳畔传来利威尔恼怒的声音,但我已顾不了这些,一边尖叫着,一边一层一层剥掉身上的衣服,剥掉后还得在地上甩甩。但是胸口的触感仍然如此清晰,我觉得那玩意好像直接调在我的里层衣物上了!   “你在干什么,小鬼?!”   “兵长!兵长救救我!”我抓起他的手,眼中满是惊慌。见状,他方才还一脸黑线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他眉毛一拧,面色沉重的问我:“怎么回事,希尔达?”   “虫、虫子!掉到我衣服上了!我、我不敢碰它……求求你帮帮我…….”   利威尔的脸色僵了僵。   我却顾不了那么多,几乎像疯了一样了尖叫着:“呜呜呜快点快点啊!啊啊啊它在动!呜呜呜兵长你快一点啊!”   他的口气中带了一丝压抑:“在哪里?”   “胸口上!你快一点啊!”   他的手迟疑地扒开我的领口,手含蓄的在外层探了探,没有虫子的踪迹:“到底在哪!”   啊啊啊受不了了!我觉得再让那玩意呆一秒,我就会把我的胸给切掉。   我呼地扯掉外套,接着双手颤抖着,慌慌张张地一颗一颗解掉衬衣衣领上的扣子。然后我掀开衬衣,低头看了看里层衣物。   在我胸口上,安静的摆着一只小小的,白色的茧。   里面,依稀可见绿色的肉虫在蠕动……   “啊啊啊啊!”我大受刺激地再次尖叫起来,脑袋一下子充血,抓起面前人的手直直朝那里按过去,把那颗茧一下子蹭掉了。   呼——终于掉了。   我叹了口气,整个人虚脱般的瘫倒在地上。   “希尔达。”突然,耳边响起一声饱含杀意和冰冷的声音。我刚刚松了一口气,结果背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子排了出来。   啊,卧槽。   我的脸一定红的不像样子,兵长也绝对不会放过我。   “啊,兵长,小鹿!”   这时,只见那头小鹿瞪大了湿润纯洁的眼睛,在我们不远处好奇地站着,嘴上沾满了凉凉的泉水。   我趁机转移话题:“你觉得克莱尔他们会捉到那头母鹿么?”   他的眼中满是鄙夷:“你想说什么?”   “我们放了他好不好?”   “…….”   “其实我觉得,我们吃不了那么多,所以您能不能先把枪放下……”   “咦?你要干嘛?喂!.....奥,.不是要杀他啊,哎哎!别走啊,等等我!!”   总之,这次的打猎我和利威尔两手空空的回来了。而且,克莱尔和彻斯特也没有打到那头母鹿,但是万幸,他们提了两只肥大的兔子,姑娘们也采到了很多蘑菇,实在是够我们吃一顿热乎乎的晚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热乎乎的狗血啊   好吧我承认这一张很俗   下一章最高虐点!!维维要加油写的虐一些   五次元酱维维没有凌晨更新啦///   维维以后尽量做到固定更新......   欢迎曦扬~能喜欢维维的文真是太棒了!      ☆、他不喜欢我   短暂的歇息后,天色蒙蒙亮,我们便早早起来继续行进。本次出墙任务是建立一个墙外据点。此时此刻我们距离巨木之森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现在大概是位于稀稀疏疏的树林边缘,植被还不算稠密,但是可以预见到不远处那浓密壮观的树林。   由于行程将尽,团长所谓的长距离索敌阵型并没有展开,毕竟那个更适用于长距离行进,像这样中小距离的路程,还是队伍紧凑些更有效率。索敌班还是在前锋,我们新兵夹在最后,团长在第二排,韩吉和另一个鼻子很灵活的分队长在正中央,由于我们属于韩吉的班,所以我和阿芙拉的位置也比较靠前。   昨天集合后,我和阿芙拉还有其他新兵队一起上报了阵亡人员。有三个班全军覆没,其中一个是四个人组成的索敌班,据说都是一些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兵,说起来也是挺遗憾的。我们新兵的损失极其惨重,本来只有二十多个人,结果一下子死了八九个。现在大家的士气都低落不少。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知道经历过昨天,你们有些人或许会恐惧,会被恐怖的回忆所困而畏缩不前,但是你们要记住,我们现在是在墙外,任何时候如果你放下手中的武器,那么你只能引颈受戮!”这时,负责带领我们的班长萨德尔突然扭过身子,对我们新兵说道。   由于人数伤亡惨重和路程变化,我们不得不临时改变队形。剩下的十二个新兵四人一组,被分成三个小队。我和阿芙拉分到了老兵萨德尔的手下,他的头上包着一个暗色的头巾,皮肤黝黑,眼睛很大,但是眼角周围有深深的皱纹,看起来他也是有一把年纪了。   在分派生还的新兵中,韩吉的班里包括我和阿芙拉还有三个新兵,剩余的新兵都是在利威尔的班。他的新兵貌似没有阵亡纪录,蛮让人佩服的。当然这也与他们平时严苛的训练有关,每次晨练的散队哨一响,我们都浑身虚脱,边抱怨边嗡嗡地像蜜蜂一样散开。而利威尔的班则是提前一个小时做附加训练,结束后外加十分钟的俯卧撑。所以他的班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称得上是一条汉子。   我们听到萨德尔的话后,都振奋振奋精神,齐齐点点头。   其实我们都知道,萨德尔的话并不能创造奇迹,充其量也只能稍微鼓舞士气。但是不可否定的是,他说的真的是实话。   在墙外,不坚强,就是死。   大约行进了半小时后,东方的旭日开始缓缓升起。我抬起头,在远处绚丽的彩霞中,隐隐有有一丝阴影,那是一抹不祥的颜色。然后,大地陡地隆隆作响,一群巨人已经伴着晨曦向我们扑来,他们巨大的脚掌卷起重重尘埃。   前方的索敌班发射了黑色的信号弹。   “有奇行种!”阿芙拉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我的手微微发抖,心脏开始一下一下狠命地跳起来,那清晰可闻的声响,好像有一个鼓手在我的胸膛里用力擂鼓。但是,我在心里不停的在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慌张,一定不能慌张!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姐姐说道:“不用担心,奇行种只不过速度快一些罢了。”   不,不是的。他们是一种更凶残的变种,他们有的可以跳跃,有的可以奔跑,有的甚至像蜘蛛一样手脚细长。而普通奇行种的实力几乎相当于三头巨人3m的普通巨人!   “真的么?”   “嗯。”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地点点头,一字一顿地说:“放心,索敌班会保护我们。”   说完这句话后,我觉得附近的视线纷纷转了过来,大家用一种近乎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我。我的脸微微发烫,心里窘到不行,但是我吞了口唾沫,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又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   “没事的,没事的,不要慌张……”   我知道阿芙拉的心理素质简直脆弱到一碰就碎,所以此时此刻的我,就是她唯一的依托。我绝不能崩溃,也不能懦弱,更不能沉默。即使我的心里很害怕,即使理智一遍遍告诉我,我的话是荒谬到可笑的,但是那些负面情绪我却丝毫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如果那样的话,阿芙拉一定会绝望到放下武器,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真是太悲观了。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前方的索敌班接连发出黄色信号弹,一时间硝烟味弥漫整个天空。我们抬头惊恐地望着刚刚破晓又昏黄一片的天穹,心底已是百般挣扎。   不要了,不要了!昨天那种血腥的一幕,我不要再经历了!   远处的厮杀声不绝于耳,我们的队形摇摇欲坠。索敌班能支持多久?他们也会撤退的,因为要战胜的恐惧实在是太强大,强大到无法承受时,人们往往会失去理智,那时候完全凭本能行事。而人的本能,就是趋利避害。   即使他们明白,撤退会把巨人引向自己的阵营。但是想要活命的本能,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克服的。   “小鬼们,记住,不要离开你们的马!”一个奇行种咧着嘴向我们冲了过来,一路上抓起蚂蚁般的人便往嘴里塞。此时萨德尔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转过身,对我们大吼:“新兵,拿起你们的刀!不要退缩!”   索敌班已经崩溃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浑身狠狠地打了个冷战,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正一点一点吞噬着我的身体。但是——   不要退缩!希尔达,不要退缩!   至少在这时,不要被你的恐惧打败!   马蹄如雷,我们在一霎那一齐抽出雪亮的钢刀,策马飞驰,直直迎向巨人蜂拥而来的方向。   那一只奇行种率先冲破了索敌班的极力封锁,甩着舌头瞪着眼睛大步向我们跑来。他真的太快了,快得让我难以呼吸,人类绝对无法达到这种速度。但是我知道自己一定要冷静,即使我的手心已经汗湿一片,滑的几乎握不住钢刀,但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那只奇行种打了头阵,后面的巨人蜂拥而至,直接冲入新兵的阵营。一时间,耳畔边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无数队友在我眼前被巨人硕大的手掌抓住,像一只绝望挣扎的小虫,然后被撕成无数裂块,肢体被撕解的声音令人几乎要疯掉。而眼前的景色早已血色蔓延,我的身上,头顶早不知淋满了谁的鲜血,浓浓的腥臭味充斥了每一处空气。   我忍住反胃感,让阿芙拉紧随着我,紧张的在巨人之中穿行,尽量不去直面对战。   这时,一只硕大的手突然横扫在我眼前。我尖叫一声,立刻急急拽住马绳,把阿汤哥飞驰的方向一扯,擦着巨人的手背躲闪过去。但几乎是下一秒,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袭击了我,我还未来得及让那个念头发酵,身后便传来阿芙拉的惨叫声。   “阿芙拉!”   她被那只手抓住了!   那是个8m的巨人,鼻子奇大无比,裂缝一般的嘴巴更是血肉淋漓,上面沾满了我的队友的血。   而不久,那里也会沾上阿芙拉的血……   我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阿芙拉的第二声尖叫还未发出,我便抽出钢索,嗖地一声勾住巨人的后背。巨人灵敏地感受到了我的入侵,他像昨天的那个巨人一样挥出手掌,像赶苍蝇一样挟起滚滚热浪,想用厚厚的手掌将我碾碎,可我将身子一弓,压低高度,紧贴着他滚烫的皮肤穿行,不一会便跃到了脖颈处。   我射出绳索,让自己在空中飞跃而起,使之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好吧,让我结束你的性命。我举起钢刀……   正在这时——   “不要!不要!希尔达!”   巨人已经张大嘴,将我那小小的姐姐一下子扔到自己滑腻的舌头上。   我的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子早已做出选择。我的手立刻转了转,直直下切的刀锋在半空中一顿,转而刀刃一凛,双腿运力,我射出绳索勾住巨人的太阳穴,然后将身子直直甩向巨人的面部。   很久以后,真的是很久以后,我曾回忆起这个时刻。如果重来一次,我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把自己送到巨人的嘴边,把双刀插在巨人左右的牙龈上,使之上下牙齿无法咬合,嘴巴无法闭紧。用手顶住巨人沉重的牙齿,我用力打开巨人的口腔,看到姐姐绝望地缩在巨人的舌头上,小小的身子像一只小仓鼠。   “阿芙拉……”我听到自己虚幻的声音。   她的瞳孔极力收缩,积蓄已久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我向她伸出手,“把手给我,姐姐。”   她这才像活过来一样,浑身一个激灵,然后手脚并用的开始爬。我感到自己顶住牙齿的右手越来越吃力,身侧的钢刀也发出不妙的嗡嗡声。   “快,阿芙拉……”   终于,姐姐从那令人窒息的昏暗里,浑身粘腻地爬到我面前,她伸出手,牢牢地握住我的手。然后我大吼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一扯,身子的重心陡地转换,我向后栽倒的那一霎那,利用这股强大的力量将姐姐用力抛了出去。   阿芙拉此时此刻冲着我发出第三声尖叫。她甩出钢索勾住巨人的身体来减缓自己坠落的速度,然后在跌跌拌拌地下坠中,她看到了我用来支撑住巨人牙齿的钢刀,哗啦一声断成两节,我才刚刚想逃开便被巨人一把抓住,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希尔达!”   她也看到了飞奔而来的利威尔,他的身上干净的连一滴血都没有,好似一个圣洁的救世主。他朝我们飞奔而来,朝着被巨人死死抓住,正在被吃掉的我和直线下坠的阿芙拉飞奔而来。   然后,阿芙拉的身子被他一下子接住,我的心一顿,视线一下子模糊起来。   为什么很久以后我会回忆起这一天?   因为那是我第一次明白,在生死抉择面前,他放弃了我。   我的视线是巨人逐渐闭合的嘴唇和死亡齿轮一般的牙齿,残酷而绝情的命运降临到我的头顶。而阿芙拉被他紧紧抱在安全温暖的怀里,直到最后一刻,被我豁出去命去救的姐姐都在悲伤而怜悯地看着我。   是的,我正在被巨人吞到嘴里,而他则背对着我,飞奔着冲向我正在下坠的姐姐。   不,我不怪他,我不能怪他,我知道他做了最正确的选择,上帝啊求求你不要让我怪他!   视线已漆黑一片,我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所以心底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我到最后已无法控制,让已奔赴死亡的我不禁泪如雨下。   希尔达,他不喜欢你。   利威尔他喜欢的人,不是你。   或许,从来都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心好闷,果然有点虐了。   其实这句是本文的高、、潮,嗯,只能写到这种地步了,其实维维不太擅长虐戏......   没事,下章我们接着虐!但是马上粉红就要来了~期待吧=3=   现在是0:52,维维要存高咯~   求留言TT   ☆、一切变成曾经(暴力慎入)   他的手。   他的嘴唇。   他的注视。   原本以为终会属于我的一切,在一霎那烟消云散。本以为总有一天我会走进他心里,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心许于我,但是残酷的现实终于撕破了我不切实际的幻想,冲我脸上打了一个狠狠的巴掌——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的笑话!了解到真相后,真是令人羞愤欲死。   更何况,我知道这种念头是不对的。   如果换做别人,也会这么做。   因为他知道救我已经来不及了,身为士兵长他必须做出理智的判断。但是这带给我的痛苦,一点都不会少。   此时此刻的我裹着满身的粘腻,从巨人恶臭的嘴中一路滑下幽深的食道。只听‘扑通’一声,我一下子坠入滚烫的液体中,漫天而来的酸楚液体争先恐后地灌入我的鼻腔和耳朵里。胸口霎那间火辣辣地痛起来,窒息感迎面扑来。我慌忙扑腾着水,双腿用力一蹬,一下子让自己的脑袋露出水面。   我第一次如此感激巨人腹内这腥臭的空气。   这应该就是巨人的腹部了。虽然很暗,但目之所及,一切都是幽密的暗红色。淋漓的组织和血管攀附在我四周墙壁一般的腹腔内,上面散发着丝丝热气,把这里弄得好似一间桑拿房。我的四周全是方才几乎就将我淹死的浓稠液体,由于较为粘稠,上面起了一层白色的膜,有的还咕嘟咕嘟冒着白色的泡泡。我看着这些,突然感到内心一阵反胃。   上帝,我的身体就要在这里丧失活气,我就要死在这种地方了!   恐惧在一霎那将我包围。方才为了控制阿芙拉的情绪,我已经竭尽全力压抑我心中的恐惧了,现在我孤身一人,孤零零地在这里面对死亡,在这个肮脏恐怖的地方,被活活窒息而死,或者是被饿死、淹死,这让我的恐惧在一霎那完全释放出来。我浑身害怕得发抖,又因为恶心而几乎要呕吐出来。这太悲惨了,这怎么可能是我的结局?我不可能如此可悲!我怎么可以这么狼狈!   这时,我听到什么动静。好似垂死之人幽怨的人的啜泣,又好似低低的呻//吟。   这是什么声音啊……   然后,一只手哗啦一声从水底冒出,蓦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啊啊啊!!鬼啊!”我失声尖叫,身子一缩一下子靠在了滑腻的内壁上。那只手已经皮开肉绽,苍白的手指紧紧扣住我的手臂,露出的指骨清晰可见。我又听到了自己的尖叫声,刺耳凄厉之极。然后,在我惊恐的注视下,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水里冒了出来。   他就是手臂的主人。他凭借我的支撑,吃力地浮起半个身子。那个人的脸上糊的都是血,一只眼睛也已消失,变成了一个可怖的黑洞。我看到了他身上的制服,认出他是我哪一个倒霉的队友。   “救我……”他沙哑地说。眼泪从他完好的一只眼上滑了下来:“我好想回家……我还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弟弟……救救我,求求你……”   “对不起!对不起!你松开手好不好……我很害怕,你不要碰我……”   他手上的血污浸透了我身上破破烂烂制服。我惊恐至极的冲他大吼着,内心理智的防线已摇摇欲坠。   “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你放开我!求求你别碰我……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也得死!我们都是死路一条!”   说完这句话后,我的大脑嗡地一响,眼泪不争气地滑了下来。在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好像停止跳动了,从那里蔓延而来的闷痛几乎夺去我的呼吸。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的身子狠狠地挣扎了一下,指甲深陷皮肉之中,我狠命地掰开抓住我手臂的那只手,气急败坏地冲他大吼:“你就不能认命么!我们都得死!我们都活不下去!我救你?我拿什么救你!我他妈的今天也得死在这!”   那个男人依旧瞪着他混沌的眼睛,另一个眼球空缺的地方也黑魆魆地望着我。我绝望地用手捂住脸,想遮住自己的视线,也极力抹杀自己的负罪感。但是手却不小心滑到水里,碰到了一个软趴趴的东西。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蓦地攥紧,突如其来的恐惧如闪电般刺进我的脑海。   我……刚才有没有自己观察过自己的处境?   没有,因为四周的光线很暗,而且一切都是粘糊糊的那么恶心,我因为恐惧和反胃感对周遭的一切选择了无视。   所以,我不知道我的四周都是什么。   我的手刚才碰到的东西,是一个人的大腿。   准确的说,是一半的大腿。白花花的油脂像棉絮一样在四周飘着,那半截大腿最柔软的地方像蘑菇一样炸开了。   我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头顶密密麻麻地渗出冷汗。   在左侧,还有一截断肢!   右前方,是一个人头,他泡得发胀的青紫的脸正正面翻着,对着我!   左后方,是一串器官,腐烂的和肮脏的头发丝缠到了一起……   不要……   不要!   不要!!   我想尖叫,想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但是我却浑身无力,头脑昏沉,几乎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是拼命颤抖着,用满是血污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崩溃地哭泣起来。   为什么是我?   是什么是我遭遇到这种事?   为什么不直接撕碎我,为什么要让我苟延残喘,饱受临死前的惨绝人寰的折磨!   什么叫生么不如死?这就是。我他妈现在恨不得抽出我的钢刀,一刀砍断我的脖子,就连那也比现在强!   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满身的血污,满脸的眼泪,狂风暴雨般汹涌的痛苦和恐惧逼迫着我放声大哭,而周遭逐渐稀疏的氧气又把我推向死亡的边缘。   我为什么要诞生在这个世上!我为什么要受这种苦?还不如死掉好了,还不如一开始就死掉,不要转生到这个世上……   不要让我,遇到利威尔……   不要让我遇到他。   正在这时,我背后靠着的内壁突然狠狠颤了颤。   怎么回事?我停止了哭泣,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不由得迈开僵硬的步伐,使身子动了动,离开方才的位置。   然后,一声沉闷的巨响,什么东西刺啦一声划开巨人厚厚的内壁,溅起的油脂和血液迎面洒了我一脸。我的心脏咚咚咚地狠命跳动着,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那、那是……”   下一秒,又一阵撕裂声响起,周围的液体狠狠漾了漾,我被迫吞下一大口腥浓,眼睛也被血液糊的生疼。但是我并未在乎这些,我毫不在意地拨开自己身上缠着的残肢,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啊,光。   面前的肉壁被人切开了一个口子,一双手挡住我面前的刺目的光芒,从那里伸过来,抓住了我的肩膀。我被一股力量狠狠扯住,然后向前一提,我整个人蓦地从这滩血浆中被拔出,像一根可笑的萝卜。   然后,外面久违的阳光照到了我脸上。我瞪大满是血污的眼睛,看着眼前抱着我的利威尔,他的脸色很奇怪,但是由于我们正从那个吞掉我的巨人身上飞速滑下,我想也有可能是重力的原因。我死死盯着他,但是他并没有看着我。   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们两个坠落到地上的时候,不少人呼地一声围了过来。好多只手在我眼前,冲我们两个伸过来。我听到好多人嗡嗡的声音,有哭泣,有欣喜的欢笑,也有人不停地喊着我们两个的名字。   “太好了,太好了!希尔达……你没死真是太好了……”这是阿芙拉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隐隐的啜泣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可能一个人活下来……”   “利威尔你这家伙,真是吓死我了!好不容易清理光了巨人,你又莫名奇妙地去剖巨人的肚子,你这奇怪的家伙,不是有洁癖吗?”   “你怎么知道她会活着的?”   “笨啊,一定是阿芙拉情真意切的恳求吧?你们啊还真是腻歪我们这些单身汉。”   这是那些老兵的声音……   但是这期间,又有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你感觉怎么样?”   “希尔达,回答我?”   这是,利威尔的声音。   他的手仍然扣住我的肩膀,把我往他的怀里按,我的头埋在他的胸膛上,鼻腔里满当当的都是他的味道,那里是我如此渴望的地方。   只不过,是曾经了。   “放开我。”我抬起头,对上他黝黑的眸子,一字一顿地说。“放开我!”   利威尔的脸上立刻结了一层寒冰。   “你怎么了?你现在还不能一个人走吧?”阿芙拉见状,伸手想把我安抚住,她用手顺了顺我的背。“你别急着动,你看你现在浑身是伤!”   我却一下子挣扎开来。失去了他胸膛的温暖,冬季的冷风让我直打哆嗦。   “别碰我!”   不要碰我,不要用你们温热的干净的手碰我!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在那种地狱里,呆了好久好久!你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吞掉!   似乎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异常,阿芙拉的脸苍白如纸,她的嘴唇发颤,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习惯性地想握住我的手,结果被我一下子打掉。   “我说了,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求你们了……我不要看到你们!”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离我最近的利威尔是什么表情,因为我的眼睛被泪水糊住了,他的脸模糊成一片水渍,眉眼朦胧好似离我很远。但是我可以听到他沉重得有些失控的喘息声,好像一个笨重的大锤,一下一下地将我的心敲成粉末。   然后,我的身子突然从背后被人一揽,我被他按住转了个身,转眼见扑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爱罗伊轻轻拍住我的背,他的嘴唇在我耳边发出轻轻的呢喃:“别哭了,希尔达。我不会让他们再碰你。”   我在他怀里点点头。   “抱紧我。”他长长的手臂绕到我的身后,然后向下勾住我的双腿,把我向上一提,抱了起来。   我没有拒绝,因为此时此刻,能够解救我的人只有他,能够带我离开这里的人,也只有他。比起被他沾点便宜或者应付他的歪脑筋,离开这里比什么都重要。   “威尔斯。”   “嗯?”   “快走……”   “好。”他应允着,有力的大手很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一刹那,我几乎以为那是阿芙拉。   他说:“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嗯,写这一章的时候心里面很难受,机油正在吃东西被我拉着硬看了一段,结果没吃下去......   接着虐!节奏走起来!(虽然自己也被虐到了,这狗写的剧情,果然是最近韩剧看多了)   第二部会在虐中结束。我想可以挂上完结倒计时了,当然不是本文,是本部。   本来计划着两个人的关系在这一章会有较大发展,就是挑明关系啦,但是突然想到了更好的梗,所以留到第三部吧~   好长啊这篇文!我竟然写了这么多!   感谢一直看文的你们!感谢你们啦!   【ps:今天是端午节,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待会送上小剧场~今天双更】      ☆、端午节·小剧场   在新兵的眼里,利威尔兵长就是傲立于浮生之巅的逆天存在,与他们这种战五渣是有质的区别的。他们甚至偷偷流传一个说法,如果有机会得到利威尔兵长的一个赞许,那么他们就很有机会做下一届新兵的班长,如果有机会和利威尔兵长握一握手,那么他们的实力就会上升一个威武的层次,如果得到利威尔兵长的一个吻……   咳咳咳咳咳!!新兵们大多数是男人,这个、这个效果虽然逆天的好,但据说副作用很大,很可能一下子被他的男性气息侵略过头,结果从此直男成路人,基佬一家亲。   很多新兵表示,虽然很想一辈子效忠兵长陪他长长久久地走下去,但是,但是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等着抱孙子的爹妈。再说,到了这个年纪,大家也都有了几个不错的对象了,也要对得起人家水嫩的姑娘不是。   但是,在新兵眼里,利威尔兵长仍然是一个自带发光技能、一举一动都惹人争相模仿的男神,是他们这些新兵疙瘩一辈子无法企及的男神!因此,当韩吉分队长随手将一份文件递给自己班上的杰里米时,她的一句话就让水嫩的新兵飙血当场。   “哦,杰里米。把这个帮我送给利威尔吧。”韩吉头也不抬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件图纸中伸出手,递给自己面前的小伙子,“他现在估计在宿舍里打扫卫生,你别在意,直接递给他就行了。”   啊,利威尔兵长也是非常整洁的人,据说他的宿舍里连一个苍蝇的腿毛都没有。   “是……是要我亲手交给,利、利威尔兵长吗?”新兵杰里米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韩吉抬起头,奇怪地看了新兵一眼,理所当然地说:“是啊,当然了。”   ……亲手……   亲手交给利威尔兵长!   真是太荣幸了!没准还能让他拍拍自己肩,留下好印象呢!杰里米的鼻子热了热。   这时,偶然扫了杰里米一眼的韩吉,突然意识到哪点不对劲。   “喂,新兵。”她突然开口,“你好像,在流鼻血……”   面前的门,是普通的门,和他们新兵宿舍的门,没什么两样。   但是这门后面,却是住着一个令人尊敬和仰望的人类最强,这个地方也有着非同一般的神圣。像自己这样的新兵,与兵长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如今果然是时来运转,自己就要拥有一个一辈子都难忘的经历了!   杰里米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在门上‘咚咚咚’敲了三下。   随后,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新兵立刻哆嗦着把背熟的台词顺了出来:“利威尔兵长早上好!很抱歉这么早来打扰您,我、我是新兵杰里米,是、是韩吉分队长让我过来……”   话未说完,杰里米突然感到一股寒气。   “新兵?韩吉派你来的?”   睁开眼,却发现娇小的人类最强裹着浴衣,头发滴水地瞪着他。   “现在才凌晨四点钟。”面无表情。   “是、是的,很抱歉兵长!”TAT   “不要吵……”这时候,利威尔皱紧了眉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要动静太大,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我、我只是来、来交一份文件……”   听到这,利威尔的眉头才松开,他点点头,把文件抽了回来,身子仍旧蛮横地横在门口。   好不对劲啊,利威尔兵长…..您的意图是想把我堵在外面么?虽然没什么不可,但是兵长您到底要隐藏什么??况且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知道,很多前辈都没机会看看兵长的起居室呢……   所以,杰里米的个头一米八三,对他而言,利威尔的身影构不成阻碍。   他趁利威尔低头大略地翻翻文件的时候,抓住时机向屋内扫了一眼。然后整个人顿时凹凸……   桌子!桌子上扔得到处都是衣物!文件和钢笔有的滚到地上,有的在桌子上乱成一锅粥,好似一堆没用的被人揉成一团的废纸。而且更恐怖的是,兵长的墙上竟然有好多抓痕,有的地方竟然都露出了里面的红砖,而且……而且,兵长,你的身上为什么有好多头发!   说好的洁癖呢!说好的要做清理小天使呢!   卧槽什么乱入了!   果然是自己精神不正常了么?是吧是吧!利威尔兵长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一定是自己昨晚撸到太晚,结果体力不支头晕眼花!   哦,说起来果然感到头晕了,啊啊啊我不行了,妈妈,快带我回家!   杰里米新兵在内心无声的咆哮者,眼角滑下不存在的泪水。   “我知道了。”大致翻略过文件后,利威尔的身子终于动了动,他抬头对新兵说道,却发现面前的年轻人正用一种幻灭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可以回去了。”   “……是。”   那种看破红尘的苍茫感是怎么回事?   利威尔目送着那个新兵一步一顿地离开,眼角抽了抽。   一大清早就这么奇怪,孩子你真的好么?   关好门后,利威尔随手把文件件放到了乱七八糟的桌子上,正想收拾收拾这狗窝,谁知身后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利威尔挑了挑眉,转过身又去了卧室。   眼前的景象让他一脸黑线。   本来睡的好好的女人此时此刻半个身子已拧到被子外头,身子简直旋转了九十度,结果白花花的身子就这样露了出来。利威尔浑身又开始不对劲了。   衣服?她的衣服呢?哦,貌似在桌子底下……   好像墙角那儿也有……   “希尔达,希尔达?”   利威尔在她耳边唤了唤她。   希尔达眯起眼睛,一脸茫然。   “干嘛,才几点?我要睡觉……”   “睡好,把你的头枕到枕头上去。”   “……我这样睡很舒服……好吧,我知道了。”说罢,她的身子像虫子一样蠕了蠕,慢吞吞地把自己的身子摆正。然后她再次陷入沉睡中,呼吸渐渐均匀起来。   利威尔静静地站在门旁,安静地看了她几秒钟,一直蹙紧的眉头松了松。   他转身正要走,身后突然传来希尔达的声音。   “利威尔……”   他的脚步顿了顿。   “下次……不要在墙上。我的后背好痛。”   他转过身子,却发现他的小女孩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哪里还有一丝睡意。   “嗯?你听到了嘛?还有,我想在上面……”   “利威尔,你怎么了?说话啊,好不好?”   利威尔的喉咙紧了紧。   “你……”   终于,他的耳朵慢慢染上了粉色。他转过身,一下子揪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最近比较虐,所以说送上端午节小剧场甜一下。   因为要甜的话只有在后面,所以这次也是写了后面的剧情,是两个人在一起后~   今天维维双更了咩~大家难道都这么狠心什么奖励都不给维维么?T口T   维维想要留言......   ☆、告白   爱罗伊把我抱到了一条小河旁边。   “干嘛?”我在他怀里一边抽泣,一边揪住他的衣服,“你、你是要把我扔下去么?”   “洗一洗吧,小泥巴怪。”他的声音很轻柔,“你看你浑身没一处干净地方,我不看你,洗个澡吧。”   “你不看才怪!”我白了他一眼,拒绝道:“我只洗洗胳膊和小腿,其余的等我有命回去再说。”   “不许胡说!”他一听这话,突然温怒起来,伸手往我肩上一抓,像抓小鸡似地把我提起来,作势要把我扔到河里去。   我立刻哇哇大叫:“你干嘛,别冲动啊!这里黑灯瞎火的,要是溺水怎么办!”   他仗着身高低头俯视着我,冲我露出一个用心险恶的笑。我浑身一个激灵,结果求饶的话还未说出口,我便感觉身子一轻,然后‘扑通’一头栽倒了小河里。   在这个时节钻进水里,不是想找刺激就是想得关节炎。刚沾到水,我被这刺骨的冷水激得吱哇乱叫,在里面扑腾的像一条打挺的鲤鱼。爱罗伊在岸上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出糗的模样,笑得直不起腰来。   卧槽卧槽!!这个鬼||畜!看来这个极品已经成功进化了,苍天无眼啊!   “希尔达,哈哈哈!以后就叫你落汤鸡怎样?”   “不怎样!威尔斯,等我上去你就死定了!啊、阿嚏!”   “哈哈哈哈!你啊,看看你周围的河水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身上清爽不少,连忙低头看了看,只见我四周的水全都呈暗红色,血水伴着泥水慢慢像颜料一样蔓延开来,使原本清澈的河水变得肮脏,连气味也有了一丝血锈味。   我的脸红了红:“那、那我不洗了。反正也差不多了……”   天上挂着一轮皎皎明月,银白色的月华洒在他身上,让他好看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他冲我勾了勾嘴唇,挤出一个迷人的笑来。   “怕什么,只有我笑话你。”   这个家伙,不破坏气氛会死么?我无奈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他却笑得更欢快了。   啊,好无力……这个极品!!   不过……爱罗伊,谢谢你。   谢谢你,让现在的我这么轻松地与你插科打诨,让上午的惨痛暂时退离我的脑海。   谢谢你,让我有一个逃避的港湾。   ————————分割线————————   当天深夜,我们到达了这次的目的地——巨木之森。一路上,爱罗伊都和我走在一起,他不停地捉弄我,每当我几乎要爆发时,再巧妙化解逗我开心。所以即使阿芙拉和利威尔走在我前面不远处,我也没觉得太痛苦,毕竟爱罗伊那家伙,每次都把我气得够呛,然后我的注意力便自然而然地转移开来。   不久,我们就来到这片茂密的常青林里。   据说巨木之森原本是观光胜地,这里还遗留一些人工设施,像地窖啦,储冰室啦,自来水设施啦,可谓十分齐全。我们在这里安营扎寨也是十分理想,所以天色将晚,团长人性化的让我们在这里停留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再清理打扫,准备根据地的事。   “希尔达……”把马拴好后,阿芙拉突然叫住了我。   我扭过头,接触到她的时候,目光有些躲闪。   不行,还是无法直视她!我向上看了看,假装看风景。   “去吃晚饭吧……”   “哦……那个,我不是太饿,你先去吧。”   “希尔达……”   “不要担心我,我去走走,不要跟过来。”   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站在身后的她,一定是用那种无比悲伤的眼神看着我。她的眼泪会灼烧我的心,一滴眼泪都是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所以让我静一静。   让我慢慢的,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   我不想再伤害你了。   走到一片残垣断壁之中,才隐隐地觉得有些冷。环顾四周,这里是一片被人遗弃的废墟,黑洞洞的窗户像一张张大张的嘴巴,冲我发出呜呜的呼啸。我不禁想起在巨人腹中那个哀求我的男人,他的一只眼睛也像这样,黑黢黢的,满是空寂。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赶紧加快脚步。   走了三步远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   “哇!真的有不少啊!我看看,这都是二十年前的酒窖了!绝对是好酒!”   “喂,你什么意思?你难道要喝酒么?你疯了!现在可是在墙外!”   “你这个蠢货!只喝一点,会醉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我心里有底,放心。”   “大哥,我劝你还是……”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不喝给我闭嘴滚一边去,别打扰老子的兴趣!这么好的酒,傻子才不干!”   我听罢,心底已隐隐知道几分,原来自己不远处有个酒窖,里面还都是些好酒。   其实上辈子,我确实喜欢喝酒,上初中的时候没有事都会买一瓶啤酒喝,有时候还一边喝,一边悠悠地走回家。   更何况我现在,实在是应该借酒消愁一下。   如果醉了,那就把我开除吧,反正我也呆不下去了,大不了陪格林夫妇卖杂货。如果喝不醉,那正好,给我过过瘾。   我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干渴起来……   ——————我是女主犯傻喝酒的分割线————————   我的酒品其实很好。阿芙拉喝醉时,会变得话很多,很多她清醒时羞于启齿的事,在酒后都会一五一十地抖搂出来。而我喝醉酒后,不,我只是微醺,我几乎没有喝醉过,正如此时此刻的我——只是会傻笑而已。   我只是感到双脚虚浮,走路不稳,就像踩在棉花上,没有一丝真实感。   但是我的理智还是比较清醒的,至少,站在我眼前的人,我可以出来,是臭着脸的利威尔。   “你是在胡闹么?”他估计是闻到了我身上的酒气,离我一尺远,皱着鼻子问着我。“你的脑子是不是忘到了巨人肚子里没带出来?”   我欢乐地摇摇头,特大声地说:“不知道,嗝~”   听到我的回答,他的脸简直可以媲美锅底了:“赶紧回去,不想记处分就给我听话!”   “我不!我不!”   我决定发酒疯试一试,首先,要装作不认识他。   “你是谁啊,干嘛使唤我!我想去哪去哪!”   利威尔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四下无人,我觉得,他可以在这里解决我,悄无声息。   可是,他的声音却很轻,对我说:“希尔达,听话。”   希尔达,听话……   不是严厉的呵斥,不是强硬的命令,而是轻到几乎听不到的呢喃。就好像那天他摸了摸我的头,无声地夸赞我做得好。   是那种令人伤心的温柔。   我怔了怔,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   “你知道么……”我抬起头,对他说:“我被人抛弃了。”   他似乎没意料到我会哭,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好的被自己的死鱼眼掩饰过去。在我看来,他仍旧是万年不变的臭脸。   “在我心里,有一个人。是他让我哭的,不是我懦弱……”   “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他,我几乎可以为了他去死。但是,为什么他不能喜欢我呢?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本以为……总有一天,他会的啊!”   利威尔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了我三秒钟,然后他缓缓抬步走进,目光亮如星辰。他来到我跟前,走了那么久,好像有一年,又好像过了一辈子。   “你心里的那个人。”我听到他对自己说:“他是谁?”   “利威尔兵长。”   我满意的看到他的脸上在一霎那出现一丝惊慌。   “那我是谁?”   我冲他笑了笑:“不知道!”   “你平时对所有男人都是这么毫无防备的么,希尔达?既使对一个陌生人?喝醉酒了就赶紧给我回去休息,一个女孩子在这里——”   “混蛋我才没醉!你这个矮子,怎么连语气都跟他一样?你是谁啊?冲我嚷什么啊?”看他这个样子,我在心底早已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奇怪的是,心里却没有丝毫释怀感,那里却是更加沉重了:“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没人敢这样冲我吼过,你是我妈啊,你给我做什么三观教育啊,老子当初政治考了满分,比你还红还正……”   似乎是被我一番胡言乱语惹恼了,他丧失了耐心,直接凑到我跟前,伸手一把拽紧我的领子,把我的脑袋呼地一下向下一扯,与他平视。   他简直有些咬牙切齿:“听着,阿芙拉马上就过来,到时候你给我乖乖回去!”   “我——不!”   “希尔达!”   “我——就——不!”   “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想……”   我突然向前一凑,错过他的鼻子,吻住他的嘴唇。   他的话,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  妹纸们,看到这里是否心痒痒~   我们下!章!继!续!!   给维维留言吧~维维有动力才能炖的好!!   PS:没错,维维就喜欢喝酒,维维一个人可以喝四罐啤酒,不醉。   现在快12点半了......存稿箱存稿箱......      ☆、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描写,吻戏均在脖颈以上,请仔细审查。我也是谨慎的响应要求,能含蓄尽量含蓄   所以,不会举报吧?毕竟是在脖颈以上呢   为了大家,维维死而无憾。群里好冷清。   利威尔的眸子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好像夜晚波涛汹涌的大海,千钧的波浪被锁在那双乌黑的瞳孔里,呼啸着、挣扎着,将要冲破一切喷吅涌而出。   “味道也好像……”我伸手,触了下自己的嘴唇。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或许,我不清楚。”   他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恼怒了:“希尔达,你为什么那么自信可以对一个男人做这种事?”   我知道自己要成功了。不清楚哪里来的自信,好似冥冥之中一切注定,我早已知道故事的发展,所以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就是推波助澜,让我的那卑微的,不可见人的目的达成而已。   “你叫我希尔达,还要送我回家。”我的声音很轻,带了一丝信念动吅摇的颤吅抖: “你让我很安心。”   你知道么,希尔达?装作醉酒在夜里对一个男人做这种事?对一个你姐姐喜欢的男人,做这种事,会遭到天谴的。你确定要这样作践自己,换取他迷乱一时的冲动,让他一生一世带着对你的阴影和厌恶?   我果然是醉了。因为心底的声音好大,大到让理智烟消云散,让我不顾一切地冲他温柔的笑,让他步步走向我的深渊。我说是的,我想要他。   即使是我自己用这种自轻自贱的手段,让他的理智和我的良吅知一起燃成灰烬。   他的冲动是令我措手不及的。本以为我还需做点什么,但或许是我高估了他的自控力,在我松开手的一霎那,他的温热身吅子一下子贴近,双手轻而易举地拦住了我的腰。   对上他混沌的眸子后,我听话地把脑袋凑过去,再次贴住他的嘴唇。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令人兴吅奋的,颤栗的,狂乱的,不顾一切的感觉,把我的大脑像一堆干柴似的,用炽吅热的烈火熊熊点燃,让那足以毁灭我的热浪一阵一阵的把我淹没。我的手指深深地插\\入他浓吅密的发吅丝中,用吅力握住他迷人的脑袋,把自己拼命向前送去。   “呼吸……我的呼吸呢……”   他乌亮的眸子紧闭着,轻吅盈的睫毛离我好近,我只要眨眨眼都可以和它交吅缠在一起。就当我稍微走神时,嘴唇突然被他狠狠咬了一下,我吃痛惊呼,然后有什么东西突然溜了进来。   那东西像蛇一样从我的牙齿一直搅到舌根,温热柔吅软,把我口内的口水……都挤了出去。   呃……好想吐出去……   他侧了侧脑袋,擒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脑袋往另一边一拧,微张的嘴唇立刻被他大大打开,他的身吅子再一次紧吅贴,这一次却不复温吅软。那种滚吅烫的体温,让我只觉一阵热流从头到脚浇灌而下,我的身吅体因他的接吅触而颤吅抖起来。   我的心脏跳得出奇的快,几乎要超速了。   因为嘴唇的交吅缠而让我的下巴上糊了一层口水,然后它慢慢地顺着我的下巴向下淌,一直流吅到我的脖颈里,我觉得有些粘腻,伸手想去擦一擦,谁知却被他另一只手擒住,往他的腰上一放,我心里一个激灵,爪子缩了缩。   等到他把我的嘴巴当猪蹄啃得尽兴后,他又咬着我的下巴尖,从唇角一直辗转至耳尖。我听到自己的呼吸紊乱异常,好似一团乱麻。呼出的热气冒着轻渺的白烟,穿过他乌黑的发吅丝。   我的肩膀动了动,却被他握住,他揽着我的腰的那只手突然转了转我的身吅体,扳过肩让我的步子不断向后退。我跌跌绊绊地让自己向后退着,直到背脊触到冰凉的墙壁,我的身吅子被他狠狠挤住。   “好……好凉……”我艰难地说。   他的嘴唇在我耳边打转,呼出的热气让那里直起鸡皮疙瘩。我的爪子抓紧了他的腰,把那里的衣服拧成了一朵花。   “抱紧我。”说罢,他抬起我的手,把我的胳膊放在他的肩上,勾住他的脖子。然后,下一秒我的双吅腿一空,他抬起我的腿架在了他的腰上。   “希尔达……”他哑着嗓子开口了。   “忘记这些,希尔达。”   “什么?”   “今晚我对你做的一切。”说罢,又一阵狂风暴雨袭来,我渐渐的有些恐惧。   啊啊啊,这要干什么!这好似要野\\战的节奏?要直接三垒么……   我TM还没做好思想准备!   我有些惊慌失措,身吅子想向后退,但后面是严实的墙壁,被他堵得毫无退路。这时他再次转移阵地,嘴巴滑吅向下巴向下舔侍,我的双吅腿不知怎么开始慢慢合拢,但腰部的束紧让好像让他更加兴吅奋。   紧接着,我的领口突然传来‘刺啦’的声音,肩上蓦地一凉,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里。   我浑身一阵战栗,呼吸也陡地紊乱起来。   好吧,来吧!老纸豁出去了!   “这不对。”   就在这时,他突然低低地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我原本紧闭的眼睛蓦然睁开。   他缓缓地、极慢地离开我的身子,把我轻轻放下。然后,他火热的吻,他喷洒在我耳边的喘息,他轻轻的撕咬,全都离我远去了。   我靠在墙上,脸上还有他浅浅的牙印,嘴唇似乎温热犹存。但是,冷风却如此直接地打到了我的身上,让我原本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起来。我的理智似乎死而复生,廉耻感在我心底尖叫着,咆哮者,像一头青面獠牙的野兽,把我的心啃噬出一个又一个血窟窿。   我做了什么?!上帝,我做了什么?!   阿芙拉……阿芙拉我好像做错事了。我好像伤害了两个人,阿芙拉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我颤抖着,抬头看着眼前的利威尔,他的表情却让我的眼泪又一次淌了下来。   求求你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   求求你……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没有遮蔽,没有掩饰,坦诚到无情地把他所有的心理暴露在我面前。   那个眼神,令人陌生到害怕。但是我的心里又是如此清楚,丝毫没有出人意料,他因该是那种眼神。   那是,厌恶。   “怎么回来这么晚?”我找到阿芙拉的时候,天已接近破晓。阿芙拉睡得迷迷糊糊,被我一阵细琐的动静惊醒。   她的脸色苍白,眼袋很深,估计是因为我所以没能休息好。因为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因为得不到想得到的东西,一直在发脾气。   “我很抱歉。”   【我做了很荒唐的错事。】   【所以阿芙拉——】   “不要原谅我,求你了。”   她有些疑惑,见我眼睛红的吓人,便温声细语地说:“怎么了?希尔达,发生什么了?”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我的头发,那么温柔,那么有耐心。可是姐姐你对我好,我会厌恶自己的。你不要对我好,阿芙拉,因为我对你的伤害,对利威尔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为什么我总是那么可怜呢?   姐姐,为什么我总做错事?   “希尔达,没事,别哭了。”   “可是他不会原谅我了。”利威尔他一定很讨厌我。这种讨厌,如何才能让我承受得起?   “阿芙拉,他不喜欢我,他也不会喜欢我了。”   阿芙拉没说话,她似乎没听到我说什么,因为那些话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来自哪里了,好像是我自言自语的呢喃,又好像是我在心底发出的声音,那么飘渺,那么遥远。   第二天早上,我找到了韩吉。昨天她说索敌班人数太少,阵亡惨烈,归程护卫力量不足,提议自愿的人可以第二天去找她,在回程中成为索敌班一员。于是,我走到她跟前。   “你想加入索敌班?”   “不行么,分队长?”   “不,你是唯一一个毛遂自荐的家伙。”她的目光别有深意,看的我内心一阵烦闷。接着,她向后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好像在等着某个人的反应,一会,她又对我说:“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么?”   “我不会抱着必死的觉悟,分队长。”我说着,闭上眼睛:“我是为了赎罪。”   她一脸不解。   “怎么,是特殊理由?”   “是啊。所以,我会顽强地活下去的。”   “哈哈哈,那最好啦。希尔达,你是新兵,不要输给前辈们啊。”   我弯了弯嘴唇,试图挤出一丝笑容来,可是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所以我低下头,冲她标标准准地行了一礼,道谢,然后离开。   走的时候,我特地回头望了一下,我试图找出一个答案。韩吉在和我说话时,别有用心地回眸一望,让我不知所以。   因此,她在看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那里景色与别处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人虽不多,但牵扯着我的心的人,只有一个。   利威尔。   他如一尊完美的雕塑般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未动,明亮的眼睛透过我望向一个遥远的地方。我们四目交汇之际,我看到他乌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宛如风和日丽的海面。只不过在我躲开的时候,那里有什么光芒轻轻闪动。   转瞬即逝的光芒。      ☆、无法挽回的告别   索敌班在队伍最外侧,冲锋时又在最前锋,所以在出发时,索敌班比马车护卫队和传讯班要提前十分钟。阿芙拉她收拾东西本来就很慢,所以我要刻意避开她并不是难事。   是的,加入索敌班这件事,我并未告诉她。我害怕她会对我有所阻拦,所以这次是我一意孤行,把这件事瞒了下来。因为如果告诉了她,她就算死也会拦着我的。   而我,又怎想破坏她的幸福?如果我再继续呆在他们身边的话,最终一定会成为一个阻碍,他们或许根本无法在一起。因为就像昨晚那样,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而且利威尔是唯一一个绝对可以保护姐姐的人,他在她身边令人很放心。   真是幸运啊,姐姐。   我骑在马上,跟随着爱罗伊的小队,走了一段路后回头看了看。   茫茫的草地上,只有刺骨的冷风呼啸着吹过空旷的原野,卷起白色的草根纷飞乱舞。长长的队伍逶迤极远,却没有一个追来的影子。   “后悔了?”见我有些犹豫,一旁的爱罗伊脸色发臭地问我。   他对我这一举动,只用了‘荒唐’一词来形容,本来他是要告诉阿芙拉让她劝我回心转意,但在我的哀求下只好忍住没说。不过他似乎是十分生气,一遍遍地追问我这么做的原因,但我怎么可能告诉他呢?我只有沉默了。这更是让爱罗伊气得不轻,他本来极力想让我申请退队,但我已经被韩吉早早编入他们小队,如果申请退队的话一般都是被视为违纪处理。   他这么生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与以往嬉皮笑脸不同,看惯了他腹黑逗乐,没心没肺的样子,这么虎着脸还真有点令人害怕。所以,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冰冻的脸色,慢慢摇了摇头。   他绷紧下颌,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和无奈。   “你这白痴,跟紧我。”他突然退了几步,策马挪到我身边,伸手往我额头上狠狠弹了一记:“没脑子慢吞吞的蠢女人,要是被巨人吃掉,别觉得委屈!”   “啊!你这家伙,好痛!”我只听的脑袋被他弹得‘嘣’地一响,然后那里便被引燃了似的火辣辣地痛了起来,我疼的吱哇乱叫:”下手怎么这么狠,魂淡!”   “对待胡来的白痴就是要手不留情,才能让她长点记性。”   “你你你——冷酷无耻、无情无义!”   “你这种白痴才冷酷无耻、无情无义!”   “……“   噗——不要问我怎么了,我已经中刀太多,吐血而亡   这一段轻松小插曲并未持续很久,在长长的归程中,我们因为心情沉重而很少开□□流。队伍远不及来时那么长,人数几乎是骤减,士气也跌至低谷,无论是哪个编队,大家都没兴致谈笑风生。   我兜着披风,把自己的脸藏在浓密的黑发之中,又用帽子层层遮掩,好让我少受些阳光的直射和西北风的鞭打。在发生昨晚那件荒唐事后,每当我站在阳光底下,我觉得我犯下的错误都会在我心底暴烈地咆哮,让我赶紧把自己遮掩住,不要玷污这纯净干燥的光芒。   “啾——”这时,前方的队突然发射了黑色的信号弹。   几乎是一霎那,队形立刻骚动起来,大家由于恐惧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一时间整个索敌班马蹄声咒骂声交杂着,几乎乱成一团。   我抬目望去,只见遥遥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马蜂一般密密麻麻的巨人,而且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奔跑速度奇快的奇行种,身高目测均在5m以上,有几个嘴巴出奇的大,就好像那个把我吞到肚子里的巨人。   我本为自己会害怕,会想前几次那样,面对巨人时,第一个闪过脑海的念头竟是逃跑这样软弱,但是令我自己也难以置信的是,我十分冷静地站在队伍中,双手紧紧地攥住马绳,毫无惧意地望向飞速迫近的巨人。   因为即使是死掉,也没什么可眷恋的了。   犯了那样的错误后,觉得自己这样轻贱,所以还不如让自己消失掉。   消失掉……就好了吧。   大地隆隆作响,还未至眼前,巨人灼热的体温就已横扫而来,掀起滚烫的气流穿过我弱小到不堪一击的身体。我的兜帽被吹到了脑后,纷纷扬扬的黑发得到释放,向后翻卷宛如波浪。我调整着骑姿,努力适应着这震动的频率,不让自己从马上一头栽下。   “希尔达,跟紧我,尽量避免直接与巨人对战!”这时候,爱罗伊一下子凑近,他对我大吼着。   “嗯。”我用力点点头。   他不知为什么,得到我的回答后却并未走开,而是仍然在我身边,用他那晶莹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然后,他突然一只手揽住我的腰,低头凑了过来,我的心一慌,连忙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色狼!这个时候你还想揩我油!”我恼怒地说道。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我,一脸无奈。   “你啊,脸上有一粒草籽。”他勾起一侧唇角,笑得促狭不已,口气中满满都是鄙夷:“你睡觉的姿势到底是多恐怖?”   “干、干你什么事。”我没底气的说道,赶紧伸手往脸上蹭了蹭,结果还真掉下来一粒又圆又硬的小东西。我的脸红了红。   疯了疯了!我竟然连他也敢YY!尼玛我是有多ji渴……   由于我们是索敌班,护卫着整个调查兵团,前方乌泱泱的巨人几乎是迎面而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掩护。我看着他们汹涌的来势,才明白当初我们受到了索敌班多大的保护,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正在这时,有两头巨人冲破前面一个班的封锁,径直冲向我们。其中一个是奔跑类奇行种,另一个是个头极大的数十米高的普通巨人,他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奇异而古怪地笑着,朝我们边咧着嘴边大步挪过来。   “希尔达,爱罗伊,你们两个从左侧突破,我和斯蒂芬负责右侧,趁现在!”纳纳巴班长见巨人渐渐迫近,便转过身子向我们下令。情况紧急,我和爱罗伊哪敢迟疑,两个人立刻受命,策马向左边奔驰。   左侧是那个个头较小,但速度极快的奇行种。   这边,爱罗伊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轻声问我怎么样。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住乱跳的心脏,冲他干巴巴地笑了笑:“不用担心。”   他看起来还是有些担忧,但见我一副强装冷静的模样,只能摇了摇头,狠狠地夹了夹,马肚子,让马的速度如箭一般迅速。   那个奇行种并不是以猎杀为目的,而是在朝着一个奇怪的目的地奔跑,他像个失明的疯子一样,把面前阻挡他的一切都破坏掉。前面的班级试图牵制住他,派出三名老兵骑着马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那个巨人看都不看这些策着马的小人一眼,直接一脚过去把人和马全都踩在灌木或者是稀疏的草地上,再用笨石一般的脚趾捻成肉\\末,扯出绵延的血迹,像是一条长长的吐出来的舌头。   见状,爱罗伊不再迟疑。他直接射\\出钢索,一下子勾住巨人的小腿。巨人的小腿是不断运动着的,因此攀爬的过程充满危险,一边要争取时间尽量转移到巨人背部,一边要注意巨人的步伐,以免被跑步时掀起的气流吹倒,直接惨死于巨人脚下。   我策着马在巨人前面穿梭,一边狠命攥着缰绳让马匹的速度发挥到极致,努力吸引巨人的注意力,另一边担心地注视着爱罗伊的情况,看他是否安全无恙。爱罗伊的马也紧随其后,在巨人的脚步里灵活躲闪着,仿佛在等待他的主人安全下来,不肯离开。   这时,爱罗伊瞅准时机,在巨人换步的空隙中,射\\出另一根钢索,勾住巨人的腰部,他左手一松,只听见钢索‘刷啦’一缩,他的身子转眼见便被狠狠地扯向半空之中。这时候,他要做的就是赶紧调整好姿势,安全降落在巨人的背上。只见爱罗伊的身子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紧接着他的腰部一转,一下子将身子在半空中摆正,飞速地往巨人腰部撞去。   谁知就在此刻,那个疯狂奔跑的奇行种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突然侧过身子向背后一伸手,张开巨大的五指,呼地一下扯住爱罗伊射\\出的绳索。爱罗伊的身子还未降稳,便又是一阵急促地飞跃,他连人带绳子一下子被巨人狠狠地扯到前面,然后——   一下子甩了出去!   这时,我的脑袋嗡地一响,亲眼目睹他重重跌在草地上的我蓦地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爱罗伊!不要!”   天啊,天啊,那是爱罗伊,天啊,那是他啊……   这不是真的!我要去看看!我要过去看看他!   理智顿时燃成灰烬,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未来得及思考,身体便提前做出反应,我的双手狠狠勒紧缰绳,将马头硬生生地调整一百八十度,然后夹了夹马肚子飞速冲向那个巨人。   爱罗伊在他身后,他就躺在那,好像睡着了一样。   不要死爱罗伊,求求你活下来!我这就过去,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爱罗伊。   明明刚才他还那么生动地在我面前,问我感觉怎么样,明明我还给了他一拳……他怎么能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呢?   这肯定不是真的,我要去看看……   不要让我失去你。求你了,不要让我失去更多的人了!   我疯了一般向前冲着,不顾一切一意向前。我忘记了,在我和爱罗伊之间,还有一个满手血腥的奇行种,他正速度不减浑身杀气地向我跑来。而我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罗伊毫无知觉的地躺在地上的场景,血液像蚯蚓一样从他的身上淌出来,把他的头发泡得发软。所以我看不到那个奇行种伸过来的大手,也察觉不到他身上炽热的体温。   当我被一下子拍到空中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   他举起手,像拍苍蝇一样,将我从马上掀翻,直直拍向一棵长满锐刺的灌木。那棵树像干尸一样,由于没有雨水的灌溉,光秃秃的树枝上没有一枚叶子,哪怕是枯叶。树枝纠结缠绕,像理不清头发丝。   而今天,它得到了我的鲜血作为滋润。   我的身子狠狠地撞到那棵树上,尖锐的倒刺顿时插入我的背脊,传来‘扑哧扑哧’的声响。我由于这巨大的冲击,身子狠狠一颤,一歪脑袋就听到卡巴的响声,紧接着一口腥甜直接冲到嗓子眼,我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好痛,真的是令人疯掉的疼痛,钻心剜骨的疼痛!然后,我从树上重重跌了下来,肉体坠到地面的时候,不知哪处又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响,钝痛如潮水般排山倒海。   阿芙拉,好疼。   没骗你,真的很痛,这应当是对我的惩罚吧。   倒在地上,视野里是颠倒的世界,一切渐渐模糊起来。我的脑袋很沉,呼吸渐渐困难,就连耳畔边的撕咬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要死了,这次是真的。   感觉,真的很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还有一篇番外,第二部结束!!   感谢大家的陪伴,感谢你们!!   维维希望你们可以一直陪维维走下去,第三部也拜托啦!   ☆、番外·在那之后   佩特拉对希尔达的印象,比较深刻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在她第一次做任务时,两个同是新兵的同届生在她眼前死掉时,她不知怎么难过的过了头,好像有什么困扰的阴影,比他们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深刻。另一个是在她这次负伤的时候。   准确地说,这个深刻的印象,并不是希尔达自己给她留下的。   佩特拉静静地望着躺在病床上沉睡了一年之久的少女,轻轻合上眼睛,陷入了那日的回忆。   血腥味仿佛还在弥漫,一年之遥,她还能清晰地闻到,腥臭味浓烈到让她也感到反胃。   那是一次尤其惨烈的出墙经历。20多个新兵,回来的只有阿芙拉和克莱尔两个人,希尔达不知怎么和阿芙拉的关系很僵,两个人本来在同一小队,后来她主动申请去了索敌班。这对新兵而言,尤其是她这种能力并不突出的新兵而言,无遗相当于一次自杀。   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她、包括认识希尔达的很多人,都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一次的巨人来势汹汹,他们抱着必死的觉悟每个人都极力消灭着巨人,那拼命的行为好似绝望一样。等到讨伐完毕,大地一片寂静的时候,大家开始七零八散地收拾地上残乱的肢体和器官,有些幸运的家伙还能够保留全尸,还有些更幸运的家伙能够撑着一口气,躺在地上挣扎求生,等着自己的队友把自己带回镇上治疗。而据说第一个发现希尔达的人,是利威尔。   说实话,佩特拉自己也不清楚是谁发现了希尔达。因为等到大家都发现利威尔兵长那里有异常时,他已经站在那里很长时间了。他的脚印深深陷在周围松散贫瘠的泥土之中,平静的眸子里淡然无波。   “兵长……”佩特拉走到他身边,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恐慌:“尸体,要先装起来,不然的话会……”   利威尔第一次打断她的话,他的语速有些快:“我知道,拿裹尸布来。”   她有些奇怪地望着他:“这里交给我就好,您可以先休息一……”   “裹尸布呢?为什么还没拿过来?”   这是第二次。   佩特拉张着嘴巴,剩下的话被生生地截到喉咙里,好似一团冰凉的冰茬子,吞到肚子里后,从腹部一直凉到心尖。   她点点头,然后转身,去前方的马车中取来一片裹尸布。   “在这里。”她走过去,把裹尸布给眼前这个神经紧绷到极致的男人。   听到她的话后,利威尔点点头,然后抓起裹尸布,平整地铺在地上,轻轻地把一只手穿过希尔达的脖颈,另一只手勾起她的腿,作势要把她抱起来的模样。然而就在这时,他起身的动作顿了顿,整个人不知怎么的僵在当场。   接着,她看到他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放在生气寥寥的女孩面前,在脖颈处探了探。   “……兵长?”见他又陷入长久的沉默,佩特拉忍不住轻声唤了唤他的名字。这时,利威尔突然转过身,眼睛闪过一丝明亮的光。   “她还活着。”   “什么?希尔达?她还活着?”   “啊……”紧接着,没了下文。   他的眼睛一直在他怀里的女孩身上。   利威尔兵长是个从不是用手帕的人,毕竟是个男人,就算再怎么洁癖,也不会娘气到把手帕随身放在身上。佩特拉在某一天忽然想起这件事,她只当作一个闲话给韩吉说了去,问她兵长是不是随身带着阿芙拉绣的手帕,韩吉正在给巨人绞尽脑汁地取名字,她用手挠了挠头,漫不经心地说:“嗯,带着。”   “那这两个人是不是有意思啊?”   “阿芙拉的心思显然易见,利威尔嘛……不一定哦。”   佩特拉有些疑惑,不禁接着开口问道:“那是怎么回事?阿芙拉那样的女孩子都不一定,兵长他为什么要带着人家的手帕呢?”   “带着就带着呗,那又怎么了,他那个洁癖的个性。”韩吉从图稿中抬起头来,笑得意味深长:“我对这种事是不太在意的,但是我觉得利威尔最后选择的人,可能不是她。不过我们这些人说了又不算,再担心挂念也是没用的。”   佩特拉听到了话中调侃的意味,双颊红了红,便抿紧了嘴巴,将这个对话终止在此。   现在一想,没准韩吉说的是对的。   利威尔他有自己的主见,他不会被任何东西迷惑,他会像看一段启蒙读物一样,清楚透彻地读懂自己的心,只不过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责任和重担,和这么多的艰难牵绊着他的脚步,他就像一个被荆棘困住的金丝雀,拥有讨人喜欢的歌喉,却始终无法对自己喜欢的人唱一首赞美诗。   希尔达陷入漫长的沉睡,已经有一年半。   一年半里,玛丽亚之墙被巨人攻破,在长达三天的屠杀里,数不胜数的生命惨遭劫掠,数以万记的难民被迫内迁。而由于内地粮食供应不足,这些难民便成为了最廉价的劳动力,他们饱受歧视和冷眼,每日在饱腹的渴望和生存的挣扎中,度过这多灾多难的845年。   调查兵团收纳了很多老弱病残,难民们没有受过良好的训练,身体素质很差,更何况大部□□体都出现了营养不良。他们带着这些难民出墙,其实就是带着他们了结性命。政\\府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这是一个极其有效的办法,那些等待着亲人安全返回的孩子的眼中,燃起的希望化作泪水的那一刻,换得了更多人的苟延残喘。   阿芙拉每天都会在希尔达床边呆上很久。又一批新生进来,他们的班重新注入更多的新鲜血液,迫于当前的局势,每天的任务也加重起来。所以阿芙拉呆的时间也是有限的,通常也只有两、三个小时。   不过,也真是奇怪。尽管希尔达像个活死人一样,只有胸口积郁一口气地活了一年半,但是她的身上却十分干净,新陈代谢也良好,并未出现四肢僵硬或淤血,反而脸色红润,皮肤细白,比健康的活人气色更好。   这大概是个奇迹吧。就像和她一起被幸运救回来的男人爱罗伊一样,两个人都好运得让人嫉妒呢。   说起来爱罗伊,他的身体在一年半里恢复良好。当初他命悬一线,若不是抢救及时,他真有可能把命交代在那。但幸亏他们班的班长及时把他送去治疗,他才被保住了一条性命,如今又是活崩乱跳的了。   他有时也会来看希尔达。但是看一眼就匆匆走了,好似不会留恋。少女毫无生气的脸,让人看得心口发闷。   同样偶尔来探望的人,还有利威尔兵长。他有时会在那里呆上半小时,不知道干些什么。但是,有的小护士偶尔会撞见他在收拾屋子,打扫房间,也有的人说他是在和希尔达说话。   大夫说,多在她耳边说说话,她可以醒得快一些。   或许兵长对着毫无知觉的她说话,也是这个原因吧。   在希尔达陷入沉睡的第二天,利威尔找到了阿芙拉。他往怀里掏了掏,然后掏出一个手帕。那条手帕崭新洁净,好像没有被用过,又好像它得到了主人悉心的呵护。   阿芙拉攥着那条帕子,泪水无法控制般淌下来。   “我已经失去她了……我不想继续失去你……”   利威尔死死盯着面前悲伤的少女,他可以听到她的心出现了细末的破裂声,有什么东西就这样轰然倒塌。   但是,他已经不能再这样错下去了。   “你没有失去她,你也不会失去我们。”   因为我们总有一天,会在一起。   我们,是早该说出口的人称代词。   【本部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本部完结!第三部粉红大爆炸,弥补第二部后期的虐心虐肺,维维一定会让你们甜到牙疼!   但素,也会有失去,维维已经收拾好便当了。女主在第三部里,成长的是最快的!   你们可以看到她的逆袭了!颤抖吧!   第三部与动画剧情衔接,主角们要出场了。   还有啊,维维从24号起会停更四~七天,因为维维要写二战的那篇,有兴趣的童鞋可以去顶,不过男主有些变态,所以很虐。   接下来第三部里出现新的原创人物——琦瑞·里德尔,是我的另一篇进击同人《选择》里的女主,性格小白,欢迎包养~   嗯,请继续支持维维!   ☆、回归   溺水......是什么感觉?   胸口火烧般疼痛,大脑一片空白,四肢因缺氧而软痛无力,所有的细胞都拼命叫嚣着,尖叫着,让自己赶紧冲上岸去,呼吸一下救命的清新空气。   自己体内潜藏着的浓浓的求生欲望,已经全面的激发出来。我攥住自己的胸\口,极力蹬着自己的双腿,睁大了眼睛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挣扎。   不行了,我不行了,快让我上去!   我要死了......窒息着,压抑着,胸口好似吞了上千把锋利的刀子,强烈的钝痛感几乎要生生地刺破自己的胸膛,让自己想尖叫却无法发声。这种被压制的痛苦令人几欲疯狂,而举目环顾,四周又都是浓稠的黑暗,甚至连我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体,这个被封闭的空间究竟是哪里?上帝,我简直要疯了。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心底十分清楚,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我都在这里拼命挣扎,渴望呼吸一口馨香空气,渴望这双眼睛重新看到草木蓝天。而这漫无边际的空间里,窒息感仍旧久久不散,我饱受溺水之人临死前痛苦的折磨,每当觉得自己快要解脱时,却又获得了苟延残喘之机,胸口火辣的烧灼感卷土重来。而我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待到挣扎无力的时候,我逐渐的能适应妥协的沉睡。   而闭上眼睛,比着个幽密空间更恐怖的记忆,又呼啸而来。   多久了?我细细回想。我陷入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究竟是多久了?   最后一幕是倒映在自己瞳孔中的蓝天。血腥味仍在鼻尖萦绕,只不过较之以往,现在已经淡了很多。就如昨日种种往事,在我的脑海里像被风化了的岩石,再庞大的身子也经不起岁月的侵蚀,终会有一天走出我的记忆,化作细细的尘埃沉淀于世间。   我甚至要忘了,自己叫作许天瑱,原本是个19岁大学生,住在一个重工化城市中,一年总有几天浓雾缭绕。自己原本的生活安详而平淡,没有巨人,没有艰苦训练,没有数不胜数的鲜血和死亡,只有安安稳稳的一家人,平平凡凡的过日子,就连痛彻心扉的失恋,表面也是淡如水。   他不喜欢我,也没什么,心里有些不痛快,倒也无可奈何。   何似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重重的色彩,人类渺小到不堪一击,非得像家畜那样圈养起来才能苟延残喘。而自己身边的人正在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自己的心也被撕扯成千万碎片。一次失恋,把自己打击到如此地步,直接让自己放弃了存在的理由,自暴自弃地屠戮于巨人掌下。而直到现在——自己还是没能放下。   你看,我好像都死了,还是没法忘了你。   利威尔,我怎么可以还喜欢你?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缕模糊的光线,好似在一片铅云笼罩的夜幕下,天壁挂出一轮弯弯明月,那么引人注目。我怔了怔,挪动了身子想过去看看。   是光么?难道我要到天堂了?   好久没有看到光了。   越走近,那束光就越明亮,在我不断靠近的过程中,眼睛不断受到刺激,疼得我直想流泪。但是干涸的眼眶早已没有任何苦涩的液体,那种疼痛得不到冲刷,也是干巴巴的痛。我只能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让自己不要停下脚步。   “希尔达......”   谁在叫我,用这么悲伤的声音?   “今天是立春。”   是谁?阿芙拉么?除了阿芙拉也不会是别人了吧......   “已经两年多了,醒来吧......”   我一直在醒着呀!可是你们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们啊!我一直想给你说说话,你又听不到我。   这时,那束光却突然刺眼起来,原本还有些微弱,此时此刻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无比明亮,强烈的光芒一霎那就笼罩了这片黑暗,把我周遭的一切都用白火点燃。我口中的惊呼还未说出口,那白光就像活物一般向我蔓延,扑天盖地的白色开始填补这个无垠的世界。转眼见黑色空间就要洗白白了!我惊慌失措地抖了抖,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谁知,下一秒钟,我的大脑突然莫名‘啪’地一响,就像某个开关关了很久,突然被打开——   “希、希尔达!”   那个声音突然无比清晰。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了阿芙拉红着眼眶的脸。   ——————分割线————————   调查兵团的奇迹少女希尔达醒来了,这是个令人吃惊不已的消息。很多新兵和老兵都想凑个热闹,看看我们这位幸运的睡美人到底是个什么样。   其实,他们的心理不足为奇。   无论是亲身经历的老兵,还是后来的101、102届毕业生,都对那次出墙尤其关注。一是那次出墙是新兵折损率最高的一次,几乎达到了百分之八十,而老兵伤亡率也不在百分之三十以下,还有数不胜数的重伤人员,其中被迫退团的大概有一百人,严重削弱了调查兵团的整体实力。因此这也是自那以后兵团出墙次数有三次改为两次、名声也臭不可闻的原因。   但他们真正注意的,是第二点。奇迹少女或幸运少女希尔达。她长达两年零一个月的昏睡不醒也是由于那次出墙,当时她被送来时,全身没一块好地方,尤其是后背那一块,表皮上竟密密麻麻扎了上百个小小的针眼,像虫子打的洞,看了令人冷汗直冒,更不用说那大大小小的跌伤擦伤,和碎掉的骨头和六处脱臼的关节。她的肋骨几乎全部摔断,其中一根折掉的肋骨离肺部仅仅0.001厘米,可以说,她的命,几乎就是从死神手中蛮横抢回来的命。   而抢她命的人,是当时坚决把她抱回来送去治疗的人类最强,利威尔。因为当时所有人看到她那个样子,几乎都要放弃了,除了她的姐姐在不断不恳求,崩溃的大哭之外,利威尔对她生还的希望也是坚信不疑的。   “她肯定会活下来。”他定定地说,乌黑的眸子死死盯住所有否定这一荒唐举动的人,包括不动声色冷如磐石的艾尔文团长。   “我还有话要跟她说,身为士兵长,我有权直接向她下命,她也不会抗命!所以你们,给我闭嘴。”(PS:不行了崩长崩得大哭233333)   有当时在场的前辈说,利威尔兵长那时的表情,他们只有在他砍杀巨人的时候见过,那是一种很有把握,自信到让人不得不信的表情。   因此,现在大家都觉得,最后如果没有利威尔那句话让不少聪明猴子听懂了意思,希尔达估计会白白错失治疗机会。所以,很多新兵一时间觉得利威尔兵长逼格真真极高,很多热血少年也从此深悟撕\逼大法,并以此代代传承。   当然,我听说这一切的时候,只是头顶一片黑线。   我了个大擦,又欠人情了。   我怎么可以这么森森地,欠他的情呢?   坐在病床上,已经休养调整一周的我,每天都在享受阿芙拉服侍吃喝的待遇。此时此刻的她正在给我削苹果,而我趴在窗户前,一脸苦闷地想着怎么还人情。   所以,以身相许他又不要,送增高鞋垫又觉得后颈太凉,送腰带又暧昧狗血。啊,心好累,送男人东西好累。为毛是他啊?阿芙拉不行么?虽然阿芙拉据说是因为哭晕了所以才没撕成,但我小姐姐的爆发力绝对不亚于利威尔这个老男人啊,麻痹为什么偏偏是他呢?我还没脸见他啊......   嗯,实话实说,那次我们差一点野\\战后,至今都未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好好呆在一起过。   现在时隔两年,我心头的阴影还没散去,那个老家伙估计差不多了吧。只是我胆子还是小,自我安慰一点都没有用啊!!(╯‵□′)╯︵┻━┻   “算了,他是士兵长,珍惜部下的性命不是正常的吗~我没必要小题大做吧?”我一边咯嘣脆地咬苹果,一边给阿芙拉说道。   阿芙拉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那怎么行......希尔达你还是亲自去感谢他吧。我想,兵长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前面的我很赞同,但是姐姐你后面一句是什么销魂意思?他才不稀罕我这少女心真挚的道谢呢。于是我促狭的笑了笑,说道:“哎哎,要不你替我传达传达意思呗?你们小两口情感好沟通,你了解他的话,替我说几句就行了。”   谁知这句话刚说完,姐姐的脸色刷地一变,死灰般的苍白代替她脸上千娇百媚的红晕,整个人显得异常悲伤。我正暗自吃惊疑惑着自己说错什么话时,她开口道:“希尔达,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   她苦涩地笑了笑,眼角一片湿润。   “我失恋了。”   “——什么?!别骗我啊,你们两个怎么可能?”我干巴巴地挤出一丝微笑,试图让自己不这么慌乱,“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们两个长长久久,怎么会分开?别开玩笑了......”   “从没在一起,又谈何分开?我出局了,希尔达。”   我怔怔地看着她,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吧。”我难以置信的说道:“他连你都不喜欢......他这个家伙,搞什么啊。”   姐姐的眼角滑下一颗眼泪,但是滑的太快,几乎让我捕捉不到,以为那是一个错觉。她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像个机器般把话题又跳回到上一步。   “去吧希尔达,见他一面,你必须要见他一面。”   所有人,大家都在等着你回归。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看到亲爱的们你们的留言,顿时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维维决定要更文!现在就更!   这章的兵长,感觉崩崩的呢~   本来计划好写二战的,结果碰上严打,机油说我别冒那个险,最好别写了,于是55555我就锁了!   三篇啊!!所以现在只有这篇文了,一心一意!!   话说我想开一个反穿越的,你们怎么看?   兵长反穿越,是不是很有噱头?不过我决定先打存稿,现在已经5000+了~估计这篇完了就发,和那篇《选择》一齐。剧透一下,女主是色\女,二逼属性,兵长不失忆不幸福嘛~   话说嫖团长的文不少啊,原来是我浅薄无知.....   哦哦哦~下张兵短正式出场~会不会让希希以身相许咧?   我是亲妈,请你们相信我(严肃)   还有,维维要求留言~~~~   如果这章凑够五个以上留言的话,维维明天就6000+或两更~~   亲爱的们~拜托拜托啦~~      ☆、快去道谢   我打算好好养养身子再去见他,所以那些麻烦事都被推迟到了三天以后。这期间由于我的身体刚刚恢复正常指标,所以一系列的训练还没展开。大夫并不建议我退团,他说我的身体恢复的可以,所以可以推迟训练,但是并不赞同我直接退团。我觉得这话说得也有理,毕竟刚才量的体重比我刚醒来时增加了三斤,大夫对这一切都很乐观,我也没什理由矫情。   所以韩吉得以来看望我一次,是为了向我传达团长的许可,允许我放个长假养身子,然后再给我做些加强训练。她代表了整个团的长官阶层而来,一切礼数都做得很周到。既然是整个长官阶层,这其中也代表了利威尔,虽然我听说他在我昏睡的时候,也来过几次。   不过我没抱什么憧憬,他的话估计只是作为一种正常的关怀,上级对下属的那种。   “这次班里来了很多新兵。”她笑得很开心:“希尔达你可以当前辈了。”   “有多少?”   “比以往少一些,但是也差不多了。毕竟现在不是和平时期,许多家长阻挠的很厉害。但有些孩子是抱着英雄情结来的,所以人数意外的多了一些。”   “那太好了。”   第二个来看我的人,是爱罗伊。   他见了我就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然后说了句不是梦啊,一屁股坐在我的床边,像个傻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看他生龙活虎健健康康的样子,我却很想哭。因为在我的脑海里,他给我的最后印象是那么死气沉沉,躺在地上的他鲜血刺目,生命寥寥。我在心底已宣告了他的死亡,而此时此刻的他又是这么鲜明,我呆呆地看着他白痴一样笑了一会,然后一头扑到了他的怀里。   他的身子有些僵硬,颤抖了一下。   然后慢慢拢住我的身子,用手掌在我背上轻轻拍打。   原来生命中习以为常的人是这么脆弱,他们会在某一个你意料不到的时候突然消失。就如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一样,他们的生命不会因为你的珍视而与众不同,他们在别人眼里,或许连路人都不是。   而习以为常是伤害人最深的情感。就像不可或缺一样,没有习以为常,你只能被迫改变,接受全新的惨痛的生活。   正当我沉溺于内心的伤感之时,他的手突然不安分起来,我只觉背上一痛,原来是这家伙突然伸手在我背上捏了一把,听到我的惨叫声,他竟然啧啧赞叹道:   “看这紧实的肉!”   卧槽!丧尽天良!他是在嘲讽一个病弱女子的身材么?   我咬牙用力忍住一句精妙的国骂。不过老纸不会这么饶了他——   看我的捏蛋大法!!   我把手伸向那个罪恶的地方,瞅准时机上手轻轻一捏`(*=v=*)′。   爱罗伊似乎也没意料到我会这招,而且使得如此顺溜,顺理成章地被我偷袭得手。只听见他发出一声闷哼,身子突然颤了颤,一下子将我推开。   “哈哈哈哈爱罗伊你个怂货!哇咔咔咔咔咔咔咔!”我没见过他吃瘪,一时间得意忘形地大笑起来。   然后我突然被一股力量猛地一推,身子一下子仰了过去,整个人被他压在床\\上。他喘着粗气,双腿压着我的大腿,强有力的大手使劲按住了我乱扭的肩,一双黄幽幽的眸子此时正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的个子本来就很高,这样俯下身来以一种极高的姿态看着我,那巨大的身影让我的心脏砰砰砰跳得极快。   “色狼!你干嘛!”我使劲挣了挣,面颊已是火烧火燎:“我可喊人了啊?威尔斯你个无耻的混蛋!”   他听我这么一说,眯了眯眼睛,旋即给了我一个鬼\畜到极致的笑容,那个贱样让我小心肝再次狠狠颤了颤。然后他低下头,在我耳朵旁吹了一口气。   “你要玩火......白痴,你不知道男人的力量有多可怕。”他给我露出了一个‘你丫欠调\\教的表情’,我简直要吐血三升。   耳边一阵热气呵来,我浑身从脖子到脚趾一激灵,小腿无意识地缩了起来。   “你干嘛......我、我错了还不行么......”可以想象出此时此刻我的狼狈样,我简直要哭出来:“威尔斯......”   “你知道么希尔达......”他坏心眼儿地凑近我的耳朵,轻声呵出丝丝吐息,随着他的发音像琴弦般微微发颤:“你这个样子,更令我兴奋。”   我错了!我TM不该玩火的!我怎么能碰一个不仅非常正常而且极其腹黑的男人呢T△T!!!   就当我羞愤欲死想着怎么咬他一口时,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丫疯了,我敢肯定。   傻.逼......   “希尔达你原来这么笨啊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没胸没屁.股的!白痴白痴!”   “所以,很好玩么?”我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坏心眼儿已经油然而生。   爱罗伊仍然没节操地大笑着,被迫压在他身\下的我几乎要窒息,因为胸膛的起伏好像要把我肺里的空气也挤压出去,我努力地翻了一个白眼。   此时此刻的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危险,真是乐极易生悲。   我瞅准时机,果断蜷起腿,对着他的小腹就是狠狠一击。   他没躲闪直接被我踹到了床下去。   只不过令我丧气的是,那家伙被我踹下去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就势滚到地上,捂着肚子继续哈哈大笑。   我:==   三天后,我窝在病床上,在日历上打了个勾。   我准备好去见上司的日子,就这样低调到来。   “送给男人的话,最好送什么东西?”我曾问过来看望我的克莱尔。   天然黑红了红脸,脑洞无比大:“是阿芙拉要送的么?”   我==:“现在是谁问你这个问题?”   克莱尔:“阿芙拉的妹妹。”   “......那好,你告诉我,要是你你想要什么?”   “啊,那个,要、要是我的话,只要是【消音】送的我都喜欢......”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   纯情少年的脸更红了:“嗯,只要心意到,我不讲究。”   “......哦,心意啊。”我深思。   不过,那个一米六喜欢什么啊??   啊啊啊男人这种个东西好烧脑!希尔达你的EQ简直TM为负连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了!   男人?!我突然福至心灵。   嗯......买男人都喜欢的东西怎么样?虽然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但是矛盾具有普遍性嘛,送个普遍可以接受的东西,成功几率至少比孤注一掷要大。   但是还是没把握。我翻来覆去地想了想,把被子拧成了麻花。   不过,这样可以吗?虽然我搞到过的说......   可是克莱尔他们说可以......感觉他们好可信呐。他们有经验,说没关系,那就是可以吧?   嗯,要不偷偷包住吧,即保险又他妈有神秘感,还能惊喜一下啥的。越想越是个绝妙的好主意!   那就它了!我满意地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伶俐的孩子,我真他妈机智!   想起领导打开包裹会心一笑的场景,我不禁为自己的聪慧折服。   窗外阳光明媚,草木繁茂,夏季的气息迎面扑来。   没有天降异象,也没有地生红光。   看来这次答谢,有了我的机智妙计,老天也暗暗帮我,天时地利只差人和!成功的几率大大滴~~   希尔达,勇敢的少女!机灵的少女!你的逆袭来了!   快用你的帅气让那些饥渴的家伙舔屏吧!   利威尔那家伙住在会议室上头的长官宿舍里。牛X的领\导们有独卧也有一厅一卫,还有专门的办公桌供处理公务,真是怎么任性怎么来。   我森森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敲了敲门。   结果在最后迟疑了一下。我的心脏还是有些不安分。   会不会打扰到他啊?我害怕像上次一样他在洗澡,或是睡觉什么的,被我有些鲁莽地闯进来。那样子别说是增加好感了,直接增加负分好么!妈蛋,为什么这年头连个电话都没有!!都不能够提前说好。   但是也没有退路了,希尔达!   我知道自己一旦折返回去,或许以后再没这个勇气去敲开他的门,表达我对他的谢意。这样我总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们之间相互联系的岌岌可危的线,会因此‘嘣’地一声,完全断掉。   深吸一口气,我拍了拍自己的脸,使自己精神一些,然后对着包好的礼物比了比大拇指。   Good gift,开路吧!   然后,我表情悲愤地、视死如归地抬起手,一狠心‘砰砰砰’在一米六的门上砸了三下。   就算睡觉也给老子起来!就算打飞机也给老子停下!   两秒钟后,我面前突然刮过一阵冷风,利威尔呼啦一声打开门,一脸死人相地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貌似很不爽。   “出院了?”看到我后,他打量了我一下,开口蹦了一句这个。   脑海里预想的“你有毛事?”“丫来干嘛”等等挑刺儿的话都一概抹去,预备好的答案也扔进垃圾箱。他开头的这句话语气不明且表情冷淡,让做好被虐得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及。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像一根傻到爆的电线杆。   “没有。我只是来找你谈谈。”我不知怎么蠢蠢地来了这一句。   一米六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转纵即逝,快得让我根本捕捉不到。   然后他侧了侧身子,自己转过身,回到屋里。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甚至该说的话都没说,他就这样回到屋子里,好似对一切都胸有成竹。   门向我敞开着,而我的脚在他的门外,一步之遥。   这时,我蓦地福至心灵,那股机灵劲感觉又回来了——他这是请我进来?!   妈妈啊!我要进男人的房间了!快来拯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棒棒哒~~   维维昨天收到四条评论,虽然米有五条有些桑心,但是看到了大家的热情,所以维维决定双更啦~   五次元酱和句号君么么哒~~~~   看到新封皮没??有没有被一米六帅出一脸血!崩长你为什么这么邪魅狂霸拽!!!   啊血槽已空~~~~   PS:这货最近被志愿虐的精神失常,文风出现变化......   PS.PS:希尔达这次蠢萌了,我不会告诉你们她送给兵长的是什么。   其实她也可以这么呆逼。   她是作者原创的,不准说她崩~   ☆、误会   一米六的房间,真是简单到让我不想凑字数。刚跨进屋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十分干净的壁炉,没有丝毫烟火长期熏烤的污痕,洁白如新。壁炉前是一个十分干净的办公桌,他正坐在那里研究一副密密麻麻的图样,办公桌前方,也就是房子左边墙角处有一张床,干净的床。   值得我注意的是,那张床铺的东西似乎很薄,看起来十分硬,估计没几层床单。那滚床单的时候,后背会硌得多痛啊?   啊咧?有什么莫名奇妙的东西......貌似不是我关注的重点......   那个女人痛不痛跟我有什么关系!估计以那家伙的耐力和持久力估计会爽到爆。不过爽到爆也跟我没关系!!我才不管他~   我这样想着,满脑乱七八糟地把礼物拿到他跟前。   “听说是你救了我,所以这次我是想亲自拜访来表达一下我的谢意。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可能有些简陋,但是希望您不要嫌弃。因为我这个人情商很低,所以不知道怎么才能讨你喜欢,所以就参考了一下其他人的意见,给你准备了这个。”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幽幽地说:“讨我喜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他是搞错了重心,于是又说了一遍:“对啊,给你礼物当然要投你所好,让你满意。”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总觉得他的口气好危险......我默默吐槽。   利威尔直勾勾地盯着我,死鱼眼平静无波。   可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不知道,所以问了很多男生,他们都很想收到这个,但我也不清楚,所以就参考了他们的意愿。”   其实,我也是挺顾忌的。你说利威尔那么大的人了,还看冒险小说么?看他那死相感觉不是一个热血青年啊,都30+了那个老家伙。所以我问他们有没有最精彩的,记得当时一个黄头发的男生笑嘻嘻地从枕头下面给我掏出一本。   “就这个吧,男人都会喜欢的。”   啊,是上世纪的骑士小说。是个很有英雄情结的作品,我大致翻了前面几页,觉得写的也不赖,利威尔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里面的男主角几乎全能,力量强到孤独求败,就像他‘人类最强’的称号一样。几乎是站在力量巅峰的人物。   我觉得利威尔可以在阅读中与男主心心相惜,他这个寂寞如雪的男人......   利威尔听我这么一说,注意力终于从莫名的地方转移到礼物身上。他伸出手,接著我包装精美的小说后,当着我的面打开了包装。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一脸平静地拆开包装纸,看到这叼炸天的书名,然后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不、不喜欢么?”我不知不觉扒在这他的办公桌前,瞪大了眼睛问道。   他没说话,面色凝重地打开书,哗啦啦翻了几页。待到他翻到中间的时候,纸页的颜色突然变得暗了不少,印刷也感觉十分劣质,我在一旁看着有些奇怪,于是便好奇地走到他身边,低下头凑近了看。   结果,这两段话映入我眼帘。   ——啊......啊哥哥,啊哥哥好棒~~哥哥快【消音】妹妹......   ——【消音】好紧啊小妖精!身下的人让人真想【消音】再【消音】!   我了个大擦!!这不是H书么!卧槽怎么回事!!!明明是冒险小说啊!!为什么后面会变成H?!   脸立刻火辣辣地燃烧起来,我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里,羞愤地几乎想咬舌自尽。啊啊啊我竟然给了利威尔一本小黄\\书!我竟然会送他一本这样的书!!   果然是男人喜欢的啊!真是太TM喜欢了!   我怎么不知道多翻几页检查一下呢?我怎么会相信那一群只有下半\\身的男人们呢??我怎么可以干出这样的傻事呢?   我颤颤巍巍地转头,看到了利威尔几乎黑成锅底的脸。   完、蛋、了!!   “兵、兵长你听我解释,这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总之我没什么意思啦,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被骗了55555”我看他目光盯在一段极其猥琐的文字上,面无表情但别有深意,我感觉自己的后颈出奇的凉。   QAQ那些万恶的男生啊啊恨死你们了!!害得我在利威尔面前丢尽脸!我不活了!   我越想越觉得羞耻,自尊心已经碎成渣,于是我赶紧伸手想把那本书从他手里抢回来。但是利威尔这家伙身手不知比我敏捷多少倍,见我有反悔之意,便把书向上一举,让我那一扑落了空,我急急刹住车,刚想再接再厉,谁知那家伙却腾出一只手,一下子攥住了我的两只胳膊,然后把我向他面前一拉,我整个人突然像一只蜜蜂似的扎到了他身上。   “说,谁给你的?”   他的声音离我那么近,里面包含的怒火也就更加炽热。我近距离直视害怕他那双杀伤力太大的死鱼眼,便小心翼翼地缩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他。   “是......克莱尔宿舍的男生。”   很好,他一脸‘丫记住你了’的表情,然后幽幽地说:“看来要强制检查一下宿舍了。”   额,我这是一不小心把他们出卖了么?   TMD我报仇惹!   我狗腿地点点头,附和说这个决定英明神武。   然后,我听到了书本被他扔到一边的声音,那猥琐东西不知滚到了那个角落里,发出‘哗啦啦’的惨叫声。但利威尔却没什么表情,感觉好像并不太放在心上。我暗自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所以,我还要弓着腰,被他按住脑袋低着头到多久?领导我的脖子我的腰间盘很有问题啊!   “现在身体恢复得如何?”他突然开口。   我:“嗯,差不多了。后天就能恢复正常训练。”   “别放心太早小鬼,你落下训练太久,光是正常训练无法让你恢复到正常水平。”利威尔说道。   所以咧——   “所以,从下星期开始,早上四点半到训练场,你需要附加训练。”   卧、槽、啊!!四点半!!我还睡的正香啊啊!!   “为什么?五点难道不可以?”我不死心地试图与他谈判,就势揪住他的领子,哀求道:“五点好吗?兵长我需要休息......”   “你的智商也没完全苏醒么?还是说你的脑子与奇行种给调换了?现在你的班里有三名新生,如果出墙的话打头阵的可是你们,想再进一次巨人的肚子是么小鬼?”   这神辩解,竟然让我哑口无言!   确实,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他的道理也没有可批驳之处,我现在是的实力并不能保证我的生存,因为我现在是一个前辈不再是一个新兵,我的责任会更大。所以我要活下去会更艰难。而唯一可以提高我存活几率的,就像利威尔说的那样,只有刻苦训练了。   我撇了撇嘴,颇为沮丧地回答道:“嗯......也是。”   那个恐怖的地方,无论如何我不想进去了!   “那好吧,下星期开始。不过,附加训练是谁负责?”   我敢发誓,在我问完这句话后,利威尔的脸上闪过一丝近似于愉\\快的表情。   “是我。”   我感到自己被风雨雷电轮\\奸了一顿......   我真是被上帝玩弄于股掌的操.蛋人生。但是下一秒,我就发现我悲观的太早了。   这时,利威尔屋里的大门突然被人哗啦一声打开——   “利威尔,我来拿你借的图纸!本来想找个新兵帮忙谁知道那些家伙忙着训练,所以我亲、亲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韩吉的话戛然而止。   我呆愣一秒,然后看了看我们两个人的姿势:我攥着他的衣领好似要解开他的口子,他抓住我的手好像要阻止,又好似在与拒还休。而我又低着头,被他扯在胸\前,看起来就像是我在霸王硬上弓。怎么看怎么暧昧,而且看起来Y荡的还是我......   利威尔反应比我快,意识到我俩姿势太不和谐后,他极快地松开钳住我的手,把我跟他拉出了距离,皱着眉一脸不爽地说:“不要用你那蠢脑子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是在——”   “兵长他只是在对我进行教育!”我被她那暧昧的眼光弄得心里一急,连忙打断利威尔的话脱口而出。   霎那间,这个世界一片寂静。   结果我感到了从后方射来的杀气腾腾的视线和前方更加炽热的视线。我浑身一颤,直接热泪盈眶。   额,我好像说错话了。   韩吉笑得十分荡漾。   “教育可要适度啊,利威尔那个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凶残,希尔达你可要悠着点,要满足他可是苦功夫哈哈哈哈......”她大笑着,朝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身体四周飘着迷之花离开了。她似乎忘记了来找利威尔的初衷。   看来这个是非之地已经无法再呆下去了,不然不定还会给我抹什么黑呢!我的脸已经烧起来了,心脏更是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直跳慢不下来。于是,我也转过身,对利威尔行了一礼。   “那我先离开了。”   利威尔抬头,眸子凉凉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的小心肝直颤。   “你那么窘迫做什么?”   唔?窘迫?哦对,我现在倒是挺窘迫的。   “那个......刚才韩吉分队长好像误会了什么,我想我需要跟她解释一下。”   他的表情貌似又不高兴了。我有点迷惑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我有更需要做的事。   “所以,”我想趁着现在还没死,鼓足勇气说道:“我先告退一下......”说着,我就踮起脚尖打算逃跑。   谁知这时,利威尔却突然抬起头来,冲我说道:   “这就算误会?”他的声音透露着一股肃杀之气,凛冽的寒意迎面扑来。“你醉酒的那次,酒后吐真言算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嗯,利威尔这张霸气侧漏,他是想逼出妹子的心意,想让她在清醒的情况下说出自己的心意。   我们在喜欢上一个人之后,会患得患失,我想一米六也只是想亲耳听到她清醒状态下的表白吧。   只不过,利威尔你的方式确定没问题?妹子会明白你这个老男人的别扭嘛?   说好的二更!维维本想七点多发文,结果和基友去吃饭,到九点多才回到家,连忙来了一发~~   要留言要留言~~~5条留言明天4000+   维维都出卖灵魂了,你们还不满足人家~~(QAQ)   【好吧刚才看了一下这一章竟然有超多错字!!维维想去死!555大家对不起了我去修文~以后会注意的QAQ】   ☆、逼问   “这就算误会?你醉酒那次,酒后吐真言算是什么?”   利威尔冷冰冰地问道。   什么酒后吐真言?我有发过酒疯么?我从过来没喝醉过......慢着!卧槽他该不会说我们第一次出墙的那件荒唐事吧?   我浑身一僵,脸色开始不自然起来。   干嘛还提那件事?他怎么还会记得那件事?一般人会把它深深遗忘在心底不会再去揭开好么?!兵长你是多么奇葩的存在!   他还在等我答案,只不过没有像以往那样,像研究嫌疑犯那样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而是转过头,把视线投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一般喝醉酒都是在胡闹,脑袋不清醒,第二天就什么都忘记。”我艰难开口,“所以,如果对您做了什么荒唐事,还请见谅。那不是我在有理智的情况下能做出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所以,请你也忘记吧。对于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觉得有点累了。   但是——你TM玩什么暧昧啊!先是跟我姐姐,现在又在我面前这样说,仗着别人的心意蹬鼻子上脸是吧?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觉得我是那个未成年小丫头片子是吧?   “胡闹?你也知道你在胡闹?小鬼,你的脑子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你应该清楚训练兵沾酒应该怎样处理,而当时你已经进入调查兵团了,你有没有考虑到那样胡闹的后果?”   “当时我并没有理智,我想长官您不会追究一个失去理智的人的言行。”   “首先,你喝了酒就是破坏军规......”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您没有对我进行军规处理?”我打断他的话,有些咄咄逼人地反问道。   他蓦地顿了顿,好似所有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气氛一下子跌入冰点,四周的温度似乎也在嗖嗖下降。我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沉默地靠在椅子上,面色寒冷的好似北极冰山裂开的冷烟。   我并不想把气氛搞得那么僵,可是不知怎么的,刚才那番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我似乎从来没有那么大胆过,把心里想说的话不加修饰,直白而又了当地说出来,不计后果。但是说罢,自己心底竟然感到十分轻松,好像是憋在肺里许久的一口气,终于被自己缓缓吐出。   我不想这么暧昧,无论在哪个世界,我对暧昧都深恶痛绝。喜欢就是喜欢,暗恋就要暗恋,介于两者之间对于我的情商来说,根本受不了。所以这一次我要么跟他挑明,要么就永远的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   希尔达,拿出点成年人的样子来。你已经不是那个幼稚的小丫头了!   “你知道么,我们就好像在玩一个游戏。谁先意识到自己的心意,谁就输了。可我很不幸,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所以现在的我面对你,真的是十分狼狈。但是我却没有选择,因为你在逼问我的答案,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但我并不擅长这么暧昧,也不想像我姐姐那样可悲,所以无论你想要什么回答,我只能把我真正的答案告诉你。”   “利威尔,那天晚上是我骗了你,我没醉,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理智的。”   说罢,我鼻子一酸,委屈的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   “可是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被逼成这个样子?我也是有尊严的,你不喜欢我,能不能别用这种手段伤害我?你想把我变成第二个阿芙拉么?她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我那个内向的姐姐,如果不是收到你的信号,她才不会陷那么深!现在你是什么意思?非得把我直接剖开了,供你研究玩弄么?既然不喜欢我,就放我在一边就好了,不要管我不要问我,让我自己慢慢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   “下一次,如果重来一遍的话,我不会喜欢你的,真是太TM累了!”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好像压抑很久的感情突然寻找到了爆发口,呼地一下从我的身体内喷涌而出。所有的情感都呼啸着嚎叫着,用悲伤那灰色的苦涩的的潮水把我淹没。我感到窒息,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感到后悔和羞耻,但是我明白有些话不能在心里藏一辈子,既然有这个念头,总要让别人知道。   而今天,我说出来了。我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做,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或许我会按军规处置,因为我对长官不敬,也或许我会被他深深厌恶,从此失去任何与他一丝一毫的可能。但是我明白自己所做的解救了我,把我从漫无目的的暗恋中解救出来,让我的心意得到阳光的照射,少了那些阴冷的霉气。   “说完了?”   他冷冷的声音传来,让我有些不寒而粟。我点点头,牙齿用力咬住著下唇,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像只猫一眼,接下来的一举一动让我难以捉摸,狡猾而聪明。他把我的一举一动都牵扯住,玩弄于股掌之间,无论他要干什么,接下来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举止都会宣判我的命运。   “勇气可嘉。”   他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我不喜欢多说不必要的话,本以为你那奇行种一样的大脑可以理解,但是看来还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小鬼,接下来的事给我好好记着。”   当时,被他一步步靠近,受他强大气场压迫着的我,理智早已崩溃成一团浆糊,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就像一只沾满了各色颜料的毛笔,各种念头像杂乱无章的汽车一样,在我脑海里呼啸着。我看到他黑着脸来到我身边,还以为他要用疼痛把我教训一顿。   所以,他伸出手想要碰到我的脸,被我惊慌失措地躲开了。    利威尔很生气。   他几乎吼了出来:“别乱动!”   我浑身僵硬了一下,他趁机抬起头(或垫起脚←作大死)吻住我的嘴唇。   然后,我的心脏开始飞快地跳起来。   但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也不甘示弱。我们两个好像都很紧张。   我的脑海里各种疑问句设问句感叹句掐成一锅粥,“What's up?”“他在做什么?”“卧槽卧槽卧槽!”“这一定是在做梦”“你丫才做这种梦!”,但是紧接着,另外一种窒息感迎面而来。我好像弄丢了我的呼吸,大脑开始发涨,身子也滚烫起来。   “张开嘴。”   “我......我喘不过气......”我感到有些头晕,用手想把他推开,但是他的力气很大,根本拉不开距离。但是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就软成一团泥了——被窒息而死的泥......   但是,正当我想方设法拉开距离好好喘上几口气时,身上突然一热,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乱动。接吻我不是第一次,但是被男人这样揉\\捏还是没这个经验!这给了我极大的刺激,我当时立刻头脑一个激灵,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将他推到一边。   当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我看到了利威尔黑成锅底的脸,那愤怒的小眼睛甩出的眼刀几乎想把我杀了。我晕晕乎乎地说:“节奏太快了,我赶不上......”   “你能不能更蠢一点?”   “别说话!让我好好想一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觉得他很想把我扔出壁外喂巨人。利威尔皱着眉,退了几步,从我身边离开,拉了一段距离让我那迟钝的脑子好好清醒过来。   但是我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这种剧情大反差远远超出我的预料,所以我现在很懵逼,一点点机灵劲儿都没有,更别提他想要的反应了。刚刚我做了什么?哦,我冲动之下给他告白了,然后呢?我觉得他应该是把我毒蛇一顿然后把我拖出去斩了,但是实际上,他没有这么做啊,他好像......好像......   啊,头好晕......   对,我们接吻了。(后颈好凉)   他为什么要吻我?这是什么意思?他看上我了,他一直喜欢我?   去你妹的吧!我怎么想怎么不对啊!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我TM哪只眼都看不出来他喜欢我!   这是个梦!哈哈哈老子真机智这就是个梦!   然后,我伸出手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这一下我真是下了狠劲,听到了‘啪’一声脆响。   卧槽好痛!!!!不是梦不是梦!!!   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   于是我抬起头,目光震惊,伸出一只手指着他:“利威尔,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看起来真的很想把我吊起来抽一顿。   “我......”   他开口了,那些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字会组成一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了解我的心愿。但我突然身上奇怪地松了松,有些虚弱地靠在墙上,不知怎么的,怎么都听不到他的声音。然后视野也突然发生了变化,一切都在旋转,一切都扭曲着,号叫着,让我的世界越来越模糊,紧接着我听到耳边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视线突然转到了天花板,我才意识到好像是我栽到了地上。   怎么了?   我试图抓住最后一丝意识,让自己清醒些的时候,我听到利威尔这样问我。所以我对他说我感觉后脑勺有些痛,脑袋很晕。   他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这个家伙,我跟他说了,我还没出院。这都是他的错,不是我的错。   而且,我还没听到他的回答......   我昏过去的时候,还在这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尽力了!我已经尽力不让兵长崩了!但是从我写BG开始,崩长已经存在了!   所以,大家呵呵一笑就行~~   维维其实不想让那俩货这么快就在一起的,据我的计划还得有个十章左右。但是写着写着,尼玛不听我话了!自己告白了!!我很气愤啊,这节奏控制不住啊!   所以在一起就一起了......   啊,好无力......   妹子现在脑袋很混乱,所以说一米六是不会得逞的。所以说把最好的,留在下一张,让妹子有时间梳理梳理。再说她还得搞好与姐姐的关系,所以不能立刻就ML的。   嗯,以我罗嗦的速度,船的话没什么意外,就是下一章或下下一章。   但是为了不被锁,大家都懂,群里欢迎你,具体见文案。   ☆、他喜欢我   自从那次我没出息地晕倒在他家里后,已经过了三天了。这三天我申请了出院,恢复了正常训练,认识了一些新兵。   韩吉班的新兵有六个,我们小队分了两个,一个是琦瑞·里德尔,一个是卡勒德·奥斯丁。琦瑞·里德尔一脸稚气,是个很可爱的栗发小姑娘,眼睛很大,看起来有些傻。事实上她也没辜负她的一脸傻气,据说吃饭的时候吃得太多,结果直到我见到她做新兵介绍时,一直止不住地打嗝,被众人取笑的很惨,不过她也只是红了脸,没什么在意。卡勒德·奥斯丁完全是个少爷,说话傲慢嘴巴超毒,刚进兵团就得罪了所有同届生。而因为金发碧眼模样水灵俊俏,所以不少老兵(包括刚开始的我)都把他当作女孩子。而我们称他为女孩子的时候他的脸会很红,极力辩解,可这样他看起来就会更像女孩子。   嗯,奥斯丁他一定是个傲娇,得好好养成阿呸,培养。   所以,我和阿芙拉以及这两名新兵,就组成了一个新的小队。韩吉任命我为小班长,在我恢复原本的训练后,她说我应该可以胜任。   更何况,从明天开始,我TM还要参加利威尔的魔鬼训练!没错,就是我还是新兵的时候参加过的!现在还是和一窝新兵一起参加!这都是孽缘!   兵团现在的任务是收回玛利亚之墙,在此之前兵团也制定了详尽的计划,暂时放弃了墙外据点的建设,赶紧把人类的居住领域夺回来。而收复战又何其容易?折兵损将已是常见,更可怕的是调查兵团的靠山对此也十分不满。毕竟死了那么多人,耗了那么多财力物力,结果到现在为止一点成果都没有,别提什么巨大进展了。人类把希望寄托在调查兵团身上,而调查兵团的成功可谓寥寥无几。   这样,兵团迟早要解散的。   “下一次出墙是两个月以后,啊那时候又该到秋季了。夏天真的好短啊,一眨眼就过去。”休息的时候,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对满身尘土的阿芙拉说道。   刚刚她在陪琦瑞里德尔练习近身格斗,那小姑娘看着傻,谁知还真有两下子,一边打着嗝,一边发招数,阿芙拉最后实在不行就笑了出来,结果一疏忽就被那丫头钻了空子,她‘咚’的一声被小姑娘掀到了地上。   见我难得有伤感情怀,阿芙拉笑了笑:“我倒是觉得这个夏天很长呢。希尔达,你没有醒来,我觉得度日如年。”   我干巴巴地笑了笑:“啊,我现在不是醒了么?别提那么伤感的话题了。”   “那好吧。噢,对了,你身体感觉怎样?这样高负荷的训练还吃得消么?”   “完全没问题!”   “那就好。”   然后,两个人陷入了沉寂。   我和姐姐似乎从来没有好好谈过心。阿芙拉是个好姐姐,她很温柔,很细心,很为我着想。但是她的性格却又那么平淡,平淡到令我无所适从,不知怎么才能让我们的气氛可以活跃起来。而我一般又不愿意主动挑起话题,所以两个人把话说到底,也就没人再开口接着往深处谈。   她一直不了解我,我却很了解她。她是个好懂的人,而我恰恰很习惯地关注她。   所以,我知道她现在还没从利威尔的那段感情阴影中走出去,我也知道她正在很努力地忘掉他,她或许可以做得到,但是这我并不能保证。不过有些话,我觉得一定要说,即使现在看起来并不合适,甚至有些伤人,但是比起她自己知道真相,我自己跟她坦白或许更是良策。   “阿芙拉,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她看我一本正经,不禁笑得更开心了,她柔声问道:“什么啊?”   “我喜欢利威尔,从我们第一次出任务时开始,就暗恋他。但是,我从没奢求过和他在一起。”   她看起来并没有太吃惊,只不过那双搭在腿上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沙着嗓子开口:“哦......”   “如果我们能在一起,姐姐你可以接受吗?”   “我不能接受的话,你们会分开么?”她的唇角拢了拢,使原本灿烂的笑容变得有些黯淡,几乎成了一个苦笑。“真是个傻孩子希尔达。”   “姐姐?”   “当然可以了,你们都是我很爱的人,你们能在一起,我谁都不会失去了......就跟他说的那样,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你们,不是你和他,是你们......”   我看了她一眼,有些慌了。   “你没事吧,姐姐?”   “我没事啊希尔达,我很好。如果你们能在一起,都能够幸福的话,我为什么不为你们感到高兴呢?”   “但是你......但是你为什么,要哭呢?”   阿芙拉仍在苦笑,只不过那双玲珑的眸子里早已挤满了晶莹的液体,现在正一颗一颗从眼眶里滚出来,流到她光洁的脸颊上去,滑过她高挺的鼻尖和精致小巧的下巴。虽然也意料到了这个场景,但看她这么委屈的样子,我仍感觉有些为难了。(迷之音:对吧,这狗血的文)   “别担心啊希尔达......我哭不是因为嫉妒,是讨厌我自己......其实我就该明白你的心意的,我早就该看出来的,可是我偏偏那么笨......当着你的面,让你帮我追求他,你心里该多难受啊......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当你姐姐呢?我真是太笨了,真的很抱歉呐......”   我慌忙伸出手,也不管脏不脏就往姐姐脸上凑,帮她抹去那些泪珠。我的心里好像被一个钻子给钻透了,火辣辣的疼。   疼得我都想哭了。   “姐姐,没事的,没事的。我不怪你,你是我姐姐,不要那么自责......我只是说说,我们不一定非得在一起啊。”   “真的希尔达......你们会在一起的。”她勾起一抹笑容,自己伸手抹了抹眼泪,看着我温柔地说:“你要有自信,我可以保证。”   我看着她,心里有点难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一起,确实,我们有可能,但是......我还是没有自信啊。那个家伙怎么会突然喜欢我呢?   “他的意思,还不明确吧,你别慌这么说。”   “没有啊,希尔达,你要清楚,我为什么会放开?他为什么会拒绝我?不是你的原因,也不是你的错,是因为他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如果没有他执意为你治疗,你不会现在仍好好在我身边,安然无恙。而你昏睡的时候,你知道他去了多少次么?你知道他在干些什么么?他在给你说话,他说希尔达,你是想这样睡一辈子么,他说小鬼你怎么还不醒,他一说就是两年,谁能坚持下来?我知道他不会轰轰烈烈,因为他给不起,所以他能给你的,只有这些,可是这些真的很多,多得让人即使只是看着......”阿芙拉笑了笑,眼泪被弯弯的眼睛挤了出来,好大的一颗流到唇边:“光是在一旁看着,都觉得你好幸福。”   “他喜欢你,不要担心希尔达,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我没有失去你们其中任何一个。”   啊,姐姐......   我看着她,她笑得灿烂而美好,整个人好像不会存在于这个世间一样,美丽剔透的好似一块水晶。她就这样笑着把她喜欢的人从心里永远割掉,让默默哭泣的自己,躲在深处的尘埃里,从此不见光日,不见草木花鸟。   姐姐,你知道么?我发现自己能够成为你妹妹,是好幸运的一件事。   ——————集合分割线————————   一天的训练很快便接近尾声,结束的哨子吹响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几百人浩浩荡荡的叹息声,这种整齐一致的造势每次都让我啧啧称奇。   夕阳将天边染成了黄澄澄的颜色,天色逐渐深,夜幕即将降临。训练场的篝火噼里啪啦燃烧起来,带来火焰干燥的味道。我和阿芙拉已经与那两个新兵玩的不错,卡勒德少爷因为嘴毒+伪娘被其他新兵排挤,只能‘勉强’跟我们凑在一起,而琦瑞说是要去找艾尔文便和我们分开了。   “我也有些事。”我对阿芙拉和卡勒德说道,“抱歉,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你们帮我捎一些吧。”   阿芙拉摇摇头说没关系,对我轻轻笑了笑。卡勒德脸色有些不好,哼了一声:“和本少一起吃饭是你的福分,只怕你会后悔。”   “那就后悔好了,丫头!”我捏住他的脸,佯怒道。   卡勒德俊脸一绿,整个人顿时炸猫起来,他的眼角含泪,小嘴颤抖,两腮通红:“你、你再说一遍!谁是丫头啊!你这个、这个蠢女人......”   阿芙拉忍俊不禁,一把拉住他,说道:“好啦,卡勒德,别闹了。别添乱让她走吧。”   “我才不是女人QAQ,谁说我是女人!谁说的!”   听到后面两个人热闹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软到无可救药。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自从那次出墙后,这种轻松的下午,很久都没有了。   我哈哈大笑着,把两个人抛在脑后。   现在,我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我要去找利威尔,我要当着他的面,把话说清楚,清醒地,有理智地,绝对不会反悔地告诉他。   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所以我们在一起吧。利威尔,我们要在一起。   虽然这世界满是苦痛,但是我仍然对爱情充满信心。   能被你喜欢上,三生有幸。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一起了在一起了!!终于在一起了尼玛!!!   亲妈我要泪奔了!!!!!   55555555555两个小妖精太磨人了!!   下一章呵呵呵呵你们懂的,深更半夜去男宿舍,妹子跑不掉了~   留言不多的话就拉灯吧。   话说我现在还在打另一篇文章,正在存稿,大纲还没拟好(这个就没大纲),所以这篇完结,下一篇就粗来!!   希望到时大家多多支持!!      ☆、良辰未晚   本来说好是去找利威尔当面说清楚,谁知到了会议大楼,我却又打起了退堂鼓。心里各种软弱的念头纷纷像在水里换气的鱼一样冒了出来,大脑胡思乱想了很多令人尴尬难过的结局,它们让我的双腿又似灌了铅般沉重。我该怎么对他说呢?用得着这么直接么?明天也可以吧?反正又不在乎这一点时间......   可是,此时的勇气却是如此珍贵,我知道我一旦回头,那么会有无数个明天接连成为我的借口,那样或许我们永远无法打破这堵薄薄的屏障,只能隔着透明的墙揣着各自的心意。我知道我不想那样可悲。所以我即使再害怕,也不能让着未知的命运将我阻挡在一切的开始,即使它没有完满的结尾。   门打开的时候,看到我的来访,利威尔显得有些惊讶。   “没去吃晚饭?”   我点点头。他露出一丝不愉快,紧接着似乎想罗嗦我几句,但被我极快地打断了。   “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我尽量稳了稳呼吸,向四周环视一眼,接着开口:“我想先进去,可以吗?”   “......切,麻烦。”但是,他侧了侧身子,让我从他身边过去。   屋里的视线有些昏暗,黄色的灯光让一切都显得有些暧昧不安。这无疑使我已超速的心跳更加肆无忌惮。我拘谨地用手碰了碰他的办公桌,仿佛我对这个实木桌子很感兴趣。他来到我身边,问我:“我是不是还要替你准备一杯茶?”   “我不喝茶。”我说,然后几乎是下一秒,懊悔就已铺天盖地袭来。看来我真的是把脑子忘到了那个奇行种的肚子里,兵长他没说错。   果然话语刚落,利威尔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你的脑子真是蠢到家了希尔达。很惊讶你竟然能健康地活到现在,真是让人佩服你的运气。”   我的脸红了红:“啊,说起来,关于上次的事,我还要说一说。那本书很抱歉,是我没有用心准备。对不起,希望没给你造成困扰。”   利威尔用死鱼眼瞪了我一下,没说话。我攥紧了拳头,做了个深呼吸。   “还有,我想问一下......”顿了顿,我决定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利威尔,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知道这个问题我问过了,是个白痴问题,但是我很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即使你认为那些话浅薄无力,是一些没有必要的废话,但是对于我而言,你的一个字就可以让我卸下一切......再不会这么累了。”我的表情和声音一样冷静,但是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暴露了我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即使我已做了好几次呼吸,即使一切结局我已假设好,心理准备也足够充分,但是呼之欲出的那个答案,还是让我不敢轻易相信。我内心的安全感是这么低,我竟渴求着一个如此苍白无力的答案。   利威尔的表情隐没在一片淡淡的阴影之下,神色不明,但是他没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出人意料地开口了。   “不喜欢。”    什么?!听到他的回答,我竟一时难以置信。   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明明阿芙拉这么确信,明明在此之前,我的嘴唇上还有他的温热。   于是,我有些慌张地说道:“可是你不是......”   “我不喜欢麻烦的小鬼,你太弱,太容易受伤,除了一次墙就差点挂掉,一睡就是两年,怎么唤都还唤不醒,不仅脑子笨人也懒得要命,还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蠢丫头。”他乌黑的瞳孔里倒映着我小小的影子,使我本来就有些瘦弱的身影显得更加可怜。我别过脸,悲伤已充满我的心间,而我的眼睛早已温热。他无视我的这一举动,接着开口:   “但是,好在......你成长了很多,在大多数人看来,现在的你和原本的你相比,还是比较惹人喜欢。至少,你懂了知错就改,没有继续错下去。所以,我觉得我眼前的这个家伙,还不赖。”   窗外的月光皎皎,透过他打开的窗户和凉爽的的夜风一起,轻轻地洒到他身上,裁剪出晦明光线的交错。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有力,好似一首真挚而朴素的钢琴曲,没有华丽的修饰却有直接打动人心的旋律。。   所以,希尔达,你明白了么,他隐藏在这句话中的答案?   我脸上的表情由悲伤再次转到难以置信。   见我一脸震惊,利威尔瞪着我,居然和我做出了一样的表情:“你要我接着说下去?”   “不,我、我知道了。”我吞了口唾沫,“已经够了。”   他看起来叹了一口气,肩膀松了松,隐隐有些疲惫。见状,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头软了软,走过去,对他小声说:“我真懂了。”   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看他这个样子,轻轻勾起唇角,对他笑了笑。然后伸手按住他的肩,我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三秒钟后,我闭上眼睛,他的手慢慢揽住我的腰,一点一点束紧。   奇怪的是,这次我并没有丢失我的呼吸。   “张开嘴。”   他在我的嘴唇上咬了咬,微微刺痛。我乖乖打开牙齿,然后熟悉的温软便一点一点侵略进了我的口腔。   ——————————————拉灯————————————————   第二天早上四点,我被一阵刺耳的闹钟惊醒,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从被窝里伸出手向床头一拍,却空空一掌拍到墙。   怎么跟原来的记忆不一样?我有些疑惑地掀开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正对着我的是一个办公桌,上面乱七八糟的好似一个垃圾处理厂。衣服和文件缠在一起,内\\衣扔的满地都是,腰带还挂在旁边的一颗无辜的盆栽上。我抽了抽唇角,昨晚的记忆涌现而来。   啊......真TM香\\艳。   当利威尔从浴室里冒着烟走出来时,我的脸已经红成了熟番茄。   “醒了?”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好像海藻一样贴在脸上,衬得他的脸越发光洁。见我睁着眼睛,他挑了挑眉,走了过来。   我吞了口口水:“嗯......”   “身体怎样?还痛么?”   “有点,但是没关系......我,我得去洗澡。”   他点点头,然后伸手从地上捡了一件衣服,扔给我。   热水从头顶倾泻而下,好似夏天经常下的暴雨,把我从头到脚淋了湿透。我站在淋浴头下,闭着眼睛,感觉着股股热水流过我遍布青紫的身体。   昨天,我成功把利威尔给睡了,真是可喜可贺。虽然过程充满了血腥暴力,但是目标已经达成,所以我并没觉得多难忍受。更何况,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三好少年,多少动作片我没看过?多少知识我没掌握?这个预防针我早就打好了。   就像很多小说里说的那样,第一次确实很痛,痛的让你几乎坚持不下来。我貌似有很多次觉得太痛了,都哭着求他停一下,但是他根本不可能听我的话,所以为了泄恨,我用牙使劲咬着他的肩,用手挠他的后背几乎挠出血来,这样疼痛才能稍微减轻。而且我被他挤在墙上,后背感觉要断成两截了,还冷的要死。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被抱到床上,但那个床就跟我当初想的一样,在上面滚\\床单真的很硌人。   我的第一次真是各种不舒服。   而且,我记得在床.上的时候,我正睡得迷迷糊糊,貌似又被他吃了一次。我当时拍了拍他的手,嘟囔了句“好困”,想让他停下来,结果他听都没听。   果然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会变成禽兽。不管你怎么喊‘呀灭爹’,也只会让他们更加兴奋而已,根本不会真听你的话乖乖停下来。   我拿着沐浴头,眯了眯眼睛,然后感觉腿上有点粘腻,便低头看到自己腿上流出了白色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好色\\情!!!   不能再想了,真是太他妈18X了。   我赶紧用水把那里冲干净。   对了,还得吃药。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药,但是可能性很大,毕竟生育是个古老的成熟的东西,从很早以前人们就对此颇有研究。这个我得去问问靠谱点的女性,韩吉之类的可以排除掉了,佩特拉......她应该还没谈过恋爱,不会知道吧?阿芙拉不会关注那些东西......   一会难道要问利威尔?不过那家伙会让我吃么?   这么想着,门突然被人打开,利威尔背上搭了件衣服毫不在意地闯了进来,看他生气勃勃的样子,我尖叫一声,连忙护住身体。   “你进来干嘛!”   他对我这个举动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又不是没看过。”   “那你也出去!!”   “你的脑子真是永远都不够用!我问你,你一会打算光\\着身子出来么?!”说罢,他把一件外套朝我扔了过来,我眼前一花,什么东西就直接砸到了我脸上。   可是......我还在洗澡啊!   “我知道了,谢谢。”我不好意思地把衣服搭在挂毛巾的地方。   见我一脸蠢相,他似乎失去了耐心,没好气地说道:“别磨蹭,赶紧洗洗出来吃饭。”   我赶紧点点头,他切了一声,摆了一张一本正经的脸,脚步平直地出去了。   啊~利威尔下厨做的饭哎~~   肯定超级好吃!   啊,我的家政小天使利威尔!   二话没说,我赶紧拧上水龙头,抓下一条毛巾擦了擦脑袋,然后穿上利威尔给我拿的衣服就冲了出去。利威尔正在洗碗,他的餐具本来就很干净,但是为了更加干净,所以在使用之前他会用开水烫一遍。   我怀揣着一颗期待的心,轻轻地地坐在餐桌旁,做一名安静的美少女。   与食堂的饭没什么两样,利威尔烤了两片面包,做了一些红薯汤,然后蒸了两块......这么黑我猜是土豆。   我盯着桌子上的红薯汤看了一会,握紧了手中的小勺。   利威尔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异常,他拿起叉子插\\了一只黑乎乎的土豆(没尝味道之前我只是猜测),然后毫不在意地剥掉皮就吃了起来,期间还喝了几口我一直没敢下勺子的汤。见他眉头平坦表情毫无异常,我深吸一口气拿起小勺挖了一块汤中的红薯——只有看起来还比较正常。   但是,我放到嘴里后,用牙一咬,立刻发出了‘咯吱’的脆响。   天啊,这简直是钢铁红薯!!   我捂住脸,一下子把红薯咽到肚子里。   “好硬!”我对他说。   利威尔停下动作,抬头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和食堂的味道不一样么?”   一样个脑袋啊!!简直要吃死人了!   “你没尝出来异常么?”   他倒是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味痴啊?”   “......你的脑子里天天都是什么鬼。”   “我还真庆幸你活到现在呢!”我刷地一下子起身,收拾了眼前的碗碟,另外也夺去了他的勺子,趁他没发火之前说道:“我重新给你煮一下,你是怎么做出这玩意的......”   啊,我的利威尔,你上得了战场却下不了厨房啊,我心中的家政全能王破灭了......   做饭还得自己来,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出人意料的是,利威尔仿佛认识到自己的厨艺有多渣,面对我的嫌弃,他沉默着没吭声。现在换做他乖乖坐在餐桌旁,安静地等着我了。   我把那些红薯重新倒进锅里的时候,心里满是成就感。   自己终于有一项可以扳倒他的了!啊哈哈哈哈哈~农奴翻身把歌唱,啦啦啦啦~~~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里,聪明的小伙伴已经知道怎么做了,想看省略的1000字的话,看文案可以加群,或者用汉语转换数字,相信你们可以做到~   嗯,本文还不会完,即使感情戏差不多了,但是维维准备的便当还没发呢!!   后面开始发、便、当!!!   我已经无力了......   ☆、有偿契约   滚到半夜的后果就是睡眠严重不足。我和利威尔去训练场上的时候,连打了六个哈欠,那家伙却一脸吃饱喝足精神奕奕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更何况我现在双腿发软腰酸背痛,那滋味简直跟来大姨妈一样酸爽。   啊咧,说起来大姨妈,我想起一个奇妙的问题,现在貌似是安全期啊,听人家说在姨妈前后滚床单是很安全的,中奖率很低,几乎不用吃药了。而我的姨妈一向很准,每月不会日差两天,没错的话后天就该造访了,那我岂不是滚的很是时候?   我猥琐地咧开嘴——要不要今天也滚一下?   虽然我迫切的想跟利威尔分享一下这激动的心情,但是这个念头才刚刚发芽,我们就来到了训练场。一片水嫩嫩的新生列成树桩,正在精神抖擞地等着我们,他们眨动着纯洁的大眼睛,对我们充满了敬畏。   好吧,我觉得不应该当着未成年的面讲这么没节操的事。   与往期一样,在场的大部分新兵都是属于利威尔班上的成员,他们参加这个一直持续到出墙的魔鬼训练,一是为了增加生存率,保护珍贵的生源;二是利威尔要从其中挑选精锐,组成特别战斗小组,和咬舌大叔和佩特拉他们一起装逼一起飞。而其中极少有我这样的老兵,额......除了每次都自动报名的爱罗伊·威尔斯。   我看到了他,跟他挥了挥手,然后归到队里。   我们站到一排,互相打了招呼,然后同时开口:“你又来了。”   “命不好吧。”我笑了笑,率先回答。   他挑了挑眉:“我是为了保命。”   见大家差不多已经来齐,利威尔组了组队,然后大家站在前面发表了领导讲话。由于他的威名很盛,所以局面控制的很好。大家都好奇地打量着他娇小的身材,一时间并没有多大骚动。   “哎,你恢复的怎么样了啊,下次出墙可以么?”趁着利威尔介绍训练项目,我有些担忧地问爱罗伊。   “啊我也很担心,毕竟我没睡两年,腿伤可能没有愈合。”他眨了眨眼睛,一脸促狭:“怎么样?我要不要申请一次休假?”   “......威尔斯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是怎么死的?”   他冲我笑笑:“蠢死的。”   “不。”我恶狠狠地说道:“因为人太贱,所以被陨石直接砸死。”   ====================分割线=========================   利威尔果然没有因为昨晚和我滚太久就减少了训练量。由于我和爱罗伊是老兵,所以跟着新兵围着训练场跑了二十圈后,便与新兵分开,没有去那个森林里做立体机动装置训练。刚开始得知这个消息我还蠢逼地高兴了一通,以为他体谅我昨晚的辛苦所以有所放水,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抛个媚眼,结果他接下来的一番话又给我的心来了个透心凉。   他说道:“你们两个下个月再去树林,从今天起先进行格斗术训练。”   我们纷纷点点头。   这不算完:“当然,格斗对象——是我。”   我了个大擦。   首先,看他的脸色,我觉得他是认真的;其次,我不觉得他会放水......   “是!”   我的声音夹杂在爱罗伊响亮的声音里,几乎弱不可闻。   昨天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明知道今天这么耗体力还给我玩那么多姿势!!卧槽有没有搞错!!   当然,第一个首当其冲的是爱罗伊。他们两个在我面前站定,活像父子兵。但是利威尔个子虽然娇小,能力却不容小觑,这点我昨晚已经深刻地亲身实践到了,所以爱罗伊,不是姐不相信你,你跟那个一米六比起来还差得远,自求多福吧。   结果,半小时后,爱罗伊飞到我脚下,全身尘土,脸上的青紫尤其严重。   “......他为什么这么针对你的脸?”我低下头,一阵唏嘘。   爱罗伊颤颤巍巍起身,扶着胳膊,一脸生无可恋:“不,我觉得他是在从生理上讨厌我......”   “......”   然后,他一瘸一拐地去了医疗处的方向。   打头阵的走了,第二个当然是我。   利威尔面无表情地站在我对面,全身的筋脉因为刚才一阵热战,已经活络起来,现在他整个人的气势简直压倒性地迎面袭来。我默默站好,小身板颤了颤。   “我......我不经打,你下手轻点。”我说道,“还有,不准打脸!如果你愿意天天吻一头猪的话。”   “啧,怎么那么多废话。”   “不是废话啦!”我皱了皱眉,对他说道,“我很认真的!......好了,现在开始。”   全体晨练的时候,我是被利威尔扛到韩吉班的。全身除了脸外没有一处不挨了几下,或轻或重地把我当成一个沙包打。等到这边利威尔刚停手,那边的我就定定地僵直了三秒钟,然后整个人直直仰面倒下。   实力差距太大,我才是单方面的挨打,爱罗伊好歹跟他过了几招。   利威尔把我头朝下扛起来的时候,我在他脖子处咬了一口。   “我决定了......咱们现在开始冷战!”   他没鸟我。   “喂!你......啊好痛,你这家伙还真不放水......”我动了动腰,结果那里立刻针扎一般疼痛,心情不由得一片灰暗。   “巨人在咬你的时候也不会放水,小鬼。”   还学会强词夺理了!   “那不一样~~”   结果,到了班里,大家都一脸慈祥地看着我,没有一个人八卦我昨晚的夜不归宿。   我对这种目光,在新兵时期就已熟悉了,所以游刃有余:“我没事,只是内伤了而已。”   “我理解,希尔达。从你是新兵的时候,我就祝福过你了。”其中一个脸熟的大叔说道。   我一脸黑线:“哦,那您还真是高瞻远睹。”   大叔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我听到了他跟其他男人炫耀的声音。   哦,这一群没救的逗比。   吃午饭的时候,阿芙拉、琦瑞还有中二少年卡勒德目光炯炯地坐在我对面,一人替我多拿了一个面包,塞到我手里。   三人异口同声:“吃。”   然后默默注视着我。   我艰难地咬了一口,一下子就被噎住,赶紧就了一口汤,喉咙里才顺点气。   “你们三个脸上都写满了,藏都藏不住。”我把面包放下,叹了口气。   正无意识地往鼻孔里塞面包的琦瑞愣了愣,赶紧拽住卡勒德让他看看自己的脸。   卡勒德:“你的脸上写满了蠢==。”   我接着说道:“好吧我就牺牲一下。你们问吧,有什么想问的都问吧。”   首先是阿芙拉。   “怎样,希尔达?他怎么说?”   “嗯,他说不喜欢我,但还凑合。”   卡勒德切了一声:“真是别扭。”   “那你昨天没回来,是......”顿了顿,她担心地看了身边支棱着耳朵的两小只,接着问道:“是在他那里过夜了么?”   “......哦。”我的脸竟然红了红。   “过夜?你在利威尔先生那里睡觉了么?”琦瑞瞪大了眼睛。我冲她点点头,她看起来更不敢相信了:“是睡觉还是滚床单?”   “......话说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艾尔文知道么?”   “......我只是问问嘛QAQ。”   “两、两个都有。”   卡勒德的耳朵红了红,模样显得尤其俊俏。   “那利威尔先生怎么样?一夜几次?艾尔文比他厉害吧?”   “卧槽艾尔文我怎么知道这事干嘛问哦,但是我确定利威尔很厉害,超厉害!比艾尔文还厉害!”竟然敢质疑我男人的能力,我觉得这TM是关乎尊严的问题,所以我必须要替我男人说这句话。   当然事后如果我知道琦瑞那个呆逼跟艾尔文无话不谈后,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跟她说这些事的。   “那、那利威尔先生一夜几次啊?”   我严肃地伸出三个手指头。   在墙上,在床上......在地板上。   众人惊之!   这三次里头,前两次是比较痛苦的,第三次......是我自己缠上去的,第三次渐渐有了感觉,所以一直没喊停......   我的脸又开始烧了起来,咳了咳,喝了一口汤。   然后,轮到卡勒德少爷的提问环节。娇花少爷先喝了一口汤清清嗓子,红着脸开口。   “那......那你感觉怎样?”   “什么感觉?是告白还是滚床单?”   “当然是滚、滚床单啦,白痴女人!”   “嗯......第一次是很痛啊。但是第二次会有一点感觉,第三次......”看到面前的人已经屏住了呼吸,我冲三个面包从嘴里掉出的家伙,风情万种地笑了笑:“爽、到、爆!”   ‘嗞~~’这是三个人鼻血喷涌的声音,由于我过于劲爆的爆料,三个人一脸痴呆地挂着长长的鼻血溜子,疯狂地血崩当场。   感觉做了亏心事......   不过是他们先问的嘛,那就不怪我咯~   虐狗成功,我欢乐地拿起盘子中的三个面包,一口咬了一个,真是太太好吃了。   晚上训练结束刚吹过哨子,我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坚强不屈地寻找利威尔。他离开的很早,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走在前往会议室的路上,一个人的身影在黄昏下显得有些伶仃。我心里一喜,踱着小碎步快步闪了过去。   “不去吃晚饭?”   “嗯,等会再去。”我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你呢?”   他沉默了一下。   我叹了口气:“你不会自己做吧?”   利威尔点点头。   “喂,那怎么行!食堂的菜其实也蛮不错的(至少可以咽下去),你可以尝试一下。”   听我这么说,利威尔倒是没有质疑,但是他切了一声,嘟囔了句:“脏死了。”   哦,天啊!我恍然大悟,这家伙的洁癖......简直是登峰造级!   然后,我听到自己心里的小算盘开始啪啪拨了起来~   我简直太机智!!!   “那,我负责你的晚餐,你负责有偿奖励如何?”   他挑了挑眉。   “有偿奖励?”   我勾起唇角软软一笑,俯下身子闭上眼睛。三秒钟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冰凉的嘴唇压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甜吧甜吧甜吧~~   还会继续甜下去的~~   还有1~2篇的日常,然后回出墙,首先是多去玛利亚之墙的作战,便当一份,波折一。   然后步入剧情,第二次出墙850年初春,巨人攻陷罗塞之墙,调查兵团折返援助,派发便当第二份。   然后波折二,感情戏达到高\潮,求婚。   继而完结倒计时,求婚后不再写剧情,就是说到980年到艾伦被利威尔收了为止,本文结束。   撒花~~~   =================================   这几次看留言,维维发现了一个问题。   首先五次元酱还是一样的软萌~么么哒   溺溺酱会偶尔冒泡~~一样么么哒~=3=   句号君、君子仙和仰望酱神出鬼没......   小【哔】善于卖萌维维亲一个=3=   灰野曦扬......善于吐槽,嘛谁让我本身就槽点满满......   以上,维维要表达对你们的爱~~都过来让我挨个洗白白,一个个临幸吧~~   然后,潜水的亲爱的们,维维希望看到你们,毕竟第三部也是尾声了,大家都留个印吧QAQ   ☆、幸灾乐祸的后果   早晨从床上爬起来后赶紧冲到水龙头处接了盆冷水,因为是凌晨四点钟,所以水还很凉。我把脑袋浸到里面,一个激灵就完全清醒过来。   感觉像是我苦逼的高三,为了刷文综熬到凌晨,困的受不了只好把头浸到水盆里,用那种窒息感换来自己心脏暂时的刺激,听到它活力四射地怦怦乱跳,感觉自己的精力好像也充沛不少。   小心地关好宿舍的大门,我一个人踩着清晨还未散尽的露水,来到训练场。   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利威尔几乎是手把手训练我的格斗术,由此下来我的体力显著上涨,近身格斗术也有了较大飞跃,等到不久还有专项的立体机动装置练习,到时候我对立体机动装置的掌握也会更加灵活熟练。总而言之,我的身体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实力也逐渐恢复至之前的水平,再加上这半个月的刻苦训练,突破一层质变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啊!好痛!!”我被利威尔用膝盖一顶,小腹抽抽地绞痛。我整个人捂着肚子蹲了下去,然后他趁机一掌劈了下来。   但是我仍然是单方面在挨打。   这下子可不轻,我痛得在地上打滚,捂住肚子不肯起来。利威尔最见不得我这样邋遢,一边臭着脸喊我起来,一边不停地噼里啪啦说一些地上很脏我本来就脏得要命这下子就更令人无法忍受了,于是我被他说的受不了,便趁他不注意一下子用脑袋顶住他的肚子,憋足了劲把他往地上撞。他没意料到我会来这一招,受我一击,身子一下子就倒在地上。   我跨坐在他的腿子上,咧开嘴冲他恶趣味地笑了笑,然后动了动身子在那个敏感处蹭了蹭。他的眼睛瞪着我,嘴中发出一声闷哼。   “再欺负我,我就喊流氓了......”我低着头,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利威尔.....你得学会怜香惜玉。”   然而,下一秒钟,我就听到了爱罗伊怒刷存在感的咳嗽声,我哈哈大笑着从他身上起来,满意地看到了利威尔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姐姐我是节操界的白金vip,撒节操就跟撒钱似的,都是没事就是图个乐呵,取之无尽用之不竭。   利威尔是如此纯情的老男人。   尽管我确信他的本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流\氓。   躺枪安息,一米六。   +++++++++++++++++++++++++++++++++++++++++++++++   琦瑞·里德尔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件顶了不起的事,她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调查兵团士官们的所有菊花,才能一辈子如此顺溜地呆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下午是模拟训练,我和阿芙拉作为老兵要负责自己小队里的两只小妖蛾子,我负责琦瑞·里德尔,估计因为人家是艾尔文的童养媳所以才派给我这么有能力的前辈,而拥有一个土豪爹的卡勒德随了我们调查兵团的大众情人阿芙拉,少爷怀着一颗敏感的少男心听她软软的教导,擦出啊呸,什么都没擦出。那小子要是敢染指我姐姐,我就一刀子削掉他的丁丁让他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那边的卡勒德浑身一个激灵,扭头莫名地看了我一眼,我冲他亲切地笑了笑。   “好吧琦瑞,你会用立体机动装置吧?嗯,很好。”   我们一个班30人分成了七个小队,我和阿芙拉等四个人属于第五队,后来又细分了一下,琦瑞和我与大家分开,率先进行平衡能力与应变能力的训练,前往训练专用的小树林。而为了避免冲突,阿芙拉与中二子卡勒德少爷只好先进行近身格斗术。   来到小树林,一股潮湿的空气迎面扑来。周围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小队,大家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吵吵嚷嚷好不热闹。不一会我们这些老兵们就被撵进树林里。兵团根据巨人的等级做出了等身的模型,有三米的,有八米的,也有十二米的,模样不能算逼真但比真巨人养眼多了。这些模型分布在树林密处,等到那些新兵蠢蠢地飞过来时,我们这些潜藏好的老兵就拽动勾在模型上的绳子,拉动巨人使之活动起来。倒霉鬼一不小心就可能栽倒模型上摔断胳膊腿,机灵点的随机应变削掉巨人的后颈肉就好。   我负责的地方有两只木头巨人,其中一个由我控制,另一个竟然是天然黑克莱尔。   金发少年长高了不少,走近了看,发现他的五官比我刚认识他时,变得更加成熟深邃。   我跟他打了个招呼:“嘿,这么说你也养娃了?”   “......嗯。”他颇为无奈地回答道:“是个女孩子,特别缠人。”   “她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克莱尔表情一悚:“怎么可能!我喜欢阿芙拉,她是知道的啊!”   “是啊,我们也知道,阿芙拉也知道。”   “......我不管她如何,反正我不会改变心意的。”他皱了皱眉头,一脸苦恼。   我看他傻了吧唧的样子,也不忍心再去打搅他,便笑了笑算作回答。啊少年克莱尔的烦恼,好心的我给你把手\枪备着,如果你仍然执意追求阿芙拉,这辈子你估计都要心碎了,不过在那之前先让这脑袋榆木脑袋碎了的好。   蛰伏在树林里不久,隐藏在树上观察动静的小组冲我们发出了信号。我们听到了树林被搅动时发出的哗啦啦声响,树叶彼此摩擦着莎莎低.吟,一会儿,一个人影就嗖地闪了出来。   远远的看去,貌似是个女孩子。   “布兰妮?”克莱尔一脸黑线,他伸手赶紧拽了拽那个12米模型。   我抽了抽嘴角:“喂,你太狠心了吧,12米确定?”   “这个丫头,要尝尝苦头。”他一脸黑线。   咯咯咯咯——那个模型在克莱尔的掌控下,缓慢地扭动着身子,巨大的身躯发出沉闷的声响。迎面而来的金发女孩身材饱满但动作却像瘦小的奶猫一样灵活,看到面前突然窜出来的庞然大物,她不慌不忙地在空中陡地转换姿势,然后发射一根钢索,勾住最近的一颗粗壮树枝,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流畅至极。然后她收紧钢索,让抽动产生的拉力将她带到模型身后,她唰地抽出钢刃,凌空劈下。那个模型的后颈就这样整齐利索地被切了出去,整套动作还不到五秒钟。   “这也太强悍了......”我转便态度,对克莱尔抱以深深的同情。   克莱尔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只鸡蛋,他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那个女孩却利索地换好刀子,还冲他送去一个飞吻,气场十足地离开了。   我赞赏地冲女孩的背影点点头:“这种类型,你完败。”   “......”   布兰妮离开后,接连又来了好几个新兵,我拉着自己的八米巨人以吓唬他们为乐。有的新人不经吓,一看到巨人从树林里冷不丁探出脑袋来,人还没见到惨叫就穿透了我们的耳膜,还有的新兵杀红了眼,看到模型就闭着眼一阵乱砍,结果模型的后颈安好无损,但是脸几乎都惨不忍睹......   过了许久,我才看到琦瑞·里德尔。   她依旧是梳着两支马尾巴辫,满脸蠢呆不紧不慢地飘了过来,一路上挥着刀乱砍小树枝玩。最后我看她逐渐靠近,便勾了勾手指放出巨人,那家伙一出现,我的八米巨人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琦瑞见自己的康庄大道被挡,脚步倒是停了下来。她手中的刀挥了挥,在空中划过帅气漂亮的弧线。   “那是你的小兵?”克莱尔问道。   我点点头:“长得可爱吧?性格超软,人也挺厉害。”   克莱尔嘟囔了句羡慕的话,我坏心眼儿地笑了笑,幸灾乐祸。   结果,揣着一颗坏心眼儿,总是不行的。   正当我们两个都在期待琦瑞放出大招一刀收拾掉这头八米模型时,那个家伙却把刀锋一转,刷刷刷削掉周围的几片小树叶,眼神异常犀利。   “希尔达前辈,这头巨人是不是你的?”头顶突然传来黏糊糊的声音。   我抬头,看到她像只树袋熊一样抱在树枝上,栗子色的脑袋向下伸着,瞪着眼睛瞅我。   “她疯了么?”克莱尔僵硬地开口。   “......待我问个清楚。”   我深吸一口气,捂住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冲琦瑞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是的,只是个模型,快解决它。”   “我沿途看到很多模型,问了问都不是你负责的,现在可被我找到啦。”   “哦......你真厉害,那么你现在快点削啊,要不然一会别人可就替你削了,你的成绩会受影响的。”而我TM也会受牵连啊!!   琦瑞乖乖点点头:“当然会削,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巨人,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叫豆!你,你说什么?告诉我,你现在削了多少模型?”   “不是在找你的这一只吗?”   “......”   卧槽......这么说目前是零咯?   琦瑞你的脑子难道长到菊花上了么?!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那你也要想想我啊!我这么辛苦为了谁啊!我为什么要带着你混啊!我TM不活了......   看我失魂落魄的模样,克莱尔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他勾住我的肩膀,低着头笑得满是释怀。   “......”   “啊,你竟然敢碰前辈......”琦瑞一脸我要去告密的表情。   不过,当时的我心情太过黯淡,没有在意小丫头的吱吱喳喳,而克莱尔身心受到治愈,步了我幸灾乐祸的后尘。   结果当天下午,我去给利威尔做饭的时候,利威尔就貌似不经意地提了句克莱尔,我两眼盯着锅里的红薯,随口说了句蓝颜知己,结果第二天,克莱尔也出现在了我们魔鬼训练的阵营之间。   “你怎么回事?”   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天知道当晚有个突击检查,我的书......”   “不是吧,怎么,就你一个人搜出来了?”   “不,我也不清楚,总之当时我吓得要命,他们给我什么惩罚我都接受。”   “......总觉得你被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萌哒哒的存稿箱~~~   以后没意外都是10更新=3=   这几天小学初中党和少数高中党应该放假了   祝大家暑假愉快!!!   谢谢亲爱的们留言,维维好开森?~   ☆、二次出墙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都点奇奇怪怪的小癖好。   比如克莱尔喜欢收集研究小黄.书,阿芙拉异常喜欢吃食堂烤焦了的面包,爱罗伊喜欢画画速写,希尔达喜欢翘小拇指,利威尔喜欢在【哔】的时候,用上皮带和绳子,或者——   “利、利威尔......”   “叫我长官——”   “长官!求、求你了呜~明天还得出墙QAQ......”   就是这样。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二十,离早餐时间还有十分钟,利威尔一个人淡定地穿着军靴,精神抖擞准备齐全。出墙之前的早餐大家统一在食堂吃,一是人员集中便于集合,二是食堂里马厩很近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时间。他这副模样,看样子是想出山去吃饭了。   “为什么没叫我?”我哀怨地套着衣服,手忙脚乱。   利威尔高贵冷艳地给我一个鄙夷的眼神:“你睡得简直像头猪,我至少叫你三遍。”   “......哦,下次直接掐我就行了。”   “真的?”捏手指。   “看你那眼神,算了,我开玩笑的。”   于是早上起来想逞威风的希尔达在高冷的一米六面前完败,这是真一个悲伤的序幕曲。   其实我和利威尔的关系,在兵团里还是未公开的状态,但是在此之前由于我昏睡一出让很多有心人看到端倪,现在两人坦白心意后,自然是不少人也是不经言说便已得知真相。阿芙拉、琦瑞和卡勒德陪我一起经历了这一系列情感事件,所以现在是知情者。爱罗伊和克莱尔不知从哪打听来了关系,前几天都一脸促狭地打着擦边球,向我套话。   所以,在关系并未透明的情况下,我们两个人还是假装大家都不知道,避免尴尬的好,同样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维护风气的考虑。所以我和利威尔就在食堂门口分开,一个找到艾尔文坐在直径两米内了无人迹的地方,一个找到机油小伙伴被逼问一米六昨晚的新姿势,当然贿赂依旧是一人一个面包。   “在厨房?利威尔先生真厉害。”   “嗯,还有油烟味儿。希尔达你可真能受得了”   “切,本少爷不想听了......肮脏的成人世界......”   “怎么丫头,你以后都得学学啊,我还得多给你传授些。”   “呜呜呜呜......你、你丧心病狂,我才不是女人!你才是女人!”   “我本来就是女人,我们都是女人。”   “讨厌QAQ......”   就这样,吃完风波不断的早饭后,集合的哨音响了起来。老兵们唉声叹气慢吞吞地从闲聊中起身,头顶着大片乌云向马厩挪着脚步,新兵们譬如我面前的两小只一样,眼中半是期待半是不安,乖乖地向门口涌去,不少还扎成堆互相打气,看起来生机勃勃。   他们就像我们第一次出墙那样,远远想象不到这场人类与巨人的战役有多残酷。但是经历了一次出墙后,身上的使命感会更加强烈,对自己所肩负的命运也更加清晰。   简单的说,他们会成长,他们会脱去现在的满身稚气,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为了人类的最终胜利献出自己的力量,乃至宝贵的、年轻的性命。   昨晚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所以现在空气有些潮湿,地表十分泥泞,原本少得可怜的河流也多了几支,不少沼泽地还扩大了面积,使我们不得不绕了一些远路。由于玛利亚之墙内的市镇早已荒废,城镇的排水系统缺少完善,因此积留在地面的雨水也更多,不少地方由于塌陷还形成了较大的沼泽,所以在行路过程中,韩吉不断在提醒我们小心脚下,看清路况。但所幸,我们放慢了行路速度,整队保持谨慎的态度,一路下来倒是相安无事。   到了罗塞之墙大门处,团长照例让我们暂停行进,调整队形。由于这次的调查行动是在壁内,原本精心设计的长距离索敌阵型不得不放弃,采取分对行动的方法,就是把一个班级分成若干个小队,每队三到四人,抽取其中一人为指挥官,分散行动来建设玛利亚之墙内的根据地,慢慢夺回这片区域。而我和阿芙拉还有一直受我两人照顾的新兵琦瑞、卡勒德为第7队,主要任务仍是负责传讯。   就地调整了一下队形,我们在群众或支持或奚落的呼喊声中,排列成整齐有序的列阵。面前巨大的木门吱呀吱呀地升起,不久,荒芜的境外世界就完全向我们敞开。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疮痍。在这一片人间惨境的废墟上,那呜呜呼啸的冷风好似这无数冤魂无法安息的哭泣,每一声都如此有力地踏在我们心上。这让周围原本还活跃的氛围顿时冷却下来,对大部分新兵而言,这些惨象是他们要上的第一课,也是他们噩梦一般成长之路的开始。   然后,随着一声呼喊,无数马蹄攀越了着激情的顶峰高高跃起,本次墙外调查正式开始!   玛利亚之墙位于人类生存领域的最外缘,相当于三级防护墙,在我昏睡时被巨人突破,从最南端的希甘希那区一直到罗塞之墙外侧边缘,巨人们进犯的领域不断扩大。此时此刻,人类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兵力最为精锐的调查兵团身上,兵团从原本的冷眼相待不被理解,到现在的肩负众望,也可以说是沾了这种事情的光。因此自那以后兵团的短期任务就变成了夺城复疆,说白了,就是把城内巨人尽量处理干净,然后修补加固城门,使它重新被人类拥有,变成人类居住的领域。   索敌班仍然是先锋,在队形最外围形成一个保护盾。被紧紧保护的中央的马车护卫队主要在主马路行驶,左右都有传讯班保护,而我们7队在马车护卫队第三队的左侧,夹在他们与索敌班之间,也是一个较安全的位置。   “现在怎么样,怕了么?”我回头,向身后三个人问道。   三个人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由于还未到巨人活动区域,巨人暂且并未出现,所以两只新兵只是有些紧张,并没有到害怕的程度。他们摇了摇头。   看到他们的坚强隐忍模样,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出墙时,爱罗伊似乎也这样转过身,关切地问我的状态。   最近都没怎么和他说过话,那家伙变得有些奇怪,似乎不愿意理我了,似乎又是自然而然的冷淡,毕竟我们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训练上,彼此插科打诨的时间少了很多。不过,这并不是现在要费心的事。我摇了摇头,把注意力又集中在脚下的路上。   队形展开后,彼此的间距逐渐拉大,我们与其他小队最终完全分散开来,进入一条街头小巷。这条小巷看起来十分荒败,残垣断壁了无生气不说,那些未来得及收拾的尸体在两年的腐化下,肌肉和组织已经化为尘土,有的部位已经露出森森白骨。这些尸体被压在石头下或埋在倒塌的建筑中,露出半截肢体,隐隐还能注意得到,但是我知道,在那黑魆魆的废墟中,有更多的灵魂被困在那里,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被人发现,重见天日——即使这个希望绝望而渺茫。   随着小队的不断深入,我们渐渐进入巨人活动区。这时候要通告新兵提高警惕了,于是我转过身,对三个人喊道:“接下来是巨人活动区,大家要打起精神提高警惕,你们现在感觉如何?”   三个人面色凝重,但仍然点了点头。   “一定要小心啊。”我不放心地嘱托了一句。   然后阿汤哥一阵嘶鸣,我的身子还未调整好姿势就在马背上剧烈地巅了巅,紧接着身后传来不知是谁的尖叫声——   “希尔达,小心!”   心脏扑通一跳,我还没转过身,一股熟悉的腥臭就迎面袭来。   一个巨人突然出现在一个双层居民楼后面,他的脸奇大无比,咧开的嘴巴用那锋利坚硬的牙齿一下子咬掉半栋石砌的房子,如雷鸣般轰然倒塌声迎面扑来,掀起巨大的气流。他的身子隐藏房子背后,肌肉胀起的的双腿像蟾蜍一样蜷在身侧。那个巨人看到我们四个后,口中突然发出了野兽般瘆人的嚎叫。只见它的脖子极快地一伸,脑袋突然一下子就凑到我们跟前,那张满口灰烬的大嘴冲我们狠狠咬了过来。身后的卡勒德尖叫一声,突然踢了踢马肚子,作势就要逃。琦瑞倒是反应快一些,她急中一把扯住卡勒德,和阿芙拉一起飞快地向后撤退了几步而,我位于最前方,在这时已毫无退路,所以我见那张大嘴推开瓦砾向我咬来,我立刻从马上一跃而下,紧接着发射立体机动装置,勾住巨人头顶的半个教堂,然后借助绳索的拉力飞速上升,堪堪躲过一击。   然后,我拔出钢刀,紧接着放出另一只绳索勾住巨人的脸颊。当绳索一收,我立刻举起钢刃直接削掉巨人迎面伸来的五指,然后赶紧转到他的肩膀处,趁时机找准筋脉一刀切断他的手臂。谁知那个巨人失去五指后,那个像肉团一样的手掌仍不依不饶地向我拍来。我站在他的肩膀上,正举着刀准备切掉他的右臂,头顶突然袭来一阵强烈的掌风,浓浓的死亡气息差点把我掀倒在地,我一惊,手上的刀已改变不了方向,无法为我消除那致命的一击。   我绝望地盯着那直直劈下的手掌,携夹的腥风已将浓浓的血腥味带到我的鼻腔中,而不久之后,我的血也将糊满他的掌心......   这时,我听到了阿芙拉的声音。   “希尔达,躲开!”   视线中的她凌空跃起,钢索在急急收缩中发出嘶嘶的尖叫。阿芙拉像只捕猎的苍鹰一般飞快地俯冲向下,握着双刀对准正拍向我的手掌利索一切,在我面前几乎遮蔽住天空的手掌霎那间断成两截。‘嗞啦’一声,随即漫天的鲜血像泉水一般喷涌而出,腥热的液体哗啦一下浇了我一身。   我看着她,那张原本柔弱的面容此时竟一脸英气与自信,一时间呆在那里。   阿芙拉冲我喊道:“傻愣着做什么,快点削后颈!”   啊,原来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这么多。不只是我自己,其他人也会有不小的进步。   我点点头冲她笑了笑,然后放出绳索,一下子跃到巨人的颈部,接着挥出双刃,对准巨人的后颈干脆利索、一刀切下! 作者有话要说:  额......凌晨三点......   维维已经晕了......有什么错字还请包涵,等我再修......   存稿箱么么哒~   米娜维维虚弱地求留言......   亲爱的们谢谢哒=3=   ☆、巧遇   消灭了第一个巨人,我和阿芙拉立刻找回自己的马与琦瑞他们会合。因为那两个家伙是新兵,所以遇到这种情况第一个反应肯定是逃跑,现在两个人跟没头苍蝇似的,不定慌忙之中跑到了哪里,总之我们一边按照他们的路线寻过去,一边喊着他们的名字,或者吹他们马匹训练时常听的哨子,那样马匹会在第一时间接收到集合命令,带着他们慌不择路的小主人和我们会合。   或者,还有一种更悲观的料想。   “他们可能已经被吃了。”我面无表情地说。   阿芙拉急得满头都是汗,她那匹小黑马似乎也感同身受,憋足了劲撒蹄子跑起来。一听我这么一说,阿芙拉扭头反驳:“才不会,琦瑞挺机灵的,不要这么悲观!”   机灵......你哪只眼看到那个天然呆有机灵时候啊......   她这么一说,我的心情更黯淡了。   前方有不少激烈战斗的痕迹,在那些布满尘埃的残垣断壁之上,仍然温热的鲜血狰狞地与陈迹交杂在一起,令人感觉毛骨悚然。我们一路飞奔而过,看到了很多索敌班的尸体,当然巨人冒着滚滚白烟的骨骼也有不少。想必这也是一下场惨烈至极的较量。   我们一路搜寻,既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位置,又要尽量不太偏离原本的路线,不然很难与主线会合,迷路的悲惨下场也可想而知。尽管我们已经如此谨慎,但是途中往往会遇到很多困难,拼命阻挠我们的计划。   譬如现在这个出现在我们眼前的12米巨人,准确的说,是奔跑类奇行种。   那家伙刚吞掉一个倒霉鬼,然后听到动静便发现了我们。他甩着舌头从左侧向我们袭来,我发现后立刻发射黑色信号弹,然后冲阿芙拉喊了句调转方向,她便急急调转马头,跟着我往右侧跑。   “阿芙拉,你还能不能帅气一次?”眼看着前面的小巷越来越窄,身后巨人的大脚掌掀起轰轰巨烟,马上就要追上我们,我满怀期待地对阿芙拉说道。   阿芙拉绝望地摇了摇头。   “......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攥紧马缰:“不想死就跑!”   跑吧!12米奇行种我还真对付不了!   TM每次都遇到奇行种,每次都是大个儿的!   我一定是被神诅咒的少女!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地面剧烈的颤动,宛如激烈敲鼓时那震动的鼓面。而马匹的体力经过这玩命的奔跑后似乎也有下降的趋势,速度较之刚开始有了明显的减弱。反正不知怎么的,那巨人的身影离我们并不是安全距离,我感觉我们的性命有点小危险。   正在这时,眼看巨人就要追上阿芙拉,突然一个身影从后面冲了出来,那个身影在逆光下看不清面容,但是他的动作流畅而致命,披风携卷着他的气势,凛冽到让人无法喘息。而那晃眼的刀刃在他手中更是仿佛有了灵魂一般,随着那白光一闪,那人的身影像飓风一样从巨人的小腿旋转着一路刮到后颈,在我们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叹之前,那个12米高的奇行种的全身突然炸出血来,紧接着无数伤口深至白骨,在巨人全身上下绽开了花。   不到三秒钟,那巨人就被他极快地消灭掉,而在我的记忆里能有这种惊人速度的人,只有——我男票了。   我看着那个从巨人蒸发着的尸体上缓缓走下来的男人,难掩内心的激动:“利威尔!”   娇小的身影顿了顿,那人从一片烟雾中抬起头来,深色的眸子里倒映着我欣喜若狂的影子。果然是利威尔,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听到我的呼喊后,他在那里打量了我一下,似乎是在看我有没有受伤,结果确认来良好后,表情松动了一下。   “任务进行怎么样?”骑到马上后,他走近我们问道。   “不太好,我们队里走失了两名新兵,现在正在寻找他们。”   “我们的索敌班就在附近,已经对这附近进行了清理。刚才那头奇行种应该是这片区域最后一头巨人了。如果是要搜寻的话,那两个小鬼若是没跑出这个区域就是肯定安全的。”   “我觉得没,因为他们是往回跑的,所以我们也是折返寻找他们。”听到利威尔这番话,阿芙拉和我都长舒了一口气。   利威尔点了点头,交代了我们注意安全别忘任务几句话后,便离开了。他走的时候我冲他笑了笑,让他自己也别忘了注意安全,他切了一声,倒是没反驳什么。   阿芙拉和他对视一眼,也微微笑了笑,她看起来很自然,应该是已经走出来了吧。   其实刚才我真的很想冲上去抱住他,狠狠地说我很爱他,然后我会轻轻吻住他的唇。但是我明白我们此时此刻处在战场上,在这个人间炼狱里,有时候感情是需要退出的。所以他没有下马,我也没有下马,我们就像普通的士兵见面一样,互相交代几句,然后看着对方把命交给这不可预知的未来。   这段对话,甚至十秒钟都不到。   这段话会让我记得刻骨铭心。   我们就这样告别了利威尔和他们的索敌班,继续寻找着琦瑞和卡勒德。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十分钟之后,我们在一片极为隐秘的废墟附近发现了两个人马。于是我们心里一喜,立刻在这片区域内进行搜寻,终于,琦瑞听到了我们的呼喊,从一个大梁倒塌折成的三角空间里探出了脑袋。   “前辈!我在这!”她的小脸灰扑扑的,却气色健康,看起来没受什么伤。   我和阿芙拉长舒一口气。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们下了马,边走进边问她。   琦瑞摇摇头。   这时,我突然发现哪点不对劲,怎么就只有这个丫头,不是有两个么?那个毒蛇又傲娇的少爷呢?   “琦瑞,怎么就你一个人?卡勒德呢?”   一听我这么问,琦瑞的小脸一下子拉拢起来,我心底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她的眼是红的,看来是哭过了,我一步步走近,她的身子挪了挪,给我往身边指了指。   卡勒德·奥斯丁双目紧闭,头上缠了一圈破布躺在地上。破布上还隐隐渗出了一丝血迹。   果然受伤了么......   “在这,受伤了。”小女孩说罢,眼泪又溢了出来。“我就说了,卡勒德你不要跑那么快,可是他只顾逃命,根本不听我的。结果一不小心,他从马上摔了下来,脑袋磕到了石头,到现在都没醒。我怕被巨人吃掉,就拖着他找了个隐蔽地方。说实话,这里是哪里啊?我们迷路了。”   被石头磕到......我看着地上躺着的、脸色苍白的卡勒德·奥斯丁少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还真是光彩的负伤方法啊......   “没关系,不要担心。”见琦瑞又眼泪涟涟,一向温柔好脾气的阿芙拉走了过去,蹲下来抚了抚少女的头发,指了指我和她说道:“我们正是一路走过来的,我们知道路。一会我带着你,希尔达带着卡勒德,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呜呜呜呜卡勒德那个笨蛋!哪有人会在战场上因为逃跑磕到脑袋啊。”   话说你是在忧郁这个么?琦瑞姑凉你知不知道这章因为你我吐了多少槽?感觉自己的吐槽功底又进步不少啊,而且还都是因为你这个天然呆啊......   于是,可喜可贺,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两只迷途的羔羊,而且在人生的路途中,卡勒德少爷又多了无比光彩的一笔。啊,卡勒德,一个因逃跑而光荣负伤的中二少年,你不用担心,为了你那脆弱的自尊心,请你放心我们以后绝对会充分利用这个梗的。   任务接着进行。   由于刚才的黑色信号弹引来了利威尔,小小的相聚后,一路下来我的情绪都异常高昂,与后面一伤一弱一傻形成鲜明对比。琦瑞神经较粗,可能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心细如阿芙拉,在忍受了我半小时后,终于开口了。   “希尔达,我们现在可是出墙......”   “嗯哼~~”   “所以,这里不是KTV,别唱了。还有,《纤X的爱》你竟然也会唱跑调啊......”   “......”   唱了好多年的歌,今天发现跑了调,心情好酸爽。我呵呵干笑冲她两声,默默地在心里哭成狗:你丫竟然跑调这么俗的歌都不会!还能不能虐单身狗了?   宽海带泪......   不久之后,我们就回到了原本的折返地。那个12米的奇行种已经化为森森白骨,连蒸发时的冷烟都消失殆尽,巨大的骨架横在那里,好似小时候去动物园看到的恐龙化石。我们三个人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前行。   不知道索敌班的清理到了哪里,但我很肯定我们现在的进程有点落后。所以为了保证安全归队,下面的路可要加速前行。更何况我们队里还有一个昏迷不醒娇弱如花的少爷拖油瓶,看他这模样不给他找个医生瞅瞅也许会有危险,毕竟是三两小命,风一吹都散了,别提这一摔了。   而现在,四肢健全活蹦乱跳的人里,有一个脑子貌似被利威尔踢过,一个关键时刻尖叫声比武力值还高的少女,唯一正常点的,貌似只有我......   我感觉这个世界对我简直充满恶意。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撒花花~~谢谢你你你还有你的留言   维维有动力惹!!   =3=看到你们支持维维,维维觉得就算熬通宵也是值得的!   爱你们=3=   好了,下章试着发便当,大家猜猜是谁??猜对有奖!   ☆、离别   我在昏睡的时候,并非只是简单的在那个漫无边际的黑暗海洋里沉溺,在那两年里我琢磨透了一件事情。   我的灵魂和这副躯体,其实是分离的。那个叫希尔达的少女和她姐姐的灵魂早已在冰冷的湖水中消失,而我们恰好在那个时候掉落到这个次元里,没有灵魂的躯体对于新鲜的还未消散的灵魂而言具有极强的吸引力,而这个吸引力也只有一小时而已,也就是说人在死后一小时之内灵魂会像空气一样消散,这一小时里如果你能刚好找到失去魂魄的肉\体,那么你就可以选择进入那个躯体,开始新的人生。且这种状况只有在极其稀少的情况下才能发生,但是如果你中奖了,通俗地说,这就是借X还魂。   当我刚开始昏睡的时候,那股吸引力是逐渐减少的,我们之间几乎产生了互斥反应,所以我无法靠近那个躯体,无法进入到那具身体里面。从黑暗里摸索出通向那具身体的道路,我一直摸索了两年,而这两年间,那副躯体保存完好,所以我才可以这么快的恢复。在那个时候,我曾有过选择,我可以返回到我上辈子生活的次元,看看我当时的生活,我也可以继续游荡在黑暗里,冒着可能永生永世无法走出的巨大风险,顽强地寻找回到那个身体里的路。因为我不想离开,我还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东西我要亲眼看到来证明我的失败,所以万幸,我终于还是回来了。   但是,阿芙拉不会。她曾对我说过,如果有机会回到上辈子的世界,她说不定不会回来了。她花了和我同样多的时间来适应这个世界,却始终没能像我一样把自己如此契合地融入到里面。我可以抛弃我以前的生活,选择留在这里,但是阿芙拉根本没有这种踏实感,她不承认这个世界,不把自己当作这个世界中的一员,所以她一定不会像我那样,敢于在黑暗中探索,不顾一切地回到现在的身体里。   她始终被这个世界排斥着,也始终排斥着这个世界。   但是这个道理,真的是很久以后,我才懂得。   后期我们的速度逐渐加快,过了不久就看到了队尾的马车护卫班,他们见到我们很是惊讶,但是却没罗嗦什么,告诉我们前面队伍的行进方向就自觉做起路人甲。马车队损失并不大,索敌班死亡率也出人意料的没有太高,可能是因为刚下过雨巨人还没出来行动,那群蠢比似乎也觉得泥泞的土路比较难走,所以给我们留了一条生路。   在不断追赶的过程中,我背后的卡勒德慢慢醒了过来,他在我耳后嘟囔了句头好痛,然后甩了甩脑袋,发现自己头上缠着一圈破布。   “前辈?怎么回事?”看来他也发现了我们共骑一匹马的事实。   我面无表情地回答他:“你逃跑时挂了彩,昏过去了。没办法我只能背着你跑。”   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紧随着的,眼神炯炯的阿芙拉和琦瑞,小脸红了红。   于是心灵敏感的卡勒德少爷不安分了,他说什么都要下来去骑自己的马,我看他伤得不算严重,精神恢复的也差不多,便点点头让他回到了他的马上。   没了中二少年的拖油瓶,我们的速度更快了起来。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信号弹的爆炸声,霎那间黄色浓烟的挟卷着刺鼻的烟味儿布满整个天空,我发射了一颗信号弹作为回应,然后转过身对阿芙拉他们说道:“左前方索敌班求援,我们快点过去。”   阿芙拉的头发被腥冷的风吹得缭绕凌乱,她湛蓝的眸子盯着那滚滚的烟雾,脸色不知怎么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看到她那个模样,在那一瞬间我莫名有点不安,仿佛我刚刚说的话会给我带来一个无法挽回的后果,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几乎让我要把刚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份不安压在心底,又问了一遍:“我们快点过去支援,怎么样?”   “嗯,好的。”阿芙拉冲我笑了笑。   发射信号弹的是位于我们左前方的索敌4班,他们位于索敌盾的正东面,也可以勉强说是前锋位置。如果4班都能发射求救信号弹,那么前方的折损率可想而知。现在看来,我刚才的猜测实在是有些乐观,后面的班级还不清楚前方索敌班的情况,如果他们持续溃败,那么这次壁内调查很有可能会和我第一次出墙时的惨状不相上下。   事实便是如此,等我们赶到索敌四班所在的地方时,原本三个小队十二个人的班级,现在只有两个人在拼命作战。地上满是破碎的残肢和刺眼的鲜血,无数士兵睁着空寂的眼睛无神地注视着头顶的天空,很多年轻的面容上还有未脱的稚气。   琦瑞和卡勒德第一次看到这种惨景,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卡勒德用力捂住嘴,眼中满是惊恐,琦瑞红了眼睛,死死抓住马缰的双手青筋暴露,关节青白。我稳了稳心神,尽量使自己也冷静下来。在这个时候,我不能慌乱,哪怕我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那么我们整个小队就无法镇静下来。我知道慌乱在战场上有多恐怖。   那两个索敌班的前辈看起来被逼进了绝路,三头至少8米高的巨人将两人团团包围,其中一个红发的男人身子更灵敏一些,左侧的巨人向他伸出五指,他身子一闪,拼命地甩出钢索勾住了那个巨人的小腿,用绳索将自己扯到巨人另一侧,险险躲过一击。但是另一个黑发男人却没那么幸运,另一个巨人见他骑着马没头苍蝇一样乱闯,抬起脚就要踩下去,谁知那个男人一慌竟然从马上滚了下来,他一边绝望地尖叫着一边靠着自己的双腿没命狂奔,眼看就要被那个巨人擒住,我骂了一句傻逼立刻冲过去。   阿芙拉在我身后担忧地喊着什么,但我没有听到,我的眼里只有那个拼死挣扎的男人,他那双充满恐惧和求生渴望的眼睛,让我不得不舍生忘死地去救他。于是在亟亟一刻,我踩到巨人的后背凭借绳索的拉力飞速向上,然后抽出双刀对准巨人的后颈,快准狠地一刀了断。   巨人轰地一声倒下,漫天的尘土和白烟中,那个男人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我,满脸不可置信。我看他那呆滞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冲他狠狠大吼。   “你的脑子里都是屎么?立刻回到你的马上去!”   他那匹比他机灵的马及时赶了过来,冲他打了个响鼻。他这才浑身一个激灵,手脚并用地爬到马上。   他是怎样神奇地活下来的......   虽然砍杀了一头巨人,但是这里还有两只,其中一个巨大无比,可以说自出墙以来。我还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巨人,光是看一眼我都觉得五脏六腑冷气直冒。那家伙据我目测至少有三十米,这种体型就算有十个我也hold不住!于是我们赶紧与那两个前辈集合在一起,分成小组去对付那个巨人。   结果是,我和琦瑞两个人单独对付一个12米级,阿芙拉和剩下三个人合力对付那个几乎有三十米高的巨人。他们四个实力应该还可以,就算不行我和琦瑞把这个12米巨人消灭后,还可以去那里帮忙。不知怎么,我扭头看了一眼阿芙拉,她正抽出双刀,坐在马上等待时机。她齐肩的金发上沾了不少泥水和血迹,早就不复光洁柔亮,但是此时此刻的她坚毅而美丽,让我不由得放了心。   她成长了很多,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的心脏跳得很快,我觉得应当是有点紧张。   到底是十二米的巨人,和那个三十米高的家伙比起来显得小了很多。琦瑞的马体力旺盛,她负责当诱饵,只管策马在沼泽地中来回绕圈子,让巨人陷入沼泽中,牵制巨人的行动。我负责趁机用立体机动装置,将自己甩到巨人的后背或肩膀处,然后跃到后颈一刀削下巨人的后颈肉。这个方法很可行,在实践中,琦瑞表现的也很好,实行的相当通畅。她像个小鸽子一样驾着自己的小黑马,在浅滩沼泽边缘来回躲闪,我也捕捉到了良好时机,趁巨人一只脚噗叽一声踩进沼泽中,我赶紧射出钢索勾住巨人缓缓往一侧歪斜的身子,飞速冲到巨人的背上。紧接着琦瑞调转方向,勒紧马缰迫使方向转变一百八十度,然后使用立体机动装置勾住巨人的胳膊,挥动双刀朝着巨人的筋络一刀切下,向我袭来的手掌顿时失去力量,软绵绵地垂在了身体两侧。   我成功解决了一只巨人,所以这一切看起来很完美。   实际不是。   我们把战场引到了沼泽中,巨人虽困在里面动弹不得,但是他们的尸体也会在重力作用下砸到沼泽里,携带着来不及从背上跃下的我一同跌入那肮脏的泥水中,哗啦一声掀起数尺高的巨浪。我还没反应过来,脏水就已没过我的头顶,灌到了我的口中和耳朵中。   窒息感迎面而来,我用一只手捂住口鼻,另只手协调着双腿的动作,使自己挣扎着游上水面。但面前的巨人开始蒸发,巨大的烟雾腾腾升起,使我看不清自己离岸边有多远。这时,巨人的一根肋骨突然撞到了我的鼻子,那里蓦地一阵酸痛。体力开始不支,我手忙脚乱地抓住那个粗壮的骨骼,然后双臂借助这结实的骨头,攒足了力气一用力,哗啦一声,我把自己从沼泽中拔了出来。   我大口喘了一口气。   啊,空气,混着沼泽臭味的空气,至少比那酸臭的泥水要好得多。   见我从沼泽中探出脑袋,琦瑞欣喜地大叫一声,骑着马便赶来救我。还好我离岸边并不远,她向我奔过来的时候,我伸出一只手就能够到她的胳膊——   然后这时,一阵肉体撕裂的声响伴着惨叫声从头顶传来,站在水中的我还没抬起头,紧接着一股温热腥浓的液体就呼啦一声,直接浇到了我身上。   琦瑞身子一震,递给我的那双手顿时改变了方向,缓缓伸到自己的脸上去,捂住了自己因惊讶而大张的嘴巴。   抬起头,我看到一个毫无生气的人影被叼在巨人的嘴中,粘稠的鲜血顺着巨人的下巴一滴一滴地淌下来。那个人有一头齐肩的金发,肮脏的鲜血浸染了柔软的发丝,它缠绕在巨人的牙齿上,随着巨人的咬合与主人的头颅一起化为渣屑。   我听到自己心中有某个地方发出细末的声响,它正一点一点破碎成片,直至露出一个漆黑的口子,冷风号叫着呼呼地往里面灌。   耳边响起了自己急促的喘息声,那沉闷的声就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似的。我的胸口夸张地起伏着,肮脏腥臭的空气被我急速地吸进肺里,然后被搅碎了似的断断续续地吐出来。   ——阿芙拉。   那个人,是阿芙拉...... 作者有话要说:  便当一~~姐姐再见了鸟QAQ   其实阿芙拉的结局我刚开始就设定好的,但是不是比这要靠后,不过嗯,最终都是要便当的。这章写的心里有点伤感,对简直是非常伤感。   维维现在给你哭出来信不信!   姐姐啊姐姐QAQ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55555555......   亲爱的们有姐姐党么?我知道你们不会糊我一脸的QAQ      ☆、崩塌的世界   我的身上都是阿芙拉的血,它们又热又滑,正顺着我的发丝和鼻梁淌下来,流到我的下巴上,让我的脸看起来无比可怖。   这不可能,阿芙拉怎么会死?她刚才......还让我小心,她刚才还说我唱歌唱跑了调,怎么现在我浑身都是她的血了?怎么她的身体会被巨人嚼碎,咽到肚子里了?根本不可能,这一切都是错觉,对都是错觉!是我在做梦么?这是真的么?是的,我没做梦,这不是梦,她死了我可是亲眼看到的,我的天啊,阿芙拉,阿芙拉——   “希尔达......希尔达!快上来!现在那里很危险!”   听到有谁在叫我,我僵硬地转过身去,看到了琦瑞焦急的脸,她极力伸出手向我够过来,眸中满是关切之色。看到她苍白的脸,我一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   我伸出手,递给琦瑞。她坐在马上,一只手死死握住马缰,另只手运足了力气,一下子将我从沼泽里拉了出来。   我浑身狼狈地跪在地上,头发不断滴答着泥浆混杂的血水,散发出腥臭无比的气息。见我安全上岸,阿汤哥打着响鼻甩着马尾巴哒哒跑了过来,用鼻子蹭了蹭我的肩膀。琦瑞下马蹲在我对面,一下子把我拥到怀里。   “不要哭前辈,至少是现在。”   她身上也满是鲜血的腥味,闻起来就像生了锈的人。我把脑袋倚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合上眼睛。   我知道,这里是战场,我们不远处还有一个三十米高的巨人,那些用生命为人类而战的士兵们正努力地与他拼搏,他们每一滴鲜血都会带给他们一次痛苦,而他们仍然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换取哪怕微不足道的胜利。   三秒钟后,我将琦瑞推开,牙齿死死地咬住下唇,将滚烫的泪水生生忍住,眼眶被挤压的发胀。   “你不用担心。”我听到自己尖细发颤的声音,“我很好,现在他们情况不妙,我们要去支援他们。”   那个红发男人和卡勒德正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巨人的攻击下左躲右闪。巨人渐渐被他们引到一个树林密集的地方,看样子他们是想到树林里去使用立体机动装置。但是这个巨人并不是奔跑类奇行种,速度可能比不上我们的马匹,所以两个人来回费了很大的劲,那个巨人就是不听话地到处乱跑,还时不时地用蒲扇般有力的手掌进行夺命攻击。   我和琦瑞很快就穿过沼泽,赶到他们那里。卡勒德和红发男人看起来有些体力不支,在30米的巨人面前,两个人能坚持到这个时候也是不错了。   “啊,希尔达前辈!”卡勒德看到了我,声音在狂乱之中带了一丝惊喜,但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又突然起了变化,他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眸中满是悲哀。   我装作没看到:“就你们两个?”   “阿芙拉和迪克被这个畜.生给吃了!这个混蛋!”红发男人并未在意我听到这句话时的脸色,他与巨人拉开安全距离后,皱着眉咬牙切齿地说道:“希尔达,我们需要援兵!这个家伙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行!”   说罢,那巨人就咧着大嘴俯下身,用长蟒一般的手臂狠狠向我们扫来,我和琦瑞猛转马头向两边一撤,然后飞快地向后策马与其拉开安全距离。对,那个男人说的对,这个巨人实在是太棘手了,我们四个根本对不了!要去请求援助,必须!   于是,我冲那三个人喊道:“卡勒德,琦瑞!你们两个迅速寻找附近的索敌班或传讯班,向他们请求援助!我和这位大叔留下来接着与他周旋!”   那两个人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就你们两个?前辈这不行,至少要再留下来一个人!”   “你们只会拖后腿而已!不要废话,快去!不要浪费时间!”   “可是前辈......”   “TM给我闭嘴!快去啊!”   听到我这么怒气冲冲的大吼,两个人顿了顿,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他们坐在马上蛮不情愿地离开时,琦瑞突然转过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翠绿的眸中闪过一丝怜悯。然后按照我的命令,两人狠狠夹了夹马肚子,策马飞驰。   嘴中蓦地传来一阵血腥味,我松开牙齿,下唇火辣辣地疼。   “前辈,你负责诱饵还是削后颈?”   红发男人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生死有命,削后颈还是让我来。”   我点点头,然后说了句小心谨慎,便夹了夹马肚子,让阿汤哥飞快地跑了起来。   30米级巨人的棘手之处并不仅仅在于他们杀伤力的巨大,还在于他们拥有3米,8米,12米巨人无法企及的巨大身材,他们可以一掌结束四五个士兵的性命而不费吹灰之力,而通常一个优秀的调查兵团士兵就可单独杀死一只8米级的巨人。所以,仅仅是躲避这巨大无比的脚掌,就让我十分吃力,如果他们再时不时地伸手捞你一把,那更令人心力交瘁了。   我一边极力策马飞驰,不断刺激着阿汤哥让它开足马力,一边时刻注意着红发男人的动作,与他相互配合。只见那个男人先是用钢索勾住了巨人的小腿,摸清巨人奔跑的速度后,他瞅准时机接着射出另一根钢索,将他的身子飞速甩到巨人的腰部。腰部这里较为安全,他可以向上发射钢索一路直奔巨人脖颈,也可以冒冒险勾住巨人的肩膀,将致命的一刀凌空劈下,干脆利索。接着,那个红发男人果真嗖地一下射出了另一条钢索,勾住了巨人的肩膀,然后他按了按闸门,试图将自己带上去。   看样子他是要冒险了。在我有些颠簸的视线中,红发男子被他的绳索一下子收到半空中,他的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紧接着意料不到的状况发生了,就在这半空中,他的身影突然顿了顿,立体机动装置的气体像是咳嗽似的吞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我心底‘扑通’一下,一丝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的气体用光了。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种倒霉情况,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失去了气体的冲击,他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半空中直直坠下,我愣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他惨叫着坠落到地上,像鲤鱼那样弹了一弹后,被巨人厚实巨大的脚掌一下子死死踩住。   鲜血像雨点一样炸开。   他死了。   啊,只有我了。   阿汤哥似乎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它打了个响鼻,奔跑速度缓缓停了下来。巨人仍在向我迫近,他离我不到200米,巨大的瞳孔里清晰无比地倒映着我面无表情的模样。我可以感受到大地隆隆的响动,和他巨大的鼻子里喷出的温热的吐息。他这个侩子手,浑身上下无处不是我队友的鲜血,现在他朝我跑了过来,还有三秒钟他就可以抓起我,毫不犹豫地把我残忍杀死。   就像杀死阿芙拉一样。   我瞪着眼睛,身子好似被冰冻了似的,僵硬到无法活动。   阿芙拉,是的,阿芙拉。你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的,就是我眼前的巨人,他杀了你。我的身上都是你的血,浓浓的刺鼻的鲜血,好似一只可笑的番茄。   它们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阿芙拉你死了,你不会回来了。你已经永远离开我,你的血也已经干透了。   那么我还有谁呢?   你都走了,我还有谁?   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谁还会像你那样在乎我,像你那样迫切地希望我活着?   而你死了,这个世界就是冰冷的,我不需要了。   三秒钟后,巨人冲到我面前,他咧着嘴兴奋地冲我哈着气,口中浓烈的恶臭迎面扑来,我却没有丝毫闪躲。   我定定地看着他,一秒钟过后松开手,两把锃亮的钢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真正成长过。   可能以前的我不会这么想,甚至是刚刚进行本次壁外调查的我都会一口否认这个观点。毕竟经过这么多风雨洗刷,我的能力与刚刚进来时的菜鸟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第一次出任务我连开个枪都会手抖,看到利威尔与威廉扭打在一起只会在一旁尖叫;第一次出墙消灭了一只3m巨人,还是与阿芙拉一起,这一次我一个人削掉了两片后颈肉,一个12m,一个8m。   但是,实力的突飞猛进只是成长的一部分,我真正需要成长的,至今仍是一片死寂,那片田地好像寸草不生,荒芜的毫无生机。   在失去阿芙拉的一霎那,我真的想过与这个世界永别,和她一起。而在我双手松开钢刀的时候,我心底竟然满满的都是解脱。   是的,我在想如果就这么死了也好,我的心就不会这么悲伤了,也不会这么痛苦绝望了。有的时候这些情感比身体上的折磨更为残忍,他们永世无法治愈,越是活得长久,这个包袱越重,你会日日夜夜不停不息地受其折磨。死了的人去了另一个世界,而活着的人却要背负他们的罪过,到底哪一个更好?到底哪一个更为轻松?   我不知道。   我在渴求着答案。   而那个向我冲过来几乎要把我吃掉的巨人,下一秒就在我的眼前溅出千万血泉,无数道伤口霎那间狰狞地咧开嘴,翻出里面鲜红的嫩肉和森森白骨。我被眼前的烟雾燎到眼睛,大脑一个激灵,突然清醒了过来。   然后,我看到了利威尔。   他站在那个三十米级巨人的尸骨上,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两把钢刀,表情冷漠至极。   接着他抬起头,用那令人窒息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希尔达,给我一个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虐起来嗨~~~兵长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希希你要用理由打动他,不然晚上你就惨了鸟~   咦我剧透了什么=v=?   依旧是萌哒哒的存稿箱~~   对每一个跟维维留言的小天使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们给渣作按爪,爱你们么么哒=3=~~~   现在作者已经头脑乱成豆腐脑,已经词不达意语言混乱了,作者想说她就是一个高冷的存在,灰灰你说我是大槽我记住了,我给我基友看了,机油说要替我报仇==+   快说维维是高逼格女神,不然就放机油了,她可一个月没洗澡了......   我在说些什么==?      ☆、至少还有你   很久以后利威尔跟我说了他以前的生活,他在地下街时有两个很好的伙伴,都是心地善良且身手不凡的家伙。一起加入调查兵团后,三个人的关系仍然很好,即使在出墙的时候,面对突发情况他们两个也是处处为他着想。直到有一次,他被迫做出一个选择——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抬头看着我,表情晦明难辨——那个选择使他们两人都丢掉了性命。   你后悔么?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貌似思考了很久,然后微微地摇了摇头。   他们会让我更加坚强。   与主线部队会合后,我们按照预定的计划继续向前行进。一路上卡勒德和琦瑞都默默地跟在我身边,两个人并未开口说任何安抚的话,只是静静地陪着我,就像很久以前我失意时姐姐会做的那样。我的心里出奇地平静,就算在我放弃生存的那一刻,我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控的情绪。   我的心就像被冻住了一样,无论对它怎样揉\捏践踏,它都是硬邦邦的一块,不会流血不会破烂,也不会染上一层厚厚的尘埃。它没有痛,我知道一具尸体也是不会痛的。而且,一具尸体也是不会有任何求生欲望的。   在我孤军奋战或者说已经放弃的时候。琦瑞和卡勒德行了不远就找到了前面索敌班,利威尔的特别作战小组恰好也在附近。一听说是30米级巨人,利威尔让索敌班继续留在原地,带着特别作战小组赶了过去。事实证明这个举措非常明智。因为如果利威尔不在场,那么他们首先考虑的是怎样合作杀死这头巨人,而不是赶紧冲上去救下看起来毫无生气的我。对他们而言我只是一个普通士兵,被巨人吃了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牺牲罢了。但是利威尔当时并没有与队员商量,他第一眼看到巨人嘴边的我时就直接冲了上去,一个人几乎把它肢解。   这或许是我唯一的幸运之处。   天色渐晚,西垂的夕阳播撒着最后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酸涩的橘红。我们在这片废墟中找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地下储藏室。虽然储藏室地表以上的建筑物保存的也较为完好,但是为了安全着想,团长命令全体人员都在地下储藏室里休息,不准到地表上去。于是,我们一人点了一根蜡烛,小心翼翼地排好队,从一个幽暗逼仄的楼梯下到地下。烛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不一会儿,这个宽敞的地方就灯火通明。   由于是储藏室,这里空气流动性差,气味并不好闻,有一种陈年积灰的腥味儿,但是闻久了也能习惯。可能屋主人撤离的匆忙,还有许多当时来不及撤走的货物积压在此,用草绳包扎的整整齐齐,挤满了半个空间。条件并不理想,我们临时在这里打个草铺,许多人挤挤都睡在了一起,也不管什么男女之分。但是我注意到,这个储藏室除了中央这个面积不小的大厅外,靠近楼梯的地方还有很多潮湿的小木门,那里应该还会有其他的房间。不过我朝那个幽密阴暗的地方看了一眼,打消了单独找地方休息的念头。   一天的任务下来有不少人体力透支。很多人躺在草铺上,还有的人直接睡在那些积了厚厚一层灰的货物上,他们躺得虽然七零八散到处都是,对话却是一点都不耽误。我想闭上眼睛歇息一会,结果那些嗡嗡的声音就无法阻挡地灌到我的耳朵里来,扰得我心神不宁。所以过了很久我才疲惫地睡着,沉浸在梦乡之中。   梦境很舒缓,但我做的不是美梦,因为在梦中的我拥有现实中的记忆,我知道阿芙拉已经死了,尽管梦中的她正冲我笑着,头顶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整个人显得虚幻而美好。   “姐姐。”我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阿芙拉手中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上面滚了一圈繁复的蕾丝花边,十分精致。潮湿的衣服滴答着的剔亮的水珠,在地上聚成一个潮湿的小水汪,她将那件散发着皂荚香味的裙子甩了甩,然后把它搭在一根凭空出现的晾衣绳上。   “阿芙拉?”   金发少女扭过头来,看着我,然后勾起唇角向我绽放出一个熟悉的笑容。   “怎么了希尔达,你又饿了么?等一下,我晾好衣服就去给你找点吃的。”接着,她又要转过身去晾那些衣物,背对着我不给我任何交流的机会。我心里一急,连忙说道:   “不,我不饿,阿芙拉你听我说!”   “怎么了?”这次,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满是疑惑。   我深吸一口气,嗓音有些发颤:“你还好么?你现在怎么样?”   “你怎么了希尔达,我很好啊,你看,我这不是在你眼前的嘛,我好好的啊。”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好像离开我了,你死了阿芙拉,这是一个梦,不是么?”   阿芙拉眼中的疑惑更深了,她的笑容带了一丝无奈。   “你啊,看来是做了噩梦了,要不然才不会这么奇怪。你听听你都在说什么胡话啊......”   “不!这是真的,现在才是我的梦境......”我极力辩解着,心脏像是机关枪一样突突直跳。眼前的人哼着歌一片悠闲,丝毫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反倒是我像个傻瓜一般,说着所谓的胡话。   但是,这不是胡话,而是残忍无比的事实啊!   “阿芙拉——”   “天瑱,我在你身后。”   这时,一个声音接着自我身后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焦急的吼声。下一秒,我浑身狠狠一颤,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子,我看到了许天京。   不是阿芙拉,不是金发碧眼,不是娇小可怜,而是我那个卷发黑眸,纤瘦高挑的姐姐许天京。她长着那张十余年来我最为熟悉的面容,正温柔地笑着,脸颊上绽出了甜甜的酒窝。   “......姐姐?”   “嗯。”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笑容干净而美好。   我的呼吸中带了一丝紊乱,眼睛无法控制地热了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看你,不要伤心天瑱,我没有离开你。”   “胡说,你死了,我亲眼看到的,你明明离开我了......”   “我说了,我想回到那个世界嘛。你看天瑱,我现在已经不是阿芙拉了,我是许天京,我又回到了我原来的生活。我只是没有选择留下来而已。”   “那你、那你现在怎么样?你过得好么?妈妈呢,爸爸呢?”   “我们都很好天瑱,不用担心。”她笑着笑着,眼中闪过晶莹的液体,那里倒映着小小的我,好像隔了另一个世界。   实际上,我们已经在不同的世界了。   “倒是你,天瑱。”她的声音有些不稳,仿佛带了一丝哽咽,听起来无比心酸:“你要保重自己,从此以后没有我的陪伴,你一定要好好和兵长在一起。我们都没关系的天瑱,我们都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内疚,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我很想你,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很爱你,天瑱。”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捂住嘴,在梦里积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滚烫的液体冲刷着我的眼睛,那里一片酸涩。   “你能不能再陪陪我?姐......你不要走好不好?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说,我还没有和你一起回趟家......姐姐,拜托......”   她看着我,面对着我的恳求,眸中闪烁着挣扎和不舍。但是许久,她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冲我笑了笑。   “抱歉,这个不行啊,希尔达。”   梦境至此终了,我睁开眼睛,脸上一片潮湿。   早已不知何时了。墙上的烛火摇摇曳曳,在地上投下如鱼一般灵巧的影子。原本热闹的大厅里现在没有一丝人影,此时此刻显得竟有些空旷可怖。我缩了缩身子,把自己蜷成一团。   然后我听到了利威尔的声音。   “醒了?”   我一惊,连忙从草铺上爬了起来,寻找他的身影。他在我左后方,身子倚在一堆货物上,正静静地看着我,表情难辨。   我点点头。   “他们人呢?你怎么在这?”   “都去吃晚饭了。我过来看看你这脆弱的小鬼。”   “......你也得先填饱肚子啊。”   正说着,利威尔递给我一个‘谁都跟你似的’眼神,然后冲我扔过来什么东西。我伸手接住,一阵温热。   是只烤土豆。   “谢谢。”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倒是十分应情应景。我道了谢后也没讲究形象,直接剥了皮就上牙啃。   利威尔一定觉得我是猪,累了睡,醒了吃。   等到我三下五除二把那只土豆吃完后,利威尔走到我的草铺旁,利索地坐到了我身边。我们就这样挨边坐着,一时谁都没有说话。他和我离得很近,身边萦绕着他的气息,让我感到十分安心。一会儿,我缩了缩身子,把脑袋倚到他的肩上。   “你要我给你一个理由,就是今天上午,还记得么?”   “嗯。”   “我的理由是,对不起,当时我的脑子里都是屎。”   他侧了侧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知道。”   “......然后,真的很对不起。”   你说,利威尔,当时那么绝望的我,怎么没有想到你呢?明明你也可以成为我活下去的理由。   即使活得很艰难。   不过幸好,我现在知道了,这应该还不算晚。   利威尔动了动身子,把我的脑袋按到了他温热的胸口上,然后伸出手把我圈了起来。   他抱住了我,在温暖的烛光下,在这个除了我们两个之外空无一人的储藏室中,在潮湿的满是土腥味儿的大厅里,他伸出温暖的手将受伤的我圈在怀里。没有一句多余的安慰,也没有一句好听的温言软语,他沉默着将体内的关怀通过那双手传递给我,将我受伤痛苦的心小心翼翼地呵护起来。   今天,我失去了我相依为命的姐姐,我失去了无数队友,甚至我无忧无虑安受保护的少女时光。我明白从今天起,无论我如何不舍,那些日子都已成为往昔,从此以后更多的痛苦在前方等待着我,而这些,我将与利威尔一同走过。   因为在那个梦里,我听到了她的心声。   她说,她相信我不会被这些打倒,我会变的更加坚强。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开始蜕变惹,感谢炮灰!!!   在这里,姐姐就要正式再见咯!挥挥~~   在这里说一下,兵长刚开始对妹子是无感的,后来甚至有点小厌恶,但是妹子好在知错就改且很诚恳,所以兵长觉得妹子还不错,最后嘛就是看着妹子一点点成长,有在一起出任务比较久,所以就满满有点好感惹~   妹子第二部重伤就是推动感情戏发展的。   以上,请叫我狗血大人==+   下章回归日常,写出墙写的我头好痛55555555   我要日常QAQ   ☆、另一种教育方式   昨天不知什么时候,我趴在利威尔身上睡着了。起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并不是我原本睡的地方,这家伙估计是怕别人发现我们那个腻歪样子,所以找了个冷清地方,两个人蜷成一团依偎着安然度过一晚。   好吧,身为男性的他如何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很坦然地度过了一晚。    利威尔和昨天一样,自己早早去吃饭后,回来帮我留了一个土豆,把早饭送到睡眼惺忪的我跟前。   “什么时候出发?”我伸手把睡糟了的头发拢了拢,手上满是油腻感。也是,昨天又是掉进沼泽里又是满身血和汗,估计现在我浑身脏的已经让滚过泥的猪自叹不如了。   其实大家都一样,利威尔现在浑身血污也和我差不多,仔细一闻都是让人想摆呵呵脸的味道,不过我们两个也没嫌弃对方就是了。   利威尔回答道:“十分钟后,你动作利索点。”   “嗯,好的。”   我的动作确实很利索,因为在不用换衣刷牙洗脸的情况下,时间节省了很多。不一会,我就吃饱喝足拍拍手,准备去集合了。   经过昨天一天的战斗,昨晚大家都睡得非常香甜。这个地方干净而舒适,除了有股霉味外,一切都很理想。所以早上醒来,大家精神头都很好,充分休息的身体得到了适当的调整,因此战斗状态也是最佳。   到了地方后,利威尔就被韩吉叫住,她和另外一个金发的分队长一起貌似在商量什么事情,看到我们后先是元气十足地冲我喊了句早上好,然后便招招手让利威尔过来一下。看韩吉一本正经的模样,利威尔冲她点点头,就此与我分开。于是我一个人落了单,在热闹的人群里有些伶仃。四处走了走,我环顾了四周,也没有看到琦瑞或卡勒德。   那两个家伙一向慢的要死,可能还没有吃完早饭==......   但是如果阿芙拉还在,那么我现在绝对不会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人群里茫然地无所适从。她会比我起得早得多,然后一直陪在我身边,无论我去哪里,她就是我的影子。   心里又是一阵难抑的痛苦,我深吸一口气,赶紧从这个闹哄哄的地方走了出去,跑到了外面。   眼泪像不断上涌的泉水般溢了上来,撑得眼眶一阵酸涩,我用手狠狠掐了掐手臂,让身体上的刺痛暂时转移的我注意力,把那阵汹涌的泪意强强忍过去。还好外面的人不多,不然看见我的眼睛红得像兔子,又得问东问西,一阵应付了。   结果,我看到了爱罗伊。   自从每天早上的附加训练结束后,我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偶尔遇到的时候,跟他打个招呼,他的态度也有些冷淡。我觉得有些奇怪,但又琢磨不透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但是,以爱罗伊那脾气,就算得罪了他,他也会狠狠报复回去,不会就这么摆脸色赌气啊?   最重要的是,我真的得罪他了么?   ......貌似有可能。跟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是不经大脑、随口扯淡来着,该不会哪句话说的不对踩了他的雷区?   但又没这个印象啊......   算了,TM没心思想这事!   但是这次,看到我之后,爱罗伊却主动向我走了过来。他的衣服被风掀起一角,高挑的身子显得有些瘦弱。   外面的空气被雨水洗刷过一次后,变得潮湿而清新,我感觉非常好,于是冲他又笑了笑。   “笑什么?”他走近问我。   我回答:“心情好呗。”   “说谎。”他微微扬了扬唇角 ,露出一抹浅浅的笑。“都快哭了,还骗人?”   然后伸出食指,压在我上翘的嘴唇上,拉着它向下拢了拢,我的眼泪呼地一下直接坠在了他的手指上。   “你看,你把我的眼泪都扯下来了。”我边说边伸手去挪开他的食指,他却一下子攥住我的手腕,牢牢擒住不放。我看着他明亮得仿佛看穿一切的眸子,心头颤了一颤。   “你放开我。”   “觉得自己哭起来很丑?”   “不是,我要揉揉眼睛。”   “......你这家伙,鼻涕都要流嘴巴里了还要骗人。”   “所以说你松手啦!我就是觉得丑,怎么样!哭得难看死了,你松手!你TM松手!!”听他这么一说,不知怎么的,我的眼泪却更加汹涌起来。他的手攥着我的手腕,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搞得我眼泪糊了一脸却没法擦,越想越觉得难堪。于是我冲他气愤地大吼,身子不顾一切地扭动,好像从昨天开始,所有被我死死锁闭的痛苦,在一霎那找到了奔涌的闸门,我的大脑嗡地一响,理智已离我远去。   爱罗伊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我在他怀里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却没有说一句话。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他才这么失态,但是汹涌的情绪浪潮将我死死控制住,我被推到墨黑的大海中央,随着那些痛苦的漩涡一起在狂风中翻卷着,疯狂地要摧毁一切海面上幸存的东西。他的沉默和包容给我内心隐忍的痛苦和悲伤都找到了释放的缺口,他们就像决堤的洪水,把我脆弱的理智狠狠拍成碎片,再也无法拼凑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我哭的没了力气,渐渐停了下来。我的嗓子已经沙哑,眼睛几乎肿成桃子。见状,爱罗伊终于松开我的手,俯下身来,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擦去我脸上那些苦涩冰凉的液体。   大脑沉得好似塞了一斤浸了水的棉,又重又疼,四肢更是没有丁点力气,软的就像无骨的章鱼。见我有些摇摇欲坠,爱罗伊扶住我的肩,忍不住笑了一声。   “哭够了?”   我点点头。   “心里还难受么?”   抽了抽鼻子,我摇摇头。   “那就好。”   他突然伸出手,从后面将我一揽,一下子把我按到了他的怀里。   这个动作太突然,一时半会儿我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被他抱住,脸上的鼻涕全都蹭到了他的胸口。   “松、松开我,你的衣服都弄脏了......”   “没关系,本来就够脏了,也不差那点眼泪。”   他的声音含笑,眉眼好看的像是阳光般耀眼。不知怎么的,这次他明目张胆地揩我的油,我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厌恶地推开。心里发霉的地方好似受到了太阳的照射,变得干燥而温暖。   我也伸出手,抱住他。   ————————JQ满满的分割线————————   结果归队的时候,我们两个整整晚了二十分钟。利威尔用一双犀利的死鱼眼从上到下地打量着我,用眼刀把我生生捅成蜂窝煤,我和他对视一眼,那阴冷的表情直接让我打了个哆嗦。   接着他和爱罗伊盯着对方互相看了五秒钟。   男人的世界啊......我默默归队,如芒在背。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两个刚才站的地方并不隐蔽,我的撒泼打滚和最后那个‘深情’的拥抱,据说几乎被所有人都冒着一身冷汗看到了,嗯,其中还有利威尔。当然,这件事我当时并不知情,只是以为他觉得我和爱罗伊又去瞎逛,耽误了大家的行程所以才生气的。   所以在归程的路上,我还傻白甜地跟他道歉,厚着脸皮勾搭。利威尔当然没理我,顶着一张黑锅脸一直到兵团驻屯所。   这一次出墙可以说是小有成就。韩吉成功捕获了两头巨人,为此她兴奋地无法自拔,一路上都在‘嗷嗷嗷嗷’地乱吼,比我们后面那两只五花大绑着的巨人还要狂野。而后面负责照看巨人的小哥惨白着一张脸,不解地望着兴奋过头的分队长,突然觉得这世界充满了恶意。同时,我们又以极其惨重的牺牲为代价,把罗塞之墙的巨人驱逐到了五十公里开外,极大的鼓舞了士气,也给很多支持我们的百姓增添了信心。因此总体来说,这是一次可以称得上成功的壁内调查。   所以这次,上头给调查兵团的士兵们特批三天假期,允许士兵们回乡探望。   “所以说,好不好利威尔?”   刚刚回到驻屯所,我就锲而不舍死皮赖脸地跟着利威尔,不管他的死鱼眼多么阴冷,我执意要回宿舍给他做饭。周围的士兵看见后都一脸单纯地望天看星星,对我们显而易见的夫妻吵架装作没听见。这无疑让我的无耻又增进一步。   利威尔最后被我烦得无可奈何,转过身叫我闭嘴。   “你说话就是答应了,没说话就是默认。”机智如我。   利威尔赏给我一个白眼。   “好,现在是你默认。”我厚着脸皮粘上过去,冲他亲切一笑,即使利威尔的脸上写满了嫌弃。   结果还是跟了过去。到了地方,我撸了撸袖子就直冲厨房。见我那个欢快的样子,利威尔一下子把我叫住,让我先去洗个澡。   “哦对了,我这身衣服......早知道换身衣服来了。”==   利威尔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不知从哪抽出来一件雪白的衬衫,扔给了我。   “先穿这个。”   于是我抱着衣服灰溜溜地去洗澡。   被嫌弃了......明明你也一身销魂味儿好么。   调查兵团的制服一般都是量身定制的,但是由于部分成员年龄尚小,身子还在成长阶段,所以兵团定期会增发一套大号制服。利威尔的这个无疑是大号的,因为我穿上之后,袖子长了小半截。然后,我低头看了一眼下面,我了个大槽,这简直是高级黑!利威尔可以穿这件衣服?他难道要把它当睡衣么!我穿着都到大腿了!   一米六一定对这件衣服充满怨恨。   出来的时候,利威尔已经在桌子旁做好了。见我这个模样,他盯了三秒钟,然后耳朵突然染上一层微妙的粉红。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我没太在意,看到他已经洗好的蔬菜,便一心扑到准备晚饭上。   结果事实告诉我们,面对男人,时刻都不能放弃警惕!   等那家伙耐着性子把衣服换了澡洗干净之后,下面裹了条白色浴巾就直接出来了。我手里正端着半锅汤想放到桌子上开吃,结果一转身就看到这香\\\\艳无比的场景,双手一抖,汤汁差点撒到身上的白衬衣中。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看到他一脸高深莫测,我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倒是沉着脸质问我:“希尔达,你知道今天上午犯了什么过错?”   果然来审讯了......我撇了撇嘴,装无辜:“我知道啊......你干嘛那么生气。”   听到这,他挑了挑眉,脸上的神色貌似更不好看了。他朝我走了过来,巨大的气场使我的腿没出息地软了起来......   “呜你别过来,我错了我不该耽误大家的时间,我再也不犯那个错误了......”   谁知,利威尔来到我跟前后,看我软着声音恳求,眼中闪过一丝不详的精光。   然后腿部突然一凉,他把手直接从下伸到我穿的衬衣里,从那里一路游离,掐住我的腰。我身上只有那件衬衣,里面什么都没穿,他的手热气腾腾,贴着我的皮肤让我一个激灵。我不适地挣扎了一下,他却把我抱了起来,一下子抛到床上。   ......他这、这好是要吃开胃餐么......   “不带你这样的!我肚子饿死了,我要吃饭~”他俯身压了下来,直接把我的衣扣一个个地解开,我见大事不妙,忍不住胡乱推开他的手,挣扎着起身。   利威尔还在气头上,见我这样不听话,直接伸手捂住我的嘴,我呜呜地乱叫,肩膀在枕头上扭来扭去。   “别动!小鬼,这次就让你一次性给我记住!”   然后,黑化属性大开的一米六牢牢制服了希尔达小绵羊,不辞辛苦身体力行地用一晚上的时间,给她上了一场痛并快乐的教育课。   咳咳,这是当然一米六另一种教育方式。   “知道错了吗?”   “嗯......嗯,我错了......”   “哪里错了?”   “我、我哪里都错了......求求你,呜......我肚子好饿......”   “叫我长官。”   “长官......我错了我发誓再也不犯这、这样的错误,长官......啊长官,我错了......”   从此,希尔达成为了一个十分准时的人,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看同人文,写到兵长害羞耳朵上都是一层粉。但是我觉得,只有在想那啥的时候,他的耳朵上才是粉的。   不要说我不纯洁,在我心中一米六这个老男人不会害羞只会耍流氓~   至于‘长官’这个奇妙的称呼,大家只当作是恶趣味好了,毕竟哥哥神马的太邪恶了~   其实阿芙拉刚挂掉就让他们滚挺不好的,本来还想再矫情一下,但是都矫情三章了,实在是虐不下去了。   所以别说感情转变太快,完全是作者无能......   来,亲爱的们,这几天感觉你们都不爱维维惹_(:з」∠)_好冷清555555   给我留言收藏,给点动力嘛QAQ   ☆、同居   “你意下如何?”   韩吉坐在办公桌后面,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呆在当场,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酝酿的回答迟迟开不了口。   “怎么,不愿意么?这次出墙你的表现很突出,虽然对于你姐姐阿芙拉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你的冷静和责任心给其他新兵做了很好的榜样,所以提拔你当12班的班长,也是众望所归。”看我一脸茫然无措,韩吉耐心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解释道:“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自己没那个实力,要自信些。你可是被利威尔手把手训练了一个月,以后再多些经验,完全是一个可以靠得住的优秀前辈。”   优秀......前辈?我吗?我什么时候这么靠谱了?   听到领导的赞扬,我有些不适应,往日的废柴感给我留下了浓浓的阴影,到现在我也没有那个自信心——或者野心去当一个班长。当然,我也怀疑韩吉之所以提拔我是由于同情或者出于对利威尔的情面,恰好我又在这次出墙里立了点小功,所以就顺水推舟了一回。   因此,我有点局促不安:“可、可是我觉得我仍有很多提升的地方,让我来当12班班长,我恐怕——”   “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也不是我个人的意思。”听到我话中的犹豫,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弯弯的唇角扬得更甚:“琦瑞和卡勒德也向我强烈地推荐你,他们都会是你的学生,他们的话总值得考虑吧?你仔细想一想,大家都对你表示肯定的时候,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我?我在担心什么?   她的话把我问得一怔,霎那间所有的疑虑都变的苍白而可笑起来。当别人对我表示信任的时候,我却自己开始不信任自己了,这种无法摆脱的自卑感,好像已经深深地渗入到了我的骨头里,无论我现在是如何地脱胎换骨,那个曾经弱小自卑的我仍然潜伏于我的心中,盘踞不散。   那么,希尔达,既然你明白只是自卑感作祟,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的。”   12班是一个普通的班级,和其他一些新增的班级一样,12班百分之八十是102届的新兵,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一些组织性太差或者领导能力不强的老兵。等到我看到花名册后,不禁对这种巧合抽了抽眼角。   琦瑞和卡勒德原本就是我和阿芙拉负责的新兵,这次我拔升后,他们也一同从韩吉班转了过来,成为12班的成员。他们两小只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身为老资格兵且一切标准都是A级的克莱尔,他来干什么?他不是还负责着一个叫布兰妮·兰卡的女生么?这样没节操地丢掉人家真的好么?   但是,我只能把疑惑吞到肚子里。我明白阿芙拉的死亡对克莱尔而言意味着什么。从新兵时起就一直爱慕的人,整整两年多的时间,满心里都是她一个人,现在那个人不见了,他的心也空了,空了的心是最冷的。所以,面对一个新的女孩,一段更热烈的感情,他一时还承受不起,却又无法狠下心来伤害对方,所以他只能躲避。   我看了他一眼,他恰好也在抬头看我,那双湛蓝的眸子里有一种无法言喻、感染力极强的哀伤,仅仅一秒钟的对视,就让我心头一颤,几乎又忍不住痛苦地想起她来。   阿芙拉会是我心头的伤疤,永远不能轻易触碰的伤疤。   训练中场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大家都七零八三地找树荫,只有克莱尔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日头下,短小的影子被扯得滑稽而可笑。我拿了两瓶水,走到他跟前,一屁股也坐了下去。   “怎么在这挨晒呢?喏,水。”   “谢谢。”他轻声说。   “怎么了?身上发霉了么,还是你想转型当猛男?”我挤出一丝干巴巴的笑,凑近他试图调和气氛。结果我的打趣并没多大效果,这个家伙还是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看起来特别想让人把他揍一顿。   克莱尔皱了皱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希尔达,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问吧。”   “后天的三天返乡日,你会回去送阿芙拉的遗物么?”   “嗯,回去。”因为我申请了返乡,且是她妹妹这个特殊身份,所以韩吉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本来她还问了问利威尔要不要一起跟过去,结果那家伙看了我一眼,说什么她自己一个人就行,便没有跟我一起。   也是,到了家,伤感的气氛会让他一个外人格格不入,他一定觉得,与其自己受到冷落打破气氛,还不如先离开,让我一个人梳理情绪更好些。   还真是个不管什么时候都很理智的家伙(......咳,除了某些时候。)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克莱尔把手放到肩膀上,好像要把自己紧紧抱住,护在自己的臂弯里,他的嗓子不知不觉中带了一丝僵硬和紧张:“我想问你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我疑惑地问道。   “啊,也不是特别指什么,总之是阿芙拉的......她的就可以。”克莱尔的脸红了红,眼眶中却盛满了滚烫的液体,被他拼命忍着,才没有肆无忌惮地淌下来。我看他这个模样,心里一阵酸涩,便点了点头。   那么,就送你阿芙拉的一件遗物好了。   ——————————训练结束分割线——————————   据说,今天利威尔和韩吉一起去看了那两头捕捉回来的巨人。果真如爱罗伊当初给我介绍的那般,巨人被绑在训练场的南段。刚到了地方,巨人就被兵团用铁钉将手掌和脚掌牢牢钉在地上,再用牢固粗壮的草绳死死拴住,那些蠢比们根本动弹不得,也无法逃脱。而且韩吉已经为两头巨人取好了名字,名字又长又奇幻,反正我是记不住,刚到地方她就逼着利威尔用着名字称呼他们,这无疑让利威尔很是不满。结果两个人差点发生什么妖蛾子。   利威尔回来后,跟我说道,一整天韩吉都沉浸在热烈的情绪中无法自拔,那个兴奋的模样简直就像吃了屎。   我正在煮汤,闻言扭头瞪了他一眼:“说话文明点。”   结果他反倒说起我来,这个老家伙还真是话痨。我不满地走过去,瞪着他:“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   利威尔用死鱼眼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振振有词:“昨天晚上。”   “......”我了个大擦还不都是你啊!那种状态下你让我说什么我都说!   啊啊啊啊好羞耻,想起来昨天还叫他哥哥我就想一头扎进那锅汤里!希尔达,你若是男人,就是极品小受!!   我的脸红了红,羞耻感油然而生。没再跟他争理论,我赶紧借口烧汤,扭头就溜回厨房。   “对了,我今天晋升为班长了,你知道么?”转移话题,   “嗯,韩吉说了。”   “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要搬到这里住?”   “三天之内吧。”   “哇~一卫一厅,太攒了!想一想都好激动啊。嗯,不知道我住哪,离你近不近,不过都在一栋楼里了肯定方便多了吧~”   利威尔沉默了一下,低头吃了一口粥,满脸高深莫测。   结果两天后,我果然收到了宿舍入邀通知。我兴冲冲地背着包裹,拿着钥匙来到了会议大楼前。   “嗯,韩吉给我的钥匙......304?三楼第四个房间。”哼着小曲,脚步轻快,我背着三个沉沉的行李包裹一口气麻溜上了三楼。想一想啊,单独的小房间~干净的浴室~还有一个逼格极高的办公桌,哇塞~美爆了~~   到了三楼,找到304,我笑眯眯的眼角抽了抽。   啊咧......这个宿舍貌似有点眼熟。   用钥匙试一试好了......   啊,开了。   “卧槽韩吉!!!”   这TM不是利威尔的房间么!!!你特么什么意思我了个大擦啊!我们还没结婚就同居同居啊!!   你怎么那么相信利威尔的人品!那个老流.氓刚收到我的少女心就把我吃干抹净好几回啊!我不活了,这以后怎么见人......   结果门突然被大开,利威尔从里面扯开门,一把把我拽了进来。   “站在门口愣着干什么,你的脑子又进水了么?”   “......这一切都是你们说好的是不是。”   “......”   “利威尔回答我,你这个心怀不轨的男人!”   听我这么一说,一米六立刻理直气壮起来。   “我只是觉得住在一起方便你做饭,你的蠢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鬼才信!你看,这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你让我睡什么,沙发么?!”   “切。”   我对他的回答甚是不满:“切什么切,我们还没结婚,怎么能同居呢?”   这时候,利威尔整个人突然严肃了起来。尽管他的脸本来就一本正经,但是现在他浑身的气压都变的特别有压迫感,与以往有些不同。我话一出口觉得有点过火,看他这样心里也有些不安了。   或许......我惹他生气了?   “谁说的?”   “......啥啊?”   “谁说我们,不结婚?”   我一口口水呛在了喉咙里,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现在不是......”   尼玛这家伙是谁!作者你给我出来!!!还我纯洁的利威尔喵喵!!   见我一脸羞愤欲死,利威尔高贵冷艳地甩给我一个犀利的死鱼眼,然后一脸坦然地关上了门。   OMG,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想歪了么?利威尔你的面瘫可不可以分给我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崩长快乐的来串场——对,我是崩长,我是兵长神似度99%的替身!   接下来有重要人物人物登场,还有五、六章本部结束。   第四部就完结了哟~   求婚什么的,不急不急~   维维还有好多便当呢!   对了,亲们有什么要吐槽的尽量来吧!维维不是玻璃心,要喷尽管喷,只有大家帮我指出不足维维才能进步,在这里维维拜托大家了_(:з」∠)_      ☆、意外的礼物   虽然我提前开始了同居的生活,但是利威尔并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趁机干一些少.儿不宜的勾当。自从当上了12班的班长后,每天的工作量大了不止一倍,我回到屋子里已经累得像条狗,有时候连澡都不洗倒头就睡。而利威尔同时又带了一个特别作战小组,他的责任比我更大,工作比我更忙,有时我都睡了一笼觉,被尿憋醒时看到他还亮着一根小蜡烛,在幽幽的烛光下伏案工作。   所以,两个人都没有那个体力......   申请的三天假期很快得到了批准,余下的这几天里,我将自己原本宿舍里的行李都收拾了一遍,该拿过来的拿过来,该扔掉的扔掉,同时也整理整理阿芙拉的衣物,到时候一并带走。   结果,我在她的柜子底层找到了一个精致的小包裹,上面贴了一张标签。   这是什么东西,怪宝贝的!这么想着,我把那个小包裹拿了出来,撕掉标签后放到手心里读了读。   【天瑱18岁生日礼物,希望那时候她可以醒过来】   我沉默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包裹。这个包裹不算大,捏着软软的,又轻又薄,叠成了一个瘪瘪的长方体,上面打了个漂亮的结。我坐下来,把它放到我的膝盖上,伸手打开看了看,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色的围巾。   “好漂亮。”   上面的针脚密密麻麻,严实又美观。围上这条围巾,到了冬季肯定既暖和又好看,不得不说这个礼物十分贴心。   我小心翼翼地收好,把它折叠折叠重新包在包裹里,然后继续收拾阿芙拉的一些书和笔记,在我低头的一霎那,有什么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鼻梁滑了下来。   已经有半个月了。   可我从来没忘记过你。   临行的时候,我和利威尔一起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因为他负责慰问亲属,我也申请了返乡,这个屋子至少会有三四天无人收拾。所以趁我们还有点空闲,我们拿起刷子和抹布,提了一桶水就开始清洁起来。结果这一忙活就是三四个小时,等我们把屋子打扫的光鲜亮堂,窗外的天空已被夕阳染成暖烘烘的橘色,肚子也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利威尔摘掉口罩,一屁股坐在刚擦干净的地板上,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我也刚刚把桌子清理干净,一切完事后,直接扔了抹布,我靠着他也坐了下来。   有很久,我们都没有说话,就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天空漫延的绚烂的颜色,夜幕一点点吞噬这虚弱的阳光。这种沉默让我们怡然自得,既没有尴尬也没有不安,相反,它给了我一种感觉——我们的心好像贴得很近很近,几乎融为一体。就像每次他带我爬上颤抖的巅峰,我死死攀附在他身上,眼泪无法抑制地流下来。那时候,我们的身体紧紧融为一体,两颗伤痕累累的心也是在激烈的碰撞中,得到了最完满的交融。   然而,过了不知多久,他率先打破了沉寂。   “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和你们一起。”   “一个人没有问题?”   我笑着点点头:“大概——可以吧。毕竟在父母可能会崩溃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啊。再说讣告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发过去了,我能适应过来,他们想必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接着,我又扯了扯嘴唇,有些坏心眼儿地问道:“哎,你是在担心我?”   “切,多想。”   “......说实话又不会怀孕。”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利威尔,我今天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我姐姐给我准备的礼物。”   “嗯。”   “是给我18岁生日准备的,应该是去年的了吧。现在我都19岁了。”真的是好遗憾,我没能在那之前醒来。   那么姐姐,当时的你是什么心情呢?   利威尔用死鱼眼凉凉地看了我一眼:“你当时睡得跟个死人似的,她还那么天真地帮你准备生日,兴致高得不得了。啧,你们神奇的脑袋都是怎么长的,我很好奇。”   “......被你说的一点伤感气氛都没有了。不过你还说我姐姐,你自己不也是经常去看望我吗?还跟我说话,喂,你说的什么啊?”   利威尔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抬起头移开视线,躲避我的目光。   “没什么。”   “说嘛,我很在意的。”   死鱼眼“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   “......切,不说就算了。”==   他轻声咳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目光有些闪烁。   然后,过了一会,我又开口道:“利威尔,其实刚开始我真的没有想过,我们能在一起。”   他侧了侧脑袋,瞥了我一眼。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你喜欢阿芙拉,阿芙拉也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有时候我都为我自己的心意感到厌恶。这次醒来后,我本来打算努力使自己从这份感情中走出来,但是阿芙拉告诉我,说她已经出了局,而且那天晚上我又被你逼出了告白,所以我的脑子真是一片混乱,结果直接......”接下来的回忆有些羞涩,我顿了顿,抬起头对上他乌黑的眸子,那里有我小小的影子。我眨眨眼睛,说道:“结果我们可以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一霎那,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温柔的神色,让我看的呆怔当场。   然后他低下头,吻住我的嘴唇。炽热的气息喷吐在我脸上,我轻轻地吸气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他一只手环住我的腰,另只手放在我的肩膀处,然后轻轻用力一推,我和他就倒在了地板上。   “伸出手。”利威尔的声音暗含沙哑。   又要玩那个,我皱了皱眉:“......我不要。”   然而,解皮带那悉悉索索仍传了出来,利威尔向来不会在这方面听我的话。我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把手腕在一起,放到胸口,等着他像捆犯人一样捆住我,结果他按住我的肩直接把我翻了个个,我一下子贴在凉凉的地面上,手臂被他抽了出来反剪在背部,然后‘啪’一声,腰带就扣在了我的手腕处。   “等等......你、你要玩什么!我讨厌从后面——”   “闭嘴——”   “不要、我......我......”   接下来的夜晚是无比漫长的,这一次我会比以往更加辛苦。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痛病快乐的事,也是相当耗费体力的事。于是做到一半的时候,我也忘记了挣扎,直接趴在地上呼呼睡了起来。   反正一切善后,都交给了‘长官大人’。   第二天早上5点半起来,收拾收拾就要回家了。我慢吞吞地吃着面包,托着脸颊想心事。   嗯,其实还是阿芙拉的事。   昨天虽然在利威尔面前说得很有自信,什么绝对不会崩溃啦,绝对会有理智地完成任务,绝对会把善后工作做好,但现在想了想,其实底气还是有些不足的。昨天发现了她给自己准备的白围巾,那些被封锁的悲伤又呼啸而来,几乎击溃了自己理智的防线。但幸好我只是掉了几滴眼泪,不然到最后这个善后工作,还是得缠着利威尔和自己一起去,受他奚落不说,自己看来也许会一辈子都会依赖他了。   这无论如何都不行。   “大早上又在犯什么蠢,汤是要给你的鼻孔喝么?”利威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让我把飘远的思绪又扯了回来。我心虚地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赶紧扒了几口手中的饭。   “唔,没什么。吃饭吃饭。”   到了差不多六点钟的时候,我们都集合在大门前,牵着各自的马准备出发。我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正想跟利威尔道别,结果克莱尔牵着他的马也跟了过来。我瞥到金发青年后,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他的身上背着行装,衣服干净得体,看起来就像个出远门的样子。   “克莱尔?怎么会碰到你?”   他没有回应我的微笑,自从阿芙拉死掉后,他脸上轻松纯真的表情少了很多。   “我想跟你一起去。”   “什么?别开玩笑了,你赶紧回去吧。”   “我没开玩笑,希尔达。我已经申请过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坚定而冰冷,昔日温软的瞳孔现已被一片灰暗代替。我心底一凉,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因为我知道这种暗恋是有多辛苦,我理解他现在经历的折磨有多难熬,我也明白他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我和克莱尔,其实是极为相似的人——都有点死心眼,都暗恋着遥不可及的人,都可以为了毫无希望的爱情,无视身边美好的一切。只不过到了最后,我收获了自己的爱情,而克莱尔却没能等到他美好的结局。   所以他直接来找我,是稳操胜券。他明白我对他的同情。   果然,我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那好,我们走。”   他这才笑了笑,明媚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好似两年前那个红着脸的少年,再次站在了我和阿芙拉面前,那模样拘谨又窘迫,却满怀希望和期待。   回乡的路十分漫长,因此,一路上有个人陪伴也是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这个人和我一样,都是如此地怀念你,阿芙拉。   即使你已远去,你们的爱情不会有任何完满的结局。但是你会活在他心里,那样鲜明而生动。 作者有话要说:  嗯,说好的捆Xplay~为了和谐,我还是别冒风险惹......   最近你们都不给维维留言,维维QAQ好伤心,你们都不爱维维了么,大哭一个先......   5555555555没收藏没评论没动力,维维卖萌求亲爱的们摁个小爪子印儿,给维维点动力::>_<::      ☆、昨日重温   夏天的太阳总是毒辣的紧,到了下午一两点钟,我和克莱尔不得不找个纳凉的地方歇歇脚,以避免自己中暑。同时也是趁着这个时候吃一顿午饭,我们来到了一家熟食店。小店坐落在一颗巨大无比的梧桐树下,大大的树荫给小店投去阴凉,让这个小地方的生意也好了起来。我和克莱尔两个人刚进去,就受到了胖胖老板娘的热情招待,她用大嗓门招呼我们坐到空桌子处,接着给我倆送上了菜单。   克莱尔瞄了一眼菜单上的东西,有些吃惊。   “这么贵?你确定要在这里吃?”   “怎么了,好不容易有松口气的机会,应该好好搓一顿犒劳下自己嘛~”我暗暗吞了口口水,看着菜单上的烤鸡和凉拌牛肉,一脸正义凛然。   “喂,我带的钱不多,你就不能省一点?咱们没那么多钱吧?”   这个死脑筋的家伙,虽然整个人深沉了些但木头脑袋这一点还是没怎么变,有时候你不提点提点,他还真转不来这个弯。于是我长叹一口气:“克莱尔,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是你们班长,拿的军饷是你们的两倍多。所以这顿饭你放心,我们还是吃得起的。”   克莱尔恍然大悟,这才狠狠点了点头,欣喜地咧开嘴,埋头看菜单。   看他双眼闪闪发光,我捏了一把汗,默默补了一句:“咳,当然也不能犒劳过头啊......”   由于连夜赶路,我们在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就到了希甘希那区。格林夫妇住在城区北部,离我们的驻屯所有一段距离,但并不是很远,所以晚上我们也没停下来歇息,索性一口气赶到那里。   现在这个时候,格林先生应该已经摆好货,打开店门了。   格林夫妇的房子底下有一间小地皮,因为两个人都喜欢安适平淡的生活,所以就在那片地皮上开了家百货店,每个月收入不高但恰好够我们一家四口的开支,日子过得不松不紧,平淡而温馨。而如今,我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回去,不知道再次返乡,那间小地皮有没有变化?破烂而熟悉的百货店有没有翻修?格林夫妇又是否健康?好多疑问充斥着我的大脑,胡乱想象出来的场景又让我不知所措,郁郁寡欢。结果快到故乡,我却反而产生了一种胆怯之情。   不过,我身边这个上门女婿一样的家伙,应该会更紧张吧?或许让他跟着我是正确的,毕竟多一个人的陪伴,就多一份底气支撑。这样我应对格林夫妇的崩溃会更加冷静自持,顺利完成这次任务的几率也大一些。   就在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下,我和克莱尔来到了格林夫妇的家中。   在面前的这座双层小木楼里,我度过了我人生最不安也最宁静的儿童时光。初到这里时的惊慌失措,无法适应落后生活的种种苦楚,我和姐姐刚开始就像两只毫无安全感的小兔子,整天绷紧了神经疲惫又警觉地活着。而格林夫妇则用极大的耐心与温柔,给了我们最美好的关怀和亲切的呵护。让我和阿芙拉可以慢慢接受这里的生活,健康安然地成长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看了克莱尔一眼,他冲我点了点头。于是我抬起手,在上面慎重地敲了三下。   “来啦——”屋子里响起熟悉的声音,是格林先生。他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啪啪啪地响了起来,越来越近。   两秒钟后,门从里面被打开,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一个头发花白,带着金丝框老花镜的男人从里面探出头来。接着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身后的克莱尔不失时机地戳了我一下,我一个激灵,听到自己有些僵硬的声音:“嘿,爸,是我。”   格林先生眼中的惊讶立即被喜悦代替,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瞪大了眼睛,与我无二的翠绿瞳孔微微发颤:“希尔达......你、你回来了?”   “嗯,我申请了返乡,打算在家里呆一天。同时——”我转过身,向他介绍了一下一直呆愣着没说话的克莱尔,那家伙的脸色已经发白了。“我和这位克莱尔·汤普森先生一起,负责对阿芙拉阵亡做善后安排。”   屋子和我记忆中的一样,家具摆设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头顶的天花板依旧是又高又破败,角落的蜘蛛织起了大大小小的网,上面积压着多年的灰尘。地板依旧是光滑干净,不用说,这骄傲的效果肯定百分之百是格林夫人的功劳。格林夫人对这栋房子里的地板格外热爱,虽然只是普通的桦木,因年代久远,踩上去还会吱呀作响,但是格林夫人对这地板仍然有着非同寻常的热情,每天会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清理保养地板上。所以这个地板用了二十多年仍然光洁如新。   格林夫人看到我,首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刚才正在切卷心菜,身上还围着那个洗掉了色的粉红围裙。我紧紧抱住她的时候,鼻子里满是新鲜卷心菜味道。   “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希尔达。”她把头埋到我的肩膀上,弱小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我们现在太需要你了......你姐姐的事......我根本没法接受,即使是现在......”   “我知道,妈妈。我很抱歉。”我低下头,轻轻拍了拍她有些伛偻的后背,牙齿狠狠地咬住我的下唇。“我很抱歉,我明明在场却没能保护好她,我本来可以救她,只要我不那么大意——”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希尔达。我们很理解。”这时,格林先生走了过来。刚才克莱尔已经把阿芙拉的遗物交给了他,现在他手中拿着阿芙拉的日记本,用大拇指轻轻摩莎着,好似小时候他用手轻轻抚摸我圆圆的小脑袋。   “希尔达,你能活下来比一切都好。不要把什么都归咎到你自己身上,对我们而言失去阿芙拉固然心碎无比,但是你能活下来又让我们觉得,上帝他到底没有放弃我们。”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却对我宽容地笑了笑。我怔了几秒钟,然后忍着眼泪皱起眉,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天夜里,我睡在我和阿芙拉原来的卧室里。屋子里有一张双人床,我睡在上头,阿芙拉睡在下头,每天晚上她都要啰啰嗦嗦地跟我说好久的话才肯睡。她就是这么奇怪的一个人,在别人面前沉默寡言,在熟悉的人面前可以尽显她的智慧与理智。而在夜晚或醉酒的时候,她又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更开朗大胆,敢爱敢恨的阿芙拉。   我安静地躺在上铺,窗外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纱窗流淌进来,把这个狭小的屋子照得好似渡了一层银,静谧的气氛渐渐漫延开来。等到十点多的时候,我拉了拉身上干燥的被子,闭上眼睛。   “阿芙拉,我睡了哦。”   嗯,那我也睡了,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起来,我轻车熟路地从卧室一路迷糊到洗手间。结果在那里遇到了格林夫人。   她身上仍然穿着一件睡衣,睡眼惺忪的模样好像还没有醒过来。我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   “怎么不进去,里面有人?”   “嗯......你爸爸昨天又吃了洋葱,一直在拉肚子。”   哦,我这可怜的父亲是个洋葱绝缘体,一吃洋葱就会不停地拉肚子,所以从某方面来讲,他活的还蛮辛苦。   “那厨房的柴火是谁捡的......”   格林夫人的眼神在一霎那亮了一下,接着,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让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愉快。   “是那个金发小伙子,昨天跟你一起来的。”她用胳膊挤了挤我,对我挑了挑眉:“希尔达,他跟你一起来是你上头的安排,还是他个人的意思?”   我无力地伸手扶额:“是他个人的意思。不过打住——你别那样看着我,我跟他没什么。”   “希尔达,你已经是大姑娘了,有些事没必要瞒着妈妈。”   “......克莱尔和我真没什么,我们只是朋友,他喜欢的是——”我看了格林夫人一眼,顿了顿,小心地斟酌了一下语气:“是阿芙拉。”   听到我的解释,格林夫人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听到阿芙拉这三个字,她脸上仍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悲伤。   “哦......是这样。可怜的孩子。”   “不过,妈妈,我却确实要跟您坦白一件事。”我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地迎着格林夫人的目光,使自己看起来底气十足:“虽然不是克莱尔,但是我确、确实有了喜欢的人了,妈妈。”   格林夫人看了我三秒钟。   “哦,天啊,希尔达果然是长大了,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家住在哪?”   “......妈!”   “你一个一个回答。”   “......他的名字您应该听到过。”   “叫什么?”   “利、利威尔。他比我大了14岁。”   “额......家?家在哪里,这、这个我不清楚......”   “他家里的人啊......没听他说过,嗯,不清楚。”   看着格林夫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发现自己对利威尔竟然这么不了解,自己底气也越来越不足,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妈、妈蛋,我还是赶紧跑是不是好些,这简直是要火山大喷发的节奏,她脸上的冷静难道是暴风雨来前的寂静么,好可怕QAQ......   “希尔达。”   正当我不断缩着身子绞尽脑汁地想个借口脱身时,母上大人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生生止住了我想要潜逃的脚步。   “嗯?”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知道他,被称为人类最强的士兵,是吧?他大了你14岁,说实话这差距确实有些大了,对你而言他已经有些老成了。我以为你会喜欢像克莱尔那样大男孩,但没想到你一开始,就打算把自己托付出去,是么?”   “哈啊?我听不太懂,那个、托付出去是什么意思?”   “克莱尔这样的同龄人,对你而言只能建立恋爱关系,还没办发考虑到更远的地方。但是你却选择了利威尔作为你的配偶,像他那么大的男人,一般而言是没有精力陪你这样的丫头玩游戏,他喜欢你肯定是把你当成了结婚对象,而你选择了他那样的人,肯定也不会简单地进行恋爱吧。”   听到这儿,我的脸早已红成了熟番茄。   “不,我不清楚。我只是喜欢他,没有考虑那么多。”   “那我很想知道,希尔达,宝贝,你们进展到了哪一步?”   进展?哪一步?   我愣了愣,那些共同相处的记忆喷涌而来。坦白的那天晚上,我的眼泪,他的怒火;心意相通的那天,他的炽热,我的燃烧;后来,我每天给他做晚饭,在那里呆到很晚才回去,有时候会留下来;而最后,我们住到了一起,过着平淡而融洽的生活,就像——就像一对最平凡不过的夫妻。   到底到了哪一步?   我为什么会毫无顾虑地做到这一步?   “我们一直走了下来,没有顾虑什么。所以,我把一切都给了他。”   出乎我的意料,格林夫人挤出一丝笑容,那个笑容包含了许多复杂的东西,有嗔怒,有哀伤,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恍然。   她伸出手,轻轻放到我的脸上,就像小时候我因想家而哭泣的时候,她温柔而耐心地用那双稍有粗糙的手,一下有一下地抚摸我的脸颊。   她看着我,湛蓝的眸子里倒映着我渺小的影子。   “那就说明你想嫁给他啊,希尔达。” 作者有话要说:  用奈奈的一句话形容妈妈现在心里话——   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到了该泼这盆水的时候了,可喜可贺......   接下来步入另外一个老梗,算算陈年旧帐吧!展现女主成长的机会来惹!   咔咔咔咔咔预言帝们你们猜下一个便当是谁~~   现在是广告时间——   维维的新坑——[综漫]从天而降俏兵长   文案:说好的兵团士兵长结果人生被人重写,全身红果果地丢进单身女的公寓。   林卉每天都会狼嚎不止,鼻血满天。   林卉:“利威尔明明和我差不多大,为什么叫我阿姨?”   李荣荣:“因为这是一个看身高的世界。”   亲爱的们,这个是新文但存稿万字放心跳!求包养求留言QAQ   谢谢你们么么哒~      ☆、陡生险情   从格林家出发时已经是上午八点半,这个时辰可不算早,接下来的一整天我们都要马不停蹄地赶回驻屯所。七月份的日头还很盛,我们顶着日渐毒辣的太阳,快马加鞭三四小时,汗水就如雨滴般浸透了这厚不透风的制服。现在我和克莱尔浑身粘腻的就像是在水里泡了一圈,真不知道当初设计制服的时候,那些脑袋秀逗的设计师是怎么想的。这衣服纯粹只是出于保暖考虑,那么到了像这样炎热的夏季,我们这些可怜的士兵几乎没有一个不是一身的痱子。   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和克莱尔到了附近的小镇以后,决定赶快找一个凉爽的地方歇一歇脚。这一次,克莱尔倒是比我还积极。没走多远,他就找到了一家精致的茶馆,从那里飘出的凉爽茶香幽幽缭绕。   “看,希尔达!那里有个茶馆!”克莱尔伸手朝南指了指。   我遥遥望了一眼,只见在我们行进的前方,坐落着一栋绿意盎然的小屋。那个建筑大约有三层,每一层上都涂了昂贵的金粉,檐角挂着叮当作响的银铃铛,琳琅光洁的柱子上刻了神秘而精致的花纹。我看了看这无比土豪的外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这家伙......还真以为我超级有钱啊,这个茶馆怎么说也不是我们这种人去的地方吧?   “我们去那旁边歇一歇吧,荫影挺大的呢。”   QAQ卧槽好少年克莱尔!给你一张好人卡!我感动的泪流满面。   自己默默脑补一下,如果是利威尔,在这种状况下一定会默默地望一眼,然后用他强大的理智坚决地继续行进,避免耽误归队的时间;如果是爱罗伊,一定会拉着我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然后装作没钱看我出囧的模样,在我爆发的临界点巧妙地挽回局面。   我感激地看了克莱尔一眼,克莱尔愣了愣,疑惑地抓了抓脑袋。   结果,事情总是不尽人意。只是当时的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对我意味着什么,不知道它会在我的生命中狠狠划下重重的一笔,让我原本遮掩在安然中的人生,暴露出原本应有的狰狞的样子。   隔壁是奢华舒适的高级茶楼,这边是暴烈的日头和咄咄逼人的的温度。我默默地扒着茶楼外侧的木头栏杆,眼巴巴地往里瞅。啊~里面的世界,舒适的软椅,凉爽的冰茶,悠闲的时光,和我们这灰头土脸汗渍满身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透过层层叠叠的竹木帘,我隐隐地可以看到里面的茶客幽雅品茗的样子,他们穿着舒适透气的衣服,拿着价值不菲的茶杯,低声优雅地与周围的人交流着。即使是在这种大热天里,女士们也只是展开几折扇子,若有若无地给自己送去几缕清风;男士们解开了领口第一颗纽扣,时不时地用手适当地扯扯领口,额头光洁没有丝毫汗渍。   “上流社会,啧......”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克莱尔勾了勾唇角:“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已经很好了,你倒不至于这么贪得无厌吧?满足些,我们还要走更长的路要赶呢。”   “哦,我知道啦。”我点点头,撇着嘴说道:“只是下意识的不痛快罢了。”   由于我们是在茶楼的旁侧纳凉,借助茶楼的荫凉地消消暑,所以离茶楼的大门并不远,里面来来往往的客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我百无聊赖地喝着水打量着进出的先生女士们,突然有一个身影抓住了我的视线。那是个年轻男子,他的身影又瘦又高,穿着华美惹眼,远远望去样貌气质皆是上乘。男子身边还围绕着好几位贵族少女,她们都穿着鲜艳华丽的长裙,手中的粉扑扇子呼啦啦地扇起阵阵香风,将她们娇俏的面容隐去。我只是稍稍注意了一眼,一缕不安就涌上心头。   正在这时,那个被簇拥在中央的男人微微往我们这边侧了侧脑袋,他的面容就映入我的眼帘——那是一张令人倾慕的面容:眼尾细细下弯的桃花眼释放微波,薄薄的上唇暧昧上调,勾勒出一个迷离而蛊惑的笑容来。但是我清楚,若是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中沾染了怒色,那么疏离而多情的笑容就会带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血腥像是隐藏在他眼角的毒针,在他暧昧的笑容中若隐若现。   我在他注意到这边之前猛地向后一退,浑身难以抑制地颤抖。那个人的名字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成型——威廉·文森特。   一霎那,四肢百骸都像冻住一样,那些好不容易将要忘记的记忆呼啸而来。两年前那个无助的我,被他像个野兽一般毫无尊严地侵犯,那时的尖叫,恐惧以及纠缠不休的梦靥,都如烙印一样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里。我本来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总会忘记,但是封存的记忆一旦打开,它的汹涌和激烈就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让我几乎无法控制。   “希尔达、希尔达?你怎么了?”这时,克莱尔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异常,他跟着我退到后面,对我的这些举动和紧张情绪感到迷惑不解。他一把拉住我,把我狠狠地从回忆中扯了出来:“喂,你怎么了?希尔达?”   我晃了晃神,抬头看了他一眼,按住胸口做了一次深呼吸:“我很好。不、不用担心。”   他皱着眉,显然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克莱尔,接下来的事不要问为什么。”我把身子紧贴墙壁,慢慢沿着茶楼的栏杆往前移动。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往外面张望张望。   威廉·文森特子爵和那一团鲜花已不见踪影,估计已经进去了。   我松了口气,扭过身子,对满头雾水的克莱尔命令道:“现在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回到马上继续赶路!”   “现在这个日头?!你疯了?!到底怎么回事?”他冲我压低了声音吼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深深叹了一口气,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不耐:“你不要那么多废话,现在不能告诉你。等到一会儿方便的时候再说。”   “......你这家伙。”   “好了别废话了,快走!”   听出我口气中的急迫,克莱尔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从那片荫凉中起身,去牵我们两个人马。我们把马拴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榉树下,此时此刻它们正悠闲地吃着草,温顺的模样惹人喜爱。克莱尔边走过去边冲它们吹了吹口哨,那两匹马就立刻机警地抬起头来,冲他打了个响鼻作为回应。   我慢慢直起身子,扶住墙壁打算随着他赶紧离开这里,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冷风突然从我背后袭来,我立刻下意识地一躲,身后那个人的手掌呼地一声,急急刮过我头顶的空气。不好!我的心里一个咯噔,危机感油然而生。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方才我堪堪躲过那一击,不到一秒钟之内,下一招就接连而来。我弓着身子还未调整好姿势,头发突然被人从后拽住,我的脑袋被他狠狠一扯,整个人直接向后仰去。接着,在我倒立的视线中,我看到威廉那丧心病狂的笑容。   “哟,好久不见,小老鼠。”   我口中的‘克莱尔’还未来得及喊出声,他就意料到了似的,不知从哪抽出一张手帕,野蛮粗暴地直接狠狠塞到我的嘴里。口中被塞入那个晦涩东西的一霎那,一种奇怪的气味立刻顺着我的嘴巴飘进我的鼻孔。我没过多久就感觉浑身一酥,眼皮蓦地变得无比沉重。接着他勾住我的肩膀,把我往怀里一揽,我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这里不方便,我们得好好叙叙旧,不是么?我给我们找了个好地方。”他在我耳边低语道,然后轻轻一跃,他带着我直接逃离了现场。我只听到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和他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心脏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敲击着我的身体,仿佛要把它直接敲碎似的。   他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绑架我?我该怎么办?克莱尔该怎么办?利威尔呢,他如果知道了会怎么办?!   我试图挣扎一下,但那麻木了的四肢僵硬无力、无法动弹。最后在药力的作用下,我缓缓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视角切换————————   克莱尔的马叫做闪电,克莱尔很喜欢他的闪电。闪电是一匹通人性的好马,脾气温柔不暴躁,极好驯养。刚开始的克莱尔并不会骑马,但是在遇到闪电后,他突然冒出‘这样和它相处相处貌似也不错’的念头,同时闪电又颇受驯养员的好评,于是毫无意外的,少年克莱尔没有丝毫犹豫地选了这匹可爱的小母马,作为他的贴心好友,同时也是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同伴。   朝着闪电和阿汤哥走过去的克莱尔想到这里,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来。   “虽然很想让你们也好好休息一下,但是抱歉啦,希尔达她非要走不可。”   旁边的阿汤哥貌似不屑地打了个响鼻,把臭脸扭到一旁。而闪电乖乖蹭了蹭克莱尔的手,伸出小舌头在上面舔了舔,留下一丝淡淡的青草味儿。   “好吧,女孩们。”见状,克莱尔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两匹小黑马的脑袋:“别闹了,我们出发吧。”   小黑马们用蹄子踢了踢脚下的青草,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   克莱尔绕到它们身后,利索地解掉它们的绳子,牵着它们走了过去。但是,到了那个荫凉地,克莱尔却没能见到希尔达的影子。   没记错的话,希尔达应该是在这里等他的,但是此时此刻,阴凉里并没有她的身影。克莱尔疑惑地挠了挠脑袋,又转过身向四周环顾了一下。   还是没有踪影。   她最后的表情那么慌张,使现在的克莱尔心中莫名升起些许不安。他攥住马缰的手紧了紧,手心渗出了冷汗。   “希尔达?”   四周突然静谧不已。   克莱尔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希尔达?!”   没有人回答。   也没有她的踪影。   克莱尔心中一顿,一个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或许,他要独自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wuli威廉欧巴回来惹~大家想不想他~~   其实不打算写这个的,本来是再有几篇日常第三部结束,但是既然在前头埋了这个伏笔,维维还是写了吧。看到亲爱的们给我的留言,维维草鸡感动!!!   维维要在这里给大家告白,爱死你们辣!!么么么么么么哒~   决定惹,要在番外狠狠撒糖!!      ☆、美好的东西   “啊,对了。”利威尔抱着怀里的罐头,边打开橱柜的门边转身对我说道:“这次你要出去几天?”   我正炒着锅里白花花的土豆块,聚精会神地把心思都注入到这锅菜里,两眼发直地翻着锅铲,对他的提问有些敷衍般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返乡么?三天,怎么了?”   “我这次要辗转希娜之墙和罗塞之墙两头,来来回回得好几天。”他把罐头悉悉索索地放到橱柜中,然后合上橱柜的门,他一只脚踩着凳子,另只脚小心翼翼地从凳子中挪下来,双手扒住橱柜支撑柱自己的重量,利威尔接着说道:“我估计不会少于四天,如果时间更久,你要做好等我回来的准备,把这里每天都收拾干净,希尔达,记住了吗?”   “......明明回来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了。”   利威尔拍了拍手,闻言抬起头,颇具威胁意味地瞪了我一眼。   我撇撇嘴,“好啦,我知道了。”   怎么能有这么不体贴人的混蛋!亏我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少女,想着融化在你的温暖呵护的手心里呢,实在是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我睁开眼睛,望着头顶陌生而华丽的天花板,喃喃一语。   “我竟然对利威尔许下那个承诺,现在看来无论如何是实现不了的了。那个家伙......会生气的。”   搜索脑海中最近的记忆,是眼前铺天盖地的月牙白。那个丝帕上带着迷人馥郁的花香,吸入一小口都能让你迷醉数日,深陷往日破碎的记忆中难以醒来。我不知自己沉睡了多久,在那个漫长的梦里,我把我和利威尔的种种相遇、发展几乎都重新经历了一遍。最初的相遇,两个人眼中还没有彼此,但是我心中的种子却已悄悄萌芽。第一次做任务,我犯了人生中第一个不该犯的大失误,这个失误给我带来了几乎是毁灭性的痛楚,也让利威尔注视着我的眼眸日渐冷漠起来。但后来我用自己的改变收获了宽恕,同时也让他见证了我的潜力。一点一点的,我把自己的好感在他心中慢慢积累起来,终于到了那一天,我迫不得已陷入了深沉的黑渊,利威尔在一片绝望中看清他执意掩藏的心意。   可是幸好,这一切还都来得及,我和利威尔都没有错过彼此。我无恙醒来,而他果断拒绝了阿芙拉——这是万幸,也是上帝对我们缘分的眷顾。   那么这一次,我还能那么幸运么?   视线并不明朗,我躺在某个冰冷的地方,脑袋枕着硬邦邦凉呼呼的地面,硌得我的后脑勺生疼。这是一个封闭昏暗的房间,光线极差,阳光稀少。头顶的天花板华丽而宏伟,上面绘画着气势磅礴的宗教彩绘。天神们那俊朗忧郁的面孔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好似在揣摩我的心事,又好似对我的处境报以悲悯。那些到处可见的黄褐色云朵缭绕在他们周围,给他们增添了一丝虚幻和神秘感。   这是哪?威廉那个家伙把我迷倒后,带到了哪里?   大约这样保持半昏半醒的状态过十分钟,我的意识才渐渐恢复,身体完全苏醒过来。眼睛已经适应了这四周的昏暗不明,视野中那些隐藏在暗淡光线下的事物逐一浮露,它们轮廓渐渐清晰,原本的模样开始暴露在我眼前。我大致打量着四周,通过自己不动声色的观察,慢慢地把这个地方琢磨了透。   这里应该是一个大宅的一部分,或者说是某栋豪宅的房间。具体在哪我还不清楚,但是看这糟糕的采光,我猜现在不是夜晚就是黄昏,而这里很有可能位于背阳的北面,或者是专门用于其他用途的地下室。   看着这华美的装潢,我觉得这里肯定是有特殊用途。当然,具体是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但是凭我那糟糕的直觉,我的内心感到了一丝不安,寒意正从心底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让我的血液点点结成寒冰。我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发现自己的力气只剩下了一丝一毫,估计连捏鸡蛋的劲儿都使不出来。这可不是什么有利状态,要知道威廉这个家伙最喜欢在人意料不到的时候,给人猝不及防的危险,以满足他看好戏的恶心欲.望。而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他真的给我设了一个局,那么我的性命说不定真的受到了威胁。   果然,在我不动声色地醒来后,四周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突然,什么人在我耳边打了一个响指,‘啪’的响声瞬间撕裂了这沉甸甸的寂静。正沉浸在内心世界的我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整个人像条鲤鱼一样在地上剧烈颤了颤。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刚才是谁?   我从腹部抽出一口冷气,在喉咙里颤抖了一下才缓缓吐出。耳畔边,自己那颗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宛如擂鼓,那一下又一下的搏动几乎要冲破这血肉胸膛,挣扎着冲到外面去。我的全身僵硬了一下,脑海里的警告信号已经由黄转红。   然后,下一秒灯光齐亮,仅仅是一瞬间这个昏暗沉闷的房间就灯火通明,亮晃晃的光芒像一把把散发着寒光的匕首,刺得我的眼睛火辣辣地痛。我猛地抬起手,条件反射地遮住自己的脸,双腿蜷起来护住自己的身子。   在熊熊燃烧的烛光下,这个房间暴露无遗。华丽的雕塑装饰着这个大的有些空旷的房间,金粉漆饰,珠宝琳琅,厚厚的流苏窗帘像一张闭得死紧的嘴巴,把屋子里的一切都与外部完美隔绝开来。而我躺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身上穿着厚重繁复的鲸骨长裙,层层叠叠的蕾丝裙衬迤逦在地,把我像条鱼一样束缚了起来。   正在这时,对面那扇枣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在我警惕地注视下,一个男人的身影逐渐清晰。   是威廉·文森特。   那个恶魔!!   再次看到他的一霎那,我的内心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情绪,它们仿佛察觉到了我的不安,正咆哮着挣扎着,想突破我脑海里的防线肆无忌惮地泛滥开来。但是一切都被我的理智狠狠压抑住。我毫不犹豫地用牙齿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那里一下子便泛出丝丝腥咸,我这才迫使自己完全冷静下来。   威廉站在离我不远处的门旁,衣冠楚楚,面色如玉。他手上戴着干净的白色手套,纤长的手指包着一只镶玉裹金的手杖,微笑着看向我。他的眸子在捕捉到我的一瞬间奇怪地亮了亮,然后那抹笑容就慢慢扩大,宛如被人搅动的湖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希尔达·格林。”   他用低沉的声音念起了我的名字。   那声音好像直接给我下了死刑。   “啊......瞧瞧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迷人的、可爱的、优雅的小老鼠......”他挑了挑眉毛,伸手捻了捻自己柔顺的金色发丝,模样慵懒至极。但是,一股难以察觉的寒意却从他的眸子里粼粼地折射出来:“你的可塑性真是太好了,我果真没有看错......你是这么稀有的艺术品,是我梦寐以求的少女,过来,希尔达......不,你肯定没有力气了,那个药的效果有四十八小时,你还有半个钟头呢。那么......我的女孩,用你柔软易断的四肢,爬过来吧,爬到我的脚下......吻我的鞋尖吧......”   我的肚子里一阵反胃,仿佛昨天吃的东西一股脑的涌到了嗓子眼,让我几乎忍不住当场呕吐。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起自己的身子,冷冷说道:“不要用那模样恶心我,威廉。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的笑容慢慢加深。   威廉扬起下巴,向我伸出手来:“我要干什么?”   “我要——你!我要你给我过来!给我用你的双膝爬过来,跪在我面前!立刻,现在!”   “你疯了......”看他一瞬间提高了声音,我心底一颤,整个人忍不住向后退了退。但是,见到我不安的样子,威廉显然被取悦到了。他眼中燃烧着的火焰疯狂更加炽热,我觉得他现在就是一条疯狼,眼神幽绿,口水直流的疯狼——而我不幸地成为了他下手的猎物。   “希尔达,你会成为我梦寐以求的珍藏品......可是,越是美好的东西,我忍不住想破坏她......希尔达,快点用你那竹笋一样细小洁白的四肢爬到我跟前——快点!”   我失声尖叫:“你这个疯子!我不会那么做的!我不会!离开我!你快点给我滚!”   这时,威廉·文森特失去了耐心,他眼中的邪火越烧越旺,最终吞噬了他黄色的瞳孔,让他的理智烧成一把灰烬。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向身边挥了挥手,他的身后立刻出现了两个体格剽悍的男人。那两个男人被他下了什么命令后,用那深不见底的乌黑瞳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浑身一颤,大脑里控制情绪的保险丝几乎被烧断。   那两个男人朝我走了过来,我不断后退,而他们则又步步紧逼,最终我的后背贴上了冰冷的墙壁,那两个男人狞笑了一声,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想起利威尔教给我的近身格斗术,便伸出腿想把他们扫倒在地,谁知这个念头刚刚成型,另一个男人就直接按住我的腿,把我猛地一抬,我整个人顿时被他们架了起来。   这下子......真的完了!   我的嘴中再次被塞入一团肮脏的破布,但是这次上面并没有沾什么药水,我呜呜地发出愤怒的声音,四肢在他们的铁拳中被攥得麻木。威廉看到了我无力反抗的模样,笑得很是满意。   “把她抬到我的房间里去。”   什么?!他的房间?他要做什么?!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不安与惊恐,我们在擦肩而过时,威廉扯了扯唇角,在我耳边低声絮语:“别着急,小老鼠。我这就把这副身子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毁灭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  鬼.畜鬼.畜这个变态又出现了~   老朋友欢乐地来了~   我草级喜欢最后一句有木有!!维维觉得好妖!孽!真想那么叼的来一次~~   话说,我的新坑貌似挺冷的......明明是个更没节操的家伙!大家都爱惜自己的节操,不愿意下坑惹QAQ   再次推荐一下哦,新开的反穿越,一米六要开始美好的小康生活惹~   戳这里~——[综漫]从天而降俏兵长      ☆、还不够   他们把我抬进了一个幽暗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同其他房间一样,装潢极尽奢华。房间的四周同样是厚厚的暗红色流苏窗帘,将这里与外界紧密隔开。正中央是一张松软的大床,松散地垂在上头的金色纱幔被银钩勾在柱子上,看起来本有一番风情。但是,这里的空气不知怎的有一种奇妙的香味,吸进我的鼻子里后,让我的全身都躁动不已。   威廉跟在我们后面,进来之后,他冲那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男人就把我按在一个座椅上。其中一个人死死掐住我的双手,别住我的双~腿,另一个人捏住我的下巴,托住我的后脑勺,促使我仰着脑袋嘴巴大张。我想挣扎,但是浑身却没有丝毫力气来摆脱这铁一般的禁锢,可就算是有,我也不见得有多大胜算——更别说扭转局势,让自己逃出生天了。   总之,先冷静下来,希尔达,不能慌张!你要将计就计!   这时,威廉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的手中拿着一只透明的小瓶子,细长的瓶颈里隐隐可见里面荡漾的红色液体。   他俯下~身子与我平齐,黄莹莹的眸子里翻涌着欲.望的火焰,我小小的身影在其中无助地燃烧着。他把那细颈瓶往我这边凑了凑,冰冷的瓶口放到我的嘴唇上,一缕醉人的幽香立刻钻进我的鼻子里。   “呐......希尔达,听话,乖乖喝下去......一滴、一丁点儿就够了......”   “你要、你要干什么......”我抿了抿嘴巴。   “这可是好东西,哈哈哈哈哈!你......绝对会爱上的好东西!”说罢,他眸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把那瓶子举到我的上方,迎面浇了下来。我感觉那甜腻的液体像冰凉的蛇一般滑进了我的喉咙里,然后顺着食道流到我的腹中,那里立刻传来一阵令人反胃的温热。我被这些液体呛了呛,一口喷到威廉的衣服上,威廉眉毛一挑,整个人向前一步突然揪起我的领子,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那两个男人立刻松了手,手臂上令人窒息的钳固顿时消失。但是奇怪的是,失去了束缚的我却没有任何挣扎逃跑的力气,双腿软绵绵的好像被人抽了骨头,威廉一个人揪着我的领子,我连路都走不了,被他拖在地上。   目之所及,一切东西都在摇晃。面前的人在我的眼中有三重身影,一会儿彼此折叠,一会儿又分散开来,怪影迭生,虚实混淆。屋子里的装饰模糊成毫无轮廓的点,华丽的色彩彼此交融,宛如颜色肮脏混杂的调色板,更是让我头晕目眩。   然后,身下突然一软,我的视线顿时转到了天花板上。威廉把我拖上了中央那个豪华松软的大床,他挥挥手,那两个幽灵一般的男人就悄无声息地退下。接着耳畔边传来‘砰’的声响,那扇沉重的大门缓缓闭紧嘴巴,两扇铜板死死咬合在一起。   “接下来......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他的身影出现在我上方,模糊不清的面容中,我依稀可以认出他扭曲的笑容。他的声音暗含沙哑,黄莹莹的眸子里闪烁着野兽一般凶狠的光。   威廉低下头,伸出舌尖在我的耳廓上轻~舔,那里一阵酥~麻沿着耳~垂一直传到胸口。他凉凉的舌尖好似散着冰冷的寒气,把我体内的火热全部驱逐殆尽。我伸出手,想要把他推开,但是那双手却软绵绵地,毫无力气。   “现在你还会拒绝我,等药效来了......小鸽子,我还担心你不肯撒手,哈哈哈哈哈......”   “......滚!”   “三、”   “你别碰我!”   “二、”   “我......我求你......”   “一!”   他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过后,我的大脑突然‘嗡’地一响,一切理智在霎那间消失殆尽。我的视线翻天覆地地换了换,原本豪华的大床突然变得有些窄小,身下的触感也由丝滑柔软变得僵薄硬冷。我惊讶地转过头,看到了窗外西垂的夕阳,红红的日头正透过我们宿舍的那扇狭小的窗子,向周围的一切投下暖澄澄的光。屋子里不再是华丽而昏暗,没有艺术品也没有雕花的桌椅,我看到了我和利威尔吃饭的木头餐桌,那个干净整洁厨房,还有利威尔精心擦拭的闪闪发光的餐具......   这里、这里不是我们的宿舍么?   我抬起手,看到了身上原本华美袭人的鲸骨裙,变成了我那朴素而熟悉的睡衣。   那么......我身上的人是——   “利威尔......”   黑发男人正把头埋在我的胸口上奋力耕耘,听到我的声音后,有些不爽地抬起头。   “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睛,鼻子一酸,嘴巴垮了下来。   “真的是你。”   “......你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我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让他温热的身体拉下来紧紧贴在我的身上。他胸口的心脏有力地搏动着,好似那震动着的密集的鼓点,透过他光滑的胸膛传递给我。   “我好想你。”   他听到我这句话,一时间停止了动作,盯着我的眼中带了一丝疑惑。   “你......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扭过头,把模糊的泪眼转到另一侧,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好长好长的噩梦。它太恐怖了,我现在还有些害怕。”   “切,看过那么多巨人了,还被一个小小的梦境困住。”他挑了挑眉,伸手擒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硬生生地转了过来,和他四目相对:“你看着,我活生生地在这,这不是梦。”   我点点头,挤出一抹笑来:“嗯,我没事了。”   听我这么说,他有些释怀地叹了一口气,但是接着他伸手拉起我的肩,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让我跪在他面前:“抓紧时间,我们要办点正事。”   哎?   我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有些呆滞。   利威尔......他刚刚说什么?   这句话,不像出自他口!   但是,接下来的事却更令我难以置信,他让我在床上跪好后,直接摁住我的下巴,一只手捏住我的脸,迫使我张大嘴巴。我还没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有什么炽热坚硬的东西就直接塞到了我的嘴里。   “利、利威尔......我不要......”   他按住我的脑袋迫使我自己动起来,但是我的喉咙很痛,那里泛起一阵一阵的反胃感。我的身子被迫弓起来,像一个可怜的奴隶,在这里被他用蛮力玩弄着,尊严毫无。   这不是他!   这不是他!   他从来没这么对过我!   “你放开——我不想、不想玩这个......”   “给我闭嘴!来,后面......会更有意思的。”   我的嘴巴仿佛被人狠狠扯开,摩擦带来的炙热让那里一阵酸痛。我拼命向后退想躲开他的来袭,但是他的力气是那么大,无论我怎么挣扎,他都会攥的更紧。我的头发被他扯得生疼,几乎是要连根拔起,扯出鲜血淋漓的头皮。   这不是利威尔!他从来没有这么粗暴地对待过我!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他知道我不喜欢这个,他从来不会要求!   那......那他是谁?他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我认为——】   正在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第一次出任务时,利威尔被下了药的场景。   【最有效的管教,就是疼痛】   无法恢复理智后,他拿着一把匕首,直接插.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霎那间这里鲜血淋漓,温热腥甜的液体喷溅的四处都是。   啊,是的......我知道了......   我眼前一亮,心里满满浮现出一个计划。这个计划风险极大,稍有不慎,这一切都要毁灭,包括我这混乱的意识和深陷意识中的肉体。但是,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不肯冒险反抗的话,那我的身体肯定会被这个男人恶力侵犯。   这种事情,我无法忍受。   男人还在按着我的脑袋,闭着眼睛享受着,我拧了拧眉,然后张开嘴狠狠一咬,一声凄厉的惨叫蓦地划破这沉重的气氛。只见眼前的男人深邃的五官可怖地扭曲在一起,脸因为疼痛而抽搐着,他猛地扯开我的脑袋,咬着牙,眸子里满是凶狠的杀意和愤怒。   “你这贱女人!”接着‘啪啪’两个狠厉的耳光袭来,我并未闪躲,迎面被他打中,脸上瞬间被一股大力打得麻痛不已。紧接着小腹突然被人踹了两脚,我被他狠狠踢中后直接从床上栽了下去。我滚到床下捂住肚子蜷成一团,小腹那里一阵抽~搐的阵痛让我几乎要哭出来。   “你这个X子,不给我乖乖听话,你敢咬我?!嗯?你敢用你那臭嘴咬我?!我揍死你!贱人!去死吧!给我去死!”   耳边的辱骂声伴着拳打脚踢传来,继二连三的拳头好似密集的雨点,不停地砸在我的肩上,背上,脑袋和大腿上。我咬着牙护着自己的头部,伴着这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来的,使我逐渐清晰的理智和逐渐真实的视线。   华丽的装横和金色的纱幔再次回到我的视线里,身下仍是那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昏暗的天花板上投下蜡烛摇曳的身影。面前的男人有一头精致光滑的金发,惨白的面容在烛光的映衬下,仿佛鬼魅一般狰狞可怖。他气喘吁吁地坐在床上,双手在我的身上狠狠发泄后,有些酸痛地垂在膝盖上。   他俯下身,狭长的眸子里倒映着幽幽的烛光,咧开嘴冲我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看你......全都破碎了,你的样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我缩在地板上,身上的长裙被他撕破,变得跟破布没什么两样,只能勉强遮住身体。身上的淤青和伤口不计其数,但是我感觉疼痛正在唤醒我,它让我不再麻木,让我知道我还活着,我还清醒着,我已经从那个梦靥中挣扎开来,活在了现实的世界里。   利威尔说的很对,疼痛才是最好的管教。   或许我的冷静和容忍激怒了他,他没有看到令他激动的恐惧和羞愤,威廉突然停止了丧心病狂的大笑,一张脸瞬间冷了下来。   “还不够。”   他死死地盯着我,声音迫近我的耳朵,冰冷的好似一具刚从冰柜里拉出来的尸体。   “你身上那些美好的东西......还在闪闪发光呢。我还没有把所有的都破坏掉......这些、这些还不够!”   这时,面前的大门轰然打开,涌入的光线霎那间刺痛了我的眼睛。那两个鬼魅男人重新出现在我眼前,只不过这次,他们两个并非空手而来。   上面威廉的狞笑声越来越大,我浑身僵硬地瘫坐在地上,看着他们手中牵着的东西,寒意几乎要把我全身的血液都冻结开来......   那是四只雄壮如狼的斗牛犬,体型大的接近一只小马,黄褐色的皮毛油亮发光,铜铃一般黄澄澄的眼睛正贪婪地望着我,喉咙里已经发出咕噜噜的黏浓吼叫。那凶狠发黄的牙齿死死咬合在一起,等待着他们的主人一声下令,他们就会凶狠地扑过来,用那尖刀一般的牙齿残忍地撕破我的喉咙。   威廉直起身从床上下来,一步一步地迈过我,走向那群恶犬。他的冷笑声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扩散,每一声都像一枚尖锐的冰针,直接穿透我的胸口,裹着热血刺破我的心脏。   他在门边站定,转身冲给我狞笑:“所以这次......我想到了一个更刺激的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开虐!!!啦啦啦啦~~wuli威廉欧巴好变态哦~~   后面更变态哦~   兵短暂时不能放出来,一切都要靠希希自己惹   这一部的番外还没想好......你们想看什么番外啊,把梗都写下来,我看能不能写。   咳咳,那个,脑洞别太大哦。   现在是广告时间——   维维的新坑——[综漫]从天而降俏兵长   好冷清QAQ,看不到亲爱的们爪子印儿   维维没动力惹......      ☆、永夜   大门在我眼前‘砰’地一声又死死闭住,那渺茫的希望就如这逐渐消失的光线一样,随着大门吱吱呀呀地闭合,最后一丝挣扎的火苗也被无情浇灭。   这时,只听见一声压抑的嘶吼,那四只恶犬的爪子在地上狠狠地刨了刨,呲牙咧嘴地冲我咆哮一声。   我一下子跑到床上去,身子向后急退,直到隔着纱幔,后背贴上了冰冷的墙壁。   “咳......Good boy~别、别乱来......”   不行,这样不行,我一个人直接对这四头恶犬?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我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心跳快的有些过分。   希尔达......冷静下来,快想想,利威尔教你的格斗术......冷静下来,别慌张,格斗术,想想格斗术......别慌张,一定要冷静!   然而,那四头恶犬却没给我冷静的时间,他们在喉咙里发出令人发怵的嘶吼声,四只尖锐有力的前爪‘呲呲’地刨着这不菲的地毯,在上面刮出一道道白痕。然后,一秒过后,最左边的恶犬一号终于耐心告罄,它的身子动了动突然有了动作。   他冲我发出一声凶残至极的嘶吼,层层毛发下的那双巨目圆瞪,黄莹莹的瞳孔里布满血丝,倒映着我缩成一团的身子。接着,它纵身一跃,身子如一枚黄色的子弹,嗖嗖地朝我冲过来。   “冷静希尔达,想想利威尔教你什么,希尔达冷静......啊啊过来了!”   那只恶犬一号如闪电般向我猛扑过来,一霎那他尖锐肮脏的牙齿离我是如此的近,粘稠恶臭的口水散发着的气味几乎要钻进我的脑髓里。我呼啦一声扯下这金贵的纱幔,在手腕处快速缠成细股,那恶犬直直向我扑过来的一霎那,我瞅准时机伸手扯住那撕下来的纱幔,将它迎向那臭气熏天的血盆大口,然后灵活地从它的上下牙之中穿过,一下子勒住它的嘴巴,把它的脑袋向后一带,恶犬就仰头被我勒住。紧接着,我飞快地跃到那只恶犬的身后,伸手掐住恶犬的脖颈猛地‘卡巴’一拧,那只恶犬嗷嗷怪叫了一声,顿时没了折腾的力气,庞大而有力的四肢毫无生气地瘫在床上。   ......还真让自己解决一只,果然人的潜力是要靠激发的。   这一只恶犬下来,我浑身的力气已被折腾去了一半,后面还有三个,如果是正面硬碰硬绝对是死路一条。而选择逃生的话,那扇死死闭合着的大门离我太远,冲过去的话不可避免的会受到恶犬的攻击,且大门加了重重枷锁,仅凭我一个人的力气是无法打开的。而就算大门没有上锁,那么在外头说不定还有已经准备好了的陷阱,等着我九死一生逃出虎穴,再入狼窝。   所以......直面恶犬胜算不大,大门逃生又困阻重重,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时,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强烈的杀气,我浑身一个激灵向后一躲,一只恶犬呲着牙就凶狠地扑到我身侧,尖锐的爪子把我的胳膊刮出一条长长的血印。然而我还未来得及痛呼,腰部紧接着又受到袭击,另一只恶犬用一只爪子勾着我的腰,半个身子直接爬到了我的身上,它那巨大的脑袋压在我的头顶,张大嘴在我的耳畔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它的目标是我的脖颈,它那张血盆大口就要咬碎我的脖子了,而我——而我的面前还有两头恶犬!它们正在向我冲了过来!   我的心脏跳的好像疯了一般,浑身的冷汗已经将我身上这厚厚的裙子浸透。扑在我身上的那只恶犬张口就往我脖颈咬去,我用尽浑身力气用肘关节狠狠攻击它的肚子,然后用一只手臂做牺牲,阻挡它对我的脖子发动攻击。霎那间左臂传来锥心的痛,它那尖锐无比的牙齿仿佛直接把我的骨头咬碎了,鲜血猛地一下从手臂炸开,呼啦一下直接溅到我的脸上。我忍不住惨叫了一下,趁它咬住我的作弊不松口,然后忍痛用另只手快准狠地攻击它的脑袋。   ......可是不行!我没办法直接劈下这头恶犬的脑袋!而眼前剩下的两只恶犬又凶猛地扑了过来,我只好纵身一跃,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和那只不松口的恶犬一齐栽到地板上。那两只恶犬反应极快,见我躲过那次攻击,两只狗又分成一左一右,从两面开始向我夹击。   怎么办......怎么办?希尔达?不要害怕,不要慌张......看看你的四周,看看有什么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眸子在一霎那捕捉到了幽幽舞动的烛火,在我身后,在我背靠着的那个床头柜上燃烧着昂贵的蜡烛,那金制的烛台就在我的头顶,我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手!   两秒钟后,那两只恶犬咆哮着直接朝我这里扑了过来。   三秒钟后,我扒开左侧那只恶犬的尸体,挣扎着从这包围阵中爬了出来。   那只已经断气的恶犬被我一刀割喉,喉咙处划开的大口像一只恐怖的大嘴,浓稠的鲜血不断地从那里像自来水管一样呲呲地喷出来。我的脸上沾满了鲜血,手中的烛台上一片滑腻。刚才在两只恶犬向我扑来的一霎那,我飞快地用牙齿拔出了插.在烛台上的蜡烛,然后用那根沾满蜡油的长长的铜针快准狠地刺到了左侧恶犬的脖颈处。然而,就像我用一只左臂作为代价保住了我的脖颈,右侧的那只恶犬直接咬上了我的肩膀,它的牙齿刺进到我的肉内,撕扯的声音伴着它的咆哮声响彻耳畔,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但是那两只恶犬死死咬住我,两只加在一起的体重让我连跪都跪不起来。我的肩膀和左臂渐渐地失去知觉,鲜血像是水龙头里喷出来的自来水一般不要命地洒了一地。   我会死的,这样下去我不是被他们活活咬死,就是失血过多而死......   所以......我要出去,我要摆脱这里......不能和它们困在一起!   我拿起手中的烛台,狠命地往我身后的恶犬身上刺去。那只恶犬咬住我的左臂死都不松口,这下子被我直接刺到眼睛,有什么腥臭的液体呼地一下溅了我满脸。我听到恶犬吃痛狂癫的吼叫,大脑蓦地一片空白,只知道拿着手中的烛台,一下又一下,卯足了劲往恶犬头上砸。我开始颤悠悠地站起来,一边往流苏窗帘那里挪动,一边继续喊叫着,用那尖锐的铜针攻击咬住我手臂的恶犬。直到左臂突然一松,身旁传来‘扑通’一声,那只恶犬的脑浆淌了满地,大大的嘴巴伸着舌头,血肉模糊地躺在我的脚边。   还剩一只......   可我没了力气。   最后那只恶犬看到同伴的丧命,变得暴躁不安起来。它张嘴狠狠地咬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将我猛地向后一扑,我整个人一下子又砸在大理石地板上。接着它松开口,冲我发出一声绝望到极致的吼叫,那疯狂的声音听的我不寒而栗。它嘴上那层黄褐色的皮毛沾满了我暗红发黑的血迹,嘴唇下那脏的发黄的牙齿正滴着口水,不停地迫近我的脖子。我尖叫一声,拿着烛台就往它的脑袋上砸去,结果它灵活地一闪,让我拿运足力气的一击生生落空!可是,它的躲闪却给我创造了时机,见它由于那一击而挪开了身子,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趁机跑到大门那里去。结果还没有刚刚直起身子,那只恶犬的身子就直直朝我扑了过来。   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我用手死死掰住恶犬朝我大张的大口,发出绝望而痛苦的尖叫声。它扑倒我身上的一霎那,尖锐的住指甲直接刺到了我的胸口上,然后让我直接向后一砸,我们两个冲破了那厚厚的流苏窗帘,直接打破了这层玻璃窗户。   然后在漫天飞舞的玻璃碎屑中,我们一齐失去重心,极速下坠。   利威尔的父亲是一个嫖.客,由于一次意外让他的母亲怀孕,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选择打掉这个孩子,而是自己一个人艰难地抚养起来。最后由于贫困,她竟被活生生地饿死。母亲死后,瘦骨伶仃的利威尔被一位亲戚收养。但那个亲戚并不是等闲之辈,收养了利威尔后,他教给了他很多东西,怎么与比你高大的对手对抗,怎么杀死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怎么给自己包扎,怎么把自己的一颗心变得僵硬如一颗顽石......   那段回忆里没有童年,没有完整的家,没有体面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爱,呵护,悲悯。   他真的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了。   【所以希尔达,至少是你——】   利威尔盯着桌子上那个包裹,熟悉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四处蔓延。   【不要离开我】   “据说是送给兵长您的,这是上面的字条,请您过目。”   韩吉和三毛也一脸凝重地站在自己身侧,等待着自己亲手拆开那个柔软的包裹,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大家都对这种味道太熟悉,即使省却这个动作,也能猜出什么来。   “要不然......利威尔你先回避一下?”韩吉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她轻声对利威尔说道。   那天克莱尔回来之后就赶紧向他报道,利威尔的心里已经明白几分。   只是没想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   利威尔摇摇头。他冷静地伸出手,没有丝毫颤抖地直接打开了那个包裹。   一切都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上帝!”一刹那,那不知是谁的尖叫声,蓦地刺破了这里的静谧。鲜血腥臭的味道如火山爆发般难以抑制地扩散开来,有的人直接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那是一包残破的断肢,谁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个部位,被砍成半截的手指插.在正中央,好似一面小小的旗帜。   当然众人也不会忽略那个细节,在那截断指之下,有一片小小的布料,上面缝着调查兵团再熟悉不过的徽章。 作者有话要说:  啪啪啪啪啪啪~~~~虐起来嗨~~~~   我们能干聪明的威廉大大~~   不知道兵长会不会暴走==+   关于番外,在这里继续征集大家的意见,走过路过留个爪~维维会很开森的~   另,新文广告,啦啦~~   戳这里~——[综漫]从天而降俏兵长   文案:   蓝孩利威尔的脑袋里只记得一件事,他叫利威尔。   没错,他反穿越了,身高还是一米六,只是没带原来的脑子。   ——作者说不失忆这神展开根本不行。有种把你们的大姨妈都泼过来啊!   ——林卉说谢谢你赐给我这个家政小能手,从此我不再刷碗刷锅只刷逼格   ——利威尔说每天醒来都能够感觉到作者深深的恶意。   说好的兵团士兵长结果人生被人重写,全身红果果地丢进单身女的公寓。   林卉每天都会狼嚎不止,鼻血满天。   林卉:“利威尔明明和我差不多大,为什么叫我阿姨?”   李荣荣:“因为这是一个看身高的世界。”      ☆、少女收集者   韩吉亲自把饭送到了利威尔跟前,他浑身是血地研究那个包裹已经整整24小时,可这样不吃不喝在那里拼凑碎片,搁谁谁也撑不住啊。但是新兵去送饭只敢战战兢兢地把饭送到,她嘱咐的话是一句也开不了口。到最后,实在是出于对这家伙的担忧,才不得不她亲自出马,把饭送到这家伙跟前。   她进门的时候,利威尔还在拼凑那些肢体碎片,看他的进展好像快拼出一只手了。   “利威尔,午饭!”   男人听到她的话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放在那。”   “不行,我得看着你吃下去,你这家伙是要把自己搞垮么?”   “无所谓,你出去。”   “利威尔......”韩吉皱了皱眉,走过去,把饭端到他跟前:“你已经一整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了,而且不久前还刚刚出完任务,这种状态还不吃点东西补充能量,你会垮的!”   利威尔的眉毛拧得更紧了。   “我知道,你放在那。”   “不行,现在就吃掉它!这可是好不容易买到的丸子汤......你、你怎么了?”   把丸子汤递给利威尔的一霎那,利威尔的脸色突然变了变,他看了那碗汤一眼,然后捂住嘴吐了起来。   这是第三次了。   他第三次忍不住呕吐。   韩吉手中的碗一松,啪嗒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你这家伙......是要把命送了去么......”   “她?刚刚被扔进来的女孩就是她?啧......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啊......”   “她的肩膀肿的好高啊,你看......都流脓了!她的伤口感染了!”   “哎呀卡莱拉你离她远一点!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干净呢,别招那晦气了!”   “但是......但是阿曼达,她看起来要醒了!”   “咳咳......什么?卡莱拉你说什么?她没死......咳咳,还要醒了?”   “啊,斯莱特丽姐姐,她的小拇指刚才动了动呢......你看!又动了!她还活着!”   “天啊......这么严重的伤!真是幸运的孩子!”   “哎哎,你们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啊?”   “不清楚......威廉把她扔进来的时候没说......”   “啧啧......好可怜啊......”   我是被吵醒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当我睁开那沉重的眼皮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天堂这么吵啊......   “啊......她醒了!”   睁开眼睛,视线渐渐清晰,几张女孩子的脸在我上方,慢慢映入了我的眼帘。她们是谁?一个个长得都那么好看,难道是......天使?   啊,好美啊......   “你感觉怎样?要喝水么?”   最中央的那个金发天使温和地问我。她的那双湛蓝湛蓝的眼睛真是好看极了。   “嗯......我有些口渴。”我的嗓子沙哑得好像用矬子把我的喉咙搓了一顿。   “那好,你等一下,我给你找点水来。”   金发天使说罢,有些吃力地直起身子,去帮我找水。这时她身边另一个纤瘦的女人也随她起身,伸出一只手扶住金发少女的胳膊,有些关切地说道:“卡莱拉,你的脚还没好!”   “她说她很渴啊......”   “你这家伙......让我来吧,你去休息。”   “......那麻烦你了。”   嗯?那个......天使会浑身是血么?天使的脚会受伤么?   我立刻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好好看清现状。我环视了四周,发现这里的装潢风格,好像很眼熟。仔细回想,貌似是威廉那个变态家里,特别喜欢这种风格......   难道说?!   “这里、这里是哪?”   金发少女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她甜美的小脸上满是疑惑:“你不知道?”   “这是威廉·文森特子爵府邸的地下室。”这时,那个纤瘦高挑的女人朝我走了过来,她手中拿着一杯水,伸手递给了我。她回答这个问题时,冰冷不易接近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这么说......我又被他拘禁起来了?”   “咳咳......何止是你,你看看我们......哪个都是。”这次是那个金发少女右侧的女人,她看起来十分柔弱,身体半躺在地上,不时地伸出细白的手,拿出小手绢放在嘴上咳嗽几下。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仔细看看这些姑娘们,她们大都数都和我差不多大,那个叫卡莱拉的金发少女应该是这里最年轻的一个,但看起来也比我小不了两岁。其余的姑娘都是18、9岁左右。她们身上都穿着和我一样精致昂贵的长裙,只不过上面沾满了血污,撕开的口子和斑驳的血迹数不胜数。这些姑娘们都貌美如花,长得也各具特色,有纯真的,可爱的,冷艳的,柔弱的,真是各种类型都齐全的很,简直像个博物馆!   我不禁开口问道:“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我这么一说,姑娘们都默默垂下了头,咬着嘴唇,想起了心事。一时间气氛冷了不少,似乎谁都是去了继续说话的兴趣,又似乎这是一个谁也不敢轻易提起的话题。   “我听威廉说起收藏品的事,那个收藏品......是不是指——女孩子?”   “呐......你们、包括我是不是......是不是他口中所谓的收藏品?”   这时,出人意料地,我的话语刚落,就隐隐地传来压抑的抽泣声。有谁在低声哭泣着,声音哀伤而悲凉。那些少女们顿时有骚动起来,有的人开始抹眼泪,有的人看了我一眼,默默地垂下脑袋。   “没错......”卡莱拉抬起头,用那双泪意盈盈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满腔悲哀地说:“你说的......没错啊。”   “我们都是收藏品,被他骗来,以各种渠道拐骗而来的女孩子......一辈子都出不去,被关在这种肮脏恐怖的地方,只能心惊胆战地等死!”那个高挑的女孩又接过卡莱拉的话,眼睛通红地接着说道:“威廉·文森特他不是人,他是魔鬼啊!他丧失了人性,已经不配当人了!”   她的话是那么悲伤,那咬牙切齿的恨意又是如此真实,一时间气氛更加僵硬,刚开始还备受压抑的哭声,现在响亮了起来,越来越多的女孩无助地捂住脸,绝望地抽泣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哦,我叫希尔达,你们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那个看起来有些冷漠的女孩子向我点了点头。   “阿曼达·克罗宁。”她自我介绍完毕后,又指了指身边的金发少女:“卡莱拉·帕克瑞克;斯莱特丽,她最近有些咳嗽,你可以叫她茜;那个是一对双胞胎,姐姐是红头发,是卡罗琳·沃森;妹妹是海伦娜·沃森,发色偏金;哦,还有凯尔西·卢修斯,莉莲·布鲁克;玛格丽特·亚力克,暂时就我们八个人。”   “八个?”   “对。本来是二十多个,但是他三天会从中选一个人折磨致死,所以那十来个人都已经......现在人数又少了,威廉他估计又要收集少女了,你估计也是其中一个。卡莱拉也是最近才被骗到这里来的。”   “三天就要杀死一个人?”   “嗯......放血或肢解......慢慢折磨致死。”   我的胃里一阵翻涌,反胃感和愤怒一齐涌来,让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明天又是第三天......下一个是谁?”莉莲·布鲁克的黄头发肮脏地粘在脸上,显得整个人憔悴不已,她捂住脸绝望地说道:“上次是可怜的艾德琳......她是家里的独女......她还有一个老实忠诚的未婚夫,天啊天啊......下一个可怜人会是谁呢!”   阿曼达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恐惧和不安,她满怀同情地伸手抱住哭泣着的莉莲,轻柔地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   “那你们......都来自什么阶层?他拐骗的目标都是什么特征?”   “很简单,各个阶层都有。我和卡莱拉的父亲都是议员,凯尔西来自富商世家,莉莲的父母是开书店的平凡百姓,而玛格丽特是在贫民窟里长大。他看中我们,我想是因为我们身上都有完美的东西。”阿曼达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冷艳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恨意:“比如......我的腿,玛格丽特的脸蛋,卡莱拉的眼睛,海伦娜的嗓音,莉莲的胸部。这些都是他当初拐骗我们时,一再赞美的地方,也是平时令我们十分骄傲的地方。他利用了女性的虚荣心理,给我们买了很多珍奇之物讨我们欢心,再加上他那出色的外表,所以很多女性十分容易就沦陷了。”   “你是说,他是诱骗你们上钩?”   “是的,他把我们约出来,借口去作长途旅行与家里事先说好,这样就算消失个一周半个月,家里也不会有疑。实际上呢?是将我们骗到这里,用尽骇人听闻的办法折磨我们,奸.污我们,把我们弄得狼狈不堪他才满意,然后又把我们扔到这里,不见天日,犹如蝇蛆!我们就是他的变态收藏品,我们没有尊严,没有自由,连奴隶也不如!这所有活生生的人,就是他的收藏品、他那变态嗜好的牺牲品!”   说着说着,一向坚强的阿曼达也忍不住落泪了。我不忍地走过去,伸手抱了抱她的肩膀。   “没关系,没关系,我、你们都会出去的,都会得救的。”   “真的么?希尔达?真的么?”听我这么说,在一旁的卡莱拉一下子冲过来,满含泪水的大眼睛充满希望地看着我。   “是的,我是调查兵团的士官长,你放心,我的失踪一定会上报,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我相信,利威尔一定会来救我,他一定一定能够找到我。   “如果能出去......”阿曼达咬紧牙齿,通红的眼中燃烧着烈烈火焰:“我一定不会饶了他。威廉那个家后,就算动用我父亲的所有关系,我也要亲手把他送进死牢!”   “那么,大家现在先不要哭泣。我们还有希望!”我安抚地拍了拍阿曼达的肩膀,转过身看着身下的七位伤痕累累的少女,做了个冷静的手势。她们看着我,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明天那家伙还会来挑选一个牺牲品,也就是说他会出现在这里。”   “是的,明天这里的防备会十分严格。”   “那正好。”我勾了勾唇角,挤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笑容:“我有一个计划......不过,你们要先解开自己的腰带。”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的话,兵长马上就要出来惹~~   我都要急死了,出来要好好甜一甜,预言帝们猜猜威廉会被怎么虐==?   你们肯定猜不出来哇咔咔咔咔!!   现在是卖萌时间~   五次元酱依旧是小萌物不可撼动的NO.1,在维维的每一章基本上都按了爪,没有你维维会失去很多动力,在这里真的谢谢你惹~么么哒~   布奈酱也给维维按了很多爪,撒了很多花花,维维也很开心,而且奈奈酱辣么萌,希望可以继续支持维维,这里也么一个=3=   灰野曦扬酱这次没有预言成功呢=v=~继续加油,用app看还是蛮会玩的嘛~维维也上app的说,谢谢留言惹,么么哒~   还有经常用各种符号实际上叫晓白的萌货,是个真身是读累死的家伙,哈哈哈我还记得第一步的小剧场呢哇咔咔咔,机油要是她的话她就直接来扒我皮惹......   地狱珠华酱,我只是有些重口==+,请看我纯洁的大眼睛~~kirakira~~那个变态会受惩罚的么么哒~~   还有君子仙,谢谢妹纸对我新坑的支持,希望你可以一直陪维维走下去,那个新坑还很冷,君子仙酱么么哒(づ ̄ 3 ̄)づ,谢谢惹=3=   柒小冉酱也一直在支持维维的新文,有了你们维维也有了点自信,向着签约的路冲啊~~      ☆、希望   阿曼达告诉我,威廉挑选的牺牲品并没有什么显著特征,无非是在门口瞅瞅,看顺了眼就把你从屋子里拽出来,然后被他折磨玩乐,直到断气。所以一到这个时候,大家的心情都异常不安,提心吊胆地缩在阴影里,生怕威廉瞧见自己,招呼自己出去。而他每次都是早上十点钟准时过来,身边跟着那两个男人,负责捆绑制服挣扎的少女,或提防不测事故发生。且由于威廉有贵族身份,实力强大,网络广撒,就算得罪了谁也可以通过融通融,洗白罪名。所以他这一地下猖狂行动一直以来虽然残忍粗暴,但是却从未被人发现检举。那些发现了某些瓜葛的父母们,在这强大的势力面前也无可奈何,只能哀哭着为自己的女儿祈祷。   我安静地听完了每个人的故事,她们都把威廉对自己做的一切完完全全坦白于我,有的人说着说着就哭了,也有的人受不了那么沉重的回忆,直接晕倒当场,还有的人说,不仅仅是威廉,那些男人们也对她们动手动脚。她们就是一件商品,没有灵魂的肉体,只是供他们消遣罢了。   看到这些女孩们痛苦无助的样子,我的眼睛也一阵酸涩,泪水止不住地积蓄在眼眶里。我只能扬了扬头,捏住鼻子让泪意消退,才能接着与她们对视,听她们倾诉所有的伤痕。   “我大致清楚了。”   几个钟头后,面前的少女们已经渐渐安静下来,那些晦涩的苦水也差不多倾倒干净。我抬起头,冷静地开口:“威廉会在明天早上十点钟准时到这里挑选下一个牺牲品。那个时候,你们得帮我一把。但是这有一个前提,除非你们非常想从这个地狱里逃出去,否则我想你们没有这个决心和胆识。”   “尽管说吧希尔达!我们想出去!非常想!只要有一丝希望,你让我们帮你干什么都可以!”   看到她们坚定的表情,我心里释然,冲她们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能得到你们的支持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们。但是你们要清楚,没有十全十美的计划,这个计划即使成功了,也无法确保能让我们每个人都逃出魔窟,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很可能有些人要为这个计划送命,还有许多我们意想不到的意外出现,即使是这样,你们还确定要帮助我么?”   此话一出,其他的女孩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声开始响起。这时,阿曼达突然突然推开自己面前正在低声耳语的双胞胎姐妹,大步走到大家跟前,双目凛凛:“我帮你!就算最后自己出不去,但是能为这个计划出力,让别的姑娘逃出魔窟也是我的心愿。只要能把那个魔鬼送进死牢,我就算为此而死也心甘情愿!”   “阿曼达......”卡莱拉含着眼泪望着她,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敬佩和不舍。她慢慢举起手,一步步地走向我和阿曼达:“那么......加我一个。”   紧接着,阿曼达的那番话仿佛有了魔力,姑娘们脸上的犹豫不决慢慢散去,剩下的六位姑娘们终于在徘徊之中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泪意盈盈的眸子变得明亮而清澈。她们的表情逐渐坚强决然,走到我面前和阿曼达站在一起,八个人紧紧凝结成一个坚不可摧的整体。   “谢谢。”看到她们这么勇敢,我鼻子一酸冲她们行了一礼,拳头砸在心脏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对你们发誓,我一定能够会把你们都救出去的,一定会把他的恶性公告天下!”   +++++++++++++++++++++++++++++++++++++++++   经过两天整的拼凑,一只完整的手掌出现在众人眼前。把那只手掌摊开放到满是血迹的桌子上,众人面前的利威尔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的黑眼圈浓的好像纯正的黑咖啡。这几天他肩担日常的训练工作外加肢体拼接,一日三餐难以保障,休息更是严重不足,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韩吉和三毛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开口:“所以,你拼出一只手来,怎么回事?”   利威尔的声音毫无倦意:“这不是她的手。”   “哈啊?”   “这是个骗局,那件衣服估计是她的,其余的残肢基本可以排除了。”   韩吉挑了挑眉,有些激动地冲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镜片后面的两只大眼睛闪闪发光:“你说什么?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希尔达的手,所以我们可以确定,她那时候还活着。”   “啊?那那个叫威廉的家伙为什么要给你送来这个?”   利威尔的唇角冷峭地扬了扬,眸中沉淀的灰黑缓缓加深颜色。   “他啊......是开始复仇了吧。这只是他的恶趣味而已,他最喜欢看到别人崩溃的神色。”   是的,这就是他的报复。把别人备受呵护的东西,在他手中受尽毒害侮辱,将美好变成残破,将珍惜变成折磨。你越重视的东西,他下手越是残忍。他期待着看到,当你发现你那么在意的人在他手中受尽侮辱蹂.躏,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真是恶趣味,令人发指的恶趣味。   “韩吉,帮我找到一个人。”利威尔抬起头,对身边的分队长说道。   “哎?嗯,好,是谁?”   “爱罗伊·威尔斯。”     ||||||||||||||||||||||||||||||||||||||||||||||||||||||||||||||||||||   据那些姑娘们说,早上七点半会有人给她们送来早饭,九点半会来送一次水,根据这两个明显的时间段,我们可以大致推测现在的时间,为计划作准备。   这些女孩们都长着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即使是身为女性的我第一次看到她们,也是着实惊艳了一把。所以这次的计划很简单,威廉那个家伙来的时候身边会带着几个随从,除阿曼达以外的七个女孩负责吸引其他男人的注意力,威廉就交给我和阿曼达应付。我让女孩们先解开自己的腰带,头尾相接系在一起,然后揉成细股,变成一根紧实牢韧的丝麻绳子。然后找机会制造混乱的现场,我和阿曼达瞅准时机将绳子塞进威廉的嘴里,像对付那第一只恶犬一样,把他的脑袋向后一扯,我伸手就拧断他的脖子。当然前面的这一切都要由阿曼达来做,我要时刻注意着威廉那家伙放出的暗招,那家伙狡猾多诈,肯定不会轻装上阵地来这里,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会在一旁提防,保护阿曼达的安全。   “如果真的有意外,该怎么办?就像你、你说的拧断他的脖子......要是他挣脱了呢?那样你们该怎么办呢?”卡莱拉有些担忧地说,她一听阿曼达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就忍不住插嘴道:“希尔达,你有什么预备方案么?”   “这个不用担心。”我安抚地冲她笑了笑:“其实,我也没有轻装上阵。”   我往怀里掏了掏,在她们一片惊讶的神色面前,掏出一枚铜针。   这是那个烛台上的铜针,在我与恶犬的搏斗战中,烛台被我摔成两截,这枚铜针断在一只恶犬的脖子里,与灯座分离。当时的我权当作一个防身的武器,收集了起来。因为在这种环境下,没有武器防身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所以那个细心之举,此时此刻竟成为了我最有力的武器,让我们这个计划的成功率翻了几番。   见我有了这个精妙的小东西,女孩子们的脸色才缓了下来。   “不过,现在已经几点了?为什么还没有来送饭呢?”   莉莲忍不住往大门处瞅了瞅,纤细优美的脖颈好似一只白天鹅:“按理说,平常这个时候都已经吃半早饭了,现在大致是几点了?”   双胞胎姐妹摇了摇头。   “咳咳......可能是八点,也可能是八点半。”斯莱特丽又掏出白手绢放到唇边咳了咳,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时间感很强,如果没什么意外,半个小时前他们就该送来早饭了......”   “那、那是怎么回事?今天难道......”   这时,大门处突然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我赶紧扑过去捂住了海伦娜的嘴,伸出手对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女孩们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如纸,她们赶紧伸手摒住呼吸,冒着冷汗冲我点点头。   就在我们紧张不安、大气也不敢喘的时候,那扇大门外又有了动静。可是这一次却不再是微小的声响,而是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击!大门顿时被撞得‘咚咚’直响,溅起的尘烟四处弥漫,灰色的尘埃像雾一般笼罩了这个房间。我们都呛得大声咳嗽起来,有几个女孩子已经被这恐怖的架势吓哭了,也不管什么出不出声,尖叫声像警笛一般响起,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此起彼伏。   最后,只听得‘扑通’一声巨响,我们房间里死死紧锁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直接撞开,碎石轰然倒塌,迸溅一地。几个胆小的女孩子吓得缩成一团,死死地挤在我的身边,而我的心脏跳的飞快,在那一片迷雾中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几秒种后,有个男人的身影在四处吹散的迷雾中逐渐清晰,我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刻,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一声颤抖的尖叫从我的喉咙里刺出:“爱罗伊!”   棕发男人听到我的声音后,惊讶地张着眸子隔着漫漫的烟雾与我对视。   他站在门旁,身上满是烟尘,那张好看的脸上也有不少血迹。他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全身褴褛,像是经历了一场酣战?到底是怎么回事?   “希、希尔达?”   我从那群迷茫的女孩子身边起身,双腿发颤地跑向他,一路上被石子绊得踉踉跄跄,但我不知怎么的,看到他的一霎那,我突然想把一切都抛到脑后。   跑到他跟前后,他伸出手捧住我的脸,眼中闪烁着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沉沉地砸在我的脸上。   “你怎么样?你还活着么?你还好么?希尔达,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他哭的梨花带雨,我的一抹热泪生生忍住:“咳......我没事,说来话长,你得先把这些女孩子给救出去......”   我正说着,猝不及防地是,他突然低下头,吻到了我的嘴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女主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她把那只狗垫在了身下,而且我看进击里的房子还是很古朴的,私人宅第没有特别高的,所以摔也摔不死。   咳咳,这不是bug,我只是没有写里面(其实是忘了吧)   反正不管怎么说,特么这个梗终于要完了!撒花~~明天就over,变态哥哥等着被虐吧~~   收藏竟然上了80,终于是个整数了,强迫症被虐死啊......   PS:那个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惹,我得好好想想......   ☆、复仇   那一吻以爱罗伊的推离结束。本来想给他一拳,但看到他红通通的眼睛,我不知怎么心底一软,就这么忍了下来。   啊,是友情的一吻......肯定没错!那家伙可都哭了呢!真是的,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伤心的时候还要人亲\亲、抱抱啊~   在护送姑娘们逃路的过程中,我从爱罗伊口中大致得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利威尔和我班里的几个小鬼根据某人提供的线索来到这里,顺利找到了威廉的老巢。爱罗伊收到情报负责去这里解放那些被他囚禁起来的女孩们,利威尔、琦瑞和正在患重感冒的中二少年卡勒德在前方,一层层地拆威廉的老宅。   “你再去晚点......利威尔估计就把人杀光了。这样可不好。”他和我把姑娘们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后,立刻返回前方激战阵地,一路上他一边忍受着我罗嗦的盘问,一边又识趣地给我报告利威尔的情况:“别让那个疯子惹上麻烦,看他那架势,可是要大开屠刀啊。”   “......他不是一项很冷静么。”   “傻瓜!如果是利威尔生死未卜,又遇到变态发来残肢,你说你会不会疯?”   “TMD赶紧过去吧!我不想刚出这魔窟又去法庭!”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担心一米六那个家伙。威廉·文森特有子爵这一世袭爵位,他的背后其实就是整个贵族团体,有权有势的靠山肯定不在少数。如果利威尔把他杀死,那么肯定会触犯某些人的利益,到时候利威尔绝对会惹祸上身!   那个家伙也有让我这么操心的一天啊......   爱罗伊说两方人正面激战的地方是大门直对的大厅,大厅在一层正中,离我们被囚禁的地方有两层距离,也就是说——   “那丫把我们锁在了地下60米深的地方?!”   “咳,应该没错。”   “卧槽!爱罗伊,给我匕首。”   “你要干嘛?”   “发泄发泄。”   “......”   等我们一路急奔到达那里时,华美袭人的大厅已不复想象中的模样。断壁残垣,烟雾迷蒙,呛人的灰尘溅起无数尘埃,让我忍不住俯下身子咳嗽起来。半晌,等一口气终于顺上来时,我目瞪口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脑海里那些华丽的壁纸和昂贵的花纹仍然栩栩如生,现在我简直是位于灾难片的拟真现场,无数瓷片墙砖四处迸溅,这种翻天覆地的差别,让我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及。   “天啊......”爱罗伊瞪着眼睛,似乎也有些无法接受。   利威尔这家伙,怎么那么能拆!要是有那个死力气,到时候跟我回去当城.管得了!   地上除了那些残垣断壁外,还有飞溅四处的血迹,那些血迹还很新鲜,正顺着残破不堪的石柱慢慢淌下来,冲开了厚厚的灰尘,变得肮脏不堪。我这时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后背慢慢渗起一层冷汗。   利威尔,现在的你到底是哪一个你?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士兵长,还是那个......那个地下街里的流氓?   在层层石砾之下,无数血迹斑斑的尸体掩埋其中。他们身上都穿着破烂不堪的西装,就像威廉当初吩咐带我进来的那两个男人一样。可以肯定了,这些尸体原本就是威廉的手下,是他的那些厉害的爪牙。而现在他们都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身上淌着缓缓的血流,像是死去的大型动物。   正在这时,旁边一堵厚实的墙突然炸开,‘嘭’地一声掀起巨大的气流,无数碎石子像箭矢一般被冲击开来,迸溅到地上发出枪子儿一般的声响。一时间,这里又尘烟弥漫开来,呛人的灰尘将我和爱罗伊紧紧包围,我吸了几口空气就捂住嘴赶紧咳嗽了几声。粉尘飘散隔隐了外面的日光,我的眼睛也进了不少烟灰,生涩地直流眼泪。   但是,我不能闭上眼睛,我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响声是怎么回事!   过了不久,浓厚的烟雾渐渐四散开来,周围的情况借着日光也慢慢清晰。我趴在地上,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好看清那边情况。只见浓浓的尘雾逐渐稀薄,好似一杯醇厚的牛奶里接连兑入清澈的自来水,尘雾逐渐被空气稀释,灿烂的阳光把周围点亮。我努力睁了睁眼睛,在泪意朦胧的视线中,隐约看到了两个难舍难分的身影。   那个是——   “利威尔!”   没错,那两个正在激烈交手的人正是利威尔和威廉。两个人之前的交手我见到过,那一招一式打得真是难分胜负。此时此刻,威廉的速度仍是异常快,伸手也灵敏无比,好像从那次交手以来,他的能力又有了质的飞跃。   “前辈!”这时,身后突然响起琦瑞的声音,她和卡勒德从二层直接跃下来,肩上还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士兵。   “希尔达前辈,威尔斯前辈!”听到他们两个活力十足的叫喊,我心里的大石头稍稍放下,这两个小鬼能嚎的这么响亮,想来也没受什么伤。而且卡勒德那家伙肩上还扛着一个一个男人,说明这货现在力气十足,连体力都没有消耗太多。   “前辈!你怎么样?怎么这么多伤?”   “我没事,不用担心,具体情况一会到兵团再细说。”   “嗯,那好。”琦瑞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仍是点了点头。   “威尔斯前辈,你看她的肩膀在流脓!你快去帮一下芭芭拉前辈,那些宪兵团的猪猡们没一个顶用的,早点结束早点回去给这个女人看看伤口。”这时候,卡勒德大少爷皱着眉头又开始发话,他那毒舌的毛病还是没改。但是看得出也听得出他是在担心我,所以我笑了笑,没有像往常那样给他一个爆栗。   不过慢着,芭芭拉?宪兵团?   我连忙拽住琦瑞的袖子,问道:“怎么回事?芭芭拉怎么在这里,宪兵团也来了?这次到底来了多少人?”   琦瑞的唇角勾起一个骄傲的笑:“来了很多人呢!利威尔兵长叫了我和卡勒德,他还亲自去宪兵团总部找到芭芭拉班长。前辈您竟然认识宪兵团的人啊,还是那个士兵长。你看地上这些小喽罗,就是我们和芭芭拉前辈收拾的呢!”   “你们......好厉害啊......”   这么说,芭芭拉也来了?!   对啊!她是宪兵团的人,有合法逮捕令的!如果没有宪兵团的参与,利威尔的行为直接构成犯罪,而有了逮捕许可令,这场行动无疑就是合法的了!而且,就算威廉有钱有势,但是芭芭拉的人品怎么样,我还是可以拍拍胸脯打包票的!她绝对不会被他收买,也绝对会公正逮捕威廉·文森特。可以说,如果是其他宪兵,威廉还有可能依仗势力逃脱审判,但这次可是芭芭拉,已经当上班长,成为士兵长的芭芭拉!如果被她逮捕,那么威廉这个家伙,就死定了!   原来利威尔的脑子也是如此的机智!壮士,给你点赞!   这时,利威尔那里的激战开始僵持,两个人都到处是伤,血污满身,一个拿着匕首不断迫近身.下.人的喉咙,一个攥着手杖,拼死压住锋利的刀刃。看起来两个人都没了体力,也都没了招式,再继续下去,只能是鱼死网破。   我可不能让利威尔死。   于是,我以自己最快地速度冲过去,直奔他难以发觉的背后。或许是光关注眼前的利威尔而放松了警惕,直到我冲到他的跟前,威廉都没有发觉我的存在。我极快地从怀中掏出爱罗伊给我的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一下子闪到他面前。然后瞅准位置,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这是刀刃入肉的声响。原本这声音令人恶心,而现在在我耳中,却如仙乐般悦耳动听。   威廉的胸口立刻绽放起汩汩的血泉。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黄莹莹的眸子里满是惊奇。   “左侧胸口第五根肋骨以下三寸。”温热的鲜血溅到我的脸上,一阵难以忍受的腥浓。我半个身子压在他的身上,他死死地被我制住无法动弹。   脸上划过粘稠的液体,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勾起一抹笑来。“这是为了我。”   “噗嗤——”这是第二刀,更多的血开始呼啦啦地喷出,我的半个脸上都是一片湿热,血腥味儿浓的几乎腐蚀了我的鼻子。   “左侧胸口第五根肋骨以下二寸——这是为了那些被你囚禁的女孩。”   我握住刀把,突然狠狠地又向下捻了捻,威廉的眼睛赤红如血,汗水浸透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发出痛苦的嚎叫声,被撕破的唇角痛的抽搐不已。   “我要杀了你!啊!你这女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啧啧,还没结束。”我朝他冷笑一声,然后转过头,盯着一旁的利威尔。“帮我个忙。把他的声带割了,我不想听他的声音。”   利威尔挑了挑眉:“还没玩够?”   “抱歉,我现在十分跟你做点什么——但是......我他妈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家伙!”   利威尔不再犹豫,干脆利索地手起刀落,威廉的脖颈立刻绽开四溅的血花,柔嫩的皮肉被刀割开一个深深的大口,里面迸溅出更多的热血。威廉全身狠狠抽搐一下,口中咔咔怪叫着,吐出更多血沫来,糊了他一下巴都是恶心的泡沫。   “噗嗤——”   “第三道,左侧胸口第五根肋骨以下......一寸!这是为了无数被你害死的冤魂!”   听吧,他们都在哭泣着,咆哮着,等待着这一天,等待着对你的审判!你以为你消灭了他们的肉体,就能掩藏你所有的罪过?!错!你错了!他们从未离开!他们一直都在等着你这一天!   我冲他咧开嘴笑了笑,然后双手按住刀把,狠狠地把插.在肉里的匕首拧了180度,破碎的皮肉从刀口处溅开,像蹦到我身上的小石子儿。威廉整个人青白可怕,眼睛上翻,口吐白沫,全身都在激烈的抽搐。他无法发声,只能像个野兽一样发出怨恨而痛苦的怪叫,那双圆瞪的眸子包含了这世上最炽热的恨意,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的影子,我扭曲的胜利的影子。   五秒钟后,他停止了抽搐,整个人悄无声息地闭上眼睛,痛得昏了过去。   结束了。   我‘咣当’一声放下刀,从他身上起来,面无表情地抹去脸上的血,安静地盯着他看了三秒钟。接着我尖叫一声,猛地抬起脚,对着他重伤而毫无知觉的身体狠狠地踹了几下。我一边玩命地踹,一边疯了一般哭着,眼泪突然杀不住车,呼呼地直往下淌。   然后,这时一双手突然把我狠狠一拽,把我从那里扯了过去。琦瑞和卡勒德早就被方才的一幕刺激到,两个人傻了一般呆在一旁,现在看到我被利威尔按在怀里,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他们赶紧抬起威廉毫无知觉的身体,把他抬到大厅里去,与我隔开。   我在这个无比温暖的怀中,哭了好久。   鼻子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这味道让我那么有安全感,几乎都要有些难以置信。身后手臂的触感又是如此真实,那温热强健的手臂,被我抚\摸过无数次的手臂,此刻正紧紧地贴在我的背上,像个城堡一般保护着我。这个人正拥抱着我,他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他可以为我牺牲一切,只为护我周全。   啊,多少天了?我被他囚禁在这里,多少天了?我没有见到你,有多少天了?   利威尔,请不要在意我身上的累累伤痕,用你的血肉拥抱我吧!即使鲜血会染上你的双手,挤压会撕裂我的伤疤,但我无法再忍受这令人绝望的寂寞和痛苦,哪怕再一秒钟,我都会丧失活在这世上的欲.望。   “希尔达。”他缓缓抬起我的头,定定地看着我,声音沙哑:“你活着,还好。”   “啊......这可不是梦啊。”   我用手覆上他捧着我脸颊的手,轻轻地抚.摸,眼中的泪意仍未消散:“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现在?”   “嗯。没人看见的。”我慢慢靠近他的身子,把脸凑到他跟前,用颤抖的睫毛扫过他吞吐呼吸的薄唇,低语道:“那么,先从这个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兵、短、出、场!   不直到希希的报复有没有满足大家~   首先威廉是不能被他们图一时痛快杀死的,因为他身后还有很多后台,我之所以空出一章写那些女孩,就是为威廉之后的下场做铺垫。阿曼达的父亲是议员,他可以与威廉的身后势力相抗,仅凭调查兵团几个士兵是无法做到的。所以要让他活着接受惩罚,这是一个较为合理的结果。   左胸第五根肋骨位于心脏底部,希望希希的刀法很准吧~   还有两章本部完结~番外仍然不知写什么。如果大家没意见,我就写威廉和利威尔的前尘往事了~~~   嘛~下章就是甜的,至于多甜......看大家留言咯~~么么哒~~   ☆、审判之日   宪兵队将威廉拷走时,他依稀睁了睁眼睛,醒了过来。那双黄莹莹的眸子里已不复清明,大大的瞳孔微微发颤,瞳仁里好似结了一层浓雾一般混沌不堪。他身上华美的衣服早已破烂褴褛,在撕裂的衣襟中可见四周渗出的血丝,鲜红的血黏在丝绸上变得乌黑僵硬。血污满身的他低着脑袋,像个玩偶一样被宪兵拖在地上,精美镂花的鞋尖咔咔地摩擦大理石,拖出一条殷红的血迹。   我站在利威尔身后,紧紧攥住他的手,尽量使自己找到一个支撑的力量,不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候昏过去。   希尔达,你做到了!你克服了心中的魔障,让这么多年来的阴影在今日烟消云散,从此以后不再畏惧这一个烂大街的名字。   利威尔感应到了我手心的冰冷,他侧了侧身子,在我耳旁低语:“冷吗?我们出去吧。”   于是我们一起走出这栋破败不堪的别墅,来到鲜花似锦的花园前庭里。这一切,好似从地狱重返人间,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给我送去些许温暖和内心踏实的安全感。我细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花园的正中空地处停了一辆刑车,刑车的空间狭小,上面拴着两只大脚链,铅石圆滚滚地躺在地上,上面沾了些许长途跋涉的尘埃。不一会,威廉他就要押上刑车,送往宪兵团总部,量罪判刑了。   身后响起哗啦啦的声音,威廉他被宪兵团士兵一左一右挟持,慢吞吞地朝着刑车的方向移动着。这时,只见左侧突然闪过一抹粉白的身影,一个高挑的女孩呼呼地冲了过来,气势汹汹。她的头发缺乏精心照理散乱不堪,长长的裙摆被风带起,好似一面飘逸的旗帜。很快,她就猝不及防地冲到了众人面前,拿起手中的东西直直冲威廉扔去。   那个是——“阿曼达!”我看见那东西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在众目睽睽之下精准地砸在威廉身上,碎裂成千朵水花。而那个疯癫的女孩竟然是阿曼达!   她很快被人制服住。只不过阿曼达并未反抗,她只是狠命仰起头,红着眼睛,撕心裂肺地大吼:“这是辣椒水!下地狱去死吧!疯子!畜.生!”   竟然是辣椒水!这个平时泼在身上都有刺痛,更别说威廉现在伤痕累累了。威廉的身上顿时传来刺鼻的味道,呛得我不停地打喷嚏。他狼狈地扭动着,身子因为这再一波刺激而遭受着凌迟般的痛苦。可是他的声带已被利威尔割断,就算是绞心裂肺的痛,他也只能发出野兽般恐怖的声音,连发泄都做不到。   周围有人发出无法抑制的呕吐声,现场混乱的像一锅烂粥。   我背过身子,不再看这无比恶心血腥的一幕。   由于我的伤势过于严重,肩膀处的咬伤早已发炎,所以到了兵团后我立刻就被塞进医疗室,进行清创缝合和伤口处理。好在这次我并未受什么大伤,只是波及些皮肉,内脏器官倒是很幸运并没有出现出血或破裂。在大夫的建议下,我向兵团请了两周的假期,进行疗伤休养。   “感觉自从我醒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倒霉地方。”   利威尔正在帮我削苹果,听到我懒洋洋的声音后,他抬起眸子瞥了瞥躺在病床上的我,眉毛拧成小丘。   “既然知道耽误训练,就赶紧好起来。”他完美地削好了一只苹果,散发着清新香味的苹果皮一直蜿蜒垂到地面,长长的一条打着旋好似一根弹簧。由于我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太多,整个人几乎缠成了木乃伊,就是吃饭进食也不太方便。所以为了让我多吃点东西,利威尔帮我把苹果都切成小块。   “威廉那家伙,是昨天审判的吧?你昨天都没来看我,是不是去旁听了?”   “嗯。”   他没打算瞒着我,所以坦然地点了点头。我咬着下唇,有些不安地问:“那......结果怎眼?”   “死牢。”   “切,竟然不是立刻执行。”   “放心。”他拿出一只干净的可以照镜子的盘子,小心翼翼地将苹果切成大小均一的碎块,尺寸恰好可以被我轻松吞到嘴里:“你会等到那一天的。只要你下个月能下床走路,我带你去看。”   “真的?”   “嗯。”   病床吱呀一响,他端着盘子,直接坐到了我身边,令我抓狂的男性气息顿时充盈了这四周的空气。我的后背倚在枕头上,支起半个身子,伸手就去够那盘苹果。   “所以......他的势力呢?是谁那么有能耐,让他乖乖伏法?”   “你不清楚?那些被害女孩中有几个家里比较有势力,父母集结所有关系写了血书联名上诉,结果他的后台直接垮掉,到了最后没有一位律师肯接他这个案子。所以,这是一个重要原因。”   “嗯?重要原因?难道还有其他原因?”我皱着眉,叉子上的苹果被我一口塞到嘴里,嚼得咯吱咯吱响:“还有一方势力么?是谁啊?”   听我这么说,出人意料地,利威尔缓缓把头转到我这里,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浓稠的灰暗注满了整个亮晶晶的瞳孔。我的心里不知怎么一慌,捧着盘子的手突然软了软,盘子蓦地一斜,玲珑小巧的苹果块就蹦蹦哒哒地弹出盘子,滚到我的病床上。   我的手无意识地攥住身上的床单,拧成一朵皱巴巴的花。利威尔伸出手,降温热的体温覆在上面。   “是爱罗伊·威尔斯。”   什么?   爱罗伊?他是第三方势力?我没听错吧?   “为、为什么?他只是、只是一个......”   “他是威廉·文森特的亲生弟弟。真实的名字是爱罗伊·威尔斯·文森特。在法庭上,他作为证人提供了有力证词,使死刑判决直接成立。”   所以,那天他才能来救我,他为利威尔提供了威廉的私宅地址,为宪兵团他们提供了所有信息,让他们得以及时找到我,救出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女孩。他甚至为了救我,放弃了自己的亲生哥哥。   “那可是他哥哥......威尔斯这个傻瓜......”我鼻子酸了酸,眼眶微微发热。   啊,爱罗伊,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好呢?我简直无以回报。我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威尔斯这个傻瓜。”   原来他口中提供情报的人就是他,把心里的一切都托付出去的人就是他,亲手葬送他的亲人他的家族的人,就是他。这个善良的,冒着傻气的家伙!   “那么不正经的家伙,干了一件顶不错的大事。”我不知怎么的,一阵无法接受的窒息感过后,留在心底的竟是无比的温暖和柔软。我的全身好似被一团暖烘烘的光满笼罩着,里面那些友好的信息,几乎要我哭了出来。   我勾了勾唇角,挤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真令人敬佩啊,混蛋威尔斯。”   ||||||||||||||||||||||||||||||||||||||||||||||||||||||   两周的休养转眼即逝,期间利威尔和琦瑞、卡勒德轮流照看我,每天给我带来一些兵团里的消息和外面的趣闻,让我的住院生活过的也不那么无聊。现在,从医院获取许可出来后,我终于又手脚利索地回到我们狭小却温馨的宿舍,看到这些熟悉无比的摆设,一时间竟有种恍如隔世的荏苒感。   我和利威尔分开了半了多月,终于又住在了一起。那昔日平淡琐碎的生活,竟像一个美好的不切实际的梦,让我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手臂掐出明显的乌紫,那清晰的刺痛才把一丝真实感带给我,周围的那些了无生气的摆设才敞开怀抱,拥抱我这个故人。   浴室传来了水声,利威尔在洗澡。他每次从医疗部出来,总要把当天的衣服和人都好好洗洗,他觉得那里是世界上最脏的地方。我对此不予质疑,然而要我做到他那种地步,恐怕是做不来的。但是这一次,我也很想好好洗一洗,把那段日子里身上承载的伤痛与污秽,全都洗光。   我一件一件地脱掉身上的衣服,渐渐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有些伤疤已经糊成淡淡的痕迹,他们都有很久的年纪。而有些伤疤结了崭新的硬痂,腥咸的鲜血味儿仍挥之不去,那是我最近的伤口。但是,披着这层伤痂,我却没有感到丝毫自卑不安,因为他一定会接受我的一切,就连我丑陋狰狞的疤痕,也会对之送去轻柔的吻。而那个吻简直让我着迷,我是如此渴望他的嘴唇,就像在大漠中濒死的人渴望那清澈甘甜的水。   于是我拧开浴室的门,直接走了过去。在那一片水淋淋的雾气之中,他站在干净温热的水流之下,乌黑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体温暖而结实,可以承载着我所有的悲痛,一起沉入安详的梦境。   他看到我缓缓走了进来,一丝窘迫闪过他的双眸:“希尔达?”   “别赶我走。我有事问你。”   “啧......你先出去,现在不要进来......”   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被我封在口中,我伸手按掉了沐浴头,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   两秒钟后,他僵硬的身体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慢慢抱住我的肩。   那次在威廉的私宅里,我们只是来了一次小别胜新婚的深.吻,他在最后一刻摁住我的手,把我们的火焰急急浇灭。他说我的身体不行,在我完全好起来之前,他不会碰我。   “现在,抱紧我。”我贴在墙上,闭着眼睛咬着他的耳垂,低声呢喃。   他在我的脖颈处轻轻点了点头,绒绒的黑发扫过我的脖颈,柔软而撩.拨。然后,他的手臂突然伸紧,明显加大的力度将我有力地揉进他的怀里。我的身体向前一挤,彼此的身体顿时感受到了对方的热度,兴奋地颤栗起来。   一片朦胧迷乱之中,我好像听到他在喊我的名字。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强,即使在那个巅峰,也只有我控制不住的大喊,他给我的只有沉沉的喘息,但是此时此刻,我却如此清晰地听到了他的低语,他在喊我的名字,好像是在呼唤一个永远不会醒的人。那低沉的嗓音中,沉淀着强烈的不安,他好像要把我拆骨入腹,将所有的血肉都揉到他的身体里。   利威尔......   你在不安么?   你在不安些什么?   或许此刻应该有那簌簌的水声,将他一心要掩埋的心绪保护起来。但是现在我却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声音,好像是第一次,也好像只有这么一次。   他在我面前,坦率地剖开自己的内心,将所有的情绪都表达给我看。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咳其实也不太甜   刚刚虐过甜不起来==   ::>_<:: 最近评论好少,维维见不到亲爱的们爪爪印儿好桑心~   表说了,先哭一个   ☆、番外·封尘旧事   高考过后,我走出考场的大门,心里感到一丝茫然。明明该是松一口气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些不知所措?感觉就像绷了很紧的皮筋突然松了手,一切都狠狠地反弹回去,仿佛生命从头来过,大脑空空的没有任何记忆。   然后,我在考场门口遇到了何子夏。   “许天京。”他从理科考场那边赶了过来,干净的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汗珠。他的眉眼明亮的好似在里面点了一盏灯,乌黑的瞳孔里折射出自己小小的影子。对了,何子夏,被自己戏称为白衣一枝花,别的女生怎么形容他来着?   眉目晕晕水墨画,白衣猎猎少年诗。   果真是才气,自己艳羡不来。   “怎么跑那么急?什么事找我?”我看他跑得这么快,奇怪地问。   他简直是一口气冲到我这边,现在正俯下身子大口喘息着,眼中盛满了笑意。   “有事!有大事!”   周围的女生低声议论起来,窃窃私语的少女心正激烈搏动着,为了自己梦中情人那英俊的脸而不肯停歇。好奇的眼睛不只一双,我们被轮流打量着,像是动物园里的企鹅。我不由得红了红脸,给他顺了顺气:“你说吧,什么大事?”   他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双手扶住膝盖,笑了许久。我不明所以,俯下身子靠近他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他却猛地一抬头,一把拽过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了他的怀里。下一秒钟,唇上便传来温热。   “和我交往吧,天京。”   我说:“好。”   他喜欢我五年,从我们刚搬到这里做邻居开始,一见钟情。   平日里他倒是和天瑱打成一片,两个人才像是青梅竹马,打打闹闹毫无顾忌。而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却总是不说话,身子僵直地坐在那里,细长的手指安静地翻着书页,在灿烂的阳光下,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   我喜欢他,喜欢他的干净温柔,他的聪明体贴。他简直太不同了,他没有同龄男孩子那令人心软的笨拙,也能分清楚我的撒娇和发脾气,整个人聪明的让你感到自配不如,却又那么想和他在一起。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成熟的爱情。   我对他是认可,对利威尔是依赖。   我不会嫁给一个男人然后让我认可他,我需要一个我能依赖的人,在我或长或短的生命中,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能坦率地抛开身上的累赘,安详地依偎在他怀里做一个熟睡的婴儿。   特别是,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上。   一切都这么残忍、恶心。   +++++++++++++++++++++++++++++++++++++++++++++++++++++++++   “啊......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接受。这些帕子......很干净。”   不知怎么的,每当他用那种灼灼的目光看着我,我都感到无所适从。心智好像第一次如此契合这句年幼的躯体,在我弓着腰递给他我绣的手帕时,我的心竟激烈地怦怦直跳,好像从未感受过的初恋,给我了另一次机会。   就像时光倒流,我又重返17岁,然而这次不仅仅是这具身体,还有那颗少女心。   利威尔看了我半晌:“这个,给我?”   “......是、是的。希望您能收下。”   “......”他的视线落在那些手帕上,目光平静无波,仿佛是在看一块最普通不过的石头。那些让我骄傲的手艺,那些足以让这份手帕漂亮动人的装饰,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针脚和一针一线绣上去的花朵,此时此刻都像被海水冲刷过无数次的垃圾,明艳的颜色褪尽,只余肮脏的躯壳。我不知怎么内心涌出一丝恐惧,仿佛这样坦白我的心意,会给我和我在意的人带来意料不到的灾难。   “你叫阿芙拉?”   他到底收下了手帕,把软软白白的它收到了口袋里。那张手帕又像是一朵干净的花,得到了他的呵护变得无比娇嫩。   如果你能喜欢,那真是太好了。   如果你可以用它,那也真是太好了。   如果你能珍惜它,呵护它,那么请你也珍惜我,呵护我吧。   我虽不比这手帕洁白柔软,但我可以为你拂去更多的尘埃,无论是你的体肤还是心灵,我都不会畏惧他们的灰尘。   “利威尔兵长。”他转身要离开,我脑海里闪过希尔达的话,便突然叫住他。   “我的妹妹希尔达后天要和你们一起出任务。”我对他说:“我能拜托您,请留心照顾一下她好么?”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她是兵团的一员,我自然会尽力护她周全。”   “那......如果不麻烦您的话,可不可以让我也跟着你们呢?”   “你的成绩还不算突出,这个要求并不合理。”   “......哦,我知道了。”心里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只不过从他口中说出,还是让我的心微微刺痛。“那拜托您,让我们宿舍的戴安娜也跟去吧。她的成绩很好,只是有些感冒所以没有申请。利威尔兵长,希尔达除了我之外也和她最亲密,她一个新兵恐怕撑不过这次任务,有一两个人陪着她,我好歹安心一些......”   我在这个世界上,两手空空,唯一的牵绊和挂念只有我的妹妹,所以我拜托您了,务必保她平安。   “在这个世上,我只在乎她。”   “拜托了,利威尔兵长。”   就这一次,请网开一面。   然后,在出行的时候,戴安娜和卡门临时收到出调令,她们将会和我的妹妹一起远赴墙外,代替我携手共对未知的困难。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勾了勾唇角,心底的花绽成了蜜,那只白帕子幻化成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   +++++++++++++++++++++++++++++++++++++++++++++++++++++   第一次出墙的经历,对我而言,或许永生难忘。那次出墙太为惨烈,同级生达希亚第一天就被巨人残杀,给我留下鲜血淋漓的记忆,第二天希尔达加入索敌班,然后冲入第一线,为了救爱罗伊·威尔斯被巨人拍到树上,至今昏迷不醒。   看到她像个破碎的布娃娃一般被马车带回来时,我以为我会扛不住昏阙当场,但是我咬了咬牙,指甲狠陷肉中,再次唤回自己的理智。   她的脸蛋经过医疗班的擦拭,竟没有一丝伤痕,干净的好像昨天她和我说话那时,双腮微粉,嘴唇殷红。她浑身破烂不堪地躺在吱呀作响的马车上,长长的睫毛卷曲着,眉毛松弛平缓。使她看起来不像一个重伤患者,而是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中,说不定还是个好梦。   那么安详的面容,让我想起昨天。   昨天的夜晚星星很多,一颗一颗的星子好似迸溅一地的碎金,毫无规章地洒在童话般深蓝色的天空上,美丽惹眼。希尔达回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阿芙拉。”她躺在我身边,声音细不可闻:“我很抱歉。”   “怎么了?”   我那总是想太多的妹妹,眼中含满了泪花。   “阿芙拉,不要原谅我,求你了。”   而且,还总是犯傻,总往不必要的地方费脑筋。   我抚摸着她的脑袋,内心一片柔软:“别哭了,希尔达。”   我没有执著地问她到底怎么回事,而是看到她的眼泪,就忍不住安慰她,把一切都抛到脑后。   所以直到她重伤,再也无法整开眼睛同我说话,我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搞清楚那些眼泪的来由。或许那是她加入索敌班的原因,或许我本可以阻止她,让她免受这些皮肉之苦。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因为我的大意和疏忽,我永远错过了她的那个故事,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问起,也再也没有机会得到答案。   随后,希尔达被送往兵团的医疗部进行紧急治疗。所幸,上帝终是保佑我们,在漫长的十三个小时之后,我苦心的等待终于有了好的结果。   希尔达活了下来,以沉睡的方式维系着这幅躯体的生存运转。她就像童话中的睡美人,有着恬静的睡颜和一份痴心的守护。   一时间,探病的人有很多。韩吉、佩特拉、克莱尔、爱罗伊和利威尔。   利威尔时常来看她,有时候是自己来,给她说说话。有时候会和我一起,安静地坐在一旁削苹果,削了一个又一个,苹果皮完美地打着旋垂在地上,一根不断。   有一次我推门进来,碰巧看到他坐在她的床边,背对着我抚摸着她的脸。   只是看到那背影,都温柔到令人落泪。   所以我很庆幸,在那个时候我没有看到他的眸子,那一定是柔软到连夜空都能陷进去的地方,是个只为呵护她而留的地方。   我手中的苹果‘嘭’地一声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好远。利威尔被这一声惊扰,他的背脊动了动,怔了半晌,在一片灿烂的晨光中转过身来。   “阿芙拉。”   啊......不要说话。   “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知道了,所以一切到此为止吧,不、不要拿出来,不拿出来——   他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条干净洁白的手帕。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心痛如绞。   这条手帕,最终还是回到了我手上。   “我已经失去她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可是你却离开了我,把我所有的筹码都退回到我手中,我该怎么办呢?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但是,利威尔却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泪水还挂在腮上,晶莹剔透。   “你没有失去她,你也不会失去我们。”   我们——而不是‘我’?   我抬起头,看到那透过从窗柩洒下来的阳光,照亮了他晦涩的眸子,那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虽然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个时候,我已经得到了明确的答案。   但是当时的我,心里已经明白了他或许并不属于自己,但是他从未离开。   无论以什么身份,他总会在自己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爱罗伊和他的变态哥哥,但是想了想,有点长还是放到结尾吧~   姐姐的番外想写很久了,本来刚开始不是很喜欢她,完美的女人让人厌倦。但是后来慢慢写她变得有血有.肉,所以那末不真实感也慢慢消散了。毕竟她和爱罗伊一样都是配角的存在,啊女配的命运。   本日二更,感谢我看的那个视屏让我萌了起来,瞬间想写一章甜的~   那么就甜一下吧......亲爱的都要上糖精惹......么么么哒不吃糖精吃正宗的糖糖吧!   看我的乙女心大爆发~~   (咳,回复领节操,我担心你们还够不够啊)   看在而更的份上,求评评花花=3=   18:00不见不散==+   ☆、番外二·宝宝风波   利威尔兵长每天早上起床,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把某个赖床癌晚期的家伙从床上用各种办法挖起来。方法算是千奇百怪怎么都有,比如简单粗暴地在她耳边放五个闹铃,呼啦一声把被子掀开然后直接把她揪起来,或往她嘴里灌一碗陈年老醋加‘少许’盐,用手一直捏住她的鼻子直到她从床上气短地跳起来。   结果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利威尔准时在4:00起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睡眼,却发现枕头旁有一双晶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希尔达......?”   “你终于醒了利威尔。”希尔达的脸色有些苍白,貌似在苦苦忍耐着什么:“我......我肚子好痛。”   肚子痛?怪不得比自己醒得早。   “切,快去厕所。”   “不、不是拉肚子啦......”   “......我去煮红糖水。”   “也、也不是大姨妈!”   利威尔皱起了眉头,大脑此时此刻已经清醒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希尔达的额头,那里一片温凉:“那怎么回事?食物中毒?一会还有训练,你想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几天总是吃不下东西。而且......已经到月末了,我、我的那个还没有来......”   利威尔面无表情。   希尔达的脸上染上了红晕,眼中有什么光芒闪闪烁烁,仿佛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还没听懂?我说,我这个月貌似来不了大姨妈了。”   “对你而言是好事。”   卧槽这个家伙的X教育课谁教的?都这么直接了还听不出来?我啊,我——我好像——   “我怀孕了吧?”   一语惊人!此话一出,利威尔整个人突然明显一颤,乌黑的瞳孔里满当当的都是惊......吓。   “利、利威尔?”   他他他他怎么了啊?该不会整、整个人坏掉了吧?为什么一动不动啊?果然那句话对他冲击太大了么?利威尔你的反射弧在哪?   希尔达又是羞涩又是焦急,身边的利威尔整个人一动不定地凝固在那里,大睁的死鱼眼死死盯着她,神游的表情好像灵魂出窍一样。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利威尔‘嗖’地一下攥住她的手指。   “别乱动,想吃什么?酸的?咸的?喝不喝牛奶?”这边打开话匣子不停地说着,他又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一边整理衣领,一边问道。   希尔达伸手捂住肚子:“怎么?你难道要给我做东西吃?”   “你现在不准动!身体躺平不准翻身,不准下床,对,你想要什么?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有,我想吃鸡腿。”   “好,你等着......”   “喂慢着......我说,你是想给我做东西吃吗?”   “啊,怎么了?”   “卧槽不行!会死人的!会一尸两命啊!”   “......”   利威尔不是我要伤害你的男人的自尊心,你真是家政小天使样样拿手——除了做菜啊!那味道真的是无法下咽,除了你那坚强的胃其他人还真是消受不起!你做的菜简直是冷、兵、器!   到了下午,琦瑞和卡勒德两个人来到这里看望希尔达。因为上午没去,12班暂时由韩吉领着,琦瑞担心希尔达的身体,便在训练结束后抽了晚饭的时间,招呼着卡勒德两个人一起来到两人的宿舍里。   “喂,你生病了?你这女人就是麻烦。”见希尔达生龙活虎地窝在被窝里,卡勒德少爷傲娇了一下,将一小篮水果放到她的床头柜上,“怎么样,身体哪里难受?”   “没事,我没事。”   “切,没事明天就给本少爷回来,一整天都被那个眼镜女人折腾着,本少爷的发迹线都要退缩了。”   听到二少卡勒德这么说,不知怎么的,利威尔带着小围裙突然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只白色的碗,里面沉淀着几块颜色诡异的红薯。他用死鱼眼盯着卡勒德半晌,等到这脆弱的少年几乎要哭出来时,开口:“卡勒德,帮我喝了它尝尝味道。”   “喝......喝了它?”   “嗯,全、部。”一字一顿。   嗯,看来利威尔已经觉醒了,他已经学会利用自己这所向披靡的武器了,真是可喜可贺。希尔达冲他抛了个媚眼,一米六得到鼓励扬起勺子,往卡勒德的碗里又添了几块。   琦瑞坐在希尔达的床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声道:“额头不烫呢。前辈,那你为什么要请假呢?韩吉桑说你请了好多天呢,到底怎么了?”   希尔达呵呵干笑了几下。   “没、没什么啦。”她伸手往水果篮里抓了个苹果,装作掩饰咬了上去。   琦瑞歪了歪脑袋,一脸茫然:“艾尔文说,是利威尔前辈体力过剩,让我不要随便多问呢。刚才是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么?”   “......没有,哈哈。艾尔文他真会说笑,当然不【只】是利威尔的原因。还有啊,琦瑞,以后我们的事不要听那个家伙讲,他不会带孩子。”   “咦?为什么?”   “他有没有女朋友,根本不懂这些!”   没错,你这个无耻的萝莉控,一辈子只靠右手的单、身、狗!竟然敢在纯洁的琦瑞面前下一些奇怪的结论,简直是让人吐槽无力嘛!   听了希尔达的话,琦瑞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正在这时,希尔达的手不知怎么回事抽了筋,拿着的圆苹果一下子从手中掉了下来,咕噜噜地直滚到床下。这下子可麻烦了,那颗多事的苹果,竟然往那里滚!   琦瑞见状,赶紧弯下腰,低头打算往床底钻。希尔达一看,脸上囧了囧,连忙伸手抱住了她,制止了她这不明智的行为。   “别动!我、我来。”   啊啊啊,那底下都是利威尔用过扔下的套|套,层层累积成堆成扎!怎么能让这个脑袋满是美好幻想的少女看到!   她赶紧从床上起身,推开被子,打算自己下床亲自去够那只苹果。结果她的脚还没碰到地板,从厨房那头就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吼。   “希尔达!不准下床!”   利威尔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手上貌似还拿了什么东西。一时间屋子里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被那声大吼震住,希尔达呆呆地坐在床上,姿势未变,直到眼前出现他怒气冲冲的死鱼眼。   下一秒钟,她的嘴里一下子被塞进去什么东西,又硬又凉。   唔......苹果?她用牙咯吱咯吱咬了一下,酸甜的果汁顿时溢满口中。   “淮有船第下的农只。(还有床底下那只)”   “你不用管,拉上被子,躺好。”   利威尔犀利地瞪了她一眼,那模样就跟希尔达还是新兵时,看她卖蠢时的样子无二,毫无柔情只有严厉!结果希尔达弱气地膝盖一软,立刻溜回床上,呼啦一声拽上被子。   这个白痴,只知道给自己添麻烦!利威尔高贵冷艳地离开时,不忘往那里狠狠瞪一眼,表示威胁。   就这样,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之下,琦瑞和卡勒德结束了他们的探望,挥挥手与利威尔和希尔达告别。琦瑞被利威尔那一声大吼震到,与两个人分手时,很是幻灭地看了利威尔一眼。而中二子卡勒德少爷因为那张毫无遮拦的嘴,被迫喝了很多利威尔亲手煲的汤,也觉得自己的人生达成圆满。   至少在十年内,他不想再踏进这个屋子一步。   “所以说,出来走走也有利于身心健康,呼吸呼吸这新鲜空气,心情畅快!”   夕阳西下,整个天空被晕染成暖烘烘的橘色,变的绚丽多彩。赤红色的日头渐渐敛去了炽热的光芒,柔和的余晖洒在身上,反而让人觉得如同拥抱般温和。在这个时候散散步,真是人生一大乐事,简直再惬意不过了。   除了——   “不要走草地里过,你看不清脚下。”   “不准跑。”   “那里是斜坡,不准从那里过。”   “看清脚下的路,不要盯着我看。”   利威尔领导范十足地发放号令,那小心劲儿,直让希尔达烦的牙齿痒痒。他看来恨不得铸个铜墙铁壁将她直接困里面,风来雨袭都丝毫沾不到她半分,当然,那样也省得她乱跑。   一听这话,希尔达不满,撅着嘴皱着眉,埋怨道:“你说你,看你也不会准看,那小宝宝不认识你怎么办?那好,明天我就去找爱罗伊,我盯着他看好了吧。”   利威尔眉毛一拧,死鱼眼露出凶光。没让她来得及反应过来,他一下子伸手擒住希尔达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与他对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你敢!”   5555555好痛!这家伙滥施暴力!   “好痛!你放手!这是家暴,家暴了!哎呀真的很痛!”希尔达被他盯的发毛,下巴又被拧得生疼,她忍不住扭了扭身子,伸出手狠狠推了他一把。   谁知这一把可不要紧,希尔达的劲自然比不上利威尔的定力,她那一拳头仿佛软绵绵的好无力度,利威尔站在那纹丝不动。可她却悲剧了。   她被自己的反作用力一推,整个人往后趔趄了几步,结果脚下突然踩到什么圆滚滚地东西,一个重心不稳,她就华丽丽地向后一歪,接连在地上滚了几圈。   肚子好痛!钻心的痛!怎么这么痛啊!   希尔达倒在地上就没起来,她的脸色苍白,身子弓成一只虾,豆大的汗水缓缓从额头滑下。   听到希尔达的呻|吟,利威尔的脑子一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一下子冲了过去。   “希尔达?”   “肚子、肚子好痛......好痛!啊......”   紧接着,身子突然被人一下子打横抱起,利威尔喘着粗气,把她的脑袋往自己胸口一按,直接冲向医疗部。   那天,利威尔兵长创造了一个神话。   据说,他怀里抱着一个人,一口气跑到会议楼顶层的医疗部。   据说,那天医疗部的人已经下班打算吃晚饭,他一脚踹飞了医疗部的大门。   据说,那些医生被兵长的眼神吓的尿了裤子,一时间忘了自己该干什么,全都躲到了桌子底下。   据说......利威尔兵长弄出这么大动静,是因为——   “哦,我记起来了,貌似和韩吉一起吃了不少冰镇苹果。”   “咳,所以这就是希尔达你痛.经的原因了。过多地食用冰镇食品会导致经期紊乱,届时还会有强烈的腹痛感,也就是痛.经了。身为女性你要好好保养身体,虽然现在是夏季天气确实比较热,但是也不能贪图一时凉爽给自己找罪受......”   在场的两个人默默点头。   所以,回到宿舍后,希尔达看了看自己裤子上的血迹,扶额叹息:“这个不是流X。只是大姨妈咯?啊啊~紧张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小BB......”   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嗖嗖的冷意,希尔达不禁打了个寒颤。说起来,利威尔今天可是忙活了一整天啊,他那么期待,结果我却让他空欢喜,真是大悲大喜的一天,他肯定累坏了,也失望极了吧......   “不要管那个了。”他说道,表情晦明难辨:“过来,先吃点东西。”   希尔达听他的口气并没什么不善,反而有一丝细微的关怀在里面,她不禁鼻子一酸,脸颊红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自己太傻了。结果......闹了这么一出笑话,我真的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哦,你也知道自己的脑子蠢到不行......”   “是啊是啊,蠢到不行。我的脑子真笨啊,原来你骂我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奇行种的脑子,呜......”   结果睁开眼,却发现他站在自己面前,朦胧的泪眼里,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发。   每当他心里特别温柔的时候,他总会揉揉自己的脑袋,尽管自己比他高......四五厘米,但这个动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反常,反而是流畅的很。   “再哭,就是奇行种也不如了。”他的口气凶巴巴地,但是却让人感到暖心。   “利、利威尔。”希尔达撇了撇嘴,抬手抹下自己眼角的泪珠,小声说道:“我想要宝宝。”   “现在不合适。”   “不要......你明明也想要,你不是也很期待么?”   “......”   “我要造孩子,我们来造孩子吧QAQ......”   说着,她就抽抽嗒嗒地抱住利威尔的肩膀,把嘴巴凑了过去。刚开始利威尔还纠结着没洗脸的问题,结果这家伙的手往他腰部某个地方一按,利威尔整个人一个激灵,像是按了一下开关似的,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活了起来。   没到十分钟,希尔达就被他整个人抱起来,提溜在腰上,凶狠地咬着他的嘴唇。他托着希尔达的背,一路磕磕绊绊挪到床上,两个人一齐栽了上去。   这时,他按照步骤一溜儿地扒了她的裤子,结果一股凉意让希尔达纸糊般的大脑蓦地清醒。   “利威尔......停一下,我、我正在来大姨妈!不行啊!”   “......你说什么?!”   妈妈啊!她错了!!她不该忘了这事缠上他的!卧槽简直是猪脑子啊希尔达!!   利威尔的眼神很可怕,利威尔的表情好想杀人!!   这个丫头只管点火,不管灭!既然来了大姨妈,干嘛还要主动凑上来!!自己好不容易入了戏,结果她又说不、可、以!   不可以你妹啊(╯‵□′)╯︵┻━┻!   你可不可以更蠢比一点!   “利利利利威尔......”她吓得小脸苍白,怕得缩在自己身下,捞着被单试图裹住自己。   利威尔听到自己叹了一口气。   他狠狠瞪她一眼,然后认命地直起身子,缓缓地从床上挪了下来。   “你、你要去哪?”   “厕所。”==   “很、很难受么?”   “闭嘴......”   “我可以帮你......”希尔达从被窝里伸出手,冲他微弱地笑了笑:“你告诉我,怎么做。”   利威尔愣了愣,盯着她的手看了半晌。   “如果还不行的话......”希尔达看他好久没说话,心里一急,愧疚感迎面袭来。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说道:“如果还不行......我、我的嘴也可以......嗯,可以!”   听她这么说,利威尔心情小小波动了一下。他挑了挑眉,脚步折了回来。   这个对所有的男性同胞而言,都是太大的诱惑。   所谓爱一个人,就要勇敢地爱他的所有部位,无论以何种方式,何种姿势。所以恭喜希尔达,你已经克服了对那东西的恐惧,今后你和利威尔先生的生活,一定会更加性|福美满。   今晚,也很漫长。   【本部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甜吧甜吧甜吧!!!   咩哈哈哈维维无良地写了口~   其实维维早就想写KJ~够重口啊,不过在那啥中,这个也很重要!希希学会的话,不怕一米六出墙惹!   乃们看在维维这么勤奋的份上,求留言求花花啊~~打滚求卖萌求~~   第三部完结!!!终于要步入最终部惹!好开森啊啊啊啊   另外,维维要请假两天休息休息,23号见么么哒~~那篇隔壁的一米六也要休息两天哦,要打存稿嘛,23号亲爱的们一定要回来,维维爱你们=3=   ☆、预警,情敌!   847年的春天收去了最后了一抹雪花,姗姗来迟。   这个世界的春季依旧是干旱少雨,倒是与我记忆中的故乡一样。家乡在北方,一年四季中总是冬季最为漫长。夏季短的如白驹过隙,还没来得及过过穿裙子的瘾,肃杀的秋风就已裹着特有的萧索气息迎面袭来,吹散我们精心呵护的发丝,带来几乎可以渗透头皮的丝丝凉意。   和故乡一样,这里也是‘春雨贵如油’,失去雪水灌溉的土地裂开了大大的口子,像是饥饿的人掌心深深的手纹,每一道都是满满的渴望与无助。我站在宿舍的窗口,安静地看着琦瑞·里德尔蹦蹦哒哒地跑来跑去,然后一脚踩进大裂缝中。   “今年的旱情好厉害。”转过身,我对正在擦桌子的某人说道。   利威尔风驰电擎地将餐桌收拾干净,刀叉盘子摞成一叠,然后一齐送到洗碗槽。听到我说话,他拍拍手,摘掉口罩说道:“比往年严重太多。调查兵团会进新兵的。”   “新兵?咳当然了,马上又有一批要毕业了嘛。”   “不是训练兵。”利威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令我捉摸不透的寒光,他很快转过身,拧开水龙头,哗啦啦地刷起碗来。“难民。”   “哈啊?又是难民,还是玛利亚之墙里的那批?”   利威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我的唇角抽了抽。   “还真是......那些满脑子茅草的家伙,把人当什么了啊?”   由于旱情持续严重,罗塞之墙内的秩序发生混乱,大罪没有小罪不断,鸡毛蒜皮偷鸡摸狗的事忙的让驻扎兵团恨不得精.分。而且原居民对这群抢他们粮食吃的家伙的不满情绪日益攀升,上头迫于民情鸭梨山大,急病乱投医,不知是谁又提起这个馊主意,于是在这种紧急态势下,当.局立刻给我们拨来了200余人,作为第一批志愿兵。   在我们面前站定的志愿兵无一不饿的前胸贴肚皮,远看像一只只虚弱的豆芽菜,没几两精神也没几两肉。看他们精神恹恹想必是饿的没法了才来当志愿兵,因为当兵有饷粮,有优先配给权,这一定肯定吸引了绝大多数人。啊,他们真是把兵团都当成什么了?找来这么一批志愿兵,等到下个月出墙的时候,都得领便当啊。   作为士兵长的我,压力好大。   艾尔文、韩吉、利威尔、三毛和我站在操练场的演示台上,新兵勉勉强强凑成五个小队,歪歪扭扭地站在台下。第一次作为士兵长站在上面,以一种俯视的姿态逼格满满地望着众人,尚且稚嫩的我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底面的人年龄参差不齐,有胡子拉碴的大叔,有老态龙钟的老头,也有刚长胡子的小嫩肉。只不过大家都瘦的伛偻着身子,不见一丝兴奋罢了。   啊啊,要是教那些新兵还好,这些人都比我还大,人生阅历深刻的很,我觉我根本hold不住啊......   艾尔文在上头一本正经地发表演讲,不用说又是嚼不烂的陈词滥调,啰哩啰嗦毫无新颖感,让人听了只会消磨热情根本不会燃起来吧!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看底下那些大叔大婶们,果然被我发现几个和我神同步,一霎那我觉得他们与我特别有缘,一会散场的时候,跟他们熟识一下好了。   十五分钟过去,艾尔文的发言才堪堪结束。韩吉抢过话头,热情满满地冲大家说道:   “那么,接下来是提问环节。你们对于兵团有什么疑惑,可以举手示意哦!”   咳,疑问?这群家伙除了吃的以外,不会担心其他的吧?我默默看了韩吉一眼,摇了摇脑袋。这个家伙总是热情满满的呢,尽管每天只睡4个小时,但她的精力真是无底洞。   所以分到她那个班,是很悲惨的一件事。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在一片倒伏的豆芽菜中,竟然真有一只细细白白的手臂伸了出来。   韩吉的眼睛闪闪发光:“嗯?这位举手的小姐,要问什么?是关于巨人的么?我都可以讲给你听哦!”   听她这么一说,其余的四个人都同时咽了口口水。我紧张地往人群里望了一眼,这个家伙......该不会真的问巨人吧?   举手的是位女孩子。由于个子很矮所以被前面的汉子当了个严实,在我这个角度根本不会注意到她。所以我以为这个队里只有男孩子,没注意到这个俏生生的小丫头。而且仔细一看,这个小女孩貌似还在我班里。   既然是我的人,就机灵点不要踩雷区!   “我是伊妮德·哈罗德.”个子虽小,这个叫哈罗德的姑娘的胆子倒挺大。淹没一溜大老爷们里面,她也腰杆细直,大大的眸子中毫无惧意。仔细一看,伊妮德长得真是俏丽至极。皮肤白净,唇红齿白,明眸似泉,俏皮的红色短发削到小巧玲珑的耳朵,鼻子上蹦跶着几颗圆圆的雀斑,随着她丰富的面部表情而跃动着,有趣极了。   “我想问一下分队长您,对已经调好的班级还有没有调动的可能?”   嗯?不是巨人问题啊......不过调班?想从我的班里调走么?   我眯了眯眼睛,脸上表现不出来,但心里有些闷闷的。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为了团队协调,一般是不允许随意调动。请问你是有这个意向?”   “我明白了。谢谢分队长。”伊妮德表情严肃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是的,我有这个意向。”   韩吉从眼睛后面斜了我一眼,有些幸灾乐祸:“原因是什么呢?”   这下子,伊妮德倒是没有立刻回答了。她的冲劲儿少了一半,剩下的逐渐被另一种令人无法捉摸的情绪代替。这时,伊妮德涨红了脸,突然抬头看了利威尔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无法忽视的爱慕:“我倾心利威尔兵长已久,超想跟人类最强在一起。所以,我要调到利威尔兵长的班,让他训练把我成为一个优秀的士兵!”   倾心利威尔兵长已久......   利威尔兵长已久......   兵长已久......   已久......   听着这回荡着的回声,在场的人都虎躯一震,被这句没节操的话吓得呆愣当场。   我站在上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位伊妮德·哈罗德,一时间还不清楚怎么回事。韩吉挑眉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把话头交给我。   “咳咳,我觉得这个回答,我说的话不合适。希尔达,你回答她吧。”   我扭头看了一眼利威尔,他站在我身侧也在看着那个女孩,只不过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仍旧是万年不变面瘫脸。   我倒是不淡定了。那家伙当场被告白了!而且是当着我的面被告白!卧槽他还一脸淡定,罪恶感呢?这家伙的罪恶感在哪?!我可在他身边啊!那个女人红果果地跟我抢人啊!   我恶狠狠地甩给韩吉一个白眼,然后哼了一声,向前跨了一大步,凑近那个伊妮德·哈利特,表情坚定,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是我班上的,绝、对、不、行!”   给我乖乖在我眼皮底下呆着!你这早熟的萝莉!   回到宿舍,利威尔和往常一样把蔬菜洗干净,把土豆削削皮,然后放到案板上等着我做饭。我一脸阴郁地飘到他身后,静静开口:“利威尔,你竟然没什么表示。”   利威尔满脸莫名其妙。他厄了我一眼,说道:“你的蠢脑子又想到地方去了?”   “咳,没事。”我一把推开他,身子凑到案板前,拿起刀开始切土豆。   半晌,我还是忍不住开口。   “利威尔?”   “嗯?”   “咳咳,那个......你觉得伊妮德·哈罗德怎么样?”   他沉默了一会,仿佛在回忆我念的这个女孩子是谁。一会儿他才回答:“哦,没什么出挑的印象。”   “切,怎么可能,她可是当中给你告白了哎~”利威尔你简直是惯性装逼犯!   听我这么说,利威尔侧了侧脑袋,扭头瞥了我一眼。   “啧,不要乱想,好好做饭。”   “QAQ我知道了利威尔原来我已经是糟糠之妻了么......”   “......”   “果然还是伊妮德那样的萝莉青春四溢可爱无敌吧,人家声音清脆模样俏丽,看着也很机灵,和我这种黄脸婆不一样,伊妮德更可爱吧,是吧,挺诱人吧?”   “......”   “啧啧啧你们这些下.流的男人,估计都忍不住了吧,想去厕所的了吧,就知道你们都好那一口,呵呵哒,真是卑鄙无耻......”   三秒钟后,我整个人突然被利威尔从身后提溜了起来,手中正按着的土豆咣叽一声掉在地上。利威尔把我从料理台拽出来后,用那双波澜不惊的死鱼眼幽幽地盯着我,吓得我把那剩下的抱怨一下子重新咽回肚子里。   “长得蠢,”   “利、利威尔?”   他这是要干?要杀了我然后让那个萝莉进门么!负心汉啊利威尔,岂可修还我少女心!   “脑袋也蠢得要死。”   “5555555555你这是干嘛QAQ!”   “干嘛?”他突然伸手揽住我的腿,一下子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的身子失去重心一下子贴在他的身上。   他的心脏沉稳而有力地跳动着。   “进行一场......再教育。”   +++++++++++++++++++++++++++++++++   希尔达的手上被缠上一圈皮带的时候,她已经窘迫地猜出一二。但是事实上,这离一米六真正打算的有点远。   当利威尔把她的眼睛蒙上的时候,她惊慌失措了。   “你干什么?干吗蒙我眼睛?这是哪里?”   伸手摸去,四周都是滑溜溜的墙壁,手上满是潮湿的水汽。那么,如果没猜错,这连难道是——   “浴室。”利威尔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   浴、浴室?!这个家伙,又要干什么?!   “为什么是浴室?你到底要干嘛?”   “再教育。”   咳咳,当然咯,教育的方式,肯定是另一种~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哒~情敌出来惹!!!   看女主怎么虐虐虐!!!   这几天维维准备出去玩,到处买火车票,各种麻烦各种累!感觉自己一点社会阅历都木有,以后绝对会被坑QAQ。维维也有件好事,考上了梦寐以求的新闻系,撒花!   群里的学长都要爆照,555555555感觉都是饥渴已久的狼!到大学要怎么应付55555   维维打滚求安慰求花花~你们不按爪子印,维维就去剖腹冷静冷静【哭】      ☆、爆发   早上醒来后,腰简直断成两截,胳膊上大腿上满是淤青,整个鼻子上都是牙印。我对着镜子默默照了三秒钟,然后揉了揉脸就跑回厨房,揪起正在刷碗的某人的衣领,愤愤道:“我怎么见人!”   “......”   “说几回了,你都不收敛,你是不是不爱我?所以不怜惜我?”   “......”   “果然是的吧,岂可修在墙上很痛啊,还是背面!过不下去了!分分分!!”   听我这么一说,某个一米六顿时炸毛,他拽开我的手,突然哗啦一声脱了上衣,一时间肉.光一闪,春|色满园。我刚想捂住眼睛嚎一声‘变态!’,结果他就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挠痕。   “你收敛?”   转过身,精瘦的背上更是一道一道的抓痕,有的地方还抓出了血丝,看起来怪吓人。   “你这叫怜惜?”   “我......你一个大男人,这不疼吧......”看到昨晚的那些杰作,我的脸哗啦一红,方才的气势一下子少了一半:“......嘛~日子还是要过的嘛,么么哒~”   “......”   对于我的厚颜无耻和莫名奇妙的起床气,利威尔都选择了无视和忍耐。他这个人虽然有时候比较粗鲁面瘫,数落起你来滔滔不绝,但是对待自己在乎的人,他还是很......温柔吧。比如在我姨妈痛的时候给我煮红糖水,灌热水瓶,在我偶尔受伤的时候细心换药,在XX完事后问我疼不疼挖起来我去洗澡,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他一个大老爷们干干净净够不错了,我还嫌弃这嫌弃那,嫌弃不好他跟别人跑了,我亏大发了啊!   这还真是个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的问题......   更何况现在还有个妹子对他虎视眈眈,当众告白惹得满城风雨。老男人对萝莉神马的最没抵抗力了!要是控制不住,伊妮德那个妹子勾走他还不跟勾棉花一样省劲!   危机感立刻百分百!大脑警铃一响,嘴上立刻行动!   “利威尔?”临出门的时候,我叫住了正在扣扣子的利威尔。   他转身瞥了我一眼,见我一脸紧张,以为我又忘了什么东西,语气中带了一丝不耐烦。   “别磨蹭,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爱你。”   我闭上眼睛,咬了咬牙把心一横,这句甜甜蜜蜜的告白就脱口而出。   前世看到的书上说,在丈夫临行之前送上一个送别吻可以增强夫妻间的情感,减少离婚率。我们虽然还不是夫妻,要做到每天一个坦荡荡的单纯的吻还有些困难,所以退而求其次,用我的真心告白来柔化他的老男人心吧~   利威尔愣了三秒钟。然后,在一片寂静之中,我听到了他平静地回复。   “哦。”   哦......   哦呵呵呵呵呵呵你妹啊!!   满腔柔情只换来对方一句僵硬的回答,丁点想象中的反应都没有,反而像极了随意的应付!我的少女心哗啦碎成了渣渣,一行清泪无形中流了下来。   +++++++++++++++++++++++++++++++++++++++++++++++++++++++++++++++++++++++++   虽说伊妮德被我视作不可不防范的情敌,但是那姑娘似乎还没打听到什么风声,在我的课上一扫那天给我们留下的傻大胆形象,安静低调,恬美的好似变了一个人。每当我说到重点的地方,在一群拖拖拉拉的大叔中间,那个孩子还会用笔一点一点记下来,模样认真乖巧。所以,如果不是在那一天见识过她的举动,我没准还真会十分喜欢这个孩子。   “那么今天的课基本上就这些,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在课下单独找我。十分钟的休息后,调整好你们的状态,我们要去训练场做立体机动训练。”   马上就到晚饭时间,那些家伙也开始做不住,教室里的说话声越来越大,最后几乎盖住了我的声音。这些难民与新兵相比,水准差了不止一倍。没有纪律感不说,一个个的都感觉视长官如狗屎。由于大部分人没有从训练兵那个阶段成长起来,他们没能养成恪守规则敬畏长官的习惯,有时候一个军|阶不如直接了当的实力令人佩服。利威尔无论在哪名气都很响,到他手下的人也不多,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所以跟我们比起来算是少了很多麻烦。而我是新任命的班长,刚刚挂上20岁的边儿,长得明显稚嫩不说,实力也没有被兵团之外的人广为认可。所以一时间我有些无法控制局面,他们对我几乎毫无敬意,只有肆无忌惮地挑拨冒犯。   “班长,我有问题!”   这么想着,班内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就面色不善地举起手。   这个家伙就是冒犯者之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止住了往外走的脚步。   “好的托因比,问吧。”   托因比听到了我积极的回复,汗毛旺盛的脸上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班长,你是不是处|女?”   当他问出问题之后,我承认,我有一瞬间想要杀人灭口的冲动。托因比这个问题估计是商量好的,在他问出口之后,身边的那些男人都猥琐至极地咧嘴笑了起来。一时间整个教室闹成一片,不少人都乐呵呵地看着我,等着我应付这个棘手的问题。   然而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在这嘈杂低沉的男性磁场中杀出一条血路,显得尤为响亮。   “希尔达班长与利威尔兵长在同居,你们两个人关系很明显对吧?那么托因比的问题其实是个没有用的问题,希尔达班长是不是处|女,大家难道还不清楚?”伊妮德笑了笑,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冲我说道。   我定定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僵直着身子,站在教室门口,耳边是虚化了的嘈杂的哄然大笑。意识到我在看她,伊妮德也扬起俏生生的脸,用那双精明的眼睛与我对视,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   哦,这是下战书咯?   古灵精怪,形容这种伶俐活泼的姑娘再合适不过,模样俊俏中透着一股子灵气,性格也聪明得很,只是有些小孩子般的张扬狂妄。但可惜的是她没我见的世面大了。   “这个问题属于个人隐私问题,并不在我允许回答的范围内。所以我不会回答你们这个问题,也请你们以后不要问这种问题。”   “哪种问题啊班长?”   “那一会儿我不会用立体机、机什么装置,班长你也手把手的教我好吗?教我到晚上我也愿意哦~”   即使我回答得规规矩矩,教室还是不可避免地乱成一锅粥。粗鄙的嗓子一再起哄,我觉得我的脸应该是一阵红一阵白,羞恼和愤怒交杂着盘旋于我的胸口,让我几乎想掏出刀来把这里劈个稀巴烂,当然,我也很想拿针把那些人的臭嘴一针一针地缝上。   “喂,班长,怎么不吭声啊?难道你爸妈没有教你面对比你年长的人,你要学会像狗一样听话的么?哈哈哈哈!想必利威尔兵长可没舍得打你,要是我婆娘这么对人爱理不理,我TM早把她吊起来打!”见我不吭声,身边气氛正热,托因比觉得我十分好欺负,于是更加口无遮拦。谁知这次,他可妥妥地踩了我的雷区。   啊......托因比你可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何况我不是一只性格温和的兔子,我只不过是耐心多了一些。   现在看来,对你们一再忍耐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托比因的那番话毫无意外地收到了很好得效果,听他这么说,一群人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伊妮德看着我青白的脸,冲我挑衅般的挑了挑眉,抱着肩膀哼哼唧唧地笑。然而下一秒钟,一声巨响‘咚’地炸起,一群人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吵吵嚷嚷的教室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位于教师前方的黑板被我一拳砸出一个脸盆大小的洞来,白色的烟雾从我的拳头上弥漫开来,大大小小的石子儿像雨点般蹦开。   “刚才侮辱我觉得很风光的人。”我面无表情地甩了甩书上的石灰粉,转身冷冷地冲众人说道:“谁敢把你们刚才的胆子拾起来,挨我这么一下?!”   意识到到发生了什么,众人全都噤若寒蝉,眼神惊恐。刚才还笑嘻嘻的几个男人此时此刻像见了鬼般瞪着我看,满脸的难以置信。而在这其中,托比因的表情尤为夸张,他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身子以为恐惧而向后退缩着。   “科尔·托比因,伊妮德·哈罗德。你们两个人不准吃晚饭,围着操场跑一百圈,只要不死别给我停下来!”   我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咆哮而出的怒火把我全身的理智都烧成灰烬。这个时候,谁要是敢说不,我特么真有胆子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希尔达班长,你身为班长可是要对你的成员负责!一百圈!如果我们真出了差错,你就不怕......”   我拧了拧眉,干脆地打断了伊妮德的话。   “我负责?既然加入兵团,你们就记住一句话,生死由天,早晚看命!训练兵团里事故身亡的新兵每年不在少数,你们的命除了自己没人跟你们负责!所以,剩下的我没有点名的各位,你们往后的一言一行可要想清楚,要是再像今天这么没什么纪律,我他妈也不管什么纪律,怎么玩命怎么来!”   一时间,话音落,众生噤。尽管是阳春艳阳天,此时此刻每个人却都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直叫人不停地打哆嗦。我安静地站在讲台黑板前呆了三秒钟,然后挤出一抹笑来。   “那么,我们这次正式下课。” 作者有话要说:  咩咩哒,希希霸气了一回!哼哼,分分钟虐死女配!   本来想写一个难缠的女配,但是一想算了,都快完了别那么麻烦了~就改成俏丽机灵,年少狂妄好收拾的类型~   咳,还是那句话,走过路过留下你们的爪爪,维维给你们撒糖糖~~=3=      ☆、重顾旧事   自从我上次在课上霸气侧漏后,那些大大小小的毛崽子们都收敛了很多,看到我都学会低头顺耳不支声,原本贼溜溜的小眼神也变的乖顺起来。   但是到底和训练有素的正规兵不能比,连续这么一星期下来,我还是憋了一肚子气。   给12班上课的时候,我趁着休息向琦瑞、卡勒德还有克莱尔他们三个人抱怨了一通。   “嗯,希尔达你还真是辛苦了。”克莱尔托着下巴说道:“一个人带两个班就够累的了,那些人都还是流|氓,你能吃得消么?”   我点点头:“还可以,你们比较省心,我完全不用操心你们。”   一听那他们与那些难民比较,卡勒德不高兴地大发嘴炮:“我说,我们当然比他们素质高多了,这点还用怀疑么?”   “那可不一定哦!”看他自大的模样,我忍不住泼了盆冷水:“那些难民众也有让人尊敬的人啊,那个叫斯图尔特·贝奇的家伙可是个近身格斗术天才,除了我之外,在那个班里简直是无人能敌,就连克莱尔你都要甘拜下风啊。”   “哎?”克莱尔吃惊地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真的有那么厉害的人?”   “嗯嗯,超有潜力,所以不要小看他们哦。”   虽然这一周过的鸡飞狗跳麻烦重重,但是老天不得不说还是蛮眷顾我的。这个周末是一月一次的领配给的时间。今年旱情严重,本来琢磨着应该是拿不到什么好东西,结果到地方一看,在一片麻色的谷物里面有一抹鲜艳的红,这个月竟然有上好的牛肉!   “据说是土地寸草不生所以耕牛饿死了很多,农民们没办法只好杀了吃掉。同时为了省点谷子,有些人就用牛肉替代粮税,缴了很多牛肉来。”克拉拉从那个小的只能塞进一只脑袋的窗口递给我一提牛肉,上面用麻绳牢牢捆了起来,好像一根红色的粗蜡烛:“对了,利威尔的配给还没有领,你帮他领一下吧。”   “哈啊?”我冲她示意下我现在的情况——左手半袋米,右手一捆牛肉,哪里还有第三只手领他的东西?   “你不领?我给你包的可是最鲜嫩的一块,不领我先给别人了。我可不会帮你留着。”   “好好好,你给我。”听她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咬了咬牙,就冲那块嫩嫩的牛肉,特么胳膊折了也在所不辞。于是我把牛肉转移到另只手里,空出一只手来。   “把他的都给我。”   “好的!”   这个死丫头,肯定是想赶紧领完她赶紧下班吧?要是自己再生几只手,估计整个兵团的配给都要让她来领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这一天又翻了过去。回到宿舍里,我拿出上午领的牛肉洗了洗,切了三分之一煲牛肉汤喝。煲汤需要耗时间,一炖就得好几个小时,还得用细细的文火。恰好两个人都不算太闲,所以都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做点其他事。利威尔翻着半人高的文件,我则抽出琦瑞借给我的‘超人气’小说,从折页的地方开始读了起来。   别看琦瑞整个人傻傻的,但是看的书倒是挺有意思。刚开始,我本来是抱着没事打发时间的心里读这本书,结果看了几页后,居然被这虐恋情深的剧情深深地吸引!我窝在床上,读着读着就把时间给丢在脑后,整个人不可自拔地陷在这本书跌宕起伏的剧情之中。   其实故事的剧情很简单。一个落魄的卖花女遇到了一个高贵的伯爵陛下,卖花女虽然出生卑微相貌平平,但是却拥有乐观善良的性格,时常把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感染着身边的所有人。果不出其所料,见惯了淑女夫人的伯爵对其渐生情愫,把她拐到自己的府邸做伯爵夫人,卖花女刚开始还抵死不从,后来渐渐发现伯爵对她确实很好,在这种无可挑剔的关怀下,卖花女的心渐渐被他俘虏,她的偏见向这狂热的爱恋投降了。结果,正当这郎有情妾有意,两口子甜甜蜜蜜造孩子时,卖花女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伯爵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让她的爱情面临着史无前例的考验,这个秘密就是——   “希尔达。”耳畔边突然想起利威尔的声音,沉溺在剧情里的我吓了一跳,差点要从床上蹦了下来。我拍了拍胸|脯,皱起眉问道:“干什么?”   他没说话,冲着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往那边看看。我顺着他的目光望那个方向看了看,结果这次真的从床上蹦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我的汤!这下子锅底都要烧干了!”厨房里已经有呛人的烟雾,浓白的汤汁从锅里不断的冒了出来,喷的炉子上到处都是。我立刻,往手上包了条毛巾,赶紧冲过去架起汤锅,把那盆汤抢救了下来。   掀开锅盖,先是一股刺鼻的浓烟,我呼呼扇了扇把那些遮住我视线的烟雾赶走,然后才看清锅里的情况——原本大半锅的雪白汤汁已经干了三分之二,殷红的牛肉块露出睡眠,像是绽放的红色花朵。我用勺子搅了搅那些牛肉,悲哀地发现大部分已经糊得差不多了,黑不溜秋的。   结果吃饭的时候,我和利威尔看着碗里的半碗汤汁,一时无言。   “咳,吃吧吃吧,我把糊掉的地方都切掉了,剩下的糊味应该没有那么重。”我挤出一抹干巴巴的笑来,打破了这折磨人的沉寂。见他还是不肯动勺子,我身先士卒,拿起手边的小勺,率先挖了一口放到嘴里。   我大胆地嚼了嚼:“嗯,味道还真......不、不赖!果然是上、上乘牛肉。”   卧槽!这干柴一样的嚼劲,满嘴的烟味,好吃才怪!呜呜呜不过为了自己的面子,是屎我都得满怀爱意地吃下去啊......   估计是我的演技太精湛,利威尔在我连蒙带骗下,也拿起勺子吃了起来。但是我吃了一块后心情略复杂,利威尔吃了一块后面无表情,三下五除二把这碗汤直接消灭掉。   我呆呆地看着他,内心涌起一阵敬佩。   “利威尔......你觉得怎样?”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与平常不一样?”   “......不觉得难以下咽么?”   他摇摇头。   我看他一脸平静毫无中毒反应,嘴角不禁抽了抽。   这个家伙,难道没有味觉么?   不过说实话,这碗饭确实比他自己下手做要好吃多了,尽管它糊的厉害,但仍没修炼到冷兵器的地步。   “利威尔,要善待你的舌头啊......”   ****************************************   一转眼,五月结束,令人欣喜的夏季即将到来。但是灿烂的夏季也有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出墙。   这次出墙定在了七月中旬,恰好是训练兵毕业的前半个月。兵团可能是想保存生源,所以特地选了这个时间。不过他们这一届估计会参加秋季墙外调查,原因嘛,估计只有艾尔文深藏在假发下的脑袋才清楚了,我们这种小兵还是没权利知道的。   在午饭的时候,利威尔和两位分队长开了小灶,我不愿意加入他们的小圈子,而且和琦瑞卡勒德边吃饭边打嘴炮也很欢乐。所以到现在我也没去过那传说中的小灶。结果今天卡勒德肚子痛没有过来,琦瑞跟了艾尔文吃小灶,克莱尔别扭地接受了布兰妮的午餐邀请。我一个又落了单。   这单身狗的即视感,明明我脱种很多年......   正在这时,桌子对面突然咣当一响,我一勺子菜汤泼到衣服上。我擦这是谁素质被狗吃了?正向抬头发一顿脾气,结果伊妮德那张尖尖的脸就映入我的眼帘。   “哟班长,一个人落单啊,利威尔兵长呢?你们不在一起吃吗?”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拿出手帕,把衣服上的菜汤擦了擦。   “你知道他们在哪吃?你怎么不去。”   听我这么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又咧嘴笑了出来:“啊,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把利威尔兵长搞到手,前辈你现在占据优势是没错,但是要是换做我啊,我会更好地利用那些的优势的。”   脑中的理智已经响起警报,我的耐心也已经逼近红线。所以我努力冲她挤出一抹微笑,说道:“可惜你没那个机会,不是么?”   “呵呵,那可不一定。前辈长得不如我好看,性格也不如我伶俐,除了腿长一些其余毫无可取之处,真正的机会还在后头,谁知道笑到最后的是谁?”   她冲我得意洋洋地勾起一侧唇角,挑衅般地挑了挑眉。   卧槽这已经不是简单地挑衅了,这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而且还专挑我的痛处,泥煤此仇不报非君子,管它前辈的狗屎风度!   我正掀着盘打算把一盆菜汤泼到她那令人厌恶的脸上,结果突然不知是谁突然把她的凳子往外面一钩,她尖叫一声,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上,姿势尴尬至极。这下子她成了全食堂的焦点,窃笑声此起彼伏。   啊!这位江湖好汉是谁!快来让本姑凉找你签个名!   好汉是爱罗伊,他夸张地堆起一脸歉意和惊讶,冲伊妮德说了句对不起,然后飞速地扭头冲我扮了个鬼脸。   “好样的。”我小声对他说。   这家伙,总算干了一件不那么膈应人的事,可喜可贺。   伊妮德也是个自尊心极高的主,看到自己成为大众笑柄,脸在一瞬间就红成了熟番茄。她从地上麻溜起来后,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爱罗伊一眼,爱罗伊一脸无辜,反倒让她这一肚子冤火无处发泄。   哈哈哈妹纸,你要是想跟这个极品抗衡,还得再练几百年。这个家伙可是腹黑+鬼|畜,极品中的战斗机!   伊妮德被他气走后,爱罗伊勾着唇角在那个位置坐了下来。   “看你一个人在这落单,我都想来欺负一把。”   “你期负我何时挑过时候?”   “哈哈,希尔达,我可是一直等着你的反击。”   “反击个毛,赶紧吃饭,那么多话。”   “哦?那我今天想跟你说的事也不打算听?”   哦漏!我这一辈子,最受不了别人这么撩拨!我深吸一口气,把脸从汤上抬起来,问道:“说!”   他一脸‘我就知道’的贱样,抱着肩膀,手指哒哒哒在胳膊上打气节奏来。   “等你吃完饭再说。”   “......给你十秒钟,有屁快放。”   “十秒钟不行,那只好算了。”   “......”   “不过,你求我一下,我或许答应。”   擦!蹬鼻子上脸!!   “不求!你爱说不说!”   “那好吧。”他笑的更贱,脸上闪过一丝野狐狸般的笑容。“利威尔和我哥哥的事,你不听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维维玩的好欢乐!!!按爪的亲爱的排好,维维要发福利!!么么么么么哒!   最近有人说维维节操碎了一地,明明不是维维的说,看维维纯洁的双眼皮!!   伊妮德作为女配,还是挺称职的嘛!我在想要不要写男配,但是爱罗伊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所以算惹,我也不想苏。   克莱尔就给布兰妮吧,那家伙其实是个傲娇。   兵短:我出场好少啊,怎么回事?   维维:你一般都在晚上出场。   希尔达:白天也行的。我不介意时候。   ————————————————————————————   快捡捡节操,哇塞地上好多   ☆、突然很爱你   这个家伙,不是成心捉弄我么?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不听也不可能吧?真是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也不知他怀了什么心思,一脸安然地坐在那里,抱着肩挑着眉,铁了心要我苦苦哀求。心里气是气,奈何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游戏,心头痒痒地无法控制,便低下头,抿了抿嘴巴。   “啊,求求你告诉我。”   爱罗伊的脸上这才露住满足。   “接下来的故事你先听,有什么疑问,等我说完了再提。”   这个故事很漫长,爱罗伊从他十岁的时候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他加入调查兵团,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总共跨越了17年的光阴。故事略狗血,以他的视角来理解,这无非就是一个豪门叛逆者的故事。出身世族,从小含着金钥匙,不知钱财为何物,他众星捧月般的生活着,被大家宠溺出了骄纵叛逆的脾气。而威廉作为他能力突出的哥哥,性格温和满腹经纶,被自己的父亲给予了厚望。爱罗伊就是这样活着的,作为家中的小儿子,不用担心继承祖业,不用担心挑家中大梁,他的生活只有吃喝玩乐,与他的那个天之骄子般的哥哥如此不同。   “我一直都是很崇拜他的,真的,很崇拜,没有丝毫的嫉妒。所以当我发现他的真面目时,我才觉得一切都这么难以接受,我的世界,我原本构建完成的世界观全都碎成了千万片,那一瞬间各种恶心的情绪涌到我的心里,我几乎当场吐到了他的脸上。所以,我跑了出来,跑得远远的,一心一意要逃出去。在罗塞之墙内,直到遇到征兵令,我加入训练兵,每天在体力透支下累得忘记一切,这样我才能安心睡好。在毕业的时候,我是那届训练兵的第八名,完全可以加入宪兵团。可是我若是再回到内地,不就跟自投罗网差不多?所以,我选择调查兵团,我想逃离他的掌控,把我自己彻底从那个肮脏的家族中剔除。”   “利威尔作为地下街的隐形权利,早就和我哥哥有过利益往来。而在此之前他可能不知道,他和我们家族早就有过联系,不,比如说是整个阿克曼家族。利威尔的母亲来自于豪门望族,后来家族没落受人迫害,他的母亲沦为街头妓|女,在此之前我们两个家族一直是同盟家族,利害关系千丝万缕。结果他的家族没落,为了摆脱牵连,文森特家族不仅没有施以援手,反而加入了迫害之中,作为压倒他们家族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把他们从上流社会中赶出去,从此变成一个肮脏的符号。   “而我的哥哥也是其中一员,利威尔不清楚自己的家世,所以并不知道这一点。在地下街的时候,我只知道他是哥哥千万个朋友之中的一个,他为哥哥送来地下街的各种情报,哥哥为他提供大笔资金,供他救济地下街里的穷人。所以当时我还觉得哥哥是在做好事,并不清楚他这样做,实际上是利用利威尔作为踏板,把他的势力渗透到地下街,将那里变成他变态爱好的施展地,把整个地下城都改造成囚牢,成为一个供他施加暴力了人间地狱。   “而后来,你应该清楚,利威尔并不是那种甘受人摆布的人。我哥哥的耐心越来越少,伪装越来越拙劣,利威尔终于发现了他的目的。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出现裂缝。但是威廉是他的经济支柱之一,所以要是完全决裂还是不太可能。因此,那段时间来那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疏远,直到有一天一个□□的出现,把他们那最后岌岌可危的联系彻底撕裂。”说到这里,爱罗伊莫名其妙地盯着我看了五秒钟,目光审慎复杂。   “是......是什么?”一丝不祥的预感略过我的脑海,我忍不住问道。   他的声音沙哑了起来:“女人。利威尔的第一个女人。”   水蓝色的长发,细白的皮肤,蜜色的恬美温柔的眸子,殷红饱.满的嘴唇,把这些你能想到的最完美的五官组合到一起,她的名字就叫做奥利维亚。出身地下街的贫民家庭,身份贫贱却有一颗炽热自由的心。她没有一刻不想改变自己的现状。利威尔不知看上了她的那一点,也许是她那芳名远播的美貌,也许是她向往自由敢爱敢恨的性格,他们很快走到一起订了婚。但或许也是由于惊人的美貌,在一次偶然中她被威廉看重,送到威廉家中做了女仆。但是当时利威尔已经看透了他那翩翩君子下的真面目,坚决反对奥利维亚到威廉那里干活,但是奥利维亚贪图富贵享乐,被威廉那浮夸的外貌迷惑得不顾一切,根本听不下去利威尔的劝告。结果到了那里后,这个可怜的姑娘被用尽了手段折磨,她的下场,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所以这件事被利威尔得知,两人的关系直接决裂。   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残忍地毁灭掉。   面对这么一个绝色的美人,他能做出什么事不难想象。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名叫奥利维亚的女人一定遭遇了比我更无法直视的折磨。   “你还好么?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利威尔或许已经把她忘了,你不用太在意。”爱罗伊观察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不,我没有特别在意。”不知怎么的,得知他经历过这些事后,我的心竟然闷得好似被人塞了一团棉花,满当当的都是无法言喻的悲伤。“我很同情她,奥利维亚,她只是单纯地向往外面而已。我也很难过,利威尔失去了对他而言这么重要的人,我知道这种痛苦,难以想象......心爱的人那样悲惨的死去,那种悲伤令人无法想象......”   我知道阿芙拉死去的一霎那对我而言是怎样的打击,那种无法抵抗的痛苦直接让我失去理智,变成一个一心求死的行尸走肉。而如果把她换做利威尔,亲眼看到他从我身边失去呼吸,全身浴满心爱之人的鲜血,我不知道我还需不需要巨人那一掌。   更何况是已经走到幸福前一站的未婚妻,那般悲惨地死去、从自己身边消散,就像一个美梦之后突如其来的噩梦,盘踞在心头的悲伤是我能承受的千万倍。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爱罗伊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声音是我从未听到的柔和。   感觉到他的手轻轻划过我的眼角,我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滚了出来,像是突破了冰面的溪流,从眼角倾泻而出。   “他能遇到你,真是一大幸事。”   “别抬举我......”   “不识抬举。是真的。”他轻轻笑了笑,呵出的声音像是蜂鸟震动的翅膀:“他遇到了真心珍惜他的你,为他每一次悲伤而悲伤,为他的每一个幸福而幸福。不管那里面你有没有参与,是不是主角,甚至你存不存在,你都能够接受,就算他为了别人而心痛,你也会为了他的心痛而更怜惜他,理解他,同情他。利威尔他这个家伙,有个人肯无私地付出真心给他,就像一个母亲爱她的孩子。所以何其幸运,他能够遇到你。”   结果,回应他的是我更汹涌的眼泪。   ********************************************   晚上的时候,结束了一天训练的利威尔在浴室里冲着澡,我把做好的菜摆在桌子上,然后又自己擦了擦刀叉,规规矩矩地放在菜肴旁边。这次我母性大爆发,回到这里就想着怎么做菜好好犒劳犒劳他,安抚他曾经受了伤的心灵。于是我挽起袖子,把昨天剩的牛肉切成丁,混着玉米和洋葱炒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等到他吃饭的时候,再为他及时添几次菜,嗯贤妻良母的形象get!   一会儿,利威尔冒着白色的蒸汽从浴室走了出来,全身只裹了一条毛巾,巧克力腹肌上滴着诱人的水滴,莹莹地反射着柔和的光。看他那性|感撩人的模样,我只觉得小腹一阵闷热,欲|望撩拨着我的身子,让我不禁吞了口口水,清了清嗓子。   “怎么了?”见我表情诡异,利威尔边用毛巾擦拭头顶的水珠,边到床边捞起自己的白衬衫换上。看他毫不在意地一件一件换上衣服,我简直都要为自己的尴尬感到窘迫了。   “没事,快来吃饭吧。”我心里正软成一片,冲他温和地笑了笑:“我特地做了新菜,你过来尝尝好不好吃。”   他站在床那边,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脚步就是没挪过来。   “怎么不过来?傻了啊,快点,快尝尝我做的菜怎么样。”   等放到他走近,那熟悉的气味便快速充满我的鼻孔,让我浑身一阵战栗。我咬了咬嘴唇,偷偷看他的侧脸。   他的脸并不是阴柔的俊美,而是带了许多刚毅的英俊,五官有棱有角好似用石头一下一下凿出来的。他的头发清爽利索,不长不短,那些发碴摸上去有些扎手,但前面的头发倒是无比柔软。   “看我不用吃饭?”他突然说道。我的目光死死黏在他的脸上,被他这么一调侃,双颊立刻火烧火燎。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出勺子挖了一勺子牛肉丁,然后添到他碗里。   “好好吃吧。”   啊,可爱的利威尔,吃东西的模样也这么的——   “啊!你干嘛!”   就在这个时候,正当我沉迷在母性中无法自拔。利威尔突然伸出手,直接掐住我的脸,把我的脑袋擒住。我吃痛地嘟起嘴巴:“你干嘛啦!”   “你在发什么疯?从刚开始就像个蠢货一样,到底搭错了哪根神经。”   我的脸在他的注视下红得不像样子,他那乌黑的瞳孔死死盯住我,那里的神秘迷人让我感到窒息。   听到他的发问,我不禁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巴。   “没有犯蠢,只是突然好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特么把威廉交代完了,但是这只是个梗概,在番外里会有更详细的叙述。其实威廉他刚开始并不这么变态。至于奥利维亚和利威尔,作为一段悲剧初恋到时候也有详细交代。不过我希望亲爱的们不要在意,因为谁都有个过去,过去的历史不影响你更爱未来的那个人。我想女主刚开始也是有喜欢的人的,利威尔在地下街遇到好看的女生,不会心动才怪。不过那种感情是不成熟的,奥利维亚那种女生太容易被诱惑,根本不适合他。   所以我的亲闺女才是NO1!!!!   咔咔咔咔咔~~~   ☆、相濡以沫   这次出墙,我们要带着许多没受过正规训练的难民们一同出去,所以对我们而言,这次出墙的这损率无疑也会异常惨烈。想到不久后他们其中的大多数就会葬身巨人的血盆大口,我一时竟对他们有些同情。但是不清楚这些同情究竟必不必要,尤其是当他们一次次惹我炸毛,又一次次被我收拾的时候。   伊妮德的中二之路还在继续,上课引起的波折大部分都出自她之手,她就像个支配者那些战士的雅典娜,把我的每堂课都搞的鸡飞狗跳好不狼藉。   我觉得当她看到我一瞬间气白了的脸,肯定心里痛快不已。就像我每当看到她吃瘪的模样,心里也会大爽一番。   其实我觉得她是进攻错了方向,本来是要夺取利威尔的芳心,结果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我这里来,每次都吃亏不说,还白白消耗气力,就算利威尔有机会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没什么解数,只得怏怏而归。   那么,有这么自作聪明的情敌在我身边,我不好好利用她打怪升级,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大好机遇?   临出墙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里士兵的训练紧上加紧,一方面时令到了夏季,日头毒辣。他们不仅仅要克服高温天气,还得在身体极度缺水的状态下保持清醒的头脑和不倒的体魄,另一方面,作为新兵他们会有更大的障碍要克服。这对新兵们提出了苛刻的要求,同样身为士兵长,我们的责任也越来越重,有时候晚上回来倒头就睡,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更别提什么夜夜春|宵了。   不过,有了情敌之后,我突然动了动脑筋,对这个问题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所谓爱人就是你除了自己以外最爱的人,当然有时候真正的爱情是超越了自身的,这就叫生死相许。我们有句话就是说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只要一方肯保持忠诚,那么付出真爱的另一方肯定会更加忠诚,这就是爱情的迷药,它可以让爱情永远焕发青春光彩。”在吃晚饭的时候,我突然放下筷子对利威尔说:“你说,利威尔,你是不是也比较向往那种爱情?”   利威尔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吃饭。   “没怎么。”   “啊?什么啊,说实话,难道你不想有一个人对你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那种爱情。”貌似被我问的实在受不了,利威尔放下筷子,乌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的。   什、什么啊!什么不存在!明明——明明——   “我就是啊。”我不满地皱起眉,冲面瘫脸的家伙不悦地说道:“我可以做到的,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如果在出墙的时候,你会因我而置身绝境,我一定会牺牲我自己保全你的性命。因为我喜欢你,喜欢的很深,深到连我自己都无法更喜欢下去的地步......我不会让任何人置你于死地,即使那个人是我,也不可以。”   话音刚落,身边的人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仿佛上次我向他热情告白,他对我的回应一样,这次他又要回避了。   而我绝不会允许那种事再次发生。   利威尔还未走远,我便赶紧起身去追他。结果这一起来不要紧,动作太急,一时间桌子被我整个人带了起来,上面的碗筷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他捕捉到了这个响声后,背脊明显一颤,下一秒他就不知怎么瞬间回到我身边,伸出手把我的身子往后一带,我被他突然按到怀里,转眼间就从桌子那边转移到他安全的怀抱中。   “利......”   这个家伙,这么紧张在干什么?   由于晚饭刚端上桌不久,菜汤很热,泼到手上或身上绝对是一阵好受。但是,我自己的反应能力也不会那么差吧?本来自己都可以躲掉的说,结果他这么一紧张,我真的很想......发个嗲......   意识到我没事后,利威尔没吭声直接把我松开。这种温冷落差如此之大,突然失去他温暖有力的手臂的钳固,我的后背一霎那有些无法适应的冰冷,于是我自己赶紧回到他怀里,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中。   “痛......”   他的身子明显一僵。   我扬了扬唇角,继续软声软气地在他耳边呢喃:“利威尔,我的肩膀有些痛......是不是刚才泼到了菜汤?你看看,帮我上上药~”   听我这么说,他转过我的身子,把我放到一旁的沙发上。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小心呵护着一团软玉,连柔软的沙发都这么慎重对待。我被他近乎温柔地放在沙发上面,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眯着眼睛。   “哪里痛?”   他一脸正经地看着我,眸中并无一丝尴尬。   ......他的反应可不可以更迟钝些!身为女性的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能不能主动些或者机灵些给我给我给我啊!   “那里~”   “这个?”   “嗯~不是,那里!”   “......到底哪里?”   结果猝不及防地,我一把拽住他的手指,把他往我这边一扯,然后张开嘴含住那根手指,用舌尖轻轻地舔|舐吮吸。   “这里,那里全部都......需要你,长官大人......”   那一瞬间,利威尔脸上的表情是我这一辈子从未见过的诡异,他的喉咙上下滚了滚,好像咽下了一只大颗药丸,在那里规律地滑动着。他双目发直,呼吸陡地急促,眼角慢慢泛起丝丝情Y的猩红......   爱情或许就是生死相许,但或许更多的是相濡以沫。在平凡的日子里彼此慢慢磨合,从彼此的肉|体到灵魂,都变成了只为对方而存在的存在。你要接受他的好,你更要理解他的不足。因为组成他的不仅仅是外表的风光无限,还有使他成为凡人的小小缺点。   利威尔喜欢自己,喜欢自己的身上的闪光点,也容忍自己的小小缺点。或许对年轻人来说,爱情只需要那些迷人的地方,但是对生活和婚姻来说,美丽与实用共存,甚至为了彼此更好的磨合,需要暴露更多对方的不足。所以利威尔做到了这一点,他们以后可以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   对他而言,自己是他相伴一生的伴侣;对自己而言,他也是自己别无他选的爱人。   或许正如爱罗伊所言,他是何其幸运,能和自己走到一起。而更确切的说,自己又是多么幸运,能够和他相濡以沫。   ********************************************   第二天早上起来已经五点十分,离出发还有二十分钟不到。自己蓬头垢面不说,早饭也没准备,更别说填饱肚子了。而利威尔——哦,不用担心,利威尔应该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可能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了。   结果一扭头,看到了身边安然沉睡着的人。   【卧槽迟到了!两个人一起迟到!】这竟然是脑海里的一个念头。   【迟到也好值!利威尔的睡颜颜值爆表!】这是脑海里的第二个念头。   【不对啊按理说他不可能睡过头吧?】这是脑海里第三个念头。   结果,时间哗哗地流逝,我托着腮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直到他睡足了觉睁开惺忪的眼皮,被那乌黑的圆溜溜的瞳孔注视着,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保持这个花痴的姿势保持了多久的时间。   “早上好~”   “嗯。”   “今天怎么起这么晚?是不是昨晚累着了?”   说实话,半个月没吃到肉,自己生猛起来还真不像人!原本都是自己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讨饶连连,结果昨天自己竟一下子农奴翻身做了主人!一个翻身自己做了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些失控的喘息声,捧住他的脑袋轻轻笑着说了句:“笑一声~”   就是这句调|情般的话,配上我轻咬下唇的撩|人动作,利威尔闷哼一声,直接摁住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掀到他的身下!我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身下的沙发就‘咯吱’一响,一段弹簧从我的腰部弹了出来。   所以我们后来转了战场,那个可怜的沙发直接被利威尔一个动作弄烂。   嗯,这么说生猛的人也不止我一个嘛~~   结果,去训练场的时候,我们受到了全体学员的目光洗礼。我强掩着内心的羞愤与尴尬,一本正经地站在众人面前,用手放到嘴边清了清嗓子。   “咳咳,现在是七点正,早操已经结束。按往常来说,已经开始了晨训。但是这次我们身为士官长迟到了一个小时,这样做的目的,你们知不知道?”   众人迷茫地看着我,眼睛中满是好奇。   “就是为了看看你们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视我们的团体为什么!”我使自己的声音正义凛然,特地绷紧了脸,把自己心中羞得打滚的小人一巴掌呼到墙脚:“如果你们没有组织没有纪律,在我们来或不来的时候完全两种模样,那我可以告诉你首先你就准备好铺盖给我滚家里去!我们调查兵团不需要这种败坏风纪的人,即使你参加壁外调查,不是拖后腿就是给巨人送去一顿美餐!但是这次你让我看到了兵团的希望,你们都是......”   结果,这通自圆其说的谎,一直被我啰哩啰嗦说了将近半个小时,言毕除了那些热泪盈眶被我成功洗脑的士兵外,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的貌似还有知道真相的卡勒德和琦瑞。   “哎,卡勒德......你说难道没有人注意到,前辈她穿的是利威尔兵长的衬衣么?”明明一个袖子短了半截,一个领口敞开了不小的口子,很明显的不合身啊!   “我想有可能,而且你也确定没注意到,希尔达她脖子上有一些红红的东西?”   “哎?我以为那是蚊子咬的包包!”   “......这么一想,整个人超级不好......”   “喂卡勒德,你在想什么啊?”   “咳......没、没什么。”   所已年轻气盛的少年,在这个方面太过敏锐,会想到不和谐的地方,自食苦果哦~ 作者有话要说:  维维在外面走路走的脚都要断掉,但是回来看到亲爱的们的留言一切不舒服都被惊喜代替!能为我提提一件,无论多少字都无所谓,因为看到你们撒花花,维维已经很开森了~~   么么么哒!   希望可以继续看到你们的爪爪印儿~   PS:苦逼的我现在正在旅馆的一楼给你们打字,因为四楼wifi很不稳定,一楼信号才是5格,QAQ好苦逼好苦逼~~求安慰   PS:雷也没办法,谁让我是看了鬼片之后写的==   ☆、又起风波   七月中旬雨水意外减少,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不遗余力地撒播着炽热的阳光。无雨明朗天,这对壁外调查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条件,因此艾尔文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召开相关会议,把这次壁外调查相关事宜安排了遍。   “对于本次调查,在坐的各位是否还有其他意见?关于此次任务或路线的不同建议,如果有欢迎补充。”金发男人双手交握支在桌上,一板一眼地坐在会议桌最前方,刀削般的脸上闪烁着坚定的神色。在一通详尽的发言后,大体计划已经明了,只不过在此之后为了确保本次调查万无一失,与会者都有权利在原计划的基础上提出建设性而非推翻性意见,尽量使本次调查更加完善。   与会者一片寂静,大家都皱着眉头慢慢回溯那番话,仔细揣摩刚才的每一段每一句。这是一个珍贵的权利,如果没什么可行性,那么以后你发言的话语权会大大削弱,如果是好点子——说实话,好点子不是空口无凭的,这更需要仔细思索了。   这时,利威尔突然抬头望了艾尔文一眼,那是他的惯性动作,他在请求发言。   艾尔文默契地冲他点点头。   “利威尔。”   他坐在我的左手边,看到他想要发言,我都有些惊讶。   利威尔可不是军师型的,有的时候他想的会很简单,尽管经验丰富也足够深思谋虑,但跟艾尔文比他那几把刷子还不能抗衡。更何况他也不是爱出风头的人,这么说来这次的计划,确实有他不认同的地方咯?   “你干什么?那个计划几乎完美无缺。”   他冲我摇摇头。   “艾尔文,刚刚你把12班派到了后队,这样做有什么理由?”   12班,那是我的班啊,排在后面是因为这里面我辈分最小,实力最弱,当然不能当前锋了!   这次的12班分成了四个小队。一支索敌班,三支传讯班。克莱尔、琦瑞、卡勒德他们做为班中翘楚在索敌班,而我又是他们的班长,自然也跟他们一起,负责整个长距离索敌阵营的扫尾。而且爱罗伊的班离我们的索敌班很近,有应付不及的情况,可以及时向他们求救,威胁系数并不是很大。   “12班情况较为复杂,成员只见实力差距较大,优秀士兵需要负责索敌防御,次等士兵负责通讯补给,而希尔达负责的班级能力强者只有三名所以索敌能力排在最末,适合安排在后锋。而次等兵所占较多,安排为队尾可以与她的索敌班默契配合,所以扫尾工作交给她最合适不过。”   “那么如果出现意外情况呢?如果巨人攻击罗塞之墙,那么前锋的巨人会跑到后方,他们所处的队末就有极大危险。”   “这种情况如果成立。”说到这里,艾尔文突然抬起头看了利威尔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静到冷酷的光。“那么前锋队员立刻过去增援,当然在前锋增援之前的这段时间,希尔达我希望你的班可以撑住前锋这个位置。”   前锋?妈啊,那不是利威尔的班才有的殊荣?让我们来肯定不行。但是纳纳巴的班就在我们旁边,爱罗伊那个家伙的能力不容小觑,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我们两个班合起来不说扫敌无数,至少可以撑个十来个钟头,等到前锋精锐部队支援。   “我没意见,如果真的发生那种特殊情况,我可以尽力撑到前锋部队支援。”   利威尔转过身狠狠给了我一记白眼,瞪得我一头雾水。唉,到底怎么了,这个家伙炸毛什么啊,就算巨人真的扎堆攻击罗塞之墙,不是还有驻扎兵团么?他们又不像宪兵团那样是吃干饭的,实力者大有人在。到时候与他们合作还是可以争取时间的。   听我这么回答,艾尔文点了点头:“那么,利威尔你还有什么意见?”   利威尔这才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换了一副平静的脸色,对艾尔文摇了摇头,说道:“没。”   就这样,在利威尔的一记无效发言后,大家都知趣地选择了沉默。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艾尔文对此次任务做了最后的简短总结,在众人的一致同意下,漫长的会议由此终结。   **************   午饭的时候,我终于见识了传说中士兵长们的小灶。与我想象中无二,这里的环境与普通餐厅比起来好了不知几倍。有白面包供应,还有牛肉加餐,餐桌也是四人桌,清理人员也很用心,餐具绝对达到5星水准,这一切都看起来都是这么高贵大气上档次,让我有一霎那回到大学餐厅的错觉。不过说是士兵长,一些特殊的士兵也有就餐权。比如利威尔的特别作战小组,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在这里就餐,比如性格单纯的佩特拉,总是学利威尔说话的奥利欧,鼻子很灵敏的分队长二号,和一本正经样貌英俊的艾路多,他们组成自己的小圈子,在餐厅一边轻松聊天一边就餐。   由于没来这里吃过饭,我环视四周,几乎都是一张张陌生面孔。我就像个初来后宫的新妃子,对每个人都不敢轻易接近。所以我愣在原地站了一会,决定起身去找利威尔。   结果我发现,利威尔和韩吉、三毛的那张桌子上,已经坐了第四个人。   “那个是......伊妮德?!”   没错,那火红张扬的短发,那刻意乖巧讨好的性格,那清脆伶俐的笑声,不是伊妮德是谁!   卧槽她怎么过来的!她明明只是普通士兵!还是个没受过正规训练的难民,明显的是个次等兵啊!特么这怎么行!她还坐在利威尔对面,冲他笑的天真无邪,艾玛了不得啊!这明显的不怀好意啊!   一瞬间气上心头,心中燃烧着的愤怒的火焰几乎把我全身都烧成灰。我的大脑发出强烈的警报,理智还未来得及下达命令,身体就先一步做出反应。   我直接朝那张四人桌走了过去,气势汹汹地来到伊妮德身后,面色不善地敲了敲四人的桌子。   “这里满了?”   韩吉看到我有些惊讶,她冲我笑了笑:“可惜哟希尔达,四人桌满了。”   “不是吧。”我瞥了面无表情地利威尔一眼,不徐不紧地说道:“这时什么食堂?她是怎么回事?”   或许我问的太咄咄逼人没有余地,伊妮德被我的食指一指,脸色顿时一僵,就餐的人也面染尴尬。   “她是我请来的。”见我面色不善,韩吉嗅到了紧张的气味,她顿了顿,赶紧补充道:“这个孩子前几天帮了我一个大忙,所以我请她吃顿饭,今天刚好凑巧了,希尔达抱歉啦。”   听她这么说,我心底已经明了,这或许是真话,但是韩吉她明显知道这个伊妮德是什么来头。那天这个丫头说的那番话她是在现场的,她今天的这个举动不得不说有些多余的意思,至于那个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可能她是在考验我和利威尔的感情。   啊,整个兵团,只有她才有那个心眼和闲心思搞这事。   韩吉已经被攻破,我的目的快达成了,一般人听别人把话说到这一步已经知趣地离开了,但是我不行,这时我和伊妮德的战争。因为我亲口挑衅说她有本事去这个食堂找他,结果她做到了,那么这件事就无比复杂。对面那个一本正经的男人还没什么特殊反应,他看了我一眼,竟然还在轻轻松松地吃东西。   利威尔的态度很奇怪。   根据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我今天应该是得罪他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不然看伊妮德这个模样,他肯定不耐烦地让她滚开了。   而现在他在冷眼旁观。   小心眼!!   “利威尔,你不觉得这顿饭应该改天再请?”   我轻轻把球踢到利威尔那里。   利威尔看着我,眸中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光。   “这时韩吉的事,与我无关。”   “那我想和你坐一起,要么你跟我走,要么让其中一个人起来,我坐在这个桌子上。”   此话一出,四个人同时中枪。默默吃饭的三毛动作一僵,刚咽到喉咙里的面包立刻卡在中途,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艰难。   利威尔看了其余三个人一眼,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你怎么回事?不要犯蠢了,自己找了个桌子把午饭解决吧。”   “什么犯蠢?你觉得我犯蠢?她坐在这里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明明很在意,你难道看不出来?你不清楚我心里现在是什么感受么?”   “伊妮德她是我请来的,希尔达这件事与利威尔无关。”气氛顿时剑拔弩张,韩吉心里一慌,连忙手忙脚乱地解释到。   “我清楚,你可以请来,也可以送走!”   “希尔达!”   这时候,利威尔突然拔高了声音,把手中的勺子‘咣’地一声摔在盘子里。   “不要影响我们进餐,与其现在在这里滋事,不如利用时间准备准备出墙的事,你对自己那么有自信,我对你可没有。明天出墙不想死,就给我找回重点!”   他的这番话一出口,就像一盆冷水直接浇到了火焰之上,整个食堂突然寂静了下来。我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成为餐厅的焦点,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目光直接聚集在我身上。   耳畔边,他的那番话仍在嗡嗡作响。   啊,是的,希尔达,你被吼了。   你被他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吼了。   伊妮德转过头来,冲我洋洋得意地勾了勾唇角,目中满是我渺小不堪的影子。我的小腿一软,端着盘子的手突然一个不稳,滚烫菜汤晃了晃从碗中溢了出来,泼到我的手上,那里立刻一片刺痛。   我这才发现,韩吉已经尴尬的满头大汗,三毛的那口面包到这时候也没咽下去。   我因为一时冲动而让其余三个人也不得好过,这么一看,简直幼稚到可笑。   然而这场战役里,我不是胜者,利威尔也不是胜者,伊妮德才是。   在我果断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听到周围人议论纷纷的声音,那些如潮水般的舆论把我淹没至头顶,而伊妮德无辜的形象已经成功树立。   你真傻啊希尔达,你竟然这么幼稚,你竟然输给她这个小屁孩。   希尔达你糟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撕逼写的我牙痒痒,妈蛋为毛这个女二这么讨厌!结果写着写着就自我带入了,暴露了我那暴躁的脾气......   没错,我有个缺点就是太容易发火,无论在哪里商场也好餐厅也好,就算在人很少很雅气的地方,发起火来还是不顾一切地大吼大叫什么犀利雷人的话都能说出来。所以在餐厅里,没少因为口味问题让服务员一脸尴尬。   所以希希在餐厅里无理取闹......大概也是我幼稚一面的反应吧。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出墙,所以打算写的复杂点,很多细节要细细考虑,因此在写第二部的时候就在想这个细节了。还是原本设定的大结局,便当没有变,大致走向也没变,就差一些血肉填补上去。   这一部还有三分之二就要完结了,虽然现在说有些早,但是心里还是挺激动。毕竟一天6000字很累,很多事都没法办,比如看电影啦,和朋友出去玩啦神马的。但是能陪大家走过,还是给我不能交换的美好记忆,大家的支持也让一直签约失败的我有了走下去的勇气。   隔壁的综漫完结后,维维很可能就不写同人了,因为现在同人太难混,签约很难很难,所以维维打算重操旧业写现言吧,到时候如果有可能,会通知大家的。   不过打住——现在离完结还有一段路呢!为毛我这么感伤!!!   肯定是你们太好了我好舍不得嘤嘤嘤   ☆、不安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操场上跑到很晚,一直跑到精疲力尽才回到宿舍。由于在自己早早食堂解决了晚饭,从中午那顿午饭风波后,我和利威尔一直没有见面。   我一直躲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做了傻事后自尊心在作怪,不想直面他的斥责;也可能是我自己强烈的羞耻心,我那幼稚的举动丢了他的面子,他对我很是失望。所以我连晚饭也没回去给他做,直接逃到操场上,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开始慢跑,一直跑到夕阳西下,人烟寥寥。   不过,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我的宿舍在那里,吃喝拉撒都离不开那儿。我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能因为彼此之间的一点小矛盾就撕逼到底,这样自己落不着一丝好处,反而会失去自己千辛万苦夺来的东西。   但是想起利威尔那失望的眼神,我的鼻子又一酸,抬起叩门的手开始迟疑起来。   他到底有多喜欢我?   我那么喜欢他,他有没有像我喜欢他那样喜欢我?   在这个末日一般的年代,我们肩负着太过沉重的使命。人类的生死存亡并不掌控在人类手中,外面那些凶残的巨人们会轻易地捏死一个女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而我们又是唯一需要定期出墙的兵团,每天都在为怎么活命而拼命训练,像平凡人那样谈情说爱的心思根本不会有,有的也只是浅浅的一层,这样可以避免在那个人意外死亡之后的痛彻心扉乃至一蹶不振。   因为在调查兵团里,死亡真是一个太平凡不过的词,她时刻围绕在我们每个人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就篡夺去我们的呼吸和我们温热的体温。而那个时候,能够很快放下投入下一场生死较量是我们每个人必须做到的,所以兵团没有严令禁止恋爱,但真正的到允许的,只有想利威尔、韩吉他们这些适婚龄的人,而我则刚刚迈入20岁大门,也算是得到了一半的允许。   所以有时候我就在想,利威尔对我而言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无法失去的地步。如果真的有那么喜欢他,那么我一定要停下来了,因为这么做会害死我。但是这又怎么能控制呢?点点滴滴的日常生活早已滋生了默契,我对他的存在慢慢那难以割舍,他似乎已经镶在我的生活里,如有一天他离开,那肯定令我痛不欲生。   而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等心思稍微稳定一下,我才安了安神,抬手在上面咚咚咚敲了三下。   **********************************   昨晚到了宿舍,虽然没有意料中的狂风暴雨,但是气氛之中还是能嗅到一丝僵硬和不寻常。我进门后向利威尔交代了自己晚饭已经吃过之类的琐事,简单地交流了几分钟,然后就陷入了沉寂。不过由于出墙在即,我也没干醒着备受这气氛的折磨,在利威尔伏案挑灯的时候,我早早洗了个澡,就爬到床上睡下了。   集合时间是早上六点十分。由于夏季逐渐到来,我们这里的白昼延长,壁外调查的时间也随之调整,把出发时间提前了十分钟。昨晚睡得早,早早起床完全没问题,趁利威尔还睁着惺忪的睡眼,我早早把集合之前需要准备的东西收拾好就出门了。   “希尔达?”   临走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利威尔有些沙哑的声音。脚步就这么顿了顿,我却没有转身。   “嗯,我先走了。”   然后没等他继续说什么,我将门轻轻关上,把他和我隔绝在清晨清凉的晨风中。   其实当时的我在木门合上的一霎那,懊悔的情绪已经扑天盖地将我淹没。心里那丝不妙的预感使我对刚才的举动懊恼不已。我或许应该折回去看他一眼,或许应该好好回答他的话,或许应该停下来等他说完他想说的。   但是我却没那么做,心脏跳的那么剧烈,好像每跳一下都宣告一次,希尔达你错了,你会后悔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随着调查兵团的主力军到了罗塞之墙壁内。这次我位于队伍的最末尾,离最前方的利威尔等人差了不是一两百米的距离。坐在马上使劲伸着脖子,我也看不到利威尔一眼。沿途还有很多市民夹道围观,我仔细看了看发现其中还有不少训练兵。想起来再过几天他们就该毕业了,看着那些稚嫩的脸,我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训练兵的日子。   那时候还是所谓的和平年代,没有巨人的威胁,没有那么多性命之忧,没有人为了活命死命往内地挤,所以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假如调查兵团,从未想过墙外是那番血腥风雨,也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坚强地活下来,当然也从未想过自己可以站在他身边,成为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人。   我听着耳边民众对利威尔的欢呼声,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空白如纸。   上一次出墙,我失去了阿芙拉,但是我变得更加坚强。   或许吧或许,这次出墙也会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东西,只是我不想在失去任何一个人。   此次任务是接着建设上次出墙时建立的据点,把玛利亚之墙一点一点夺回来。虽然这意味着此前我们花费大量牺牲建立的玛利亚之墙以外的据点,全都作废,但是能收回玛利亚之墙对人类而言更是一个巨大进步。这意味着更多的粮田,可以牧羊牧牛提供充足肉类,人类的生存会更加宽裕。那么有了玛利亚之墙为据点,对我们的壁外调查而言也更加有利。   到了罗塞之墙壁外后,映入眼帘的还是与去年无二的残垣破壁,破败的建筑上积了更多的灰尘,乌黑干涸的血迹混杂着疯长的野草,在这人烟寥寥的地方显得更加荒凉。前方的索敌班已经出发很久,把周围的巨人暂时都清理了干净,现在还未到巨人活动区,所以大家的神经还未达到紧绷状态。我和克莱尔、卡勒德、琦瑞在整个长距离索敌阵型的最末尾,而在我们前面的传讯班全部都是这次扩招进来的难民。   “哟,斯图尔特我早就说了,有什么可怕的啊,咱们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看我一刀砍它七八个!”这时候,仿佛是为了缓解这凝固的气氛,一个包着橙色头巾的大叔挥了挥手中的钢刀,对他身后的黑发男人说道。   斯图尔特就是那次我在克莱尔他们面前狠狠夸奖一番的男人,在一群难民之间他的潜力仍然闪闪发光。如果他能够参加训练兵,参加正规训练的话,现在或许已经进入利威尔的特别作战小组了,那确实是一份不可埋没的天赋。   “够了,约克你别太大意,班长说现在还没有到巨人活动区!”斯图尔特开朗笑了笑,他看起来有三十五岁左右,应该和利威尔差不多大。不过他看起来很高挑,身体又高又结实,一笑起来那黑色的眸子显得很深邃。   约克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切,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听那个小丫头的话。”   闻言,斯图尔轻笑了一声,然后他转过身冲我眨了眨眼睛。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眸子,我被揭穿了偷听的行为,心里有些尴尬,脸色红红地冲他笑了笑。   结果,刚低下头,耳边就传来卡勒德少爷啧啧啧的声音。   “不守妇道不守妇道。”   “怎么了?”我翻了个白眼。   “那个男人是谁啊,一副好轻浮的样子。”   “哦,你说刚才冲我笑的那个?那是我班上的斯图尔特,我跟你们说过。”   “啊就是他啊。”琦瑞的眼睛刷一下闪闪发光,她半直起身子,小脸扬得老高:“长得好帅啊,不过比艾尔文还差一点点,上乘!”   看她这花痴样子,卡勒德不屑地哼一声,小脸有些发白:“切,本少爷并不觉得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有什么帅,胡子拉碴的一点都不干净。还有你别总是艾尔文艾尔文的,你们什么关系啊。”   卡勒德的话或许是无心之举,谁知此话一出,琦瑞的脸突然‘嘭’一声,从脖子到耳根都红了透。   “没什么关系!”   看不下去小琦瑞被这样欺负,面对卡勒德的中二之举,我勾了勾一侧唇角轻轻笑了笑,说道:“丫头,别这么八卦了,现在我们可是在壁外。”   果然,一听到‘丫头’这个词,刚才还大放嘴炮的卡勒德立刻泪水盈眶,委屈地直掉眼泪,那我见犹怜的模样真的想让人生出坏心眼好好欺负一把。   “别叫我丫头......讨厌啊你们......我、我才不是丫头~”   我不怀好意地冲他挤了挤眼睛:“我可没点名道姓。你可别自我代入哦卡勒德。”   卡勒德的眼睛包了一汪晶莹的泪:“讨厌呜......”   这个小插曲随着我们行进的深入渐渐被遗忘。大约三个钟头之后,我们一行人也进入巨人活动区。由于队形已经展开,前方的索敌班与我们已经隔了三个街区,那去难民组成的传讯班倒离我们挺近,就在我们右侧的街道。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的情绪已经是高度紧张了,特别是三秒钟后,一颗信号弹嘭地在天际炸开,黑色的烟雾像乌云一般笼罩在我们头顶。   一时间,紧张的情绪更加激烈,我几乎听到了他们从腹部狠狠抽上一口冷气的声音。   “奇行种出没!大家注意!!”我的眉头一皱,察觉到这黑色的烟雾后,立刻发射信号弹来回应。   不是吧,这才到哪里,为什么就出现奇行种了?一般来说只有深入腹地之后才会出现奇行种,这一次为什么这么快就遇到?   难道说,他们的活动区往前迁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开虐的节奏,便当发发发发!!这是最后一次出墙,要发好多好多便当啦啦啦啦~~   不过大家期待的野|战估计计日可待,维维正在想怎么把它加进去~   这几天维维都没有收到花花,除了五次元酱、柒柒和逗号君,其他的亲爱的们不爱维维了么QAQ   这里抛下节操轻装上阵打滚卖萌,亲爱的们让花花来的更猛烈些吧!   ☆、天谴   这次可真是倒霉,出墙没多久就遇到了奇行种,而且他们貌似都不要命了般往后面冲过来,前方的索敌班拦都拦不住。我策马飞驰,一边躲开巨人丧心病狂的攻击,一边带领着索敌班跟进前方的队形。这时,我才刚刚发射过黑色的信号弹,结果身后突然一阵巨响,半面墙壁轰然倒塌,升腾而起的巨大烟雾霎那间笼罩住我们的四周。   那是跳跃型奇行种!出墙这么多次,我还是第一回看到!那个奇行种有着一双奇长无比的双腿,结实的肌肉像拳头一般在小腿骨两侧炸开,他整个身子像猿猴一样紧紧地攀附着一摸墙壁,坚硬的指甲深深地陷进墙壁之中,最轻也是挠出一道白痕。如果是那坚硬的墙壁都是这种程度,那么人类的脖子呢......这个家伙岂不是不用费吹灰之力,都能把骨头碾成渣?   “向前跑!快点寻找掩护!不要正面迎战!”看到如此巨大的巨人,前方的传讯班已经乱得不成样子,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见状,我不禁皱起眉头——这群傻瓜,这时候乱了阵脚,岂不是自寻死路?!   为了维持秩序,我只好伸手赶了赶呛人的烟雾,冲他们大吼着下命令。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吓到亲妈都不认,哪里还能听到我的命令冷静来?只不过万幸的是,克莱尔他们的索敌班倒是临危不乱,他们有丰富的出墙经验,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急急冷静头脑,训练有素地恪守我的指挥。转眼见,克莱尔、琦瑞还有卡勒德就跑出巨人的视线,躲到了一旁的断壁后面。而前面托因比和伊妮德所在的传讯班几乎乱成一团。   巨人突然临空一跃,好似一架直升机在头顶起飞,把我的头发哗啦啦全掀了起来,他从我的头顶越过去,直接跳到传讯班那里。一脚下去不知多少倒霉鬼被踩成肉泥。我听到耳边响起的惨叫声,心里一急赶紧往那边冲过去。   “克莱尔跟我来!我负责诱饵,你瞅准时机!”   那个巨人在那头已经大开杀戮。他的脚底粘着不知是谁的一只手,在我冲过去的时候直接甩到了我的脸上,一阵令人反胃的腥臭。温热的触感在脸部犹存,我却并没有时间反胃,只好伸手抹了把脸,接着往那边冲去。   看到我来支援,托因比原本总是用放|荡的目光看待我的眼睛,此时此刻竟涌起感激的泪水,就像一个在大漠中将要渴死的旅人突然看到一汪碧泉。他像个没头苍蝇般躲避着巨人的一次次攻击,口中疯了般大吼大叫:“救命!!希尔达,快来这里!天啊,我不行了!快来救救我!”就在这时,突然,一双巨大的手临空出现,一下子将他小小的身子捉住。   “天啊,天啊!不要啊!救命!希尔达,班长!谁来救救我!”   他那颗圆滚滚的脑袋从巨人的指缝中露出来,血液淤积的脸像只紫色的气球一般膨胀着,而那双小小的眼睛瞪得滚圆,随着他的脑袋一起扩大。最终‘嘭’一声巨响,他的脑袋被巨人的手指一捻,直接炸开了花。血液哗啦啦的从天而降。这时,那个巨人的手指上满是托因比新鲜的鲜血,这仿佛也使他更加兴奋了,像捏死一只蚂蚁般捏死托因比后,他的大手很快又向下捞来,正在马上拼命奔跑的伊妮德一声尖叫,待我反应过来人已在那巨人的手上。   伊妮德被那巨人攥在手里,浑身滑溜溜的沾满了托因比湿热的鲜血。这个可怜的姑娘已经吓得要昏过去了。她撕心裂肺地尖叫着,哀嚎的声音仿佛牲畜被割|喉后濒死的悲鸣。伊妮德的身子不断挣扎,双腿使劲蹬着巨人粗大的手指,惨白的小脸已经毫无血色。   这时,我射出钢索一下子勾住巨人的小腿,然后趁着他换步的空隙,嗖地收回并借势将自己一下子扯到巨人的小腹。我一路沿着巨人的腰侧快步向上,结果快到巨人攥住伊妮德的那只胳膊的时候,突然他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另一只手狠狠地朝我扇了过来。   妈蛋!这个时候坏我的事!   我只好放弃原本的路段,射出钢索勾住他的大腿后侧,将自己的身体极速拉过去,看看躲过那一击。   结果这时,头顶蓦然传来伊妮德更加凄切的惨叫声,此时此刻的她已成为巨人认定的美食,他张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地把她往嘴里送去。见状,伊妮德挣扎得更厉害了,她拼命瞪着满是泪水的眸子,死死盯着我。   这个该死的女人!我为什么偏偏要救她!她特么还这么麻烦!我气得直咬牙,但是气归气,人还是得我救,她毕竟是我班上的一员,在这个时候一切私人恩怨都给我统统滚开!   于是我感紧朝巨人的手臂发射钢索,在绳子那巨大的拉力下,我的身子像一片轻盈的落叶勾到半空中。但后我顺利跃到巨人抬起的手臂上,这个手臂大约已成30度角,我一边拼命往上爬,一边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平衡,以防自己一不小心失去重心从上面滑下去。最后,我终于急急赶到,在巨人把伊妮德送入口中的那一刻 ,直接削掉巨人的四指,伸手把伊妮德抱了起来。   结果就在这时,手掌吃痛的巨人惨叫一声。挥舞着另一只手掌直直向我扑来,我在半空中怀里抱着伊妮德,几乎无法改变姿势,而一旦我们被那手掌拍中,两个人别说活命了,留个整尸也是好的!感受到那滚烫的气流迅速逼近,我闭上眼睛,心里闪过一丝不甘——妈蛋,最后难道和这个女人死在一起?   然后,那个手掌离我们只有半米之遥时,一声钢刀出鞘的声音响起,克莱尔及时赶了过来。他抽出钢刀从巨人的肩膀上临空跃起,然后狠狠地一刀又快又准地切下巨人的胳膊,那个家伙的整只胳膊顿时迸溅出万千血流,腥热的液体一下子喷在我脸上,一整只胳膊顿时从巨人身体中滑落。这时,看我们正在急速下坠,他处理掉那只胳膊后飞速向我们这里甩下绳索,然后猛地把自己扯到这里来。   “希尔达,伸手给我!”   极速坠落中,克莱尔拼命伸出他的右手,想要触摸到我的指尖。而且逐渐的,我们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我缓缓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臂时,一直被我抱在怀里的伊妮德突然伸出手啪地一声打掉我的手,然后一把握住了本来伸向我的克莱尔,见状克莱尔怔了怔,反应过来后紧了紧手腕,想要把我们两个一起带起来,结果就在这时,怀里的人突然将我狠狠向后一推,我整个人顿时与他们脱离开来,在半空中改变了坠落方向,混乱跌了几个旋开始直线下坠。   视线里是伊妮德冰冷的眸子和克莱尔惊讶的眼睛,我极力甩出绳索想勾住身边的什么东西,但是除了空气外这里什么也没有,因为这里甚至不是森林。   急速下坠中,我的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伊妮德胜利者般的眼睛在我的视线中不断扩大,最终几乎要刺破我的视野。一股无名的业火开始在我的心里熊熊燃烧!   不行!我得做些什么,我不能就这么死掉!我不能死在这个女人手上!这附近应该有树木,我的绳索呢,在哪?快点,快点!   然后,正当我内心拼命挣扎时,下坠的身子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托,我整个人在空中不知被谁一下子揽到怀里,堪堪止住了下坠的速度。我惊讶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历练而明亮的眸子。   斯图尔特在最后一刻急急赶到,把我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他和我降落到地面上后,两个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谢谢你啊,刚才及时就我。”   他笑了笑,开朗的笑容中满是不在乎:“班长,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他倒是挺幽默!我被他这么一逗,心里的窝火竟释怀很多。   “不过,还是谢谢。”我也回复他一个真诚的笑容,虽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挤出一抹笑来还真是个难事。   由于刚才伊妮德对我过河拆桥的恶劣举动,克莱尔把她救回来后直接将她扔到地上,将她的恶劣行径告诉琦瑞和卡勒德。两个小家伙知道后也气不可遏,纷纷要把她扔出去喂了巨人才满意。   “哼,就算你们要把我怎样,刚才你们也不是没能救了她?”   “呵,本少爷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女人,过河拆桥,真应该被那巨人吃了好!”   “哈哈哈,可是现在被巨人干掉的人,是希尔达!哈哈哈哈!”   “前辈好心救你你却这么说她,呜......你、你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别天真了,遭天谴的人,现在到底是谁啊,她都已经......”   “当然是你。”   正在这时,我轻轻走到四个人之间,由斯图尔特搀扶着,冷笑着靠近伊妮德。   “遭天谴的人,当然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5555555555维维脑袋好乱啊,现在已经是一团浆糊了,亲爱的们帮维维捉捉bug,在此感激不尽!   好困好困好困,这几天没休息够,总是精力不足。   所以估计错字会较多,抽时间修修文吧!   昨天北京申奥成功,庆祝!!!   我的录取通知书到手,庆祝!!!   另外,亲爱的们快留下你们的爪爪,打滚求留言~~~   ☆、生死之搏   正在这时,我轻轻走到四个人之间,由斯图尔特搀扶着,冷笑着靠近伊妮德。   “遭天谴的人,当然是你!”   听到我的声音,在场的人都有些猝不及防。伊妮德方才还洋洋得意的唇角迅速拉拢下来,眼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惊讶和不甘。   “你——你不是已经——”   “哦,让你失望了。”我拍了拍身边斯图尔特的胳膊,颇为得意:“这就是好人有好报,老天不想让我死,因为他觉得要死的人还活着,所以怎么可以死在前头!”   伊妮德难以置信地转身看着斯图尔特,翠绿的眸子颤抖着,里面满是不甘:“你这混蛋!你到底是跟谁一伙的,为什么坏我的事!”   斯图尔特勾了勾唇角,满是不屑地说道:“跟谁一伙?我什么时候沦落到拉帮结派的地步?我就是我自己,我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说罢,他又冲我灿烂一笑,伸手在我头上揉了揉:“我是看我们班长造小人落井下石,替那个人良心上过不去,才管这个闲事的。”   伊妮德简直咬牙切齿:“哈啊?!你良心过不去,这又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他不为所动地摇摇头,松开我的胳膊,让我一个人站好:“那我先走咯,姑娘们渴了就歇一歇吧。”   说罢,他又挤出那抹招牌笑容,把外套往肩上一搭,装作没看到伊妮德气的铁青的脸,潇洒地离开。   ......卧槽,竟然敢揉我的头。   目送眼前风一般的这位男子离开,我抱着肩膀转过身,冲伊妮德嗤笑一声。   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刚才是算你走运!”   “刚才那一举动,你说我是把你就地正法军纪处置呢,还是说一会你去当扫雷先锋帮我们试探那些奇行种们?”   伊妮德向后退了一步,脸色惨白:“军法?哪来的军法?”   “看来是我没给你们说过咯?加入调查兵团成为我的人,当然要遵守军法。你把兵团当成什么了,福利机构吗?你知不知道调查兵团军法有多少条,其中第一条是什么?”   “你别胡说八道了!都到这个时候,又给我扯什么军法!”   “必死恪守一切命令,不准忤逆长官!如果其行为后果对队友或长官造成生命威胁,快斩!”   那些话无一不掷地有声,响亮干脆。伊妮德看我严肃的表情,脸上已毫无血色。她失控地大口喘息一声,身子毫无意识地向后退去。   “不可能,这到这时候又跟我......”   我翻了个白眼,看她一副几乎要崩溃的鬼样子,赶紧招呼旁边的克莱尔:“克莱尔,先控制住她。”   这时候,令人惊讶的一幕突然出现,只见她突然刷啦一声拔出自己的钢刀,雪白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白光,她从喉咙里发出吼叫声,然后双目发狠地朝我冲了过来:“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该下地狱的女人——”   她的速度是这么快,还未等我们反应过来,那锋利的刀刃携卷着凛冽的寒气迎面袭来。我心里一急赶紧把身子往旁边一闪,那刀刃擦着我的脖颈堪堪被我闪开。耳畔边不知响起了谁的尖叫声,紧接着,她又丧心病狂地举起另一把刀极快地朝我劈了下来。   她疯了!这真是疯了!   心里这么想着,身子极快地做出反应。我赶紧在躲闪之时摸出自己的钢刀,然后在她下一个致命之击到来时,直接用我的钢刀挡住她蛮横的刀刃。咣地一声巨响后,她的手狠狠颤了颤,然后握住刀柄的虎口裂出惨烈的口子,鲜血像蚯蚓一样蔓延开来......   “快住手!”   “啊!你给我去死!”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在我以为自己可以阻止她的这一击时,她突然狠狠咬了咬牙,直接一个蛮力将我掀倒在地,我猝不及防地被她一掀,身子一下子扑到地上。   “希尔达,这下谁也救不了你!你给我——啊!”她的刀刃急急下坠往我脖颈砍去,结果就在这时,她嘴角的狞笑突然一滞,鲜红的眸子狠狠颤了颤,那把刀刃被她堪堪停在半空中,压迫感顿时停止。   我在心跳剧烈的跳动中,看到克莱尔举着他的钢刀,一道刺破了伊妮德的喉咙。   那一刀干净地刺透她的脖颈,割断了颈部大动脉。紧接着,她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响声,鲜血开始像喷泉一般喷涌出来......   我躺在地上,头顶是她几乎断成两截的脖颈,那里鲜血淋漓,血沫不断从她嘴里吐出来。我的脸上腥热一片,不用说肯定是洒满了她的鲜血,这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于是我赶紧改变下姿势,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想抹一把脸。结果就在这时,几乎被砍断脖子的伊妮德突然狠狠颤了一下,她的身子竟然奇迹般地又直了起来,拿着刀的那只手再次向我劈来。   卧槽这家伙是不死之身吗!   我被她这诈尸般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一闪。看她还未倒下,我咬了咬牙狠狠心,举起手中的钢刀狠命往她小腹处一刺。   ‘噗嗤’一声,刀刃入肉,割破她柔软的皮肉。   更多的鲜血从她的口中吐出来,那粘稠的液体不要钱似的到处乱喷,染红了我的钢刀,也弄脏了我的双手。   再次‘噗嗤’一声,我的另把刀插|到了她的心口,那里仍是一声令人恶心的闷响。她的身子上此时此刻插着我两把长长的刀子,活像一只被架在烤架上的火鸡。   终于,鲜血呼啦啦地流淌之下,伊妮德顽强无比的生命终于走到终结。她那有着尖细手指的手掌无力垂下,满是大大小小的创口的身子软软地跪了下去,然后‘扑通’一声,倒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终于结束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倒在地上的尸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那里已经变的冰凉,不复腥热。   她娇小的身子姿势诡异地瘫倒在地,双手折在身子底下,额头处不断渗出殷红的血液,在地上安静地积成小水汪。我们站在她的尸体旁边默默站了一会,后来决定直接离开。   她胸口上的自由之翼徽章被我用刀刃划破,上面的丝线断成一缕缕粉尘,从她的胸口处消失。   **************************************   屠杀仍在继续,在我们不断行进之中,逐渐赶上了前方的索敌班。无数巨人不停地从我们左侧、右侧冒出来,好似无处不在的灰尘将我们完全笼罩起来。原本紧跟着我们的传讯班此时此刻已不见踪影。不知他们是在这漫天呛人的烟雾中迷失了方向,还是在极度恐慌之中丧失理智,像没头苍蝇一般乱闯。在这个高度紧张的战场上,我可没法做到心有旁骛,所以只能顾得自己身边的索敌班,让他们保持住灵活步伐,躲避巨人的袭击。   正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信号弹尖锐的鸣叫,转眼见黄色的烟雾像是太阳的余韵渲染开了半个天空。   马匹不安地发出哟哟的嘶鸣,前蹄慌乱的抬起,我一个晃神,半个身子差点从马上甩了出来。情况紧急,马儿比我们的感觉更灵敏,它们嗅到了强烈的不安的气息,逃生的本能使他们不敢往前移动一步。我只能咬了咬牙扬起马鞭往马匹身上狠狠一甩,企图用疼痛让他们屈服。   这招显然起了作用,我那狠心的一鞭子过后,阿汤哥的情绪极快地冷静了下来,平静下来后,它的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咽,温顺地侧过脑袋蹭了蹭我的小腿。   不知怎么回事,看到马匹们这么惊慌失措,我的心里竟然也涌处一丝不祥的预感。天边接连响起黄色信号弹爆破的声音,那令人窒息的橘黄色烟雾像病毒一样侵蚀着整个巨大的天穹,把我们内心的冷静一点一点蚕食殆尽。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担心,利威尔他们也在那里,那里虽然到处都是黄色信号弹,但是情况肯定没有我想像的那么早,因为利威尔他肯定可以——   利威尔!   他也在那!天啊,他也在那里!   如果换个角度想一下,前面几乎都是前锋了,按照以往的情况,在前锋已经消灭几乎三分之二的巨人,那么我们处于队末的索敌班,任务相对而言是很轻的,但是为什么现在那么多队伍发射黄色信号弹表示严重受创无法作战呢?   为什么在前锋索敌能力那么强的情况下,他们会发射这么多黄色信号弹!?所以这至少可以说明两点——一、前锋失利,索敌能力不敌那些巨人。二、遇到突发情况,比如出现大量奇行种,或者是30米级绝杀般巨人。   这样推测者,我突然想起来,刚刚进入玛利亚之墙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大量的奇行种。这次的巨人出奇的多,他们好像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涌来,向着罗塞之墙这边进军。那么当时前锋索敌班遇到的奇行种肯定更多,这么说从那时开始,他们就已经打响了一场苦役!如果行进到了如今这个距离,深入巨人行动的腹地,那么他们的实力还剩多少?他们还有多少体力去应付更多的巨人?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鸣叫再次打断我的思路。我浑身一震,顺着那鸣叫声往那个方向看去,全身的血液不由得冻成了冰。   那个方向......是正前锋! 作者有话要说:  维维家里断了电,所以这几天的更新可能极不稳定,如果这几天里有哪次没有更新还请原谅!维维很抱歉发生这种事,早知道写点存稿就好了,对不起啊亲爱的们!(剖腹ing)   现在维维在快餐店里,拼命连上wifi,已经要哭了5555555,好不容易才把这一章放上去啊!   另外,隔壁那个反穿越要停一停,因为维维要准备开学的很多事情,办各种卡......所以实在是好忙,对不起嘤嘤嘤......表拍我~~   以后要是可以只能来快餐店更新,当然希望家里的wifi快点好。平时我也会关注着大家的留言,用流量来给你们回复,不用担心,你们的每个回复我都会很开心,都是很用心地逐一回复。谢谢大家支持我,希望大家以后也可以和我一起走下去,么么哒~   ☆、懊悔   出发前的那天晚上,我在操场上漫无目的地跑了很久,一圈一圈地跑下来,汗水伴着心中的压抑一点点堆积,好像自己的生命也在一次次长跑中循环着。不知过了多久,夜色逐渐浓稠,我栽倒在地上躺了一会,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宿舍里。   利威尔给我开门的时候,闻到我身上的汗臭味后,明显地皱了皱眉头,但是由于我神情尴尬,他默默给我打开门,什么话也没说。   “我回来了。晚饭吃了吗?”   “嗯。”   “那我去洗澡,好累。”   除却早上出发时我们有过的两句对话以外,这三句话竟是我们在那珍贵的相聚时间里,唯一的对话。   天空弥漫着呛人的橙色烟雾,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迎面扑来,让我几乎无法喘息。身边的残垣断壁已够刺目,谁能想到实力最强的前锋会发生这种事?危险的信号已经发出,前锋竟然发射了黄色信号弹,这次的惨状可见一斑!   听到自己失控的呼吸声,我的手发抖着攥紧马缰,心底有一个声音无法遏制地扩大开来。   【希尔达,他现在很危险,生死未卜】   【为什么你要做那种傻事】   【为什么要跟他赌气,我们最后一面竟言语寥寥,尴尬收晨   “前辈,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见我脸色惨白,琦瑞有些担心地赶到我身边,吃力地迎合着我飞快地速度。   我的眼中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滚动,撑得我眼球发酸,胀得生疼。我咬了咬下唇,努力使自己的声音镇静下来:“琦瑞,刚刚前锋发射了黄色信号弹,他们的情况非常不好。”   “嗯......那个信号弹是事态紧急,无法作战的意思吧。”   “可是......可是利威尔他们在那里啊,他的特别作战小组在那,前锋根本不会发射那种信号弹......不行,我们要赶紧过去......”   “前辈,也有可能利威尔他们顾及不暇,前锋小队有三四个,利威尔他们主要负责讨伐任务,根本不可能去完全支援。前辈你不要着急,利威尔兵长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他的实力你——”   我失控地打断她的话:“不、不,我知道他不会有什么意外,他不会死......但是我心里很不安,他会不会有什么闪失,他会不会伤的很严重,因为那里都是黄色□□,情况肯定很不好,我无法冷静下来。”   天啊希尔达,为什么你们最后要吵架呢?为什么要愚蠢的冷战?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让我现在这么懊恼,让我现在担心地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你为什么这么愚蠢,希尔达?你什么时候可以成熟一些,不做这些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烟雾刺得眼睛生疼,眼泪条件反射地蔓延开来,保护我的眼球。我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揉了揉眼睛,谁知眼泪却越揉越多,巨大的痛苦呼啸着挤满了我的心房,几乎要把那里撑破碾成碎泥。   不行希尔达,你要坚持住。你不能垮,琦瑞和卡勒德还得依靠你,你不能倒下!   “希尔达,你怎样?还好吗?”这时候,那两个家伙也加快马速跟了上来。克莱尔赶到我身边,满头大汗地冲我说道:“喂,你确定要以这个速度赶过去?到时候只怕没有体力支援了!”   “蠢女人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脏缓缓地归复原位,紧握着马缰的手已经磨破了皮,且又因为用力过度,那里一片灼热的红肿。   “我没事。”   阿汤哥的速度在我的控制下逐渐减慢,我的身子也停止了颤抖,变得平静起来。周围的景色像混乱的调色盘,各种色彩糅杂在一起像溪水一般缓缓流淌,而非咆哮飞奔的瀑布。我冷静一下后,转过身,示意另外三个人速度减下来。   “我没事了,刚才很抱歉。”远处的天际蔓延着刺目的橘红,被此时此刻的夕阳照射着,那燥热的颜色更加浓郁。克莱尔他们紧随我前行,一边警惕着出现的巨人,一边听着我下的指令。   “我们已经受到求救信号了,接下来我们要安全赶到前锋那里去支援。所以现在主要是要保存体力,克莱尔,琦瑞,卡勒德,记住不要直面作战,全速前进支援!”   “是!”   三个人齐声应道,声音整齐响亮。我勾了勾唇角,向他们打了个安心的手势,然后勒紧马缰,我们四人稍作调整,再次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利威尔,拜托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给我个机会弥补这一切吧!   *********************************************   在前去支援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很多全军覆没的索敌班。他们的披风挂在满是血污的刀剑上,像一张旗帜一般,被风吹的猎猎作响。面目诡异的巨人张着血盆大口啃噬着那些残破的身体,少数人还拼命挣扎着,看到我们后冲我们哀声求救。这个时候我和克莱尔会停下脚步救人为先,彼此默契配合,尽量把人救出来。就这样虽然一路上极力避免与巨人正面作战,但是顺路把不少倒霉鬼从巨人口中救下来,仍是耗费了不少体力。   结果等到我们到达前锋位置的时候,夜幕渐沉,夕阳的余热已经几乎消失殆尽。   地上横七竖八地满是巨人的残肢,巨大的骨架像是野兽啃干净的晚餐,在月色下发出瘆人的寒意。我们默默看了沿途四溅的鲜血和残肢一眼,坚持着又走了一个钟头,然后才听到激烈地打斗声音。   在那密密麻麻的树林里,庞大的巨人和渺小的人类搏斗者,力量之悬殊显而易见。但是人类现在有了立体机动装置,动作的灵活性大大提升,因此成功率也有显著的提高。在巨人面前,人类不再是引颈待屠的牲畜,人类的尊严正在慢慢拾起,所以现在不要丧失希望,我们无论见到了怎样的惨状,也不能对利威尔丧失希望!   这么想着,我们加快了速度,不断往声源处靠近。映入眼帘的是三个15米级的巨人,其中他的身上挂了三个奋力挣扎的士兵。我仔细看了看,然后一霎那大脑顿成空白。   我这么努力想要见到的人,我这么拼命思念着的人,就在我眼前。   他凌空跃起,借助立体机动装置的拉力,飞速的把身子扯到巨人的后颈处,然后‘刷啦’一声抽出钢刀,凛冽的刀刃划破四周的空气,呼啸着劈向巨人的后颈。只听一声皮肉撕裂的声响,那个15米级的巨人就在他的刀下失去生命,巨大的身躯轰隆一声倒下,不一会儿那冒着白烟的尸体就化为森森白骨,宛如一座沉甸甸的雕塑。而利威尔的整个动作干脆潇洒,流畅至极,简直像一出优雅的舞蹈。   这时,眼前的巨人突然发威,对着利威尔的特别作战小组一声巨吼,然后抓起佩特拉就要往嘴里塞,而此时此刻奥路欧他们正在与另一个巨人周旋,见状,我毫不犹豫地嗖地一声发射钢索牢牢勾住巨人的小腿,猛地按下操纵杆,把自己极快地扯了上去。然后,我飞快地沿着巨人的小腿跑到巨人柔软的腹部,甩出另一只钢索把自己瞬间拉到半空中,在凌空的几秒钟之内迅速抽出自己的钢刀,对准巨人的眼睛一刀插在右眼上。‘噗嗤’一声,钢刀贯穿他的右眼,巨人发出痛苦的吼叫声。接下来是另一把钢刀,我赏给了他的左眼。   巨人被我刺穿双目,暂时行动不得,克莱尔默契地使用立体机动装置,从旁边的树上射出钢索,直接勾出巨人的后背。然后他纵身一跃,跃到巨人的后颈出,抽出钢刀对准后颈肉直接要劈下去,然而这时这巨人一声怒吼,突然把佩特拉往旁边一甩,佩特拉小小的身体顿时像凋零的落叶从空中坠落,看到这一切后,我大叫一声身体变立刻朝那里冲了过去,想要够住她的身子。   然而用身体接住佩特拉的一瞬间,我整个人被她强烈的惯性撞击到,蓦地改变了坠落方向,抱着她在空中凌乱地打着旋。风像刀子一般割着我的脸庞,幻化无常的视线中,我极力想要控制住当前的局面,可是当我看清自己的现状后,自己离一棵大树只有不到50米。   “前辈快改变方向!前辈小心!”   天啊,这一撞非得把腰给撞断不可!   然后下一秒,身子突然一轻,有一股力量把我的身子往一旁一揽,我惊险地擦着那棵大树,直接滚落到了安全的地面。   刚刚......刚刚是——   我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佩特拉,吃力地抬起头,看着从后面抱住自己,让自己九死一生的人,他有着自己朝暮相对的面容,淡淡的关切隐藏在他熟悉的眉宇中,显得那么美好。   “利威尔......”   他轻轻松开我,帮我把佩特拉平放在草地上,让她躺好。接着又回到我身边,轻轻抬起我的脸。   然后给了我一个爆栗!   “呜啊!好痛!你干嘛!”   还以为他要做什么超级有情调的事!没想到才见到我就打我!下手还这么狠,这个可恶的家伙!   “下次再见你不长脑子,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哪有不长脑子?我明明是为了救佩特拉,你难道要我见死不救吗!”   嘭——又是一个爆栗,在我的额角灿烂盛开。   “你你你,再敢打我!”   “怎么,你有意见?”他一脸‘有种特么说出来’的叼炸天态度,抱着肩说道。   卧槽,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拽!   听他这么一说,我一时期短,脑袋一热就咬着牙扑过去,猛地把他顶在地上。他的眸子有一霎那的失神,仿佛没意料到我会这么动作,一时间毫无防备地就被我......推到了。   我揪起他的领子,把他的脑袋往我这里拽了起来,然后低头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捉虫......   下章你们懂的,依旧拉灯......要加群的孩子快,看文案。   要写野战神马的,想起来好激动啊,   节操又要哗哗掉!   PS:维维的网线好了,以后更新正常。不过隔壁文还是放一放......只更一篇的感觉好棒!   可以看剧了欧耶!   可以出去玩了欧耶!   PS.PS:还有一次大虐,大家准备好~   最后求花花么么哒~   ☆、负伤の伤   好久不见。   尽管才短短两天,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都隔了十万八千里,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许久不曾体会。   我一边抱住他的脑袋,一边在心里这么想着。   他的身上都是血污的味道,两天来战斗后的汗水混杂巨人血液的腥臭,搁在平时直叫人无法忍受。但是,这些都无法驱走我对他的思念和内疚。看到信号弹爆破的恐惧,回忆起那些语言时的悔恨,大脑里不断循环播放他离开我的那个场景,那些从他身上渗出来的鲜血和无神的眸子,都让我的心几近崩溃。   如果不是这一次,我从来都未想过,身为人类最强的利威尔也会身处险境,也为九死一生。不,或许他曾经九死一生所以才能成就如今的他,我明白那段没有我参与的黑暗无比的日子,他肯定经历了不少我难以想象的磨难,成就如今的他的,不仅仅是鲜花和掌声。   口中渐渐传来铁腥的味道,我感到有些奇怪,身子刚刚动了动,小腹那里就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利威尔的眼睛慢慢睁开,他侧了侧脑袋错开我的脸,在我耳旁问道:“怎么了?”   我伸手向小腹摸了摸,手上一片粘腻的濡湿。借着月色我抬起头,缓缓摊开手掌看了看掌心,只见一滩铁腥味的液体缓缓顺着我的手腕淌下来,刺目的鲜红在夜色下渲染成紫红色,像是蜘蛛网一般在我手心蔓延。   紧接着,又一口腥浓涌上喉咙,我猛地把利威尔推开,自己捂住嘴从他身上滚下来,然后死死抓住地表的泥土,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把它咽了下去。   “希尔达?”   我跪在地上喘了几口气。   “我没事。”   他的口气变得严厉:“你过来。”   “我真没事......”   这时,听我这么说他仿佛失去了耐心,直接走过来,抓住我满是泥土的手,把我的身子往上一扯。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我猝不及防,腹部的伤口立刻受到拉扯变的刺痛无比,那里立刻一热,血液再次开始慢慢渗透。   “啊!你......你干嘛?”   仿佛看出了端倪,利威尔皱了皱眉,赶紧放下我的手,转而从后面揽住我的肩,让我重新躺下,把脑袋轻轻窝在他的怀里。然后他开始一颗一颗解开我上衣的口子,动作轻柔而仔细。   “别动。”他命令道。   我咬了咬下唇,想要抗拒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没事,真的......”   “那也不行。”   最后,他层层剥开我的衣物,直到我的身体像婴儿一样沐浴在月光下,他才罢休。我低着头望小腹看去,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处刮伤,伤口不算很深但是面积极大,几乎贯穿了我的腰际,怪不得一直血流不止。一切都袒露无疑,利威尔双眸沉沉地看着那狰狞的伤口,脸色异常难看。   “什么时候的伤口?”他口气不善。   我摇摇头:“不清楚。”   “不清楚?自己疼在身上不知道,蠢货!”   “不是......我只是着急来找你......因为我看你们这里发射了黄色信号弹,我很担心......所以根本顾不得自己啊。”   “发送信号弹的是那些没有用的志愿兵,那些脑袋里都是些茅草的家伙,估计是逃命逃到前锋来,被巨人围攻全军覆没。现在不要说这个,你的这个刮伤需要紧急处理。先不要动,我去叫来——”   正在这时,利威尔的话突然被一个慌张的声音打断。   “利威尔前辈,巨人已经被消灭,我们......我们......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对、对不起呜~”满头大汗的卡勒德少爷配合着利威尔班,刚刚削了最后一片后颈肉。他兴冲冲地跑来邀功,结果却撞见这么河蟹的一幕,真是人生何处不瞎眼。   纯洁的中二子表示他未成年的心脏受到了严重伤害。   利威尔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我看到卡勒德涨到通红的脸和朦胧的泪眼,心里也是好不尴尬,这么一急我赶紧扒拉着衣服往身上裹,结果身子动了动,伤口立刻痛得销魂,我哀嚎一声接着倒在利威尔怀里。   “随你怎么想,混蛋!”   *********************************   这块地方上残余的巨人很快被12班和利威尔班消灭掉,稍微耗时间收拾下战场后,我们继续向前进。天黑大家要集合在一起,然后制定第二天的计划,顺便清点清点人数,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主力部队,回到原本的轨道上去。   利威尔班主要负责前锋的讨伐,说白了就是开辟道路的先锋,整个部队依赖着他们指明方向。所以现在跟着利威尔比我们自己盲目地胡乱跑强得多。结果果真如此,不到一个钟头,我们就遥遥看到了艾尔文的中心指挥班。他们刚刚发射过集合的蓝色信号弹,轻薄的余烟袅袅款动,在天空中宛如一抹彩霞。   这就好办多了,那缕烟雾就是大海中的灯塔,是我们的指明灯。我们直接马不停蹄地朝着蓝烟的方向赶过去。果然,不到十分钟,穿过一片莽莽榛榛的针叶林后,在一片开阔安宁的草地上,我们看到了已经在生火的主力部队。   由于这次天气较好,长距离索敌阵型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主力部队的折损并不严重。但比较奇怪地是,与往次壁外调查相比,反而是我们较为安全的后锋死亡率居高不下。按常理来说,经过前面索敌班的清理,我们扫尾部|队的十分安全,任务不重,而且伤亡率也一向最低。可是这一次却不是这么回事,主力部队实力犹存,反而是我们后锋一次又一次地受到重创,边缘的索敌班也是如此。我暂时还没收到爱罗伊的任何消息,他们班据说与主队失联,现在也没赶过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次偏偏在后面,出现那么多巨人?   就在这时,利威尔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正蹲在篝火旁想的出神,火光闪烁着笼罩着我的脸,映得一片殷红。被他这么一拍,我结实地吓了一跳。   情绪立刻回到现实中来:“怎么了?”   利威尔的怀里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柴火,脸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用说,肯定是被韩吉分配当成苦力,去树林里砍柴过夜了。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过来,那边有条小溪,我找了点纱布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我没事......”   “这是命令,闭嘴。”   好吧,真是霸道总裁惯用伎俩。   何况我还挺吃这一套。   利威尔把柴火堆成堆,与别人的放在一起,然后拍拍手,拉起我一起去那个他找到的小溪。说实话,我的伤口并不算严重,他这么龟毛还真令人哭笑不得。按理说这个家伙看到的大大小小死伤无数,什么样的伤口轻重如何应该是一眼都能看出来,这次挂了点彩,包括我谁都没在意什么,结果他就是咬住不放,非得帮我包扎一下。   这个家伙竟然滥用职权逼着医疗班分一份药品给我,泥煤,想起来好羞涩......   “脱了。”   到了小溪旁,利威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兜,他先让我坐在草地上,然后转过身对我这么说道。   “我可不可以自己来?”   “你想让我给你脱?”   “不,那个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己换药。”   此语一落,利威尔用他的死鱼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希尔达。”   “嗯?”   “你想什么?”   “......哈啊?”   “脸红成这个蠢样子,你觉得我看不出来?”   “我、我想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想。你别胡说,我就是觉得、觉得这不太合适......”   shit!我了个擦我在害羞个毛!我在不安个什么!我在脑补些什么!明明都这关系了,明明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卧槽卧槽!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凛凛的光,那清明的眼神,仿佛能够看透一切。我所伪装的冷静自持,我所隐藏的窘迫不安,纷纷被他看了清晰,无法掩饰。   他看着我,突然抬步向我走了过来,走到我跟前后,低下身子把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我身上。   “我来吧。”于是领口一紧,他伸手扯了扯我的领子,解开了一枚扣子。   感受到他的指尖在我的脖颈处游动,我赶紧握住他的手往旁边一推,护住那颗扣子,说道:“好好好!我自己来!你先准备一下药物,去去去。”   “......”   其实确实是我想的太多,有伤在身,利威尔并没有那么J渴把我就地正法。我把伤口露出来后,他一本正经地用手舀着水,轻轻抚过我狰狞的伤口,眉峰间并没有任何尴尬。刚开始,几乎红果果地躺在他面前,缺少激|情来麻痹神经,我还是有些羞涩。但是看他的手那么轻柔,我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注意力渐渐被他转移,那些不和谐的念头也缓缓消失殆尽。   月光皎皎,晴朗熏风,仲夏夜的宁静夜晚,即使少了祥和的世界陪衬,我们也可以拥有这暂时的安宁。   安宁......个脑袋!   利威尔帮我上好药后,在我的腰部缠了两圈纱布,就给这次换药画上了完满的句点。他上药很利索,处理伤口也很干净,看起来颇有经验。我得到允许后就赶紧穿上衣服,把自己的外套扣得严严实实,活像打包一件珍贵行李。   等我穿戴整齐后,心里刚刚舒一口气,转身就看到某个人哗啦一下脱了最后一件衬衣,整个光溜的背脊都沐浴着皎皎的月光。   卧槽——我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   这还没完,利威尔背对着我,光着背脊后,又把他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腰带,只听得‘啪嗒’一响,他的节操再次在我面前碎成两半。   NO......这下是四半!   ......八半!   够了!   我猛地捂住眼睛,吐血大吼。   “利威尔!”   听见我在叫他,某人皱着眉,掂着自己的衣服转过身来。   我擦别转身啊,我看到了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不耐烦的口气。   “你要在这里洗澡?”   “啊,好脏。”   可、可我超级介意啊!   利威尔的身子在月光下就特么是一尊雕像!完美的雕像!看那流畅的线条,完美的腹肌,月光打在上面都有柔和的光晕,美好的好似......   “天使......”我吞了口口水,直勾勾地盯着他说道。   似乎看出了我的所想,利威尔扬了扬下巴,高贵冷艳地抛给我一只白眼:“你不要过来。”   “啊?”我的失望显而易见。   为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我特么还深入跟它交流过!   “你还有伤,所以你不能洗。”他说罢,便背过身慢慢踱入水中,将自己的身体浸泡在凉爽清澈的溪水里。   我的心中好似有无数小爪子在挠啊挠,痒得我受不了。可是身上又挂了彩,根本无法化身为狼扑上去,该怎么办才好?   呜......好忧伤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野战......但想到了沐浴梗,觉得好萌......所以来了暧昧的一章。   下章一定可以了!!   大家有木有发现,这次出墙,维维很少写巨人,那是因为这次出墙要写得很详细,这才一半不到,所以还没到巨人露脸的时候。   维维在构思大场景......就是不一定能写出来了。   PS:饼干给维维送去了希希的床照,维维好开森!!!找机会PO上来,给大家看看,可掉节操了呢~   下章要野外XX的,把花花送上来!   ☆、野火   利威尔出浴后,用剩下的纱布简单擦拭了下身体,然后便爬上岸,随意套上几件衣服。他可能是觉得在我跟前根本没什么大不了,所以脱的很坦率,穿的也毫不羞耻,整个人坦然的令人发指。但是,这个家伙却完全忽略了我的感受,作为一个已经步入二十岁不能再称之为少女的女青年,我的感觉十分忧伤。   就像你一个人空着肚子找到烤鸡店,店长却只让你看看不让你吃。   哦——美味的烤鸡在呼唤你的肚子,你的肚子在咕噜噜地哭泣。你问烤鸡为什么不能吃掉你,烤鸡说因为你现在身体虚弱怕伤害到你。   那你可以伤害我的心吗......   虽然我心里对□□这种事还是惊恐多于憧憬,因为要考虑到虫子啦,潮气啦,野生动物啦,纯洁的路人啦等等,实行起来还是要顾虑挺多的。不过如果利威尔在我跟前再这么招摇下去,我不确定我还能顾虑那么多不直接扑上去。   见我也穿戴整齐精神奕奕,利威尔缓缓抚平自己上衣的袖口,把自己落在地上的最后一件上衣披上。看他穿戴整齐一丝不苟,我心里不禁涌起一丝惋惜之情。   啧啧啧,穿这么整齐干嘛,费这么大劲穿上干嘛,让我再看一眼掉肉啊。   回去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浓了,树林郁郁葱葱,安静的宛如巨大的坟场。某些不知名的鸟儿睁着明亮的眼睛,不肯停歇地咕咕直叫,在这静谧的夜晚里显得异常诡异。   上一世我是一个敢看鬼片敢闯鬼屋的女汉纸,这一世看惯了腥风血雨,那个胆量更不用提。听着耳边簌簌的动静,我大步走的坦然无比,丝毫没有缩在利威尔怀里,小鸟依人的冲动。   而且这个地方树叶茂密,草地柔软,人烟寥寥,特么真是个□□的好地方。   这么一想,我又觉得不安分了。   小心脏里那只小刷子,又开始一下一下,百般抓挠。   不知从哪蹿起的小火苗,直接从心口烧到四肢百骸,把我整个人都好似关进了汗蒸房里,呼吸慢慢急促的不像话。   利威尔一直走在我前面带路,这时他放缓了脚步走到我身边,整个人散发着致命的荷尔蒙,充斥着我周围的每寸空气。我的口中立刻分泌出巨多的口水,咕噜一声咽回喉咙里。   卧槽卧槽卧槽。   为毛是我按耐不住!   这个家伙该不会是——x冷淡!   这么一想,真特么有道理啊!回想起来我们的每次深入交流,几乎都是我忍不住扑过去,这个不举的老家伙几乎没有主动过!   这是矜持还是X冷淡?   按理说他这个精力旺盛的年龄,不应该这么隐忍吧?如果憋出个什么毛病,哦漏,后果不敢想象!人类最强不举,会让多少骚年心生幻灭......   正想着,我的鼻子突然撞上了某个温热的东西,疼得我嗷了一声。   “泥煤......”利威尔这个家伙突然停了下来,我跟在后头正神游太虚,结果脚底未来的及刹车,鼻尖直接撞到了他的背部,疼得我怀疑鼻骨都要断了。   “怎么了?”   他皱了皱眉:“看你那么久没吱声,是不是小腹那里没有处理好?”   “没事啊,我没事。刚才犯了困,可能有些迷迷糊糊。”   “切,打起精神。现在可是在夜里,不要放松警惕。”   “不是有你在嘛。”   利威尔瞪了我一眼。   我不安分地冲他勾了勾唇角,挤了挤眼睛,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妖娆风情的大美人:“利威尔......”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三秒钟,然后眸子微微张了张,恍然大悟:“崴到脚了?”   “......”   他的领悟能力真是旷古未闻,空前绝后,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按耐住额角的井字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里隐秘安静,月光皎洁,亲爱的不想来一发吗?”   “不要。”干脆果断,“你的伤还没好,我不会碰你。”   “我允许你碰我!”   “那也不行。”   “你你你——”听他的口气这么坚决果断,我被一口气呛到,一时气上心头,不理智的话脱口而出:“我都牺牲色|相了,做到这种地步还是无动于衷,你是不是X冷淡啊,大叔!”   好像戳到了他的痛楚,利威尔一听整个人突然超级不好,他的身体周围蓦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超低气压,给人的感觉颠覆性地变了变。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般刺了过来,我心头一颤,浑身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觉得我很老?”   “不不不,你别乱想,没有!”   “也是,我比你大了15岁。”   我慌乱摇头:“哪有!我不会嫌弃你,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发誓!”   卧槽你的重点在哪啊!难道是年龄吗?你就这么介意年龄吗?!难道你的心里一直都有这个潜意识在作怪吗?   利威尔凉凉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着转过身,抬步离开。我在心底哀叹了一声,赶紧走过去拽住他的衣角,软声软语地说道:“利威尔......你别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根本是那种嫌弃你的人啊。而且,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轻松呆在一起了,珍惜当下好吗?”   听到我这么说,他的脚步顿了顿。   我趁机走上前去,伸手从后面抱住他,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肢,把头轻轻放在他的颈窝处,张嘴咬了咬他的耳朵。   “你不知道下午的时候,看到你我的心里是什么念头。”   “当我看到你们发射黄色信号弹的时候,脑海里止不住都是那些糟糕的幻想。你受伤了怎么办,你离开我了怎么办,你昏迷不醒怎么办,我被这些荒诞的念头困扰着,难过得几乎要崩溃了。可是当我火急火燎地赶到你们这里,看到你完好无损时,那一霎那我的眼中再也盛不下其他东西——心里、脑海里、眼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你。”   接下来的事无比的自然。他的肩膀动了动,按住我的手把我的身子慢慢转到他的面前,然后他抬眸看了看我,乌黑的瞳孔里倒映着我小小的影子,仿佛是被放倒了一滩深不见底湖水中,那迷人的色彩让我几近窒息。   草地柔软潮湿,身子倒在上面的时候,灌入鼻中的都是青草芬芳的气息。他把手臂支在我的额头两侧,像是两颗粗壮结实的树,结实的肌肉散发着迷人的荷尔蒙,隔着薄薄的白色衬衣萦绕在我鼻尖。利威尔把他黄色的外套覆盖在了我的小腹上,轻轻地用它将伤口围起来,以防自己太投入不小心伤到我。然后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   然后,温热的气息吞吐向下,我的鼻尖传来一阵腻人的濡|湿,他的牙齿在上面留下浅浅的咬痕,好像在细细地品尝一颗诱人的樱桃。我的心头痒得很,身子在下面无意识地慢慢起伏,好似有了自己的呼吸。   终于,那两片凉而柔软的唇触碰到了我的嘴唇,我的全身立刻通了电一般麻痹不已,所有的神经细胞都叫嚣着活了过来,好似有把火把我当作干柴点燃。   我按耐不住地伸手把他拉向自己,手指穿过他浓密的发丝,将短短的乌发缠绕指尖,宛如深海鱼类千千万万的触手。嘴唇上立刻传来压力,他微微侧了侧脑袋,将舌尖的的滑腻推向我。我配合地张开嘴巴,接纳他的另一番攻击。   ——————拉灯,嘿~——————   我们这样相拥这在草地上躺了半个钟头,后来觉得体力慢慢恢复,便起身去小溪边洗了个澡。咳,当然是利威尔在里面洗,我只是洗了洗身上的痕迹。等到全身都清爽一些后,我们慢慢就着月光,走回营地。   大家伙都已经吃罢饭聊起天了。我们都地方的时候气氛正浓,大家都吵吵闹闹的,好不热闹。于是为了低调,我们两个选择默默溜到营地后面,在马车队的马车遮掩下,悄悄潜入人群。结果正当我猫着腰准备扒着马车过去时,身后突然传来咯咯的笑声。   我的汗毛一霎那直直竖了起来,直接往利威尔那里一缩,利威尔鄙夷地瞪了我一眼。   “你、你听到了吗?”   利威尔点点头。   “要不要看看?”   “切,收起你的好奇心。”   “可是......可是怎么收啊,我都听见了。”   利威尔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尴尬。   “哎,这么说他们......”   我看他这个神情,突然心有灵犀地一悟,灵台猛地一阵清明。   咳咳咳咳咳咳咳,利威尔的意思我已经大致了解,想起刚才我们在林子里做的事,再结合一下现在的情景,顿时福至心灵。   啊希尔达你的脑子竟然这么迟钝,亏得有利威尔在不然一会要长针眼啊!坏人家好事的人可是要下地狱的,额哟好吓人啊~   于是我和利威尔打算做一回纯洁路人,双目望天直接走过,结果正在这时,那边又传来了嬉笑的声音。   “哈哈哈艾尔文,再来一次!”   “琦瑞,听话......”   下一秒,我的脚步蓦地僵了僵,内心立刻有无数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生命大和谐!!!!   只写了清水的吻戏,为了严打......素以亲们,你们懂......   看到维维深夜码字被虐成狗的份上,求花花!!!   你们都不爱维维了吗!   泪崩555555555555555555555   ☆、挂念   在返程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直失联的纳纳巴班。他们原本在我们12班的左前方,担任着中后方的索敌任务,与我们一直配合密切。后来由于我太过在意利威尔班的那颗黄色信号弹,便未来得及取得联系就改变了路线,与他们分道扬镳。   说起来,昨天在报告的时候,我还被艾尔文说加了一通,说我团队协调的问题没有处理好,身为一个班长这是十分失职的表现。   听说他们与主线失联,我的心里已经满满的都是不安,昨天又被团长大人这么一说,这层不安之上又多了许多愧疚。   纳纳巴班的伤亡人数令人担忧。他们班加上那些分配的难民大概有五十多人,现在回归主队的只有30多人,折损率竟然接近百分之四十。纳纳巴他们回到主线中时,我们正在返回罗塞之墙的路上。一收到他们回归的消息,我就难掩焦急地冲了过去。   如果折损率是百分之四十......那么那个极品说不定还没有事。人贱命硬啊人贱命硬,希望你这家伙给我热乎乎地回来。   结果,刚刚找到回归的纳纳巴班,爱罗伊的身影就闯进我的视线。我骑着马飞快地追上去,口中喊着他的名字。   “威尔斯!爱罗伊·威尔斯!”   我心里一个激动没控制好自己的音量,毫无防备的一句话就这么大声地吼了出来。但这一句话不要紧,大家都都赶了一天的路,身心俱疲,闭紧了嘴巴懒得吭声,我那一声‘威尔斯’在一片沉寂中就喊的尤其响亮,尤其急切,尤其......欢乐。   “希尔达?”听到我的大喊大叫,爱罗伊转身看向我,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很快,我就快马加鞭赶到他那里,双手握着马缰,在马匹上大口喘息着。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说道:“什么事这么着急,你要再去投胎?”   “没心思给你贫。”我‘啪’地一下拍掉他的手,抬起头仔细地端详了他三秒钟。他依旧是记忆中玩世不恭的模样,人畜无害的暖黄色的眸子,柔软的棕发,纯真的笑容,以及那暖男光环下极品腹黑的本质。他的身子看起来也很硬朗,虽然血迹斑斑衣衫破旧,但是我并未看见什么明显的伤口,小腹或胸口也没有包扎的痕迹。脸色虽然有些疲惫的惨白,但整体还很健康,不是重伤之人蜡黄的颜色,刚才揉我头发的那个犯贱举动也很流畅。嗯,不错,贱人有贱福,这个家伙没什么闪失。   他看我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又起了坏心眼:“怎么,担心我?”   “啊,是的。”我眨了眨眼睛,不知怎么的冲他微微一笑:“当然担心了,傻瓜。”   他的唇角勾了勾,眼中流光溢彩:“哦?”   然后下一秒,他大半个身子突然俯压过来,巨大的阴影打在我的身上,熟悉的气味陡地萦绕在我的鼻尖。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的脑袋就凑了过来,使我整个人像个木头一般愣在那里。   “哪里担心?这里,还是......这里?”胸口一阵温热,他的手若有若无地拂过那里,引得我的心脏怦怦作响。   我低头,看到了自己胸口上趴着一只咸猪手。   卧、槽、啊!   “哪里都不!你给我去死一死!”一个激灵向后狠狠一撤,我果断打掉他的手,捂住自己有些发烫的脸。爱罗伊成功占了便宜,整个人伏在马背上哈哈大笑起来,毫不顾忌身边议论纷纷的群众们,因此也显得更加欠扁。   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不够解气,于是趁他还在得意忘形,冲过去给他肚子就是一拳。但是这个家伙身手敏捷的很,见我目露凶光,一双大手向前一伸,我那气势汹汹的拳头就被他半路挡了下来。他眉眼弯弯的看着我笑,明亮的眸子里仿佛斟满了早晨的阳光,干净而温暖。   不知怎么的,看到他这个笑容我的心脏突然漏了一拍,一股莫名的悲伤突然在心底蔓延。   爱罗伊是个真正走进我生命的人。   很久以后回忆起他,他总是这般笑着,好似看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纯粹的笑容如漫山遍野的野花一般绽放。因此,我的生命中再无第二个人可以笑的如此灿烂,把人心中最阴暗的角落也能照得亮堂。   ****************************************   返程的危险较之出发之时少了很多。由于这一已经是第五次在玛利亚之墙领域进行壁外调查了,我们的路线较之第一次长了很多,几乎到了内墙附近。所以就算是折返也颇费一番气力。但是这次由于主线并未受创,所以士气高昂,大家的心态良好,一路上精神气头都挺足,少了很多出发时的抑。   克莱尔原本跟着我们走在队伍末尾,结果听说布兰妮在一次战斗中受了伤,别别扭扭地去马车队那里探望了。我们队里就空出来一个人。结果这边克莱尔刚走,一个黑发的高个青年就凑了过来。   哎哟,这是谁这么不守纪律,拿队形当屎吗?   不守纪律的人是斯图尔特,咳,怎么说对我而言也有一次救命之恩,我默了默,把滑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怎么了?你们的队伍不是在后面吗?”   斯图尔特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到我跟前,嘴中叼了一根不知名的野草茎,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后面空气浑浊,哪有前头开阔清新。”   他的眸子看似平静无波,明亮而清澈,但是我明白他是一个多么有野心的人。在我面前刻意表现自己,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又与那群乌合之众划清界限,把自己排除在外表明与他们泾渭分明,斯图尔特没什么特别高的文化,但绝对是一个精明的人。此番前来,他的意思已经完全传达给我,我冲他笑了笑,说道:“前面的风景虽好,风也是最大。水来先淹火来先烧,有时候还得看看自己四周有没有逃脱的地方,要是没有那就是困兽,毫无逃命之路。前头风景无限也是潜藏危机,你怎么知道那花开的没毒,那树上没有野兽?”   “花开有毒也轮不到自己来尝,树有猛兽怎知送命的定是自己?越是强大的人越能领悟前面的风光,我敢来,就敢喘着气好好欣赏。”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里已经明了几分。这个家伙还真是聪明的不得了,知道自己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也知道自己在我心里是什么水平,因此他敢打这个赌来毛遂自荐,也是出于对我百分之百有把握。否则他肯定会躲在暗处继续潜伏,像只踩点猎物的猛兽,只等时机成熟。   “好。”我点点头,冲他一笑,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晶亮的光:“斯图尔特,回到驻屯所我会把你的情况上报给艾尔文的。相信他可以十分公正地赋予你这次机会,让你饱览前面的风光。”   听我这么说,斯图尔特估计已经有了九分把握,也就没再打扰我,冲我简单行了一礼,便颠颠地回到队伍之中。   这时,全程关注我的的卡勒德看了我一眼,又莫名奇妙地回头看了看斯图尔特,说道:“喂,你什么意思,是要那个家伙加入我们吗?”   “嗯,怎么了?”   “他可没经过训练,根本不合格吧?”   “不合格?你难道没有看到上次他救我的身手?”我说道:“就算是正规毕业的训练兵也不一定有他那实力,我欣赏他自然需要当他的伯乐。”   “啧,那更奇怪。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手?我觉得这里面很是蹊跷。我说,你有没有调查他的身份,难道你就那么相信他吗?”   “别疑神疑鬼。你好好看清脚下的路,就算是返程也不能放松警惕。况且,斯图尔特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至少他的实力是调查兵团急切需要的。而且出任务时,我会时刻在你们身边,所以卡勒德,不用担心,他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卡勒德听我这么说,脸颊红了红,娇羞之色尽显。他把拳头放在嘴边咳了咳,不自然地把话题提给琦瑞:“喂,琦瑞,你难道没什么意见吗?你怎么看?”   琦瑞眨了眨眼睛,又些犯难:“我对斯图尔特先生又不了解,不太清楚。前辈不是说让艾尔文做决定吗?我们听从安排就好了。”   “......”真是猪队友。卡勒德瞪了琦瑞一眼,琦瑞无辜地撇撇嘴巴。   看到眼前两小只眉来眼去,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一层微妙的感觉。琦瑞和卡勒德,这么一看还真有些青梅竹马的感觉,两个小家伙还是很般配的啊。   傲娇毒蛇的伪娘少年+粗神经单细胞的小白少女。   卧槽简直是绝配!   “咳,琦瑞,前辈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哦。”   “哦哦前辈你终于要问,这个家伙出生时有没有磕到脑袋了吗?!”   我一掌糊过卡勒德的脸,诚恳地看着琦瑞。琦瑞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不过‘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你、对艾尔文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听到这个问题,少女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你们到底到那种地步了?还是说,现在仍是像父女一样......”   “不、不是的。”她的脸突然涨的通红,声音变得尖细起来。琦瑞语速极快地打断我的话:“不是父女关系,他是我的恩人,我会用一辈子报答他。”   “报答?哪种报答?”   “......”琦瑞的眼睛眨了眨,牙齿轻轻咬起下唇,红红的脸蛋好似熟透了的樱桃:“哪种都行,只要能让我永远待在他身边。”   我听了这句话,心中微微一颤,像是哪根弦不小心被人拨动,发出嗡嗡的响声。   琦瑞·里德尔并没有说谎。她真的用了她的一辈子来报答他,只不过她的一辈子好短,短得让人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5555555555好想写团长的文可是没时间没时间买表啊!!!!!   万恶的军训!开了学要好好学,说好的不荒废大学四年,所以写文什么的都是从牙缝里扣时间!   但是维维会一直写下去的。不过我要学乖些,全文存稿再发,要不然会很累很累很累。   想写文的亲爱的们,一定要存稿啊!   昨天有野|战竟然能没有多少花花!维维丧心惹!   没有留言不开森......   在没留言维维就脱光~给你们看(pia飞)   PS:浓郁的便当味,你们闻到了吗   ☆、城破   这本应是一次较为成功的壁外调查。据点设置的很顺利,主线伤亡人数出乎意料地少,就连天公也作美。在雨季的七月份竟然接连晴空万顷,风轻云淡,给我们这次壁外调查锦上添花。   我们在归程中遇到的巨人更少。由于12班是队形末尾的索敌后锋,经过前面前辈们的清洗,我们这回的任务轻很多,根本没有来时的危险。于是一路上气氛都很悠闲,就连躺在马车上双目紧闭的伤员也难得没有大声呻|吟。   然而到了外墙之后,前方的队形突然出现变动,隐隐地议论声开始响起。我疑惑地向前走了几步找爱罗伊打听情况,结果听到的消息令我大吃一惊。   “威尔斯,怎么回事?前面队形怎么乱了?”   “啊,据说刚才有一位驻扎兵团的士兵冲了过来。”   “驻扎兵团?没搞错吧,他们怎么会跑到墙外,简直是没事送死啊。”   爱罗伊的脸色有些惨白,橙黄色的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希尔达,抬头看看前面。”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意识到什么,赶紧向前又进了几步,抬起头使劲看了看远处。凭借着我的身高,我依稀只见股股巨大的黑烟从城墙上冒出,在这辽阔的荒原上多了一丝萧索的味道。黑烟?罗塞之墙怎么会有黑烟?难、难道是——   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滑下聚集在我鼻尖,呼吸渐渐急促如胸腔中密集的鼓点。脑海里有什么念头风驰电擎般一闪而过,带来的不安如潮水般没过我的头顶。我的手无意识地微微发颤,仿佛被细小的电流通过,根本无法冷静。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这么快就到那一天了吗?   虽然我心里死命不想承认,但是爱罗伊却没有参透我的想法,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一丝凝重。   “罗塞之墙在昨天......被攻破了。”   这句话令当时周围无数士兵都倒吸一口冷气,人们开始骚动不安起来,本来还有所收敛的议论声越来越响,现在竟如潮水般渐渐扩大,让后面的部队也慌乱起来。我不安地看了看那些志愿兵,有些人是属于我的那个班,他们的素质我心里很清楚,一旦出了什么危机,他们被逼到绝处绝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来不及对着给消息惊讶一番,我把恐惧竭力压在心底,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我皱起眉头对爱罗伊说道:“我知道了。一会韩吉他们就会过来安排工作,那我先回去。后面开始乱起来了,我有点担心那些志愿兵。”   他冲我点点头,紧锁着眉头,目光仍旧注视着远处:“嗯,那好,你赶紧回去。”   “好的。”   到了后面,果真如我所料,得知罗塞之墙被攻破的消息,那些志愿兵一下子都惨白着脸,绝望地大喊大叫起来。他们本来就没几把刷子,现在有家回不了,外头有巨人,墙内也有巨人,简直进退维谷,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因此那些人的神志开始出现混乱,不少人因为太过害怕都疯癫起来。一次出墙让他们见识到了巨人有多可怕,所以他们其中大多数人都打算这次回城就申请退团,谁知现在罗塞之墙也被攻破,退不退团都是一个下场,怎能不惹人发疯?   “前辈,罗塞之墙被攻破了,是真的么?”琦瑞骑着马赶到我身边,皱着眉头问道。   我冲她点点头,安抚性地揉了揉她圆圆的脑袋:“嗯,是的。不过不用担心,团长他们正在考论对策。”   “嗯,我知道。艾尔文是绝对信得过的。”小姑娘冲我挤出一丝微笑,恬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坚定和自信。   *********************************   由于精锐部队——调查兵团的主力刚好在墙外进行壁外调查,罗塞之墙被攻破的那一天,只有驻扎兵团和103届毕业了的训练兵作为兵力与巨人对抗。虽然自玛利亚之墙被攻破到今年共四五年的时间,人类的设备改进了不少,立体机动装置也更加普及,但是单凭大炮和□□是无法与巨人抗衡的。驻扎兵团并未有与巨人直接接触的经历,在经验方面同训练兵一样都是为零。所以想要扭转这悲惨的局面,还是得让人类最精锐的兵力——调查军团出马。   原本出发时还繁荣昌盛的小镇,此时此刻竟成了这般惨状。碎石满街都是,腥臭的鲜血迸溅在主街道上,不知名的尸体被人们用脚慌乱地踩来踩去。我们策马驶过托洛斯特区昔日的菜市场,只有一半的房屋在静静燃烧着,垮塌的半个屋顶宛如欲哭无泪的大嘴,对着天空发出无声的恸哭。小孩子的哭泣声,大人的呼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整条街都散发出腐臭的味道,倒塌的房梁下蜿蜒出一条条血迹,有的已经干涸附在岩石之上,有的还是温热的,如一条蚯蚓般从呛人的尘土中拱出来。   进入城市之中,团长伸手打了个手势,索敌阵型再次展开。只不过这次是在狭窄的城区,长距离阵型显然不适合,所以我们只好以街道为界,一个小队负责三条街道,同驻扎兵团相配合,一齐把这些巨人赶出去。   我带领着12班进入托洛斯特区菜市场的西面。格林夫妇的小店也在这附近。如果没什么意外,我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但是这次任务紧急,我们的主要精力还是得放到猎杀巨人身上,所以即使我心里再着急,我也得先顾忌这小镇的千万居民,把血泪咽到心里。   这么想着,前方行进的道路上,直接扑来了一个八米高的普通巨人。他的头发是刺眼的金黄色,脏乱的发丝粘在口中,同那些发黑的血沫纠缠在一起。我一声令下,琦瑞和卡勒德就策马直接冲过去,作为诱饵吸引巨人的注意力。果然,那个把八米级巨人立刻被两人吸引。他口中呜咽着,慢慢弓下庞大的身子,伸出修长的手去抓两人。但是琦瑞和卡勒德的身子却十分灵活,他们骑着棕马在巨人的攻击下左闪右躲,像两只机灵的小鸟。我看时机渐渐成熟,刚想抽出双刀去砍那只巨人,结果左侧的房屋突然轰然倒塌,一张逗比的巨人脸映入我的眼帘。   卧槽,这又来一只!   这是一个12米级跳跃类奇行种,他的脚抱住房屋的根基,双臂扒着房顶,把自己的身子像蜘蛛一样固定在那面墙上。我心里一顿,赶紧冲克莱尔吼了句命令,让他去跟琦瑞两个人配合,对付那只八米级巨人,我得全神贯注地应付这一只!   啊......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难缠的家伙。   我抽出钢刀的时候,这么想着。   12米的巨人,按照平时来说,我一个人对付着一只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但是这一次我的腹部挂了彩,身上还带着伤,所以体力消耗的很厉害。而这只奇行种的动作比普通巨人灵活得多,所以我根本没有机会瞅好时机接近他。   射|出钢索勾住巨人对面的一堵大墙,我整个人吊着身子站在墙上,握紧钢刀据那个奇行种对峙。他巨大的鼻孔奇异地瓮动着,好似在忍耐什么令人兴奋的事,像个玻璃弹珠般大而亮的眼珠死死盯着我,呆滞之中露出令人恐惧的凶残。   就在这时,奇行种仿佛无法再忍耐下去,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恶心的低吼声,强健修长的双腿狠狠一跃,直接从那堵墙上扑过来,轰隆一声撞到我这栋建筑上。幸好我躲闪及时,看他向我扑过来的一霎那赶紧发出钢索,‘嗖’地甩在一旁的建筑上,然后猛地一扯,将自己的身子直接飞速扯上房顶。结果,那个奇行种非但没有扑到我,反而把脸直接撞进了那扇大大的落地窗上,脑袋被玻璃卡住,浓稠铁腥的鲜血顺着脖颈留下来,宛如一条红色的小溪。   他巨大的身子用力地贴在墙壁上,使劲往外拽自己的脑袋。然而玻璃卡进肉中,越拽鲜血越流个不停,所以巨人的吼声越来越大,越是挣扎身子卡的越是死紧。我趁机向他的后背发射绳索,然后将自己呼一下扯过去。   “啊,真是可怜。”脚底都是他粘稠的鲜血,玻璃估计是割破了他的颈部大动脉,殷红的血液从血管中呲呲喷出来,连后背上都是滑溜溜的鲜血。   “痛吗?哦,你应该没有痛觉。”   “但是被你吃掉的人,都是在恐惧和极度痛苦中死去的。你知道吗,没有人注定被你吃掉,他们本该拥有自己的人生。”   “包括我正在战斗中的,所有战友。还有我生死未卜的父亲母亲。”   我高高举起手中的钢刀,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发寒的白光,锋利而所向披靡。再无二话,我从他背后飞跃而起,然后转手死死握住刀把,对准他的后颈使劲一削,干脆利索地一刀斩下去,我那锋利的刀刃就穿透他厚厚的油脂,把整块后颈给撕裂开来。   血腥味顿时弥漫我的鼻孔,手起刀落,我在最后一刻灵敏地跃到楼顶,不让那腥臭的鲜血迸溅到我的脸上。   “前辈!你怎么样?”   一会儿,琦瑞和卡勒德、克莱尔骑着马朝我飞奔过来。他们身上完好无损,想必很利索地就把刚刚那只巨人解决掉了。我冲他们挤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我很好,没事。”   “这个奇行种,是你一个人解决的吗?”克莱尔望了望对面那只正在蒸发的巨人,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敬佩:“希尔达,你可真厉害,跟刚开始比真的成长很多。”   “谢谢。你也是。”   成长是个令我不堪启齿的词语,因为我的成长,并不是那么光荣。无数人用生命为我的成长铺就道路,我一边踩着鲜血,一边走上更高的阶梯。这一切,怎么能只是我自己?   我有些疲惫地从房顶下来,直接落在地上。阿汤哥因为刚才的乱斗不知去了哪,我只好一边吹着哨子,一边对他们部署下一个任务。   “这里的巨人基本消灭干净,我们接着向西面行进。”西面下一条街,就是格林夫妇所在的地方了。   只是不知,那熟悉的杂货店,是否还像我记忆中的那般完好。 作者有话要说:  接动画剧情!OK,终于接上了。前几天还特地把这几集又大致看了一遍,算是重温吧。   发现TV组浓浓的利韩味道......难道是我的错觉?   不出意外,这个文到91、91章就完结了,番外暂定三篇,大家有什么想看的可以提出来,维维尽量满足。   问一下,有没有人想看奥利维亚和利威尔的?她们的故事其实想放到番外里来着~~~   难道我一求花花,花花反而会变少吗?!   55555555555这是为什么   ☆、生离   【两天前,夜】   “人类变成巨人?这怎么可能!兵长,你是从哪得到这个消息的?”   “我不相信这件事!人类怎么可能变成巨人?这一定是驻扎兵团那群脑袋吓破了家伙编出来的谣言。兵长,你说是不是?”   103期那个训练兵靠一己之力把罗塞之墙用巨石堵上之后,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就在所有训练兵和驻扎兵团之中传开。而利威尔与那个变成巨人的孩子接触过,虽然只是不长的几分钟,但他的话毫无疑问是十分具有权威性的。   利威尔班的质疑此起彼伏,我安静地坐在利威尔旁边,低头喝着茶。   利威尔将茶杯放到桌子上,乌黑的眸子沉淀着暧昧的光:“我只看到那个金色头发的小鬼正把他从巨人的身体里□□,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其余的谣言我不敢保证,所以现在还不能下定论。这个话题不用讨论了。”   “可是兵长......”佩特拉看起来有些不甘心,她焦急地皱着眉试图把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然而得到的却是利威尔的不愿再谈的眼神。于是她闭紧了嘴巴,轻轻叹口气。   也是,这个时候谁敢多说一句话?整个城的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那些长官们更是草木皆兵,谁要是一句话说不好,那么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那天晚上,在临时驻屯所里,外面是满窗夜色,屋内利威尔的脸颊被烛火照的影影绰绰,将他的五官映照的更为立体。我给他沏了一杯红茶放在桌子上,他坐在一旁,一边擦拭着自己的钢刀,一边问我:“希尔达,你怎么看?”   我正抱着浴巾打算去冲个战斗澡,结果被这突然一问拦住了脚步。他的目光注视着我,我的脚步顿了顿,就这样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   “你想听听我的想法?”   “不,只是问你相不相信这个事情。”   “你觉得呢?”   “我在问你。”   我的喉咙很干,里面好像塞了一把棉絮,阻滞了那些滑到嘴边的词语。利威尔的面容沉静,双眸沉沉,晦明难辨。他坐在烛光下,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在不安。   我能感觉到,那丝丝不安带来的细微的颤动,正穿过他鼓动的心脏通达四肢百骸,就像蜂鸟轻轻振动小小的翅膀,轻的几乎让人捉摸不到。   “我相信。”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寂静之中响起,像是这燃烧着的烛火在夜空中突兀地点燃,明亮的有些刺眼。   利威尔抬眸看了我一眼。   “艾伦可以变成巨人,而且,他会成为我们的力量。所以在把现在城里的巨人消灭干净后,利威尔,我们拜托你和艾尔文,请务必把艾伦争取过来。”   艾伦他是人类的希望,他可以成为人类荣耀的力量,他会在未来拯救更多的人,成为人类最终胜利的筹码。   可是,拯救未来的更多的生命......   那么,现在的生命......该由谁来拯救?他们的消失是为了什么?   我带着12班,穿过一片废墟后来到西侧下一条街区,可是映入眼帘的惨景却让我的大脑在一瞬间,一片空白。   比方才所见到的情景更恐怖。这片街道几乎没有一栋完好的建筑。所有昔日熟悉无比的房屋都被夷为平地,乱飞的石子溅起漫天的烟雾,呛的人几乎无法呼吸。   但是,伴着这石子生硬寒冷味道的,还有那无可回避的血腥味。浓浓的铁腥充斥着我们周围的每一寸空气,好似到了传说中的血狱,我怕是一张嘴吸进去的都是夹杂着鲜血的气体。耳畔边不断响起驻扎兵团的大炮声。这应该是最后一天了,大炮已经连续响了三天三夜,无数火药从各地被运到这里,那日日夜夜无休无止的炮声,惊扰着每一个活人的梦境。   我看到熟悉的杂货铺在我面前支撑着奄奄一息的身子,屋顶摇摇欲坠如风雨中飘摇的落叶。已经断了一半的大梁不断往下掉着砖块,砸在地上溅起泡沫般的灰尘。我骑在马上安静地盯着这片废墟看了五秒钟,然后在一些碎屑之中看到了一只皮开肉绽的手。那只手上有这明显的老年斑,星星点点地分布在他的手背上。格林先生眼角的皱纹似乎也传染到了手上,松弛褶皱的皮肉上,殷红的鲜血像血管般漫延。   “希尔达前辈,前方的索敌七班请求支援!我们现在必须要赶过去!”   “希尔达前辈......”   眼前突然一片模糊,视线之中,一切都被淋上一层潮湿的水雾,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   “琦瑞,你、你说什么?”   克莱尔走到我跟前,看到我的模样,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希尔达,你怎么了?”   我用手抹了把眼睛,手指上的血污渗到眼眶中,刺激得眼睛生痛。听到克莱尔有些担心的语气,我冲他摇摇头。   “我没事。”   “我说真的,你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皱起眉头,伸手扯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拉到他那边去看个清楚。而我怎么能让他这么做呢?我冲他摆摆手,再次强调了一遍。   “不用担心,你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别小题大作了,赶紧去支援那群蠢货吧。他们的命可没咱们这么硬。”   听到我口气中的强硬,克莱尔伸出的手指蜷缩一下,像害羞草一般又收了回去。他看了我两眼,终于迟疑地点点头,默默回到队中。   “琦瑞,请求支援的是那支分队?”   “啊,就是这个街区的7班,他们貌似都是些训练兵!”   “训练兵?耽误不得了,咱们赶紧过去。”   于是没再多做耽搁,我立刻调转马头,朝着信号弹燃烧的地方飞奔而去。被我抛在身后的那片小小的废墟在阳光的照射下,像一个巨大儿乖巧的野兽。厚厚的一层灰尘是它的皮毛,它苍老地蜷缩在这层皮毛下安然沉睡。   本以为清理工作已步入尾声,谁知这里竟然还有五六头巨人,其中三个还是15米级的奇行种。看着恐怖的架势,那群年幼的训练兵已经吓得吱哇乱叫,被巨人攥在手里哭爹喊娘。我们到了地方后,一个训练兵正被巨人塞到嘴里,他用刀子极力抵住巨人闭合的牙齿,浑身滚满了巨人黏糊糊的唾液。他的脸色毫无血色,张着嘴吓得连哭也哭不出来。   可怜的孩子肯定吓到失声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嗖地从腰带那里射出两条钢索,一条固定在巨人的手臂上,另一条在我稳稳降落后再次甩出,勾在了巨人的后颈处。然后在巨人的手掌袭来之前飞快地凌空一跃,抽出双刀对准后颈快准狠地一刀削了下去。   随着这头巨人轰隆一声巨响,左侧也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漫天的白色蒸汽中,我抬起头向那边看去,只见一头八米高的巨人像一只折断的旗杆,缓慢地倒向一栋三层高的居民楼。它弄出的声响之大,几乎把周围所有带耳朵的东西都能吸引过来。随着一声濒死的绝望吼叫,我们四周的大地开始隆隆作响。克莱尔刚喊了声不好,三只12米级的巨人就朝我们围了过来。   他们从三个方向大步向我们靠近着,笨重的脚掌踏在地面上,就像鼓槌搭在鼓面上,我们就是那不起眼的沙粒,几乎一下子被这巨大的震动掀起来。   克莱尔的马被这震动吓得到处乱拱,他一边费力地勒住马头,一边红着脸喘着粗气地冲我大吼:“不好!希尔达,现在这里六只巨人!我们应付不了!”   “那些训练兵呢?”   “他们根本不行!你难道让他们也跟我们对付这六只大家伙吗?!”   “他们至少要去搬救兵啊笨蛋!快让他们去找纳纳巴班,爱罗伊他们就在这附近!”该死,看着被围困的境况,难道说这附近的巨人都特么被我们吸引来了?   “哦,好的!”   克莱尔去向那群吓呆了的训练兵下达命令时,我和琦瑞及卡勒德先选定了北面的那只12米级普通巨人。两人配合默契在巨人前面充当诱饵,而我负责瞅准时机,届时跳到巨人背后一刀削掉巨人的后颈肉。本来是这么计划,然而在实施过程中,突然另一只巨人向我们靠了过来。正在巨人前方吸引巨人注意力的卡勒德一个躲闪不及,被那只巨人一掌扫到,连人带马地栽落在地,像只刺猬一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卡勒德!快站起来!卡勒德!”   一刀削了那个巨人的后颈,我看卡勒德毫无动静地躺在地上,连忙焦急地冲他飞奔而去。听到我的吼声,卡勒德残破的身子动了动,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快站起来啊,你那边有巨人!卡勒德!”琦瑞的速度比我更快,看到他头顶滴着豆大的汗珠,一个人咬着嘴试图站起来,她赶紧过去帮忙。我见状边急急将方向一改,冲向那个正向两个人跑过来的巨人。   “前辈!前辈卡勒德的腿断了!他没办法自己站起来!”   “那你搭一把手!”我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潜力,看到地面上那两个人苦苦挣扎着,竟然头脑一热,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冲向那只巨人,只是一霎那的事,我的全身被注满了力气。不到十秒钟,电光火石间,那个巨人就被我一刀削掉后颈肉,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琦瑞把卡勒德背在肩上,咬着牙竭力逃离那个危险现场。碎石不断从头顶滚滚落下,她忍受着碎石坠落的痛苦,脸上被砸出一条有一条血痕,疼痛可想而知。但她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小腿却十分有力,她拼了命般奔跑着。   “琦瑞!琦瑞不要过来!”看她朝我飞奔而来,我连忙冲她摆摆手,使劲摇着脑袋:“快走!你们快去找利威尔!快走!”   她的身子猛地一顿,神色恍惚一瞬。   我再次冲她挥挥手,吼道:“去找利威尔,不要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超级压抑,卧槽要被自己虐到了。   下章预售便当。   我还没有虐够,我还要继续虐,我要听着假如爱有天意接着写!   麻痹写的我好心塞!!!   不行我也要虐到你们!一定要够虐够虐够虐......   【作者已疯,大家赶紧散......】   啊咧别走!把花花留下!      ☆、悲途   “前辈你疯了吗!这绝对不行,你一个人怎么可以,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听到我这么说,她的脚步突然一顿,紧接着又再次飞快向我跑了过来。她明亮的眼中闪烁着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地砸下来,冲刷着她满是血污的脸颊:“前辈!你不要下那个命令拜托!你一个人不行啊!请让我和你一起——”   正在这时,头顶突然滚下一颗棱角尖锐的巨石,巨大的阴影陡地笼罩在两人的头顶。巨石砸在地上轰隆一响,琦瑞猛地往旁边一躲,整个人带着背上半昏半醒的卡勒德滚在地上,尖锐的石子扑哧扑哧扎进肉里,让她禁不住痛苦地呻|吟开来。这远远未结束,头顶、四周不断响起驻扎兵团的炮声。枪炮无眼,迸溅起细小的石子如水花般炸裂。巨人笨拙的动作也扫落许多砖瓦,短短几秒钟,琦瑞的脸上满是灰尘。   卡勒德几乎被甩出了两米远,他在这巨石的轰鸣里早已失去意识,四周迸溅的如子弹般的石子不断打到他身上,他毫无知觉地躺在那里,脸上一片淤紫,但是疼痛仍未把他唤醒,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额头蜿蜒下条条殷红血痕。   “卡勒德!卡勒德!”琦瑞从地上爬起来后,连忙惊慌失措地闭着眼睛到处摸搜着,肮脏的灰尘抹进眼里,蛰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她只感觉背上一轻,一瞬间背上的人就被掀飞出去。   我见状赶紧跑了过去,一边飞奔一边伸手护住自己的脸颊,防止碎石迸溅到眼中,造成无法补救的伤害。终于在跌跌撞撞中,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卡勒德那边,抱起他纤瘦的身体就往琦瑞那边跑。   这边,琦瑞使劲眨了眨眼睛,眼泪不断地淌出来冲开了眼角的尘埃。几秒种后,她逐渐适应地睁开眼睛,轻轻把胳膊抬起来,左手从手心到手肘开了一条十几厘米长的口子,狰狞的伤口张开鲜红的大嘴,看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她的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头发散乱地黏在唇角,模样狼狈至极。   我把卡勒德抱过来,轻轻放到地上。琦瑞哽咽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卡勒德的脸,清澈的眼泪落在他的脸颊上滑开一道明显的痕迹。   “琦瑞,这下子要听我命令。”我看她默默地抚摸着卡勒德苍白发青的脸,皱着眉头说道:“事不宜迟,你们不能陪我在这里送死。卡勒德受了重伤,需要你来帮助他,那么你们在这里只能拖我后退。如果你们现在赶快去搬救兵,那么帮我突围的希望还大一些。”   “可是......可是前辈——”   “听着,如果你在这么磨蹭下去,咱们都得死在这!想要我活命,就快去找利威尔!”我的耐心告罄,咬紧牙把她从地上揪一把起来,伸手抹了把她的眼睛,看着她红肿的眼眶说道:“琦瑞,放心。克莱尔去找爱罗伊了,他们会快就会过来,不用担心。现在只有四头巨人,我不会死,我绝对不会死。”   我知道我一个人根本无法连续对付四只巨人,到了现在我的体力也已经消耗殆尽,腹部的伤口早痛的毫无知觉。可以说,现在的我早就体力透支了,如果是一两只巨人还好,四只......上帝,这个下场我不敢想。   所以,至少能够见利威尔一面。   只要他能过来,我就有活的希望。   琦瑞这次听了我的话,她哭的停不下来,一部分是由于身上数不清的伤口隐隐作痛,一部分是由于这生离死别般的悲伤。我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咬住下唇冲她轻轻勾起唇角。   “去吧。”   ***********************   这四只巨人转眼间就围成一堵厚厚的墙,他们的肉|体化为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而我作为这附近唯一的活物,被他们紧紧包围在正中间,手心出了一层滑腻腻的汗,让我几乎我不住刀把。但所幸,四只巨人都不是奇行种,我一个对付起来,下场还不会那么惨。   估计,可以支撑五分钟。   右前方的巨人最快扑了过来。它大概有12米高,发色是耀眼的银白色,油乎乎的鼻子出奇的大,几乎占了整个脸的三分之一,就不知道嗅觉如何。感受到了巨人掌心的热风,我射|出一条钢索,飞快地将自己的身体往他的手臂上甩过去。本是打算顺着他的手臂在甩出另一条钢索,攀上这个巨人的脖颈。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脚尖刚刚沾到巨人手臂的皮肤,一双巨大的手就朝我伸了过来。几乎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就陡地在半空中反转姿势,在空中划过一个弯弯的弧度。手的主人是我右侧的八米级巨人,他粗壮的手指擦着我的脸颊扫了过去,挟卷起呼呼的热气流。我在半空中稳了稳中心,然后飞快地抽出钢刀,用尽全力向前一削,只听‘刷啦’一声,巨人的半个手心就被我削了下来。   热乎乎地鲜血洒在我脸上,让我的胃里立刻上涌来一阵恶心。此时此刻,两只巨人同时朝我发动起攻击,我只能拼了命地向前躲避,打算从右侧突破这个包围圈。结果身后又两只巨人轰隆隆地追了上来,其中一个至少有15米,他的胳膊很长,好几次都企图抓住我,但被我灵巧躲开。   我觉得自己要吐了。   在这极度透支体力的情况下,我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几乎让我的理智崩溃成渣。四只巨人不依不饶地同时追杀,他们的个头都是我的十几倍大,要捏死一个人类生命几乎不会耗费任何力气。我一边拼了命地向前甩着绳索,躲避着他们一次又一次伸来的巨大的巨大的五指,像是躲避这飞来的巨石和碎屑,一边又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前方,看看逃跑的方向正不正确。   下腹又一次抽搐地疼痛。那个利威尔为我包扎好的伤口,愈合了又裂开,这般来来回回使伤口比以前更深更大,鲜血像海潮般打湿这布满血污的纱布。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快坚持不住了!   四只巨大的巨人在身后追着我,他们有的似乎想跑到我前面去,形成前后夹围。我只能每次都急急地转弯,让自己的身子像橡皮糖一般在空中扭曲着,险险地转换自己的方向。这让我的伤口直接从伤疤撕裂开来,一瞬间痛得钻心噬肺,我的眼泪呼地直直被逼到眼角。   然后,一个躲避不及,我一下子撞到一个房角,身子被乱了轨迹的钢索扯到半空中,然后又狠狠地栽到地上。   鼻子里流出热乎乎的液体,由于我歪着脑袋,部分液体流回喉咙里,是铁腥般的味道。我听到了自己身体某处传来碎裂的声响,像是我那脆弱的心脏,也像是身体的某处骨骼。但是我的身子实在是太痛了,到处都在流血,又到处都在被撕扯一般地痛,所以我不知道,那个碎裂的声响来自哪里。   身体被谁缓缓抬了起来,或许是某只巨人,他正把我用手指架起来,打算塞进他那腥臭的大嘴里。但是我突然觉得很累,累的我不想睁开眼睛,不想再拿起手中的刀,为自己的生命奋力拼搏。   只不过,到最后没有看到利威尔一眼,我觉得好遗憾。   他的脸开始慢慢占据我的视线,一片黑暗中只有他的面容清晰可见。他皱着眉的,平淡无波的,微微勾着唇角的,还有在我上面,脸色泛红,最可爱的表情。   我想起第一次遇到他我还是刚毕业的训练兵,在溪边看着自己熟悉的训练场,胡思乱想。我们第一次因为意外狗血地接吻,结果牙齿纷纷弄伤了对方的唇角,第一次出任务生死相依,第一次失去同伴我艰难成长,第一次重伤他坚持为我争取活过来的机会......我的人生,为什么都少不了他的参与?那么看不到他之后,以后都可能再也见不到他,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即使我已没有生命,但是作为一个孤单的游魂,没有他的参与,我会变成什么?我会把我过去所有的人生都抛弃吗?   所以,我不想死。我不想这么孤单地死在离他这么远的角落。   这么想着,身体好似被重新注入一股活力,我好似又重新有了一股力气。吃力地睁开眼睛,我大幅度地扭动自己的身子,奋力地挣扎着,想从那个巨人的禁锢中挣扎开来。这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个焦急声音。   “希尔达,想掉下去就别动!”   这个是——爱罗伊?   我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视线像是毛玻璃般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晰。哦,原来是这样,原来是爱罗伊抱着我,不是巨人。   他赶到了我身边,把我从巨人的手中救了下来。   爱罗伊棕色的脑袋离我很近,我被他打横抱在怀里,耳畔边他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他的身上也不复出发时的光鲜,由于长时间的战斗,血污早已结成硬痂粘在他的衣服上,像是一层薄薄的脆壳。我轻轻侧侧脑袋,就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和遮也遮不住的浓烈血腥味。   “爱罗伊......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该死,刚才你几乎要被那个12米巨人吃掉!你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就你一个人,那两个小鬼呢?”   “我让他们去找利威尔,卡勒德的脚断了,在这里只会拖后腿......”   “你这个蠢货!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说到这里,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下巴紧绷着,像一块突起的铁烙。他的心跳很杂乱,好像在生气,也好像过于激烈的战斗带给他超重的负荷,使他的心脏不满地发出抗议。   一会儿,剩下的四只巨人被克莱尔和纳纳巴班消灭,爱罗伊把轻轻收回绳索,把我缓慢地放到地上。我的身子并未像我想的那样已经到了崩溃边缘,脚尖碰到地面的时候,一股踏实感又回到我的心里。   “爱罗伊。”我转过身,对身后的男人说道:“谢谢你,你又救我一命。”   见我没什么异常,爱罗伊松了口气,狠狠在我额头处弹了下。   “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会找麻烦!下次看你被巨人吃掉好了,简直不想管你。”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骨节很宽。一下子弹到我额头处‘啪’地一声脆响,痛的让人简直想哭。我捂住脑袋哀嚎着,那里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喂!我身上还有伤,你下的来手啊!”   “对付傻瓜我毫不客气!”   正闹着,克莱尔和纳纳巴班的其他成员也赶了过来。他们看到我们两个吵作一团,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希尔达,你怎么了?没事吧?”   看到众人暧昧的目光,我脸上一热,连忙把身子往另一边闪了闪,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   “嗯,操纵立体机动装置出现失误,撞到墙上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纳纳巴挽了挽耳边散落的金发,皱起的眉头松了松:“现在,这里应该没什么巨人了。我们要先回去,如果其他班也会去报到的话,此次任务应该可以结束了。”   “嗯,好的。”   这次任务可以结束了......   我听到这句话,心头一松,一股暖流缓缓流了回来。   嗯,结束了。   利威尔,他就在远方,他在等我活着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透露着一股浓浓的结局味道,然而还没有到虐点怎么结束!   下章开始发便当!!!   又到了真相帝活跃的时候了~来吧亲爱的们猜猜都是谁~   原本的计划有些拖沓,可能做改动,90章左右正文完结。   干巴爹吧!   ==最近留言好少好少好少好少(怨念)   明明到大结局了的说......明明维维还在姨妈期的说......   好桑心嗷~~   ☆、死别   [这个世上有那么多人值得我为他们去死,利威尔、阿芙拉、琦瑞......]   [可是......这个世上也只有你一个人,值得我拼了命也要活着]   我本想说给那个人听的。   但是,他永远听不到了。   ************************   跟着纳纳巴班们一路向前行进,我和克莱尔一起离开了这个人间惨狱。   巨人的骨骼到处都是,他们巨大而光滑的肋骨像是鲨鱼狰狞的牙齿,直剌剌地冲向天空,看着让人不禁直打寒颤。马匹踏着地上厚厚的灰尘飞快地扬起四肢,那溅起的尘雾好似濛濛的雨帘,掺杂进了血腥味的空气之中。   城镇变成一座空城,昔日的繁华如过眼云烟,明明就在不久的昨日,却令人感到陌生地遥远。到处都是殷红狰狞的血迹,乱石和破烂的衣服碎片。这些沉默不语的东西,蕴含着小镇人所有的记忆,他们曾经如此生动地活着,现在也活在我们眼中默默不语的每寸鲜血里。   路过格林夫妇小杂货铺的时候,我侧着头安静地看了那堆废墟一眼。在一片白花花的碎石之中,格林先生苍老的手仍伸在外面,鲜血渗进了他发黄的指甲,因为干涸而显得黑紫。那双手多熟悉啊,那是双教我写字的手,也帮我烫过咖啡、剪过漂亮的纸花。它也曾年轻紧致过,没有现在这么多老年斑,也没有现在这么多松散的皱纹,他们曾在我幸福的少女时光中那么有力,仿佛能帮我撑起一片天。   这么想着,眼眶慢慢溢出一股温热的眼泪,视线中,那团破烂不堪的废墟蓦地变得模糊不已,这一切都仿佛被埋进了水里,模糊的只有朦胧的片影。我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把这股温热生生忍了回去。这个时候,阿汤哥似乎察觉到了我内心刺痛的起伏,它温顺地停下来,载着我默默靠近那堆废墟。   视线中的景物越来越近,我怔忪了一秒,仅仅一秒钟,大脑的一片空白重新被理智占据。   “不要了。”我摸了摸阿汤哥的马鬃,口气无比轻柔:“我们走吧。”   阿汤哥打了个响鼻,像是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又缓缓抬起蹄子,跟上前面人的脚步。   “希尔达?”   克莱尔骑着马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我听到后抬了抬头,朝他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啊......也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你还好吗?”   天,这一定是这几天来,我听到的最多的话。   克莱尔的脸色有些尴尬。见我一时间没有回答,以为是我情绪太深无法自拔,便靠近我拍了拍我的肩:“希尔达,我很抱歉,很不想这么说,但是请你一定要坚强。”   “我没事。真的,克莱尔你不要想那么多。”看到他伸过来的手,不知怎么的身子无意识地向一旁一躲,我往旁边闪了闪,让他温暖的手落了空。   现在的我对任何肢体接触都很抗拒,我不想让任何人碰到我,不想靠近任何热乎乎地身体。我只想一个人缩在小小的壳里,闭上眼睛把自己与这个寒冷的世界,完全隔绝。   克莱尔哀戚地看了我一眼。他曾和我一起回到过格林夫妇家,一起送过阿芙拉的遗物,一起承担过失去她的沉重的悲伤。从某方面来说,他和我是心心相惜的,我们的生命中都有同一个人,在我们俩的心口上狠狠划下一刀,那一刀是那么痛那么深,即使她死去也无法抹消那道痕迹。   他转过头来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那么轻,在我耳边好似一声隐忍的哭泣。   ————————————————————————   终于快到临时驻屯所了。这次巨人突袭罗塞之墙,调查兵团作为有力助攻姗姗来迟,所以导致巨人大肆撒野,人类的兵力又损失很多。兵团打算干脆利索地做好扫尾工作,与驻扎兵团一起,相互配合剿灭托洛斯特区内的所有巨人。这几天,驻扎兵团的炮火日夜不息,他们集中兵力内墙处架满了射程最远,精准度最高的大炮,打算誓死捍卫内墙。而为了相互配合,调查兵团也在附近建了一个临时驻屯所,供着三天制订剿灭计划,指挥前线作战。   一路上,巨人的尸体随处可见,那白花花的一片骨骼,寂静无声地躺在太阳的照耀下,好似在诉说着自己的惨败。沿途我们遇到了其他班,他们的任务貌似也完成的很顺利,与我们一样,也认为任务差不不多已经完成,打算打道回府报告工作。所以,我们的速度自然也不会落下,经过几个钟头的赶路,临时驻屯所的影子已经隐约可见了。   当然,利威尔也在那里,再过不久我就可以见到他了。   爱罗伊骑着马慢悠悠地踱到我身边,脸色苍白但眸子却无比明亮。我警惕地瞥他一眼:“干嘛?”   “哈,看你这样子,我会吃了你吗?”   “你会吃了我。”   “好吧,那我免为其难地吃掉你好了。”   听到他这么脑残地回答,我学着利威尔那高贵冷艳的样子,甩给他一个白眼:“白痴。”   他再一次快乐地收了这个爱称:“哈,有意思。”   “......有意思什么==?”   “被比自己还白痴的人骂白痴,简直是人生的清奇一笔。”   卧槽......果然不能和这个家伙说话,我要被气吐血了......   我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做了一个鄙夷的表情,然后果断转过身结束这段讨厌的对话。   离驻屯所越来越近,我几乎可以遥遥地看到那栋简易的两层小屋。在回来的途中,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地给主队送了讯息,捎带我们任务已经完成的消息。所以利威尔并没有过来支援,他现在应该在等我回来。   我这么想着,心里竟久违地轻松,唇角忍不住微微勾了起来。   下一秒,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霎那间耳膜好似被人生生撕破,震耳欲聋的响声让我整个人怔忪当场。我的身子不知怎么从马上一下子被甩到地上去,脑袋着地的时候大脑嗡地一响,漫天的痛楚像这炸起的烟雾般袭来。刚才宁静的场景生生被篡改成另一番景象,我看到身边的队友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碎石像冰雹一般纷纷砸落在我身上。我惊慌失措地想从地上爬起来。   “克莱尔!爱罗伊!”   我的眼睛被烟雾迷住,睁开的眸子酸痛的难以忍受,且头也好似被人狠狠抡了一拳,重的像灌了水的棉。我捂住脑袋呻|吟了一下,用手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挣扎着想起来却被这疼痛阻拦,一个手软我又重新跌坐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爱罗伊的吼声:“希尔达!小心!”   听到爱罗伊的声音,证明了他还没有事,我的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一个激灵,捕捉到了那句话里的信息。   抬起头,我看到一只8米高的巨人,在我面前的房子面前露出了脸。   那是......巨人?!   ......怎么可能?   明明......已经没有巨人了......   那个巨人竭力朝我伸出手,僵直的手指向我抓了过来。我怔怔地看着它,脑海一片空白。   好奇怪......好奇怪......   这个巨人,只是朝我拼命伸手......貌似没有腿!   是没有恢复好吗?我们刚才太过乐观,盲目地没有察觉这附近的异常?   难道说他一直趴在房子后面,等到我们走近了,才发动攻击吗?   然而,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内城上的驻扎兵团似乎也意识到了这里的情况,他们那边传来集合的声音,以及大炮摩擦的声响。   “希尔达!”   是爱罗伊的声音。   “希尔达!快躲开!快躲开啊!”   我缓缓抬起头,看到他的从不远处向我跑了过来,声音淹没在了随之而来的炮声里。他那凌乱的棕发在空中飞舞,好似纠缠的水草。   他逆着风向我跑了过来,衣服的下摆被风吹起,鼓起来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只是背景是被战火点燃的废墟。   爱罗伊......   但下一秒,我目瞪口呆地看到一枚炮弹偏离了原本的轨道,直直地朝我这里发射开来。然后——射中了我附近的房屋。   头顶突然冒出一团乌色的云,紧接着,几乎可以把人头骨震碎的巨响霎那间炸起。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扯了一把,疼得我霎那间不敢呼吸。但是,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耳畔边紧接着又是一声不妙的响动——   面前的那栋房子打了个喷嚏似的颤了颤,然后瓦片顿时倾泻朝我倒了下来。   霎那间我开始尖叫开来,我的嗓子仿佛要被我撕破了,我痛苦地发出凄切的尖叫。   不是因为冲我倒塌过来的房屋。   不是畏惧那死亡的威胁。   是因为在生死最后一秒,爱罗伊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奔到我身边,用他的身子帮我挡住了那所有尖锐的木梁,那如刀刃般破碎的砖石,那无法承受的沉重的墙壁。   他用手臂支撑柱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身体吃力地抬起,让那捅破他胸口一指长的木头在我心口处一厘米处停下。我听到耳边传来他双腿碎裂的声音,这个声音在很久之后成为了我的梦靥,让我永生永世不得安眠。   “爱......”   他的脖颈处被一片瓦片擦破,颈动脉被一下子割破,如泉水一般的鲜血呼啦一声溅了我一脸。   “爱......爱罗......爱罗伊......”   爱罗伊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那滴着血的木头刺破他的胸膛,气味浓烈的血液一滴一滴地顺着木头淌下来,缓缓氤湿我的衣服。   他背负着一片倒塌的废墟,呛人的烟雾像眼泪一样蛰着我的眼睛。   “希尔达......”   他的唇角缓缓流出一抹鲜血,然后微微上扬:“希尔达......你还好吗?”   我看着他,瞳孔极力扩张着,在他身下浑身不住地颤抖。   “爱罗伊......”   “看起来没事......太好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全身的血液,慢慢结了冰。   “爱罗伊......”   我看到他的瞳孔慢慢涣散,像是一支蜡烛慢慢燃烧着熄灭,最后只余一抹青烟。但是他却始终睁着眼睛盯着我一个人,那里只有我一个小小的影子,再无其他。   “爱罗伊.......爱罗伊......”   他却没有再说话。   他的身子冷了。   那抹青烟,被风吹散。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该听着《南山南》写的!深深地陷进去啊!   爱罗伊是我很喜欢的角色。   希希一直叫他威尔斯,但是到最后却叫了很多声爱罗伊。   他就是那种,很聪明但是不会得到幸福的苦逼。他一直站在女主背后,默默当一只好备胎。就算她发现了端倪,为了不让她为难,也会打哈哈糊弄过去。   突然又想起一首歌《那个男人》   或许女主到最后都没有看到他。但是他会在希希心口烙一个鲜血淋漓的印子,永远不会忘掉。(在自己面前被捅成一只蜂窝煤,谁也忘不掉吧!)   我记得有人说爱罗伊很萌来着。   不过、你们......你们放下凶器,咱有话好说!      ☆、梦靥   人在过于痛苦或精神受到极大打击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希尔达班长出现的这个症状,大概是由于情绪过于激烈导致血液凝聚。不过请您放心,等她情绪释放出来后,那些淤积的血液会慢慢疏散,身上的青紫也会消退了。”   “这个并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太大威胁,估计不久就可以康复了。不过,如果她能找到一位知心的友人来帮忙的话,对她的情绪纾解会有很大帮助。”   隔着一层简易的白布窗纱,我闭着眼睛躺在临时驻屯所的简易担架上,听着利威尔与医生的对话。由于医疗部所带物资在出墙时已经差不多消耗殆尽,他们只能给我空出一个床位和少部分药物。毕竟跟我的小部分骨折擦伤比起来,那些断胳膊断腿的士兵伤势更重,他们更需要这些救命药材。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因为现在的我根本无法在意这些东西。   昨天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只要轻轻合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爱罗伊死去的苍白沾满鲜血的脸。他的眼睛是那么悲戚,无法言语的遗憾和痛苦纠缠在一起,仿佛是令人窒息的灰色巨浪,将我从脚尖淹没至头顶。   然而就在这时,我空荡荡的脑海里,突然无比清晰地响起一个声音。   【希尔达,你还好吗?】   我的眸子陡然一睁,浑身仿佛通了电似的一个激灵。   【看起来没有事......太好了】   心脏一下子跳得飞快,咚咚咚咚地似乎要撕破我的胸膛,冲破血肉飞出去。我刚想开口叫人来,下一秒脖子好似被谁一把攥住,强烈的窒息感烧得我的肺部火辣辣地痛,把那些话全都卡在喉咙里,让我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怎么回事......我怎么喘不过来气?   耳畔边想起我失控的喘息声,粗重的声音好似鼓槌快节奏地敲动鼓面,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直到我一个翻滚从床上翻下来,脑袋嘭地一声栽到地上,那窒息感顿时消失。   “怎么回事,希尔达?”   对面的窗帘内一片骚乱,利威尔一听到响声就从里面冲了出来,他似乎一眨眼就赶到我身边,把我从地上支了起来。   “又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   他对那个医生招了招手,那个医生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然后掂起放在椅子上的医药箱,快步走出这间医疗室。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听到关门的吱呀声响起,利威尔抱着我的肌肉松了松,然后移步把我稳稳地放到床上。   “没事了,希尔达。”   感受到肩膀上的温暖,在他将要抽身的一霎那,我伸手抱住了他。   “不要动。”   这是这两天来,我说的第一句话。   声音嘶哑尖锐的不像话,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利威尔的身子颤了颤,然后手臂收紧,重新做回床上。   “利威尔。”   他把手轻轻放到我身后,安慰似的抚了抚我的背。我只感到一股温热,从后面一直蔓延到心口。   “好痛......刚才,好痛。”   眼泪突然从眼中流了出来,汹涌的让人猝不及防。到了现在,我才感觉到那灼热的痛感。原本好似麻痹了的感觉全都恢复,大大小小的伤口开始像毒蛇一般啃噬着我的身体,刚才脑袋着地摔得不轻,倒是摔的我清醒了过来,不再像活在一个噩梦之中。   浑浑噩噩地被噩梦追赶了几乎两天,我早已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现在宛如新生的我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一边捂住自己的嘴拼命阻挡住这汹涌的泪潮,一边用力拧紧他的衬衣,把自己内心的痛苦全部都发泄出去。   “爱罗伊他、爱罗伊他在我面前......”   利威尔默默地收紧他的手臂。   “他在我面前慢慢死掉的......我却什么、什么都无法为他做......哦爱罗伊......上帝啊爱罗伊......现在是一个噩梦吗......我到底在哪啊......”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我趴在利威尔身上,双手不断捶着自己痛得仿佛被捅破的胸口,从那里挤出柔碎了的心脏,然后将其化为一声声悲哀地恸哭,在这个屋子里回荡。那每一滴眼泪都仿佛是我心头的鲜血,每一声哀哭都迸溅着我破碎的心肺,就算我的嗓子哭到沙哑发不出声,那巨大的无法抵抗的悲伤仍然不肯放过我,把我的心一层又一层剥开,把它撕扯得鲜血淋漓。   利威尔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他却一直抱着我,即使背后已经被我掐出青紫的伤痕,那双健壮的胳膊仍旧没有松开半分。而我像个没有重量的游魂一样在他怀里颤抖,哑声哭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把自己的心和他的心,全都毫不犹豫的撕成两半。   *********************   经过两天多的休息,我的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但是团长似乎考虑到我的心理问题,一直让我在后方闲置,没有参与后期的抢修工作。由于那个叫艾伦的训练兵最后关头化身为巨人,用一颗巨石把罗塞之墙补上,我们兵团的任务少了很多。说到任务,无非也是与驻扎兵团相配合,把应急设施抢修一下,以便难民居住。况且这个任务还是由于调查兵团的特殊任务衍生的。   前几天晚上利威尔来看望我时,告诉我说他与那个化身为巨人的孩子见了一面,艾尔文打算将他招纳进调查兵团。我听过,沉默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   利威尔挑眉看着我:“就这反应?”   “当然,艾伦是人类宝贵的力量,你们一定会去争取嘛。”   “他的力量的确不容小觑,虽然令人无法接受,但这确实是真切发生了......比起把他交给宪兵团那群草包,还不如让我管着他,看看他的巨人之力到底有多少潜能。”   我点点头,轻声答道:“你放心,你们一定会得到他。”   事情渐渐走上了正规,令我熟悉的剧情慢慢展开。跨越十余年的模糊记忆中,那个绿眸少年坚忍的身影仍旧栩栩如生。他灌满仇恨的明亮的眸子,纤瘦却结实的身子,清脆而好听的声音,都在我大脑深处的记忆中存活着,即使岁月为他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水印,我依旧可以在看到他的时候,就唤出他的名字。   “艾伦·耶格尔。”   我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对卡勒德说:“就是今天了,艾尔文和利威尔都去中央法庭那里,争取艾伦的归属权。”   “叫艾伦啊。”卡勒德的脚裹着厚厚的石膏,躺在病床上的他仍是不安分,口中切了一声,说道:“那个家伙真会变成巨人?那他岂不是很危险,我们为什么要收留那种家伙。”   我敛了敛眼神,沉沉地说:“因为已经没有希望了。在这么下去,人类会灭绝的,所以哪怕有一点可能,人类都要去尽力争取,否则......我们只能坐以待毙,看巨人一个一个......杀掉我们最亲密的人......”   听了这话,卡勒德浑身明显地震了震,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希尔达......”   “嗯,怎么了?”   “我、我听说,爱罗伊前辈他......”   一股热血呼啦一声冲进我的大脑里,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口一疼,浑身的力气顿时被抽去。我重重喘了一口气,眼眶又是一阵湿热。   我肯定流尽了我这辈子所有的泪水。   “前辈.......你、你没事吧?”   “他死了,为了救我。”   “......我很抱歉,前辈。”   “没关系。”我飞快地擦了擦眼睛,咬了咬牙忍住身上的战栗:“我没事,是我没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我本应该习惯的,这不是你的错。”   卡勒德傲慢的脸上第一次闪过一丝愧疚:“不、不,是我的错,我不该提起他,你和前辈的关系那么好,不应该强求自己习惯。”   “忘掉他?”我艰难地抬头,用湿漉漉地眸子看了卡勒德一眼,口气中充满了悲哀:“不,卡勒德。你要知道有的人在你生命中的位置,就像他在你心口上划了一刀,即使你用你这一辈子去愈合这个伤口,到最后还是会留疤。它永远不会消失了,不论你怎么忘记,它都不会消失。”   “更何况,爱罗伊他,不是这简单的一刀。他是用一把带毒的箭,贯穿了我的整颗心脏。”   卡勒德目瞪口呆地听完我说的这段话,然后半惑半解地点点头。   就这样,我又给他削了几只苹果放到桌子上,绕开爱罗伊的一切话题,聊了些有的没的,我便匆匆离开了。   我怕再呆下去,我就坚持不住了。   此时此刻,我整个人脆弱的不像话。好似一根干枯的芦苇,微风一折就会断。   从卡勒德的病房里出来后,我转身看到了琦瑞。看到小姑娘明显消瘦的脸,我被震撼了一下,才发觉彼此自战场一别,竟许久未见。   “哦,琦瑞。来看卡勒德吗?”   “不前辈。”小姑娘甜甜一笑,早就没了婴儿肥的小脸上仍然闪过一丝俏皮:“听说你来探望卡勒德,我是来找你的。”   啊?找我?   我皱了皱眉,有些疑惑:“怎么回事?”   琦瑞抖了抖青白的嘴唇,在我面前缓缓捂住脸庞,哭了起来。   “前辈拜托......帮我一个忙吧。”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身上出现青紫淤血,是看了朴槿惠的自传,上面那样写的。觉得触动很深,就这样写了~   本来想像我的那篇二战文一样,来一段窒息的哭戏,结果还是算了。正常人来说,这么重要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肯定会哭的很惨。所以,希希这段哭戏辛苦了。   身为便当专业户的维维,便当终于要发完了!   好开森!   后天完结,嗯正文。番外就想写包子的......   ☆、真心      自那次出墙,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们带着浑身是伤的艾伦,去了最近的一个驻屯所。这个驻屯所原本是一个废弃的城堡,只不过它空有一个富丽堂皇的壳子,里面各种硬件设施还都是些老古董。后来调查兵团低价收购,将这里好好整修一番,不过由于面积过大,实际上并不方便。   利威尔气势汹汹地使唤着众人去打扫的时候,我带着卡勒德和克莱尔来到马厩处喂马,随后一名士兵找到了我,小伙子面无表情、行为拘谨而规范,看着模样应该是艾尔文班的成员。果然,向我阐明身份后,这个士兵的一番话就阐明了我的猜想。   “前辈,请立即去一趟会议室,艾尔文团长在那里等您。”   我冷淡地摇摇头:“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士兵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我只负责传达艾尔文团长的命令,这句话还请前辈见了艾尔文团长后,亲自告知。”   “希尔达班长说她不想去!”这时候,我还未说出口,在一旁的卡勒德就憋红了脸,一脸愤恨地吼道:“他不会知道琦瑞的下落的!都是他的错,明明是他害死了琦瑞......”   剩下的话被我堵了回去,我伸手死死捂住卡勒德的嘴巴,让他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没有反抗,卡勒德被我一把捂住了嘴静静地站着,粗重的喘息声搅动了这周围冰冷的气流。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按住我的手臂,然后缓缓把我的手从他的嘴上挪下来。   士兵仍然神色冷漠:“希尔达前辈,请不要让我为难。如果您实在是迫不得已,那么只能抱歉了。艾尔文团长的命令,任何人都要一律遵守。”   “克莱尔,卡勒德,通知一下利威尔,晚饭时我回去爱罗伊的宿舍里整理一下遗物,不会回去。”话已至此,我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口中叹过一口气:“好,我跟你走。”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自从琦瑞一个人作为诱饵去救那个失去妈妈的女孩的时候,艾尔文就应该明白,他的一个命令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是他心中所怀的是大义,这是个冷静到冷酷的男人。明白琦瑞作为当时实力最弱的一员,若果要有这种白白送死的任务,毫无疑问会落到她的头上。只不过大家明白她和艾尔文亲密无间的关系,自然不会派她来送死。谁知到了最后,艾尔文还是艾尔文,他们一行人站在城墙上看着琦瑞被投放到巨人中,为他们的救援任务创造出宝贵的喘息空隙。   艾尔文是对的,他们救回了那个小女孩,做了最少的牺牲。   他是对的,他拯救的是人类,不是应该是某一颗心。即使那颗心,是他的或者是她的。   那么,他为什么会怀疑我?   他亲眼看到琦瑞被巨人吞到肚子里,为什么还盲目地寻找她的身体?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真相,他到底知道多少?   会议室在城堡大厅的最西侧,位于一条幽深的蛇颈走廊的尽头。那个士兵举着明明灭灭的蜡烛把我领到一扇铜门前,便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一个人迟疑了三秒钟,然后抬起手,我扣住沉重的门环,‘咚咚咚’地敲了三下。   “请进。”   两秒钟后,面前的大门便被人一左一右缓缓打开。不愧是气势非凡的古堡,这件改造的会议室,足足有我们原本的三倍大。空旷的房间里传来吱吱呀呀的回音,在最中央的圆形会议桌前,艾尔文衣着整齐地坐在正中央,他停了停手中的羽毛笔,抬头冲我轻轻一笑。   我恭敬地站在门前没有踏进去半分,先行了一礼。   **********************   从会议室出来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原本高挂在天空的日头渐渐有了倾颓的趋势,勾来了天际几抹丝薄的云彩,将其晕染成诱人的嫩黄。几个提着水桶的士兵笑嘻嘻地从我身边走过,铁皮桶中的毛刷颠簸的叮咚作响。他们的脸被泛着丁点余晖的夕阳映得通红,活力四射的笑容在他们脸上绽放出来,经过一天的清理也不见丝毫疲惫。   我望着他们基情四射地从我面前跑过,心力交瘁地叹了口气。   【希尔达,任何人都值得有第二次机会,现在我的机会在你手里,而把它给我是你最佳的选择,同时这也是命令】   [那么,艾尔文团长,等你找到琦瑞,你该怎么办?如果她不答应回来,你该怎么办?]   金发男人抬起头,明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温柔。   【希尔达,如果爱罗伊还活着,你该怎么办,我就会怎么办。】   【她说不愿意的话,我等。】   [......一年之后,我会告诉你她在哪,到那个时候,如果有缘再见......她一定会原谅你]   刚才与艾尔文的对话仍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在去收拾爱罗伊遗物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就这样轻易地把琦瑞给卖了么?   哦,不,肯定不是。   琦瑞那个家伙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最大神经的孩子,估计在这个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点燃自己的思念,彻彻底底地原谅冷酷无情的艾尔文了。我刚才被艾尔文的磨叨功力收买,绝度不是心肠软受到感动的结果,那是因为我很了解琦瑞这个孩子,她知道我这么做,肯定会觉得我善解人意的......况且,我也给她争取了一年的时间了嘛,整整漫长的一年啊,足够了。   由于刚刚搬到一个新的驻屯所,部分牺牲士兵的遗物未来得及整理,统统由其室友暂作保管。而爱罗伊的家里经过种种复杂原因,早已亲系断绝,父母早亡,能干的哥哥是个变态几个月前被施以绞刑,他的七姑八舅争财产争得面红耳赤,才不会管他的死活。所以爱罗伊现在所有的东西经过其班长的同意,暂时在我这里保管着。我这番前往,也是为了取回他的遗物,   不过之所以交给我保管,还有个原因没有说——这个家伙虽然人气很高开朗健谈,但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孤独感,除了我之外,这个家伙貌似没什么亲密朋友。   所以能收下这份遗物的人,只有我。   我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男生宿舍,因为现在天色未晚,许多人去吃晚饭,宿舍一时间空荡无比。因为提前约好,爱罗伊的一位室友正坐在他的床位上,等着我的到来。   我进门,便看到了这位红色短发的年轻人。他的脸上十分干净,除了鼻头上几颗点点雀斑,整张脸长得还算是赏心悦目。我在门前徘徊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冲他挤出一丝微笑。   “罗文·斯科特?”   “是、是......长官!”   捕捉到了少年青涩的紧张,我冲他摆摆手,示意他放松,然后便挪动脚步走进这间屋子。   “我来领爱罗伊的遗物,你收拾好了?”   “是的,我都收拾好了。”他赶紧从床上下来,手忙脚乱地对我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另一张床下,埋头在一个开了锁的大箱子里翻找了一会。最后,在我的注视下,他缓缓将身子从箱子中□□,手中捧着一个包裹,和一个厚厚的画夹。   “这是他的所有行李。”   一个包裹——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衬衣和一件大号的军|装,在此之外除了部分洗漱用具再无其他。我捧着这个轻飘飘的包裹,双手有些微微发颤。   “这......就这些吗?”   “嗯,所有的就这些。”   即使是一个男孩子......这也太少了点。   斯科特少年交给我的另一件遗物,是他的画夹。爱罗伊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钢琴绘画舞蹈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限于兵团这个条件,他能施展开来的只有绘画了。所以平时我也听他偶尔提起过绘画的话题,只不过都是点到即止,没有在深入交流下去。   画夹上面有他亲笔书写上的名字,那小小的Y打着浅浅的勾,好似他脸上俏皮的酒窝。这些字母深深地镶嵌在了画布上,蓝色的墨水晕染开了一片毛边。   我听到自己稍微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在看到他细腻的笔迹后,身上的力气几乎全被抽光。   往昔的点点滴滴再一次呼啸着在我脑海里横冲直撞,把我好不容易掩埋在心底的伤口再次暴露在青天白日下,让寒冷的现实的晚风撕扯着伤痕累累的心。我不敢想那些与他有关的时光,因为我害怕我会太眷恋那个日子,我会失去面对现实的勇气。   那段日子,美好的被保护的日子,我有姐姐,我有爸爸妈妈,我有爱罗伊,我也有琦瑞。   我被这么多人保护着,被这么多人宠爱着,即使没有和利威尔在一起,生活仍是那么无忧无虑。   可是现在,那段光阴一去不复返。所有人都永远地留在那段时光里,只是那么残忍地留下我一个人,在这艰苦的现实中步步成长,独自承受着所有沉重的悲伤。   大家......这太不公平了吧?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像你们那样,陪我走过那么美好的时光。   除了利威尔,我的身边,再也没有任何如此亲密的人。   从宿舍里走出来后,天色已经变暗,夕阳的光芒像是奄奄一息的老人,苦苦地悬在西边,挣扎着摆脱月亮的压抑。我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地走在空荡荡的前庭走廊里,轻轻的晚风吹过我的衣衫。   手中的画夹沉甸甸的,宛如一块被太阳晒得滚烫的铅石。我目光有些茫然,脚下的路仿佛变得消失不见,每一步似乎都踏进一片虚空之中。直到脚下一软,一个不小心,我的身子一下跪在地上,手中的画夹被甩了出去,里面的画纷纷扬扬地洒了出来,好似一只只飞舞的白鸽。   晚风吹过,轻盈的画纸打着旋被风儿托住,慢慢地飘散在我身边。脆薄的纸张哗啦啦地吟诵着,好似一群美好的天使,围绕着我唱着舒缓的赞美诗。   仰头看着四周飞舞着的画纸,我的眸子恍惚了一下,然后清晰地看到那上面画着的女人,她的眉眼明亮而清澈,一颦一笑都如此美好,仿佛注入了画者最真诚最深沉的情感。这份情感如此浓郁,几乎可以让世界上任何人都甘愿放弃自尊,接受他的爱意。   一时间泪水肆意,我浑身瘫软般地跪在地上,那些飞舞的白色蝴蝶轻轻拍落在我的头顶,仿佛是洁白的雪花把我埋了起来。   我无法抑制地失声恸哭。   画上的女人或嗔或笑,漆黑乌亮的发丝飞舞在轻风中,唇角是自信而开朗的弧度......   画上的女人都长着同样的眸子,同样的嘴唇,同样的下巴......   ——因为那画上的女人,都是我。   【此章系{利纳丝X饼干}提前生贺】 作者有话要说:  虐完了!矫情完了!下章大结局!!!   看到亲爱的们依依不舍,维维心里也很难过,毕竟是陪伴了我们很久的文,从维维刚升入高三,一直到大学,也是维维的成长历程。   利威尔最后被捕捉到了,女主也早从一个配角一样的女孩,变成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女性。维维也从一个高中生,变成了一个大学狗,朋友见了面也大多讨论起了未来的工作打算。   话题从没完没了的考试、小说、电视剧,到了现在的化妆品、考研、留学。   长大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在这个过程中会孤单,会吃苦,会流泪,会lose很多宝贵的东西。   但是,人生那么长,以后会有更多的精彩,我们怎么能舍得错过呢?   这篇文即将结束,这也是维维第一部长篇。可以说很青涩很稚嫩,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也有很大的bug,但是在这篇文中维维认识到了很多小伙伴。维维收到了很多的鼓励!很开心,也很不舍。   不过,所有的话,明天会说,一切都交给明天吧!   PS:刷到饼干酱的长评了!维维好感动嘤嘤......去加精!!   ☆、我愿意[大结局]   艾伦是一个有潜力的小伙子。   我一脸淡然地看着他一个人把所有的马屎都铲了干净,把所有的马匹都刷的皮毛油亮。因为这群祖宗并不好伺候,特别是利威尔的那匹傲娇的小黑马,或许经常受那矮子的熏陶,作为一只母马它竟然克服了性别障碍,麻溜地统治了这个偌大的马厩,并把其他的小乳马小种|马小母马都教训地服服帖帖,再长着一张傲娇脸和见人就踢的臭脾气,它俨然成了死鱼眼第二,就连原来水嫩嫩的新兵饲养员也哀嚎着见它就躲。   每次看到利威尔牵着比他还高的马从马厩里出来时,我心里都有着说不清的怅惘......   但是,这个只有利威尔可以驯服的小母马,竟然让艾伦这个蓝孩子做到了。可见,他作为我的潜在情敌,我觉得我不能小视。   可以攻略利威尔的马,当然也可以攻略利威尔的老男人心。   我看着艾伦少年水嫩嫩的脸,明亮清澈的眸子,结实纤瘦的小身板,妥妥一小受啊!骚年就算驱赶巨人的热血口号喊得再响亮,也改变不了这柔弱易扑到即视感,何况像利威尔这么攻的人,看到这样的......啊呸呸呸!卧槽利威尔才不是攻!不不,不是艾伦的攻!卧槽这拆官配的罪恶是怎么回事!   察觉到了我异常尖锐的目光,艾伦疑惑地转过身,发现我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前、前辈,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目光深沉:“啊,闲来无事,找找风景。”   艾伦少年眼角抽了抽,手中的毛刷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赶紧弯下腰,慌乱地捡了起来,一系列的动作流畅熟练、小腰妖娆。   我看在眼里,心里一痛:“艾伦,我问你一个问题。”   艾伦见我问的一本正经,便点点头,“好的,前辈。”   “看你刚才捡毛刷捡的这么麻溜,你捡过肥皂吗?”   “捡......哎?”   “比如......洗澡的时候......”   少年回忆了一会,然后眨了眨眼睛,点点头:“洗澡的时候,嗯那捡过,捡过好多呢。让的、马克的、爱尔敏的还有......前、前辈,我我说错什么了么?”   我站在艾伦十米远的地方,冲他摇摇头:“没有,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然后望天,表情深沉:“年轻人体力好但也不能玩的过火,不过朋友之间就算是玩玩也没什么,但是前辈我告诉你,有的人是不能动这种心思的,比如比你年长的人,比你军|衔高的长官,比如利威尔兵长......”   “......哦,前辈。”   啧啧......不是很肯定嘛。   得到他含糊不清的回答,我有些狐疑地挑了挑眉,心里满是不相信。这个蓝孩,该不会只是敷衍我吧?不过再说下去,我的意思就很明显了,毕竟作为一个前辈,我这么小心眼,还是挺折面子的。   我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打算采取迂回战术:“有事没事,多捡捡也是好的,当然是同级生里,我看纳纳巴班那几个男孩子就不错。”   “嗯,举手之劳。”艾伦坚定地点点头。   好的,安心了。   机智地将一个潜在情敌处理掉后,我轻轻松松地哼着小曲去找克莱尔。那个家伙现在与布兰妮打得火热,准备从我的班里退下来转到布兰妮所在的韩吉班。但是他的档案还在我这里,想要调班,需要我和韩吉在上面签上名字。于是,前几天我找到韩吉商量了一下这件事,调班不算是什么棘手的麻烦事,韩吉没什么反对意见,于是这件事也就顺利完成了。现在我拿着这份档案去找克莱尔,让他在确认方处再签一次名字。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和布兰妮一起坐在训练场上,等待着天黑看星星。   我笑着走了过去:“真是抱歉打扰你们的好情致啦。”   克莱尔听到声音后,立刻推开布兰妮枕在他大腿上的脑袋,从地上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哪里哪里,我们只是......只是在消磨时间。”   我挑眉看了布兰妮一眼,这个女孩自已开始就总是把我当成她的假想敌,这个时候被我打断,自然不会给我好脸子看。她呵呵冲我冷笑一下,伸手掐了克莱尔一把。   “哎哟好痛!布兰妮你干什么!”   “希尔达班长,”布兰妮转过身抬起头,气鼓鼓的脸上闪过一丝璀璨:“下周三我和克莱尔要订婚了,明天就去交结婚申请。”   我惊讶了一瞬,然后心里的喜悦慢慢开了花,笑容也浮现在我脸上:“是吗,克莱尔、布兰妮,恭喜你们了。”   “哎呀布兰妮,你在干什么,这件事现在说不好吧!”   布兰妮皱眉冲他小声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喜欢你,就是要让别人知道!”   顿时被这句甜言蜜语攻击的毫无还手之力,克莱尔脸上还闪过一丝令人怀念的青涩,别扭地哼了一声,算是给布兰妮的回应。一会,他把脸扭到我这边,终于发现了我这只超级电灯泡。   “对了,希尔达,这次来找我,是转班的事情吧?”   我点点头,拿出怀里的档案表,和一支笔。   “在上面签个字吧,事情就成了。”   “没想到这么顺利。”布兰妮夺过我手中的笔,伸手接过克莱尔的档案仔细看了看:“确实可以了。给,克莱尔,在这里签上。”   “你别吱声,希尔达,是这里吗?”   我看着布兰妮撅起殷红的小嘴,不满全写在了脸上,一时间情不自禁,边笑边对他说:“嗯,布兰妮说得对,就是那里。”   “看吧看吧,我会坑你吗?你就不相信我,有种别往那里写!”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希尔达。”他先是感激地冲我点点头,然后被布兰妮掐了一把惨叫一声,赶紧又开始哄起身边的大小姐:“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布兰妮,你别说了。我以后都相信你好了吧。”   收到克莱尔签好的档案,我看着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模样,心理也变得无比柔软。克莱尔,我们这里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女人一辈子总会有两个男人,一个惊艳了她的时光,一个温柔了她的岁月。而对你而言又何不是如此,阿芙拉是你漫长人生中的惊鸿一瞥,美丽至极却又如此短暂,布兰妮或许是你的温柔岁月,她会陪你度过一段安稳的时光,不那么惊心动魄,却是细水长流。   与他们挥挥手告别,我看着天上高挂的月亮,唇角轻轻勾起,一朵笑容慢慢绽放。   我身边的人早已很少,失去他们的痛苦我已经尝够。所以祝福你克莱尔,祝你可以和布兰妮白头偕老,永远不会失去彼此。   ………   利威尔其实是一个挺闷骚的人。   比如明明做菜很难吃却不愿意下食堂;明明平时不喜欢我叽叽喳喳,却在床上逼我说个不停;明明是个面瘫脸,却在你不经意间,对你默默露出一次很温柔的表情。而且对他说一句我爱你,他永远不会说‘我也爱你’,顶多只有揉揉你的脑袋,像是打赏一只哈士奇。   不过身为一个无比龟毛的人,即使是闷骚,也是认真地跟你闷骚。   但是今天的利威尔,明显心不在焉。   先是吃饭的时候,他明显不跟我搭话,我一个人聒噪地说了许久,他只会‘嗯嗯啊啊’接一句,基本上都是我在单机。到后来他去审阅文件,我贤惠地给他倒了杯咖啡,他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眼睛盯在那个文件上,似乎也没有察觉到那个文件拿倒了。   我目光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个家伙……明显不对劲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又在感伤不久前全军覆没的特别作战小组吗?   不对,利威尔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他消沉了几天后,已经振作起来了。   那就是在头疼新的作战小区候选人选?   嗯,也不对,他心里明明都有底了,前几天还跟我说来着。   额……该不会是,在外头有了新欢嫌弃我……啊呸呸呸!不可能别乱想,你要相信利威尔,他可不是那种人!   我一脸颓废地看着身边神情淡定的男人,叹了口气。   那么这个时候,只能使出我的杀手锏了。   利威尔一脸严肃地盯着那份文件出神,他坐在办公椅上,身子宛如一尊美好的雕像。我这时绕到椅子后方,看着他光滑的脖颈,心里难耐骚动,伸手用细腻的手背轻轻划过,力度极轻、若有若无。   他轻哼了一下:“别闹。”   我冷笑一声,然后俯下身来,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把手慢慢环住他的胸口,一粒一粒解开他的领子。   他身上敏感的地方我琢磨的很清楚,所以作为杀手锏,我的把握可是十成十。他就吃这一套,其他的都不行。   没有受到拒绝,我的手一路向下,找到他要上的某一处,轻轻一按。利威尔整个人颤了颤,一只温热的手突然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附在我的手上。   “希尔达。”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得性|感无比:“过来,到前面来。”   我听话地绕到前面,顺从他的意思,坐在他的面前。隔着一层衣物,我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体温。我的身下是他结实的大腿,和某个炽热的和谐的地方。   果然,气息交错,不一会儿他柔软的唇就迎了过来,轻轻略去我口中的气息。渐入佳境,我难耐地捧住他的脑袋,一只手插|入他浓密的发丝之中,加大我们纠缠的力度,另只手一路游离向下,慢慢触到那个滚烫的地方,轻轻地揉|捏。   一声闷哼,他整个人突然从椅子上起身,一下子把把我推倒在桌子上,哗啦啦飞舞的文件从桌子上飘了下来,散落一地。这时,他的手在开始身下摸索,我冲他咯咯一笑,一把把他推开。   “不玩了不玩了,我去睡觉。”   利威尔双手支在我头顶,死鱼眼中满是惊疑。   “再说一遍?”   我拍拍他的脸,从他笑了笑:“我去睡觉。好了,起来吧。”然后猫着腰从他身|下一钻,我麻溜地从他的压迫下钻了出来。果不其然,利威尔被我这一搅合,脸色有些青白。他瞪了我一眼,狂霸拽地朝我说道:“说吧,怎么回事?”   “很么怎么回事,你好奇怪,呵呵哒。”   他一脸‘小样我还看不出你’的高逼格表情,眸子闪过一丝精光:“不说?”   我已经看到他吃瘪,心情好了不少,现在他主动问,我自然乐意。   “那好吧,我说。我是故意的。”   他冲我翻了个白眼。   “因为你今天,明显地心不在焉!”我深吸一口气,皱起眉头:“你知道人为什么会爱上别人吗?是因为孤独。没有人可以不依赖别人活着,我和你都已经走到这一步,有什么事情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所以利威尔告诉我怎么回事,即使我帮不上什么忙,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拥抱,让你不必单。”   妈个鸡,我都说到这一步了,你要是再不领情,我特么就让你一个人独守空闺!   或许被我高贵冷艳的表情收服,利威尔伸手揉了揉额头,脸上的表情缓和一些。   “啧,也是意料之中。”   ==又怎么了?   “不过你的蠢脑子这次竟然动得挺快,令人佩服。”   泥煤,这个时候还毒舌我!我气鼓鼓地回击:“我说啊,你——”   下一秒,手上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有什么凉呼呼的东西碰到了我的手指,我一愣,低头在自己的手上看到了一只戒指。   我得左手中指上,一枚小小的戒指映衬着窗外凉如水的月光,安静地冲我眨着眼睛。   “愿意戴上它吗?”   利威尔举起我的左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指尖传来电流通过般微麻的感觉。   “希尔达?”   我抬眸,他的脸已经隔了一层朦胧的水雾,满怀期待的眸子里倒映着我小小的影子。   他每说一个字,都有一只大锤狠狠敲在我的胸口,让我的心脏跳得好快。   三秒钟后,我冲他点点头,眼泪一下子漾了出来,流在了我的鼻尖:“好的,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有些狗血但是挺甜的吧!结局没有交代琦瑞和艾尔文,是因为涉及剧透,有关我另一篇文得结局。那篇文或许近期你们看不到了,但是我觉得,有机会我还是会写一下的。毕竟很喜欢琦瑞,她的原形是我最可爱的朋友。   克莱尔没有和阿芙拉在一起,少年的初恋不大多数也是无疾而终?而布兰妮性格与阿芙拉完全不一样,却能显示出孩子气的一面,让克莱尔成长为一个保护她的男人。   希尔达带上了求婚戒指,可喜可贺,我终于把女儿嫁出去了。   这个结局其实早就想好了。但是没有写出来。我在写第一篇二战文时,是提前写好的结局。   因为这个文太长,中间有很多新的梗加进来,比如伊妮德这个女二,比如布兰妮,比如琦瑞和卡勒德。怎么说呢,我也没意料到能写这么多,29万字,加上番外肯定30万字多,没大纲也没人物设定,所以写到正中间的时候,我都想弃文。因为太孤单,太难熬,有什么剧情只能自己慢慢思索,慢慢写,连个讨论的人都没有。   所以,写作真的很孤单,只能靠你自己,那个世界里也只有你自己。   更何况,我是个很不愿跟别人提起我写小说的人,就连好朋友都没让看过,我只有在日记上把所有的孤单都宣泄出去。   不要轻易写文,除非你耐得住寂寞,不然你会很孤单,很痛苦。   但是,我坚持了下来。因为后来越来越多的人陪着我,总是很懒的句号君从刚开始就支持我,一直陪我走到最后。小五也是很早就一直在给我留评论撒花花,可以说刚开始,我的激情完全是为了你们,我写下来,也完全是因为你们。很爱你们,谢谢句号君和小五,谢谢你们可以陪我坚持下来,陪我走过这一年,很不容易,让我很感激。   在说说后来一直冒泡的布奈、包子和消音君。你们在后来给我送了很多花花,在瓶颈期(其实每次写出墙我都要掉好多头发)给我极大鼓励!每一个作者写文都希望有人会看,而现在作者写文,写给自己的很少,大部分都是些给读者的。在JJ,不是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有很多规矩让你都能丧失热情,但是有了你们,让我这篇无法签约也无法入V的文坚持了下来,尽管我知道写进击永远无法签约,我现在再写都是无用功,但是我知道你们在看,所以就算耽误了暑假的大好时机,我也要写下去,在这里,说一句阿里嘎都!   然后,是我亲爱的饼干酱,时常消失的地狱珠华、柒小冉、灰野曦扬。饼干酱爱送给我这篇文最最美好的长评(咳咳爱罗伊的我都给精哦,个人偏爱),写得很透彻,是的,他就是那样的备胎。维维收到长评的时候,完全呆住了!然后是漫天的喜悦。很开心,很不可思议!而且,饼干一口气给维维撒过很多花花,维维抱住,么么一下!!另祝懒癌快好,还有,这张够甜吗?咔咔。   总是吐槽我的地狱珠华和灰灰,好久不见你们,维维有点小想念=w=,希望到最后你们可以冒个泡,让维维知道你们还在,因为到了最后,大家还能坚持看下去,确实是令人敬佩的毅力,维维很开心能有你们陪伴,也是由你们在这里,即使不是身边,也会倍感激励!   其他的亲们,我知道我可能无法说出来你们的名字,但这200+的评论是你们为我贡献的,这上万的点击也有你们的功劳,所以亲爱的们,谢谢你们陪维维走过这一年。真的整整一年啊!2014-8-13,下午两点多发的,没想到能写这么久,这么多。维维真的很为自己骄傲。   这是正文的最后,作为第一篇长篇,维维说的有些多了,可能时在这个凌晨时刻,矫情了一下,但是也是有意义的。今天维维去见高中同学最后一面,完全告别高中时代,大家看了这个正文大结局,可以说与正文告别了。   但是我们,番外见!   `      ☆、[番外]包子风波   希尔达从噩梦中醒来后,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睡衣粘吸了汗水在自己身上,动一动都有不舒服的滑腻感,她惊恐地睁开眸子后,凑着月光,自己熟悉的小屋映入眼帘,还有一旁利威尔睡眼惺忪的面容。   “又做噩梦了?”利威尔的声音有点沙哑。   希尔达点点头,心脏仍然跳的飞快,丝毫没有稳定下来的意思。她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冲利威尔干巴巴地笑了笑:“抱歉,打扰到你了。”   利威尔摇摇头,伸手摸了摸希尔达的额头,触到了凉凉地汗珠。   “看来吓得不轻。冲一下澡吧。”   “不了,大半夜了。”希尔达想了想觉得有些麻烦,便犯懒地缩了缩身子,把自己冰凉的身体往利威尔那里凑了凑,小声道:“不洗也没关系,省着吵到迪伦和莉迪亚。我没事,不打扰你了,你接着睡。”   打扰倒是没打扰,只不过堵还是添了不少。   利威尔叹了口气到会枕头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心里闪过一丝烦闷。   什么时候她才会知道,每次做噩梦,她口中都会喊着爱罗伊的名字,这让同床共枕的自己情何以堪啊喂!   自爱罗伊死去已经有五年了,每次到了他的忌日,希尔达都会精神恍惚一阵子,接连做上半个月的噩梦。而一周前利威尔记得,她正带着两个小孩子给他扫了扫墓,现在果然备受噩梦的折磨。   这么想着,利威尔轻轻圈住身侧微微发颤的躯体,双手在她瘦弱的悲伤轻轻地、有节奏地拍打着,好似在安抚一个害怕的小孩子。但是毕竟是两个身心健康的成年人,何况这个女人刚才还叫了别的男人的名字,在这迷蒙的夜里,利威尔的手拍着拍着就慢慢拍到了其他地方。   希尔达被他这么一撩|拨,身子立刻起了反应,唇角溢出一丝柔柔的呻|吟,小心脏也突突地开起火来。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朦胧的睡意开始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情|欲。   “利威尔......明天还要送迪伦上学......”   利威尔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然后慢慢一路碎吻向下,堵住她殷红的双唇,轻轻地交换彼此的吐息。结果就在两个人正纠缠的难解难分要办正事的时候,床尾突然吱呀一响,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拱开两人的被子,从另一头蹿了出来。   “妈妈!妈妈!!”   一个小肉团从利威尔和她之间的缝隙中挤了出来,黑乎乎的小脑袋嘿咻嘿咻拱到了希尔达衣衫尽|褪的胸口上,睁着明亮的翠绿色的眸子,腻生生地喊着妈妈,毫无一点打断这和谐运动的自觉。   希尔达先是被打断吓了一跳,然后听到自己宝贝儿子的声音,瞬间又尴尬了起来。   “迪伦?怎么回事?怎么跑这里来了?”边说边把衣服拢了拢,她庆幸夜色深浓遮住自己脸颊的绯红。   “莉迪亚又欺—负—我!”   利威尔青着一张脸,从希尔达身上慢吞吞挪下来,一把揪住正趴在妈妈胸口吃香香的某团子,恶狠狠地瞪着死鱼眼说道:“迪伦·阿克曼,滚回你的卧室去,立刻!”   听到爸爸大发脾气,迪伦吓得小小的胳膊腿儿缩成一团,像只八爪鱼一样抱住妈妈,摇头抽噎道:“不要!爸爸不要赶我走!”   说罢,扭头翠绿的眸子挂着泪,万分委屈地看着自己爸比。   迪伦长得很像希尔达,也继承了希尔达某些好欺负的性格,不过那是对外人而言,据他的观察,自己的爸比倒是挺喜欢自己偶尔犯蠢卖萌的,如果犯了和妹妹一样的错误,那么自己会重罚的几率远远小于那个面瘫小萝莉。   看利威尔说的有些过于严厉,希尔达有些不忍地抱了抱怀中发抖的小家伙,对利威尔说了句软话:“好啦好啦利威尔,迪伦明天第一次去上学,他可能有些不安,你别吓到他了。”   利威尔看着一大一小亮晶晶的翠眸,心头一紧,满腔的窝火顿时化为......一个叹息。   “仅此一次,记住。”   得到了爸爸的大赦令,迪伦满意地用脑袋蹭了蹭妈妈香喷喷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道:“太好了,这样莉迪亚就不会威胁我了。”   一听这话,希尔达疑惑地问道:“什么威胁?妹妹做了什么了吗?”   团子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她不让我翻身,也不准我把擦鼻涕的纸扔到地上。她说只要我再敢翻身吵到她或者把屋子弄的脏兮兮,她就把我揍的连你都不认识。”   “......迪伦,莉迪亚是女孩子喜欢干净啊。”   “可是她说,我的身上都是险恶的细菌,看到我就讨厌!”   “......”希尔达无力扶额,我去险恶,这个小丫头是怎么学会这个词的,而且这貌似已经不是正常的爱干净了吧,这简直跟她爹一样,是洁癖好吗?   收到了希尔达无声的眼神,利威尔一头栽回枕头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基因这东西谁也说不准不是?继承好了继承坏了也轮不到咱来挑吧!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开始紧锣密鼓地收拾早餐。由于怀上球之后希尔达就申请了退团,早早的在家里抚育孩子,早饭一般由她收拾,但是昨天那么一折腾,希尔达毫不意外地起晚了。   利威尔做的饭太难吃孩子们嗷嗷直叫,而希尔达蒙着被子睡的正香,没有人忍心打扰。所以,等到希尔达醒来收拾一番出来后,两个小家伙直接含着泪扑到了她怀里。   “妈妈!快、快将爸爸赶走!”首先扑倒她怀里的迪伦扯着嗓子嚎着,嘴上还粘着几粒硬巴巴的面包渣,大眼睛委屈地盛满眼泪。而一向毒舌面瘫的莉迪亚这次也涨红了脸,轻轻勾住希尔达的上衣,往她这边小幅度地挪动脚步。   看着两只熊孩子这个惨样子,希尔达急忙抬头吼了一句:“你做了什么利威尔?”   利威尔面无表情地举起勺子:“做了饭。”   好吧,希尔达抽了抽唇角,心里这下子明白了。两只熊孩子没怎么尝过利威尔的手艺,平时都是希尔达来做饭,所以早上看到利威尔做的汤,毫无防备心地就吞了下去,结果迪伦牙齿硌得生疼直接哭在当场,莉迪亚怀着对父亲的崇拜和定力,硬是吃了整整一碗,然后跑到厕所拉了三回肚子。   看到这现状,希尔达赶紧又跑到厨房去,为家里三只重新准备起早餐。唉利威尔在下手前应该想想那可是自己的亲孩子啊,他是怎么忍心给他们做饭的!她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家人重新做回餐桌上,咯吱咯吱咬着脆脆的烤面包,喝着甜稠的红薯汤,气氛很快又轻松愉快起来。迪伦是个神经粗大的主,昨晚被爸爸熊一顿,现在又能作死地爬爸爸大腿求抱抱了,而爸爸最受不了那翠绿的眸子和相似的眉眼,每次都僵硬地把迪伦从腿上拨拉起来,一只手揽住小家伙的屁屁,轻轻抱在怀里。而莉迪亚独立性很强,什么事都要自己来,什么事都要定规矩。即使有些不合理,大小姐也会自动忽略别人的感受,按照规律严格要求。这时候,黑发黑眸的小萝莉看到哥哥窝在爸爸怀里咯咯傻笑,心里闪过一丝小小的嫉妒。   明明别人都说自己与爸爸最像,应该是自己和爸爸在一起才对,但是爸爸为什么看起来更喜欢迪伦?   这时候,希尔达啃了一只面包后,看见妹妹一直盯着迪伦,满脸严肃,不禁失笑道:“莉迪亚,莉迪亚?”   莉迪亚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希尔达眼角抽了抽——卧槽果然是亲闺女,跟那个矮子的还原度简直百分之八十!   “吃饱了吗?妈妈想问你一个问题。”   莉迪亚摇摇头,一本正经地低声答道:“没吃饱,还能再吃三个面包。”   “会吃坏肚子的莉迪亚,每次你都是这样。”闺女虽生的高冷无比,但是奈何是个吃货,以后很有可能往逗比的方向发展啊,虽说逗比一直是个萌点,但自己闺女还是伶俐点好。   希尔达收起剩余的面包,摇摇头打灭了莉迪亚的幻想:“不准再吃了!莉迪亚,先听我的问题。”   莉迪亚抬眸看了她一眼,顿了顿,然后有些僵硬地点点头:“那你问吧。”   “莉迪亚,你为什么总是欺负迪伦?他是你的哥哥,你得听他的话。”   “凭什么?那个弱小鬼,总缠着爸爸妈妈不放,不教训一下以后会吃亏!”   哟,懂得还不少。希尔达心里一虚,口气就少了几分气势,变得有些犹豫:“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迪伦也是个男孩子,跟着利威尔绝对会成为一个男子汉的。你要是在这么欺负他,会挫了他的自尊,让他形成低头的习惯。”   莉迪亚听我这么说,洁白的小牙齿咬了咬下唇,脸上多了一丝不安:“但是他总是惹我生气,我就想揍他。"   一见成效,希尔达心里一喜,接着教导道:“坏脾气不好哦,你看你爸爸脾气比你还坏,但他从来不揍妈妈,所以妈妈跟他感情很好......”   “胡说!爸爸都惹妈妈哭了!”莉迪亚打断我的话,小脸激动地泛红:“妈妈经常被爸爸惹哭,我知道的。”   “哈?什么时候?”   “晚上啊,晚上妈妈经常会哭啊,还喊爸爸的名字,肯定是爸爸干的,对不对?”   哦......那个啊......   希尔达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自己该说,果然是熊孩子吗?   “咳咳,那个啊......那个不是的,那个是因为妈妈太爱爸爸了,所以才会哭。”   “咦骗人!明明是爸爸欺负妈妈!”   “不要自己开脑洞啊,莉迪亚!小孩子听话别问那个了!妈妈以后会告诉你!”   “那我去问爸爸。”   “不准去!给你面包,吃!”   看到面包,莉迪亚面瘫脸上闪过一丝欣喜,赶紧结束这个羞耻话题伸手去够面包。小孩子还是好骗的,本来还斤斤计较一件事,看到好吃的东西,注意力立刻就转移了,机智如莉迪亚不也倒在了面包关?   利威尔还坐在那里,怀里抱着迪伦静静地喝红茶,莉迪亚啃着面包在屋子里到处划着自己的地盘,希尔达收拾了碗筷,把碟子叠在一起时发出叮咚的声响。清晨,在这平凡的世界上,这是平凡的一天,有着平凡的开始,他们过着平凡的生活。   所以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幸福了。希尔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脸上浮现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但是,这个小惊喜,到底要什么时候告诉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嗯,到这里,终于可以说——全文完了!   大家喜欢这两只小包子嘛!应晓白的要求,我写了一只有把的,一只没有的。咔咔咔满足多样化需求~   本来打算又三篇番外,但是实在写不下去,不能硬凑,所以等我以后有时间再放上来!   啊,让我勾上‘已完成’吧,好幸福!!   这个文的番外以后可能会更新,所以请大家收藏一下,密切关注哦!   然后维维就要构思新脑洞了......   同时也要更新那边的文,戳这里~——[综漫]从天而降俏兵长   所以,支持维维的亲爱的们,不如戳一下维维的专栏,收藏一下啦`拜托!这里出售节操:   【昨天看到天津塘沽爆炸事件,觉得很难受,希望消防员们注意安全,希望那些受伤的人民和失去亲人的家庭,可以坚强起来,明天会更好!】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